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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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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哭叫挣动,几个侍卫都习惯了如此场面,除了那被景正卿捏断手腕的,其他三个都面不改色。

    那两个按着明媚的清客,本就是跟着太子助纣为虐的,起初怕被连累,如今帮着太子行事,见了此情此景,忍不住竟也被色所迷,有些儿蠢蠢欲动,看着明媚秀色,眼中也透出贪婪光芒。

    赵琰抬手便撕开明媚的衣裳,又去亲明媚的唇,明媚半生半死里,察觉他闯入口中,昏沉沉用力咬下去。

    赵琰吃痛,捂着嘴抬头,不由分说一巴掌狠狠地就打了下去。

    明媚本就伤心欲绝,被他打了这掌,顿时之间昏头昏脑,眼前发黑,头无力往旁边一侧,竟是晕了过去。

    赵琰捂着嘴,骂道:“不识抬举的贱货,等本太子用过了,便赏给你们……让你们也尝尝端王侧妃的滋味!”

    赵琰正说着,忽地听到身后有人爆喝一声:“你干什么!”紧接着,竟是一声惨叫,近在耳畔似的。

    赵琰吃了一惊,忙转头,却见景正卿竟不知如何挣脱了两个侍卫,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握着一柄雪亮匕首,刀光似电光一般,已从其中一个侍卫的颈间掠过,那热热地鲜血喷涌而出,竟溅到了太子半身!

    景正卿一挥得手,分毫不停,手臂往后,一气呵成地用力斜刺,雪亮的刀刃准确地没入身侧攻过来的另一个侍卫腹中。

    那侍卫没想到他出手如此之快,身子僵住,口角涌出血沫,同样倒地身亡。

    赵琰虽然也杀过不少人,但是眼见这情形,仍旧十分震撼,不由叫道:“景正卿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

    景正卿暴起杀了两人,手中持刀,双眼血红,俊美的脸如许狰狞:“造反?若如此是造反的话,那我就是在造反!”——


☆、75、决绝

    明媚被赵琰打晕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地觉得身子像是被什么舞动着;不由自主地摇晃。

    明媚蹙了蹙眉;忍不住j□j了声;失去的神志逐渐回归,身体也渐渐有所感觉,但是,却只觉得一种剧痛,宛如撕裂一般袭来。

    明媚身子颤了颤;闭着的眼皮动了动;长睫也跟着扇了扇;竭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眼前仿佛有了一丝光亮,淡淡地光芒之中;有个人影在她的身上晃动,明媚分不清那是谁,甚至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正想要仔细看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一黑。

    有什么遮了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明媚试着动了动,察觉捂着自己眼睛的是一只手,然后,那只手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柔软的布条,将她的双眼蒙住。

    她无法自主,陷于黑暗之中,身体的感觉却越来越鲜明:好疼!

    依稀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想到了没有昏迷之前的种种,明媚张口,发出一声悲鸣般的呜咽,抗拒着:“不……”

    那人握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撞过来,起初动作似并不快,但在听了她的呻~吟之后,那动作陡然便变得猛烈。

    明媚摇头:“疼……不要……”樱唇微张,哭着想要把蒙着眼睛的长布条甩开,她试着伸手,要去推身上的人,但双手却无力地,勉强在那人胸前一划,便又跌落。

    耳畔听到那人变得粗重的呼吸,以及隐忍的声音。

    他握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加重,以惊人的速度摆动腰身出入,明媚听到啪啪声响,慌乱而淫~靡,体内的疼痛仿佛也麻木了。

    她意识模糊地哭叫了声,仿佛还求饶过,唤过谁的名字,但就在她叫出那一个名字之后,那人身子一颤,用力往前,把自己埋入她的最深处。

    明媚的身子一阵战栗,她再也无能为力去想,沉沉地便又陷入昏迷之中。

    “明媚……妹妹,明媚……”耳畔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再度醒来的时候,明媚看到面前一张熟悉的脸。

    确切地说,是熟悉又陌生的脸,明媚脑中仍是一片空白,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景……正卿?”

    随着这一个名字的唤出,先前发生的那些丑恶之事也随着张牙舞爪地奔涌而出:太子!那些恶徒!撕裂的衣裳,以及疼痛……

    明媚身子猛地抖起来:“啊!”

    景正卿将她搂入怀中:“没事了,明媚别怕!”

