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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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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端午顿感不好。林掌柜则大惑不解,端午绣的这百花朝阳已是刺绣中的极品了,三少爷还有什么不满意?

“世人都知我娘喜欢昙花,而你这百花朝阳衣内怎么不见昙花?”迟墨装模作样地拿起绣衣仔细寻找。

“世人也都知昙花只在夜间开放,而此衣绣的是朝阳时分,怎会有昙花?”端午不客气的回对着。

“百花百花,所谓百花,怎能少得了昙花?”

“你——!”

聪明如林掌柜此刻早就明了他家三少爷的意思了,他是想要与端午一直纠缠下去。见势,他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出了内室,又对那些小斯小声吩咐着,“没有三少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端午再怎么愚钝也明白迟墨的意思了,他是故意为难她。“那不好意思,我绣不出来,定金我原封不动的退给你。”

“收去的东西又怎么能退回?再说,这百花朝阳衣我赶着急用,这绣衣的时机已被你错过了。况且,我又对你抱了如此大的期望,你要怎么弥补我的失望?”

痞子!端午已万分肯定迟墨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心中暗地将他骂了数十遍。

“嗯?”迟墨嘴角含笑,又躬下身躯能使她与他平视。

如此近的距离端午又能数得清楚他的睫毛了,而且他的氤氲湿热呼吸扑到她的脸上让她惶恐不已。急忙后退两步,逃出危险区域端午才微微放松一丝。有痞子迟墨在的地方怎么都不是安全的。

“我记得我有对你说过,我若是不满意,你的命便是我的了吧?”迟墨抱胸而立,圈套意味甚浓。

“你如何能满意?”如此用尽全力绣的百花朝阳衣,为何会不满意?娘,我绣的百花朝阳衣怎会不好?

迟墨见端午神色严肃,便直言道,“如何我都不满意。因为,我要你欠我的命,我要你是我的。”

端午没有再接话,也懒得理他无赖的言语。因为她的心只有她和她娘绣的百花朝阳衣。如此说来,这百花朝阳衣还是她心中完美的百花朝阳衣。

“那么,我先告辞了。”端午转过身就走。

“我没有让你走,你不能走。就算要走,也得把命留下。”

“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不知道你要排在第几位?”端午自嘲着。她又想起了七日之限,她还得早点回到王府去。

“你的命,只会是我的。”迟墨的语气无比坚决。

“但愿。”端午未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拨开珠帘,头也不回的出了织女绸缎庄。

诬陷

端午回到王府后,径直到房间内小憩,突然房门猛地被人揣开——故事仿佛又被重演。带刀侍卫破门而入欲擒住端午,王妃的左右则是跟随着的玉妃莲妃,满脸怒气。兰妃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该来的终于来了。端午这次少了些惊诧,波澜不惊的模样让某些人心中一阵冷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奴婢参见王妃、玉妃、莲妃、兰妃娘娘。”端午恭敬的行礼。

“端午,本宫自认为对你不薄哪料想到你口蜜腹剑、蛇蝎心肠,竟如此对待本宫!”莲妃怒目嗔视,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端午。

“奴婢不知莲妃娘娘所谓何事?”端午不予辩解,垂眉低眼细声问道。

“哼。”莲妃冷笑一声,仿佛听见了弥天笑话一般,心中对端午的厌恶更上一层,“本宫眼拙竟一直没看出你的本性来,想必这般狡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吧。量你也不会承认,此事还请王妃娘娘给臣妾做主!”莲妃对王妃低下骄傲的头颅,欲擒故纵。

“奴婢愚钝,请王妃娘娘直言奴婢所犯何事?倘若确有其事,奴婢甘当受罚,若此事纯属诬赖诬陷,那奴婢也请王妃娘娘给奴婢做主!”端午跪于地,扬起头,眼眸内的决绝视死如归。

这还是那个胆小谨慎的小丫鬟端午?玉妃和莲妃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看来此事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处理。

王妃灿若星辰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精光,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鹤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端午,本宫问你,你可得如实以告,倘若本宫发现你有半句虚言,定不饶恕!”正室王妃的架势毕显无疑,“你可有放虫谋害莲妃娘娘的芙蕖?”

