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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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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书评数:3513 当前被收藏数:21600 营养液数:1706 文章积分:191;972;816
谁知再睁眼,竟回到了三年前,这回她笑着接了那赐婚的圣旨。
前世的负心人进府求她回心转意,她冷眼望着不置一词。第二日便听得他被恶狗咬断双腿的消息。
与此同时,她亦被那喜怒无常的禹王逮了问话,只听他言语间满是酸味:“你既接了赐婚的圣旨,就该安心待嫁,旁的外男皆不可理会。”
顾温凉含笑:“自当如此。”
禹王咬牙,怒气深沉:“那昨日为何还与你那表哥见了面?”
顾温凉明眸皓齿,忆前世他战衣染血,堂堂七尺男儿在她墓前泣不成声,就觉得心软得如水一样。
男人越发狂躁:“本王问你话呢!”
顾温凉皱眉道:“你过来。”
“过来让我抱一下。”
于是,久经沙场的战神王爷脸悄悄地红了,权衡片刻,一把揽住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儿,同时还不忘发狠念叨:“别以为本王稀罕你抱,你若再想着他,本王去拧了他的头下来喂狗。”
一边却哼哼唧唧抱着怎么也不肯撒手。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温凉 ┃ 配角:沈徹 ┃ 其它:
  ☆、前世(一)
  年后的京都还充斥着浓浓的年味,街头巷尾挂着一串串喜人的红灯笼,各种形态挂在树枝栏杆上,被昨日夜里飘然而下的簌簌落雪染上了一层霜白,时不时掉落下一两块冰屑下来。
  大津朝的臣民们终于过了三年来头一次安安稳稳的年,新皇登基,雷霆手段血洗之后,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都安了心,一个个趁着年假缩在府里好生修养避祸。
  生怕当今圣上的断头刀伸到自家头上。
  这日,御书房之中,摆着一盘对峙许久的棋局,旁边摆放着两杯上好的茶水,香气袅袅升至空中蜿蜒出两道白色水汽。
  一男子身着金黄龙袍,俊美无俦的脸上敛去了素日的淡漠,望着刚踏进门的沈徹露出了点星笑意:“你来了。”
  沈徹素来淡漠如寒冰的脸庞无波无澜,漆黑如墨的发髻上还落着外间的小雪片,加之身披着森寒的铠甲,越发显得整个人有如那极北苦寒之地的冰雕。
  面对着时隔一年多不见的皇兄,沈徹微微弯了弯嘴角,点了点头,终于开口说了话:“皇兄有诏,臣弟自然不敢不遵。”
  声音里尤还带着多月来征战的杀伐之气,震得御前总管的脸皮微微抖了抖。
  沈唯却是不理会这些,只是望着自己这个自幼出色的胞弟,满腔话语竟说不出一个字。
  “皇弟,你变了个样子。”
  沈唯细细扫过面前之人,最终才沉沉叹了口气道。
  曾经名满京都的战神王爷,惊才风逸凤表龙资,京城贵女皆数趋之若鹜,如今却孑然一身满目寒凉站在这御书房之中,无所寄托无所期待。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沈徹这才敛下眸子,握着刀柄的右手紧了紧,听到这话满不在意地一笑:“能助皇兄一臂之力,是臣弟的荣幸。”
  “回来就好,你的禹王府朕早早便命人收拾好了,与以前的摆设一般无二,你且住下。”
  说完便引着沈徹入座到了那棋局旁,饶有兴致地道:“离京前你我所留的残局,可有兴趣陪朕下完?”
  而贴身伺候的御前总管也极有眼力劲,撤了微凉的茶水换上了两盏香气四溢的热茶。
  炉子里熏的暖香似是能浸到骨子里去,沈徹闻到这略显熟悉的味道转眼去看那小巧的金香炉,目光微动。
  “可是闻出来了?这是皇后惯爱用的,如今也搁到朕的御书房里来了。”
  沈唯尊贵凌厉的气势都放柔了几分,沈徹黑如井底的眸子才泛起层层涟漪:“皇嫂可还好?”