    明媚浑身发抖:“我、我……”

    景正卿道:“别怕,别怕,他不会再来害你了。”

    明媚抬手:“可、可是我……”

    景正卿低头看她,明媚仓皇地转动目光,发现景正卿额头带血,脸上也是一片狼藉,身上更不必说,整个人像是在血泊里滚过,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血!好多血!”明媚重又震惊起来,惊骇地看着景正卿。

    景正卿抱着她不放,见状便低头,在她的额头安抚地亲了口:“别怕,我在这儿,我会护着明媚的。”

    明媚想到方才,想到太子赵琰跟他的那些恶党们:“那、那些人……太子……”

    “嘘!”景正卿抬手,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不要提,尤其是以后,绝对不能提见过太子,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明媚六神无主,听着景正卿的嘱咐,情不自禁点点头,却又问道:“为、为什么?”

    景正卿摸摸她娇嫩的脸,因为被赵琰拖下车,脸颊上有一处小小地擦伤,先前被赵琰打过耳光,留下的指印儿还没有消退。

    他不敢碰的人,却被这样。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

    太子又如何,天王老子又如何!

    景正卿尽量温声说道:“因为不能给别人知道我们见过他们……不然的话就会大祸临头。”

    明媚呆呆地:“表、表哥,我不懂。”

    景正卿将她抱着:“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不要害怕。”

    明媚怔怔地:“啊?什、什么?”

    景正卿原本跪在她的身前,此刻便慢慢地挪开,明媚忽然发现自己仍旧在那辆噩梦似地马车里,但是,噩梦却才刚刚开始,就在景正卿闪开之时,露出在他身后,靠在车壁上的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个死人。

    明媚的眼睛逐渐瞪大,然后无法自制地惊叫起来:“啊!啊!”她缩起身子,靠向景正卿怀中。

    景正卿用力将她抱住:“别怕,他已经是死了,再也不会害你了。”

    明媚的身子筛萝似地抖了起来:“死、死了……太、太子……他是……怎么……死了?”

    惊骇过分,说话都语无伦次。

    原来,这个死在了面前的人,竟然正是当朝太子赵琰。

    景正卿的声音听来温柔,但却带着一股阴冷寒意,他贴在明媚耳畔,低低说道:“因为他该死……因为他对你做那些事,所以他一定要死!”

    明媚睁大眼睛听着这句话,听到最后,忽然间想到自己半昏迷时候……

    她抬头,望着景正卿,呼吸也停了:“表……哥,我是不是被他……被他……”

    景正卿沉默片刻,而后说道:“是表哥没有用……他那几个侍卫太难缠了,我……费了点功夫才把他们都杀了……明媚,你要怪就怪我吧……”

    明媚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木了,看了景正卿片刻,双眸一闭,软软地倒在景正卿怀中。

    景正卿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眼神却是极度的幽寒,他咬了咬唇,略微犹豫之后,便转为极为坚决的神色。

    车外转出一个人来,脸色同样是雪白的,云三郎望着景正卿,眼底有着绝望,也有着坚定:“我说的果然没错,终究是弄出事来了。”

    景正卿回头看他,眼底带着愧疚:“你大可不必插手,此事跟你毫无关系。”

    云三郎道:“我跟你是什么交情,难道出了这事,我能置身事外一干二净?”

    景正卿道:“三郎,这不是小事,是会抄家灭族的……你……”

    云三郎怒道:“别说这些狗屁的话!难道杀他们我没有动手?别忘了我也杀了两个!”

    景正卿默然:“很抱歉,竟把你也拉下水来。”

    云三郎面色惨然:“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个……你用完了?”他一挑下巴,指的竟是景正卿身侧的太子赵琰的尸体。

    景正卿垂眸:“三郎,你能及时赶到,我这一生的命也赔给你都不够,你要插手此事,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的话,你即刻走。”

    云三郎皱眉:“这个时候你还婆婆妈妈?什么事?快说!”

