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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倾城,冷王的俏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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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多数人都知晓,钟文山送去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稀世珍宝,仅仅是两名低等侍婢,一大摞书,一个书架,外加一只鸽子罢了。
此时宁瑾珊佯作不知实情,故意提起此事,其冷嘲热讽之意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徒芸置若罔闻,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再像之前那般正襟危坐了。
闻此一言,沐芊柔却嘴角微微一翘,极力附和道,“是呀,这是妾身也略有耳闻,咱王爷对王姬可是*爱有加,临行前还做了诸多安排。”
宁瑾珊放下茶杯,继而冷笑道,“可惜王爷没有坏了王府的规矩,特准她不用前来请安行礼,否则本王妃若是想要见见这集三千*爱于一身的王姬,还不得亲自走一趟啊。”
沐芊柔身为庶妃,王府里的大小事都由正侧两位王妃处理,压根没她什么事,一个月也就请安的这两天能够见着宁瑾珊,还不得赶着巴结。
侧目看了司徒芸一眼,见她仍不打算开口,便继续附和宁瑾珊,“娘娘所言甚是,如今王爷不在府里,凡事自然是任凭娘娘做主,有人若是想要坏了规矩,那便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楚亦雪见两人都把矛头指向自己,心中唏嘘不已,蔺慕凡或是好心待她才仔细为她安排,不料却因此使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细细回忆着那一晚他问自己的话,这府里的事可应付的来,怕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罢,所以才留下了那只信鸽。
宁瑾珊见楚亦雪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当即提高了声音,“王姬怎的突然变成哑巴了,本王妃问你话你没有听到么?”
楚亦雪愕然抬头,这才想起刚刚宁瑾珊有问她是否嫌弃了这院里的茶。一杯隔夜茶,她的确是不想喝,可是却不能直言。
想了想,她清清浅浅的开口,低声回道,“娘娘赐的茶乃是中秋前后采下的清露茶,弥足珍贵,妾身怎会嫌弃。只是如今天气渐寒,此时又是大清早,妾身着实不太想喝茶、。”
清露茶是绿茶的一种,产于南方,近年来盛行于帝都,因为产量极低,向来都是只有皇亲国戚,王侯将相才有资格品尝的,她若非闲来无事对茶有所研究,也不会略略一闻就知晓这是何品种了。
宁瑾珊略略有些惊讶,但也快便掩饰了起来,面不改色的说道,“你鼻子倒挺灵的,知晓的也甚多,真不愧是博学多才的才女,难怪在选秀大典上一眼就被王爷给瞧上了。”
那一日在选秀大典上发生的事,一直是她心里解不开的疙瘩,如今楚亦雪又得*,她更是恼羞成怒,抬手指了指楚亦雪,“你既知这茶弥足珍贵,来之不易,那可还要浪费?”
