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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娇贵[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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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挑干净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淡淡问道:“想什么呢,吃东西也能走神?”
“啊?”苏语怜无辜地回望他一眼,“我明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才不是走神。”
“说来听听。”
她倒也无意隐瞒,直言道:“我在想,昨夜谢嘉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啪的一声,楚琅不轻不重地将银筷拍到桌子上,面上的表情不阴不阳,“你在你男人面前,还敢想着无关紧要的旁人?”
“哎呀!”苏语怜挟了一筷子香喷喷的红烧肉放进他碗里,“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生气别生气,吃肉!”
他斜睨了一眼,语气冷漠,“太医说我现在不能吃大荤。”
“我错了。”苏语怜一听,立马将炖的软烂的乌鸡汤连盅一起推到他面前,讨好道:“阿怜错了,哥哥喝汤好不好呀?”
“不爱喝汤。”他又冷冷接了一句。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苏语怜有些想发笑。就在几个月前,她还觉得这人阴沉不定、深不可测,可现下再去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甚至有些幼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正经的,我在想十年前的那件案子,傅侍郎会不会真的是被冤枉的?”当时谢嘉的语气和表情她记得很清楚,就像她相信爹爹不可能会做出找人顶罪的事,谢嘉也是真的不相信傅为民贪污受贿,坑害百姓性命。
楚琅终于正眼看她了,“当年那桩案子,是苏丞相亲自调查的,你认为你父亲有问题?”
“当然不是了。”苏语怜想也不想地否认了,“我只是在想,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我父亲也被蒙在了鼓里?”
但楚琅并不理解她的想法,眉心微皱,不认同道:“你追究这件事又有何意义?即便当初傅为民是被冤枉的,十年过去了,如今他的儿子又能翻出什么浪来?”有他护着她,任谁也伤害不了她,包括她的家人。
苏语怜低叹一声,“你不明白,楚琅。”
她是个不能容忍不明不白的人,既然眼下她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那她就一定要搞清楚,当年那桩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嘉到底能不能将他傅家的灭门尽数算到苏家的头上。
然后他们再谈,谁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嗓音低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明白?”
苏语怜还是说不出口,她若是说起上辈子那些恩恩怨怨,就要承认自己是重生的。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会信吗,还是说他会将她当成什么妖怪,害怕她。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楚琅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你若当真不安心,找个机会处理了傅为民的儿子便是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最听话,最安全,不会惹人心烦。
“别!”苏语怜恳求地看着他,“让我查清楚,楚琅。”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眼神晦暗不明,好半晌,才开口应道:“好,那让赤风帮你去查。”
“谢谢你,楚琅。”她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她发现了,他对她的容忍度越来越高,底线也越来越低,他拒绝不了她的恳求。当然她也不会无限制地利用这一点,她只想将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
“我发誓,这件事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了!”她举起了手保证道。
楚琅冷哼一声,扭开了头,不想搭理她。片刻后,他忍不住又转过了头:“你不必和我说谢谢这两个字,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又立下flag了哈哈哈哈~
第74章
苏语怜向来是个行动派; 有了楚琅的帮助,进展比她自己瞎摸索要快的多。然而越往深里查; 才发现与十年前的那桩案子相关之人,很多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一点倒是更让苏语怜坚信; 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当然; 陈年旧案,要翻案; 比想象中要更困难。
楚琅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恢复的更好,但他始终没有重新把持朝政; 前朝后宫所有政务依旧由苏语怜代为打理,每日忙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百官私底下议论纷纷,难道摄政王当真要将皇权尽数交于太后娘娘?还是说,其实太后娘娘只是障眼法; 实权仍在摄政王手中?
