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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朕相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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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啊。”马菊花脆生生地回答道。
她刚回答完,就被流云掐了一下,两人终才意识过来她们都叫错了口,不,不是叫错,而是顾城安让她们先不要告诉曲柚他的真实身份。
完了完了。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跟曲柚说实话,恰时门口出现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
“参见陛……公子。”两个人赶忙跪下来行礼,盯着顾城安那一双用金丝线勾勒了龙纹的长靴,一时间想改口吧,又觉得似乎没必要了,忌惮顾城安的命令还有又改了口。
“出去吧。”男人说。
两个人依言退下。
曲柚盯着顾城安身上的龙袍看,惊地差点没站稳。
顾城安唇角染上笑意,他走过去,双手扶住曲柚摇摇欲坠的小身子,知道小丫头胆子小,经不住吓,可是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隐瞒。
曲柚思亲心切,他得快些让她和家人相聚,届时,他再不想让曲柚知道他和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可能,不如亲自告诉她。
舍不得让曲柚戴上那沉重的凤冠,他也得舍得,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努力将那凤冠变轻。这皇宫之中,会因为曲柚的存在而有所改变,他想要改变,谁敢违抗?
曲柚被顾城安扶住,半天没反应,顾城安长臂滑至她身后,搂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扣,下颌抵到她软软的肩头上,放肆地闻她身上的馨香,渐渐的,他轻轻吮上她凝白如雪的天鹅颈。
他就是喜欢极了曲柚这副怕怕的,又呆呆的模样,也软软的,软得让他沉醉其中,想……吃了她。
刚重逢,怕吓着曲柚,顾城安一直忍着,想让曲柚多适应一些他们的关系,如今,到了宫里,他等不及了。
第72章 他原来。。。
几坨肉团扑过来贴到顾城安脚边,用小脑袋蹭顾城安的脚,小尾巴摇啊摇,对于熟悉的人,小狗狗们那叫一个热情。
被几坨肉团拱来拱去,本来情浴正浓的顾城安抽抽嘴角,将怀里的软人松了松,低头去看那些小东西。
他眼里的小东西昂着小狗头,圆圆的小眼睛盯着顾城安看,还吐出小舌头,满小脸激动又开心,可它们比普通狗有灵性,被顾城安那么一盯,竟感受到了顾城安眸子里的嫌弃,屁股处那欢快摇动的小尾巴忽的顿了一下,摇动的频率变小。
小狗狗们缩缩脖子,非常识趣地跑开。
肉团们跑开时,狗眼睛里写满伤心和害怕,顾城安不由心头一悸,他没想到这雪原狗竟这么有灵性,这会子他倒生出几分疚意来。
肉团们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顾城安怀里的人儿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他低下头去,双手将曲柚的小脸捧出来。
“柚柚。”他唤了一声。
像是被顾城安喊回了神,曲柚终于有了反应,她躲开顾城安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对顾城安跪了下来,“见过陛下。”
他……竟然就是那个暴君。
复杂的情绪盘桓进曲柚的脑子里,乱乱的,惧意在心里油然而生,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离眼前的这个男人好远。
顾城安眉骨一跳,他就知道……
女孩的小脸蛋浮上敬畏和忌惮,浓密的眼睫毛下垂,遮盖住一双漂亮的眼睛,鼻尖微红,不知道是不是想哭鼻子,樱桃似的小嘴瓣在微微的颤。
顾城安没有将曲柚扶起来,而是蹲下身,将曲柚的小手轻轻扯过来握住,他握了一会那小手,捏上曲柚粉粉的耳骨,“怕我?嗯?”
跟旁人自称惯了“朕”,到了曲柚这里,顾城安不想那般自称。
你是暴君,我能不怕吗?