她这口气,便是执意要楚亦雪把那杯冷茶喝下去了,可心闻言咬紧了下唇,生怕自己冲动之下说出什么越矩的话来,那就更是害了楚亦雪。
一直袖手旁观,沉默不语的司徒芸此时终于朱唇微启,语气中没有半点温度,“俗话说,人走茶凉,这王姬人还坐着呢,这茶就已经凉了。冬日寒气重,喝凉茶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王妃又何必强人所难?”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甚至都不看向宁瑾珊,反而淡淡的扫了一眼楚亦雪,只是眼里并没有怜悯或者同情,依旧是毫无表情。
宁瑾珊的目光瞬时变得锐利起来,冷冷的打在司徒芸身上,“从听雨轩到东苑的路可不近,本王妃是一番好意,怕她走了这么远的路热着了,这才特意命人送来凉茶一杯,淑妃莫要狗咬吕洞宾,借机离间本王妃与王姬的关系”
“王妃是特意的,这妾身倒是知道,至于是不是好意,那就得问您自己个儿了,您今日要是想立威呢,那您请自便,妾身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先行回去了。”
司徒芸话音甫定,人已经站了起来,对宁瑾珊行了一礼,冷冰冰的道了一声,“妾身告退。”言罢也不待宁瑾珊开口,便已经带着丫鬟往外走去了。
她体态轻盈,但步履却颇为沉稳,不像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弱小姐,倒像是一个书本上描写的侠女剑客。
楚亦雪感激的盯着她,她却始终是双目平视前方,不曾侧目瞧过她一眼,在宁瑾珊等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司徒明轩曾经救过宁瑾珊的父亲宁连申一命,使得他们整个将军府都欠了司徒王府一个天大的人情,司徒芸身为司徒王府嫡女,即便是在王府的身份低她一等,但她也不敢轻易动她一根毫毛。
而且,司徒芸自小便习武,在武学上的造诣也胜过她这个将军府的小姐一筹,让她不禁投鼠忌器。
自入府那天起,蔺慕凡便让她们一起打理王府之事,使得司徒芸大有与她平起平坐的气势,如今的虽然只是侧妃的头衔,实则已经享有平妻的殊荣了。
是以,宁瑾珊尽量与她修好。只是,此人性子实在怪异,素来都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又不近人情,但凡府里有下人犯了错,她从来都不会轻饶。
就在一个月前,东苑有个丫鬟犯了偷窃之罪,便被她下令杖责了三十大板,然后派人去将她的家人请来,说是让接回家里去养伤了,至今都未回来,可见是压根回不来了。
待她一走,宁瑾珊的压力便立减,当即对楚亦雪道,“本王妃赐的茶,还没有人敢不喝,你莫不是要做这第一人?”
沐芊柔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道,“清露茶可是好东西,王姬切莫暴殄天物,负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言罢,她已然起身,拂了拂衣袖走到楚亦雪的面前,翘着玉指拈起茶盏,亲自递到了楚亦雪眼前,“如此好茶,如此盛情,可莫要再推辞了。”
宁瑾珊抬眼瞧着楚亦雪,只待她接下这冷茶,那便是服从了她的淫威了。
可心见状急急地唤了一声,“主子。”她很想去替楚亦雪接下,作为一个卑微的丫鬟,有茶喝就不错了,还能嫌弃这茶是热的还是冷的么?
只是,她如今心里也跟明镜似得,茶不在冷热,而在于这是宁瑾珊要给楚亦雪一个下马威,宣示自己那正室王妃的身份,她身为小小丫鬟,压根就没有这资格接茶。
沐芊柔眉宇含笑的看着楚亦雪,将声音压得极低提醒道,“娘娘正看着呢,如今王爷不在府里,你就算觉得委屈好歹也忍下吧,免得惹祸上身。”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眉梢都带着一丝丝温柔与同情,楚亦雪见之不禁暗想,莫不是她入府之后也有过如此待遇?
想她好歹也是堂堂庶妃,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王姬罢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伸手将茶盏接下。
沐芊柔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继续低声道,“妹妹果然是聪明人儿,只要你凡事顺着娘娘,她必不会太为难与你的,这也是我们这些做姬妾的分内之事。”
楚亦雪拈着冰冷的茶盏,只觉凉气从指尖丝丝渗入肌肤,一直达到心底,蓦地又多了一个念头,这隔夜茶莫不是加了冰块的?