“回王妃娘娘,奴婢以性命担保,奴婢未曾做过此事。”端午说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噢?那这张锦帕如何解释呢?”王妃高贵而优雅的从身后的凝烟手上接过一方浅粉色樱花锦帕。

“敢问王妃娘娘这方锦帕是在何处寻见的?”

“宛心苑内映月池。”答话的莲妃,她心爱的芙蕖如今已被虫蚀得千疮百孔,千辛万苦的培养而毁于一旦!

芙蕖是她傲立绪王府的一大资本,她还记得她初嫁绪王爷,王爷说她心如灵犀,丽比芙蕖,而步步生莲,摇曳生姿,故赐她宛心苑,苑内她则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芙蕖。每当她睁开眼就看见窗台常绿的芙蕖,仿佛与王爷的温存软语就在昨天,历历在目。而如今一入苑内,原本荷尖绿叶却枯黄残破不堪!叫她如何不怒!

原以为她会守着王爷给她的梦,就这样心存爱语暖意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然而偏偏有人要来打破这美好的梦境,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噢,这样。”果真如此。她就知道她们不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看来她赌得没错!“王妃娘娘,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妃娘娘答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王妃故作淡淡道。

“此事奴婢想等到王爷回来后开审。因为这可关系到奴婢的生死,以及,莲妃的名誉。”

莲妃怒气更甚,看来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就让她死个痛快!玉妃从进来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她就是来看好戏的,看看这场戏演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好,本宫就随了你这心愿,让你死得瞑目。”只有到王爷那里事情才会水落石出。王妃脸上闪过一抹悲哀的神色,她还记得她问过他,会不会相信她……如今真相就要浮现了,他又会怎样认为?一如既往的厌恶以及冷漠?或许仍以为是她在背后一手操纵?总之,不管结果如何,他的柔情爱意绝对不会给自己。

“来人,将这间屋子包围住,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宫要你们陪葬!”比起禁闭室,还是她的琉璃殿安全,将端午囚禁在此,任何人都使不了小动作。

“是!”带刀侍卫动作流利干脆,立马分布在房屋周围内外,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囚笼。

“奴婢谢过王妃娘娘。”端午叩过头,而后又直直的跪着。

直到王妃、玉妃、莲妃、兰妃一行人离去后,端午才起身,静静等待王爷回府。

多事之秋

王妃带着各怀心事的玉妃、莲妃以及无所谓的兰妃一起来到轩辕殿。这轩辕殿自打上次从书房径直离开后就一直再未踏入其中,这轩辕殿还是那个轩辕殿,只是殿内的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王妃眼眸顾盼流连,而此时又有下人来报,迟三少爷迟墨登门拜访。

迟三少爷迟墨?王妃虽是没见过这个人,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他的光荣花花事迹,但最先浮现在王妃脑海的则是迟家老爷夫人精明干练的模样。他来这里做什么?王府与迟家合作的生意多了,但没有那一件是由迟三少爷负责的。另外他游手好闲的名声早已众所周知。话虽如此,既然他登门拜访,也没有闭门不见的必要,礼数也说不过去。

“客厅有请。”

王妃命严管家与她一起前去客厅会见迟墨,让玉妃、莲妃、兰妃稍做休息,并悄悄令侍卫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客厅中央,白衣少年负手而立,风度翩翩,俊逸悠扬,京城第一美男果然是名不虚传,流连花丛之间自有其资本,如此游戏人间便也不足为过。

“迟墨拜见王妃娘娘,愿王妃娘娘福寿安康,冒昧打扰之处多多见谅,”双臂上抬微微一拱,一个行礼的姿势恰到好处。迟墨素知女人喜爱甜言蜜语,这风韵犹存的王妃自然也逃不了。

“迟少爷不必多礼。迟少爷果真如传言那般风流潇洒,一表人才,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妃索性就开门见山,毕竟她现在最为挂心的仍是端午的事,早早打发了迟墨也省心些。

“这是前些日子贵府在织女绸缎庄订下的布匹与华裳,另外还带了些珍馐楼的小甜点还望王妃娘娘喜欢。”迟墨指着一旁堆积如小山的东西说。

“有劳迟少爷费心了,竟亲自送来。”王妃浅浅笑道。

“其实,迟墨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王爷王妃。”迟墨也不与王妃打太极了,直接说明来意。

“哦,何事?”