曲柚不说话,头又低了一些,忽的想起她跟顾城安在一起的这几日放肆时光。
她指甲长了让顾城安给她剪,话本看完了让顾城安去给她买,晚上洗脸泡脚的时候都是顾城安亲自伺候,早上的时候也是顾城安叫她起床,现在突然告诉她,顾城安是皇帝,而且是那个脾气很不好的暴君,这叫她一时间除了错愕和惊讶,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脑子还在乱哄哄的,肩膀遽然被眼前的人轻轻一推,身体竟不听使唤地朝后倒去,脑袋要磕到地毯上时,一只大掌快速伸过来接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安稳地送到地面,然后眼前的人整个压了下来。
“夫……陛下,你要做什么?”
顾城安将曲柚的小身子整个圈在身下,眼看着女孩两边白嫩的面颊染上红绸,双目溢出另一种紧张。
顾城安没说话,唇落到曲柚的鼻尖,轻轻得蹭了蹭,滑下去,鼻息吸了一口曲柚小脸上淡淡的清香,唇张开,含住曲柚小小软软的嘴瓣。
这几日曲柚其实早就习惯了这样,顾城安总是变着法地亲她,她从一开始的害羞和害怕,渐渐的已经懒得拒绝他,心跟他的贴在一起,因而也变成一种心甘情愿,此时此刻这遭吻,竟比往日任何时候更如风细雨,没有半点压迫感,他亲着她,像是在耐心又温柔地品尝着什么美味,一点一点的。
曲柚僵在身侧并蜷在一起的小手徐徐松开一些,顾城安清痩温软的指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唇也移到那,再从那里一路描绘至其他地方,逐渐往下。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曲柚的衣裳被剥落,顾城安将她从地毯抱到龙榻上……
…
两个时辰过后,曲柚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脸蛋儿还氲着怎么也散不去的红,水眸里浅着泪滢。
顾城安半倚在床头,上半部分光着,露出坚实健壮的腹肌,目光往上移,清晰可见,他左边肩膀处有两块深红的牙印,右边胳膊处有指甲掐出来的浅红印子,男人垂着眸,盯着从被子里露出来的那张小脸看,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那怎么止也止不住扬得老高的唇角,昭示着前不久刚发生了多么让顾城安愉悦的事儿。
曲柚看了顾城安一眼,又缩回被子里。
她怎么也意料不到方才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顾城安他……果然就是个暴君!
被子里的粉人破天荒的胆子大了起来,她实在忍无可忍,手伸到顾城安的大腿处重重一掐。
顾城安却没反应,唇角依旧翘着,似乎那疼痛不存在似的,或者说,那点疼,他甘之如饴。
……
曲柚蒙在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顾城安怕她把自己闷坏,掀了掀唇,爬下了床。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身上的被子被拍了拍,男人浑厚的嗓音传来,“去叫人给你弄吃的。”
曲柚不理他。
顾城安失笑,转身离开,将硕大的寝殿和那尊贵的龙榻留给曲柚一个人。
等殿内安静后,曲柚身上的被子才轻轻滑下去,露出她水蜜桃一般诱人的小脸。
紧接着流云和马菊花步进殿中,看见曲柚脖子上全是小草莓,红着脸伺候曲柚拢上衣裙。
身上的发髻都被顾城安拆了个干净,头发尽数散了下来,披在肩膀两侧,这会子接近黄昏,再认真捯饬一阵,曲柚其实懒得,总有一种吃完了东西,然后继续躺到床上去睡的想法,她现在很累,除了饿就想睡觉。
心里刚想着吃,有小太监在门口报了一声,马菊花跑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盘脆□□滴的梨花酥。
流云用小梳子给曲柚梳着发,对曲柚说:“娘娘,先吃些梨花酥垫垫肚子,陛下去叫御膳房给娘娘布膳了。”
