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亡命奴妃-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余下闵妃、琪婕和吕慧夫人相视一眼,二话没说便跟着萱芝身后,走向听雨苑。
未过一个时辰,凌王府内的丫鬟们则私下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今早萱芝夫人发病的事。萱芝夫人身体一向很好,连犯风寒都极少,行事又小心谨慎,怎么会发病呢?只是这下又苦了在听雨苑当差的丫鬟奴才们,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萱芝夫人,估计又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而永泰殿中,依旧一片幽幽昏黄,采柔环着司空凌的结实腰杆,头靠在他的胸前,嘴角的笑容幸福而满足。
昨夜她替司空凌针灸了整整一夜,赤色的血液异常鲜艳夺目地从左手无名指指尖流出,采柔立马开了一副补血养气的药方命令丫鬟们煎来。子时前,司空凌的面色终于恢复如常。而子时一过,脸色立即幻变为橙色,采柔决定午时再替司空凌施针。
萱芝之病
期间正餐时间,舒贺定然会出现在殿内仔细检查司空凌的伤势一番,见司空凌依旧昏迷不醒以及采柔稳如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气质,便微微躬身离去。在凌王府,他下令说殿下已出府游玩,各院在此期间皆要安守本分,若滋事定不轻饶。司空凌出府不归是屡见不鲜的事,于是府上都不知晓司空凌已受伤。今早他也与翟洛通过暗探取得联系,洛侍卫会在日暮前赶回来。
翟洛没料到他离开后会有人胆敢刺杀殿下,周身冰冷而杀意强盛,于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而至于欺负端午的那个人渣他则交由影卫护去抓捕。即使司空凌不受伤,翟洛亦会在十五前回京,端午的寒毒她独自一人承受不来。
于是在辰国尧国官道上,一袭玄色锦衣驾马奔驰溅起一路粉尘,日夜不息。
而听雨苑中,萱芝平躺于榻,脸色苍白如纸,完全不复往日的生机勃勃。而闵妃等人则坐于内室,焦急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医才才垂头对闵妃道,“参见闵妃娘娘、琪婕夫人、吕慧夫人。”
“免礼,许太医,萱芝夫人究竟所犯何病?”闵妃轻轻抬手,端庄而稳重。
“娘娘恕许某不才,许某未能诊断出萱芝的病因。”
“哦?许太医此话怎讲?”闵妃微微蹙眉,许太医原是宫中的御医,医术自是了得的,为何会查不出萱芝的病因来呢?
“萱芝夫人脉象平稳,五脏六腑皆运作良好。许某疑是夫人中毒了,于是检查一番,但却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故许某无从查知缘由,还请娘娘恕罪。”
“怎么会这样?”闵妃眼底疑虑重重,好端端的萱芝怎么会突然发病,而且无从查知发病缘由?难道说,这凌王府内有人故意谋害她?虽然府上争宠事端不断,偶尔责罚几个丽姬和通房丫鬟的事也屡见不鲜,可终究没人敢在夫人头上动土,再说能坐上夫人位置的又有几个是好惹的?
这次究竟是谁动了萱芝?萱芝到底开罪了何人?下毒之人的意图又是什么?
闵妃借机叹气之时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琪婕和吕慧脸色。琪婕微带疑惑地看着床上的萱芝,平静自若。自从那件事以后,琪婕倒是愈发的沉默寡言,也甚少争宠了。再望向吕慧,柳眉微蹙,倒是显得甚为担忧。她一向平静内敛,此事会不会是她做的?
还有那个孤高自傲的攸妃,一心只要殿下的心,行事大胆而火热,会不会这也是她的招数?
再则,殿下此次出征归来并未独宠佳人,亦未给她们名分,所以那些丽姬自是没有那么大神通来毒害萱芝。闵妃一想起司空凌出征归来,便想到狐眼端午,心中骤然一跳,会不会是端午的计谋?