  沈唯轻轻颔首,执了一颗白子,绣着明黄图腾的广袖抚过棋盘。
  “前阵子太医诊出了喜脉,什么也吃不下,吃了净吐,这阵子精神才好了一些,你明日便能见着了。”
  沈徹执子的动作一顿,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声音含着丝丝感慨:“臣弟要恭喜皇兄了。”
  “哈哈哈,你我兄弟,还说这样的客套话。”沈唯褪去了平日里冷血君王的样子,笑得格外开怀。
  小心翼翼踱步进来的御前总管长岁步子一顿,行事越发的小心起来。
  除了现如今在长春宫养胎的皇后娘娘,也唯有这个从边疆苦寒之地回皇城的禹王爷能让圣上如此开怀了。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且传言自幼亲近,自然是不同些。
  “阿徹……”沈唯落下一子,张口欲言,才唤了沈徹便不知如何开口。
  “皇兄可想问些什么?”沈徹的眸子如同窗外屋檐下的冻棱,寒气四溢,隐隐间又压抑了一抹隐藏得极深的情绪。
  沈唯心里苦笑一声,他堂堂九五至尊此刻竟也得顾忌着斟酌谨慎开口。
  生怕一年前那样理智全无,远走边疆的沈徹再次出现。
  窗外沸沸扬扬飘下了鹅毛大雪,宫道上和流动着彩光的琉璃瓦上很快就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瞧起来格外的萧索。
  沈徹慢慢地挪回了视线,却听得对面的沈唯开了口:“皇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母后一催再催,你可考虑成家之事?”
  “朕替你留意了几家贵女,皆是灵动可人,钟林毓秀……”
  沈唯观望着自己胞弟的神情,阔别许久,他越发摸不透沈徹的性情了。
  “皇兄,臣弟无意男女之事,一心只想护我大津国土,皇兄勿要再说了。”沈徹粗黑英气的眉直皱,直接回绝了沈唯的话。
  “你!”
  沈唯顿时气得棋也不下了,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眉宇间隐有怒意。
  “你让朕怎么说你的好?你莫不是还想着顾温凉那女人?”
  沈徹并未回话,一身寒意却尤为的明显,一对看不清神色的琉璃色眸子望过来,不置可否。
  沈唯简直咬牙切齿,对这个石头一样不开窍的胞弟无计可施,最后也只能望着窗外簌簌的落雪道:“朕未抄了忠国公府,已是看了你的面子。”
  “……也当是全了我们四人间最后一些情谊。”
  最后一句话落得极为轻,却仍是掷地有声,这暖和的御书房内便陷入了一片沉寂,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正在这时,却见门外的守卫高声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求见。”
  沈唯的脸色才堪堪好了一些,无奈地瞧了一眼面色平静像是与这世界隔绝了的沈徹道:“瞧着时辰,衣竹是叫人送了吃食来,许是知道你来了,怕你我聊得投机又忘了用膳。”
  闻言,沈徹如猎鹰般的眸子望着门外,隐隐掠过一丝羡慕,心里不知为何却惶惶不安起来。
  “劳皇嫂挂心了。”
  随着淡漠得能将人冻冰的话语落下,一个小宫女匆匆走了进来,手上却并没有拎着食盒。

  “奴婢叩见皇上、禹王殿下。”那个宫女肩上还沉着些许白雪,见着殿里的两人,跪着行了大礼。
  “免了,娘娘派你来是为何事?”沈唯见沈徹已偏头望向了窗外,显然对宫中琐事全无兴趣,只得问眼前匆匆忙忙而来的宫女。
  “回陛下,刚刚娘娘得到忠国公府的消息……”
  话还未说完,便见俊美的帝王陡然沉了神色,而那个始终冷着脸的禹王也望了过来。
  那宫女头伏得更低,咽了咽唾沫,将接下来的话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忠国公夫人一把火烧了半个国公府,拖着忠国公葬了火海!”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这御书房里的人都回不过神来,沈唯身为帝王,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片刻后却发出了一声怒吼:“人呢?给朕救出来了没?!”