即便曲柚曾是被伺候长大的,但是流落在外的这两年没人伺候她,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打理,而今再被这般贴心服侍,曲柚隐隐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突然变成娘娘,她一下子还没能太适应得过来,两年清苦的日子留下的印象,或许比养尊处优的那些年的感受更深,曲柚吃了块梨花酥,通过梳妆柜上那面菱花境盯着流云和马菊花看。
两个人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围在她身边忙活,她心里暖暖的。
也快天黑了,流云见曲柚美眸有乏意,便给她编了一个简单的银丝髻,马菊花将首饰盒打开,曲柚一眼就挑了那串蓝色蝴蝶步摇。
流云见此,会心一笑。
顾城安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到御膳房上了满当当一桌子菜过来,曲柚捏着筷子,犹豫着要不要等顾城安回来一块吃,就见男人踏进殿来。
顾城安走过来捏了捏她还红扑扑的小脸,在她身侧落座,然后将她抱到自己怀前,跟抱小孩一样。
曲柚无奈了一下,也认了,小手在顾城安的胳膊上掐了掐,不知道怎么的,经过之前那场不可描述的事,她竟不怕顾城安了,至少现在不怕,余温还在。
流云按照曲柚的吩咐,将四只小肉团抱过来,曲柚下意识想将它们抱到饭几上,好给它们喂好吃的。
手猛的一抖,将刚抱起的大宝又落回去,她紧张了一下,对流云说:“膳房有那种婴儿用的小碗吗?找几只过来。”
“是。”流云退出去。
顾城安也不阻拦,他大掌轻轻拍在曲柚的后脑勺上,从后面环过去捏曲柚的耳朵,“不妨事,以前是怎么样,现在也可以怎么样。”
曲柚抿了抿唇,对顾城安“嗯”了一声,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不怕顾城安是一回事,但顾城安是皇帝这个也是事实,将狗抱到饭几上与皇帝同食……那像什么话?
一想到这几日曲柚都是这么骄纵小肉团们过来的,就又有些后怕起来,她用余光瞥了顾城安一眼。
潜意识里的小心谨慎,就因为顾城安身份的巨大转变,在心里再次膨胀出来。
谁料顾城安大掌伸过来,将她怀里的大宝抱过去,揉了揉大宝的小狗脸,将它落到几上,然后夹了片红烧鱼落到它嘴边,说:“吃。”
紧接着……二宝三宝还有小宝也被抱到几上。
曲柚小手抠在筷子上,呆呆地看着顾城安。
顾城安大掌摸在小宝狗头上,“流云去拿碗也好,它们是该有属于自己的小碗了,到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就给它们夹到小碗里。”
曲柚愣了愣,微肿的樱唇浅浅弯了起来,对顾城安“嗯”了一声。
因为顾城安本来就对曲柚很好,在曲柚眼里,顾城安的反应对她的冲击其实没那么大,曲柚自然而然认为顾城安是个好男人,是个不在乎身份地位、不管如何都很宠她的好男人。
但,落到殿内一众奴才们的眼里,那边像天空砸下一颗惊雷,将他们劈得外焦里嫩,没人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幕是真实的。
曲柚回想不起来顾城安冷漠和阴沉的那一面,曾经在东宫孤独寂寞冷地六个月“守寡”生活,也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在这些没有被重新掀开之前,顾城安在她眼里变成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加之曾经本就爱过,那种情意聚在一起,比失去记忆前更加浓厚,只是落到旁些见惯了顾城安暴戾一面的人眼里,形成的反差和冲击力,是曲柚根本体会不到的。
马菊花叫人坎来竹叶,亲自给曲柚宠爱的四只小肉团编了一个小窝,垫上软和厚实的棉布,将四个小家伙抱进去,它们喜欢得不得了。
顾城安说明天会将曲柚的家人接近宫里,这让曲柚胃口大开,竟吃了两碗满满的米饭,将见惯了曲柚胃口不好每顿只能吃一小点的流云惊讶坏了,心里也期待起明个儿天曲柚和家人团聚的画面。