闵妃收回视线,又落在铜镜前的窗棂上。端午是个淡漠的女子,连殿下的宠爱都不屑一顾,自是不会加害萱芝的。而且殿下竟然会带她出席参加掣王府的宴会,如今又正值中秋,殿下又会不会带她去参加皇宫的盛宴?
闵妃突然有点害怕殿下会突然在中秋之夜在父皇面前宣布封端午为妃,那样足以让整个皇室承认端午的身份,而她却没有那样的殊荣。
“许某不才。”许太医拱手弯腰,语气充满无奈。作为医者,却对病症无能为力,这到是个不小的打击。
“许太医先行退下吧。”闵妃的思绪被许太医打断,收敛心中的怅然,嘴角依旧是端庄稳重的笑容,对萱芝的贴身丫鬟道,“米树,萱芝这样的情况有几次了?”
米树慌地擦了眼角的泪痕,跪道,“回娘娘,这已经是夫人第三次发病了,每隔三日娘娘便会呼吸无力,心口绞痛至昏迷过去,两个时辰后又会完好无损地苏醒过来。”
“为何不早来禀告本宫?萱芝夫人若出了事,你能担负的起?”闵妃突然厉声道。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娘娘饶恕奴婢。是夫人不让奴婢说的,她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夫人也请了太医,太医也是查不出缘由来……”
此话一出,闵妃、琪婕和吕慧三人相视一眼,疑惑神色顿显,萱芝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若真是有人下毒于她,她自不会忍气吞声过去,为何此事她处理得如此低调?莫非是家族隐疾?
“起来吧,好生伺候萱芝。待她醒后,派人前来通报一声。”闵妃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是,奴婢遵命。”
琪婕和吕慧复杂地望了一眼萱芝,而后便跟在闵妃身后大步离去。萱芝这次晕厥发病,着实让人迷惑不解。
待闵妃、琪婕和吕慧夫人走出听雨阁后,米树才缓缓起身,站在床边,轻声到,“夫人,她们走了。”
萱芝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但米树知道,萱芝夫人是可以听见她们的对话的。
翟洛回府
而清竹居内的端午则安坐竹凳上,狐眼平静无波,然而心头却浮上阵阵不安。为何萱芝夫人会突然在她的清竹居内昏厥呢?这实在让她太过诧异了,她不得不担心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落在她的头上了?
秋姐和索儿见端午沉默不语,便想方设法找些乐子逗她,而端午只是微微扯动了几下嘴角便保持缄默怔怔地看着绣衣。如此几次,秋姐和索儿便也不再多语,静静地看着端午发呆。又过了一会儿,端午依旧呆滞地坐着,秋姐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便径直拉起端午的手走出清竹居,道,“端午,秋姐想看看清竹居周围的景色,你带我去看看。”
“哦。”端午跟上秋姐的步伐,左右看了看清竹居小院。自从搬进清竹居以来,她也还未认真闲逛过一圈,唯一记得的路便是通往永泰殿的。端午总认为,自己少去些地方,少接触些人(。wrbook。),麻烦与阴谋也会少一些。
索儿见两人离去,便去准备午膳,顺便听听风声萱芝夫人到底得的什么病。
院外天色昏暗,明明是正午却不见炎炎煦日,反倒是乌云蔽空。秋风徐徐拂过,娑娑作响,端午甚觉寒冷,便道,“秋姐,我想回去。”
“出来就多逛逛吧,你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秋姐看着担心。”秋姐站在端午身旁,见端午双臂环抱胸前,便将自己随手带出来的厚袍披在端午身上。
“秋姐,我只是不喜欢这样复杂的地方。”端午垂头低声道,狐眼有瞬间黯淡。在这里,人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阴谋诡计与夺宠充斥了整个凌王府的空气,无从逃避。
如今司空凌负伤,端午没有太过悲伤与欣喜。他是她的夫君,虽然他从未给予过她任何名分,甚至只是把她当奴婢对待,他身受重伤,她应该很担忧才是。可是端午并不担忧,担忧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少她一个不算什么。
他对她又是如此残忍暴戾,让她知道什么叫屈辱折磨,但是她还是不恨他。司空凌本就无情,她何必去奢求他对她好一点?她何必要给自己希望,然后又亲自去面对失望后的无尽黑暗?
