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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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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人生无法重新选择,万事不能从头。
明媚垂眸,心中一抹淡淡凉意掠过。
两人渐渐走着,不知不觉走远,忽地看到远处隐隐地便是景正茂的居所。
明媚心中忌惮,就放慢步子。
不料玉婉因方才话题太过沉重,此刻见明媚不言语,就以为惹了她不快,玉婉便想转开话锋,一抬眼看见了那旧宅,就指着说道:“你看,你可知道那是谁曾住过的?”
明媚一怔,正要说是茂二哥,忙停口:“我怎么知道?”
“料你也是不知道的,你好似也没来过此处,”玉婉笑笑,说道:“那呀,是大伯那边的茂二哥曾经住过的地方呢。”
明媚看着那颇见古旧的宅子,垂头,便随口问道:“对了,你茂二哥是大舅舅那边的,怎么会住在这里?而且……他也是景家的人,怎么竟到外头去做官儿了呢?”
玉婉说道:“这个具体如何我不知道,只知道……茂二哥是庶出,他娘在他出生不久就死了……茂二哥……好像不太讨人喜欢,性子也内向,我记得当时家里的哥哥们极少跟他玩,只有二哥哥经常找他,有一次我看到二哥哥拉着他,把好吃的塞给他呢……还听姗姐说,茂二哥有一件棉衣,也是二哥哥给的……那时候还是过年的时候新置的,就被二哥哥脱给茂二哥了,二哥哥还哄骗伺候的人,说他不爱穿那件,给扔了。”
明媚听了,才知道原来两人之间还真的有这般渊源,也怪道景正卿出事,景正茂会不远千里冒着丢官罢职的危险回来。
照这一点上看来,景正卿还真是个对兄弟友爱的。
明媚想想,他其实也真不坏,除了对她所做的一些事实在是……
明媚不愿靠近那屋子,就拉着玉婉把旁边走。
玉婉道:“对了……前日蓝姐姐过来,说要请我们过去……”正说到这里,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大叫了几声:“表姑娘,表姑娘!”
声音极大,又显得很着急。
玉婉停口,跟明媚双双回头,却见有个小丫鬟跑的疯快,冲到明媚跟前,也不行礼,火烧眉毛般:“表姑娘,大事不好了,你快回去!”
明媚先是惊了惊,然而她经历了那么多事,心也淡了,很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心念转动,便想莫非是端王婚约的事?于是便仍不急。
玉婉却吓了一跳,抢在明媚之前便问道:“怎么了?这样吓人的?”
那小丫鬟张口,说出了让明媚也色变心惊的话:“小公子……是小公子出事了!”
明媚满心以为是自个儿的事,闻言着实吃了一惊,不能置信:“什么?”
玉婉也问道:“是卫峰?出什么事儿了?”
小丫鬟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慌失措,只是摆手:“表姑娘,二姑娘……你们快去看看吧,听说不知怎么掉进湖里去了,好不容易才捞上来,如今人已经……已经……”
明媚本以为卫峰“出事”,不过是逃学,打架……之类,万万没想到这个,听了这话,顿时如五雷轰顶天也塌了,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玉婉也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在哪,人在哪?!”
丫鬟回身指指:“如今在太太房里……”
玉婉拉住明媚的手:“妹妹!咱们快去看看!”话音未落,明媚拔腿也往前就跑,身子一个踉跄,却差点跌倒,咬咬牙又起来,重新往前跑,玉婉拼命扶着她,心也跟着咚咚乱跳,不知究竟如何。
☆、128 玉人
明媚一路魂飞魄散,若不是玉婉在旁搀扶,不知要磕碰跌倒多少次,从没觉得有一条路竟是这么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头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苏夫人居处,远远地就看到许多丫鬟挤在外头,面色慌张地,见明媚跟玉婉来了,齐齐地散开去。
两个人入内,就听到里面有人说道:“已经是救不得了……”
明媚听了这一声,眼前发黑,在门口顿了顿,终于迈步走进去。
里头苏夫人正跟请来的大夫说话,明媚目光扫过两人:“峰儿呢?”
