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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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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娘,你可要信我。”
  明媚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算了,那泼妇嘴里说出来的,又有什么好的,以前的事且就罢了,我只跟你说,此番上京,要处处留心,你也不可像是之前一样,若再给我惹出一点儿事,我二话不说,即刻让表哥把你卖了!”
  玉葫忙满口子的答应,明媚脸色方才缓和,把身子往车壁上靠了靠:“现在到哪里了?”
  玉葫探头看了看外头:“姑娘,将要出城了,前头就是城门口,啧……”
  她忽然啧了声。
  
  明媚耳朵一动,隐隐听到外头有些喧哗笑声,竟是女人的声音,明媚便问:“怎么了?”
  玉葫放下帘子,手掩着嘴笑:“姑娘,表少爷骑马行在前头,我瞧着好些女人看着他笑呢。”
  明媚一听,不解:“她们笑什么?”
  玉葫叽叽咕咕,也笑起来:“姑娘,你怎么不明白,表少爷那个模样儿,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自有许多人看了。”
  明媚这才明白,当下哼道:“好不知耻,当街看着男人笑么?必然不是正经人家的。”
  玉葫恋恋不舍地又去看了一眼:“嘻,姑娘,除了女人,还有好些男人呢,一个个看直了眼……”
  明媚越发皱眉:“住口!”心中十分气愤,她倒是也想像是玉葫一样探头出去,肆无忌惮地乱看,只可惜还要顾全闺阁女儿的颜面,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是少不得的,心底不由地有些嫉妒玉葫。
  
  如此到了河畔,玉葫下车,小厮黄英抬了凳子过来,玉葫扶着明媚下了马车,明媚落地站住,一抬头就看到景正卿站在河畔,正在指使下人们搬运行李,一身素净的淡蓝长袍,朱唇玉面,长身而立,委实飘飘欲仙,风采非凡。
  随行的众人或远或近,都在他身边。
  
  明媚正看间,忽地听到身后急促地马蹄声起,有人唤道:“明媚妹妹,明媚妹妹,且慢行一步!”
  玉葫回头,继而喜道:“姑娘,是叶公子!”
  明媚心中也惊喜交加,回头看去,却见后面沿河畔大路有人飞马而来,马上的人白袍翻飞,剑眉紧皱,见了明媚,才略露出喜色,他隔着十几步远停了马儿,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潇洒。
  
  明媚不敢上前,便只婷婷站着,意外且喜。
  叶若加快步子,竟很快到了明媚跟前,只隔一步停下,举手行礼:“明媚妹妹!”
  明媚也正色回礼:“叶哥哥,你怎么来了?”
  叶若头发微乱,略有风尘仆仆之态,道:“我来迟一步,才知道你们家有事,便日夜兼程赶过来,谁知才进了府,就听说你才出门,于是追来,且喜来得及,妹妹,你真要上京了?”
  明媚点点头,看着他仓促之态,心里竟有些酸:“是京里头的亲戚让我正卿表哥过来,要接我过去的。叶哥哥,镇远离这里百里有余,你大可不必赶回来。”
  叶若眼睛看着明媚,大有不舍之态:“妹妹……”
  
  叶若欲言又止,明媚也暗自叹息,正在两两相对,却听身后有人道:“明媚,这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神马都是怡慧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3…09…17 13:14:46
  洛洛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7 12:53:48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6 12: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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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ubling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6 10: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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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

  叶若是邻县县主之子,同明媚可算青梅竹马。因两县相交,卫大人跟叶大人也颇有些交情,据说曾有一段时间,传言说是卫大人曾有意将明媚许配给叶若。
  那时候明媚年纪尚小,跟叶若玩得极好,也不知那些嫁娶之论,倒是叶若说起来,他家里也很喜欢明媚,叶若便玩笑,要明媚当他娘子。
  于是两下玩耍之间,便扮夫妻的把戏,两小无猜,委实可爱,一直到省事之后才打住。
  
