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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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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琹赟稍愣,这丫头,确实不愧为美人之名。
宴会依旧有条不絮地进行着,只是这气氛却有些低沉,而禾致远与安常静看向禾锦华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好了。
第19章 结宴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禾府二小姐真是个没规矩的!
这是所有参加太后寿宴的人心中不约而同产生的想法。
身为禾府的一员,哪怕只是个庶女,但也应该为禾府的利益考虑,若是让禾府的嫡长女沦为低贱的舞姬,会让禾家人从此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的!
这不仅是明晃晃地打了禾家人的脸,更是打了亲赐禾锦甯从一品郡主封号的皇上的火辣辣的一巴掌。
禾锦华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本就有些白的一张俏脸更显雪色。
禾、锦、甯!
——贱人!
她隐晦地打量着右座上首的婉约佳人,这个女人似乎一直是这样,总给人一种令人怜惜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把美好的词语用在她身上。
仙子。
这是所有人见到她时脑海里都不免冒出来的想法。
她真的很像仙——饶是禾锦华恨她至厮,也不禁会这般想到。
但禾锦华知道,这样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她自认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了解她的几个人——
这个女人简直将后宅的阴私手段学到了极致!
她犹记得前世她将死之期,她竟依旧笑得人畜无害——明明害她那般!竟然还有脸笑!
她恨不得一口吞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还有刚才……
她本已努力抑制住心中的不甘与愤慨,岂料禾锦甯那个贱人竟回眸望向她笑,分明是嘲讽她!
她一气之下,才口不择言。
禾锦甯!
真是贱人!
她会让你生不如死!为她凄惨的上一世陪葬!
锦甯似乎没有感受到打量自己的眼神中那一抹针芒般的恨意。
她轻抿一口茶。
二妹妹,你还得感谢姐姐呢。
毕竟姐姐教你学会了处世之道。
锦甯捻了一小块桃花酥放入口中。
那桃花酥做得很是精巧,只有不过一指盖大小,入口即化。
——为人处世到底不易,只盼妹妹也能学到个一知半解。
对手太无用,也是怪无趣的。
锦甯托起茶杯润了润喉,弯了弯杏眸。
只听皇上终于命人退宴了,才随众人向上首又一叩拜,男女分别从左右两旁鱼贯而出。
**
皇宫
御花园
锦甯与姒乐耘绕了个远路,漫步走向宫门外。
适才众人已互相告别,两人身后除却随行的婢女便再无他人。
“乐耘,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身旁身着一袭锦裙的少女眉目温和,不紧不慢地回道,“回郡主…。。。”
“你也学会了贫嘴不是!”锦甯无奈叹道,亲昵地点了点少女的额头。
“不敢啊,谁让您是堂堂从一品郡主呢!”姒乐耘不躲不闪,唇边罕见带笑,漂亮的凤眸中满是揶揄。
“真是,莫要说那些别的。” 锦甯眉头微蹙,“数日未见,前几日你怎感了风寒?”
姒乐耘当下心中一暖,“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风寒罢了。”
锦甯停下脚步,肃了脸色,细声轻叹,“还‘不过是’?若是严重些,更会引起喉疾。”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好罢?”姒乐耘截断锦甯的话头,“你前几日不是遣人赠了些参果与我嘛!我也已大好了,是也不是?”
锦甯轻轻摇头,“是便是罢,只你下回可要万般小心。”
“是是是,不谈这个了。” 姒乐耘笑问,“几日皇家园林的狩猎大赛你可要参加?”
说是参加,也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真正的大家闺秀又有谁精于骑射的?
狩猎大赛是五年一回,好让那些减少的动物有时间繁衍。
前几次锦甯是未参加的,因为不满幼学还算是孩童,身子太娇弱,有明文法规不许孩童参加。
她微微沉吟,“你可要去?”一抬眸,远处的宫墙映入眼帘。
姒乐耘点头,“有此打算。”她抚了抚袖管上的兰草纹理,“虽说骑射无趣,可闷在宫里头也是无事可做。”
锦甯闻言轻笑。
确实无趣。
可这是狩猎大赛,若是能抓到她的“猎物”,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锦甯将耳边被风吹散的几缕碎发拢至耳后,“自是要去的,乐耘若是当日得空,一同在宫门口回合可好?”
姒乐耘微微颔首,悄悄向她眨了眨眼,“自是有空的,甯儿的邀请,本宫又岂敢不应?”