饱腹之后,曲柚果然就想往床上躺去,被顾城安立即拦了下来,硬牵着她,带着那四只小肉球去御花园遛了一圈才行。
半夜的时候,顾城安这个狠人松开曲柚如水蛇的腰肢,爬起来去批奏折,曲柚迷迷蒙蒙中只感觉到自己的脸痒了痒,脖子也痒了痒,然后龙榻发成轻轻的动静,身侧就空了。
她翻过身去什么也没抱到,沉浸在睡梦中半熟睡的小脸皱了皱。
清晨第一抹暖阳照进来,拂过龙榻上那微微鼓出一团的锦被,龙榻不远处放了一只用竹子编织的小篓,篓里垫了厚厚的一床袖珍小棉被,棉被上窝了四坨肉乎乎的小狗。
小狗们似乎被阳光照醒了,小身板颤了颤,四爪张开伸了个懒腰。
它们在窝里乱动了一下,二宝先爬出窝,朝龙榻跑去,紧接着大宝和三宝追在它后面,就只有小宝还四仰八叉地躺在竹窝里睡得香喷喷。
心里一直惦记着今日要见家人,曲柚强撑着困意爬起来,让流云和马菊花拾掇自己,整个过程中,曲柚的神经都是紧张又激动的,期待充盈在脑海里。
盯着菱花镜里的自己,眼前竟然晃现出几张她记忆深处的面庞。
爹爹娘亲,哥哥姐姐……弟弟……
曲柚努力地在心里回想他们的样子。
一道清脆的嗓音刺破空气。
“三姐姐——”
第73章 他原来。。。
曲柚被找回来的事,顾城安一直秘而不宣,将曲柚藏在宫里藏得好好的,连太后和太皇太后都不知情,每次顾城安要带着曲柚去御花园里逛,都会提前派人清场。
人儿好不容易找回来,顾城安有很多私心,或许也是为了心里那点小趣味,他想体验一把将曲柚私藏起来的感觉,不想一把曲柚找回来,将让她去承受凤冠之重,去面对那些满腹朝纲的大臣,他需要时间将曲柚顺理成章登上后位之路铺得更顺。
这期间,唯一能得见曲柚之人,只有曲柚的亲人。
自曲柚回了宫,曲柚一家除了公务繁忙的曲欢迹,其他人皆被顾城安安置在宫里尽情地跟曲柚团聚。
白天,顾城安纵容曲柚的时间留给家人,到了晚上,便是他的。
对于曲府一家子进了宫却迟迟不见出宫,朝中生出了不少议论声。
那些个以为顾城安已经快要将失踪皇后忘记的大臣又改变了想法,因为思后亲切,时常把曲家小少爷接进宫这种事情,这两年来顾城安就没少干过。
这会子连带着曲家老夫人和曲家二小姐都被接近宫,有些个想象力丰富的大臣,就脑补出一场“圣上思妻成狂,实在找不回原妻的情况下进而迷上小姨子”的家庭伦理大戏。
这波想法一经传出,立马被顶成大晋全民热点讨论话题头首,令人惊讶的是,大部分老百姓对于此观点,出了唏嘘嘲弄之外,竟然更多是表示理解。
因为暴君在他们心里的最大印象,除了“残暴冷血”之外,还有一个深刻印象,便是“禁欲”。
或者说直接点,就是……不举。
不然男人三妻四妾是纲常,更妄论帝王,繁衍后嗣对帝王而言何其重要,即便暴君对失踪皇后再痴恋,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空置后宫两年,要说暴君是因为失踪皇后才迟迟不纳妃?断然没人会相信,冷血的暴君岂会是这等痴情种儿?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自己不行。
流言一起,又是满城风雨,第一个坐不住的,是将军府里的镇西大将军司予羽。
新帝登位之初,司予羽已经从校尉升至将军,接任了自己老爹司铎大将军的位置,而司铎晋升正一品金爵大司马。
被被蒙在鼓里的司将军在院中舞剑的姿势愈发凌厉锋锐,最后忍无可忍,剑尖直直插。进地面,触及地面那刹,“嘭”的一声,银色的宝剑断成两半。
司予羽一掀袍脚,骑上一匹快马朝皇宫奔腾而去。
满容的凝重和愤恨,司予羽直接冲进金晟宫,无视掉走过来询问他找陛下有何事的侍卫,大步朝殿内踏去,刚踏到门口心神被重重一击,惊地面容倏忽变得狰狞。
殿中那身着龙袍、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将一个娇小的女子抱在怀前一脸贪欲地啃她的脖子,丝毫不管这是明晃晃的大白日。
从司予羽的角度,能清晰看见男人的长臂愈发贪婪地将身前的女孩往怀里按,一张平日里威风八面、阴冷愁郁的大脸此时春风得意。
司予羽气得脸色涨红,神魂扭曲,正要“啊”的一声叫出来疾步冲进去,一道清甜的嗓音喊他:“狗子,你来宫里作甚?”