  后来不知为何,大概是因种种事情耽搁了,一直到现在。
  两人终究是要分开,从此山水迢迢,天圆地方,也不知再见是何时。
  
  景正卿忽然出现,明媚急忙敛了离愁别绪,略介绍:“这位是京城景家来的,正卿表哥,这是父亲世交家的叶公子……”
  叶若看向景正卿,行礼道:“原来是景家的公子,失礼了,在下叶若。”
  景正卿微微一笑,气度从容:“叶公子不必多礼,你特意赶来相送明媚表妹,必然有些话说,我便不扰你们了,片刻就要开船,还有些事儿要张罗,请。”
  叶若见他容貌出色举止透着高贵气质,便也抬手:“请。”
  
  景正卿转身离开后,叶若的目光才自他身上收回,仍看着明媚。
  这一刻,两人两两相望,却都有些无言,因不知要说什么好,太亲密恐唐突,太生疏却无味。
  
  顷刻,还是叶若先打破沉默:“明媚妹妹,我听了你要上京的消息,来的仓促,望你不要见怪。”
  明媚忙说:“怎么会?叶哥哥能来,足见情谊,明媚心中十分感激。”
  叶若叹了口气:“我一路快马加鞭,不敢停留,什么也没有准备……”他思谋了会儿,抬手把腰间系着的一块佩玉解下来,双手奉上,又说,“妹妹别嫌弃,留下此物,作为念想……日后,我或许总也有上京的一日,未必就不能再跟你相见了,只盼明媚妹妹……此一去,切莫就忘了我。”
  明媚看着他微微泛红的双眸,一瞬也想起青梅竹马时候的一些种种,然而渐渐长大,那些恐怕再也回不去了……便也抬手将玉接了过来:“以后隔山隔水,叶哥哥你也善自保重。”
  
  一瞬间两人彼此相看,都有不舍叹息之意,明媚把玉放进袖子里,垂眸之时,仿佛觉得有人在看向这边,明媚转过头去,却见在湖畔上,景正卿正不知在指挥小厮做什么,却并没有看向此处。
  明媚同叶若又说了数句,那边便张罗开船,景正卿过来相请,明媚同叶若挥别,玉葫自扶了她上船,启程离开。
  一直到船荡出了许久,明媚听玉葫说,叶若还站在河畔码头相送。
  
  船儿微微荡漾,明媚于船舱内侧,半伏在桌上,有些昏昏然,浑然没察觉景正卿进来,还以为是玉葫,正要叫她倒杯水,却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明媚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景正卿,正俯身笑微微看她,见她发现了他,才坐下,笑说:“明媚怎么了?莫不是晕船?”
  “卿哥,”明媚唤了声,便慌忙又坐直了身子,“并不是,只是心里略有些闷。”离乡背井,前途茫然,一切难料,真不知叫人何去何从的好。
  
  “可有心事?”他关切地问,双眸着紧地看明媚,“还是……是因为方才河岸上送别的那少年?”
  明媚忽然看到景正卿唇边一丝笑意,不由脸上一热:“卿哥说的是叶家哥哥么?”
  “嗯……他倒是跟明媚有些年纪相仿,平日……也有交情?”
  “本来是有,这两年,因彼此渐渐大了,便也不怎么来往了,这一次他竟来送别,我也十分意外。”
  “哦……”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却又道,“我看叶公子飞马而来,一副惶急之态,差点儿便以为他是来拦人的呢,吓我一跳。”
  明媚听他口吻里略带几分戏谑似的,不由垂了头,悄声道:“表哥说笑了。”
  
  一早启程,顺风而行,渐渐地到了晚间,船便放慢了,仍旧缓行,明媚因无聊,昏昏欲睡,耳畔听着夜风轻吹,却偏又睡不着,索性起身,见玉葫倒在旁边,正睡着,白日里她就叫嚷着身子不适,大概有些晕船。
  明媚并未惊动玉葫,自把从家里带出来的琴取出来,随意拨弄琴弦调试。
  