她定是也看到不远处的宫墙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都将自称换回了“本宫”。
锦甯笑道,“回见。”
姒乐耘抿唇敛笑,微微伏身行了个半礼。
霎时间,尊贵无比的懿尊公主依旧是那副温和沉静面目。
**
锦甯踱步至宫门外,守门的太监恭谨一拜:“拜见甯和郡主!”锦甯颔首受了礼后才缓步移向门口停放的华贵马车。
她微微抬眸,视线扫过不远处那抹茶白色。
锦甯抿了抿唇,从袖管中摸出一个香囊,对身后的宝念吩咐,“替本宫捎上几句话……”
宝念双手接过,做了一揖后才踱步而去。
“奴婢拜见忈王爷,这是我家小姐托奴婢赠予王爷的谢礼。”
宝念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才缓缓起身,她恭谨弯腰,垂首望着地面,双手将香囊托至头顶之上。
姒琹赟微眯凤眸,一手挑起系着香囊的小带子。
藕色的锦布为底,金色的绸缎为线;祥云纹理,橙红暖阳,无限美好。
姒琹赟不知怎的,又想起那般清丽无双的女子,典雅极了,也是美好无限。
五指收起,他将那个香囊攥在手心。
攥住了逃出的那一缕香,也攥住了那一瞬的过眼云烟。
“替我谢过你家小姐。”他敛下眼帘笑道。
宝念福了福身,又道:“奴婢晓得了。小姐还让奴婢捎上一句话,‘今日出手相救,甯和无意为谢,此香囊可安神顺气,薄礼一件,望王爷不嫌……”
忈王爷是何其智慧,听了一半便知锦甯是何意思,无非是想借此拉开两人的距离。
甯和郡主,贵女典范,自是不想在未及笄前与外男有过分瓜葛。
他竟笑出声来,打断了宝念的话。
“嫌。”
虽说是打断别人这般不礼貌的行为,但由姒琹赟做起来却丝毫不让人感到不满。
他依旧是那般的温和清润,让人觉得仿佛此事没有丝毫不对。
宝念呆楞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忈王爷不按常理出牌,但她没有可以否决这个决定资格,于是又作一揖,“奴婢告退。”伏身退离。
回到不远处的马车旁,她伏了伏身,对锦甯道:“郡主,忈王爷他说……‘嫌’。”
锦甯颦了颦黛眉,心思转了几圈儿,却还是笑意浅浅。
她敛下眼帘,双膝盈盈微屈,右手搭在左手上,双手置于腰间轻轻一压,恭谨垂首,无声无息间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姒琹赟挑了挑眉,耐心等待不远处的温婉少女抬首后与她相望。
锦甯见此又是温雅地垂首,她福了福身,这是要告退的意思。
姒琹赟见此只得先行一步,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离开,他的小恩人一定会这样陪他这样耗下去。
左脚先行迈开,姒琹赟踏入马车。
左手,左脚。
锦甯眸光流转。
左撇子?
姒琹赟挑开帘子的一角,他看到那个少女又是得体地微微福身,礼数一分一毫都不差,最是端庄大方不过。
他不禁有几分无奈。
正准备放下帘子,却见那秀丽的女子也挑开了帘子,露出了那张清丽容颜。
即使是阅女无数的姒琹赟,也不得不承认,甯和郡主不愧为大珝第一美女,饶是蹙着眉的模样,也是我见犹怜。
只见那少女眉眼微愁,也许因为逆光的缘故不担忧被别人看到,可她却似乎并不知道,她因逆光而看别人是不清晰的,而别人看向她却并没有影响。
——真是个干净的孩子。
而自己却仿佛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影响?
他放下帘子,“走吧。”清润的嗓音响起。
而回顾那另一辆华贵的马车,锦甯眉眼含笑,依旧是柔柔的样子,又谈何忧愁呢?