苏夫人站起身来:“明媚……”看着她脸,无奈叹了声:“……在里面,你……节哀……”
明媚浑身冰凉,一声不吭转身入内,走到床边,却见卫峰裹在被子里,露出外面一张脸白的跟纸一样,头发也是湿湿地。
明媚扑过去,唤道:“峰儿?峰儿?”却始终不答应,明媚抬手去摸他的脸,手心却是一片冰凉,那股寒意像是迅速爬入心里。
明媚握住卫峰的脸,连叫数声,声音渐渐地从带一丝希望到变得彻底绝望。
背后的玉婉听了,不由便落下泪来,苏夫人也很是伤怀,转头不看。
明媚叫了数次卫峰不应,她伸手将卫峰抱起来,颤声唤道:“峰儿,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姐姐,峰儿!”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外头丫鬟们听了声音,也数湿了眼睛。
明媚大叫数声,再也忍不住,竟放声大哭了出来,玉婉上前,握住她肩膀:“妹妹,你别太伤心了。”
明媚叫道:“不!不,我不信,我不信,峰儿,你别吓唬姐姐,峰儿!”
卫峰哪里还能回答,静静地闭着双眸,仿佛睡着了一样安静。
明媚痛心彻骨,凄厉大叫数声,胸口翻动,有什么便从嘴里涌了出来,阻挡不住。
玉婉正拿帕子给她擦泪,忽然见帕子上一片鲜红,吃了一惊:“血……血!明媚!”
明媚本就只撑着一口气,眼角一扫,扫见眼前一片血红,已是头晕眼花,抱着卫峰,往前一栽,竟昏厥过去。
卫峰之事发生甚是突然,但卫峰一向被苏夫人养着,深居简出,平常也只是去书塾而已,景府上下隐约知道表小姐有个弟弟,一直到卫峰出了事还以为是内宅死了个小孩儿,很多人不知卫峰是谁。
卫峰消息还没流传出去,外面却又有消息来,端王府派了人来,果真是同景府商议解除婚约的事。
相比较前一个消息大部分人不知情,后面这个消息却以狂风过境的速度迅速地传扬开去,不仅是景府,并席卷整个京城。
——这真是一个致命的巧合。
这一日下午,正当景府之中阴气森森之时,端王却亲自来到了。
景睿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却无法当面得罪王爷,何况这王爷还对他们阖府有救命之恩。
且景睿也已经听说了,此中有太后的命令,也并非是端王自己决定的。
迎了王爷入内,端王很有些心不在焉,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便问:“本王听闻,明媚有个庶出弟弟……早上出了事?”
景睿垂头:“王爷也知道了?不知为什么,那孩子失足掉进湖水里,竟给淹死了,唉。”
端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一早知道……
偏偏又今日他派人来解除婚约,这对明媚来说……
端王无法想象,沉默片刻,道:“世兄,本王今日来,是想亲自见一见明媚。”
景睿看他一眼,有些愕然,踌躇片刻:“我听内宅说,明媚今早上伤心过度,吐血昏厥了,中午头才醒来,不知能不能见王爷。”
端王身子一震,便站起身来:“世兄,我务必要见她一见。”
景睿见他竟带恳求之色,无奈,叹了口气,道:“王爷不必如此,我……”
正说到这里,却见内堂有人转了出来,垂眉敛目,一身宁静气息,走到跟前,向着端王行礼,轻声道:“参见王爷。”
端王一看,心头一凛,出来的竟是苏夫人。
端王不言。
景睿问道:“你为何出来了?”
苏夫人缓缓回道:“我是来传老太太的话。”
景睿忙问道:“母亲有话?说什么?”
“正是,”苏夫人一点头,抬眸看向端王,说道:“母亲听闻王爷来了,特意叫妾身出来传几句话,母亲意思是——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王爷若是致歉来的,毫无用处,也不必,王爷若是探望来的,相见也是枉然,徒增伤怀,不如不见。”
端王看她一眼,微微皱眉道:“老夫人何出此言?”