“……”司予羽神经一滞,他呆呆地转过头去。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俏丽人儿就站在不远处,正一脸疑惑、小脸微露出惊喜地看着他。
窘意瞬间充盈了司予羽的大脸,他像狗被踩了尾巴似的,立马将踏进去半只的腿弹出来,额头泛出虚汗地再次扫了殿内一眼,旋即朝曲柠跑过去,他大掌一把攥着曲柠的小手,将她拉走。
“你做什么呀?这里是皇宫,别动手动脚的。”曲柠甩开司予羽的手。
“你刚才……”司予羽都被整懵了,“我刚才还以为殿内那女子是你。”
曲柠眼睛一睁,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她看见司予羽一脸世界坍塌、神色气急扭曲的模样,原来……
她想到什么,一巴掌打到司予羽的宽肩上,“你不会把我妹妹认成我了吧?哼,连我的身影都认不出来!”
联系这几日宫外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以及司予羽方才站在殿门口那反应,聪明如曲柠自然能猜出什么。
高压之后更显得轻松和庆幸,司予羽倒是笑了,“不是说宫里不能动手动脚吗?怎么还打起人了?”
他声音蓦地顿住,反应过来什么,“你……妹妹?”
曲柠眼珠一转,将司予羽往更偏一点的地方拉,才对他说:“嗯。”
司予羽:“……”
“陛下将皇后找着了?”司予羽瞪大眼睛。
曲柠:“嗯。”点点头。
她复又凑到司予羽耳边,“你先别说出去哦,陛下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妹妹被找着了。”
“这是好事啊,作甚要对外隐瞒?”司予羽百思不得其解,眸中别样的惊喜涌进神思里。
“我哪里知道啊,我也疑惑呢,可是陛下他就是这么命令的。”曲柠噘噘嘴。
她心中其实在隐隐担心,担心顾城安并不想让曲柚当皇后,只想将她当成金丝雀养着。
毕竟曲柚流落在外两年,若顾城安嫌弃曲柚的身子沾染过外面的尘气那也不一定呢,帝王心是最难测,这几日她和母亲还有哥哥弟弟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的同时,也每天处于忐忑当中。
这几晚上倒是终于睡得踏实了,可是刚踏实没多久见顾城安迟迟不肯对外宣布曲柚被找回来的事,又睡得不踏实了,昨个晚上她失眠到天色鱼肚白了都没能睡着。
曲柠将司予羽拉进自己屋里,合上门,又说起自己心里的担忧,“我妹妹曾经是太子妃,陛下他登基后,理应成为皇后的,虽然流落在外两年不见踪迹,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也不是我妹妹想的啊,这两年她可吃了不少苦,这好不容易回来,后位若不是她的,我心里不服。”
司予羽拍拍曲柠的小脸,“你别担心,陛下若想立别个为皇后不早就立了?何必等到现在,迟迟不对外宣布,陛下定是有自己的打算,这个打算或许是有利于皇后的呢,你别瞎想。”
男人最了解男人,在旁人看来,没人敢相信顾城安登位两年不立后不纳妃,是为了失踪的皇后,但司予羽相信。
顾城安那人,对待感情比对待自己的命更上心,就是个不谈情说爱就冻成冰,一谈情说爱就疯成火的人。
这一点……跟他有点儿像,他只是感同身受。
思及此,司予羽看曲拧的目光都有些深了,想到方才他还担心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被紧张爱情的情绪冲昏了头脑,连他那个和他一样傻的暴君都怀疑上了,不由忍俊不禁。
“你还笑得出来。”曲柠打了司予羽一下。
司予羽忽的观察到什么,顺势擒住她打过来的手腕,“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黑黑的?”