“秋姐回去吧。”端午的嗓音微微有些干哑,她只是突然想起了迟墨。有点怀念他的温暖起来,怀念与他一起看的那一轮日出。
秋姐见端午的语气微带请求,于是便没再多说话,扶着端午转身回走,无奈地长叹一声。
回到清竹居,索儿已准备好午膳,笑意盈盈地等着她们回来,轻快道,“端午姑娘,这是洛侍卫特别为你准备的膳食呢。你不知道在王府里除了殿下,我就最怕他了,每次见到他就觉得浑身冰冷。”
“呵呵。”秋姐笑道,“我初次见他也是跟你一样的,至今我从未见他笑过。”
端午脑海浮上翟洛那张冰冷到没有表情的坚毅轮廓,心中微显诧异,昨夜从掣王府归来他并没有亲自送来补药,而是由侍卫端药前来。那么他去哪里了?
秋姐与索儿对望一眼,见端午沉默不语地坐到竹桌上的饭菜前便再次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缄默起来。
食过午膳之后,端午便坐在内室的小圆桌上,聚精会神地刺绣起来。
秋姐与索儿则安静地站在身后看着端午萧索的背影,极力忍住心间的叹息。
韶光荏苒,一晃便至日暮时分。此时,翟洛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进入永泰殿。一打开厚重宫门进入寝宫便见采柔依偎在司空凌怀里,翟洛双目炯炯,锋利而带杀气地看着采柔。
采柔兀地立起身子,正欲发火却见来人是翟洛,不觉便减少了三分锐气,微带些结巴道,“洛,洛侍卫,你怎么会在这里?”
“滚出去。”冰冷得毫无任何感情,一步一步迈向司空凌与采柔。
蹬蹬脚步声敲击在采柔心坎上,漆黑圆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渐渐靠近的翟洛,眉头紧结。翟洛每前进一步,采柔便感觉呼吸便困难一些。
“永泰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翟洛已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司空凌微微发橙的脸上,剑眉紧蹙。
给读者的话:
国庆快乐。
千年寒蝉(上)
青虹剑直指采柔脖间,灼灼其光照耀在她细嫩鹅脸上,突兀地显现一道白。采柔的黑眸愈加地惊恐了,但仍是没有离开司空凌的床榻,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恐惧翟洛,她是来救殿下的。于是颤抖道,“洛侍卫,采柔只是奉命前来替殿下解毒。”
“来人,将她给我押进地牢。”翟洛冰冷地命令着,他已经对她说过他的要求,如若不能办到那就只能用他的方式来处理了。
两个侍卫立即飞身入内,微福了下身子便向床榻走来。
“洛侍卫,殿下中的七星散只有我能解,你若是让他们把我关进地牢里,是不是弃殿下的生死于不顾?!”采柔突地扬声道,正言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不信翟洛还真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将她关进地牢!
翟洛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连眼都没有抬向采柔。那两个侍卫没有收到翟洛的命令自是没有停下脚步来,瞬间移动至床前,猛然出招将采柔从床榻之上提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翟洛,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会害死殿下的!”采柔使劲挣扎侍卫的钳制,厉声喝叱道,满脸震怒。
翟洛替司空凌重新盖了盖罗衾,顺势把了把脉搏,眉头微蹙。司空掣,等着我翟洛的报复,不要让我觉得杀你比杀鸡简单。
“洛侍卫,你会后悔的,殿下所中之毒绝对只有我采柔才能解……”采柔已被侍卫架至宫门前,眼底神色复杂。司空凌的七星散是可以有解,但是,她采柔下的毒除她以外是没人能解的。
翟洛突兀地抬眼,暴戾之气盈斥眼眶,丰唇翕合,乍然迸出命令,“割舌。”
“是。”侍卫们微作停顿,亦是冰冷无情地应道。
“啊!”采柔猛一听翟洛的命令便懵了,瞳孔骤然放大,僵直无神地凝视朱红大漆宫门。
在凌王府,不是任何女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你最好安守本分,不然到时候连死不知道怎么死的。采柔脑海蓦地浮现出初入府时萱芝对她警示语来,萱芝说话时的别样笑容浮上采柔脑海,那样的阴寒恐惧。
侍卫们推开殿门,昏暗的光线照进殿内,却没有带来过多的光明。采柔的脸庞却是一片惨白,屋外的寒风吹醒她的思绪,她不能失去舌头,她仍要在殿下耳边呢喃细语,如同昨日一般。
“洛侍卫,采柔知错采柔知错了,采柔只是想帮助殿下解毒,只要替殿下解好毒,采柔立马就消失在凌王府!”