好在苏语怜沉得住气; 任由旁人猜测,她自巍然不动,照常牵着小皇帝上早朝,处理一堆又一堆的奏折; 尽力做到无可指摘。虽然忙到喘不过气来时忍不住会大骂楚琅几句。
但有人却没那么沉得住气了。
这天,才刚过了早膳的时辰,孙公公便不请自来; “太后娘娘,太皇太后请您去寿康宫说话。”
苏语怜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孙公公,心道自打她成了皇太后; 几个月来,这位公公到她这未央宫的次数,比前三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且次次都没什么好事。
虽说明知太皇太后找她无甚好事,但又不能不去。
苏语怜进了内殿,跪地行礼,“臣妾见过母后,母后圣体安康。”
“太后不必多礼,起来罢。赐座。”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坐在凤椅上,一只手撑着额侧,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
苏语怜起身,端庄优雅地坐到椅子上,这才语气关切地问道:“母后,您的身子是不是不太爽利?”做得这么明显,她再不主动关心,显得她这做媳妇的太不周到了。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无碍,快要开春了,常犯的偏头痛罢了。”
“如此还是应当请太医开一些药方子,调理调理才是。不过,不知今日母后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嗯。”太皇太后应了一声,语气平平淡淡,像是在拉家常似的,“年前,哀家记得同太后提过,给摄政王物色王妃一事。”
闻言,苏语怜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甚至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是,臣妾记得此事。”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哀家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那一日就……眼下,几个亲王中,就剩下摄政王尚未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若是看不到摄政王儿女双全,哀家这眼,是闭不上的。”
苏语怜心知这位老祖宗身体康健得很,说这话不过是在找借口,但还是言辞恳切道:“母后万金之躯,自有上苍保佑,一定会圣体安康,万寿无疆。”
“哀家的身子哀家心里清楚,太后不必宽慰哀家。”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太后作为摄政王的皇嫂,对此事理应更上心些才是。”
沉默不过片刻,苏语怜温温柔柔地应下了,“母后说的是,臣妾记下了。”
太皇太后今日找她来,无非就是再次试探她的态度,敲打她的身份。或者说,试探她是否如同传言那般,和楚琅关系不清不楚。
她只能暂且应下,权当缓兵之计,事后再找楚琅商量商量罢,这说到底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后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苏语怜尚未来得及和楚琅细细商讨此事,太皇太后就将人送过来了。
“太后娘娘,是宣还是——”来禀报的小太监一脸胆战心惊,别人不清楚,未央宫的宫人还能不清楚摄政王和太后娘娘有多亲近吗?太皇太后竟然送来了一批世家小姐,说是要太后娘娘亲自长眼,给摄政王挑选一位王妃。
夏望气结,“小姐,您别见!这太皇太后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活生生逼你呢!”
“不许胡言乱语。”苏语怜眉心颦蹙,低声斥了一句,夏望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人都送来了未央宫殿门口,若真是见都不见,那便是摆明了要和太皇太后对着干了。
“宣罢。”
一十二位闺秀鱼贯而入,想必是临时传召,未曾受过训,看起来大多紧张兮兮的,连跪下行礼请安都参差不齐。
苏语怜望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们一字排开,心里不由感慨:三年前她作为秀女跪在昭和殿,恍惚间,她都成了皇太后,坐在这里给……给楚琅选妃?
她压抑住内心的不舒服,样子还是要做足的。她侧眸看了一眼夏望,夏望会意,提高了声音道:“劳请姑娘们都抬起头来,让太后娘娘好生瞧瞧。”
闻言,底下的少女们纷纷听话地抬起了头。
十五六岁正是最鲜艳水灵的年纪,稍一打扮,看过去都是好看的。苏语怜从头到尾,挨个扫过去,被中间一个气质沉静的美貌少女吸引了目光。
芙蓉面,柳叶眉,琼鼻朱唇,一双桃花眼更是含情脉脉,长得好一副标准的美人模样。
她盯着那位少女,温声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那少女年纪虽小,面对她时态度却不卑不亢,“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舒馨怡,家父乃是镇国公。”
苏语怜听闻,微微眯了眯眼眸。镇国公,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如今把镇国公的小女儿送进宫,给摄政王做妃,这一出,目的未免也太明显了点。
但她面上继续不露声色,“哀家有些好奇,你为何想嫁与摄政王?”同三年一度的选秀不同,这次替摄政王来选妃,并非强制,纯属自愿。
舒馨怡毫不犹豫地回道:“民女自幼便仰慕摄政王殿下,听闻此次殿下选妃,便哀求家父,允许民女进宫。”
“哦,是吗?”苏语怜扬了扬眉,这才想起来,这舒馨怡算是楚琅的小表妹了。难不成,他们俩当真是青梅竹马?也不对啊,这少女顶多十五六岁,比她还小,楚琅怎么也跟她玩不到一起去吧?