    景正卿抬眸看他,沉声道:“你得答应我,此事若是永不见天日倒也罢了,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你要坚决否认跟此事有关,绝对不能承认你知情,更不能承认你动过手。”

    云三郎听了,重重叹了声:“行了,我知道了。”

    景正卿把明媚放下,跳下车来,地上本有六具尸体,方才云三郎都给处理了,侥幸的是赵琰为了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特找了个人迹罕至的荒凉所在,此刻又将要天黑,越发没有人来,倒是方便了两人行事。

    云三郎道:“太子的尸体如何处置?总不能也扔乱葬岗去。”

    景正卿道:“我记得从此处往前三里,便是五里河,不如把尸体扔到那里去。”

    三郎道:“如此,把他的衣物剥一剥,值钱的都拿下来,若是尸体有被发现的时候,官府会往因财抢劫杀人上去想,不会疑心其他。”

    景正卿点头:“你说的甚是。”

    三郎道:“你看着你表妹,这事儿我来干。”

    景正卿苦中作乐,笑道:“瞧我们,哪里像是朝廷武官,倒像是劫匪。”

    三郎也冷笑说道:“我算知道什么叫官逼民反,这样的太子,不死留着也是祸害,堂堂大启,难道要葬送他手里,说句冒天下之大不韪诛九族的话,你杀的正好!倘若留下他,以后咱们在朝为官,估计也是个被他祸害的,迟早晚要上梁山。”

    景正卿叹道:“若不是他逼得太紧,我也不至于走这一步,罢了!”

    当下分头行事,把赵琰的尸体扔进河里,幸好河水虽然结冰,冰层却不厚,正好把人扔进去。

    且不提。

    云三郎回来,便道:“你要如何跟她说?受这惊吓,她怎会好好地回府?只怕一回去,就立刻给人看出端倪来。”

    景正卿道:“我也正在想。”

    云三郎又道:“是了,还有那两个丫鬟,我虽然把她们暂时稳住了……但只消得她们一看卫小姐的样儿,恐怕也会疑心。”

    景正卿皱眉不语,马车走了会儿,眼见暮色四合。

    明媚依旧未曾醒来,景正卿忽然说道:“为今之计,是决然不能回去了,可是不回去,府里头必然要疑心,端王府的人也会问……总要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最好是让她在京内别的地方住上一夜,稳一稳心神。”

    云三郎道:“去我家倒是无妨的。只不过,府里头必然也会惊诧:为什么你们府的小姐竟去了我们家里?唉,若是我家里有个姐姐妹妹,倒是好说了,只说是姐姐妹妹要相处,府里头疑心也有限。”

    景正卿听到这里,忽然之间说道:“有了,我想起一个人来!倒是可以去她那里借宿。”

    云三郎回头:“谁?”

    景正卿道:“虽然不是个最好的,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你还记得上回你跟我说的皇商欧家么?那家的小姐欧玉娇,时常去我们府上走动,跟明媚的交情也十分不错……如今,只对那两个丫鬟说是欧小姐忽然那相请,倒是可以勉强打发了她们,也能安住了府内。”

    云三郎点了点头:“你这个计策好,可是欧玉娇那边又怎么说?那女子出身商贾世家,必然是个心细如发的,难道会看不出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非……”

    景正卿也正想此事,见云三郎一声除非,便道:“什么?”

    云三郎道:“除非你们之间关系不同,你跟她说,她自然会听你的。”

    景正卿皱眉:“我同她只见过几次,话虽说过几句,交情却是泛泛。因为知道他们家的意思……所以还有意远着她,因此明媚虽然晚来,却比我跟她更亲近。”

    两人正商议着,只听得低低一声,景正卿怀中明媚缓缓醒来。

    云三郎见状,便不再言语,专心赶车。

    景正卿忙看顾明媚,见她睁开眼睛,眼中仍带着湿湿地泪,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道:“表哥,我不想活了。”

    景正卿听她开口就是这句,顿时皱眉:“胡说!”

    明媚此刻也不怕了,只是心若死灰,眼角有一抹泪滑出来,淡淡道:“我是说真的,景正卿……”她唤了他一声,又道,“想来……我曾指望的那些,终究都是虚的,亏我还以为可以好好地……但我是个薄命的人,终究逃不了。”

    景正卿又疼又怒:“不许说这些,害你的人已经是死了,你自然要好好地,何必自苦?”

    明媚道:“你不懂,我之所以苟活至今,其实是因为心里有个盼头,想要……远离了你,也嫁的好一些,一生顺遂,如今,也不用说这些了,想来人都是要认命的,早知道这样,何必争来争去,一早,答应了你,倒也是好的。”

    景正卿心头猛地一跳,嘴唇动了动,想说,却又忍住:“明媚……我、我……”

    前面忽地有一声咳嗽响起,景正卿双唇一闭。

    明媚问道:“是谁?”

    景正卿默默道:“是三郎,多亏他赶到,及时相助。”

    明媚眨了眨眼:“是云公子啊,是我……连累了你们。”

    景正卿皱眉:“你莫说这些!”

