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相媚好-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景正卿道:“我就要这一块儿,沾了泪的帕子给了我,以后妹妹就别再哭了。”
明媚心头一痛,眼泪便涌出来,她将头转开去,不让景正卿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故意哼道:“本以为你伤得很,必然没有精神说话,没想到竟会这样……我再也不来看你了。”
景正卿心头一凉,明媚却又轻轻一甩手,把帕子甩到他脸上去,嘴里道:“这也是个不稀罕的旧帕子,我也正不想要了呢。”
景正卿嗅得那帕上传来一股幽香,他又怎会听不出明媚是在口是心非的?一瞬间魂魄荡漾,只觉得身上受得这些苦也都不算什么了。
明媚回头看他一眼,叹了声,起身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来了好一会儿,别给人说闲话。”
景正卿巴不得她总留在这里,就是不说话只看着也好,便道:“谁敢说什么闲话?别理他们。”
明媚摇头:“你当我也跟你似的无法无天么?且你这时侯真该好好地歇息才是……”她顿了顿,又看向景正卿,轻声道:“二表哥,你若是……那就快些好起来,也把这些伤……都养好,不然我……心里终究是……难受的。”
明媚本性到底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儿,景正卿身上的伤又的确令人难以正视,连景睿看了都失声落泪,何况是她,且一想到他遭这些都是因她而起,明媚心中自沉甸甸地,只盼他快些好起来。
景正卿听了这句,只觉得心满意足:“我知道了,我一定快快好起来,你别担心,更别为了我哭。”
明媚忍着泪:“知道了。”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去了。
景正卿呆呆地目送明媚离开,只觉得整个人像也要跟着她出门了。
一直瞧她的身影消失门口,他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帕子,竭力地抬手,艰难把帕子拿起来,小心放在枕头下面藏好。
明媚出了门,玉葫跟小桃迎过来,见明媚眼儿红红地,两人也不好过,小桃兀自打起精神,道:“表姑娘有空多来看看二爷。”
玉葫便道:“还来?再来还得多哭两场。”
小桃陪笑道:“再来就不至于这样儿了,二爷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明媚点点头:“小桃姐姐,就辛苦你们仔细照料二表哥了。”
小桃忙道:“姑娘别说见外的话,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姑娘也要保重身子,这两天又见瘦了些。”
明媚也应了,当下分别。
明媚同玉葫就出了景正卿的居所,玉葫回想方才所见,心有余悸,便叹道:“若不是亲眼见,我也不知二爷竟伤的这样重呢。”
明媚也垂着头不言语,玉葫怕说多了惹她也伤心,便又转开话题,说道:“罢了,横竖这一场是过去了,总算能好好地过个年了,听说过两天,老太太要带太太们去家庙里祈福还愿呢。”
明媚笑了笑,道:“倒是好的。”
玉葫偏头看她,总觉得明媚像是有什么心事,便问:“姑娘在想什么,莫不是还惦记着二爷的伤?”
明媚摇头道:“没有,横竖我惦记也没有用……他也不能好的快些。”
玉葫问道:“那是在想什么?”
明媚目光闪烁,道:“还没想好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此平平静静地又过了两天,景正茂果真出京去了,原本他在黔州做的甚好,年底本是要调升的,因此番无旨擅回,便削了升迁的机会,仍贬他回去。
景正茂也不以为意,很有些“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之超脱风度,临别那天,景正卿被小厮扶着,撑着起身,把茂二爷送到大门外,依依不舍地挥泪洒别。
这几天景正卿身子恢复的倒是不错,除了一些伤及筋骨的地方,其他的皮肉之伤,也迅速地在愈合,他本就是武将出身,从小练得身子康健,再加上调养得当,自然就恢复的快,起码伤口不像是起初那样狰狞怕人了。
而在这段日子里,端王府也一直有派人来询问景正卿的情形,只是端王却不曾亲自来过。
