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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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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答应皇帝要像个男人一样杀怪当然不止是因为郡主啦
这一张交代的挺多的,前面那一块主要是想写出那种知己的感觉,就是那种真正的(呸呸呸 伪·王爷自己以为·的)心神相交的爱情的感jio,不知道宝们能不能看出来哪怕一、一丢丢qaq 我笔力还是不足 唉
然后之前有宝贝问的舞啥时候出来 二小姐都出风头了郡主咋还不跳 时隔百章这次郡主大概真的终于要跳舞了呜呜呜呜!!虽然那啥 我的设定有点架空,虽然不玄幻,但是有点太架空了w
第132章 备舞
舞者; 乐之容也。有大垂手、小垂手; 或如惊鸿,或如飞燕。因此女子作为舞者倒是比之男子更为受时人所青睐。只是舞姬为下九流的技艺之一,上不得台面,纵使舞艺再如何高超、相貌再如何绝色也难免被人看轻贱了。
可大珝却别有其他风俗; 除却舞姬; 另有舞技非凡、品性高洁脱俗者; 以弘清淳之风,被称之为“舞士”; 举世闻名的甯和郡主便是其中最负盛名之一。
不同于舞姬常常用于筵席上舞蹈助兴; 亦或是吃酒上头时向来被风流公子闹哄的对象,舞士则因其“士”的名号,自然便高人一等,若非举足轻重的宾客又哪里当得舞士献舞以待,只逢实在重大国宴才会受邀替代舞姬; 以示庄重。
而除此以外; 大珝尚风雅,便有舞士在行军出征之前以舞抒情; 鼓舞士气的习俗; 虽说本意是趋附风雅; 可舞却也实实在在有其独到之处; 有些旁的雅乐或讲学无法表达东西,舞却是可以,久而久之这习俗便流传下来了。
锦甯自那日皇帝下旨传召后便奉命备舞; 要说舞艺,锦甯自然同那些个整日潜心钻研此道的舞士算得上不相上下,可皇帝偏择她的缘由大抵还是才女的名头与众□□赞的高洁品性,毕竟虽说大珝名声斐然的舞士不少,可她却是个中名气最盛的。
可想而知,姒琹灏这回对蒙古的态度是绝不可能心慈手软的了,想必是当真大动了肝火。
世态几乎是一夜之间变了的,谁曾想前些日子还把酒笙歌其乐融融的两国,连结姻的事都被定下了,前脚两个使臣刚离开,大珝却后脚突然之间便被隐匿在和睦表象茂密草丛中的毒蛇咬了一口呢?
蒙古可汗对大珝的进攻可谓是掩耳不及迅雷,尽管大珝多有防范可终究没有万全准备,一下子丢了三四个城池。完全如姒琹赟所料,对自己最为宠爱的草原明珠,蒙古大汗也毫不犹豫地弃之如敝履,瞬息万变间,格根塔娜在大珝的地位突然便微妙起来,不上不下。
锦甯进宫时便顺道在姒乐耘的宫殿里多待了些时辰。皇帝既命她备舞,自然不能施施然便做甩手掌柜,两国之战一触即发,过不了多久大军便要出征,寻常成衣铺子费时又平庸,哪里及得上皇宫?无论是霓裳衣还是纱水袖,簪钗还是坠饰,哪还比的了宫中的尚衣和绣坊厉害?这些自然要交由他们打点。
待量好了身量尺寸,细细选了料子布匹,配上了花色,一一吩咐嘱咐下去,锦甯才余下闲暇去宣庆殿里看了姒乐耘,难免又聊起了蒙古一事。
姒乐耘此次逃过和亲一劫,自然是感慨叹息,毕竟若是没有格根塔娜,现下处境进退两难,倒悬之危的便是她了。
无论如何,这无心插柳的一桩事虽不算欠下人情,姒乐耘却也无法不挂记。
“我前些日子顺道去四夷馆瞧了瞧她。”锦甯抿了抿嘴,朝姒乐耘轻轻摇头,“瞧着是…不大好的。”