    明媚本是漠然看向别处,此刻,便重转动目光看向景正卿,道:“表哥,你刚才为何不听太子的,起码,也能保一身无咎。”

    景正卿恨道:“谁敢动你,我便杀了谁,管他是太子还是王爷!我只恨没有早些动手。”

    明媚神情略微惊动,然后便道:“你、为何……”一句话没说完,却也没有再问下去,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表哥,这附近是不是有条河,我听到水声。”

    景正卿抬头,外面云三郎道:“是了,这是上游,还未结冰。”

    景正卿便问明媚:“怎么了?”

    明媚道:“我……我觉得……脏,想要、洗一把脸。”

    景正卿皱了皱眉:“待会儿咱们回到城里,你再洗好么?”

    明媚摇头:“你身上有血,也沾到我身上了,给人看到了像什么?我先洗了脸,再想想如何处置才好。”

    景正卿见她言语清晰,才略觉安慰:“我也正想跟你说此事,我准备今晚上,把你安置在欧家里,免得回去后给家里人看出来,只是怕欧玉娇又看出什么不妥……你若能撑着,倒是好的。”

    明媚微微一笑:“你和云公子为了我,闹出这天大的事儿来,我自然要承情的。你让我洗把脸,我也清醒些。”她这样一笑,宛如春花一般,虽然娇弱,却仍丽光难掩。

    景正卿心头软软地:“也好。”

    云三郎前头听着,总觉得哪里仿佛不对,却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好把车儿调转,往那河边上去。

    此处离河只有二里不到,马车停下,云三郎不下车。景正卿抱着明媚下来,往前走了几步,明媚道:“三两步到了,你放我下来便是。”

    景正卿这才将人放下,明媚落地,竟站不住脚,身子晃了晃,景正卿忙抱住她。

    明媚伏在他怀里,镇定了会子,忽然柔声说道:“表哥,多谢你。”

    景正卿听了这句,心里自是欢喜,明媚道:“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洗把脸就回来。”

    景正卿得了她的好脸色,对她的话竟也无有不从,当下乖乖点头。

    明媚离开他,便往河边去,果真听河水淙淙,靠近岸边的地方略结了薄冰。

    景正卿正看着她,见状便忙往前一步,道:“明媚,别去往里,这儿的冰只是一层,不结实。”

    依稀明媚答应了声。景正卿才放心,稍微停了步子。

    这会儿,后面马车上云三郎目光沉沉,瞧着明媚纤弱身影立在水边,真如洛神临凡,云三郎目光闪烁,忽然间想到什么,面色陡然一变。

    云三郎张口便欲喊,然而心念转动,却又没有叫出声儿来。

    这会儿,景正卿正也回头看他是否等得不耐烦,见云三郎怔怔地正看向此处,便冲他一笑。

    云三郎眼睁睁看着景正卿面上浮现那个笑,心头一阵战栗,正要张口,却心凉如冰!

    ――三郎看的分明:就在景正卿身后,那本来站在岸上的人影,倏忽便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景正卿似察觉了什么一样,猛地回身。

    云三郎心头巨震,来不及多想,便跳下车来,只叫:“二爷!”

    当真是心有灵犀,云三郎下车瞬间,那边景正卿身形腾空而起,向着明媚消失的河畔跃过去!冰凉的河水如翻腾的怪兽,将他的身影即刻吞没。

    云三郎惊心动魄,又是懊悔又是愤怒,冲到河边,声嘶力竭叫道:“二爷!”——


☆、76、善后

    身后白茫茫一片;只有泛着淡光的河水;哗啦啦地声音如同嘲笑。景正卿想也不想;振衣往河上冲去;笑影凝固他的脸上;又如被被打输的残兵败将般迅速消退。

    冰凉的河水涌上来,仿佛要将身体冻成一块冰,景正卿睁大双眸,慌乱地流水之中找寻。

    河水冲进他的眼眶,像是冰针刺目般地痛;然而那痛很快便不复存;因为他什么也不记得;也感觉不到,只是拼命找寻消失眼前的那个。

    身体浸没冰水之中;迅速地失去知觉。

    景正卿奋力挣动,这一刻,就好像全世界都与他为敌,但就他曾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同所有相抗的命运。

    冰水灌入耳中,他听不见所有声音,头顶是白茫茫地水面,仿佛冥冥之中有满天神佛也都上面俯视且嘲弄着他,嘲笑他这胆大包天的狂徒,费尽心思孤注一掷,未尝不也是争了个空?