  殊不知刚拨弄数下,便听一阵低低笑声从外间传来,景正卿拨开帘子:“我以为你睡了,不敢打扰,没想到你兴致倒好,竟在此偷偷弹起琴来。”
  明媚见他进来,便道:“卿哥找我有事?”
  景正卿道:“怕你在这船舱里闷,你白日不是便说闷么?本想拉你出去,到那上面呆会儿,咱们也好随意说几句话,外头风不大,一轮月倒是极好的,你必然喜欢。”
  明媚闻言,不免心动,景正卿目光垂下,在琴上盘桓片刻:“若你想要弹琴,我给你抱上去便是了,这湖上传音甚广,且又夜间,正是意境大好,岂不是两全其美?”
  
  明媚听了他的话,果真就发了兴致。
  景正卿笑了两声,过来将琴抱入怀中,又一手握了明媚的手:“好妹妹,别怕,这夜晚间又是在河上,无人打扰,甚是清静,你跟我来就是了。”
  明媚只觉他的手心极热,忍不住有些心跳,景正卿却头前带路,领着明媚出了船舱,到了船面儿之上。
  
  明媚刚一出来,顿时就觉神清气爽了不少,眼前本是无边深沉的夜,透着漠漠墨色,但船头挂着淡淡光的灯笼,头顶更是一轮皎洁的月,迎面微风吹来,叫人浑身上下十万个毛孔都舒展开,只觉得舒畅异常!
  明媚十分喜欢,心想怪道景正卿想要她出来,果真比船舱的沉闷要好许多,简直如一个天,一个地。
  那边,景正卿极快将琴放好,便拉她过去。
  明媚看他旁边放着一张桌子,上头几个碗碟,都是些小菜,糕点,并酒盏酒壶之类,便知道先前他在此自斟自饮。
  明媚见了,便暗暗羡慕,生为男子便有这等好处,肆意爽快,不似闺阁中人,处处束手束脚,连上船来都要趁着夜色。
  
  景正卿拉明媚过来,坐在桌子对面:“妹妹可吃酒?”
  明媚忙摇头:“我不会。”
  景正卿的目光亮了亮,却笑:“妹妹是正经的好小姐,是我问岔了,……妹妹如今也有十四岁了吧?”
  明媚点头:“正是。”
  景正卿笑道:“我大妹妹五岁,妹妹别嫌我呀。”
  明媚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却只道他是在闲话家常。
  
  景正卿吃了一口酒,又看向明媚:“此处没有别人,妹妹不如就吃一杯,这酒并不醉人,你喝一口尝尝。”
  明媚看他起手倒了杯酒,便送过来,心头隐隐一惊,然而看着那修长手指夹着酒杯,杯子中酒水晃晃悠悠,映出里头一轮弯弯地月,简直如画一般,不由有些惘然。
  
  先前只是规矩娇养,全也不知酒是何味道,只看诗词里头,觉得那是极好玩神奇之物,只可惜父亲管得严格,因此浑然不曾破戒。
  此刻景正卿殷勤相劝,机会就在眼前,明媚虽犹豫,暗中却未免也有些跃跃欲试:“这……”
  
  “妹妹尝尝看,哥哥不会害你的……”他絮絮善诱,声音温和动人,顺势竟把酒杯往前一送,几乎碰到明媚唇边。
  明媚看着他殷殷目光,羞:“卿哥,我自己来。”这才伸手接了过来,忐忑看他一眼,最终试着吃了一口。
  
