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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倾城,冷王的俏王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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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雪缓步走到梨绣的面前,淡淡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簪,眼中波澜不惊,话语清浅的问道,“你是在何处找到的?”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逃不开也躲不掉,唯一能做的,便是坦然面对了罢?她既要找人帮她脱罪,首先得弄清楚这玉簪是先被人藏在这里,还是梨绣今天才带来的。
梨绣眼睛一横,鼻子里哼着气,“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就在您的被褥下面呢,藏得倒是挺隐秘的,不过,奴婢平日里也喜欢往这藏东西呢,找起来不会太难。”
在被褥下面?楚亦雪想了想,这要是再梳妆台上找到的,她可以立刻认定是梨绣今日搜寻之时夹带进来偷放进去的,因为每天早上可心都会整理梳妆台。
但是*上的被褥么,盖的倒是每天都会整理,垫在下面的则是只会在搬出去晒的时候才整理一次。*这么大,若是真的有东西臧在角落里,她也发现不了。
为了进一步确定,楚亦雪把可心拉到了一旁,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跟她进来可有仔细瞧着她,搜查的时候她可曾动过手脚?”
可心细若蚊吟的回道,“奴婢也怕她趁机往这藏赃物,便一直贴身跟着她,连东西被翻乱了都不曾及时整理,但她却是没有做手脚,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她被褥一掀就露出了玉簪,显然是事先就藏好了的。”
“她是一到*畔就直接掀的被褥么?”楚亦雪当真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的,她把上面的被褥往地上一扔,而后就掀开了下面的被褥,看上去就像是知道东西臧在那里似得。”可心将当时的情形描述的清清楚楚。
“好,我知道了,接下来万一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找机会去一趟西苑,把今日之事告知淑妃娘娘。若是她不见你,你就再去找钟文山,他应该会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楚亦雪话音未落,梨绣就走了过来。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莫不是在商议要如何为自己辩解?”梨绣握紧了手中的玉簪,幸灾乐祸的盯着楚亦雪。
长得美又如何,如今没有王爷的庇护,再美的脸都抵不过王妃娘娘那一呼百应的权势,这便是当今世道。
楚亦雪和可心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梨绣自说自话也没多大意思,便出门去把另外三人喊了进来,而后对楚亦雪道,“王姬,请随奴婢去一趟东苑吧。”
“好。”楚亦雪没有丝毫的犹豫,朝可心使了个眼色,抬腿就往外走去。
在这种情形之下,就算她不走,早晚也得被那两名家丁押着去东苑,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岂不更丢人?她向来都知道审时度势,自然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
梨绣本来还想趁机对她发难,给她点教训的,不料她竟是如此的配合,倒没有机会下手了,只得也跟了出去。
可人早已呆在原地不得动弹,浑身颤抖像是筛糠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楚亦雪从跟前走过,踏出了屋子。
可心暗骂一声,“真没出息。”随后便跟着出了门,预备把楚亦雪送到院门口再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若非楚亦雪对她有要事交代,她说什么也要跟上去的,只是如今事出有因,她自知跟着去东苑也绝帮不上忙,倒不如等梨绣走了,她去西苑找淑妃求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见到淑妃,见到之后淑妃又是否会帮楚亦雪脱罪,说来淑妃与楚亦雪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这事儿想想还真是玄乎。
梨绣前面带路,领着楚亦雪走出听雨轩,走了几步见可心没有跟上来,心里便觉有异,听闻可心向来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楚亦雪,乃是她最忠心不二的侍婢,此时主子出事,她怎的也临阵脱逃了?
难道传言有虚,她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梨绣一边走一边暗自想着,突然眼前一亮,立刻站住脚步,喝止后面的几人,“先停一下。”
俗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刚刚楚亦雪跟可心嘀咕了些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听清楚。
王爷这般*溺楚亦雪,说不定临走前在府里安排了什么人暗中护卫着楚亦雪,就等着可心去通风报信好暗中相助呢。
几人闻声停下,楚亦雪正欲开口问出了何事,只见梨绣已经转过身,绕过他们又往听雨轩的方向走去了。
可心还呆呆的倚着门框看着楚亦雪,见梨绣又突然回来了,便没好气的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们家主子又丢了东西不成?”