姒乐耘长长叹了口气,“这般境况,如何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锦甯眸色潋滟地闪了闪,十分动容不忍的模样,“可怜,可叹……”只可惜,她决不能让皇帝和蒙古动姒乐耘。
“是啊。”姒乐耘咬了下嘴,紧了紧捧在手中的手炉,“博迪阿拉克欺人太甚!那可是他的嫡亲女儿啊!”她是气急了,竟直呼蒙古可汗的名字,不过现下蒙古同大珝撕破脸,还趁机狠狠咬了大珝一块肉,想来大珝也没几个人愿意好声好气尊称他一句“可汗”了。
锦甯讽然地笑了下,“嫡亲女儿又如何?他命两位使臣回去,都没有给格根塔娜一条生路。他如何不会料道格根塔娜现下会是如何处境?却还是这般做了。”
她垂下眼眸,似是而非地轻叹道,“蒙古自百年前被科尔沁氏一族掌权,一向谨小慎微且不出大乱,谁曾想这位博迪阿拉克汗野心勃勃,蒙古到了他手上,可算是三天两头惹出事。”
姒乐耘没去细想她口吻里为何会对博迪阿拉克的了解颇深,锦甯到底只是一笔带过,她如何有心思计较这些,只冷笑着道了句反话,“虎父无犬子。”
“总归她也是帮了我,再如何我也不可眼睁睁看着。”姒乐耘皱紧眉,“那梁府现今的打算……”
锦甯斟酌片刻,缓声道,“梁府的打算,我暂且也摸不清。不过梁大人的为人我信得过,温之的品性如何,你我也最知晓不过了。”
“希望如此罢。”姒乐耘深吸一口气,“况且父皇已经赐了婚,天子金口圣旨,总归不能收回的……最差,我也能帮衬她一二。”
“是该的。”锦甯轻声道,“格根塔娜是个良善的女子,如今又历经这些……过些时日我吃不准便不会常居京城了,你要多多照拂些,自然再好不过。”
“自然。”姒乐耘点点头,又忍不住张了张口,“甯儿…你方才说的,可是要跟随皇叔一道驻扎?”见锦甯不语,她不禁蹙眉劝道,“你身子娇弱,奔波颠沛如何使得?”
“还未定下。”锦甯轻柔地敛了敛睫羽,语气温淡沉静,“不是多大的事,不必忧心过虑,乐耘。”
“非也,非也。”姒乐耘肃了面色地望着她,仍劝解道,“我并非过虑你的意思,只是凡事总有个孰上孰下。”她顿了下,“咱们未必便吃不得那点子苦了,可现下哪怕唤作旁人…不说换作那禾庶妃了,便是我,便是矝言,便是映雪盼儿也比之你要好些。”
“你到底身子骨弱。”姒乐耘摇了摇头,笃定地低声道,“况且,皇叔是绝不会让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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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宫时要绕个路,懿尊公主的宣庆殿离太后的慈宁宫不远,若按近路走自然会遇上。
可偏偏自五皇子那事后太后便对锦甯颇有龉龃不喜,锦甯自不会自讨没趣,巴巴儿赶着上前去太后面前晃悠,虽说她心里早就敞亮得跟明镜儿似的,如何不知当初她同禾锦华共嫁一夫的荒唐事是何人有意搅和出来的,早便也没那真心喜爱一说。
既要绕个远路,那势必要经过御花园,锦甯走近了才发觉一张颇有几分眼熟的面孔,正眯了眯眼细看,一袭端正整洁宫装的女子便福了福身,恭谨道,“殿下万福金安。”
“咦?”锦甯颇有几分讶异,从暖和的手笼里里伸出手抬了抬,“本宫好似记得你,可是…茯薏?”
茯薏受宠若惊地福身,“是,奴婢茯薏。”
“不必多礼了。”锦甯将手缩进手笼里,似是看出她的震惊疑惑,柔声细语地笑道,“生得一幅清秀模样,本宫当时多看了几眼便记住了。”
茯薏连忙垂首,“奴婢不敢。”
“茯薏。”锦甯低低念了下她的名字,仿佛只是顺口夸赞了句,“是个好听名儿,可有姓氏?”