之前她有听闻,王府后院的地下有一个小冰窖,一年四季都存放在着冰块,若这杯中真的加了冰块,那宁瑾珊对她的打压之心便可见一斑了。
“谢洛妃提醒。”对着沐芊柔浅浅一笑,楚亦雪将茶杯覆在了唇边,终是细细的呷了一口。
茶水刚入口,她便打了个寒颤,这水中,果然是加了冰块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杯底还能看到一块晶莹的冰渣子。
沐芊柔眼尖,自然也是看到了,暗自想着,难怪刚刚碰到杯身会觉得那般的冰冷,手指头都冻着了,原是暗藏玄机。
看来王妃是铁了心要与眼前这女子为敌,那日后自己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比较妥当,以免被连累。如是想着,她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本王妃这清露茶味道如何?可否比得上王爷赏你的好茶?”宁瑾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故意问道。
站在她身边的四位丫鬟闻言都低头轻笑了起来,茶杯里装的是什么,她们可是比谁都清楚的,茶的确是好茶,只不过加了点料罢了。
楚亦雪受了戏弄,心里有点委屈,却又不得不对宁瑾珊低眉巧笑,“谢王妃娘娘赐茶。”感觉端着杯盏的手冻得有点发麻了,便再次将它放下。
宁瑾珊端起自己的茶杯,打开杯盖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便是满室茶香,她惬意的笑了起来,得意非常。
细细呷了一口,她悠然道,“既然谢本王妃,那就多喝点吧,大家虽然同住在王府,但一月也就见几次而已。本想赐一点茶叶给你,可惜本王妃向来好这一口,如今竟是所剩不多了,待下次得了好茶再赏赐吧,你可莫要见怪才好呢。”
“妾身不敢。”这种冬日里加了冰块的好茶,楚亦雪的确是不敢多饮,喝多了不仅伤胃,怕是还会着凉吧。
宁瑾珊放下茶盏,慢慢走到楚亦雪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那张男人见了心驰神往,女人见了羡慕嫉妒的脸,倏地抓起了小桌上的茶杯,朝楚亦雪脸上泼去。
冰冷的茶水尽数泼在楚亦雪的脸上伸手,还带着一些茶叶渣滓,以及一块跌落在地上的冰块。
“践人,你倒真有本事!”宁瑾珊维持了这么久的贤淑王妃形象,在嫉妒之下顷刻间毁于一旦。
“娘娘。”可心失声惊呼了起来,连忙掏出帕子给楚亦雪擦拭,眼眶微微一热,低声唤了一句,“主子……”
沐芊柔冷眼瞧着这边,端着一副看好戏的脸,暗自想道,这宁瑾珊的耐性真是一如不如一日了,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原形毕露,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演前面那场戏呢?
在场的各位丫鬟,表情各不相同,宁瑾珊的那四位大多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沐芊柔身后那两位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只有可心又心疼又着急。
楚亦雪轻轻推开可心,自己掏出帕子把脸擦干净,抬眸对上宁瑾珊那得意忘形的笑得近乎扭曲的脸,“王妃若是没有其他事要吩咐的话,那妾身先退下了。”
言罢,也不待宁瑾珊再言语,她便已经顾自起身,绕过宁瑾珊径直往外走去。
可心连忙跟上,急不可耐的提醒道,“主子,您慢着点,昨儿个才下过雨,地上又湿又滑,您小心摔着。”
而后众人便听得“哎呦”一声,本以为是楚亦雪真的跌倒了,不料却是可心由于跑的太急,自己个儿摔着了。
走在前头的楚亦雪闻声慌忙转身回来,一言不发的将她扶起,随后主仆两一起快步离开了东苑。
宁瑾珊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看着眼前两个空荡荡的位置,她暗想,楚亦雪今日见了自己对司徒芸的忍让,日后可会去找她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呢?
虽说司徒芸那个人脾气古怪的很,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千年冰封的脸,竟连蔺慕凡也不例外,但也正是因为她古怪,才不好猜测若是楚亦雪去找她,她可会答应。
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她或许可以猜到身边几近乎所有人的心理,比如眼前这位洛妃,要的不就是巴结她,大树底下好乘凉么?
再比如曼荷,她对自己好,无非是盼着有一天能成为王爷的通房丫头,甚至有朝一日破格封为侍妾,若有幸生下孩子,还能母凭子贵。
可她入府这么久,却惟独猜不透司徒芸与蔺慕凡两人的心思,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喜欢什么,又厌恶什么,唯一能看在眼里的是,蔺慕凡待司徒芸比任何人都要好得多。
这也是为何她不敢轻易动司徒芸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她终究还是动不起!