苏语怜的思绪正漫无边际地游荡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摄政王千岁驾到——”
她一惊,差点没从凤椅上跌下来。楚琅?他怎么来了?
而底下跪着的一众小姐们,听闻摄政王竟然亲自来了,也顾不上矜持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传闻当中,摄政王不仅相貌俊美无铸,战场上更是战无不胜。如今摄政王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哪家小姐不想嫁与如此郎君呢?
不消片刻,那位传闻中的摄政王便踏进了内殿。
苏语怜面上的表情既尴尬又心虚。她这两日忙的不可开交,没机会和楚琅碰面详谈,太皇太后又赶鸭子上架,她根本来不及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和他说清楚。
楚琅该不会觉得她和太皇太后联合起来算计他吧?她这样想着,眼神来回游移,就是不敢对上某人的眼眸。片刻后,她强行定了定心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摄政王来得正好,可以亲自瞧一瞧,有没有合摄政王眼的姑娘。”
众人即刻感受到了来自摄政王殿下身上释放的强烈的气场压迫,虽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求生的欲望使得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将头垂得更低。
半晌后,楚琅阴沉沉的嗓音响起,“太后娘娘日理万机,还有心思惦念着臣弟的终生大事,臣弟心中,实、在、是、感、动、万、分。”
苏语怜心脏发颤,听着他的尾音,硬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但这件事又怎么能赖到她头上呢,分明是太皇太后不做人,叫她里外不是人。待会儿一切结束后,一定要好好跟他解释才是。
她心里这样想着,但碍于外人在场,嘴里还是滴水不漏,“哪里哪里,摄政王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因而无暇顾及终生大事,哀家作为皇嫂,自然是要多上点心。”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在疯狂地暗示他:不是的!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强迫的!你快先拒绝我,待会儿再听我解释!
当然,从夏望的角度来看,她家小姐如同眼角抽了筋一般。
然而楚琅此刻怒火中烧,完全看不懂她的暗示,听了她的一番话,周身的温度又硬生生降了一大截,“好,很好。”
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语气冷得彻骨,“那么请问,皇嫂认为,哪一位配作本王的王妃呢?”
苏语怜愣了愣,不知他是何深意。脑子迟缓地转动了一下,她以为他是在配合她做戏,便抬手随意指了指底下的一位少女,“哀家以为,这位姑娘的相貌品性,皆为上佳……”
“殿下!”赤风将军突然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一声大喊打断了苏语怜虚伪的话。
赤风不是不懂礼数之人,此刻更是一脸焦虑之色,楚琅只好硬生生压下了翻涌的怒火,“说。”
赤风迅速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霎那间,楚琅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当机立断,他转身大步朝殿门口走去,赤风立即跟了上去。
苏语怜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看他们二人的表情,应当不是什么好的消息,连忙起身问道:“摄政王!这是发生何事了?”
楚琅脚步微微一顿,回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说出来的复杂深长,看得苏语怜心惊肉跳。但不过只有一瞬,他重新转过头,语气森然道:“既然皇嫂盛情难却,那臣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听从皇嫂安排罢。”
说罢,留下满殿傻眼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flag,这一章就打破了……阿崽,麻麻该说你什么好呢?
小虐怡情,But放心啦,亲妈绝对不容许误会超过一章嘎嘎嘎~
第75章
楚琅走后的第十七天。
初春季节; 乍暖还寒,京城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时让人错以为还身处寒冬。
夏望取了一件红色披风,替站在窗前发呆的小姐披上; 生怕打扰了她似的; 轻声道:“小姐,天气凉; 您还是别站在窗边吹风了。”
苏语怜回过神来,眉目间仍笼着淡淡的忧色; “无碍。”
“小姐您别太担心了,摄政王千岁可是传说中的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次也一定会击败敌军,凯旋归来的!”
