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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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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她在回京都之前,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
  今夜的夜晚格外美,星子闪烁,顾温凉手里也提着一盏橘色的灯笼,衬得她面目越见柔和。
  老太太许是知晓她要来,守在门口的竟只有两个婆子,见了顾温凉默默行了一礼,低眉顺眼的也不说话。
  “青桃,你在外间守着。”
  青桃低低应了一声,站在了那婆子的身侧位置。
  顾温凉这才素手轻挑门帘入了进去。
  进去了才闻见里头浓重的檀香味儿,直入鼻腔,呛得人怪不好受。
  老太太低着头坐在太师椅上,显然也是一夜未曾合眼,桌上的红烛滴泪,一层层的烛蜡凝在桌面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美感。
  顾温凉敛了眉目,冲着老太太微微福身:“温凉请外祖母安。”
  老太太一个哆嗦,才悠悠转醒,见是她来了,微微点了点头,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身旁的座椅。
  顾温凉明了,在凳子上轻轻落座,无不担忧地道:“天气才转暖一些,外祖母若是倦了,可在床榻上卧着小憩,这般容易着凉。”
  江南湿气较重,一个不留神就受了寒,老太太年纪大了,岂不更遭罪?
  “我无碍,左右也睡不下,在椅子上靠会心里倒是舒坦许多。”
  老太太的声音如同粗粝的石子与地面摩擦,听着又嘶哑又难听,顾温凉担忧地皱了眉。
  “瞧你眼下的乌青,昨儿个也没睡好吧?”
  顾温凉默然,随后轻轻颔首。
  何止是没睡好?根本就不能闭眼,一闭眼,就瞧见顾奕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像上的人走了出来,行至她跟前,一声声柔柔地唤她温凉。
  老太太了然,心中的悲戚之意不比顾温凉的少。
  “外祖母,今日我来,便是想问问当年那个外室……”
  “如今过得如何?”
  老太太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步一步像是敲在顾温凉的心头上。
  良久,老太太悠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瞧她,只徐徐地开口道:“当初,你大舅父气不过曾找上了将军府,那时你母亲尸骨未寒,你还尚在襁褓之中。”
  顾温凉眼也不错地听着,交叠在膝头的双手渐渐地握紧开来。
  “那个外室女早已不在将军府,问顾奕怀准备如何处置,他却避而不答。”
  “后来你大舅父使了许多银子,终于诱得府中的大管事开口。”
  “顾奕怀那日原本大怒当头,还未略作惩罚,那外室女就晕死在了他面前。醒来后便被好生的伺候着——她有喜了。”
  顾温凉陡然站起身来,嘴里反复咀嚼着吐出两个字:“有喜?”
  老太太跌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沉暮。
  “那外室女已有孕五月,却特意束了腰,单从外看,瞧不出丝毫的端倪。那个孩子一直是她捏在手心里的保命符,你母亲许是看出了什么,才宁死也不叫她进将军府的大门。”
  顾温凉嘴里苦涩,如同落入了三九天的冰湖里,心凉得直泛寒气。
  “那……那个孩子为何我从未听过?”
  按老太太的说法,顾奕怀那般在意子嗣,为何没带进将军府给个名分?
  哪怕只是个庶出……
  也比流落在外的好啊!