“雨若,这段时间你多盯着点听雨轩,看楚亦雪她有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或者什么人来见她,一有发现,立刻回来禀告。”
宁瑾珊一声令下,一个身穿鹅黄衣服的丫鬟便立刻从她身侧走了下去,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沐芊柔盯着宁瑾珊看了看,站起来请辞,“王妃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妾身也先退下了。”
“去罢。”宁瑾珊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沐芊柔笑意盎然的行了一礼,带着丫鬟离开了正堂。
听雨轩。
楚亦雪回来之后已经换过了衣裳,可心在一旁伺候她写字,写的依旧是从蔺慕凡那里学来的行楷。
“主子,王妃今日明摆着是欺负人嘛,为何您还是要忍气吞声的喝下那冰冷的隔夜茶?”可心看着楚亦雪良久,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如今王府里她最大,我若是不忍着点,惹恼了她,那我们还有清净日子过吗?”楚亦雪提笔誊抄着一卷佛经。
一般而言,她若是提笔写诗作词,那就说明她的心情很好或者很平静,而一旦是誊抄佛经,则证明她心绪不静,需要借着这佛经来静下心神。
“这倒也是。”可心无奈的磨着墨汁,垂头不语了。
楚亦雪把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递给可心,示意她拿到一旁去风干墨迹,然后在下一张新的宣纸上写了三个大字:司徒芸。
这是淑妃的芳名,清王府里的人都知晓。
可心把宣纸放在书架上就回来了,一眼瞥见楚亦雪刚写下的三个字,疑惑的问道,“主子为何要写淑妃娘娘的名讳?”
楚亦雪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墨迹,清清浅浅的开口,“你觉得此人如何?”
可心一边握住墨锭娴熟的研墨,一边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虽说淑妃娘娘品级不如王妃娘娘,可奴婢却觉得王妃娘娘对淑妃娘娘有敬畏之心。”
楚亦雪点点头,看着宣纸上的三个大字,提笔又在下面写了三个小字:沐芊柔。继而问道,“那么她呢?”
可心鼻子瞧了一眼宣纸上的字,越发觉得像极了上次那张题诗的宣纸上的字了,却不敢做多过问,只是如实回道,“洛妃端着一张美人脸,却长了一副马嘴。”
楚亦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小妮子,竟学会拐着弯儿骂人了!”
这可不是骂人么,沐芊柔长了马嘴,所以才那么会拍马屁,而且专门拍宁瑾珊的马屁,因为司徒芸基本不开口,轮不到任何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主子,奴婢句句属实,洛妃本就是这样的人嘛。好在奴婢上辈子烧了高香,能够遇到您这样的人当主子,要是做了她那种人的婢子,怕是做梦都会被恶心死呢。”
可心在楚亦雪面前向来都是直言不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也是楚亦雪更亲睐于她的原因了。
楚亦雪没有言语,只是盯着宣纸上的两个名字发呆,好一会儿才再次提笔,在上面写下了另外一个名字:宁瑾珊。
可心这次不等楚亦雪开口便主动言道,“此人善妒,盛气凌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见之便让奴婢心里极为不喜。”
“女人天生都善妒,只是她做的有点过火了。”楚亦雪不禁又想起那次在选妃大典上,只因为蔺慕凡跟自己说了几句话,自己便受到了她憎恨的目光。
把宣纸从桌上拿起,楚亦雪递给了可心,“去把它烧了,莫要让人看见,免得多生事端。”
“是,奴婢这就去。”可心放下墨锭,接过宣纸便出去了。