她总算被夏望刻意夸张的语气逗笑了一下; 笑罢又将目光移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心情始终轻松不起来。
那日在未央宫,楚琅被赤风匆匆叫走,第二日苏语怜上早朝时才知道,原来是乌禹再次进犯边境。
五年前一场大战; 晋王率八万玄武军将乌禹打得节节败退,一路退至北疆边境乌水河外,元气大伤; 此后五年内休养生息,一直安分守己。
不料时隔五年,楚琅回京未及半年; 乌禹再次进犯。这一次竟然势如破竹,一夜之间直接突破了北疆防线。北疆被破的消息快马加鞭传至京城,楚琅当机立断,命令北疆剩余玄武军迅速撤退至第二道防线,并亲自率领驻扎京城的三万玄武军奔赴北疆。
如今距离楚琅离宫,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尽管捷报频传,被攻破的失地一点一点收回来,乌禹一退再退,满朝文武人心振奋。但,只要他一日不回宫,苏语怜一日不能安下心来。
她总觉得很蹊跷,即便楚琅本人不在北疆,但是他常年亲自操练的玄武军,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战败?
“太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殿门外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苏语怜被这声音喊得一阵心慌,生怕是前方传来对楚琅不利的消息,一转身,几大步跨向殿门口,身上的披风坠落了也无暇顾及。
“何事如此惊慌?”
“回……回太后娘娘的话,齐王率兵回宫,和沈将军在神策门拔刀相向了!”
“齐王?”苏语怜眉头紧拧,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夏望也吓了一跳,“摄政王千岁不是命令齐王五年内不准踏入京城吗?这才过了一个月!”
略一思索,苏语怜斩钉截铁道:“走,先去神策门。”
“报——将军,太后娘娘来了!”沈怀卿正琢磨着一旦开打,混战中伤了齐王,他会不会被治罪,便听属下传来一声长报。
他猛地一回头,远远瞧见苏语怜拎着裙摆登上了城楼。
他一惊,连忙转身,一边疾步走过去一边皱眉道:“太后娘娘,刀剑不长眼,您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没什么不能来的。”苏语怜看了他一眼,继续朝城墙边走,沈怀卿拦不住她,也不敢拦,只好倒转身体护在她斜侧方,快速劝道:“太后娘娘,齐王此次来势汹汹,并非儿戏,微臣答应摄政王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危,您不能——”
“别说了,沈将军。”苏语怜听他提起楚琅,脚步微微一顿,“现在你打算如何?”
“仍在观望。”
苏语怜没有接话,径直走到城墙边,俯视神策门外一片黑压压的大军,打头的可不正是那位整日没个正形的齐王。
“太后娘娘,不可——”
她低声回道:“你放心,齐王不敢对我怎么样。”
坐在马上百无聊赖的楚衡,几乎立刻便瞧见了城墙上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来,高声喊道:“皇嫂!许久不见,臣弟甚是思念!”
趁着楚琅不在,胆敢如此放肆,苏语怜听着几乎立刻就想扔把剑下去给他头上扎个窟窿。
她忍了忍,提高了嗓音,清澈透亮的声音仿佛破开了压阵黑云,直达人心,“哀家分明记得,齐王五年之内未经传召,不许踏入京城。这才不过月余,齐王今日如此兴师动众又是为哪般?”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楚衡继续高声回道:“如今摄政王率领玄武军在前线打仗,皇宫中自然需要人来□□秩序,保护皇嫂和皇上的安危。因而臣弟不得不带领齐军赶来护驾!”
“呸!不要脸!”沈怀卿身后的一个将领啐了一口吐沫,低声骂道。
苏语怜不为所动,“宫中自有沈将军和禁卫军护驾,就不劳烦齐军了。哀家以为,齐王还是尽快撤出京城,否则,恐怕会让人误会齐王也是有了异心,想趁摄政王不在京城,谋逆造反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变得极为冷凝,如同冰剑一般,直指包藏祸心之人。
楚衡被她如此直白不留情面的戳穿弄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在天气阴沉,看不太明显。片刻后,他勉强又笑了笑,“沈将军毕竟是外姓人,如今情势危急,难道皇嫂宁愿相信外姓人,都不愿意相信臣弟吗?”