“迟墨愿娶府内丫鬟端午为妾。”

娶端午为妾?王妃眼内是掩藏不住的吃惊,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他迟墨竟要娶她为妾!看来,她还得另做打算。“虽说不是娶妻,但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迟少爷,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若王妃娘娘同意,迟墨自会八抬大轿绝不辱没绪王府。”他说她是他的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娶了她。看她还怎么赖!

“迟少爷有所不知,端午与绪王府颇有渊源,不是本宫不肯,而是本宫着实对这丫鬟喜欢的紧……”话说一半,后话让他去悟。王妃故意卖了个关子。

“迟墨也与端午情投意合。”迟墨嘴角扬笑,要是端午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噢,竟有此事?”迟墨和端午的渊源那侍卫早就告知了王妃,如此看来那迟墨对端午是势在必得了。若是她不知端午的身世,她早就结了这门姻亲,绪王府与京城首富迟家互惠互利。但她端午,可不是一般的丫鬟。不动声色地,王妃冲严管家使了个眼色。而严管家则向边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本少爷与端午彼此一见钟情,况且她也承诺此生必是我的人。”迟墨挨着王妃娘娘的身份一再谦言,见王妃冲严管家使了眼色便心知她有些不耐烦,心中微生不悦。

“参见王妃娘娘奴才有事禀告。”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一个侍卫。

“何事?”王妃欲借机离开,她若直接拒绝了这门亲事,必定会使绪王府与迟家心生间隙,此事先拖上一拖,待到先把府中事情处理完毕再说。毕竟绪王府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地儿。

“兰妃娘娘昏倒了!”

“怎么会昏倒?出了何事?”这真是个好借口,王妃脸上满是紧张担忧不已,“迟少爷,不如你先喝杯茶,本宫去去就回。”

“既然府中有事,那本少爷就先告辞了!”一如既往的悠悠邪笑被取而代之的是微怒的脸。尽管阴着脸,依旧挡不住迟墨的风采俊秀。随后,拂袖转身离去。

匆匆瞟了一眼迟家三少爷的背影,王妃眉头有些紧蹙,恐怕这事还没完结。摇摇头甩开此事,大步朝里厅迈去,得随时注意玉妃和莲妃的一举一动。

兰妃

刚到里厅,便见里厅内空无一人。王妃怒斥道,“人呢?”此时是她们动手绝好的机会,万不能让她们伤害到端午一丝一毫。

“回王妃娘娘,玉妃、莲妃娘娘刚护送兰妃娘娘去了幽兰苑。”那通报的侍卫扑通跪下,颤声着说。

幽兰苑是王爷赏赐给兰妃的院子,看来兰妃是真的出事了。王妃神色严肃,“摆架幽兰苑。”

幽兰苑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玉妃和莲妃坐在正房内的红木椅上,清茶飘香,二人将目光锁在床上一躺一坐的兰妃和梁大夫。

此时侍卫高声喊道,“王妃娘娘驾到。”

“姐姐,你来了。”玉妃、莲妃两人立即起身,轻声行礼喊道。

“嗯,兰妃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王妃径直坐到主位上,丫鬟立即倒上一杯茶,玉妃、莲妃这才缓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臣妾本和妹妹们闲聊,不知怎的,兰妹妹脸色突然苍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昏厥了过去。”玉妃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回王妃娘娘,兰妃娘娘身子骨弱,又加上怀有二月有余喜脉,故才导致昏厥。”梁大夫确诊后恭敬的回到。