曲柠:“……”
“是……是不是很丑?”曲柠别过脸,不理司予羽。
司予羽失笑了一声,故意回道:“嗯,是有点儿。”
“你滚出去——!”曲柠立马打开门,把司予羽往外推。
司予羽轻松将门扣回去,将曲柠往怀里抱。
“这里是皇宫,你别这样!”曲柠惊了。
司予羽哪管这些,禁锢住曲柠的身子,唇印到曲柠发黑的眼圈上。
…
“三姐姐!”
曲欢奇一下学就往曲柚所在的殿里跑,他脆生生的嗓音传过去,曲柚旋即将顾城安推开,整了整衣袍,好在她反应及时,曲欢迹跑进来的时候没有撞见少儿不宜的一幕。
若是小时候,曲欢奇一定像头小牛一样往曲柚怀里冲,使劲蹭一个大抱抱才行,而今长了两岁,懂事了不少,也能察言观色出顾城安似乎非常介意他动不动就往曲柚怀里钻。
除了头两日,后面曲欢奇就没再那么黏人,尽量地保持跟曲柚的距离。
跑到她面前及时刹了脚,对顾城安和曲柚作揖行礼。
看曲欢奇手里攥着一本书,曲柚浅浅弯起唇角,“都下学了怎么还拿着书呢。”
曲欢奇挠挠头对曲柚笑了笑,目光移向顾城安,“奇儿有几个地方看不懂,向请教姐夫。”
自顾城安登基,曲欢奇一开始是尊称他为“陛下”或者“皇上”来着,不太敢再一口一声地叫他“姐夫”,可顾城安偏要他这般叫,即便曲柚迟迟找不回来也不让他改口,这两年来倒已然叫得很顺口了。
曲柚莞尔,曲欢奇的性子一半继承曲回文的,一半继承曲老夫人的,像极了曲回文书痴文痴的性子,又习了曲夫人的活脱聪慧,两者很好的糅在一起显在曲欢奇身上,真叫人十分喜欢,又对其欣赏。
有一个如此好学的弟弟,曲柚只觉得骄傲,牵上他的小手往几边坐,让顾城安给曲欢奇解答他的疑惑。
是风光大好的春日,晴空万里,暖阳斜进来照到三人身上,格外温馨和谐,竹窝里睡懒觉的小肉团们小鼻子嗅了嗅,从竹窝里爬出来。
…
“姐夫,段延风还没抓着吗?”用晚膳的时候,曲欢奇皱起眉头问。
曲柚的筷子一顿。
那日重逢,一家子坐在一起红着眸子说了很多话,其中就有曲欢奇对曲柚说了段延风背上的骷髅头一事。
那年曲欢奇才四岁那么点大,刚到记事情的年纪,段延风来曲家给曲柚和曲柠两姐妹做私塾老师,暂住在曲府。
一日曲欢奇放风筝,放着放着,风一吹,风筝落进段延风的小院儿,他大大辣辣地也不敲门,直接跑进院子里捡风筝。
刚捡完风筝,恰巧透过窗户看见段延风正在浴桶中泡澡,他背后画着一个诡异的骷髅头图案。
曲欢奇年纪还太小,当即被那可怕的图案吓着了,可骨子里的胆量和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得他坚强地没有哭出来,忍着害怕赶紧跑出院。
等回去后也没哭,更没有同谁说,只是当晚做了个噩梦,第二天再次见到温文尔雅的段延风,段延风还给他买糖吃,年纪小不记事儿,便就把这事忘了。
只是撞见的那一刻,的确是深刻的,以至于后面再次在顾城安的书房里看见那个骷髅头,便能从记忆里搜出来。
顾城安登位后,将曲家一家从乡下接回宫后,曲欢奇想起来这事,立马就跟顾城安说了。
顾城安立即抓捕了段延风进行拷打审问,可都快把人打死了,段延风只承认了当初行刺太后和行刺顾城安一事,全部由他所为,拒不承认曲柚的失踪跟他有关。
在这件事上,顾城安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日跟他抢人的黑衣人跟段延风有关。
可顾城安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找到曲柚的机会,因而不肯将段延风处决,而是将他关在暗牢里每日审问。
不料某日竟被段延风的同伙救走,至今未能将其捉拿归案。
好在,曲柚被找回来了,可是杀父之仇,曲欢奇狠狠记着。
知道段延风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曲柚心里五味杂陈,曾经那个骗她说是她夫君之人,竟然会是她的杀父仇人……