苏夫人看向端王:“妾身觉得母亲意思的是,王爷既然已经取消了婚约,何必又来见人伤情?横竖一切都由王爷决断了,何况这会儿明媚正在伤心之时,恐怕也是见不了王爷……”
景睿一惊,便咳嗽了声。
端王双眉越皱越紧,沉默片刻,终于说道:“此事本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莫非二郎没有对老夫人解释?不管如何,本王一定要见见明媚,——世兄,请务必成全。”
后一句,却是向着景睿,虽是恳求,却带着不容分说之意。
景睿正惊讶他那句“莫非二郎没有对老夫人解释”,见端王又向着自己,一时大为为难。
苏夫人道:“王爷何必强人所难呢?何况这会儿也不是合适的时候,王爷还是……”
端王又急又怒:“今日我一定要见她!”竟看向苏夫人,双眸微红,带着怒意。
苏夫人浑然不惧,望着端王的神情,眼底隐隐地光芒闪过。
景睿见势不妙,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王爷居然竟有了怒意,当下便道:“王爷莫急,母亲也不过是怕彼此见了伤心罢了,既然王爷关怀明媚,那就见上一面也无妨,只是……”
端王望着景睿,目光有探询疑惑之意。
景睿叹道:“只是明媚……此刻正……若是言差语错……还请王爷见谅。”
端王这才明白景睿是担忧明媚会言语冒犯之类,端王苦苦一笑:“世兄不必担忧,本王……本王见她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
此刻对端王来说,不管明媚如何对他,他都不会生气,他满心愧疚,只想好好补偿她,偏偏天不从人愿,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只愿这一次相见,容他解释后……她会体谅他的心意。
景睿便唤了个小厮领着端王去见明媚,见人去了,才说苏夫人:“方才你为何对王爷那样说话……可知冒犯了他?”
苏夫人淡淡一笑,道:“是王爷先舍弃了景家跟明媚,又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呢。”
景睿见她态度转变,跟昔日的谨慎温和大相径庭,皱了皱眉,便道:“就算再不高兴,也要隐忍,毕竟他是王爷,也曾对我家有救命之恩。”
苏夫人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是啊,老爷说的对,我方才也是一时义愤,毕竟,峰儿才出了事……”
景睿也想到卫峰,虽然不怎么亲,但到底是个好孩子,也有几分难过:“这件事恐怕王爷也不知情,都是赶巧了,唉。”
苏夫人不做声,垂眸低头,想到方才同端王对峙,刹那之间,眼神都亮了几分。
端王被领着进了内宅,一路上无心他顾,只是往明媚居所而去,进了院落,听到里头寂然无声,丫鬟们接了通报,都来外头垂手恭迎王爷,却不见明媚。
端王无视他人,只问:“明媚呢?”
玉葫道:“姑娘……在里面。”
端王迈步要进去,玉葫道:“王爷,姑娘说……不想见……”一句话没说完,就给四喜一拉。
端王扫她一眼,也不做声,只负手迈步入内。
他径直进了里屋,左右看了看,伸手掀开帘子,转过屏风,却见明媚一身缟素,斜靠在椅子上,乍然一看,就如同玉雕的人儿一般,显得苍白脆弱,眸色淡淡微光,靠近了便会碎裂似的。
端王走到桌子边上,轻声唤道:“明媚……”
明媚不理他,仍是看着别处,端王上前,拥著她的肩膀,将她抱入怀中,明媚却仍不动,只是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沁出。
端王不敢用力,手抚过她的长发:“好孩子,苦了你了。”
明媚不言语,只是默默地流泪,真仿佛一尊无情无觉的玉人。端王感觉她身子微微发冷,便将她搂的略紧了些:“你弟弟的事,本王才刚刚听说……之前,委实不知道。”
明媚怔怔地望着他胸前的一团龙图,看了会儿,便闭了眼。
端王道:“若是知道,本王也不至于今日……不知道二郎跟你说了不曾,其实……这不过是暂时的,先把太后应付过去,等风平浪静了之后,本王……”
“不必了。”明媚终于缓缓出声。
端王低头看她,却见她闭着眼睛,白玉似的脸颊上两道泪痕,委实心疼,又怜惜,低声问道:“明媚,你说什么?”
“王爷……不必了,”明媚终于又说,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将面前的容颜看了会儿,“我跟王爷……本就无缘,不必……不必强求了。”
“胡说!”端王着急,低低呵斥了句。
明媚却并不听,只继续说道:“王爷对我,也不过是……一场错爱,我本不值得……王爷如此相待,如今,是时候撒手了。”
端王双眸缓缓睁大:“你、你胡说些什么……”看着她悲伤欲绝之色,只道是因为卫峰之事让她心灰意懒,当下又温声安抚道:“本王知道你……伤心,可这些事本就非人力可及……你且好好地,保重自个儿……本王还记得你所说,要跟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且熬过了现在……”
明媚听到这里,嘴角颤抖不休,双眉一皱,便哭了出来:“不……已经是不能了!”