“多谢殿下。奴婢既入了宫里,自然便无姓了。”茯薏仍诚惶诚恐,不解这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怎会屈尊来同她说话。
“是么。”锦甯和气地笑了笑,又状似随意问,“何时入的宫?”
“今儿个年初便入宫了。”茯薏温顺地低声回话,她倒是熟知主子脾性,滴水不漏地细细补充,“半年前被总管调到乾清宫伺候的。”
锦甯闻言意兴阑珊般点点头,温声道,“想来你还有事儿,快去忙罢。”语罢微微侧了下首,宝念与珠忆便一人搀扶她一边手臂,下了台阶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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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不久姒琹赟也回来了,原本他早便过了休沐日,可这些日子要整顿骑兵,哪里还有闲暇上朝。
蒙古人乃天生的骑兵,他们骁勇善战且整日生在马背上,加之蒙古战马矮小精壮皮厚毛粗,两方相得益彰,如何是寻常步兵可敌。姒琹赟既要抵御蒙古,骑兵自然是头等要事,也是头等的难事。
“丞烜今日回来的这般早?”往日姒琹赟都要忙活到黄昏甚至天黑,难得天亮着便回府,锦甯出门迎自然是又惊又喜。
“嗯,骑兵也大多部署完毕。”姒琹赟将她半揽进怀里,替她将斗篷的带子系得紧了紧,“今日难得回得早,陪我去小花园走走可好?”
“自然。”锦甯将手笼脱下递给珠忆,宝念便忙塞了手炉到她手里,“珠忆便留在院里罢,宝念跟着足矣。”
“诺。”
小花园离含甯阁不算近,可二人不慌不忙,便也不坐步辇,一路缓缓走过去。
“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今日你可要好好歇息。”
“我知晓的,甯儿不必忧心。”姒琹赟嘴角带出笑意,捏了捏她的手,“倒是你这些日子睡得都不安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锦甯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烦心事。”她见菊花开得正艳,便拉着姒琹赟去近旁,“只是时而想着丞烜要出征,如何会不担忧。”
姒琹赟动了动唇,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有事的。”
“我信你。”锦甯淡淡抿着唇笑,仍旧难掩落寞,“可纵使百般劝说自己,我却无法不为此揪心……”她抬眼去望他,带着细细碎碎恐慌的水光,“金戈铁马…可刀剑无眼啊,丞烜。”
姒琹赟沉默地抚了抚她的发,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向远处还未绽开的白梅前,一个个极小的花骨朵,像小石子儿。
她忧心他,他懂。而那委婉未尽之意,他也自然是懂的。
可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在他出征前向他诉说自己的恐慌,为他的恐慌,以那般柔软而缱绻的目光,令他心颤。
第一次有了踟蹰的感觉,他又好似不懂了。
“我同博迪阿拉克汗……早有深仇旧怨。”姒琹赟轻声开口,极其轻柔平静的语调,似乎在斟酌在锦甯面前最温和的措辞。
锦甯被他牵着,左手便没手炉暖着,于是他便不停地裹着她的手摩挲,“早在十五年前,我才出征没多久,便同博迪阿拉克汗剑拔弩张。而那时的我终究年幼,终于有一天,让他瞅准了机会追杀我。”
他不愿让锦甯吓到,便轻描淡写,“那时我带的人比他整整少了十倍,全军覆没,只剩我一人,被他的人追杀着,几乎留不下这条命。若不是途中偶然经遇菩提寺……”他戛然而止,神色几经变换,终是开口道,“那次以蒙古附庸大珝告终,之后虽说有小打小闹,却从未闹到这般不留余地。”
锦甯反手紧握上他的手,贝齿轻咬着下唇,“若是这般…那这回你二人……”
姒琹赟点点头,“我同他势如水火,此次必当惊险。”他微微垂眸对上她的眼,氤氲着果决的沉色,“所以甯儿,你不能去。我绝不会让你陷入此番险境。”
“可——”
“甯儿。”姒琹赟摇头,“此事绝无商量。”
“我知你是为我。”锦甯闭了闭眼,语含愠怒,“可既有此事,你如何教我眼睁睁待在京城,整日提心吊胆地什么也不管?”