    “明媚!”景正卿心中大叫了声,若是握不住她的手,索性,就让一切都此处结束,也是好的。

    无边的静止,仿佛时间也都此处凝滞了,景正卿闭上眼睛,重又睁开。

    他终于瞧见前方,有一道影子,若隐若现。

    “明媚!”景正卿张口,吞了一口冰水入腹,他划动双手,疯了一样冲过去。

    云三郎站河边上,宛如冰塑一般,双眸望着那平静的水面,眼中隐隐地冲出一层泪光。

    他等待着,仿佛是为了等待那一丝最后的唯一的希望。他心里也向着众神祈求着,不要让事情走到最坏。

    他紧紧地盯着河面,求那会救赎或者赦免他的奇迹。

    就好像终于有神祗听到了他的祈求,一片冷冽刀锋翻涌似地河面上,有用力一挣,跃了出来。

    云三郎原本绝望的神情陡然转作惊喜,忍不住张口叫道:“正卿!”

    景正卿一手划水,一手抱紧了明媚,水中,无处借力,只好紧紧地拥着,一边随波逐流一边竭力往河岸边上靠。

    云三郎望着他水中挣扎,自个儿往前一步,几乎就跃入水中,然而转念一想,却又飞快退了回来,冲到马车边儿上,握住车厢门抬掌用力劈落,将半扇车门扳了下来。

    三郎飞跑回河边,瞧见景正卿已经顺着水往下游滑了一段距离,三郎叫道:“二爷,抓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木门扔向景正卿身侧,木板门当空划过,然后稳稳地落距离景正卿身旁不远的地方。

    景正卿连挣带游,往那处靠了靠,因怀中抱着明媚,动作十分地不便。

    云三郎提着心看着,这一刻真恨自己没生翅膀,不然就可以飞过去相助。

    景正卿终于碰到了那木板门,当即一把抓住,一抬手臂,竟把明媚抱着推了上去。

    云三郎呆呆看着,景正卿将放木门上,那木门往下沉了一沉,却幸好能担得住,景正卿不敢松手,一手握着木门,一手仍旧握着明媚的手腕,这□子可以用力,才拼一口气,向着河边上推游了过来。

    将到河畔的时候,脚下渐渐地能探到了石头,景正卿踉跄一扑,抱住明媚,生怕又松了手把丢了。

    云三郎伸手接应,景正卿道:“先……抱着她。”声音哆嗦,几乎不成声。

    云三郎略一迟疑,忙把明媚接过去,紧紧地搂怀中,怀里仿佛抱了一块儿冰似的,他提心吊胆,想要试一试明媚的鼻息,却又不敢。

    这会儿景正卿爬上岸来,整个几乎缩成一团,却道:“上……上车!”

    云三郎一手抱着明媚,一手将他拉起来:“如何?”

    景正卿道:“死、死不了!”脸色铁青。

    三郎浑身一颤,景正卿踉跄起身,同他一块儿往马车边上来。

    三郎先把明媚放进车里,又扶着景正卿爬上车,车厢里侥幸还有被褥跟毯子,景正卿顾不上别的,先把明媚拉起来,摸摸她的脸,叫道:“妹妹!明媚!”

    明媚一声不吭,双眸紧闭,宛如睡着。

    景正卿几乎哭出来,却仍咬牙忍着,用颤抖的双手极快地把明媚身上湿了的衣裳统统扯落,顺势拉了被子过来,紧紧地将她裹住了。

    湿了的头发还淌着水,景正卿用毯子给她包住了,才又去轻拍她的脸。

    云三郎站车厢边上,本是要叫他把湿衣裳都脱了,见他反而去脱明媚的衣裳,三郎便急忙转过身去,想了想,便忙把自己的大氅给解下来,又脱了外头的衣裳,都抱怀里。

    隔了会儿,微微回头,见景正卿把明媚裹得严严实实地,三郎才道:“二爷,把湿衣裳脱了,换上的。”

    景正卿见他站风里,一身单薄,但此刻也顾不上客套,便接过来,一边挣扎去解自己衣裳,一边问道:“她还不醒,如何是好?”

    云三郎见他手已经僵硬,哆嗦的如同风里的落叶,他心头一急,便跳上车来,道:“来!”