马车稳稳当当的,不紧不慢地驶向东方。
第20章 朱砂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翌日,清晨
绾静院,外厅
因在自个儿府里的缘故,锦甯身着一袭较为宽松碧绸裙。
银白的绸缎为底,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好看,既不显得做作,也不显得压抑,反倒有种清新婉约的风情。
“甯儿见过母亲,母亲万安。”锦甯轻轻一拜,珠忆与宝念两人跟在其身后一同作揖。虽说她的身份高于安常静,但孝为先,在府中,自是要每日请安的。
安常静浅浅一笑,唇角的梨涡微微浮现,甜美可人。
“甯儿,快快坐下罢。”作为当家主母,安常静自是身居高位。
锦甯应是,轻移莲步,右为尊,她自是该坐在右列上首的。
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光滑的地上,更显出了几分飘逸出尘。
“婳心,快去给大小姐斟上新沏的碧潭雪——”安常静吩咐身后的婢女,望向锦甯又道,“我记着你还挺好这口的,虽说不是你最为喜爱的大红袍,但我这儿是老爷今年赐的新茶,你就凑合着尝尝吧。”
看着身旁檀木镂空小几上的青花瓷盏已斟满了茶,锦甯颔首,托起茶杯轻抿半口。
热气腾腾的茶,青烟袅袅,微微遮掩了那张清丽的容颜,若隐若现中可以瞧见面颊因热气腾起的几分娇俏红晕。
刚刚进门的禾锦垣就这样看呆了。
“娘亲这里茶果真妙极,唇齿留香,当真配得上此世一绝。”锦甯放下茶杯,望向安常静笑道。
“果真?你这丫头就是贫嘴!”安常静话虽这样说,但眉宇间的喜意却是藏不住的。
任谁被称赞一番,自是要高兴的。
锦甯抚了抚披散于胸前青丝,见门口的光被挡暗了些,侧首抬眸,向门口的禾锦垣一笑,复又向安常静道,“娘亲可别总是说甯儿了,垣儿来了,您快好生说教他吧!”
禾锦垣闻言向安常静行了一礼,“锦垣见过母亲,母亲万安!”
安常静温柔叫起,“听甯儿这一说,我倒还真想说说垣儿了,这可都赖你阿姐!垣儿若是要怪,千万莫怪娘亲!”
一句娘亲,把两人的距离直接拉近了不少。
禾锦垣笑了,“我自然不会怪娘亲的。”
他径直坐在锦甯身旁,他从来这般不按规矩,锦甯早便习惯,无奈望他一眼,身子微倾,亲自将他袖管的皱褶抚了抚。
安常静见此,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不少。
他带了些嗔怪的语气打趣锦甯,“阿姐可要好生与我赔罪。”
锦甯笑着摇了摇头,“娘亲,您和着垣儿一块儿欺负我不是!”
三人谈笑风生。
禾锦绣与禾锦瑟姗姗来迟。
二人规矩作揖,“拜见夫人,夫人万安!”
安常静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依旧是温温柔柔地叫起,并赐座赐茶。
两人答谢,走至锦甯与禾锦垣身旁时又行了个半礼:“郡主,世子安。”
锦甯笑着颔首,待得禾锦垣也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后,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垣儿。”
禾锦垣故作委屈,“阿姐!疼!”
锦甯含笑起身,俯身温柔吹了吹他的额头,“是阿姐的不是,呼呼,垣儿不疼。”
禾锦垣微微怔住,该怎么形容他的感觉呢?就是那种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
“呵——”锦甯轻笑出声,捏了捏他的鼻尖,“垣儿,想什么呢?”
禾锦垣回过神儿来,呐呐道,“啊,没事。只是觉着阿姐怎的这般好看。”
锦甯好笑道,“垣儿也是俊逸非常啊。”
禾锦垣哼笑两声,“阿姐就会取笑我!”
锦甯莞尔。
“锦衣拜见夫人,夫人万安!”禾锦衣这会儿也到了,小喘微微,似乎是急着赶过来的。
安常静叫起赐座,命婳心为其斟茶。
禾锦华身份尴尬,禾致远便亲赐恩典,命她每日不必请安,她倒也乐得自在。
这便算是人到齐了。
待禾锦衣就座后众人稍作歇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驶向清心堂,给老夫人请安。
**
忈王府,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样样皆是精品,但诺大的空间除了姒琹赟却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是因为书房外的戒备森严,还是狂妄得出于对自己武艺的绝对自信。
“王爷,督主求见。”守门的近身侍卫走进外厅,恭谨地行了一礼。
在大珝,王爷又分为亲王与郡王。
亲王需为皇族,单字封号,一般直称为王爷。
而郡王,则是双字封号,除却皇室外,武官,甚是文臣亦可得封。
如禾致远,他身居高位,为当朝右丞相。
皇帝对于这位当朝第一文官有所顾忌,便封其为顺文郡王。
封王后便有了爵位,拥有世袭的资格,可因为异姓王并非为正统皇室,为了保住爵位,禾氏一族便需要全心全意为皇室效力。
而姒琹赟便是单字封号,一字忈。
先帝亲赐忈王爷恩典。
因此他品级虽低于皇帝,但所拥有的权利皆与皇帝无二。
往大的说,大珝的情报机关分为东西厂,而东厂则直属于姒琹赟。
因而所谓的督主,便是东厂厂主了。
姒琹赟放下手中的书卷,“请他进来罢。”
“是。”侍卫又是一跪,抱拳退离,远远的便听到他的声音,“司寇督主,请。”
司寇延休推开房门,“拜见忈王爷——”
衬着微暗的阳光,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这个男人的相貌——那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准确的说,是宦官。
东厂厂主自古以来便只能是宦官。
姒琹赟轻抿一口身旁的甘草凉茶,“延休,今日来得这般早。”
“呵,你倒挺自在!直接丢给本座一个大难题!” 司寇延休冷哼一声,面色不虞,“查八年前的旧事!八年前!祖宗诶!你知道东厂每日有多少活计要做吗?”