姒琹赟静默片刻,低声哄道,“不必提心吊胆,大珝强盛且人众,骑兵未必便比蒙古差。”
“可你教我待在京城,如何也不能做?”锦甯深吸一口气,执拗地望着他,“我不会惹出麻烦,只安稳待在驻扎地,可好?”
姒琹赟紧皱着眉,“甯儿。”
锦甯仍望着他,眸光清清的,岿然不动。
二人僵持良久,姒琹赟终是先长吐了口气,闭了闭眼道,“容我再想想。”
他正为此事心烦意乱,哪里注意得到便在不远处的墙根拐角,露出一小截女子素色的裙边,锦甯余光瞥见,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眼。
作者有话要说: 舞大概是下一章qaq
这两天才回国实在是太疲惫了,今天才更抱歉宝贝们!!
完结倒计时啦,大概还有十几张左右?其实还不急啦哈哈哈哈
第133章 出征
虽说姒琹赟百般劝阻,可到底耐不住锦甯坚如磐石; 加之他又有自己的考量与忧虑之处; 最后终是动摇; 战场危机四伏,可京城也未必便全然安心,思来想去还是让她待在身边最为稳妥。
得知女儿要随军出征,安常静自然最是坐卧不安; 她虽是从禾致远嘴里对如今的局势略有耳闻; 可却从未想过锦甯会同姒琹赟一道出征; 自然是又慌又急,想方设法要劝她改变主意,锦甯又哪里不知自个儿的嫡亲母亲是什么打算,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既下了决定; 安常静又如何奈何得了她。
直至出征前夕锦甯才回了禾府一趟; 安常静气愤她不听劝; 可到底是最后一回见女儿,下一回便不知是几月后了; 气恼归气恼,又哪里舍得不见她。
“娘亲不让你去; 你父亲也不让你去; 垣儿也不让你去…便是盼儿也说战场上刀剑无眼,绝不可纵容了你去。可如今你早便下了决心,还回娘家来见我作什么?”安常静攥紧手绢拭了拭眼角; 泣声道,“人人皆道儿大不中留,依我看,分明是女大也不经劝了!”
禾致远宽抚地拍拍她的背,低低叹息,“甯儿,你娘亲如何担忧你你还不知吗?你一介女儿家家,为何偏要…偏要去那等血腥地方?”
锦甯抿了抿嘴,握上安常静的手,低声道,“女儿省得,女儿又如何不知。可此事…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同那蒙古可汗关系且错综复杂……”她轻轻带过,只余下恰恰好让聪明人可浅尝辄止的意犹未尽,“女儿一时同娘亲也解释不清,只是任如何也无法放任王爷一人去的。”
“便是你去了又如何?!女儿家家既上不得战场又杀不得敌军,去与不去于王爷又何干?!”安常静一怒之下脱口而出,浑身发颤,“你…你还是这般不听劝!”她气得直背过身去,禾致远忙唤了丫鬟端来热茶,一面连连安抚。
锦甯难掩担忧,嘴唇略略动了动,“娘亲千万顾着身子。”她双手垂放在膝上,用力紧了紧早已布满皱褶的丝绢,却固执得仍不动摇。
安常静眼眶一红,“你还是不肯……”
“娘亲。”禾锦垣打断,转而望向锦甯,“阿姐心意已决,必有其缘由所在。”
锦甯愕然地抬眼,眸色动荡得厉害。
“是。”她欣慰地看了眼禾锦垣,轻声开口,“辰妃早逝,先皇也已逝,除却当今,王爷再无至亲。历来女眷少有随征,是家中有老少需照拂,可甯儿却毋需,加之王府仅女儿一人,若留在府中,王爷势必会担心……”
禾锦垣沉默地张了张口,在锦甯望来的瞬间猛地垂首,掩饰眸中压抑的复杂情愫。
“咣——”
禾致远用力将茶盖扣上,将茶盏叩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砸出巨大的声响,“可这也不是你非去不可的理由!”他突然起身,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战场是什么地方?便是驻扎地也绝非安全!与龙潭虎穴无二!”