景正卿在府里休养半个多月后,不须搀扶也能起身了,他时常在府里各处走动,有时也会随着三郎出外。
身体在痊愈的同时,景正卿心里却难受起来,因自上回明媚来探望过后,她再不曾来过,有时他在府里溜达,也少见她的人影。
景正卿忍无可忍,这天,他略收拾了一番,便径直往明媚居处而来。
☆、96、亲昵
景正卿揣着手;溜溜达达;看似漫无目的,不知不觉却正到了明媚院子前;瞧见墙头上还带些许残雪,白白胖胖地伏着;大概是爱屋及乌;如此场景竟也给他瞧出几分可爱来。
景正卿迈步往里头去,却听得屋里寂静无声,鸦雀不闻地;因此刻正是午后,景正卿便想明媚大概是在睡着;不知为何丫鬟们竟也没声响。
他放轻了脚步;进了屋里,左顾右盼,果真也没见到四喜五福的影子。
景正卿心里诧异,却不知这段日子里明媚懒懒散散,放马吃草,除了打水收拾等必做的,其他都极少吩咐。
四喜五福镇日无聊,闲着无事,便自出去找姐妹们玩耍。
因此竟只有玉葫仍在屋里,却因是午后困倦,便趴在炉子边上打瞌睡。
景正卿一眼看到玉葫斜斜地伏在桌子边上,忍不住一笑,心念转动,便不去打扰她。只蹑手蹑脚往里去。
景正卿进了里屋,一惊,却见明媚竟未曾睡,正在书桌边上,手中执笔,正在写什么似的,也未抬头,竟没发现他。
景正卿有些诧异,门口上静静站了会儿,索性不出声,迈步往桌子旁凑过去。
渐渐近了,明媚似察觉到有人靠前,只不过仍未抬头,反而轻声说道:“去给我把书架最下面那本摊开的书拿来。”
景正卿身子一僵,而后反应过来,明媚这是把他当成玉葫了。
他悄悄地掩口一笑,当下顺势转身,走到书架旁边,上下一打量,果真见下层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景正卿拿起来看了看,不由地诧异,却见竟是一副山水花鸟画图,他也不知明媚要做什么,便小心捧着书回来,走到桌子跟前,不出声,轻轻地便递过去。
明媚仍不抬头,只是提着笔,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桌上的那副图,看了会儿,便抬手,景正卿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把那本书往她的手中一送。
明媚握住了,便才转开目光,往那书上去看,看一会儿书,又看看自个儿的画。
这会子景正卿也垂眸看向桌上,却见桌面正也是一副摊开的画,有的地方墨迹未干,显然正是才画得,正也是一副山水花鸟画,处处精致,笔法细腻,竟不输给方才所见的那画册上的图。
景正卿差点便赞叹出来,那边儿明媚对照画册看了几眼,面上浮现颇为满失望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不如的,轻狂浮躁,不好,不好。”眉头一皱,竟把笔放下,把画拿起来,是个要撕了的架势。
景正卿一看,顾不得其他,忙地抢过去:“妹妹别动!”
明媚吃了一惊,手上一松,竟给他把画儿抢了过去。
明媚猝不及防,瞬间竟变了脸色,无论如何想不到这身边儿竟站了一个不速之客,她瞪向景正卿:“你、你怎么……在这儿?”
景正卿先把她手中的画拿了去,在手中细看了会儿,并不回答,只说道:“哪里不好?比这一幅死死地要灵动许多,看这鸟儿,比你廊下那百灵还鲜活,像是随时能振翼而飞一般,你做什么要撕了它?”
明媚听他去夸那画,她心神镇定下来,注意力便也转到画上去,左看右看,就皱眉道:“有什么好的?你也就是随口说说,这调色不好,画得也粗糙,这哪里是只鸟,太过肥腻,倒像是只烤鹅。”
景正卿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画是极好的,我不许你糟蹋它,你不要,我拿了去便是了。哪里有这样俊秀的烤鹅?亏你能说出来。”
明媚道:“我画得,为什么要给你?且画得不好,难道让你拿了去以后用来笑我?不许,还给我!”
她伸手来要,景正卿哪里肯给,只说:“你若答应我好好地留着别撕了,我就给你,只是知道你容不得他,倒不如便宜我才好。”
明媚气道:“你是强盗不成?青天白日跑进来抢东西?快还给我!”她见景正卿不给,便转过身,抬手要把那画抢回来。
这是才画好不久的,墨迹还未曾全干,景正卿也不好就卷起来,于是就只举着画转身避开明媚:“我可不能让你撕了它,你不爱,有的是人当宝贝呢!”
“那是你没见识,”明媚气道,“若是能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画工拙劣,也缺乏……你快点给我,不然我要恼了!”