  老太太微微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略显诡异的光亮来。
  “那孩子说来也是无辜,生下来不久便被土匪给掳走了,而你父亲当时,还策划着如何将那个外室女迎进将军府呢。”
  “那孩子失踪下落不明,那名外室女受不住打击,变得疯疯癫癫,顾奕怀便遣人将她送回家乡去了。”
  顾温凉的手指提不上一丝力气,颤抖得不成样子,时至今日,她才被告知自己曾有过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何其悲哀!林宿尸骨未寒,将军府的主心骨却在为别的女子奔前走后。
  若是……若是那个孩子并未出意外,只怕自己,过的决不是如今这样的生活。
  老太太强忍着悲痛,继续道:“你大舅父哪里能忍得了?去找顾奕怀理论,却被赶出了将军府,连他的面也没见着。”
  按理说,若是顾奕怀心中但凡有林宿的一点儿位置,就不可能做出将她娘家人拒之门外的事。
  这样□□裸的不屑与羞辱让林大爷咬牙又无奈,只好连夜回了江南,从此,府中的人再不提起将军府。
  顾温凉唇齿发寒,已分辨不了事情真假,老太太说了,她便听着,身子僵硬得像是一块雕塑。
  桌上的红烛烧了大半,烛泪滴到了桌面上,引得烛火摇曳了一下,发出啪嗒的声响。
  “这么些年,我们担忧的也只有你,千盼万盼,才见着你一面,我老婆子这一生,倒也死而无憾了。”
  顾温凉眨了眨眼睛,总算是扯回了一些理智,她勉强地笑笑,语不成调:“外祖母切莫这样说,娘亲在天之灵,定可护外祖母长命百岁的。”
  “这么些年,那孩子下落不明,顾奕怀一直没有放弃,时时都在找。”
  “真若叫他找着了,还得叫你一声长姐呢。”
  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欣慰地握了她的手:“索性温凉再过两月便要出嫁,将军府里那些个糟心的人和事,大可不必管了。”
  顾温凉眉目寒冰,杏眸里燃起的火焰有若实质,连晚间阴冷的风都没能吹散半分。
  “外祖母,温凉五日后便要返京,此去经年,望外祖母多多保重身子。”
  老太太听了这意料之中的话,神色也不由得一黯,却也知晓京都才是她的家,再怎样念想也不可阻了她的前程。
  却不知顾温凉回京,是别有打算。
  诸多事情,她必得回了京都才知真假,若事情皆数属实,就该在出嫁之前,将诸多事情一桩桩了解。
  林宿不能白死!
作者有话要说:  沈唯与秦衣竹的预收文案已经挂上了,求收藏~(这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温馨小故事)
我这么勤奋,夸夸我吧~

  ☆、罚姨娘

  返京前的最后一日; 夜幕十分。
  林府的人聚在一起,人数难得的齐整,想着陪顾温凉好生说会子话。
  屋里的烛火照得顾温凉脸上柔和; 老太太慈爱地笑; 话还未出口; 眼泪就已先掉了下来。
  顾温凉只得起身抚着老太太的后背柔声安慰。
  倒不止是老太太; 便是金氏,眼里也闪着泪,林大爷粗着声音道:“有甚子好哭的温凉是去京都享福,又不是受罪; 快都别哭了。”
  包氏昨日才同林二爷游了雪莲山; 心情十分不错; 再加上她本就不是那般容易悲戚之人; 当即就笑着揽了顾温凉道:“大哥说的极是; 且往后又不是见不到了,老祖宗和大嫂莫要感怀了。”
  金氏斜斜瞥了她一眼道:“我何时感怀了”
  包氏倒是笑得开心,一张圆润的脸皱巴巴的煞是喜人。
  “你们只管想,若胥哥儿考中了当了官,咱们一大家子搬去京都都使得。”
  顾温凉眼底一亮; 转眸瞧了瞧默默不语的林胥。
  若叫她就此离了林府这家子人; 到底还是不舍,可上辈子林胥是真的出息了的。
  若是这般,殿试之后,便可着手叫外祖家举家迁至京都; 她也好代母亲尽孝。
  老太太这才破涕为笑,戳了戳包氏的脑门笑骂:“就你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
  晚膳过后,老太太拉着顾温凉的手不放,嘱咐了又嘱咐,各种放不下心来。
  顾温凉心头微暖,她被包氏劝着喝了些清酒,现在面上微醺,泛出些红润来。
  而包氏什么也没说,仍旧是笑盈盈的样儿,揽了顾温凉的肩膀叫她自个儿照顾好自个,才被林二爷拖着回了二房。
  好容易将老太太哄着歇息了,顾温凉系了披风,青桃在前头挑了门帘,顾温凉这才瞧到静静站在外头的金氏。
  金氏身子弱,又一向沉稳,方才却也喝了些酒,在风中时不时便要瑟缩一下。
  顾温凉默然,倒还是金氏淡笑着开了口:“温凉,陪舅母走走吧。”
  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晚间的空气寒冽,吸到肚里,更是隐隐作痛。好在未曾下雨,脚下的石子路并不滑溜。