  那宫女身子一抖,声音都带了点颤意:“陛下,忠国公最后被救了出来,身受重伤,国公夫人是跳着进了火海……”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一声巨响,沈唯偏头一看,沈徹原本坐着的位置空空如也,而窗子则破了一个人形的大洞,以及,外面风雪里的一个黑点。
  沈唯只觉得一阵头晕,手撑着书案退了几步,喃喃低语道:“莫非真是阿徹上辈子欠了你的?”
  “顾温凉……”
  窗外的冷风毫不客气地灌进来,带着肆意的风雪,发出嚎哭之声,久久不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修修改改,总还是觉得不好,但我努力想写出来,希望你们喜欢。
笔芯!
推基友文  作者:司爻 
 太妃糖[重生]
简介  女主以为自己在养老,男主却在养老婆的故事

  ☆、前世(二)

  连着三日不断的鹅毛大雪,把整个京都落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除了一两家的仆从扫开门前的落雪,天地一片寂静。
  在整个皇城中,就属忠国公府大门口有些人气了,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又走,国公府管事迎客的脸几乎笑僵。
  虽则沦为了整个京城贵族里的笑柄,但破落的忠国公府依旧想维持住最后一丝脸面。
  忠国公卫彬躺在床榻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诸多同僚借着探望的名义如同耍猴一样看他如今的模样,气得目眦欲裂。
  被火焰灼伤的后背火烧火燎,如同几万只蚂蚁在爬,却又挠不得,那等钻心蚀骨的滋味极为难熬。
  顾温凉从外头三尺深的雪地里飘到卧房,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如今的狼狈样子,竟有些庆幸让他从那滚滚浓烟与烈火中逃生了。
  瞧着卫彬如今的样子,她恨不得在他那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捅上几刀,可是她如今做不到。
  顾温凉闭了闭眼,将旁的情绪摒除开来,再不想看他这令人作呕的丑陋样子,只是轻飘飘的身体却像是被锁在了这个屋里,离不了分毫。
  屋里药味浓郁,有人挑了门帘进来,打破了屋子里的死寂,同是带来了一室的寒意。
  一个全身素服的丫鬟抖了抖衣上的雪,长相清秀眉目温柔是顾温凉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那是从小伺候她的大丫鬟青桃,可眼下青桃怎么会出现在卫彬的房里?
  外边冰天雪地,青桃的手指冻得通红,脸上却依旧浮现出一抹温温柔柔的笑意。她掀开食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碗黑乎乎的汤汁来。
  那汤汁才一放在卫彬的床头,整个屋子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子腥臭的怪味,那绝非是大夫熬出来的疗伤药!
  顾温凉被呛得轻轻咳了一声,却紧紧地盯着青桃的一举一动,轻飘飘的身子浮在空中,没有任何人看得见。
  她在漫天的大火里,忍受着无止境的灼痛,醒后却成了这幅模样。
  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现在,她离不开这间屋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桃将那碗黑如墨的药汁端到卫彬的床头。
  “青桃……”顾温凉飘到她的面前,看着素日温婉的青桃眼底顶着的乌青,有些心疼,伸出的手指却抚不到她的面庞。
  “国公爷,该喝药了。”青桃不顾指间传来的灼热感,端着药碗对着有气无力的卫彬道。
  如清水的眸子里暗暗沉沉,让得她清秀的眉目染上一丝狰狞与忧郁,将眉宇间那分美感破坏得淋漓尽致。
  “走开,你这贱婢!这不是伤药,这药里掺了东西!快拿开啊!”