她找了个火盆,蹲在角落里,拿出火折子点燃,火焰呼啦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恰好可人从屋里出来,见她蹲在地上烧着什么,便走过去问道,“你在烧什么东西呢?这天干物燥的,小心把院子给烧着了。”
可心怕她看见,连忙用身子挡住,一边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几张主子写差了的宣纸罢了。”
可人见状疑心大起,慌忙走过去想要瞧个清楚,但由于可心烧的真的只是宣纸罢了,那窜火苗很快就将整张宣纸燃烧的干干净净,火盆里只剩几缕灰烬。
可心站起来,用脚踢了踢火盆,对可人道,“主子近来在学写一种新的字体,写差了怕人见了笑话,便让我拿出来烧掉,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忙你的罢。”
可人狐疑的瞧着可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又说不上来,只觉自从随楚亦雪给王妃请安回来之后可心就有点鬼鬼祟祟。
可心见可人的目光中带着疑惑,怕她看出端倪来,连忙绕开她往书房走去。
楚亦雪之前千叮万嘱,不得让可人她们几个知道今天在东苑发生的事,免教她们担心,做起差事来也分心。
可人盯着可心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发愣。
如今她们主仆五人一共有八间屋子,四名丫鬟各有自己的房间,可心成日里跟楚亦雪呆在书房,她想要像以前那样趁机向可心打听点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可是,她的确是很想知道,今日楚亦雪去给王妃请安有否发生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过了十五,只要宁瑾珊不存心找麻烦,这个月剩下的日子,楚亦雪便能安然度过,不招惹上祸端。
因此她打算像以前那样,哪里都不去,只好生呆在自己院里,正好蔺慕凡差人送来的书也多,够她看上好一阵的了。
柔姬现在愈来愈少来她这边,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大早就出去,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在房里如同一个闺阁小姐,只是她的屋里每天都有琴声或者歌声飘出。
她歌喉宛转悠扬,但曲调十分哀伤,听得楚亦雪鼻子偶尔也会跟着发酸,她心知柔姬肯定是在想蔺慕凡了。
思念的滋味,楚亦雪一点都不陌生,当初她跟李睿分离之时,她便是每天都情绪低落,一旦想起他就眼睛发涩,也常抚上一曲哀伤的曲子。
这一日上午,外面的太阳甚好,她让可心搬了把椅子放在院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捧着书看着,那只自送来之后便被放出笼子的信鸽在她脚下咕咕叫着。
“主子,小雨点好像很喜欢您呢,每次一看到您就跑过来。”可心蹲在楚亦雪旁边,往地上洒了点谷子。
小雨点是鸽子的名字,但并非是原本就有的,而是可心闲来无事,信手拈来的一个名字,如今大家便也跟着一起如此唤罢了。
楚亦雪闻言哑然失笑,哪里是鸽子喜欢她,明明就是可心故意把谷子洒在了她的脚下,鸽子想要吃食,自然是要往她脚下钻了。
可人在一旁的井边洗着昨儿个钟文山刚送来的新鲜蔬菜,闻言往楚亦雪这边瞧了一眼,崛起了嘴巴,暗道,可心真是舒服,大家都在忙着干活呢,就她一个人蹲在那闲着。
只是,大家早有明确的分工,王嬷嬷负责打扫庭院和屋子,所以她此时正挥舞着笤帚在洒水打扫庭院。
琴儿负责所有人的衣物清洗和被褥晾晒收拾,因此她正蹲在井边搓洗着一大盆的衣物,冬日里比不得春衫单薄,虽然不需要每天都洗,可一旦洗起来,那就得把手的搓痛了。
可人则负责日常膳食,每日三餐她都得精心准备,别人吃完抹嘴就走了,她却得收拾碗碟杯盘,清洗油污。
唯有可心是贴身伺候的,无论楚亦雪去书房看书习字,还是回寝室小憩就寝,她都跟着,活像一只跟屁虫。
原本还以为可心的差事是最重的,可如今看来,最闲的那个才是她吧,不就是在书房研墨裁纸,偶尔收拾一下书房,以及伺候楚亦雪早睡早起么?