  金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边走边说:“十几年前,我与你母亲也是这般并排走着,一眨眼,你与胥哥儿,都这么大了。”
  顾温凉眸子里带了一丝迷离,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她说。
  “明日你一走,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舅母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个儿,如果有困难,就写信告诉我们,能帮的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顾温凉抬眸望向天上的漫漫星河,望久了,眼底都似有星子转动。
  “舅母放心,温凉一定会保重自个身子。”
  她低低行了一礼,声音里情绪莫辨,面上却已带了一丝寒霜。
  “若舅母所说属实,温凉定会替母亲讨回个公道来。”
  说罢,她便蓦地回身,青桃手里打着的灯笼一晃,朝着后院的厢房去了。
  夜里,金氏的表情越发微妙,她身侧的大丫鬟眯了眯眼,不确定地问:“夫人,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金氏笑而不语,半晌,才低哑出声:“温凉是个极聪慧的丫头。”
  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娘林宿。
  而顾温凉这会脚下的步子才慢了下来,青桃气息不稳,手里的灯笼也随着时不时晃动几下。
  “小姐,您与大夫人可是闹了不愉快”她绞尽脑汁试探地问,实在不知晓自家小姐面色如何变得这样快。
  前头有座石桥,顾温凉提了裙摆拾级而上,周遭极静,便是连丫鬟婆子,也没见着几个。除了河面上的粼粼水光,便只剩下呜呜咽咽的风嚎之声。
  “未曾。”直到这时,顾温凉才回了青桃先前的话。
  金氏哪是与她闹得不愉快,分明是在逼迫她,时时提起娘亲,就怕她轻饶了那外室女。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青时,顾温凉就起了来,东西早在几日前便妥妥的备好了,除了来时的几口大箱子,还有府中人赠的各样玩意,其中最珍贵的,便是那口乌木盒子。
  府中的众人都在大门口等着,老太太不忍瞧这场景,捂着胸口哭倒在了金氏的肩头。
  便是包氏,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眼也已然红了。
  最后还是林二爷捂了她的嘴,冲着顾温凉点头:“时辰不早了,你且去吧。”
  顾温凉回身,朝着她们行了个大礼,才登上了矮几,上了马车。
  她在江南住了月余,临走心中诸多不舍,忍不住与青桃道:“江南真真是个好去处。”
  若不是京都还有事等着她去了结,当真还想再住上一阵子。
  马车行了小半天,停下歇息之际,青桃面色有些诡异地凑到顾温凉的身侧道:“小姐,听近卫说,有几辆马车一直跟在咱们后头。”
  “瞧着车上的标志,似是禹王府的……”
  顾温凉才喝了一口水,此时呛了出来,只暗里恨恨咬牙。
  到底还是没有法子。
  一路顺利得很,到了第三日,就已然可以瞧到京都的地界。
  这时,身后那几辆马车才与他们岔开,朝着另一条道驶去。
  马车稳稳停在了将军府门口,顾温凉瞧着那闪着金光的牌匾,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府里的管事见了她,急急迎上来道:“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将军日日里念叨着呢,奴才这就去告知将军一声。”
  顾温凉抬眸,声音清淡:“不必了,我自去寻。”
  那管事心口一窒,讪讪地笑着擦了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怎么回的是好。
  顾温凉回了自己的温凉阁,发现屋里的窗侧竟染了灰尘,一打开窗子,青桃都被呛了几口。
  “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将她们叫过来。”琴心也冷了脸道。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丫鬟面色惊慌失措站成一排,瞧也不敢瞧她一眼。
  顾温凉来了怒气,面色含冰,语气却仍是极轻柔的。
  “说罢,你们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
