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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之丞相夫人-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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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皇帝肃声道。
“是。”许福赶紧起身离开。
锦妃一脸的委屈,但见皇帝今天的脸色确实很生气的样子,也只好乖乖出去。
皇帝走到了门口,看着下雨的这个天地,天空阴沉乌黑如墨,看得人压抑,雨声密集,偶有惊电闪过。
似乎每年的这几日,都是这样的天气。
在他和大将军亲密无间的时候,每年的这几天,他都会陪着大将军在帝王山渡过。
五年前,先帝驾崩,瑞王造反,老将军司徒佑和小将军司徒呈,还有还是上影身份的大将军领着仅仅属于他们的二万老弱残兵为了保护他与瑞王决战在帝王山。
那一战,敌我悬殊太大,可那些老弱残兵却一个个以一敌十,以血肉之躯低档住了瑞王十万精兵的叛变。整整十天,帝王山被染成了血色,就连护城河奔腾的血,都是红色的。
这一战,虽然瑞王死于萧真剑下,但二万兵马亦全军覆灭,老将军,小将军,所有与萧真同生共死的兄弟们,那些暗影卫也在这一战里死去,那是第一次他看到萧真发狂,她的眼晴都是红色的,一天一夜,她整整杀了敌军一天一夜。
修罗,便是那一战里她的名字。
他怕了,他冲过去抱住她,大声叫着她的名字,他不想看到自己最崇拜的人失去理智的样子,不想看到如师如友如亲人的大将军毁了自己。她最终昏倒在他的怀中,而他就这样抱了他二天二夜不敢松开,深怕一松开,他在这个世上便失去了唯一一个他能全心全意相信并且也能全心全意保护他的人。
每年的这几天,她都会去帝王山大醉个三天三夜,醉倒之后就会躺在地上,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前二年,他都会陪着她,自从他起了想杀她的心后,便没再管她。
如今她的人都被他分散去了各处,难不成她一个人去了?这样的下雨天……
“皇上?”被赶到外面的徐福看着皇帝挣扎不已的面庞,不明白皇帝这会是怎么了。
京城的雨很大,帝王山的雨更大。
一个削瘦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帝王山腰走去。
正是被喜丫找了一天没找着的萧真。
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鬓发粘在了脸颊上,风大,吹得周围的叶子乱摇摆。
萧真她手握长剑,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朝着山腰走去。
天大地大,帝王山高不可测,小小人儿挺拔着身躯,安静地沉默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走进了一处山谷。
山谷很大,周围都是悬崖峭壁,谷中没什么东西,只除了一座一座坟墓。
数千座坟墓,宏伟的,壮观的,严肃的屹立在这里。
黑天,暗地,狂风,猛雨。
萧真将手中的剑插进了地里,站直了身子看着这些与她共患难,共生死的兄弟。
“师傅,司徒,白祥,北觅,张刘,众兄弟们,我来看你们了。”
第743章 一步之距
一座坟一个英灵。
一座坟一份热血。
一座坟一个念想。
萧真走进坟中,她的手在一座座墓碑上轻抚着,这里躺着的是她的兄弟们,是为了大汉一个个牺牲的英烈。
这些坟墓中,有许多的兄弟都是为了保护她而死,她上陈杀敌,将后背交给他们,他们为了保护她突围,以性命为盾为她挡箭。
萧真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脚边的这座坟,墓碑上写着‘兄弟张刘之墓’,张刘死的时候才十七,她还记得他跟她说,他最喜欢的是做生意,因为他喜欢算帐,喜欢存钱,特别有成就感,他还说,家里穷,去一次城里要坐牛车,可牛车坐不起,所以以后他要开个牛车行,让家人坐着他的牛车到处玩,还要把牛车行开遍全大汉。她许诺他,等这场战争结束就帮着他把牛车行开起来。
萧真又走到了另一座的坟前,白祥的坟,白祥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刚成了亲就遇到瑞王叛乱,一腔热血上陈上敌,最终死于乱剑之下,平乱之后,他的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白祥的右边是北觅,北觅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见过那个女孩,是一个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她答应了那个女孩子等这次战乱平息后就去喝他们的喜酒。
白祥和北觅与她的感情最好,一天能叫上几十声的大哥,有时叫得她真烦。
还有卫木,她的贴身侍卫,负责她的饮食起居,萧真看着身边的坟,将坟上的乱草拔去,卫木是一个老实木讷但忠诚可靠的男孩。
这些兄弟们,他们吃喝在一起,玩在一起,洗澡在一起,连上个茅厕都要成群结队一起。
他们向来是一个拳头,哪怕有了分歧,也绝不会产生隔阂。
萧真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来到了一座排在最前的坟前,跪了下来。
她的面前是一座坟,立在所有坟之前,就像行军打仗时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最为喜欢她,并且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的恩师,老将军司徒况。
“师傅,徒儿不孝。”萧真轻轻道:“徒儿没有听丛您的吩咐一直以大将军的身份辅佐帝王,当皇上想取徒儿的命时,当徒儿看到他眼中的怨恨时,一时心伤,做出了逼皇上娶徒儿的决定。”
天空闪电扯拉,远处隐隐雷声。
萧真跪着,哪怕跪着,身形依然挺拔。任大雨鞭打。
“师傅,张刘,白祥,北觅,卫木,兄弟们,我想你们了。”萧真喃喃着:“很想,很想。今年我没有带酒来,如今我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再酗酒有些不太好。你们不会怪我吧?”