端王吃了一惊:“明媚……你……别哭了,别怕,本王在这儿,本王……现在不行,以后一定会实现这诺言。”
明媚揪着他衣裳,放声大哭。
从太子之事一直到现在,她不曾在端王面前如此失态,如此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如今,横竖她什么顾忌什么挂碍也没有了,所有憋在心中的委屈如数倾泻而出,可就算是泪都流干了,那痛心彻骨的伤心却是消不去。
端王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心神俱裂,从未有一刻让他觉得如此伤心,偏不能做什么,于是只好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就像是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松开了手,她就不会属于他了。
门外,景正卿站在门口上,听着明媚的哭声,他闭了闭眼,又缓缓地吐了口气,负手抬头,看着远处天际,已近黄昏,天色半明半暗,依旧有寒气袭人。
卫峰事过后小半月,宫内头太后下旨,竟是把刑部蓝仲然蓝尚书的女儿蓝同樱,许给端王为侧妃。
真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129 喂药
近来明媚病着,每日都要服药。
今日四喜去厨房拿了药回来,路过湖畔阁子,听到唧唧喳喳地声音,她放慢步子,无意中便听见几个丫鬟聚着说话。
一个说:“这可是怎么说?前一阵子还热热闹闹地,怎么这会子,表姑娘跟端王府亲事就告吹了,连跟二爷眉来眼去的那个蓝姑娘的亲事也没影子了……”
另一个接口说道:“要不怎么说天有不测风云,好不容易这府里要热闹起来了,又来了这一遭,难道是又有什么坏事儿要发生了?”
“呸呸,别乌鸦嘴!可没有第二个太子来害人了。”
四喜原先是服侍景老夫人的,听了这三个声音,隐隐听出一个是二姑娘玉婉房里的,似还有一个是伺候老太太的。
因提起太子,自然便涉及那一阵子景府的“灭顶之灾”,没有人敢拿这个开玩笑。
一阵嘘声过后,先前那个丫鬟又开口道:“别提那个,找死不成?只说这府里的事儿太也怪了,小公子又无端端死了,一连串坏事儿接着来,跟前些日子那风光可真是一个地一个天……”
“怎么是无端端,小公子聪明伶俐,怎么会自个儿跑到湖边去,又怎么会落水淹死呢?”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人推他不成?”
中间那发话的丫鬟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道:“这话我不敢乱说,只是我听看院子的小玲说起来,那天曾看见三爷跟小公子在一块儿呢……”
四喜心头一揪,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却听里头道:“什么?这难道是说……”
“别乱说,毕竟小玲只是一说,具体如何不知道呢,何况就算在一起也没什么……对吧?”
大家伙儿一阵沉默,有人哼道:“总之辉三爷不是好的,罢了,不说这个。”
四喜听到这里,皱着眉,迈步要走。
却听又有人说道:“说起来,我瞧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儿,平白无故地怎么王爷就不喜欢表姑娘了呢?却改那蓝姑娘去了?”
“说起蓝姑娘……想来应该不是好的,才上京的时候,跟我们家那么热络,很多人都说是蓝家有意要跟咱们家结亲呢,不然无端端巴结什么?他们家老爷可是刑部的大人呢!”
“这话很是,我上回看蓝姑娘跟二爷说话,啧,那副模样就不提了,且还跟表姑娘也姐姐妹妹地叫,那么亲热,谁知道一转眼,把两个人都诓了……”
“倒也不能说诓骗,或许真不是无心的呢?只是咱们表姑娘真可怜,没了王爷,也没了小公子……听说最近病得都起不来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表姑娘看来也似是个没福的,身子向来就不好不说,还……”
四喜听到不好听的,眉头越发皱厉害了,想呵斥两句,转念间又压下这股火,低头看看手中的药,步离开。
四喜一路心事重重,回到院中,见整座院子静寂无声,仿佛没有人似的,委实冷清。
四喜进了里屋,五福迎了过来,道:“姐姐,可怎么办,得想个法儿才是,自从小公子出事,姑娘就没好好吃过饭,这两天是连药也不喝了。”
四喜叹了口气:“姑娘伤心呢,谁遇上这样的事儿也得想不开。”
五福垂头丧气:“那可怎么办?”