    三郎将景正卿湿衣裳解开,尽快脱下来扔旁边,用自个儿袖子擦擦他脸上跟身上的水,才把自己的衣裳给他穿上,道:“她落水后可能是吞了些水,要把水弄出来才成。”

    景正卿衣裳还没穿妥当,当下便俯身过去,用半僵的手把明媚抱起来:“怎么弄?”

    三郎迟疑了一下:“头朝下给她控出来,不行的话压一压胸口,或者……捏着鼻子,嘴对嘴吸出来。”

    景正卿听了他的话,忙把明媚扶起来,见她脸色苍白如同纸片儿一样,哪里舍得就把她倒过来或者压她?恐怕一个力道失措,就压坏了,于是便当机立断地将唇贴了上去。

    云三郎看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身,想了想又说道:“天要黑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城门也要关了,事不宜迟要尽快进城,二爷收拾一下,要赶路了。”

    景正卿顾不上回答他,云三郎摇摇头,重新回到车辕处,纵身跃上,打马而行。

    终于赶城门关之前进了城,云三郎一路心内谋划,却不知车内情形如何。

    冬日夜间寒冷,路上行甚少,云三郎便道:“二爷,如何?”

    景正卿道:“吐了些水出来,只是还是没有醒。”

    云三郎心头一宽:“别急,只要吐水了就行……二爷,方才想好了,先送们去个隐秘的地方,今晚那安顿了,至于其他的事,且交给。”

    景正卿道:“想如何做?”

    三郎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微弱,便道:“总归不用担心……觉得如何?”

    景正卿道:“没事,还好。”

    三郎便不再做声。

    如此过了一刻钟功夫,三郎停了车,翻身下来,便敲眼前一座小院的门。

    有打开门,却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见是云三郎,不由惊道:“三爷您怎么来了?”

    三郎道:“宋叔,有个朋友……夫妻两,今晚上想们家歇晚上,替好好地招呼他们。可使得?”

    宋叔忙道:“成成,三爷交代的事,一定会办好。”

    三郎也不多话,道:“这位夫人路上感了风寒,待会儿会派个相熟的大夫过来给看看,记得叫宋婶熬些热热地汤水给她,炕也要热热的。”

    宋叔道:“三爷放心,是您的朋友,自然要好好地招待。”说着,就回头叫,“老婆子,快出来!”

    这一刻,景正卿已经跳下地来,双腿仍有些麻木,一个踉跄,云三郎用力搀扶住他,景正卿怀中抱着明媚,道:“便是这里?”

    云三郎道:“正是,宋叔跟宋婶是可靠的,会照料跟……有什么吩咐就只管同他们说,要去处理善后,等都布置好了,就再回来。”

    景正卿点头:“去吧,要多留神。”

    云三郎道:“放心。”这会儿宋叔过来牵马,宋婶便领着景正卿进门去。

    云三郎又同宋叔交代了几句,才又打马离开。

    景正卿不知三郎有何打算,但如今他已经没心思再去想其他,索性皆交给他。

    且他知道三郎其实是个极有主张跟急智之,譬如先前,他虽然果断地杀了太子两个侍卫,但剩下两,一为高手中的高手,另一个也不是举手就能除掉的。

    多亏了云三郎担心他,一路追随而来,陡然发现这个情形,二话不说便上来相助。

    倘若是换作他,见地上横着两具凄惨尸体,且三郎又是见过太子的,少不得要权衡一番,或者先问个清楚明白再作打算。

    但三郎熟知景正卿的性情,又看到这个形式:知道除非是逼得走投无路退无可退,不然景正卿也不会如此。

    这也正因三郎跟景正卿乃是死党,着实地肝胆相照生死之交,并非那些酒肉朋友,因此竟不退不避,反而冲上来同他并肩作战。

    三郎一出手,先杀了太子身边那两个清客,这叫做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太子赵琰万万没想到:向来是他无法无天地鱼肉欺凌他,又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会遇到两个亡命之徒?敢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诛九族的罪孽之事?

    也算是赵琰横行到头。

    有三郎相助,景正卿顿时轻松不少,先杀了那较弱的侍卫,又齐心协力,对付那名高手。

    那侍卫见同伴死了三个,虽是高手却仍有些心慌,又见两如猛虎似地,用得都是不要命地打法儿,他先慌了,给景正卿和云三夹击之下,竟也一命呜呼。

    故而这一场,左右全局的竟是迟来的云三郎。不然以景正卿一,未必就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所以到现,景正卿已经全盘交给云三郎去善后,何况他如今只焦心明媚。

    宋叔宋婶引了两入内,特让出自己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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