“这份感情是我强求得来的,但我并不后悔。一件非常想做的事,如果不做,永远会挂念在心里,如今我顺着自己的心意成为了他的皇后,就算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可至少我已经没有了遗憾。”萧真轻声说着。
萧真沉默了许久之后又道:“师傅,您说得对,我和他不合适,不管是身份,想法,还是别的,都不合适,我这一生只能以臣子和上影的身份仰望着他,只能这样追随着他。一旦跨越这样的距离和身份,得到的除了痛苦,余的将是一无所有。”
萧真一手摸上冰冷的墓碑,平静的声音已有了许些的哽咽:“师傅,我想离开,我想回家乡,这里没有你们,徒儿好孤独。”
除了雨声,风声,时不时刮过的雷声,没有人回答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真道:“可徒儿答应过师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一辈子徒儿都会誓死追随皇上,永不叛变,永不离弃。徒儿一定不会背弃对师傅的承诺的。这一辈子,不管以何种何样的身份,徒儿都会守在皇上身边,就算死,也绝不会死于皇上之前。”
萧真抬头,看着暗如墨汁的天空,五年前,就是在这样的夜空下,她和兄弟们与瑞王的精兵们浴血奋战,放眼望去,尸堆成山,暴雨也依然无法洗涤去一地的鲜血。
不知道这样跪了多久,萧真支起疲惫的身子,拔起剑,一把剑瞬间变匕首,转身,目光一怔。
数步之外,一身形修长的男子撑着伞站在滚黑的夜空暴雨下,一身的孤清,一身的疏离,可望着她的目光却万般温柔。
萧真怔愣着,不明白堂堂丞相大人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他迈步朝她走来。
她看到他原本干净的鞋上布满了泥泞,长袍的一半早已湿透,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她走来。
他站在一步之距。
萧真微仰起头看着他,才发现丞相大人竟然比皇帝还要高出一些。精致的轮廓,冷峻的五官,斯文书生,只是给人的感觉太过清冷,太过疏离。
四目相对,萧真确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温柔,还有心疼。
萧真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眼中的温柔和心疼从何而来:“丞相大人为何会在这里?”
“喜丫说一天没见你了,我便知道你来了这里。”韩子然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冷淡,很是温和。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这个地方,除了皇帝,吴印,赵介和她,几乎没有其余的人知道。还有,他对她的称呼显得很不敬,不过在这个时候,她也不计较。
“想知道便知道了。”
“你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一个人。”
“这里也有你的亲人吗?”萧真问,难道丞相的亲人会是她的哪个兄弟?