可人皱了一下鼻子,低头继续洗着菜,寒冬腊月的,手都冻得快麻木了,因而也越发觉得吃味,暗忖主子偏心。
楚亦雪原本是一心看书,被可心一句话打断了思绪,便干脆放下了书本,弯腰把鸽子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鸽子的羽毛。
鸽子的羽毛不但洁白如雪,而且十分的光滑,摸在手里很是舒服,楚亦雪竟是有些舍不得放下了。
可心见状没大没小的打趣道,“哟,主子,您看您,这鸽子天天在地上走着,您也不嫌脏,还把它宝贝似得抱在怀里,莫不是要睹物思人了?”
楚亦雪虽然生长于等级森然的楚王府,但却没有楚亦霜那种自恃身份,高高在上的骄傲,为人十分亲切。
可心自小跟在她身边伺候着,不知不觉中便养成了如今这尊卑不分,心直口快的性子,开主子的玩笑也是常事,楚亦雪并不以为忤。
“小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呢,给你。”楚亦雪把怀里的鸽子往可心手里一放,“你再胡说,我可要生气的。”
不知为何,她很不喜欢听人在她面前提起蔺慕凡,只是,她现在佯怒,却反而弄巧成拙,让旁人以为她这是被人说中心事害羞了。
重新拿起书,她正想继续看下去,一眼却瞧见柔姬从屋里出来了,依旧穿的极为妖艳。她似乎偏爱于大红之色,几乎不曾穿过其他颜色的衣物。
这两天都不曾听到那边屋里有琴音歌声,楚亦雪还以为柔姬是身子不适,昨儿个特意差可心去问候,结果得知她只是出去罢了。
说起来,虽然同住在一个院里,她倒是有好些日子都不曾近距离的瞧过柔姬了,只是偶尔远远的打声招呼,两人的情分日渐淡薄。
柔姬往这边瞧了一眼,像往日一样朝这边摇了摇玉手,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出了门。她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出门从来不带丫鬟在身边。
她离开听雨轩之后便直往东苑的方向去了,那里是宁瑾珊的居处,按理来说没有王妃的传唤,她都不能主动进去的。
可奇怪的是,她这人才刚到院外,便有人将她引了进去,而且这人的身份还不低,正是宁瑾珊的带过来嫁的梁静。
因为梁静是将军府的人,是以,一来就成了东苑的一等侍婢,连曼荷都要听从她的指派,她能亲自来接柔姬,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夫人,您可来了,我们家娘娘正在偏厅等着您呢,快随奴婢来罢。”梁静引着柔姬往偏厅走去。
东苑比听雨轩要大的多,外人若是没有引路人,要找一个地方好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上次楚亦雪离开的时候因为没有人引路,结果在里面转悠了好一会儿,连着问了几个人才出去的。
柔姬跟着梁静一路走来,目不暇接的看着周围的亭台楼阁,流水轩榭,羡慕的两眼都发直了,暗忖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住在这样一个院子里,伴着心爱之人白头到老,那此生便是无所求了。
梁静一边引着她往前走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她,心中止不住的鄙夷,想她一个卑贱的风尘女子,最后竟然也一跃成为了王府的一个主子,如今自己在她跟前还得称上一声奴婢。
这清王爷啊,真真是纨绔,只认脸蛋不管出身,什么人都往府里接,群芳园那一大院子的女人有事没事的闹一出,不是这个要上吊,就是那个要跳井,为的便是见上王爷一眼。
自己的主子一入王府就为这些事烦恼着,不料后来在同一天又来了两个侍妾,住在了听雨轩,而且还都得*,更是让她气的怒发冲冠,也忙的不可开交。
现如今柔姬失了*,表面上又跟楚亦雪交好,倒是成了一颗很好的棋子,恰好前两天在花园里遇上了,宁瑾珊当即眼前一亮,计上心来,让柔姬暗地里归顺了自己。
今日柔姬前来,便是奉命来与宁瑾珊商议如何趁着王爷不在府里,把楚亦雪给整死的。
楚亦雪如今是王姬,身份不比一般侍妾,谁也乱动不得,尤其是,在王府里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淑妃司徒芸,让宁瑾珊干起坏事来也不敢正大光明了。
柔姬跟着梁静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东苑的偏厅,里面布置的富丽堂皇,比听雨轩的正堂都要奢华的多。
宁瑾珊就坐在偏厅的主位之上,她进去行礼之后,自有人给她指了个位置坐下,而后便有丫鬟上来奉茶。
东苑的茶,必然是好茶,而宁瑾珊赏赐的,更加是弥足珍贵,如今这个季节,最好的便是秋后玉露茶,柔姬打开杯盖光闻着香味就陶醉了。
宁瑾珊早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心中暗骂道,真是一个狐媚子,如今王爷又不在府里,她穿着这样艳丽是要去*哪家的男人啊?