  平常只看诗词,觉得“酒”这一物,必然是难得的好物,还不知是什么甘美勾魂的滋味呢,谁知一入口,只觉得十分辛辣,明媚当即变了脸色,立刻就想吐出来,当着景正卿的面,又怕失态,于是勉为其难逼着自己咽下去,瞬间差点儿呛的咳嗽出声。
  景正卿忙道:“吃一口菜压压。”便替明媚夹了一筷子菜过来,竟不放下,半跪起身,用手拢着,送到明媚的嘴边。
  明媚一怔,却因正被那酒折磨的难受,便也张口,将那菜含了,又抬起袖子遮了脸嚼了吃下,才觉得略好了些,只是脸却一点点热了起来。
  
  “这个不好喝。”明媚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景正卿却只看着明媚笑,又是那副眉眼流光的模样:“明媚果真是头一遭……”
  明媚觉得他声音颇怪,而话中似有异,但还未细想,他又说:“明媚,你方才不是要抚琴么?不如,现在为我抚上一曲?”
  
  此刻酒力略微上涌,明媚只觉得有些熏熏然,兴致却更提了上来,且四野空旷,天净月美,当下并不推让,回过身,把琴摆了摆正,调了两下音,便抚了起来。
  
  果真如景正卿所说,在这水面之上抚琴,与在船舱或者在家中都有不同,真真别有一番难得意境,琴音从水上传出去,仿佛也借了清透的水之灵气,显得格外清幽,令人闻之动心。
  明媚垂眸,手指在琴弦上翻飞,趁着薄薄醉意,自己也仿佛醉倒于这琴音之中,而身子也仿佛化入夜风里,与清风明月同在了。
  
  明媚自顾自沉醉,未曾发觉景正卿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亮,那眼眸似醉非醉,似火焰刚燃,而正当他欲起身之时,却忽地有个声音,自漆黑的河上传来:“前头船上,弹琴者是何人?”声音清朗平和,虽然是询问,却不自觉地流露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景正卿闻言,便皱了眉,明媚正好也停了手,听了这个声音,一时呆怔。
  景正卿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沉声道:“是何人相问?”
  明媚抬眸,酒力跟困意泛起,只瞧见从水面上缓缓驶出一艘船来,竟比他们所乘的这辆还要大许多,也豪华气派许多,而船头上同样挂着几个大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字:赵。
  
  景正卿自然也看到了,一时脸色微变。这会儿,对方船上有换了个人,扬声说:“我们主子问:船上回话的,可是景家二郎?”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最近晋江又抽的厉害。。。
  新文,好柔弱,像是这时期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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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次日早上醒来之后,隐隐觉得一股微微冷冽之气,自半开的窗户透入,明媚半起身子,看向外头,所见江上,轻烟袅袅缕缕,白茫茫地,横在绿水之上,远处青山隐隐,依稀有打渔的船家,彼此招呼,声音在山间回荡,此情此境,如脱离了尘俗,置身仙境。
  
  脑中忽地多了几幕闪念,明媚抬手扶额,想起昨晚月下夜风之中,她在甲板之上抚琴,颇有忘情之意,忽然一个声音自黑夜中来,明媚抬眸,望见一艘大船从河上徐徐靠近,偌大的灯笼上一个清晰的“赵”字。
  明媚见此,又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不免起身退避,一时也不知景正卿如何应对那方,也不知那究竟是何人,只是想避退。
  起身之时,未免有些头晕,身子晃了晃,幸好旁边探出一双手来,将明媚叉腰一扶,她看一眼,却只见模糊不清的一张脸。
  那人将明媚送到船舱处,里头玉葫等候着,将她扶了入内,吃了口茶,便昏昏睡了。
  
  所幸明媚所记得的,并无什么格外失礼破格之处,至多也是肆意地弹了一曲罢了。
  明媚起来后,就站在靠窗处往外打量,见河面上来往的小船倒是颇有,却并不见昨夜那艘辉煌气派的大船了,回想恍若如梦。
  景正卿进来见明媚,对昨夜的事也绝口不提,他不说,明媚自然也不太好问,只暗暗问玉葫,她偏睡得跟猪相似。
  