怀孕?她什么时候怀的孕?犹如晴天闷雷轰然击中脑海,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嗯,她们母子可平安?”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妃,毕竟她已将这王府内的人事看得淡了些。她只是怀了他的孩子而已,并没有什么,情况再怎么遭也遭不到哪里去。

“一切安好,梁某再开些安胎药,多多休息就好。”

“有劳梁大夫。妹妹们,我们先走吧,让兰妃妹妹好好静养。”王妃扫一眼兰妃,又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玉妃和莲妃淡淡道,翩然转身离去。

玉妃和莲妃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雕花木床上的兰妃,王爷老来得子,必定会对兰妃母子宠爱有加。就算前半生没有得到他独一无二无以复加的宠爱,后半生也要与他垂暮相守。他的生命中,只会有她。莲妃心中陡然生起一鼓怒气,随后眼不见心不烦似的跟在王妃后面离去。

玉妃仿佛想起什么,走到兰妃床前,声如鹂鸣,“兰妹妹,恕玉姐姐多嘴几句,王府内人多嘴杂,龙蛇混杂,万事可得多留点意。姐姐先行告辞,等你好些了我再过来看你。”

床上的兰妃依旧昏沉,任谁都无法注意到她紧闭的双眼上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待到她睁开眼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王妃和玉妃、莲妃又回到轩辕殿静待王爷的过来,二盏茶下去便听下人来报王爷已在回府的路上,王妃便带着她们出厅迎接。

又过了莫约二刻时间,王爷身着朝服不威自怒,王妃急忙恭迎。王爷轻哼一声以示回应,随后又换了件寻常的墨蓝对襟挂衫径直往书房去。谁都看得出来王爷脸色极差,想必朝堂之事让他烦忧不已。然而王妃硬是做了那个不识趣的人,在花园处唤住了王爷。

王爷本就紧拧眉头,此时眸内早已盛满怒气,一上一下的急促呼吸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发怒。王妃见势也不恼不惧,“恭喜王爷,兰妃妹妹喜怀贵胎。”语气听上去显得极为平淡,只有嘴角挂着的浅钱笑容看上去有喜意。

噢,兰沁怀孕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这些年来府内好像并无什么喜事,如此一来倒要好好庆贺一番。只是,最近都忙着边疆沙场,一想起与辰国的战争……皇兄又命他想出应对办法……顿时,心中喜意消失大半。“府中的事情一向就交给你打理,你得好生照顾本王的骨血。另,赏赐兰妃玉如意一对,缎一匹、绫三匹,银百两,币百端。本王晚上再去看兰妃。”话毕,王爷又欲往书房走去。

“王爷,府中有一事还请王爷做主。”王妃见王爷欲走,又立即道,只是平常淡淡语气中有些急促。

“何事?”边疆战场已扰得他烦心不已,军中急报快马加鞭送到书房等着他去处理,有什么事比军情更重要?王爷口气甚怒。

见王爷生怒,莲妃心中一悦,最好王爷一气之下处死端午。“回王爷,王爷,你若是去宛心苑就一目了然了。”莲妃泫然欲泣,好不心酸。

“宛心苑怎么了?”

“宛心苑……臣妾精心栽种的芙蕖被端午那个小丫鬟全毁了!曾经幽绿摇曳的芙蕖如今已满目疮痍,臣妾恳请王爷给臣妾做主!”莲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估计膝盖一下子就给磕出淤青来,由此可见莲妃之怒气与处死端午的决心。

王爷也甚喜芙蕖,夏日宛心苑的芙蕖随风飘荡,清馨荷香扑鼻而入,水中夕阳余辉脉脉盈动,再一杯清茗,耳畔莲妃十指拨动琴弦,余音袅袅。如此良辰美景,王爷身心放松,故以往夏日最喜欢流连宛心苑。而如今听到说芙蕖被毁,心中大怒不止,隐约有克制不住的迹象。