“待会儿还有许些案子要查!帮你查私事的时间能有多充裕?这不,得连夜派人去问那些庙里的和尚!”
姒琹赟微微挑眉,“哦?查到了?延休果然不愧督主之位。”
司寇延休咬牙切齿,“多谢王爷您的夸奖。”
姒琹赟望了他一眼,“你和本王这般客气作甚。”
司寇延休被气笑了,“你若是有心客气,传本座来又是何意?”
姒琹赟低垂眼眸,声音有些淡,“延休若是无意客气,又何苦来这一趟。”
司寇延休心中一凛,复而仿若无事一笑,“败给你了。”
看来他真的是…认真了。
八年前在菩提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汗珠落至颈间,再没入衣领,司寇延休喉头微动,“查到了。”
姒琹赟抬了抬眼。
“那些和尚回忆说,八年前禾府确实有两位女眷前来,其中一位也确实是禾氏小姐。”他揉了揉额角,接着道。
不错,姒琹赟所求之事乃是锦甯恩人身份之真伪。
毕竟和田红玉虽稀有,但近几年的过度开采导致进贡来的红玉也不是没有。
虽说没有姒琹赟十余年前得到的那般大小,但单独一块的玉佩大小却是有的。
禾锦甯什么身份?
当今甯和郡主是也。
若是那些得到了红玉的王公贵族私下献给她也不是不可能,姒乐奣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为博心上人一笑,一块红玉又算得了什么?
姒琹赟声音极轻,“哦?”
只是禾家小姐?禾家小姐有许许多多,又怎能确认定时甯和郡主?
“就知道这个答案不能让你满意。”司寇延休一笑,“本座便又命人去询问了菩提山的采茶人。”菩提寺在菩提山上,而菩提山因盛产菩提树而得名。
姒琹赟望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司寇延休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润了润喉,“那些人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刻了,倒只记得那时确实有个大家小姐来过菩提寺——”
他顿了顿,“而那大家小姐,眉心有……一点朱砂。”
眉心一点朱砂。
不是甯和郡主又是何人。
姒琹赟心头一轻,“原来如此,多谢,延休。”
司寇延休冷哼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时间紧迫,他还要回东厂主持大局,便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只不过,两人都未想到,眉心一点朱砂,不一定是真正的硃砂痣。
更有可能,是母亲用口脂点在孩子眉心的丹红,象征着祝福与吉祥。
且菩提山上的采茶人以采菩提叶为生。
他们为了种植菩提树,当然需要接触种子与化肥。
而对他们来说,化肥就是“一点”的大小,而小小种子的量词则是“一颗”。
锦甯的硃砂痣是天生的,哪有“一点”这般大呢?不过是芝麻、种子这般的“一颗”罢了。
而采茶人会用错量词吗?自然是不会的。
姒琹赟与司寇延休再聪颖智慧,也不可能了解民间百姓至厮啊!
锦甯自是知晓的,采茶人记忆中的一点朱砂,指的是——
眉心有一点口脂的禾锦华啊!
第21章 等夷之志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皇宫,慈宁宫
“儿子参见母后。”一大早姒琹灏便来到慈宁宫请安。
太后与皇帝是亲生母子,两人关系自然不错,皇帝也很敬重太后。
太后含笑应下,两人静静地品了会儿茶后,太后率先开口,“哀家觉着,甯和那丫头不错。”
皇帝微微一愣,眸中划过一丝算计。
姒琹灏放下杯盏,颔首应和,“母后说好,自然是好的。况且甯和是当之无愧的才貌双全。”
太后眉间有些狠意,声音却很是温和,“皇帝觉着,将甯和赐予忈王,可好?”