  如此又在河上行了一日,借着顺风势头,将近晚上的时候,便渐渐地像是靠岸的势头。
  玉葫十分欢喜,进来笑着对明媚说:“姑娘,可知到了什么地方了?”
  明媚摇头,却听到隔着窗扇有些喧哗笑声,隐隐传来,玉葫说:“这可是好地方,到了扬州了!”
  怪不得,古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果真是天下第一的风流绮靡地方。
  
  船靠了岸,要在扬州休整,没下船之前便见到河上花船一艘艘地,红灯高挂,处处有唱曲说笑声音。
  因是晚上,格外之盛。
  明媚还不知是怎么个情形,下船时候,略有些好奇地四处看,依稀看到远处有些花船之上,男女对坐,或者相互依偎,说笑不休,情形有些放诞。
  
  明媚初出茅庐,看见这一幕,颇觉新奇,以为不同地方风物人情也自不同,这边的男女在外竟能如此亲昵……看了数眼之后,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太对头,遥遥地见远处那船上的老头子捏着个白嫩的女子,便往她嘴里灌酒,笑得极猥琐。
  
  明媚呆呆看着,心神恍惚,脚下不知绊到何物,身子往前一晃,却被人及时拦住:“妹妹留神!”
  明媚仓皇抬头,对上景正卿一双眼睛,笑吟吟地望着她。
  明媚的脸腾地便红了,心中明白方才那些景象不是好的,但她却那样目不转睛看了许久,景正卿会不会也留心到了?会不会在心中笑她不知廉耻?
  双颊火烧一般,天大冤枉,她起初可连那是什么都不知。
  
  景正卿笑笑地,握着明媚的手,在上面轻轻一拍,似是安抚,而后却极缓慢地离开,手指划过她的手背,像是春风里的柳条荡漾曳过湖面。
  明媚当时心慌意乱,一径胡思乱想,竟没留心,只是不敢看景正卿,更不敢再四处乱看。
  
  前头已经有马车等候,景正卿站在车边,见明媚过去便探手来扶:“我扶妹妹。”
  明媚一点头,感觉他的手在腰间一握一擎,十分有力。
  
  上车后,玉葫兀自恋恋不舍地掀车帘往外看:“姑娘,你瞧他们多热闹!”十分羡慕。
  明媚因后知后觉琢磨出来,此刻便肃然骂她:“把帘子放下,收起眼睛别乱看!那不是什么好的!”
  玉葫奇道:“怎么不是好的?”
  明媚有点说不上来,便支吾:“总之我说不是好的就不是!你再乱瞅,让正卿表哥把你扔在这里。”
  玉葫果真不敢再看,明媚才松了心,在船上呆久了,一会儿上了岸,忽然间就觉得昏昏然,仿佛身子仍在载沉载浮地,好不容易到了客栈,明媚也没食欲,只管入内歇息。
  
  明媚先模糊地睡了会儿,醒来后吃了口茶,才又喝了碗汤。玉葫说:“姑娘,表少爷方才来看,见您睡着,便没打扰。”
  明媚问:“现在什么时候了,他该睡了?”
  玉葫笑:“恐怕不会,我方才在外头,听跟着表少爷的小厮康儿说,表少爷出去了。”
  “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谁知道……”
  明媚想了想,不由地就想到岸边上那些花船的情形,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却瞧见有女子依偎男人怀中,调笑捧杯,景正卿莫非也是去做这等勾当了?
  
  想想颇为气闷,匆匆沐浴过后,便上床睡下,只是因方才假寐了会儿,一时半刻竟睡不着,又乱想景正卿也不知去干什么了,如此反反复复大概过了一刻多钟,忽听到房门有一声响。
  起初还以为是景正卿回来了,于是便不声张,但细听,却又没了其他动静。
  明媚略略有些失望,谁知过了片刻,房内又是一声细微响动。
  
  明媚无意中抬头看了眼,顿时之间毛骨悚然,原来房间内有两个黑影,悄然无声,似在找什么东西,于如此暗夜看来,十分可怖。
  明媚瞪大眼睛,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此刻,便听其中一人道:“没有。”而另一个说:“床上看看!”
  