韩子然紧锁着这个女人眼中淡淡的伤感,轻道:“我的恩人在这里。”就在他的面前,可她却没有认出他来。
萧真点点头,没有多问,这些没什么好多问的:“祭奠完之后便回去吧。”便越过他离去,不想手突然被他拉住。
萧真诧鄂的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
“祭奠。”
“淋着雨会生病的。回去吧。”
萧真摇摇头,离开,才走了几步,头顶便撑了把伞过来,转身,就见韩子然将伞大部分撑在了她的头顶。
她看着他,他亦坦然回视她。
“我不需要。”她说。
“会生病的。”他说。
“不会。”她有一身内力保护,这一点时间寒气侵不入她的身,说完,萧真没再理他,大步迈开朝着山下走去。
帝王山是绵延万里的山有脉,苍苍茫茫的望不到尽头。它是京城唯一也是最坚实的保护屏障,可一旦这个地方被占领,那么京城便只是一座孤城。
五年前的叛乱就是在这山腰,瑞王领着十万精兵将京城困住,困了六个月,外面的攻不进来,里面的杀不出去。为了突围,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最终以最笨的方法取胜。
二万人啊,这二万人中,最年迈的已逾古稀,最小的,才不过七八岁。
萧真一步步走在这片曾经的撕杀了几天几夜的战场,那些情景历历在目,那些牺牲还在眼前,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助,已不是用惨烈二字能来形容。
当她领着唯一一队精英突围,当领着勤王军队杀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兄弟惨死,恩师战死,司徒的身上插满了箭枝。
那一刻,她杀红了眼。手中的一把剑喝了一天一夜的鲜血,她的眼中只有二个字,报仇。
雨不停的下着。
五年的时间,当年三天三夜的暴雨也无法洗涤干净的血腥已埋于这片森子下,二千壮烈早已化为英灵守在这片帝王山脉中。
萧真一步一迈走在这片曾经的战场上,以她独有的方式祭奠着死去的兄弟,死去的老弱。
不知道走了多久,萧真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县崖边有着一座坟,坟比一般的坟要大,因为这里埋葬着二个人,墓碑上写着‘司徒呈,欧阳点儿夫妻之墓。’
第744章 他的坚持
“司徒,点儿,我来看你们了。”萧真看着墓碑,轻轻说着:“点儿,司徒他可真了解你啊,他知道他一旦去了,你不会独活,便让我找一处风光好的地方将你们一起安葬。”
她最后一面见到司徒时,他身上满是箭枝,可他硬是撑着一口气等她回来,为的就是告诉她他身后事的安排。
雨又变大了。
颗颗打在萧真的脸上,身上,萧真不为所动,依旧站得笔直。
“司徒,下次给你带酒。你最爱喝的绍兴酒。”萧真一手摸上墓碑,下一刻纂得死紧死紧,闭上眼,滚烫的泪珠刚流出便被大雨刷去。
司徒,从她参军就一直在一起的兄弟,他们一起练剑,一起喝酒,一起杀敌,走过了无数个春秋,他们荣辱与共,从没有离开过对方。
“早知道该带酒的。”没有用酒麻醉自己,她的心太疼太疼,疼的有些受不了,就连呼吸都像是全身在被什么牵扯似的难受。
萧真仰起头,让雨水冲刷着无法抵制而流出来的泪珠,这一世,不管任务有多难,不管受的伤有多重,她从没有哭过,可每年的这几天,她的泪就跟天上的雨一样,没有停息。
一把雨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萧真睁开因无声痛哭而布满了血丝的黑眸,竟然是丞相大人,他一直跟着她没有离开吗?
韩子然温柔的看着她,轻轻说:“你并不孤单,还有我。”
一句话,一句简单的话,在现在的时刻,让萧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望着前面这张俊美温柔的面庞,萧真道了句:“谢谢。”
“我会陪着你,不管你想做什么?”