柔姬注意到宁瑾珊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便抬眸迎上了她的视线,见她眼中尽是对自己的不屑与鄙夷,不禁为自己的出身感到悲哀。
眼波流转间,她又看了看宁瑾珊身后站着的四位丫鬟,虽说只是侍婢,但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有正室王妃这样的主子,她们实则比王府里的侍妾还高贵些,脸上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柔姬,那一日在花园,你根本王妃说会誓死追随,可是真的?”宁瑾珊端着架子,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回王妃娘娘,妾身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柔姬放下杯盏,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回道。
宁瑾珊拿腔作势道,“如此甚好,本王妃如今便有一事需要你配合,你若是做的好了,那等王爷回来,本王妃自会请求王爷尽早给你升一升品级。”
柔姬慌忙起身对宁瑾珊盈盈一拜,“妾身谢娘娘大恩。”
“好了,那说正事罢。”宁瑾珊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里,“明日本王妃会找个借口楚亦雪那践人来一趟东苑,你趁机把这东西放她屋里,动静给我小点,可别让她那些个贱婢给发现了。”
宁瑾珊说着从发间抽出了一根玉簪,曼荷见状已经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玉簪,迈着三寸金莲前往柔姬的位置走去。
曼荷来到柔姬面前,纤纤玉手往前一伸,不冷不热的提醒道,“夫人可要好生收着,别在路上给丢了,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给我们家王妃娘娘的,宝贝着呢。”
柔姬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用手帕给包了起来,宝贝似得揣进了宽大的袖子里,低声回道,“谢姑娘提醒,我一定好好收着。”
曼荷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宁瑾珊身边,依旧如同一个木头桩子似得站在后面,注意着宁瑾珊的每一个动作,准备随时上前伺候。
在东苑的众多丫鬟之中,她的心思是最细腻缜密的,但凡宁瑾珊那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便是第一个上前,也因此得到了宁瑾珊的赏识,成为东苑的红人。
梁静此时也站在宁瑾珊身边,她扫了曼荷一眼,心里忍不住骂道,小蹄子,就知道跟老娘抢功,可你再怎么抢也终究是清王府的丫头,跟她这陪嫁的没法比,老娘伺候主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主子长啥样呢。
曼荷表面上是密切关注着宁瑾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暗地里也偷偷打量着其他几人的表情,在察言观色这一点上,她自认为不输任何人。是以,梁静那自大与不屑的表情尽收于她眼底,却只当做未瞧见。
宁瑾珊看柔姬对自己的态度是毕恭毕敬,心中暗喜,便对她说道,“你屋里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告知梁静就好,她自会禀告于本王妃,若是想到什么好法子,可以直接前来东苑,也无需禀告了。”
“是,妾身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想想。”柔姬低声回道。
“除此之外,你还要密切监视着那践人的一举一动,看她跟什么人有往来,一有发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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