梨绣冷冷笑了起来,“你倒是挺牙尖嘴利的,事到临头还这般凌厉。上次王姬去东苑是你陪着的,所以你也逃不了干系,必须跟着走一趟才行。”
“你说什么?”可心闻言立刻慌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否则还能趁着刚刚那会儿功夫把楚亦雪的交代的事移交给可人处理。
她焦急的往院子里瞧了一眼,可人估计是终于回过神来了,已经从楚亦雪的寝室出来,朝院子里的王嬷嬷和琴儿走去。
“看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是想去给什么人报信么?可惜晚了,哼!”梨绣原本还只打算带可心一人前去的,如今见可心一个劲的往里瞧,立时又改变了主意。
她伸手将院门口的可心推开,往里走了两步,对着里面的可人琴儿和王嬷嬷命令道,“你们几个也过来,随本姑娘去一趟东苑,王妃或许要问话的。”
可人闻言浑身一颤,眼圈止不住的就红了起来。
以前是日夜盼着能去东苑瞧瞧,甚至还痴心妄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在里面伺候着,今天如愿以偿的可以一饱眼福了,她却吓得双腿直发软。
琴儿本来还没多害怕的,见平日里对她大呼小喝的可人姑娘都吓得面色惨白,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扯着王嬷嬷的袖子,“嬷嬷,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不要去东苑啊。”
王嬷嬷在王府里待的时间虽长。但几十年来都只是粗使的三等侍婢,又何曾见过什么大场面,自己都早已吓得冷汗淋漓,哪还有心思理会琴儿。
“你不想去,难道我就想去了么?也不知道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让我这辈子为奴为婢也就算是,还被迫跟了这么个没用的主儿。”王嬷嬷怨声载道,言语间尽是对楚亦雪的埋汰。
梨绣见院里的三个丫鬟一个个都杵在原地不动,便扬声喝道。“你们还杵着作甚,就不怕王妃娘娘等急了要你们小命?”
可人一听,身子立刻晃了一下,暗道这次是死定了,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楚亦雪的,所以这辈子要用命来给她抵债。
三人心中虽然害怕,却不敢有任何的耽误。立刻抬腿往前走,明明是想快点的,免得多挨责罚。可不知怎的,双腿此时竟像是灌了铅似得,重的抬都抬不起来,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
☆、078:为时已晚(求订阅)
“快点快点,娘娘还等着呢。”待三人走到院门处,梨绣一边厉声呵斥。一边伸手把可心往前推,“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跟上去啊。”
楚亦雪回头看着可心四人都被带出了听雨轩,心里蓦地一沉,如今竟是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了,那就算是自己当真被冤死了怕也是没有人知晓罢?介岁叉亡。
梨绣带着可心四人追上来,而后便催促楚亦雪赶紧走,一行人快步往东苑走去。
恍惚间,楚亦雪似乎有看到路边的一棵桂花树下站着一个青衣丫鬟,当他们被梨绣催着走的时候,她也悄悄跟在了后面,而且还一路跟到了东苑外。
走进东苑的那一刻,楚亦雪回头,便看到那青衣丫鬟已经往东苑的角门处去了,看来本就是东苑的人。不禁暗笑自己,还以为她是有意跟着自己的,不料人家只是顺路而已。
梨绣轻车熟路的把她们主仆五人带到了正堂,一进门就看到宁瑾珊高高端坐在主位之上,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盛气凌人模样。
她那些个丫鬟,曼荷,梁静,云霞和雨若四人如同护法般的立在她的身侧,脸上都是一副袖手旁观,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梨绣捧着玉簪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宁瑾珊的跟前,“主子,奴婢在王姬的屋里找到了您的玉簪,就按照主子的吩咐,把她们给带回东苑交予主子处理了。”
宁瑾珊抬起虽然白希却因为从小习武,以至于指上留下了不少厚茧的手,接过玉簪装腔作势的瞧了个仔细,而后便一拍手边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一跳。
她大喝一声,“楚亦雪,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妃好意邀你来东苑喝茶下棋,你竟趁机将太后赏赐给本王妃的簪子窃去,你可知罪?”
楚亦雪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对上宁瑾珊凌厉而歹毒的眸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妃想要栽赃嫁祸,又何必过多演戏,这里不都是您自己个儿的奴才么?”
宁瑾珊闻言气息为之一窒,原来她这么快就看穿了这场把戏啊,脑子倒还不笨。指上,看穿了又如何,她有玉簪为物证,梨绣为人证,还有昨天那场请君入瓮的好戏为在场证据,她还怕什么?