“此事就交给莲妃你自行处理。”王爷口气不善。

莲妃一听心中更喜,只要端午名正言顺的落到自己的手上,那么不管她如何处理她都不会落人口实了。

不行,端午落到莲妃手里,结局不言而喻。王妃打断道,“王爷请稍后,罪犯端午要求王爷亲自审问。”

一个犯了弥天大错的丫鬟竟要他亲自审问,简直该死!慢着,端午,端午……那个狐眼小丫鬟?神情总是淡然,而狐眼分外迷人,跪在宛心苑求情的倔强小丫鬟?还有,给自己送点心的丫鬟?她谋害芙蕖?王爷心声疑窦,而脸上未曾表露丝毫。

“将她带到白露殿来。”

“是。”

亲审

白露殿是王爷平常小憩的偏殿。

端午被八个侍卫夹在中间,一路护送到白露殿。殿内王爷和王妃、玉妃、莲妃正襟危坐,神情肃穆而威严,两旁侍卫侧立面目神骏。端午心中不由得认真严肃起来。

“参见王爷、王妃、玉妃、莲妃娘娘。”端午跪行在中央。

“嗯。”王爷应道,眼睛打量起端午来,微微估算有半月多未见到她,她粉面桃腮,唇红齿白,那对狐眼炯炯有神,愈加漂亮了。他不禁想要捉弄一下她,不知她双狐眼闪出害怕恐惧的神情又会是怎样?“前些日子你投毒本王的贴身侍女,如今你又毒害莲妃娘娘喜爱的芙蕖,你有何话要说?”

“王爷如此询问奴婢,王爷定是打定注意这些都是端午做的了。只是,奴婢觉得有些冤枉,倘若真是奴婢所为,奴婢定以死赔罪。但如果不是奴婢所为,敢问王爷又当如何处置?”想不到他竟然是个如此武断之人。端午抬起头,狐眼直视他。

果真是个倔强的丫鬟。她清明的眼神不禁让他心中一阵,“倘若你真是被冤枉的,本王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奴婢先行谢过王爷。”端午轻轻叩首。

“好你个伶牙俐齿狡辩的丫鬟!”莲妃怒声呵斥,“王爷,望不可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妾身是有确凿的证据才敢如此断言。”

“什么证据?”王爷对此事也来了兴趣,看来他的这些妃子丫鬟们还真是不安分。他也想看看她们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半月前,妾身对她也是如此信任,并将最爱的芙蕖交由她打理,而她借由生病中途放弃。想必,这也是她计算好的脱罪方式,不让妾身怀疑她。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将证据遗落下来,不然妾身做梦也想不到,一切竟是这个面若善良无辜的丫鬟所为!”莲妃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她也在赌,赌王爷对她的宠幸信任,如果他真爱她,便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确是她跪在宛心苑院内,当时莲妃和她的奴仆还提起过此事,莲妃让她早日回去休息,免得落人话柄说欺负她。如此说来,莲妃的话不可不信。“端午,你对莲妃此番话还有何要说?”

王妃的角度可以王爷俊朗的侧面,他表情严肃认真,如此看来他对莲妃的话也信了三分。她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心中波涛骇浪,胜负只在这一局。她一定会赢。她一个眼神使向凝烟,凝烟则将证据——锦帕呈上去。

玉妃肤如凝脂,洁润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始终注视着端午。

“敢问莲妃娘娘,所谓的证据就是这方锦帕吗?”端午毫无畏惧的眼神又刺向莲妃。

莲妃也豪不客气的回视她,刹时电光火花四射。“怎么,你还想说这方锦帕不是你的?或是不久前丢失了?”莲妃口气充满嘲弄。

“奴婢正有此意。数日前,奴婢这方锦帕无意丢失,奴婢四处寻找,还打扰了王府娘娘的贴身丫鬟,以及严管家。”

“可有此事?”王爷转头望着王妃的贴身丫鬟凝烟和站在一旁的严管家。凝烟是王妃的人,不可全信。但严管家自小跟随他,自是信得过的。

“回王爷,确有其事。”严管家和凝烟异口同声的说。

“也许是你在实施毒计后发现随身携带的锦帕丢失,故而使了这般招数,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细密阴狠。早料到你不会承认,幸好我还有人证。”莲妃没想到她竟拉出严管家给她做证人。