他紧皱着眉头,将至不惑却仍旧白净秀气如书生般的面容上是显而易见的沉色,若说先前还算颇为好声好气同锦甯讲的是“道理”,现下便是气急了,为她将要陷入险境所心烦意乱。
锦甯眸色倏地一动,怔松了两瞬。
为人父母,又哪里有不疼爱子女的?文人又总是重情与风花雪月的,于禾致远而言,这是他与心爱女子的孩儿,便足矣成为他疼爱这个女儿,甚至比之嫡子还要喜爱的最大缘由。禾致远对嫡长女自小便是万千宠爱,而这个女儿不仅聪慧懂事,还在出落长大后给他、给禾府的门楣带来了无上的荣耀,更让他将其奉为掌上明珠。
锦甯对这些都深谙于心,可纵然如此,头一回见禾致远这般不加掩饰的焦虑,她也难免愣了一愣。
早便深知禾致远有情,可却不知他将这些看得重到这般。锦甯瞧得出,他现下的担忧,是越过了旁些一切思绪的。
也正因如此,他的眼界倒是比之旁人要开阔许多,若是全天下的男子皆是这般便是大喜了。
“可女儿不能在王爷迈入龙潭虎穴中时却远在京城无所事事,便连眼睁睁瞧着都做不到……”锦甯在禾致远步子骤然滞顿后对上他的眼,轻声祈求,“爹爹。”
禾致远目光几经转变,闭着眼长长叹了口气,“甯儿啊……”他拍了拍脑袋,“罢,罢…若你执意,便去罢。”
“老爷!”安常静神色骤变,惊呼着起身,“怎可——”
“若是安分待在驻扎地中,想来会无大碍的。”禾致远摇了摇头,“况且忈王爷…忈王爷武艺高超且智慧过人,有他在,大珝会凯旋的。”
安常静动了动唇,终是咬着牙低声应了句,仍是眼眶殷红地望着锦甯,随后不忍地别过身去,低低呜咽着抽泣起来。
禾致远轻叹着拥着她起身,“为父先扶你娘亲下去歇歇。”
锦甯应声,轻道,“娘亲切莫伤了身子。”
待禾致远揽着安常静出了院门,锦甯才望向禾锦垣,嘴角扯出了点笑意,“真是几日不见垣儿便又窜高了些,盼儿呢?”
“原想着到底是体己话,便没叫她来。”禾锦垣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声音便不由得放轻,“如今该是在院儿里歇息呢。”
锦甯点了点头,“你二人安好便是再好不过了。”她拉着禾锦垣的手轻拍,眸光温柔似流水,“阿姐不在的这段时日,好好照拂父亲同娘亲。”
禾锦垣仓促地收了下手,在锦甯怔愣的目光中嘴角堆起笑,用力又握住她的手,“自然,阿姐不必忧心,有垣儿在呢。”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再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待我安顿好后,再去找阿姐。”
锦甯惊愕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愣道,“胡闹!”她焦急地蹙紧眉心,轻叱他,“说什么胡话?战场可是随你去的地方?你怎可……”
“为何不可?”禾锦垣的面色却倏地一肃,直直望进她眼底,“若是阿姐要去,我便也去。”
**
“咚咚咚咚咚……”
隆隆的击鼓声起此彼伏地响起,阵鼓的气势仿佛磅礴的浪涛,一股一股地压在人心上。
乌压压的十数万兵在京城外整齐布列,广阔的平地上具是一个个满身盔甲的士兵骑在高高的大马上,中间围着一个高台,四周布满了击鼓的士兵,气势汹汹势如破竹,单是瞧着便令人心生敬畏。
姒琹赟身为此次抵蒙皇帝亲封的兵马大元帅自然是位列最前,他目光紧盯着正前方高高的舞榭,面色沉着。
“咚——咚——咚!”