“丞相大人应该很忙才是。”
“朝中那么多臣子,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皇上需要你。”
韩子然沉默了下,道:“可我想陪你。”
萧真静静的看着他,后者温柔的回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真才道:“丞相大人逾越了。”
韩子然没说什么,只是为她撑着伞。
今天的丞相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透着古怪,只此刻,萧真不太想去想,也就随他了。她在司徒夫妻的坟前立了片刻后离开,这里葬的只是叫得出名字的影卫和士兵们,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都葬了在这片山林里。
每年她都会在这里醉上三天,而今年她不再喝酒,所以她的脚步要到过他们所在的每一个地方去看望他们。
此时,天已微白,雨继续下着,天色依然黑沉。
萧真一步一迈走在林间,五年时间,景致已变,可仍然能看到以前战争的痕迹,而在那片被血浸湿过的平地上,老百姓为了纪念这些人栽种下了无数的树木。
韩子然始终跟随着萧真,与她仅有着十步之距,他看着前面那个走得笔直的身影,一身简单的粗布,一个简单的发髻,可走得挺拔,走得坚定,也很孤独。
走过山腰,走过林子,一步一步,沉默的走。
天已大白。
午时已至。
夜幕降临。
一天的时间过去,萧真依然在走。
雨始终不停的下。
直到身后的韩子然轻咳了声。
走在前头的萧真停住步伐,转身看他。
看着她哀伤的目光,韩子然心里一疼。
“你回去吧。”
“不,我要陪着你。”
“你全身都湿了,会生病。”
“我不会。”
萧真看着韩子然有些苍白的脸,那双修长的握着伞的漂亮手指已经被雨水侵打的泛白,他虽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但也只是一介文弱书生而已。
“你要是生病,只会拖累我。”
“我不会。”
萧真平静的看着他,竟在丞相大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委屈。她没再理他,继续往前走。
韩子然默默的跟着。
直到夜幕渐深时,萧真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一声响。
她转身,便看到了当今的丞相大人晕倒在地,雨伞滚落到一旁,大雨无声的打在他的身上。
萧真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伞,扶起他来。
陷入昏迷时,韩子然苦笑的看着扶着他的萧真:“看来,我确实拖累了你。”
“早就说过让你不要跟着我。”萧真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扶着他朝着另一边走去。
在萧真扶着韩子然找避雨的地方时,在山头的另一边,一道明黄的身影和几名御林军正站在坟墓谷中。
“皇上,并没有找到皇后的身影。”
“皇上,这时全处都已经搜找过,皇后应该不在山谷内。”
“皇上,山上已经也已经搜找遍,没见着皇后身影。”
“皇上,要不要搜山?”
皇帝阴沉着脸,目光冷厉,望过这看不到尽头的坟墓时,眼底又带着一丝悲感,原来独自一个来到这里,心里竟是那般的难受。
这样的下雨天,她会去了哪里?
这里的每一个人与她的情感牵挂是那般的浓,她此刻的心情必然万般痛苦。
皇帝握紧了双拳,尽管他和她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可想到那几年她用酒来使自己烂醉如泥忘记痛苦的模样,他的心里还是会难过。
“搜山,直找到皇后为止。”皇帝下令。
“是。”
许福在旁边轻声问道:“皇上,这雨这么大,要不您先回宫?”
“皇后没找到,朕便不回宫。去拿酒来。”
“是。”
许福命人端了一壶酒来。
皇帝拿过时,将酒倒在地上,对着眼前数不清的坟墓说道:“皇后应该来看过大家了,往前,她都会在醉倒在这里,如今朕没有见到她,她应该是没有带酒来,朕的这一壶酒,算是替皇后给大家斟的。”
皇帝一斟酒,身后百来名御林军单膝跪倒在地上,低头默哀着。
许福老眼一红,擦去眼角的湿润,他的亲人,还有这里很多御林军的亲人都在五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死去。
皇上其实还是在意皇后的吧。
此时的萧真已扶着韩子然来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很大,也很干燥,里面摆放着各种炊具还有一些干净的衣裳,棉被。
望着这熟悉的一切,萧真深吸了口气,先将韩子然放到了干燥的草堆上,从一旁拿过火折子,将堆放着的干柴堆弄好,升火。
火一升起来,洞室瞬间明亮,才发现这个洞口什么都有,只是长久没住人,都蒙上了一层灰。
萧真的目光落在角落中折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裳,和衣裳上放着的木剑上,有些恍惚。直到一旁传来呻吟声。
“丞相大人,你没事吧?”萧真忙走到韩子然身边,发现他的脸非常的红,一手抚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韩子然的呼吸沉重,他微微睁开眼看着萧真,随即又闭上。
萧真看着他这模样,将火把都移了过来,没再犹豫,除了里裤,将他身上所有的衣裳都脱了放到火边烤着,又拿过了角落中那套折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在拿衣裳时,她微微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给韩子然穿上。
将这些都做好后,萧真才将自己身上的湿衣都脱下来,当脱下中衣,看到里面素色的肚兜时有些怔忡,以前她总是束胸,自恢复了女儿身,便再也没有束过胸。
萧真将中衣穿回,虽说她对于男女之别没有分得那么清,但这会还是避嫌的好。这样一想,她便开始打坐,利用体内的内力驱寒。
很快,被雨水打湿的衣裳一点点的变干,当恢复干净时,萧真这才睁开眼去看呼吸越来越粗隐隐伴有痛苦声的韩子然。
“越来越烧了。”萧真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惊人,想了想,她朝着干草堆里面摸去,手伸回来时,已经拿着一瓶药:“希望这药还有作用。”
第745章 初次相遇
洞里安静极了,偶尔发出烧木头时的噼啪声。
洞外,已经开始暴雨连绵。
萧真的心却没有再像前几年那样的孤单,或许是旁边睡了一个看起来以一种很古怪的方式在关心她的人。
萧真的目光又落在了因发烧而昏睡着的韩子然身上,想到他看着自己时的温柔,想到他跟了自己一天一夜,还有他对她每一次的凝视。
“难道我和他以前见过吗?”萧真搜索着记忆,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丞相大人这长相,这过于清冷的举止,就算见过她也不应该忘记才是。
此时,韩子然猛的睁开了眼晴。
萧真赶紧走了过去,见他浑身都在冒汗,轻问:“好些了吗?”