  明媚窒息片刻,终于尖叫了出声,把旁边小床上睡得玉葫惊动起来,闷头闷脑地起身问:“小姐,怎么了?”
  这一刻,那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然后不退反进,真向着床边冲过来,竟把明媚当了目标。
  
  明媚大惊之余居然都忘了呼救,眼睁睁见他们快要到跟前,忽然间从窗户外翻身进来两道人影,将那两个黑衣人拦住。
  两拨人马,砰砰乓乓,他们居然就在这屋子里打了起来!
  
  明媚哪里见过这个!心慌意乱,惊魂未定,看不出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只缩着身子贴在床内。
  这会儿玉葫扑过来:“小姐你怎么样?”她倒还是勇敢的,将身挡在明媚的身前。
  
  明媚吓得浑身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一句,那两拨人对打之中,又有一人冲着床过来,把玉葫揪起扔在一边,便冲着明媚来:“那匣子在哪里?”
  明媚尖叫一声,魂不附体,那人张手向明媚抓来,就在此刻,却听到门外有人高声道:“扫兴!都是康儿那个奴才惫懒,出去喝酒竟不带银子!”
  
  明媚听着似是景正卿的声音,正要叫人,嗓子里却像是堵着什么。
  忽然另一个声音道:“二爷噤声!表小姐房内似有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屋内的黑衣人们顿时之间停了交手,有人便跃向窗口,电光火石间,数道人影居然就这样极快地消失不见。
  
  房门大开,外头景正卿极快地进来:“明媚!”他身后一道影子也掠过来,到了窗户边上往下张望:“已经走了。”
  景正卿已到了床边:“明媚如何?”
  明媚只浑身哆嗦,听了景正卿的声音,一时反应不过来,景正卿伸手把明媚拉住,提高了声音:“明媚别怕!”
  
  明媚呆了呆,这会儿房内又点了灯,灯影里头景正卿的脸缓缓明晰起来,明媚睁大眼睛,叫道:“表哥!”蓦地起身,扑到他的怀里,眼泪飞快地涌出来。
  景正卿伸手将明媚紧紧抱住:“没事没事!”
  
  明媚吓得失魂落魄,如见救星似的,紧紧抱着景正卿,哭了会子。
  玉葫跟三郎都出去了,景正卿掏出帕子,替明媚擦脸,一边轻声安抚:“都是我不好,把明媚吓坏了,是我不该出去。”
  明媚抽噎着:“卿哥,那些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已经派了三郎去查了,别怕,以后他们不敢再来了,我会好好保护明媚。”
  明媚擦擦泪,想想,仍旧心有余悸:“对了,他们是要找东西!”
  景正卿挑眉:“找什么?”
  明媚叫道:“他们要找爹留给我的匣子!”她说着,便转头看向旁边的箱子,有些焦急地起身。
  景正卿忙将明媚按住:“你放在那?你方才受惊了,且别动,我看看。”
  
  明媚只好仍旧不动,景正卿走到箱子边上,却见那锁头都给弄坏了,当即皱眉,他掀起箱盖,低头找了一番,就冲明媚摇了摇头。
  果然那匣子是给他们抢走了,明媚十分失望,即刻又哭起来。
  
  倒是景正卿走过来,揽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肩,温声说:“好孩子,别哭,那东西丢了就丢了,反正也不知是什么……又不是咱们有心的,只要你没事就成,万一你出事,表哥才是哭也来不及呢!”
  