景正卿本是要抢救这画的,不妨明媚一心想要回去,竟围着他转来转去地想抢这画,他嗅到一股子幽香在鼻端绕来绕去,又看她蹁跹身影,翩若惊鸿一般在跟前,正是求之不得。
本来就不想给她,此刻越发不能给了,索性把画儿举高:“叫我看你这才是暴殄天物,我才是慧眼识珠的人,这画虽是你画的,给你撕了,却如明珠暗投,我是万万不许的。”
明媚见他把画举高,她伸手要去够,奈何景正卿生得高挑,而她却极娇小,竭力探手也够不到,一瞬又气又急地,脸色淡淡泛红。
景正卿见她仰头眼巴巴地看着画,样子又是可怜又是可爱,目光便从她面上往下,顺着那尖尖地下颌,一路越过修长的脖颈,一直到了……
因明媚是在屋内,且又生着暖炉,因此衣着颇为单薄,景正卿看着如斯美景,喉头一动。
他一手擎着画,一手探出去,在明媚腰间一抱,当下就把她抱入怀中。
明媚猝不及防,双手还在举着,被景正卿一搂,顿时撞到他身上去,“啊”地惊呼了声,双脚站立不稳,贴在景正卿胸口,双手情不自禁地揽住他的脖子。
这一刻,仿佛时光停住。
明媚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忙要站住脚步,抬手去推景正卿,却听他低声道:“小心些……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明媚闻言,顿时跟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也不能动,此刻也才想起来,顿时看向景正卿,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四目相对,景正卿道:“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妹妹,我心里惦记,自然要来看看……你倒是狠心,上回明明答应了我会去看我的,怎么竟出尔反尔?”
明媚听他质问,便转开目光去:“你……你不是好了么?且……往你那屋里人来人往的,我常去也不像话。”
“总是说些匪夷所思的借口,”景正卿叹息了声,终于忍不住,便垂头,在那吹弹得破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口,“就算是天兵天将如来佛祖去,我都不放在心上,我镇日望眼欲穿地想着的人……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媚吓了一跳,忙又试着去推他:“你别又在这里乱来。”
她不敢去碰他身上,情知有许多伤的,便去推他的脸,一边推,一边又打量他的脸颊,她自是记得他脸上也伤着了的,怕不留神触及了伤处,此刻偷眼去看,却见景正卿脸颊边上仍是有两道红红地伤痕,只不像是当初那样狼狈了,因愈合了,伤口正往好处长。
明媚便先松了口气。
景正卿爱极了她这幅模样,明明担心他,却偏又不说,也不肯认。
他把那副画抖了抖,先放在旁边桌上,明媚见了,即刻要去取,却被景正卿抱了回来。
明媚气道:“你干什么还不松开?”
景正卿笑道:“这么多天没见着你,这会儿让我松开,也难。”
明媚道:“那你先放手,我把它撕了再说。”
景正卿便笑:“妹妹打得好如意算盘,我人也不放,画也不放……鱼和熊掌……都要。”
他嘴里说着,手上用力,便把明媚抱得转过身来,低头细细打量她的脸:“还好,这几日你没有再瘦了。”
明媚抬头看他,又急忙垂头:“这是在我屋里,你不要、不要乱来,给人瞧见……”
景正卿看着她神情,一眼也不想错过,便道:“你若是肯多去看我两次,我也不至于如此……每天焦心不已,想着要早点好起来,既然你不去看我,那么我来看你也是一样的。”
明媚不能做声,景正卿情难自禁,一手搂着她,一手挑起她的下颌,低头便吻了上去。
明媚低低一声,又惊又羞:“不……”却仍是被他亲了个正着,双唇相接,顿时如天雷地火碰触,景正卿身子一抖,那被压抑的种种奔涌而出,不可拦挡。
明媚感觉他咬着自己的唇,即刻侵入口中,她慌张之极,偏生挣扎不得,景正卿搂着她肆意地亲吻着,舌头横扫那香嫩的所在,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之间所有的,似乎只有怀中这人。
忍无可忍之时,景正卿一转身,把明媚抱起来,放在身旁桌上,桌上的笔架等物震动,微微摇晃,明媚扫见了,大为惊慌:“你别弄乱……”
景正卿掐着她的腰:“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唇舌压上,舌头深入,吻了个天翻地覆。
正激情难却的时候,窗外隐隐地传来说话的声音。
明媚仓皇中听到,真真乱上加乱,顿时挣扎起来。景正卿气喘吁,好不容易停下,明媚脸红似火:“丫鬟……她们回来了,你快放开。”
景正卿欲~火中烧,哪里肯舍手:“早知如此,你多去看我两次不就成了,我也不必在此就……”
“你先放手!”明媚轻轻捶打他肩头。
景正卿一笑,却顺势要挟,道:“那你答应了给我那画儿?”