  卫彬见着这三日来都准时送来的药,眼底惊骇不止,当下就费力撑起身子挥向那碗药汁,想打碎那药碗。
  每当喝下这药后,全身皮肤都奇痒不止,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味,没被烧伤的皮肤轻轻一挠就要流血化脓。
  他躺在这里无人问津,嗓子喊破了也没人搭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却是顾温凉那贱妇身边的丫鬟。
  卫彬再怎样蠢也是名门之后,当即就猜想到了这是有人在幕后下黑手,想整死他给顾温凉陪葬。
  青桃皱了眉头,紧紧护着怀里的那碗药,耐着性子劝道:“国公爷,您快把药喝了吧。”
  “不然……夫人会不高兴的。”
  最后一句话,青桃说得格外轻柔,听在卫彬耳里,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温凉,什么都是那个贱女人惹出来的!死了都不安分还得祸害我,果然是个丧门星!”
  顾温凉饶是再寒凉,听了这话也是心若死灰。她为了卫彬,拒了御赐的婚,被严于律己的父亲扫地出门,沦为整个京城贵女里的笑柄。
  她与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对将她放在心坎的人恶语相向,逼得他远走边疆。
  事到如今,竟还落得个丧门星的称号!何其可悲,她顾温凉三年来的枕边人,竟是这样的货色!
  顾温凉虚幻的脸庞上划过两行清泪,觉得自己的人生荒谬之极,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
  打破她思绪的是药碗陡然落地的清脆响声,却见青桃脚边那碗药已然落了地,昏暗的房间里进了一个人。
  那人逆光而行,森寒的铠甲带着来自地府里的寒气,脸庞隐在阴影之下,有若索命的修罗。
  顾温凉见了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连串的泪珠滚落而下,呜咽声止也止不住。
  “沈徹……”
  青桃见了沈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王爷,国公爷他不肯喝药。”
  沈徹一身坚硬的铠甲,走动间碰撞着寒光刺得人眼花。
  他淡漠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还透着难以言说的嘶哑,如同生了绣的铁器:“你下去吧。”
  青桃顺从地点了点头,挑了门帘又回过身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王爷,奴婢将小姐的骨灰清了出来,放在了正房的屋里。”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已然僭越,却听得顾温凉心口发堵,青桃这才拿起地上的食盒顶着门外的漫天风雪走远了。
  卫彬见了猩红着眼的沈徹,身子止不住的开始颤抖,牙齿都在上下打颤:“禹王爷,顾温凉的死与我无关啊,我国公府好吃好穿的供着她……她还想拉着我去死……”
  沈徹站在他的床榻前,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深若古井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薄情的唇上下翕动:“卫彬,你勾结异党,罪无可赦,皇兄依旧饶了你性命。”
  “臣知道错了……臣从今往后,必效忠新皇,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卫彬像是看到了一线曙光,只要能活着,叫他说什么都认。
  沈徹见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厌恶地皱了皱眉,瞥了一眼窗外的飘雪道:“为了你,温凉拒了父皇的圣旨。”
  “你不好好待她,还敢犯上作乱。今日,本王便收了你这条命。”
  滔天的凶戾与阴鸷扑面而来,沈徹默不作声地抽出了手里的长剑,黑沉的眸子锁定了在床榻上蠕动的卫彬。
  卫彬瞧这架势也知死到临头,索性破罐子破摔,使出浑身的力气叫喊状若疯魔:“哈哈,想我一条贱命,能抢了堂堂王爷的心上人,占为己有百般折磨,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提多有意思了。”
  顾温凉在半空中,心中却再没有悲伤之意,只是盯着那个高大落寞的背影,落泪不止。
  当初那个沈徹,哪里是这样的啊?
  沈徹立于两侧的拳头捏得死紧,手中的剑落得飞快,温热的血液飞出来,溅了他小半边脸。
  他淡漠地用衣袖拭去,撩开了门帘,望着帘外簌簌的落雪,眼底泛着点点银光。
  顾温凉飘到他的肩头,却无暇于这漫漫风雪,而是细细观望他有若石雕的面庞,每一笔线条都被牢牢记在心底。
  “温凉,我一直搞不懂,他比我好在哪里?”