“嘭——”宫门轰然合上,殿外一片静谧。翟洛知道,他的手下们已点了采柔的哑穴,以免惊扰到殿外其他人。殿下中毒之事,尚没有几人能知。
翟洛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昔,取下司空凌左手食指上的玉戒,小心翼翼握在手心,道,“殿下,翟洛马上去取千年寒蝉。”
千年寒蝉能解世上万毒,唯独不能解其自身提炼的寒毒。殿下所中的七星散对于千年寒蝉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所谓需要采柔解毒,根本就是笑话。
一想到寒毒,翟洛微蹙的眉头便深上两分,明日又是十五,端午的寒毒又会发作了。翟洛亦派手下影卫千方百计打探寒毒之解,奈何世上高人皆已隐世,一时间竟全无方法。
翟洛微微摇头,再次紧握了一下手中玉戒,看了司空凌一眼,飞身离去。
暮色四垂之时,翟洛矫健的身影落在京城西郊的皇室陵墓园内。越过气势巍峨雄伟的自开国皇帝到先帝的陵墓,直直飞向整个墓园的最北边,停站在一座无名墓碑前。翟洛久久地凝视墓碑,呼吸悠长,冰冷的眼眸中竟出现了痛苦神色,剑眉纠结,紧咬牙关。
“嘭”一声乍响,翟洛直直跪在碑前,低声道,“娘娘,翟洛打扰你安寝了。”
“殿下身重剧毒,翟洛想取千年寒蝉替殿下解毒。多有得罪之处,请娘娘恕罪。”翟洛的悲伤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决的神色。额头猛然磕向地面,起伏不平而又凹凸锋利的石子立即将翟洛的额头碾得血迹斑斑。三个响头之后,翟洛毅然起身走向无名墓碑后方。
墓碑与坟墓之间约有一米的间距,翟洛便在中间处蹲下身子来,放下青虹剑,赤手刨向地面。
翟洛其实全然可以用青虹剑刨土,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不想用沾满各色各样的人的鲜血的青虹剑污染了这快地方,他要用自己的血来祭奠娘娘。
终还是将手刨得鲜血淋漓,而翟洛的脸上却丝毫未有痛苦之色,依旧是坚决如昔。待刨至两尺之深时,一个朱红色镶东珠翡翠锦盒显现在眼前,翟洛捧起锦盒,用手拂掉上方的泥土,一只翱翔于空的凤凰图案隐约浮现在眼前。
翟洛将怀中玉戒拿出来,用玉戒戒面对准凤凰的凤目之处,无锁锦盒刹时开启。翟洛知晓,这锦盒可不是一般的锦盒,由千年玄铁所打造而成,其中更设置机关重重,若是有不安好心之人拿去这锦盒而妄想打开它,锦盒四壁淬毒的银针便会飞发而出。
翟洛用那只沾满泥土和鲜血的右手那起锦盒中的一个方形银盒,冰冷的眼神中有微微触动,立即收紧在怀中,又合上锦盒放入坑中,然后用手捧起土将坑埋好,再用内劲施压于地。如此之后,翟洛又反身跪至墓碑前,叩首三下后,沉默不语地飞身离去。
给读者的话:
推荐好友乱世妖娆的新文:《代嫁奴妃》。
千年寒蝉(下)
一来而往,翟洛悄无声息回到永泰殿时,天色尽黑,而殿内光鲜昏黄,愈加阴沉得司空凌面色橙幽。翟洛快步移至司空凌身边,将银盒打开,取出一粒指甲盖般大小的纯白色药丸。那药丸周身流淌着一团白色雾气,闪现莹莹亮光。翟洛迅速将药丸喂进司空凌嘴里,而后便侍立一侧,静观其变。
微过一刻钟,昏迷中的司空凌隐约皱起了眉头,指头轻颤,翟洛紧紧注视着司空凌的一举一动,见他有苏醒的迹象冷冰地表情微微有些松动,口中呢喃着,“殿下……”
司空凌的脸色急剧变幻,赤色已过,余下橙黄绿青蓝紫之间不断转换,煞是吓人。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司空凌印堂突兀地冒起一缕黑烟,渺渺飘动,异常怪异。翟洛的表情再此凝结成冰,右手紧握青虹剑柄端。