巨大的击鼓声骤然一停,七弦琴“嗡”得一起调,落在猎猎作响的风中细微到近乎听不见,平地上骑在马背上的十数万大珝战士却面色陡然一变,肃然起敬地注视着远处的高台。
绯红的长长袖摆自台下甩上半空,远看着便像一道线划过天际,鲜红鲜红。
锦甯缓缓踏上高台,一袭朱红的素色长裙别无花饰却夺目逼人,纵使排在最末的士兵也瞧得清清楚楚。
姒琹赟目光长长得停留在她身上,她鲜少着红装,他统共也只瞧过两回,一回是大婚之日,那时他还不敢直视她,一回便是现在,待一帧一帧细细望去,方觉她着红裳其实极美,不比白衣差分毫。
“锵——”
琴声清越地响起,清清淡淡地起了一支小调,仿佛只是应和着风声。
锦甯挥起袖摆,她的袖管极长,约莫有两个她的身量,乍一挥起便全然掩盖了她的风头,只留两道长长的红道子。
她开始向四周挥舞袖管,脚步只是轻踱几步,身子便稳稳得转起圈,渐渐转大,红袖便向周围漂亮得炸了开来,看得人眼花缭乱。曲子仍是悠悠的小调,可那绚丽的一道道红线却全然相反,气势如虹。
调子轻轻一转,愈发淡了起来。
锦甯顺势一收袖,又一扬手,长长的红袖便被她再次高高甩起,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又自斜方甩开,袖摆长而薄,隐隐绰绰间依稀能瞧见女子轻跃的身影,又仿佛瞧不明澈,既要追着袖也要躲着缝隙,只有精于舞技之人方知这是如何精妙。
骤然间,琴音一勾,锦甯便忽然把双手一摆,长长的红袖竟从中间断开了长段,她将长袖合拢为一向上打圈;待琴音又一挑,她又将长袖自地下甩开,红裙与红袖虽为同色,却乍然分做两物。琴音渐渐隐于风中消逝,她便洒然将长袖甩开,任两条轻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上参于天,下出于地,超脱此外。
又何尝不是: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
舞毕,鼓声隆隆得重新剧烈响起,高亢嘹亮的号角伴随夹杂其中。
“咚咚咚——呜!呜!呜!——”
往往独舞难有气势,可偏偏这支红袖舞却巧妙得通过长袖与舞姿显出了气势磅礴,这气势不单是从舞中散发的,更是这舞其中的意境,令人只觉拨云见日心神开阔,满腔的士气都被挑动着鼓舞,澎湃得沸腾了起来。
难怪…难怪……
姒琹赟胸口跳得不停,吐出一口郁气,耳边鼓角清明。
难怪有人道,只有真正眼见甯和郡主之舞者,方知何为绝代芳华。
作者有话要说: 二心:麻麻我又恋爱了!!!这女人该死的甜美呜呜呜
写个跳舞我要秃头了,果然这种文艺风不适合我qaq
第134章 驿站
行军疾苦; 又不是游顽,既吃不上热饭菜又睡不上暖被窝; 更因是寒冬; 天寒地冻气候险恶; 原本跟着的侍女嬷嬷大多扛不住; 加之这次姒琹赟带的队伍是十数万骑兵; 行程赶且轻装上阵,便是高高骑在马上皮糙肉厚的男人都有的是罪受。
粮草的补给早就落在了第二波队伍里,时间不等人,现下蒙古与大珝兵戎相见正逢最严峻的事态,姒琹赟率先带领的第一波队伍哪里敢怠慢,一个两个铆足了劲向前冲; 就怕再不支援一不留神数座城池又被攻下。
不过这些都不该是锦甯担心的,她身子骨虽称不上娇弱却绝不算硬朗,第一队那风吹日晒整日骑在马背上赶路的日子自然受不住; 早早便被安排进了第二波; 有马车坐着,热饭菜吃着,到了一站调整修养两日,还看遍大珝大好风光; 可谓是美哉美哉。
“再过几日便是香山雅集了罢。”
锦甯抱着手炉立在窗边; 望着远处已显露其形绵延不绝的山峰,在潋滟的大雨倾盆中若隐若现,和京城的烟雨完全不一样。
离大珝边境越发近; 已经将至蒙古了,气候也愈加磨人起来,前日下的冰雹昨日才停了,惹得队伍受凉患疾的也多了起来,索性便在驿站多停了一日,原打算今日便继续出发的,可谁曾想又下起了暴雨,这处小镇地势险高且易积水,路难行,众人无法,只得再多留一日。
“是。”宝念用铁夹子把新碳换进炭盆里,这里的碳算不上好,冒起的黑烟一下子把她呛得咳嗽了两声,才轻声问,“殿下可是想念京城了?”