皇帝眸光一闪,复而笑道,“可。过些时日,儿子就为两人赐婚。”
太后微微颔首,抿了一口茶后又缓缓开口,“哀家思量着,右丞相家的二小姐也是个伶俐可人的,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她也赐予忈王?皇帝以为如何?”
这倒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了。
皇帝却放声大笑,抚掌连连,“妙!妙极!母后果真聪颖,是儿子万般不及的。儿子以为,既然两者皆是顶顶好的,若是其中一位为妾,莫不是怠慢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笑道,“看来皇帝心中已有妙法了。”
皇帝托起茶盏,隐约带笑,“何不以禾二小姐为正妃,甯和郡主……为平妻呢?”
太后怔了怔,与皇帝对视一眼,“果真妙极。”
他们母子二人被辰妃与忈王压了好些年,是时候该还手了。
区区一纸婚约,他们还是做得了主的。
——你辰妃既在后宫压制哀家多年,哀家便让你儿子的后院也不得安宁!
——你忈王既处处胜于朕,那朕便要你一入王府便眼见心烦!
禾二小姐臭名昭著,却能位居于忈王府正妃;而甯和郡主贵为从一品郡主,却要屈居于平妻。
更膈应人的是,两人还同为禾氏一族……
皇帝与太后是打定主意要将忈王府后院搅得天翻地覆。
**
右丞相府
众人出了清心堂,就见安常静唇角带笑,眉宇骄矜。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安常静笑容愈发灿烂。
**
按理说,妾室,也就是姨娘是没有资格给当家主母与老夫人请安的。
但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清心堂给老夫人请安时,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兰姨娘。
令人惊异的不止是兰落未给安常静请安却给老夫人请安,更令人疑惑的是,老夫人让兰落大剌剌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意义何在。
禾锦衣在看到兰姨娘的那一刻腿软了一瞬。
锦甯收回余光,与身旁的安常静对视一眼,笑容依旧。
安常静见此定下了心,稳稳当当地向老夫人问安。
待众人都向老夫人请安过后,老夫人便为众人赐座。
老夫人拍了拍身旁兰落的手,面色慈祥,笑眯眯地对她道,“还不快向主母问安?”
兰落乖巧应是,端正地向安常静做了一揖,“给姐姐请安,姐姐万安,不请自来给老夫人问安是婢妾的不是。”
这话倒是有趣。
姨娘本就没有资格给老夫人及正妻问安,她倒说是不请自来,却又何请之有。
有趣的是她只说给老夫人请安是不请自来,若是安常静说她不是,那就是对老夫人的不尊重。
但若是母亲不计较,那兰落便可以蹬鼻子上眼,日后也有资格给老夫人请安了——甚至不用过问安常静的意见。
有了这般资格,那她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从不受宠的姨娘一跃成为妾室中的第一人。
思绪到此,锦甯笑意渐深。
安常静心中暗骂,捻着手绢掩住樱唇,“妹妹说笑了,哪有什么是不是。只是老爷和老夫人开心满意便好。”
老夫人的目光猛地一沉。
提起老爷,那意思是挑明自己有后盾吗?
心下不满,老夫人面上却挂笑,“老身自是满意的。”
锦甯与安常静又对视一眼,借着低头饮茶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安常静面色微变,温柔笑笑,并未接话。
老夫人抿了口茶,“说起老爷,老身以为,大夫人为正室,老爷与你夫妻恩爱自是好事,但身为相府正妻,切莫忘了《女诫》。”
她重重地放下茶盏,“老爷宠你,你却不能忘了本。”
安常静眸光一凛,复又笑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是儿媳疏忽了。”
身为右丞相府的老夫人,后院却并不是她掌权。
相反,一切事宜皆是安常静与锦甯负责管理。
锦甯用茶盖拨了拨漂浮的茶梗。
被自己的小辈控制后院,祖母自然不会甘心。
想祖母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缺的无非就是禾致远的首肯。
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让兰落重获禾致远的宠爱,再通过她给禾致远吹吹枕边风,让禾致远点头答应将权利交予老夫人手上。
这般看来,祖母这是想要夺、权了呢。
锦甯微微垂眸,唇畔笑意略淡。
祖母动不了自己,不会是因为郡主的身份,自也不是因为她的才名。
姒乐奣。
锦甯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老夫人所顾忌的。
她顾忌太子对自己的保护,所以特意只挑了安常静来立威。
其一是强迫安常静劝禾致远亲近兰姨娘。
其二是间接性地向自己示好,意思是将安常静的权夺走,而改为她与老夫人共同管理相府后院。
这主意打得可真真是好。
她正将要及笄,不久将是许嫁。
自己一离开,那这权利不都是祖母的么。
且在众人看来,她早已是太子妃的既定人选了,祖母向自己卖个好,可不是利大于弊。
可她凭什么要帮。
祖母一不如母亲与她亲近,二又不像母亲那般对她有益处,三还不能如母亲那般乖觉。
不划算的买卖,本宫为何要做?