“带上来。”王爷命令道。

“带宛心苑的花匠上来。”莲妃嘴角含笑,她会让端午付出代价的。

见莲妃如此信心笃定,端午神色自若。看她会使出怎样的招数对待自己。

“参见王爷、王妃、玉妃、莲妃娘娘,奴才是宛心苑的花匠沈苻。自打莲妃娘娘命端午打理芙蕖后,奴才心中恐慌不已,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打理不当,故而在端午打理完芙蕖后奴才又尽心尽力检查了一遍,没想到几日后竟发现绿叶上长了幼虫。芙蕖生虫本是正常,奴才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叫人涂药灭虫,刚开始还有效,可几日后那些没死掉的幼虫长大,泛滥成灾。莲妃震怒,命奴才及时补救,找出病因。奴才又仔细观察一番,竟发现原来端午在打理芙蕖时在浮叶、立叶上涂抹了一种奇怪的药水,促使幼虫繁殖成长。另外,奴才在补救映月池内的芙蕖时,无意之中看到了那方锦帕,于是属实呈交给莲妃娘娘。”沈苻跪在端午身旁,一番话使端午险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啧啧,没想到你心机如此之深,若不是妾身有个如此尽忠用心的花匠,真不知道毁了妾身的芙蕖后,是不是接下来就轮到我了!”莲妃忍不住站起身来怒吼。

对峙

两人一唱一和,殿内危险气氛流动。端午虽不在意莲妃和沈苻的说辞,但也明了这些话对她极为不利。她要保命必要自救。心一沉,眼眸一闭,再抬眼时,畏弱卑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洋溢如同阳光普照的气质,浑身上下散发着明亮澄丽的光芒,明艳耀人。

殿内坐着的人都被这气质所震撼,眼眸再也离不开。

“如此说来,我遗落这锦帕是在半月前。因为其后的日子,奴婢再未曾踏足宛心苑。前几日想去拜见莲妃娘娘,也被图麽麽轰了出来……其实锦帕是奴婢几日前才绣好。”端午用那狐眼扫视她们一圈,打量她们的脸色,嘴角再也掩饰不住对她们的轻视。虽然她还是跪着,矮了她们一截,但有一种错觉,她仿佛高高再上,遥不可及。

那一抹笑,脱尘出世。王爷忆及半生,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坚韧奇特心动的女子。在他中年时,他遇到了,这该说上天对他是宠幸还是不幸呢?

端午红唇上扬,灿若罂粟。然而罂粟巨毒无比。“而且,这锦帕是兰妃娘娘让奴婢绣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莲妃娘娘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紫木梨花椅上。紧拧的柳眉下眼眸神色复杂的看着端午,其中不乏恨意。

王妃同样震惊,不错,她果真没有赌错,好戏还在后面。她顺势将震惊显现在脸上,“那你的意思是这锦帕不是你的,而是被人拿去扔到映月池的了?”

莲妃猛然转过头盯着王妃,眼眸愈加浑浊,复杂一片。再怎么笨也听出来她和端午一唱一和,串通一气。是谁跟她说,王妃一直为上次投毒端午事件心中耿耿于怀,使她跟王爷心生间隙,王妃对端午欲杀之而后快!难道她竟中了她们的反间计?