四喜说道:“咱们就好好地伺候着吧,老太太那边,都有些指望不上了,因为王爷退婚的事,老太太也伤心气恼着呢,也身子不舒泰了有段时候了。”
两个人说到这里,都叹了口气,玉葫出来,便问:“药好了?”
四喜把食盒打开,取出药碗:“下回咱们屋里自己熬,交给他们,总觉得不放心。”
玉葫忙问:“怎么不放心,是有人说什么了?”
四喜面上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里屋,低低说道:“那些人,说什么他们忙,没功夫料理姑娘的药,且这药又费事之类……脸色很不好。”
五福听见,气地说:“这帮人竟敢这样?当初姑娘风光的时候,有什么好就先送来,现在要救命的时候,连药都不好好伺候了?我去骂她们。”
四喜道:“小声点,你想让姑娘听见了生气吗?这些欺软怕硬的小人那么多,你哪骂过来,平白又多得罪几个人。”
五福努嘴,四喜见屋里没有动静,便小声道:“还有另一件事,我跟你们说,咱们先前不是想小公子怎么无端端就失足落水了么?方才我经过水阁的时候,听几个人在那闲话,有人说,小公子出事儿那天,曾经看到过辉三爷跟小公子在一块儿……”
玉葫正捧了药去给明媚,听了这话,脚下一顿。
五福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他们随口乱说,”四喜对玉葫使了个眼色。
玉葫忙探头往里看看,见明媚回头往里卧着,一动不动,才摇摇头。
四喜就说道:“总之现府里一团乱,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还是好听的呢,那些不好听的,咱们若听见了,就算了,千万别回来说,免得给姑娘听见,她如今可是再受不起那些了……你猜我还听见什么?有人说王爷退婚这事儿,跟蓝家有关系,是蓝姑娘诓了咱们二爷跟姑娘呢。”
五福听到这里,却瞪大了眼睛:“还别说,我瞧着倒是有点,起初刚进京就往咱们府里跑的勤,莫不是探消息来的?”
“罢了罢了,你听风就是雨,也不知道给人消火呢,反而只懂火上浇油,我不跟你说了。”四喜忙摆手。
这会儿玉葫进了里屋,便唤明媚:“姑娘……起来喝口药吧……”
明媚不动,玉葫唤了几次,明媚才道:“不喝,拿走。”声音儿极其微弱,也不回头。
玉葫正想再劝一会儿,外头四喜跟五福道:“二爷来了。”略带着一股喜悦。
前几天明媚总不肯吃药,也都是景正卿来劝着,虽不知他用什么法子,但总归明媚会吃上几口,因此丫鬟们见了他,便很高兴,像见了救星。
景正卿进了门来,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了,便对玉葫道:“给我吧。”
玉葫也无奈了,只好把药碗给他,景正卿叫丫鬟们退了,自己拿了药碗,便走到床边:“明媚,起来喝一口。”
明媚不理,不声不响地。
景正卿一手拿碗,一手便将她抱起来。
明媚这几日越发病弱,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景正卿将她拥入怀中,见她闭着双眸,便道:“乖一些,把药喝了。”
明媚缓缓睁眼:“你走开。”
景正卿道:“还记得前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若这样,会让峰儿很不安心。”
明媚闭上眼睛,歪过头去:“我不想喝,你别逼我。”
景正卿道:“听我的话,喝一口就行了……”
“你走开……”明媚有气无力地,想要推开他,却只是软软地撞了一下。
景正卿满心怜惜,摸了摸她微温的脸颊,近来越发清瘦:“你乖些,只要你听话喝一口,我就走了。”
“你骗人。”明媚说了三个字,便又闭嘴。
明媚不想再跟他多说,也没有力气,以前他也总用这法子逼迫她喝药,她想让他点走,就也从了,然而他每次总要坐上半个时辰,喝了药,还要逼她再吃些东西。
起初想要应付过去,让他些走开就是了……可是总像是没有头一样反反复复。
明媚实是倦了,不想再听他的。
景正卿亲亲她脸:“乖明媚,这次不骗你……来喝一口,你不是嫌我在这儿缠着你么?不如你喝了药,有力气了,也好打我骂我,是不是?”