第22章 反将一军
思绪转的极快。
锦甯抿了口茶,回味半晌,可惜地蹙了蹙眉。
不比娘亲那里香醇。
她稍稍抬眼,一眼正对上安常静看来的目光。
锦甯微微勾了勾唇角,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见安常静舒了一口气,锦甯方才轻笑出声,“母亲可不是疏忽了?”
众人都望了过来。
锦甯眉头微拢,神色严肃,“来人,将兰姨娘压回兰亭苑,抄录《女诫》十遍,以静心熟规。”
两个粗使婆子立即压住一旁脸色泛白的兰姨娘,只待问安结束后便执行指令。
老夫人脸色微冷。
安常静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暗示安常静去劝说禾致远雨露均沾,而锦甯却偏偏将此意曲解成了安常静身为当家主母,熟读《女诫》却并未好好管理后院妾室,放任那不懂规矩的以下犯上。
教安常静心下好不解气。
老夫人心中一沉,面上却依旧慈善,“既是这般,那兰姨娘便多抄录些《女诫》,算是沉下心来多休息些时日,也好记牢这些规矩。”
她顿了顿,复又肃了脸对安常静道,“大夫人也要多担待些,此事可大可小,却也算不得兰姨娘一人过错。”
安常静刚放松了些许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她搭着身旁婳义的手起身做了一揖,“儿媳谨尊老夫人教诲。”
锦甯柔声接过话头,“本宫听闻兰姨娘前些日子偶感寒疾,这会儿虽已好的差不离了,却也未完全痊愈。”
她说着还盈盈起身,也福了福身,“还请祖母开恩,少惩戒些她,甯儿在这儿谢过祖母了。”
老夫人虚扶一下,心中怄了一口气,面色算不得好,“甯儿有心了,那依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置?”
锦甯依言坐下,温声笑道,“甯儿不敢妄议,但依甯儿看,此事交予父亲处置较好,依您看呢?”
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向锦甯,心下气急,“老爷日理万机,此等琐事劳烦他。。。孝义何在?”
这话里话外可不是在说锦甯不孝!
这等罪名扣在她头上,是要毁了她啊!
锦甯仿若未闻,笑着接过宝念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
呵。
祖母真是大意了,一个棋子而已,又何须这般动怒呢。
“祖母说笑了,父亲是家主,全府上下本就皆由他管理。”
她闲适地放下茶盏,“后院之事,虽说由我等女眷来协理,可父亲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她瞥了眼老夫人有些灰白的脸色,浅笑着继续道,“此事交予父亲才无可非议,毕竟,在其位,谋其职,我等皆不可妄自决策。”
“祖母以为呢?”她眸色无辜,却仿佛意有所指。
老夫人身子虚弱一晃,语气也算不得好了,“就按甯儿说的做罢。老身乏了,尔等退下吧。”
众人端正作揖,一同回道,“是。”
禾锦衣脸色煞白,悄悄地看了一眼兰落,缓缓随众人一同退出门外。
“嗤,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禾锦瑟拨了拨大红的指甲,不屑地瞥了一眼禾锦衣。
“姐姐,莫要再说了,天经地义的事多说无外乎浪费口舌。”禾锦绣甜甜笑着,一派天真。
两姐妹一唱一和的,让禾锦衣眼眶微红。
二人瞥了一眼锦甯,见她并无插管之意,不屑地瞥了眼楚楚可怜的禾锦衣,继续嘲讽。
“罢了罢了,你说的对,不过有娘的总比那没娘的好,我们去看看二姐姐吧。”禾锦瑟放下手,望向禾锦绣道。
“听闻二姐姐在太后娘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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