明媚一怔,然后点头:“给你就是了。”
景正卿听得这一句,一瞬腹中越发火热,暗恨这不是地方,咬了咬牙,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便又道:“你还要答应我一事。”
明媚正在侧耳细听外头四喜五福的声音,闻言道:“你又干什么?”
景正卿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想跟妹妹仔细说说话……改天,我们在外头……就在上回茂二哥的屋里见,如何?”
明媚听了这句,浑身一震,即刻拒绝:“不行!”
景正卿笑微微看她,手在她腰间用力:“真的不行?”
明媚急得发抖:“不、不行!你……你快放我下来。”
景正卿偏往前一撞,明媚身子一晃,差点也呜咽出声,景正卿道:“妹妹再不答应,她们就进来了。”
明媚脑中一昏,脸上几乎滴血,咬着牙低声道:“我、我应……应你就是了!”
景正卿这才笑道:“可别说话不算数,妹妹说的每一个字,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若反悔,我自有法子千百倍讨回来。”
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口,手上略微用力,抱着明媚下了桌子,也不放在地上,只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顺势把那幅画拿起来,防备她恼恨之余会给他撕了。
这一刻,外头四喜五福果真进来,却不进里间,只小声道:“没有声儿,姑娘大概还在睡着,别去扰她……”
另一个说:“小葫也还在睡呢,瞧她!要睡也不好好睡,只在这儿趴着……”笑嘻嘻地,双双竟进了旁边屋内。
☆、97、算计
景正卿抢了那幅画;如愿以偿地悄然出来,一时心旷神怡,正要回屋里去;走了片刻,却见惯常跟着景睿的一个小厮迎面过来。
景正卿见他是个找人的模样,便走过去,果不其然;那小厮道:“二爷;老爷有请。”
景正卿站住脚问道:“可有什么事儿?”
小厮说道:“老爷只说请二爷过去……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大概是平常事儿。”
景正卿点头,想了想,把手中的画递给那小厮,道:“我不回屋,你谨慎些,小心把这东西给我送回去,我自去见父亲。”小厮应了,景正卿便放心而去。
见了景睿,二老爷先问了些景正卿近来状况,譬如伤势如何之类,景正卿一一回答,让父亲宽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景睿神情,却见二老爷神色里有些忧心忡忡地,但却也不完全是忧虑之色,总之表情很有几分古怪。
景正卿分辨不出是为何,便只等景睿自个儿开口便是。
果真,寒暄过后,景睿踌躇片刻,终于说道:“你可还记得,上回为父跟你说过的先帝遗诏之事么?”
景正卿心中一颤,问道:“儿子记得。”
景睿叹息了声,说道:“为父曾跟你说过,明媚把那钥匙也给了我了……”
景正卿听他叹息至此,心中一动:“莫非……”
景睿点点头:“因这次太子之事牵连到你,为父思来想去,觉得该作出决断了,便将那钥匙……给了端王爷。”
“什么?”景正卿失声,然而心中却觉得景睿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
景睿道:“你也知道,皇后甚为疼爱太子,在太子被害之事上,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加上我们家跟端王府有些牵连,皇后自然想要除掉你……连带我家,因此我只好把那钥匙给了端王,如此,想来能有一线转机。”
景正卿忙道:“是儿子连累父亲跟景家了。”
景睿摇头:“不是这么说的,其实说起来,这物本来就该交给端王的,就算是卫凌生前交代明媚的,也是这个意思,我也不过顺水推舟便是了。”
景正卿默然:“那此回端王之所以肯救孩儿,一来是因表妹求情,二来,却是因为父亲投诚的原因了?”
景睿道:“我想,或许如此……”
景正卿见景睿双眉仍然紧皱,便问道:“父亲在担忧什么?莫非……是说那遗诏不一定在端王手中,将来这皇位……”
景睿肃然道:“不,据为父所知,那遗诏,的确是在端王手中。”
景正卿大惊,这个他却委实不知,便问:“父亲如何知道?端王又哪里得来的遗诏?莫非护卫表妹入京之时,中途截杀我们的那些人是端王所为?”
景睿说道:“端王不至于用那种手段,你也说那些人手法阴狠毒辣,估摸着仍旧是宫里的人所为,但是端王也不是等闲之人,自然早有安排,估计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景正卿不解:“那父亲又从何知道了遗诏在端王手中?”