  那些丫鬟不成想她没个信儿就回了来,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如同落了水的鹌鹑。
  顾温凉面色更冷,她冷眼望着朝青桃道:“通通拉下去打十个板子,再发卖了出去,我温凉阁不养心大的奴才。”
  很快便有婆子上前将她们一个个拖着出去,这时,一个丫鬟挣脱了开来,朝着顾温凉直磕头。
  “小姐,小姐开恩呐,奴婢们也是情非得已啊。”
  顾温凉这才正眼瞧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道:“情非得已这么些丫鬟连屋子都打扫不干净,我要了你们做什么”
  那丫鬟心一横,咬着牙露出两条胳膊。
  嘶嘶的吸气声就响了一屋。
  两条细白的胳膊上伤痕交错,大片大片的青紫之色暴露在空气中,还有血肉模糊的鞭痕。
  顾温凉眸光一寒,意识到了什么,一字一句地问:“是茉莉姨娘干的”
  那丫鬟还没说话,跪在她旁边的那个丫鬟已落了泪大声喊冤:“小姐在府里时还好,您刚离了府没多久,茉莉姨娘仗着有了身子,什么活都要我们去做,将军问起来就说她院里的人不够。”
  “天天里如此,再加上她明里暗里的暗示,奴婢们什么活也干不好,天天提心吊胆的。”
  顾温凉轻轻发笑,心肺都气得生疼。
  “每人拉出去打十个板子。”
  她发了话,却未再说要卖出府去了。
  “这十个板子就叫你们记着,谁才是你们的主子。”顾温凉瞳孔泛着粼粼的光,却是被气的。
  ===
  顾温凉换了身衣物,带了守在外头的护卫一路直奔茉莉院。
  青桃有些担忧地道:“小姐,将军说不得就在那儿,此时去,恐怕落不得什么好。”
  顾温凉转了身,雅淡的眉心紧皱,清润的瞳孔里泛着火光,这个样子倒是叫青桃瞧得一愣。
  “往日我懒得同她计较,倒是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这样的人,便要叫她再翻不了身。”
  顾温凉咬牙,青桃却听得笑了起来:“小姐,您终于想明白了。”
  “小姐性子素淡,处处与人为善,能忍则忍,实则不需如此。”
  “您原本就是府上的嫡女,如今更是身份尊贵,旁的人原就该毕恭毕敬的。”
  顾温凉唇边也现出几分笑意,她瞧了瞧身后一片身着铠甲的亲卫,眼底森寒。
  若是顾奕怀果真在那,倒也正好。
  省得她来回跑两趟。
  真正到了才看到,茉莉院如今已变了一番模样,才进院子,便是一束一束的滴水百合和着娇嫩的月季,甚至还搭建了一条廊子和秋千。
  这下,便是一向乐呵的琴心,也黑了脸。
  不过是一个无甚名头的姨娘,院子如今都赶过嫡小姐了,传出去岂不叫人白白看了笑话
  顾温凉踱步去了里间,才一进去,便叫一股子浓香熏得止了步。
  门帘里头的声音便一字不落落入了她的耳里。
  “将军,可替孩子想好了名”
  过了半晌,顾奕怀才沉声喝道:“离你生产之日还早,说这些做甚么”
  顾温凉听了这声音,恍若隔世。
  明明去之前,他还是一个严于律己,刚正不阿的好父亲,不过月余,在她心里,顾奕怀已是间接杀害自己娘亲的凶手。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前世里顾奕怀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我这一辈子,手上沾过太多人的鲜血,最叫我悔恨不已的,便是你母亲落在我怀里,心口上的鲜血染了我一身。
  里头的人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顾奕怀一喝:“是谁”
  顾温凉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淡淡开口:“四处去寻爹爹,却万万料不到爹爹竟来了这。”
  屋里落了一室的寂静,随后帘子被一双大手掀开。
  顾奕怀见了她,紧绷的面上露出慈爱的笑意,他伸手准备揉顾温凉的头顶,却被后者轻轻巧巧躲过。
  不免有些尴尬。
  顾温凉皱眉,如何也再与他亲近不起来,只冷声发了话:“姨娘既不出来,是叫我亲自去请吗”
  茉莉姨娘这才动了身子,面上的笑容得意得很。
  她虽然只是个妾室,却想得通透,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哥儿,便是这府里唯一的男丁,大将军府的一切,日后都是自己的。
  若是个小姐,好生谋划一番,做个皇子侧妃庶妃,自己的处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温凉虽然身份比她高,却即将出嫁,再加上她现在有孕在身,自然是有恃无恐。
  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便是一张万能的护身符!