楚亦雪说她栽赃嫁祸,有什么证据?是有人看到柔姬往她屋子藏簪,还是有人证明昨日她前来东苑没有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这院里昨日除了可心之外,可都是她的人,谁会为楚亦雪证明,又如何证明呢?当时楚亦雪与可心可是单独待在她寝室的外室呢。
宁瑾珊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楚亦雪,你莫要狡辩,本王妃的玉簪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你来了之后就不见了。王府这么大,别的地方都找不到,最后却在你的屋里寻得,这还不能说明事情的真相么?”
楚亦雪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自认为从不曾碰过你的玉簪,在梨绣姑娘拿出来之前,我甚至都不曾见过,又何来的偷窃之说?再者说,我若是真的偷了东西,也不会笨到就近藏于自己的被褥之下,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收藏起来。”
宁瑾珊冷哼,“你那院子也就屁大点的地方,能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听雨轩虽小,但真要藏匿一支小小的玉簪,也不是难事,最简单的莫过于就地挖个洞掩埋了,王妃还能把整个院子掘地三尺翻过来不成?”楚亦雪不卑不亢的回道。
宁瑾珊有点不耐烦了,“你嘴还挺硬的,可听雨轩住的又不止你一个人,若是动了土,难免被别人看见,你这是欲盖拟彰。”
楚亦雪依旧气定神闲,“夜半三更,连狗都累得睡着了,何况是忙碌了一天的人?挖个洞埋点东西,又有谁能看到?”
可心闻言也不顾身份的插了一句,“王妃娘娘,我们家主子可以随意进入湖心小筑,就算听雨轩真的没有安全的地方,难道还不能藏到湖心小筑去么?”
楚亦雪可以随意进入湖心小筑的事,连可人都不知道,闻言不禁惊讶的看向楚亦雪,暗道她还真的是够偏心,这么重要的事也只肯告诉可心。而实际上,可心也是昨日晌午才知道罢了。
她本是想借机提醒宁瑾珊,楚亦雪的身份虽然只是王姬,比王妃低了好几等,可在王爷的心里却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从而让宁瑾珊投鼠忌器。
不料此言一出,却适得其反,立时就把宁瑾珊惹恼了,怒喝一声道:“哪来的贱婢,没规没距的,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来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且慢。”楚亦雪慌忙阻拦,“可心是我的陪嫁丫鬟,她即便犯错也自有我来责罚,就不劳王妃动手了。”
“你管教不严,本王妃身为王府的女主人,有权代你管教!来人。拖出去!”宁瑾珊厉声下令,立刻有两个家丁进来把可心拖了出去。
楚亦雪也连忙扔下宁瑾珊跟了出去,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可心趴在地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扬起板子往可心身上打去。
可心抬眸看到楚亦雪往这边走来。立刻紧咬牙关,任凭板子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连再疼都不哼一声。
宁瑾珊见楚亦雪走了,很快也带着人出来了,连可人和琴儿王嬷嬷都一并到了院子里。
昨天下过雨,今天也没有太阳,地上还是湿的,可心趴在地上,前胸贴着地面。又冷又硬,忍着不痛呼出声,却忍不住眼眶中那温热的眼泪。
宁瑾珊被丫鬟家丁簇拥着走向楚亦雪,冷声问道,“楚亦雪,你因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便对太后钦赐的玉簪起了贪念。从而趁着前来东苑下棋的机会,将其偷窃而且,你可认罪?”
楚亦雪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了愤然之色,义正言辞道,“我楚亦雪行的正坐得直,不曾拿你东苑的一针一线,有何罪可认?”
曼荷闻言鄙夷的看了楚亦雪一眼,嘲讽道。“你当然没有拿一针一线,你拿的那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
楚亦雪眼神一凛,冷冷的盯着曼荷,“这位姑娘,我与王妃说话,有你一个侍婢什么事?”言罢将目光移向了宁瑾珊,“王妃既然狠心对可心下此重手,如今你的侍婢犯下同样的错误,你难道要当众包庇于她不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亦雪这次机会抓的刚刚好,不料宁瑾珊却说道:“我的丫鬟何时插话了,本王妃怎么没有听到,你们有听到吗?”