“对不起三姐姐,我不应该问这个。”曲欢奇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打住嘴。
“没事。”曲柚回了一声,给曲欢奇加了颗葱花丸子。
“皇祖母御刺,岳丈之死,存在蹊跷,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顾城安倏然说。
曲柚“嗯?”了一声。
“段延风为何要杀皇祖母?他没有杀人动机。”顾城安说。
作者有话要说:顾城安:原来民间对朕误会如此之深,黑脸。jpg
归归: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4章 他竟然。。。
夜凉如水,月影料峭,春末风柔,那罩了两层明黄色暖帐的龙榻上,顾城安将曲柚圈在身。下细细密密地吻着,如玉的面扉尽是欢颜和炽蜜。
终归是压抑久了,好不容易开了戒,哪怕前世早就尝尽了欢愉,而今对象是心尖上的那个人,顾城安每天的精力都尤为旺盛,白日控制不住,这到了晚上更是不想约束。
曲柚习惯了般承受着,心思却飘到别处,顾城安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转悠。
【段延风为何要杀皇祖母?他没有杀人动机。】
“那……谁有呢?”段延风背后的人会是谁?
忽听女孩喃喃一句,顾城安停下动作。
“嗯?”他双手撑在曲柚脑侧,垂眸看她。
曲柚不管男人的反应,还自顾地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随着愈发地想不明白,脑袋竟有些犯疼,她抬手掐住额头。
顾城安深眉蹙起,离开曲柚的软身,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不舒服?”
曲柚小手微握成拳捶捶脑袋,对顾城安哼了一声,“难受。”
顾城安双目里的情浴随即散去,涌来一股紧张,他怕曲柚是着凉了,赶紧拉来被子捂住她的小身子,也怕是这几日他太贪,从她身上索取太多。
好在将曲柚抱了一会,曲柚那皱起的小脸就舒展了回去,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脯,像是安抚他,让他别担心,“不疼了。”
“是累的?嗯?”顾城安贴了贴曲柚的粉耳。
曲柚没反应过来顾城安这么问的意思,以为他的“累”是指单纯的那种累,对顾城安摇摇头,“不是的,可能是因为……我想太多了。”
以前做太子妃和皇子妃的时候,曲柚还尚且对顾城安自称一声“臣妾”,现在顾城安宠极了她,不让她那般自称,她也就很乖的听话了,若是以前,估计还是放不下身份尊卑。
顾城安似乎从曲柚那双布了愁丝的桃花美眸看出些什么,他将曲柚以一个她更舒服的姿势抱好,问她:“在想你父亲的事?”
曲柚“嗯”了一声。
顾城安不说话了。
其实登基后,得益于皇后被关在冷宫时偶然捡得的那张血书为引子,顾城安已经查到不少东西。
只是这真相,或许过于震撼,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说出来给曲柚徒添烦恼。
因为曲柚突然的小不适,顾城安没舍得再折腾她,将人儿抱在怀里将她哄睡着了也老实闭眼睡去。
…
窝在顾城安怀里很软和,很舒服,可这晚上,曲柚还是做噩梦了。
跟柳韫若漂泊在外这两年,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的和不好的都在脑海里忘了个干净,倒落得身心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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