  茉莉姨娘在顾奕怀面前,好歹还是做一下样子行了个礼,才腻着声音道:“大小姐真是好心,才一回来就巴巴的赶着来瞧我。”
  顾温凉轻轻嗤笑出声,宛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的心自然是极好的,就怕姨娘的心是黑的。”
  她漫不经心地望向顾奕怀,朝后头挥了挥手,也不客气:“给我将姨娘请至祠堂好好跪着反省。”
  几个力大的婆子也不敢看顾奕怀的面色,过来拧了茉莉姨娘的手就往外带。
  “你们这是做什么!将军,将军救救妾身!”茉莉姨娘不成想顾温凉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一言不合便敢叫有孕的她跪祠堂,直到被人架着拖出去,才真的慌了神。
  顾奕怀虎目一睁,颇不赞同地皱了眉,望着顾温凉异常冰凉的眉眼,又软下声音道:“这是做什么她又何处惹了爹爹的温凉”
  顾温凉咬着下唇,死死压抑住眸中的情绪,青桃才将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顾奕怀抚掌,颇不在意地叫下了那两个婆子,才对着顾温凉道:“爹爹还以为是什么事惹了你,原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温凉房里的人若是不够,只管再添就是了。”
  茉莉姨娘长长松了一口气,如今捂着肚子假笑道:“不过是几个婢子,小姐莫要如此大动干戈,妾身日后有事再不麻烦温凉阁里的人便是了。”
  顾温凉猛的转过身来,声音冷得如同三九天里的冰棱子:“谁敢给我放开!”
  那两个婆子何日里见她发过这样大的火,忙不迭将茉莉姨娘制住了捂了口鼻往外拖。
  茉莉姨娘嘴里发出恐惧的呜呜之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面上精致的妆也花了,挣扎中披头散发形同泼妇。
  她眼睛睁得极大,先是死死地望着顾奕怀,心里彻底的慌了。祠堂阴冷又冰凉,她这一跪下去,孩子能否保住还是个问题。
  孩子……若是没了孩子,她岂不又要成为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姨娘人老色衰又留不住顾奕怀,在这将军府,说不得哪一天就被人害了,无声无息的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这样一想着,茉莉姨娘根本不能接受,她死死地护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嘴里发出凄厉的呜呜之声。
  顾温凉一个冷眼,那个婆子吓得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这才彻底清静下来。
  顾奕怀这下也冷了脸色呵斥:“你这像是什么样子茉莉姨娘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爹爹无需担心,温凉会安排大夫时时瞧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还是爹爹觉得,温凉活该叫一个姨娘生生踩在头上”
  顾温凉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提那个孩子,不急不忙地堵了他的话。
  顾奕怀一哽,瞧着顾温凉的面色惊疑不定,片刻后才道:“可是去你外祖家过得不顺心”
  这才一回府就这样大的火气。
  至于茉莉姨娘,顾奕怀知晓会有大夫跟着,便也不担心了,甚至觉着叫她吃些苦也好,免得整日里整些幺蛾子,把好好的将军府闹得乌烟瘴气。