这里是宁瑾珊的东苑,在场的除了楚亦雪的人便是她的人了,她说一可还有人敢说二?当即一个个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没有,奴婢/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楚亦雪心中一震,好一个混淆视听的主子,好一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奴才,真真是一丘之貉。
宁瑾珊得意洋洋的看着楚亦雪,“现在你可还有话好说?”
“你真毒!”楚亦雪银牙紧咬,森然吐出这三个字。
“本王妃这就叫毒么?”宁瑾珊尖声笑了起来,“既然说我毒,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毒!来人,把另外几个贱婢也给本王妃拉下去,每人打二十大板。”
可心一人无辜受罚,楚亦雪就已经心疼的不行了,如今要再添三个,这叫她如何忍心,连忙喝止,“住手。”
东苑里的下人,唯宁瑾珊的命是从,对于楚亦雪的喝止,他们充耳不闻,直接把可人,琴儿和王嬷嬷三人揪了出来,粗鲁的往地上按去。
楚亦雪快步上前,挡在可人的面前,厉声质问宁瑾珊,“请问王妃,他们从走进这个院里起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你凭什么责罚她们?”
宁瑾珊冷冷的勾起唇角,“见了本王妃还不行礼问安,以下犯上视为不敬,这是其一。在你屋里找到玉簪,而你否认是你偷窃的,那自然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不用刑她们怎肯说实话?这是其二。你可要再听其三?”
楚亦雪握紧了拳头,眼中怒火中烧,森然吐出一个字:“要!”
“这其三么,便是她们若不受责罚,你又怎么会乖乖认了罪呢?你若不认罪,那本王妃怎么名正言顺的将你处置?”宁瑾珊对于自己的目的倒是一点都不隐瞒,将计划和盘端出。
楚亦雪听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世人皆言最毒妇人心,今日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此五个字的含义,说的便是眼前这人。
这人若是再这样被打下去,就算不被打死,最后也一定会被宁瑾珊这折磨死的。
而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是她楚亦雪的侍婢。
“暂且停手!”宁瑾珊这才满意的下令,“认罪了就签字画押吧。”
她话音甫落,梁静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黑字。展开递到了楚亦雪的面前。
楚亦雪扯起一抹苦笑。看了看她那四名可怜还在兀自流泪的侍婢,将右手食指凑到了唇边,张口就要咬破手指画押。
“主子,不要——”可心悲号一声,“您没有偷窃,您不能认罪啊。”
楚亦雪眼圈早已红了,只是艰难的隐忍着眼泪,如今被可心这么一唤,她竟是再也忍不住。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滴滴落在梁静展开在她面前的认罪书上。
她低头看着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可心,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可心待她如己,她怎可为了自己的名声,连可心的命都不要了?
“怎么,舍不得咬破你那修长的手指么?”宁瑾珊瞧着楚亦雪那玉葱般的手指。心里便嫉妒的慌。
她因自小习武,舞动弄枪的双手难免起茧,自然是没有楚亦雪这般吹弹可破的皮肤,完美无瑕的双手了。
女人的嫉妒心是一种毒药,一旦中毒,那边是一发不可收拾,宁瑾珊如今便是身重剧毒,病入膏肓。
楚亦雪收回目光。毅然决然咬破了食指,正要画押之时,可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王妃娘娘,玉簪是奴婢偷得,请您责罚奴婢吧。”可心一边说一边往楚亦雪这边爬来。
玉簪从未真正失窃过,宁瑾珊和她的那几个丫鬟都心知肚明,如今可心大胆承认,自是为了替楚亦雪顶下那莫须有的罪名。
她们费了这么久功夫,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最后好不容易才让楚亦雪认罪了,又岂能因为可心的一句话而前功尽弃?
梁静当机立断,抓过楚亦雪的手就往认罪书上按去,印上一个血红的印记,然后收进了她的袖中。
“来人,把这偷窃本王妃玉簪的楚亦雪带到囚室去。”宁瑾珊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来,一左一右钳住楚亦雪的双手。
这种阵势,楚亦雪在楚王府的时候经历过太多次,都是楚亦霜做出来的,只是没有料到的事,如今嫁人了还会收到类似的待遇。
她当初对李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并且与他私定终生,便是私心想着若是跟了他,必然不会有深宅大院里那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可惜命运太会捉弄人了。
在被拉走的那一刻,楚亦雪对宁瑾珊道,“罪我已经认下,希望你也能信守诺言放了我的侍婢,让她们回去养伤。”
“你以为你还管的了这么多么?”宁瑾珊笑了起来,“本王妃又不是傻子,怎会现在就把她们放了,好让她们去通风报信搬救兵呢?”