明媚听他哄小孩儿一般地哄着自己,便撑着说道:“打不过,你走开。”
景正卿见她铁了心,没法子,便端了药碗,自己先喝了口,又捏了明媚嘴,便喂给她。
明媚皱着眉,呜咽着,抵不住,不由自主地把药吞了。
景正卿逼着让她咽下去,才松开,说道:“自己喝,还是我喂?”
明媚皱着眉心,带着哭腔叫道:“很苦,不要喝不要喝……你滚……”
景正卿不由分说,又喝了一口,便如法炮制又喂给她。
明媚抬手,打在他身上,却又无力垂下,景正卿喂了一大口药给她,舌尖顺势缠住她,便吮吸起来。
门口处,四喜手中端着一盘子蜜饯,本要送进来,谁知正好看着这一幕,顿时惊得手足僵硬,不知如何是好,差点把一碟子蜜饯给扔了。
玉葫见她呆立,过来一看,忙把四喜拉到旁边去。
四喜脸色都变了:“这……这是……小葫,是我看错了么?”
玉葫也很是紧张,这事儿她是“屡见不鲜”了,因素来知道这位爷对明媚的用心,但是对四喜来说却是头一遭。
玉葫忙道:“你……你万别说出去。”
四喜心怦怦乱跳:“可、可是二爷怎么那么对姑娘……姑娘不是跟王爷……”
玉葫心中乱乱地,只想让四喜不要乱说。
玉葫正想要用什么方子让四喜牢牢保密,这边四喜自己想了会儿,竟抓住玉葫,惊喜交加说道:“不过、不过这样也好!”
玉葫吃了一惊:“什么?”
四喜道:“小葫,你想想看,如今王爷跟姑娘婚约解除了,二爷也没有婚约在身,若是二爷真对姑娘有意,那么……他们两个成了一对儿,岂不是也正好?”
玉葫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想到这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说:“可、可是……”
四喜心念转动甚快,说道:“姑娘现在这样,也全亏了二爷过来照料着,若是有二爷,姑娘会恢复过来也不一定……何况姑娘本来就无依无靠,若是真许给了二爷,倒真真是好!”
——连带她们这些丫鬟自然也有了好去处了。
玉葫见她不惊反喜,心中忐忑,只好叮嘱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们不能出去乱说呀。”
四喜道:“你放心,这个自然不能说……要说,也是二爷跟姑娘去说,我们若是散布出去,恐怕反而坏事。”
玉葫见她如此清楚,才松了口气,便顺着说道:“四喜姐姐,还是你想的明白。”
四喜道:“我正愁这跟王爷婚约没了,以后姑娘怕是找不到好归宿了呢,若是二爷,那就再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两人说着,五福经过,便问:“你们说什么呢?姑娘喝药了么?”说着,就想去看看。
四喜赶紧将她一把拉住:“没什么,二爷正劝呢,你别去打扰,免得坏了……打扰了姑娘吃药。”
五福似懂非懂,只道:“哦,那我不去看便是了,只要二爷劝姑娘喝了药就好。”
而里屋,仗着明媚毫无反抗之力,景正卿也不再问她,只是连连把一碗药都喂着她吃了,又彻底亲了一遍,把她口里苦味都吮了去。
这样子倒不像是明媚吃药,而是像景正卿吃人一般。
明媚苍白脸上浮现一丝淡淡地晕红,伏在他臂弯里,只是低喘。
景正卿轻轻地抚她背:“好好地,再喝完粥。”
明媚喘着,低低道:“你不如……不如就弄死我干脆。”
景正卿笑了笑:“傻孩子。”也不把她扶起来,就着抱住的姿势,就叫玉葫。
玉葫进来,垂首道:“二爷有什么吩咐?”
景正卿才要说话,明媚道:“把他……赶、出去。”
玉葫为难,景正卿冲着玉葫摇摇头,便说:“去叫厨下熬一碗粥,要加些海参鲍鱼粉末,清淡些。”
玉葫忙答应了,心想有他吩咐,对厨房人说也好办多了。
明媚听了,气道:“不要,我不吃!”
景正卿将她搂入怀中,这会子谁也不避了,玉葫叹了口气,扭身出去了。
明媚叫不回人来,看景正卿手在跟前,便张口,咬在他手臂上,此刻虽脱了棉衣,衣裳还是有两三层,加上她没什么力气,自然不疼。
景正卿却知道她心里气苦,并不挣扎,反摸着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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