  顾温凉浅浅摇头,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人格外的陌生。既不是外头口耳相传刚正不阿的大将军,也不是自己眼底深情不悔的爹爹。
  一时之间,情绪翻涌得厉害。
  顾奕怀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深深皱了眉头,再开口时已带了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慌乱。
  “可是……可是你外祖家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他虎目睁得死死的,眸子里尽是刻骨的厌恶之意。
  一提起那家人,他就觉得浑身都要冒火。
  果然商户之家,最为狡诈,处处工于心计,温凉才去不到月余,性子转变竟如此之快。
  顾温凉偏头,似是要直直望到他心坎上去,良久才收回了视线。
  “并未,女儿累了,这便先回了。”她微微一福身,疏离得很。
  顾奕怀深深皱眉,瞧着她的背影,心底不是滋味。
  顾温凉到底还是止了步伐,偏过头轻轻问了一句:“爹爹,这么多年,你心里有过愧疚吗”
  逼死发妻,偏宠外室女,而后在自己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如今一面对外悼念亡妻一面宠着茉莉姨娘。
  接受着外界的赞扬,掩盖着自己手里的龌蹉。
  顾奕怀被问得一滞,而后迅速恢复过来,依旧笑着道:“人活在世上,哪能没有愧疚呢”
  顾温凉轻轻一晒,失望至极。
  京都天气不比江南,如今快五月有些热了,顾温凉走在小路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吩咐青桃道:“去找药婆婆查一下茉莉院里熏的什么香。”
  青桃一惊,才道:“小姐是怀疑那香有问题”
  顾温凉浅浅皱眉,心底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那日去宫里与江王殿下擦肩而过,他身上好似就是这股子味儿。”
  顾温凉有些不确定,眉心皱得紧紧的,只是目前也无法下什么结论,一切只等药婆婆看过才知晓。
  但愿与江王没什么关系,若是茉莉姨娘是江王手里的棋子,那便是怎么也留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乖巧求预收,?????
咱们温凉姑娘的性格会慢慢变的,成亲之后会被男主宠得软萌软萌。

  ☆、端倪(一更)

  回府的第二日; 顾温凉在房里好好休息了半日,又将带回来的行礼箱拢放到小库房里。
  而与她一同回来的沈徹,则是熬夜瞧完了所有的折子; 第二日也不得清闲; 直直往宸王府里去了。
  沈唯还在练武; 隔着不远的距离; 便知是他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道剑光闪烁寒光一点,那软剑便如蛇一般欲缠上沈徹的右臂。
  沈徹目光一冽; 单手就握了; 那软剑在他手里如同温顺的绵羊一般。
  晨光熹微; 沈唯冷哼; 斜斜望他。
  “我下江南这段时日; 没出什么岔子吧”沈徹笑得有些不自然,毕竟将一揽子事全部交给人家,的确不厚道。
  沈唯微一挑眉,狭长的凤眸闪出些许玩味来:“岔子倒是没出,只是不知你这千里追佳人的戏码可取得了成效”
  沈徹没有理会他话中的不满; 光是想到醉人的江南烟雨中; 她素手执伞莞尔一笑,再是阴沉的天空都放了亮,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尖上。
  沈唯瞧不得他这样子,负着手去了书房。
  宸王府建的大气; 又因沈唯性子阴沉忙于朝堂之事,后宅倒是干净,与胞弟沈徹一般,只一入宫必要因为这事被说上几句。
  哪有成年的王爷后宅如此干净的连个通房都没有!