“你言而无信!”楚亦雪怒喝一声,厉声责备,“人无信不立,你身为王妃,怎可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来。”
“为了你,我宁瑾珊还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带走!”宁瑾珊神色一凛,大手一挥,楚亦雪立刻就被带走了。
清王府目前一共有三处设有囚室,一处是在西苑,那是一个很大的地牢,但凡有错需要关押之人,一般都是在那里。
一处在湖心小筑,里面关过什么人,没人知晓。还有一处则是在东苑了,正是楚亦雪如今被带来之地。
东苑的囚室有五间,楚亦雪目前是被关在第一间。
她进去之后便打量了一下囚室,里面除了四面墙和一些刑具之外,竟是什么都没有,连官府的大牢都不如。
门是铁质的,下方开有一个小口,专门用来送饭菜进来的,如此一来就不需要每次都开锁那么麻烦了。
因为没有窗户,里面显得很黑暗,而且不通风,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也许是由于近来阴雨连绵,湿气也很重。
楚亦雪在走到刑具旁看了看,都是一些很常见的,如夹棍,荆条,竹签等,一一摆在老虎凳上。
进来还没一会儿,她便感觉有点阴冷,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坐,她只好倚着墙根蹲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如今她和可心等人都被关在了东苑,没有人可以帮她去给司徒芸或者钟文山传递消息,怕是即便自己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吧?
若是柔姬像以前那样待自己,她还有一线希望,只可惜,女人天生善妒,柔姬见她得*而疏离她,两人的情分早已不复存在了。
正在愁眉不展自怨自艾之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就到了门外,随后便是开锁的声音。
门一被打开,宁瑾珊就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了进来,而后有人给她搬来椅子,点燃囚室里的灯,黑暗的囚室瞬间亮了起来。
宁瑾珊斜靠着椅子,慵懒缱绻道,“楚亦雪,从你踏入清王府的那一刻起,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么一天?”
“没有!”楚亦雪当时一心只想救家人,根本无暇为自己着想,而且,就算是她为自己想过,也就想不到宁瑾珊竟然会如此恨她,以至于想要置她于死地。
宁瑾珊恨恨的看着楚亦雪,像是看见了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仇人。
“你为何要处心积虑的置我于死地?我自认为从不曾得罪过你?”这一点,楚亦雪始终想不通。
宁瑾珊双目一瞪,“你不曾得罪过我?那次在慈宁宫,太后明明看上的是我,但最后却被你抢了王妃的位置,后来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现在我重新得到了这个位置,你却又来跟我抢。你若不死,我要如何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清王府的王妃。”
“你少狡辩,若不是为了这头衔,你明明已经被退婚了,为何还要以侍妾的身份再度入府?”
“那是因为楚王府出事,我恳求王爷为我们伸冤,作为代价,我宁愿入府为奴为婢,伺候他一生一世。”
宁瑾珊冷哼,“为奴为婢?哼,说的冠冕堂皇。你见过有几个丫鬟出入过湖心小筑,而你呢,不但在上面住了一个多月。如今还能自由出入。岂非比我这王妃还有本事?”
楚亦雪不想再作解释,在湖心小筑那段时间,她只不过是个书房伺候的丫头罢了,而蔺慕凡有交代过让她不要对外宣扬,此时即便是面对宁瑾珊,她也不能说。
而且,哪怕是蔺慕凡没有事先叮嘱她,她亦不能言明,如此只会让宁瑾珊愈加轻视与她罢了。她又何必将自己的卑微展现给人看呢?
宁瑾珊见她不再说话,便也不多问,只是吩咐道,“王姬楚亦雪,盗窃本王妃稀世珍宝,现已认罪画押,按照王府规矩。理应重罚,来人,行刑!”