  纵然景正卿百般安慰,明媚仍是担忧伤怀,一时郁结五内,又加上背井离乡,舟车劳顿,次日便病倒了,起初只是发热,渐渐地竟高热不退,人也是半昏半醒。
  
  景正卿为了明媚特意在扬州逗留了两日,请了名医会诊。
  明媚白日还好些,支撑着劝他赶路,到了夜间,却烧得整个人都糊涂了,迷迷糊糊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隐约觉得有人抱着自个儿,在耳畔喃喃低语。
  
  明媚只以为是玉葫,低低叫了声:“水……”
  那人将明媚放开,却很快又返回来,有物贴在明媚的唇上,她直觉是水,便想喝,谁知却毫无力气,胡乱感觉水沾了唇,又顺着流下,颈间也濡湿一片。
  
  喝不到水,解不了渴,明媚焦躁,哼哼低吟数声,不依不饶。
  不知过了多久,明媚忽然感觉有什么软软地贴上了唇,倒很舒服,他停了会儿,灵活地将她牙关撬开,小心翼翼碰触,如探出的花蕊,悄悄前行,伸张探寻。
  明媚约有所觉,舌头略动,想闪开去,他像一惊,静了片刻,才又动了,将明媚的舌头一压,软软地,糯糯地,滋味异样……
  明媚正懵懂,却有一小股清冽甘甜的水,自那软软之物上透了过来,明媚一时如久旱逢甘霖,嘴唇也缓缓张开,接纳那泉源,那水渐渐顺着她的舌往下,至喉咙处下滑,明媚竭力吞咽,整个人才觉舒坦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
  
☆、宣情

  次日平明,明媚悠悠醒来,脑中依稀一团浆糊,倒是觉得口干,想要起身,浑身却绵软无力,只好动了动唇,想要叫玉葫过来倒水。
  这边还未出声,却听得房门响动,外头是玉葫说道:“表少爷,您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明媚一怔。听到景正卿的声音响起:“我一夜担忧妹妹的病,不知她如何了,睡得也不踏实,这不,赶着过来看看。”
  玉葫道:“主子晚上烧得滚烫,这会儿我刚看过,倒是好了许多。”
  景正卿的声音便带了一抹笑:“那真真极好!我正好看看……是了……”他似是想到什么一样,“玉葫,你必然也是一夜无眠,只顾照看妹妹了,如今我过来了,你便先去睡会儿,也养养神……再来伺候吧。”
  “这……”玉葫迟疑。
  “怎么?”
  
  明媚坐起身来,却听玉葫道:“奴婢多谢表少爷的美意,只不过伺候姑娘是我的本分,玉葫还撑得住,倒是表少爷事忙,姑娘这边有我照料就行了,免得累着表少爷,姑娘醒了若知道,也会觉得对不住。”
  景正卿沉默片刻,依稀听他笑了笑:“是吗?”
  
  明媚正觉得他们两个的说话有些不太对味,便听到玉葫说道:“表少爷……”
  景正卿“嗯”了声,又道:“我来接妹妹上京,以后入了府,就是一家人,你也不必这样见外地叫我,只像是康儿他们一样称我二爷便是了。”
  玉葫道:“是,……二爷。”
  “你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
  “二爷……”玉葫的声音低低地,明媚听得不耐烦,也不知道她故弄什么玄虚,正要咳嗽一声,却听玉葫道,“昨晚上……二爷……”
  
  明媚听到“昨晚”两字,心头不由地一动。
  景正卿微微笑出了声:“昨晚上你果真看到了。”
  明媚茫然:看到什么?
  
  玉葫却偏不回答,景正卿问:“你想说什么?”声音却仍是老神在在,十分悠闲一般。
  玉葫沉默片刻,差点急死明媚,正耐不住的当儿,便听玉葫又说:“二爷,有些话,原本轮不到奴婢来说,奴婢自小在卫府伺候姑娘,也知道……有些事,看到了也要当作没看到,可是不管如何,奴婢只有姑娘一个主子,为了姑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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