因为发烧,韩子然的眼晴也变得通红,他看着萧真,目光冷极了,带着明显的愤怒,仿佛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仇人。
这模样看来并不是清醒的啊,萧真一手赶紧去摸他的额头,不想被韩子然狠狠拍开,可在下一刻,他又昏了过去。
萧真再次摸他的头,还是很烧,想了想,萧真又拿出方才那个小药瓶,倒出里面的药给他喂了下去,喃喃:“小神医的药,就算没了作用,也不至于毒死人吧。”
添了一些柴之后,萧真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陈痛苦的呻吟声吵醒,睁开,便见到韩子然全身发汗,双手死死的紧握住身下的干草,一脸痛苦,像在做着恶梦。
萧真赶紧走了过去:“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韩子然微微醒来,见到萧真时,无意识的叫了声:“姐姐,救我。”
萧真愣了下。
“姐姐,救我。”
“丞相大人,醒醒,你在作恶梦。”
韩子然睁着无神茫然的眼晴,应该没有听到萧真的话,一直无意识的喃喃着什么。
萧真起身打算去洞外接些雨水来给他喝,才起身,一只手便被抓住,她低头,就见韩子然微躬起身子面色痛苦的看着她:“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好,我们不去。”萧真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
许是她的安抚有了一些作用,韩子然再次躺下,可握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丞相大人的手真的很好看,骨节分明,白晰如玉,皇帝的手也很好看,但丞相的手更为均匀,萧真想放下他的手,然而他却抓她抓得太过紧了,萧真无奈,只得坐下先陪他,余光撇见丞相大人的手腕上似乎有个伤痕,淡得看不清,不过对于极为熟悉伤口的她来说一看就知道这伤口当初受伤时应该是很深的。
“是绑的痕迹吗?”萧真拿起他的手细细看着,又握过他的另一只手卷起袖口一看,果然,二只手腕上都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从淡化的程度看来,至少也有十年左右了。
看着丞相大人昏沉中一脸挣扎的模样,面对这张俊美的面庞,萧真不禁有些好奇这样一位被百姓誉为百年难得一见奇才的丞相大人小时候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事,竟会变成了梦魇如此让他难受。
许久之后,丞相大人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也放开了萧真,萧真才得以自由,便到角落拿了一个土碗去外面弄水。
回来时,扶起他起来喂他喝水,清凉的水一入喉,韩子然便微微睁开了眼晴,当看到萧真时,神情略带着茫然的道了句:“姐姐,你不要丢下我,我和你一起去当兵。”说完,又陷入昏睡之中。
萧真愣了下,当兵?