  “温凉,赐婚的圣旨,是我去找父皇求来的。”
  低语声消弥在漫天雪雨里,却引得她泪流不止,哭得如同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顾温凉的眼前渐渐黑了下去,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袭来,她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沈徹迎着雪光,露出硬朗的侧脸。
  一如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定是个甜甜的故事,写给甜甜的你们。

  ☆、重生

  顾温凉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还兀自带着一点银光,心里酸酸涨涨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一张清秀中带了点喜意的小脸凑了上来,见到顾温凉睁开的眸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如释重负道:“小姐终于醒了。”
  顾温凉温润的眼瞳转动几圈,落在了那人尚还显得青涩的脸庞上,喃喃道:“青……青桃?”
  喉间干涩得厉害,出口的声音略显沙涩,顾温凉抚了抚喉间,春桃就已经手脚利索地端了一盏热茶到了床边。
  顾温凉这才觉出不对来。
  她自己变成了那幅样子飘在空中,旁人怎的看得见?
  温水入喉,从喉间到胃里皆是一片暖意,顾温凉捧着茶盏不动声色地一口一口抿着,同时打量周身所处的环境。
  身下绵软的云锻如水般丝滑贴肤,忠国公府破落已久,莫说她一个徒做摆设的国公夫人,便是卫彬自身,床榻上所用之物也只是次一等的素锻。
  顾温凉垂下眼睑,那么现在这是在哪?
  还未等她想明白,便听得外间传来了不小的声音,青桃先是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旋即绷紧了下颚道:“小姐,想是老爷来了。”
  说完,顾不得顾温凉的脸色有些欲言又止地劝着:“老爷这几日都抽空来看小姐,心底也是担忧不已。小姐……等会子还是莫要再提卫公子了。”
  顾温凉睁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得一人身形高大魁梧掀了帘子大步走进来,面上不慌不乱,只是那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丝担忧。
  待得瞧见了半躺在软枕上的顾温凉,脸色才堪堪放柔了一些问:“怎的坐起来了?头可还疼?”
  顾温凉却在见着来人的那一刻起就呆住了。
  她三年前因拒了圣上的赐婚圣旨,被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顾奕怀扫地出门,从族谱除名。
  从此,有家不能归,再没有见过顾奕怀一面。
  后来才知道顾奕怀为了保住公然抗旨的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真真是一夜白了发,再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两颗硕大晶莹的泪珠从泛红的眼眶滑落而下,一路飞快地掠过白皙无瑕的侧脸,而后滴落在绣着各种图案的锦被上。
  顾奕怀冷硬的面上现出一丝无措来,自己这嫡女虽然看上去娇娇弱弱实则性子极其执拗,骨子里比谁都要较真,认准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自从他们父女俩因为那个卫彬吵过之后,温凉是见了自己转身就走,这般落泪的模样倒是许久没见过了。
  顾奕怀轻轻咳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一旁伺候的青桃。
  “将军,小姐她才将醒过来,见了将军怕是高兴坏了。”青桃上前替顾温良掖了掖被角道。
  顾温凉这才嗫嚅着嘴角开口,声音兀自带着一丝犹疑与不确认:“爹……爹?”