景睿叹息了声,眼神复杂地看了景正卿一眼,说道:“这消息,却是玉姗秘密传回来的。”
景正卿一惊:“是姗姐传回来的?”
景睿点头道:“不错,因为这次咱们家得罪了皇后,玉姗在宫里也颇受了些排挤……你放心,最近却是好转了。”
景正卿问道:“儿子不懂,这是何意?如何好转?端王救了我,皇后不更是恨我们景家入骨?唉,早知如此,当初不该让姗姐入宫的……”
当初景正卿让云三郎帮忙打听入宫之事,三郎跟他通消息的时候,也曾说过,皇帝年老体弱,且又多病,入宫的话……恐非好的出路。
当初景正卿也颇为犹豫,本来想跟玉姗说一说,看看她是否能打消这个念头,但玉姗却极高兴自己能有入宫机会,景正卿看她一腔欢喜,自不好说些煞风景的话。
景睿见他颇为懊悔,便道:“你当这入宫不入宫,由得了咱们做主吗?当初皇后一心想让你玉姗姐姐入宫,为的何尝不也是笼络咱们景家?谁知道后来端王爷看上了明媚……皇后才不高兴的,故而就算当时玉姗不想入宫,也一定得去,不然的话,咱们早就得罪皇后了。”
景正卿皱眉:“早知道后来还有这么一出,当初就拼得得罪皇后……也不让姐姐入宫。”
景睿瞧他一眼,哑然:“你到底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些……以后多收敛一下你这脾气,在朝为官哪里有你这样冲动的。这些话,可不能在外头说,且如今情形如此微妙,虽然咱们跟皇后已然决裂,可表面上却仍是不能透出分毫的……仍旧还得维持面儿上的花团锦簇……”
景正卿不敢顶撞父亲,便自不提这个,只道:“父亲,既然遗诏在端王手中,岂非好办了?太子又没了,这皇位将来必然得是端王的了,咱们家也算是投对了人。”
景睿闻言,不由笑了笑,但那笑却并非释然的笑,而是一抹似笑非笑。
景正卿看得稀奇:“父亲笑什么?莫非儿子说的不对?”
他到底心思转动的快,知道景睿不会无端发笑,想了想,便道:“莫非父亲还在担忧另生枝节?皇上年老体弱了……难道皇后还能再生个太子出来争夺皇位不成?”
景睿挑了挑眉,干笑了声:“哈哈。”
这一声笑来的更为古怪,景正卿正觉莫名,景睿琢磨了会儿,说道:“罢了,这件事情你迟早是要知道的,为父这一次叫你来,不仅是告诉你遗诏有下落的事,更是想要跟你说……”
景正卿侧耳倾听,不知还有什么天大变故。
却听得景睿说道:“皇后自然不能再生个太子出来争夺皇位,但是据为父所知,宫里的确有人怀了身孕……”
景正卿双眸陡然瞪大:“什么?”
景睿脸上的笑容更复杂了:“而且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家的……玉姗。”
虽然已经心惊肉跳若有所觉,但真正听到之后,景正卿还是几乎晕倒。
景睿扫他一眼,叹道:“这消息还没散开,但最迟也是明天了……听说玉姗册封贵妃的诏文都写好了……唉……”
景正卿细细一想,无言以对。
景家本来想中立,结果被迫靠拢向了端王。以为靠拢了端王后便一劳永逸,谁知道偏偏皇帝又有了子嗣,而且怀有身孕的偏偏正是景家的女子。
这一出局面真可谓十分的微妙,怪不得二老爷脸上的表情也如此异样了。
且说明媚屋里,玉葫醒了后,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叫人满意,听着隔壁四喜跟五福正在嘀嘀咕咕,她便入内看明媚,却见明媚坐在桌上,满脸通红,不知如何。
玉葫便先去看炉子:“姑娘,是不是这屋里太热了些,你的脸怎么这样红的?”
明媚听了,便道:“你方才在外头干什么了?”
“我困,就睡着了。”
“谁让你睡得,以后都不许睡,要睡也到这里头睡,跟我眼皮底下。”
玉葫呆了呆:“先前您不是嫌我睡着了会打鼾,会打扰了您作画,才打发我出去的吗?”