  而偌大的王府,也就没有什么人气儿,清清冷冷的瞧起来渗人。
  沈徹沉了眼眸,跟在了他的身后,瞧这样子,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儿。
  才一进书房,一面的竹简便直直迎着面砸过来,带出呼啸的风,沈徹眼神一厉,瞧不出什么动作,那竹简便落在了手中。
  匆匆一瞥,将里头的内容尽收眼底,他不由惊疑不定出声道:“皇祖母”
  沈唯冷冷哼了一声,手重重地拍在了案桌上,神情阴鸷:“人都老了还不好生待在寺里祈佛,非要掺和宫里的这趟浑水。”
  沈徹眉心慢慢拢起,一股肃然的杀伐之气隐隐而现,连沈唯的面皮都抖了抖。
  “江王自幼放她宫里抚养,眼看着无缘太子之位,她哪里安得下心”

  外头出了太阳,透过窗子打在沈唯的面上,却落下了一小块的阴影,衬得他肤色透明极为阴柔。
  良久,才沉沉地笑道:“也是,那便叫她回宫吧。”
  沈徹微微颔首,却听沈唯陡然变了表情望向自己开口道:“这事,你用过午膳之后去母后宫里走上一遭。”
  沈徹表情一垮,颇为头疼。
  到底还是推脱不了,回了京都若不去问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沈唯似笑非笑地望着,手指敲着案桌,道:“山里祈佛的那位若一回来,定是安生不下来,从我得的消息来看,她可是想着把自家的庶出侄女赐予你做侧妃。”
  沈徹凤眸蓦地沉了下来。
  “竟还只惦念着我的侧妃之位,怕是你的正妃人选,她也想插上一脚吧”
  沈唯摊了摊手倒是丝毫不以为意:“母后怎会放任她所为索性都撕破脸皮了,也不做这表面的功夫了。”
  沈徹一想是这个理,也不再说什么,两人都不是善言的主儿,闲闲聊了几句便散了。
  ===
  许是这段时日看多了江南的小桥流水,再走在狭长整肃的宫道上,沈徹心底竟泛出了一股子不自在。
  才到了皇后的长春宫,沈徹便被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满面笑意地请了进去。
  内殿熏了淡淡的花香,间或夹杂着果子的香气,皇后端坐在里侧的软榻之上,连个正眼也没给他。
  沈徹见状,心里有了底,微微躬身行了礼:“儿臣恭请母后金安。”
  皇后自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才总算抬起头来,一向雍容华贵的人儿卸了妆竟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周身的气势却叫人不敢靠近。
  “你还知晓回来”
  她心中不满,话语中也未加掩饰,倒是叫沈徹摸了摸笔挺的鼻脊。
  “你堂堂王爷,也不嫌丢人,京城多少人拿了这事暗地里笑话你呢!”
  瞧着面前龙章凤姿的儿子,皇后气得心痒痒。
  先前不近女色也就罢了,还不容易有了娶妻的意向,她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叫一小小贵女隔空打了一圈,连带着她这个中宫皇后,都觉得脸上疼得慌。
  这也便罢了,瞧在他好歹开了窍的份上,给那丫头点颜色瞧,叫她知晓利害便罢了。
  毕竟她也不想自己这个儿子一辈子形单影只的,那场景光是想想就渗人。
  不了前脚她才立了威后脚他就闯了进来好一顿甩脸色,气得她食不下咽好几天。
  好不容易想通了,气儿也顺了,下头的人来禀报,却是禹王追着那顾家姑娘去了江南!
  气得她险些一个踉跄顺不过气来!
  沈徹垂眸,想起顾温凉乖顺地伏在他胸口处,心跳如擂鼓。
  “母后息怒。”
  皇后明媚的眼角一扫,也不想再气着自己了,便换了个话题:“听老四说起,你皇祖母不日便要返京”
  沈徹眉心一蹙,对那个皇祖母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却也如实应了一声。
  皇后顿时冷笑:“难怪你父皇这几日日日宿在云妃那里,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宫里的人皆道皇后娘娘最是和善轻易不发怒,可底下那些个妃子却都不敢触其霉头,只有宫里的老人才知晓,这位轻易不发怒的皇后娘娘,生生将太后逼去了山上礼佛。
  至此,再无人敢肆意寻衅。
  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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