  顾奕怀的嘴角微不可见翘了翘,而后坐在了床沿之上,瞧着顾温凉略显迷茫的湿漉漉的眼瞳,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头道:“以后切莫再做这等傻事了。”
  “温凉,爹爹不会害你。”
  顾奕怀说到这,感慨地叹了口气道:“爹爹不是说那卫世子不好,只是如今忠国公府不得陛下心意,越见颓势。那卫世子品性不端,非你良配。”
  说到了这里,顾奕怀见顾温凉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安安静静乖巧的听着自己的话,再硬的心都要软了几分。
  更何况这还是夫人留给自己唯一的子女。
  顾温凉僵住了身子,爹爹这话她未死之前听了无数次,次次嗤之以鼻不当回事,终于自己尝到了苦果。
  从未想过,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再听一次。
  顾奕怀见她不说话,也不见像平常一样反驳,只当是撞得狠了些,当下就伸出大手轻触她额前缠了一圈的刺眼白布,话带疼惜:“这几日便好生养着,莫要与你那些不入流的朋友会面,赐婚的圣旨也要下来了。”
  顾温凉陡然睁大了双眼,纤细的身子彻底僵硬下来,顾奕怀说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如同炸开了无数朵烟花。
  她真正做过的傻事也只有一件,恰是因为顾奕怀透露出来的圣旨让她情绪失控,再加上有几人的怂恿,竟然在顾奕怀的面前撞了墙。
  额上肿了一个大包不说,更让顾奕怀惹了当今圣上不快,更别提自己后来拒了圣旨,惹得龙颜大怒的事了。
  如今想来,当真是件件荒谬之极。
  只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顾温凉还是有些不敢确认,到底还是忍不住轻轻问出了声:“爹爹,我这是睡了多久?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顾奕怀脊背挺得笔直,不假思索地道:“你昏了整整一日,今日是四月初十,再过几日,你姨母家的嫡次女便要上京都来了,你前段时日可一直念叨着呢。”
  顾温凉抱着膝头,卷翘的睫毛轻轻煽动,遮住了眼底盈满的泪水以及所有情绪。
  四月初十,再过五日赐婚自己与沈徹的圣旨便会由宫里的宣旨太监带到将军府来。
  自己却回到了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便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吗?
  想到这,顾温凉又忆起漫天风雪里萧索而立的男子,身着冰冷森寒的铠甲,冷漠得如同极地的冰雕。
  这道圣旨是他去求来的。
  顾温凉浅浅地笑了笑,两侧的小梨涡随之浮现,美好得叫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来。
  “爹爹,我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满腔的委屈和心事堵在喉间,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么几个字。
  重生这样的事太过于骇人听闻,莫说是顾奕怀这样的铁血将军,便是顾温凉自己,没有经历过也是断断不肯信的。
  这样的事,还是瞒着比较好。
  顾奕怀听了这话,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的胡茬,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显然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你这样说爹爹心里就好受多了,那你且先歇息,爹爹还有些事,得了空再来看你。”
  顾温凉有些眷恋地蹭了蹭他伸过来的大掌,宛若一只幼兽,亲昵之意溢于言表。
  待得顾奕怀走了,青桃才浅浅地松了口气,往顾温凉身后再垫了几个枕头,好让她能舒坦些。
  “小姐,你今日好似变了一个人。”
  顾温凉抬眸,不明白青桃为什么这样说。
  想是看穿了她的意思,青桃将那张雕花桌上的食盒取下来,从里面拿出几碟精致香糯的点心出来:“往日和将军说话,小姐情绪总是极不稳定的,特别是提到与卫世子有关的事儿。”
  许是怕她生气,青桃说几个字便要望一下她的脸色,见无什么异样才现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来。
  顾温凉望着自己葱白的小手,想起几年后干枯得如同枯竹枝的模样,心里一阵翻涌。
  既然得以重来一世,她便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晚安~

  ☆、挑拨离间

  是夜,黑暗如同潮水涌进了大将军府,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夜里的点点森寒。
  屋里点了烛台照明,角落里雕着瑞兽的小金炉里熏着不知名的香,散发着一股子药味,不呛鼻却也不容忽视。
  顾温凉站立在那面光洁圆滑的铜镜,亭亭袅袅,说不出的雅淡气韵,目光温和若水,水中又带着赫赫风雪。
  实则内心波澜四起,铜镜中映照出来的人儿肤若凝脂,明眉皓齿,略微笑一笑便现出两个甜糯的小梨涡来,沁甜沁甜的如点了蜜一般。
  这样才像是个十五岁亭亭而立的贵女。
  正是她三年前的模样,手指还未因为浸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而粗糙肿大,脸上也并未添上几缕不该有的细纹,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就如同只是做了一场梦。
  顾温凉不动声色垂下眼眸,被火海吞噬的灼心剧痛仍历历在目,那种撕心裂肺的挣扎与悔恨亦不能作假。
  怎么会是一场梦呢?