“王妃娘娘圣明。”

“哼,谁会穷极无聊加害你个小小的丫鬟!这简直就是你的狡辩之词!”莲妃冷哼一声,极力忍住心中怒气恨意,仍妄图把黑水泼到端午身上。

“至于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奴婢,我想只有主谋才最清楚吧。”端午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玉妃莲妃一眼。“为了证明奴婢的清白,请王爷容许兰妃娘娘前来说明情况。”

“不用了,妾身已经来了。”不知何时,兰妃娘娘已经站在了殿外,将里面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在婢女的搀扶下,兰妃娘娘摇曳生姿的步入殿内,随后向王爷王妃行了礼,道,“妾身能证明,端午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话毕不再看殿内的任何人,只是静静的低着头,纤手柔荑轻抚肚腩,极为宠爱疼惜的样子。

一个怀孕的妃子来证明端午的清白,而且是一个心思单纯磊落的妃子。王爷也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莲妃和端午。

“兰妹妹,为何你要包庇一个不清不白的丫鬟?她究竟对你使了什么迷魂针,让你如此为她说话?还有,我倒想听听端午你投毒王爷的贴身侍女又会怎样狡辩!”莲妃瞋目怒视兰妃,这个一向不理府中事务的小女人竟敢扯她后腿!早知会如此老早就让她滚出绪王府了!只是后者依然低着头,看不见她愤怒的目光。至于那些糕点,呵,那可是从王妃的琉璃殿里拿出来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天她是亲眼看到端午这个贱丫鬟拿着糕点盒从琉璃殿走出去,这件事跟她扯不上关系,尽管不知道背后黑手是谁,但就算要死也要多拉两个垫背的!

“噢,说起这个事,奴婢本就是因为此事而成获罪之身,那么能否请俞影到白露殿走一趟。”端午笑容愈加深刻,每句话都以极低的姿态叙说,偏偏又绝对不容人拒绝。

“许了。”一提起此事,王爷眼眸微眯,浮出淡淡杀气。

侍卫快步跑去通告俞影。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沉静下来,一片死寂压抑。端午刚直不阿的跪着,许久未曾跪这么久,腿脚竟有些发麻。端午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松软弱下来,她要坚强地和她们决一死战!

微过片刻,俞影便出现在殿内,一身素白纱裙,曾经肤白似玉而如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形如枯槁憔悴。只是,嘴角带笑证明她正常无比。她躬身恭敬行礼。

栽赃

俞影的出现再次震惊了所有人。

“你不是发呆痴傻了吗?怎会好生生的站在这里?莫非你之前一直装傻充愣骗我们?”莲妃怒控道,这般言语不管她如何回答,她都有罪。她若牵连出背后的人,也是好事。莲妃心中精计着。

“奴婢不敢,奴婢莫名中毒,怕被人谋害性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请王爷恕罪。”俞影挺直了背脊,那双本就憔悴的眼眸再添上丝丝惧容,另人不禁心生怜惜。

王爷看着伺候在自己身旁已两年多的俞影,自然对她更加怜悯。“本王恕你无罪,告诉本王是何人要加害与你?”

“回王爷,奴婢不知。奴婢只知,这糕点的毒绝不是端午所投。因为在中毒的前一晚奴婢还食了一块糕点后才睡去,第二日起床后欲将糕点做早点,然而奴婢食了两块便下腹巨痛昏了过去。”

“由此可见,那糕点明显被人调过包。奴婢中途回了一趟房间,在房间里也曾闻见一种特殊的香味,让人只想沉睡。”端午接过嘴道。“若是奴婢存心想要加害俞影,怎会把毒掺放在珍馐楼的糕点里?别说那糕点的天价奴婢负担不起,就连作案时间出府调包有毒的糕点也没有。奴婢真难想象自己是怎么神不知鬼不晓的投毒……”端午自嘲着,只是一瞬间又被自信洋溢所取代,“奴婢还有人能证明奴婢是被人加害的,请王爷传唤尹齐赵禹。”

“他们俩不是已经死了吗?”莲妃惊愕问道。图麽麽说她是亲眼见到他们俩的尸体,假不了。“莫非你还能请死人给你作证,亦或者是,随便找个人替代他们以假乱真?”

“莲妃娘娘如何得知他们已经死了呢?奴婢还没那么大胆子请到死人。”端午与莲妃针锋相对。说话间,尹齐和赵禹颤颤巍巍走到殿内,双腿发软,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猛地叩个响头。

“我,只是听府中人闲谈才得知。”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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