扶着他躺好,萧真又摸了摸他的体温,相比之前应该是退了许些。
添了柴火后,萧真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韩子然,‘姐姐,你不要丢下我,我和你一起去当兵。’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萧真肯定这话中的姐姐应该是她,毕竟这世道女人会去当兵的除了她也不会有谁了。
韩子然见过她,而且是在她去当兵之前,她去当兵是临时决定的,除了叔婶没人知道,决定了之后一直待在家,三天之后,她便直接参军去了,韩子然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韩子然见过她并知道她要去当兵的话,那应该是在那三天内。
萧真细细想着那三天发生的事。
她五岁那年失去了父母,来到了叔婶家,叔婶家本就穷,为了给堂兄念书好以后有出息,更是家徒四壁,她几乎天天是在婶子的白眼和怒骂中过生活的,因此,她从五岁开始跟着村人学习打猎技巧,八岁就开始上山。
十二岁那一年,战争爆发,朝廷到处征兵,堂兄萧华也不例外,没想到的是,堂兄竟然和一个女人私奔了,征兵营知道的话,可是杀头的大罪,婶婶一病不起,叔叔为了追回堂兄掉进山沟里摔断了腿。面对家里这模样,她毅然决定代兄当兵。婶婶早已视她为第二个儿子,如今要失去二个儿子,抱着她痛哭不已,也就在那一天,婶婶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带着她去县城吃好吃的,还第一次给她买了裙子。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萧真回忆着。
她记得当她吃着冰糖葫芦,穿着新买的裙子在街上开心的玩时,遇到了一个被捆着双手使劲往县城外面拉的小男孩。
小男孩也就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破旧的补丁,一脸的黑脏,看不清楚长相,但萧真却被他的眼晴吸引,一双对任何人都怀着敌意但极为漂亮的眼晴,仿佛受尽了世间的不公和委屈。他很小,小的弱不禁风,但他使出最大的力气死活不肯被他们拉走。
萧真看到他被绑着的双腕早已血迹斑斑,应该很疼,可他全然不顾,只是不想被人拉走,奈何人实在太小。
周围的人都看着小男孩指指点点,可就是没有一人出手帮助,且从他们的话听来,似乎这小男孩不是本地人,而是被人从很远的地方贩卖过来的。
“别看了。”婶子见阿真竟然还有心思看别人的事,拉着她就往城外走,“我们还要回家给你准备东西。”
牛车走得很远了,萧真的目光依然在县城那边,随即,她对着身边的婶婶道:“婶,你先回家,我还想玩一会,很快就回来。”还没等萧婶子说什么就跳下了马车。
“小心些,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萧婶子喊道。她早已视阿真为儿子,且一年前就开始让阿真当了家,打猎回来去镇上县城买卖都是阿真来去,放心得很。再者,阿真过个几天就要去丛军,她还想在县城玩自然会答应。
当萧真回到县城时,已经找不到那小男孩的踪迹,看热闹的人也早已散去,萧真跑到了城门口上前问城卫士关于小男孩的情况。
城门大叔打量了眼瘦瘦小小的萧真一眼,道:“小姑娘,你小小年纪,管那破事做什么?”
“大叔,我只是觉得那小孩很可怜,你看到他往哪去了吗?”
“是很可怜呀。”守门大叔叹了口气说:“但像这样的小孩子每年都要送入宫中好十几个,你可怜不过得来。”
“送入宫中做什么?”
“有的是家里穷,所以卖入宫中为太监好拿点钱,有的是长得好的,就卖到京城里做孪童。”
“什么是孪童?”
“你还小不懂,总之,你赶紧回家吧。”
“大叔,那小孩往哪走了呢?”
“你当真要去找他?”守门大叔担忧的望着萧真。
萧真点点头。
“你救不了他的,拉他去的那几个人可不好惹。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打倒。”
“我不怕。”萧真从腰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小斧头,露齿爽朗一笑:“我有这个。”
第746章 彼此可怜
小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虽不若一般孩子的可爱,但胜在可亲,让人一看就不讨厌。看着小姑娘拿着小斧头那淡定自若的模样,守门大叔看着倒是乐了:“一把斧头能有什么用?那些人可是杀过人的,快回去吧。”
在萧真再三的追问下,守门大叔只好指了指方向。看着萧真跑去的身影,守城门的大叔叹了口气说:“小姑娘倒是意气,希望她能平安回来吧。”
萧真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便看见了几间破损的屋子,屋子外面放着二辆马车,二匹看起来很不错的马儿正在吃草。
屋外没什么人把守,破旧的屋内隐隐能看到人影的晃动,还有一些孩子的哭声若有似无的传来。
萧真直接走到了二辆马车边上,用斧头砍断了马与马车之间的缰绳,捡起地上的枝条狠狠挥在了二匹马的背上,下一刻,马儿嘶叫一声,狂奔离去。
萧真在马儿嘶叫之前便隐到了马车底下,屋内的几个男人跑出来看到早已跑远的马匹都愣了下后骂了几句就开始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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