“沈将军三年前浴血奋战,誓死守卫皇宫之时,齐王怕是还在封地对此一无所知。”苏语怜扶上城墙,“宁王谋反逼宫被诛杀,尚且历历在目。安王宴会被就地正法时,齐王也在当场,齐王莫不是想做那第三人?”
“你!”楚衡气结,又不好破口大骂,只得隐忍道:“太后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臣弟不过是想护皇室周全罢了!”
咄咄逼人?苏语怜嗤笑一声,收回了手,“若是齐王执意不听哀家劝阻,哀家便只能去请太皇太后了。”
说罢,不再理他,转身拂袖朝城楼中央走了两步。
“皇嫂?皇嫂臣弟还有话要说!太后娘娘!”楚衡大吼了几声,见实在无人应答,只好闭了嘴。
“太后娘娘?”沈怀卿低声唤了一句,“微臣命人送您回宫。”
“现在立刻派人将寿康宫看守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来。”苏语怜的神色很冷,“你能确定,所有的禁卫军不会有叛变之徒吗?”
“太后娘娘放心。”
她理了理衣裳,“那便好。我现在回仪元殿,拟一道旨,申时三刻前,齐王大军不撤出京城,格杀勿论。”
“太后娘娘!”沈怀卿愣了愣,抱拳道:“此事同太后娘娘无关,还请太后娘娘莫要插手!”
此次齐王带来的不仅仅是齐军,他联合了其他藩王大军,这一战当真避无可避,目前输赢尚是未知。若是输了,他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的后果,齐王暂且不会对太后下手。
但若是太后娘娘亲自下旨,诛杀反贼,那么齐王进宫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苏语怜看了他一眼,“你下的命令和哀家下的旨意,哪一个更有效力,你说呢?”
“我……”
“有情况随时禀报。”苏语怜准备离开,“对了,此事不必惊动摄政王。”前线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楚琅万万不可因为此事分心。
她匆匆回到仪元殿,亲笔拟下一道懿旨,正打算交由护送她回来的侍卫,便听殿门外又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苏语怜眉心一跳,她都有些怕了这一道道的禀告声了,每一回都不会给她带来点好消息。
“进来!”夏望扬声道。
那小太监一进来就跪到地上,“太后娘娘,奴才是摄政王身边的小卓子,您还记得奴才吗?”
苏语怜细细看了两眼,“哀家记得你。如此匆忙,可是有急事禀报?”
“回太后娘娘的话,摄政王临行前交给奴才一本密函,说是一旦宫中出现什么异变,立马交给太后娘娘——”
话还没说完,苏语怜猛地起身,案桌都被她撞的移了位,“呈上来!”
小卓子麻利地将密函呈给了夏望。
苏语怜接过密函,三两下暴力拆除,打开密函,一眼从上扫到下。
楚琅给她留下了五千精兵暗卫,擅长突围作战,此刻隐于皇城中,一旦皇宫中出事,便可发信号急召。
苏语怜合上密函,闭了闭眼眸。他们临走前闹得那么不愉快,他走得又那么急,却还能考虑到这么多,甚至将自己的亲兵留下来保护她……
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眸,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提笔写了一封信,连同懿旨一起交给侍卫,“务必亲手交给沈将军。”
五千精兵暗卫,虽远远不敌齐王大军,但玄武军的名号,足以震慑齐王。况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楚琅到底留下了多少玄武军,可能是五千,可能是一万,甚至更多。再加上沈怀卿率领的禁卫军,里应外合,齐王的胜算将会变得极低。
他不敢赌的,远在封地的妻子还怀有身孕,这一仗他若是输了,妻儿也难逃一死。
虽然如此推测,但事情到底会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苏语怜心中并没有底。她起身,在殿内来回地踱步,
夏望心里也急,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宽慰道:“小姐,您别太担心……小姐!”