两名家丁闻声而入,一左一右钳住楚亦雪的双臂,强行将她按跪在地上。
楚亦雪仰起头,看着一脸惬意,舒服靠着椅子的宁瑾珊,突然感觉自己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窝囊了。
在楚王府的时候。她念在楚亦霜年幼无知,而且两人之间血浓于水,更不想给父亲带来烦恼,这才没有反击。
可宁瑾珊算什么?自己不曾以她为敌,动她一根毫毛,她却如此恶毒的待自己,若是再不反抗,怕是只能死在这里了。
之前她的确是有想过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但想到这世上毕竟还是有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比如她的大哥楚亦涵,比如落草为寇的李睿,甚至是仅有两面之缘的流云公子,她又不甘心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曼荷踩着小碎步去老虎凳上取来夹棍,走到楚亦雪面前,笑的一脸恶毒,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王姬,您的手真好看,难怪王爷此般疼您,亲自陪你回娘家,临行前还给你您做了诸多安排,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呢。”曼荷抓起楚亦雪的手,揪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而后便将她的十指套在了夹棍之中。
梁静也上前来帮忙,虽然平日里与曼荷因为争*而面和心不合,但这一次却是配合的极为默契,两人各扯一头,一齐用力拉紧了夹棍。
随着夹棍的收紧,楚亦雪的纤纤十指上立时有疼痛感传来,而且愈来愈清晰,直达她的心脏。
“你们如此对我,就不怕王爷回来之后责罚吗?”楚亦雪在楚王府的时候经常受到楚亦霜的责罚,但从来也不曾用过这等大牢之中才有的夹棍,最多是鞭笞和拧掐。
“怕,奴婢当然怕了,但若是王爷回来之时早已没有您这么个人了呢?那王爷又要为谁而责罚奴婢呢?”梁静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宁瑾珊冷眼看着淋漓的冷汗从楚亦雪额上滴落,她的脸色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映着微弱的灯火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楚亦雪,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拿王爷来压我了。你可知王爷此去要多久,去的又是何处?”宁瑾珊得意的哂笑了起来,“以你的身份,我猜你也不可能知道,那本王妃就做件好事告诉你吧。”
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右手一抬,立在身后的雨若立刻就将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递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喝了一小口便又端了回来,依旧放在托盘之上。
“王爷此次是奉皇上之名护送公主去千里之外的西陵国和亲,光是来回一趟至少就得一个多月,如今王爷走了还不到半月,怕还没到西陵的国都,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等到王爷回来给你做主么?”
楚亦雪此时才了然,蔺慕凡一去月余,原是办皇差去了。
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连那混世魔王也不例外,皇帝一道命令,他就要在这数九寒冬远赴那据说是穷山恶水的西陵国。
宁瑾珊顿了顿,又接着道,“本王妃听说西陵国君热情好客,这要是留咱王爷在那小住几天喝杯喜酒,那你就更别想再见到她了。告本王妃的状,你这辈子都别想。”
云霞端着点心站在一旁,此时很适合的走上前把点心递到宁瑾珊的面前,“娘娘,先歇会儿,吃点点心,这可是咱自己厨房专门给您做的呢。”
宁瑾珊拈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尖上闻了闻,一脸陶醉的笑道,“不错,味香极浓。”而后张嘴咬了一小口,“口感更好,真不愧是我东苑厨房做出来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宣示着自己在王府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听到楚亦雪一阵恶心。
雨若看了一眼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浑身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楚亦雪,再次给宁瑾珊递上茶水,“主子,奴婢听闻王姬身负琴棋诗画四绝,您看她现在可还能弹一曲引以为傲的《凤凰吟》呢?”
楚亦雪的十指早已因为夹棍之刑而鲜血淋漓,滴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她头晕目眩,此时别说是弹琴,就连动一动手指都疼的丝丝入心。
宁瑾珊细细呷了口茶,捏着茶杯道,“先放开她吧,要这么快就把她给弄死了,那可就便宜她了,让她死了个痛快。”
梁静和曼荷闻言立时把夹棍松开,楚亦雪的手这才脱离了束缚。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颤抖的抬起双手,原本白希修长的十指,此时已是血肉模糊,鲜血还在畅快的往下滴落。
她抬眸看着宁瑾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必将你今日之痛加倍还给你。”
楚亦雪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恨,就连当日在无色庵受蔺慕凡的羞辱,她都不曾有此刻这般仇深似海。
宁瑾珊柳叶眉微微一扬,“今ri你不死,明日也得死,本王妃现在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若想报仇,等下辈子投了个好胎再说吧,哈哈……”
梁静和曼荷等人也跟着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囚室都响彻着她们的笑声,犹如群魔乱舞。
待全部安静下来之后,曼荷走到宁瑾珊面前启禀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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