“倒也还好。”锦甯将手伸出窗外,雨水被风吹得拍打在她的手上,凉丝丝的,“只是想着头一回没去赴香山竹菊宴,本宫有些可惜。”
白嬷嬷抱着厚重的裘衣披在她身上,“殿下要保重玉体啊。”
“本宫无碍的。”锦甯轻柔笑了笑,抬手扶了下肩上欲滑落的狐裘衣,指尖紧了紧领口的系带,“骑都尉是如何打算的?”
“今日是铁定走不成的了。”珠忆上前拢了拢窗棂,怕主子着凉,将缝隙合得更小些,“不过奴婢听说了,明日这雨再大也必须动身,不然便赶不上前头的粮食补给了。”
“骑兵大抵该到了。”锦甯放下窗子,寒气一下子便被隔绝在外,她转身道,“本宫出去走走,嬷嬷陪着足矣,宝念与珠忆便在驿站待着罢。”
“诺。”二人福了福身。
珠忆便忙取出同蓑衣,待白嬷嬷披上后才又将油纸伞捧了出来。
宝念微蹙着眉,担忧道,“殿下玉体,还是多带上几名侍卫罢。”
锦甯微微颔首,“本宫不会走远,无需忧心。”
**
雨水落在泥地上砸出巨大的水花,湿洼洼的,白嬷嬷小心地替主子撑着纸伞遮挡,磅礴的雨势打在油纸伞上,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虽说淋不着锦甯,地上的泥泞却怪惹人厌的,不过她早便换上了厚厚的皮靴,倒也不大妨事。
驿站建得离人烟有些距离,不过也不算太远,走两步就进了镇子。
这是个不小的镇子,再走几十里便有个城镇,因此受惠颇多,挨家挨户也算是富足,不过原本热闹吵嚷的街道如今也没什么人,大多是因为暴雨躲回家里了。
锦甯走到街上还算有几分人气儿的一个小茶楼内,旁些店家都没人了,就这家还有三两结伴吃茶的。
掌柜的不在,店里能当家的只剩一个约莫六十上下,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婆婆,乍一瞧见才进门客人的架势便吓了一大跳,只见那最前方的女子相貌美若天仙,身后跟着整六个侍从,均佩了剑,骇人得紧。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那满身清华气度不凡的女子,心知是顶顶大的贵人驾到了,“贵人请。”
茶楼里正说笑的几人一瞧也突然停了嘴,个个屏息不敢发出声响,见势不对便掏出两枚铜钱放在桌上,步履飞快地离开了,这下茶馆里又空了。
白嬷嬷四处打量着简陋的茶馆,“殿下您瞧……”
锦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窗边的位子,“就在那里吧。”
“诶,诶。”老妪忙应着上前拉开椅子,拿布拭了拭桌子,“贵人要吃什么?”
锦甯望了眼白嬷嬷,外头的东西她哪里会入口,便是吃了也是不习惯的。
白嬷嬷当即微微侧身挡在她身前,和气地笑道,“劳烦您了,我家主子不是来喝茶的,只是难得见这样的大雨,出来赏赏雨。”
老妪讷讷地应了两声,搓着手正欲离开,却又被人叫住。
“阿婆是这镇里的人?”
老妪愣着看那像从画里出来一样的贵人,点头回道,“老妇是自小生长在镇子上的。”
“我初来乍到,阿婆可否同我说予说予?”
她端得一副平易近人,老妪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贵人想听什么只管问,老妇定知无不言。”
锦甯和善地笑了笑,下颚点了点对面歪歪斜斜的木椅子,“阿婆先请坐。”她丝毫没有避讳人的意思,也不唤那六个侍卫离开,便道,“此处同蒙古挨得不远,阿婆可对蒙古有了解?”
老妪慢慢想了想,“只略知些风俗小事……”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女子身边一瞧便不好惹的侍从,终是迟疑道,“不过前些日子近些的城镇被攻,有几人逃到我们镇子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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