  “小姐,可是在意头上的伤口影响了容貌?”青桃手里端着一碗药汁,如同墨水般粘稠,屋子里的药味就更加浓郁了些。
  顾温凉瞧着她手里那碗药汁,不由得晃神,她仍是记得自己死后青桃给卫彬喂的那一碗汤药。
  青桃在用自己的方式替顾温凉报仇。
  青桃瞧着自家小姐的神色,以为说中了她的心思,当下就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宽慰道:“小姐莫担心,大夫说了这伤口浅,过几日便好了,不会留下印子的。”
  顾温凉回过神来,心里透过一阵暖意,嘴角浅浅地勾起,一双耀眼的猫眼瞳弯成了浅月牙形,眸子里像是承载了星辰北斗。
  “无事,只是瞧着这裹着的白纱,有些不习惯。”顾温凉纤长的手指指了指额上的白纱道。
  她自然知晓额上的伤口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过不了几日便会恢复如初。
  青桃将药碗给端起来递给她,声音中带了一□□哄的意味:“小姐,吃了药便好了,奴婢准备了蜜饯。”
  说完,用勺子舀了一勺药汁,袅袅的热气升起,不过片刻又消失不见,成功得让顾温凉眼角一跳。
  她倒是什么都能勉力一试,唯有这汤药,还只含在嘴里苦味便蔓延了全身,实在是叫人打心里抵触。
  好歹捏着挺翘的琼鼻喝了下去,涩人的苦一路从舌尖闯到了四肢百骸,她小脸揪成一团,连着吃了几颗蜜枣才好受了一些,坐在木凳上闭目扶额。
  青桃见那碗药汁见了底,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浅笑道:“小姐吃药惯是难哄,每每都要王爷来劝才堪堪喝一些下去。”
  她口中这个王爷,自然便是沈徹了。
  说完,便端着空药碗出了门,留下兀自失神的顾温凉。
  被人猝不及防提起他,顾温凉倒也顾不得口腔里蔓延的苦涩滋味了,只觉得心底的苦意如同水泡一样上升,咕噜咕噜直响。
  比那药味还要浓烈数百倍。
  是了,以往她但凡生了病受了伤,沈徹必是站在一旁冷眼瞧着,长身玉立面带恼意,这个时候,若是她再耍小性子不肯喝药,必然就是冷冷的一个眼风扫过来。
  她自然是捏着鼻子乖得不能再乖。
  尘封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顾温凉默默地用双手捂住脸颊,些微的凉意沾染在指缝间,牵出了一室寒凉。
  顾温凉想,原来这些她一向不以为然的记忆,全被一点点记在心里。
  这次她受伤,沈唯兄弟没一句话传过来,想必也是被她的举动狠狠寒了心吧。
  特别是沈徹,知晓自己宁死不愿与他成婚,怕是不知道在哪处借酒消愁呢。
  不多时,青桃挑了门帘进来,脸上还泛着清浅的笑意,见了顾温凉便道:“小姐,奴婢帮你把窗子关了吧?夜里温度低,可莫再着了凉。”
  待瞧见顾温凉点头后,又道:“刚刚显国公府来了丫鬟,说是衣竹小姐明日里来探望小姐。”
  顾温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抬起了头,一双澄澈的眼眸盯住垫足关窗的青桃问道:“便只衣竹姐姐一人吗?”
  青桃顿了顿,半晌才点了点头。
  顾温凉叹息一声,倒也不怨什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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