明媚一听,脸更红:“以后也不许打鼾,再打,我给你把嘴塞上。”
玉葫不晓得为何她才睡了一会儿,竟惹得明媚发这么大脾气,但她也知道她家主子时常会发作点儿喜怒无常的小性,于是倒也释然,只乖乖答应了就是。
玉葫答应了之后,果真明媚就不训她了。玉
葫看了炉子,便回来桌边,瞧了一眼桌子上,忍不住多嘴又问:“画呢?不会又撕了吧?姑娘,不是我说呢,明明就画得极好,又是好容易才费心画出来的,做什么说撕就撕了?就算你不要,给了我也是好的。”
明媚一听,真真跟景正卿说的一样呢,正好戳在她心上,先前受了景正卿的气,还没回过神来,如今听玉葫这样说,顿时又恼道:“给你?凭什么要给你,我说不好就不好,爱撕爱扔都使得,我偏不给你,偏要撕掉!”抓起桌上一张纸,刷刷撕个粉碎,“不给不给不给!”权当是在骂景正卿了。
玉葫呆了呆:“不给就不给好了……我、我又不能抢……”
那画却的确是给景正卿抢走了的,明媚气得要晕过去,玉葫见她脸色不对,赶紧闭嘴,偷偷跑了出去。
近来景府正在准备老太太去家庙祈福之事,因看天气也好,便定在两日之后便去。
景老夫人体恤明媚身子弱,本想让她留在家中好生休养着的,没想到明媚亲求了要同去,景老夫人经不住她的央求,便答应了。
明媚自大屋出来,徐徐地松了口气,心情有了几分放松。抬头看着远处淡色的天际,默默地出了会儿神,便淡淡一笑。
五福陪着她往回,走到半路,有个小丫鬟匆匆跑来,见了礼,便对明媚说道:“姑娘,老太太哪儿做了新鲜的糕点,方才忘了让姑娘尝尝,叫我来跟姑娘说声儿,若是姑娘不愿意回去,就叫人去拿一些回屋吃也成。”
明媚听了,不以为意,她也不爱吃什么糕点,但既然是老人家一片心意,当下便跟五福说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取一些罢了。”
五福领命,便同那小丫鬟一块儿,说说笑笑往回去了。
明媚瞧五福去了,她便慢慢地往回走,正走到拐角处,却见迎面匆匆又来了个丫鬟,向着明媚一行礼,便笑道:“姑娘竟在这儿,正好给我遇见,二姑娘请姑娘过去说话呢。”
明媚住脚:“婉姐叫我过去?有事?”
那丫鬟笑道:“奴婢却不知道,只是说要我来请姑娘。”
明媚迟疑了会儿:“那好吧,我跟你去。”
那丫鬟头前领路,走了片刻,明媚看看这路不不像是往玉婉屋的,道:“咦,婉姐姐如今在哪?”
丫鬟说道:“在三少奶奶屋里呢。”
明媚随口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她在那干什么?还要我去?”
丫鬟说道:“像是有什么急事……究竟如何,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明媚这才不做声了,又走了会子,那丫鬟忽地停了步子,做惊醒状,道:“我差点忘了,二姑娘还叫我去厨房一趟,吩咐让做几样小菜,不能耽搁……”
明媚见她着急,便道:“那你去吧,这儿离盛嫂子的屋不远了,我自个儿过去就是。”
丫鬟便笑:“真真怠慢姑娘了,既然如此,我便先去厨房看看。”跟明媚告别,转身自去了。
明媚瞧着她走了,回身叹了口气:“婉姐姐去盛嫂子的屋里干什么,还要布置酒菜?难道是闲着无聊喝酒玩儿?”她有些懒懒地,倒不爱动,然而想到不日就要跟着老太太去家庙……便摇摇头,仍旧迈步往前而行。
如此又走了一段儿,渐渐地见了偏僻,明媚很少到这边儿来,一时看着周围有些陌生,仔细看,却又有点儿眼熟。
她正放慢了步子一边打量一边走,耳畔却听到有人低低笑了声,道:“在想什么呢?”
明媚乍然受惊,本能地往后一退,身子竟贴在墙上,抬眸看时,却见正是景正卿,双眼带笑地看她。
目光相对,景正卿微微俯身,笑吟吟地说道:“或许是妹妹心里惦记着跟我的约定,想着我,故而就来了吗?”
听了景正卿的话,明媚放眼四顾,这才明白自己不知不觉竟到了哪里。
☆、98、粗没
这一处地脚略偏;就在不远处有一重屋子,为何看来眼熟?那自然是先前来过,正是那一遭雷雨天明媚慌不择路;正撞上才从雀屏山回来的景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