“啊——”苏语怜叫了一声,一个不稳扑向了墙壁,为了不整个人撞上去,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墙壁架子中间的凹陷处。
轰隆一声,案桌后的书架从两边分开。
苏语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道入口,她只知清心殿内有一道密室,怎么也没想到仪元殿竟然也有。
“小姐?这……这是什么?”夏望也被吓到了,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问道。
“……密室。”苏语怜正了正身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所以,楚晔生前亲自拟的那道遗诏,会不会就在这个密室里?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低声吩咐道:“夏望,到殿门口去,不经传召,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小姐。”
第76章 一更
这是一间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密室; 像是另一间小御书房,或许是自从这座宫殿建立初始便已在此; 然而从未听旁人提起过它的存在。
苏语怜的目光来回扫了一圈,落在了摆满了各种卷宗的积灰的案桌上; 信步走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 她隐隐听到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夏望的叫喊声。
她心下打了个突; 迅速地将手上的卷轴藏进了袖口,几大步走出了密室。
密室的门刚被严丝密缝地合上; 以楚樱为首的一行人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苏语怜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到了紧跟其后的夏望脸上,只见她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肿得老高,平常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乱了。
她的怒气瞬间涌了上来; 面上的笑容好似带了刀子; 先发制人道:“不知长公主大驾光临仪元殿,有何贵干?”
楚樱站定了身子,望着她冷笑一声,“皇嫂的好奴才; 连本公主的路也敢拦,本公主还以为皇嫂在这仪元殿干什么见不得人的——”
“放肆!”苏语怜一掌拍在案桌上,语气冷到凝结:“长公主莫不是离开皇宫太久了; 连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也忘记了?”
楚樱愣了愣,下意识闭了嘴。苏语怜在她面前向来是温婉端庄的,轻声细语; 礼数周全,倒从来没有如此冷厉的时候。
此时,她身边的宫女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长公主殿下,别忘了您来此的目的。”
她回过神来,面上的神情重新变得倨傲,“皇嫂又何必动怒呢,本公主今日前来,自然是有要事。丽太妃。”
苏语怜这才注意到,一行人中安安静静垂眸站着的,竟然还有燕诗青。
眉心微动,她心中隐约猜到了一些苗头,只见燕诗青上前两步,朝她恭恭敬敬行了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丽太妃将方才同本公主说的话,原原本本禀报给太后娘娘罢。”
“是。”燕诗青应声,“想必太后娘娘心中亦早走疑惑,先皇驾崩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语怜神色一变,心道不好,果不其然,燕诗青接着道:“那日臣妾奉太后娘娘旨意,在先皇榻前伺候。先皇用过晚膳后,臣妾短暂地离开了片刻,谁知回来后,正巧撞上了端着一碗药匆匆离开的摄政王。臣妾心中暗自疑惑,再回到塌前,先皇已然……驾崩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苏语怜抵在案桌上的手用力到发白,脸色堪称是难看了,冷冷地问了一句。
“丽太妃的意思不是很明了了吗,皇嫂?”楚樱在一旁接过了话,意有所指道:“摄政王回宫第一日,皇兄便突然走了,皇嫂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她咬了咬牙,盯着燕诗青的目光像是要里里外外穿透她,“前几日哀家问丽太妃,丽太妃还是另一副说辞,这才几日便翻天覆地了,难道丽太妃一直是在欺瞒哀家?”
燕诗青一听便跪了下去,低垂着头道:“臣妾不敢。摄政王事后曾威胁臣妾,若是想活命,便当那日什么也不曾看见,臣妾也是逼不得已。”
话音落下,大殿内沉默了片刻,苏语怜重新开口,“一面之词,不足为证。”
楚樱登时便急了,口不择言道:“人证确凿,皇嫂莫不是想包庇摄政王?”
“长公主!”苏语怜缓缓将目光定在她脸上,声音不大,却仿佛力有千钧:“摄政王此刻正率领玄武军于前线疆场浴血奋战,难道长公主要趁他不在宫中时,仅凭猜测便给他定一个死罪不成?”
“我……我……”楚樱的脸一下子憋的通红,嗫嚅了片刻,又理直气壮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皇嫂能够公正的找出真相,告慰皇兄在天之灵!”
“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先将丽太妃带下去,看守起来。”苏语怜收紧了放在案桌上的手掌,“待摄政王凯旋归来。”
“等他凯旋归来宫中还有旁人——”还有旁人说话的份吗!楚樱强行吞下后半句话,转而道:“齐王眼下正在神策门外,皇嫂为何拦着齐王不让进宫?”
苏语怜闻言,眉心微蹙,冷凝的目光再次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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