橙黄绿青蓝紫之色再次遍布全身,滚滚翻腾。而那印堂之间的黑烟蓦地不见踪影,司空凌阴柔的俊脸上满布痛苦神色,薄唇间有丝丝血迹渗出,额上汗珠密布。六色奔腾交换之速,迅雷不及,翟洛眉头紧拧,眼见司空凌愈加痛苦的神色便伸出手欲将内力渡给他,然而刚接触司空凌的手臂之时,翟洛便被司空凌身上灼烫的温度暗自惊诧。
“噗——”猛然起身,一口黑血从司空凌嘴里吐出。翟洛立即上前扶住司空凌,抽出怀中的锦帕擦拭掉他唇畔的黑色血渍,而后便轻缓地扶他躺下。
殿下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至常温,如是说来,殿下所中的七星散之毒已解。翟洛的嘴角分外难得地朝上扬了扬,弧度有些僵硬生疏,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的原因。
“来人。”翟洛通过内劲向殿外的侍卫传唤道,表情早已恢复往日的冰冷。
宫门轻启,两名侍卫踏入其中,拱手行礼道,“参见洛侍卫。”
“将这里清扫干净,保护好殿下的安全。”翟洛淡淡地命令道。
“是。”
翟洛转身离开永泰殿,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永泰殿原本是有专门的丫鬟侍侯,但自从司空凌中毒之后,舒贺便派来府上侍卫随时守侯在殿外,而影卫则潜藏在暗处,以防不测,亦是为了防止皇后太子与司空掣的人马再次派人前来暗杀司空凌。
再次见到翟洛冷酷的身影则是在端午的清竹居,手中依旧持着一碗药汁,缓缓递与端午。
端午狐眼直视着翟洛,眼底微显诧异,随后又收敛了视线,双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再将空碗放置在小圆桌之上。
“司空凌的毒解了吗?”端午的目光落在空碗上,悠远而缥缈。他毕竟也是为了自己而受伤,那样万箭齐发的状况下,他完全可以撇下她而保全自己。端午突然有一刹那的歉疚。
她想,她始终还是学不会恨一个人来。
司空凌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忘了他的残酷来。是不是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翟洛看着端午垂下的眼眸内有似有无尽悲哀,轻声道,“殿下没事的。”
是啊,他会没事的,他不需要她操心的。“采柔呢,她还在永泰殿?你不要伤害她。”端午转头凝视翟洛,直言道。翟洛同司空凌一样,亦是无情之人,端午莫名地微微有些担心采柔。
“她在地牢,我已经下令割去了她的舌头。”
“什么?”端午突地睁大圆眼,甚是惊奇,“翟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别人了?我会觉得你跟司空凌一样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一样的恐怖。”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翟洛微蹙眉头,端午请求的语气让他冰冷的心起了一丝波澜。他本就是冷血之人,别人的性命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翟洛,放过采柔。”端午的视线追随翟洛离去的背影,红唇紧抿。
初见采柔,她是那般清纯无瑕;再见她,活泼而可爱;如今她却是那般执着司空凌,却,被翟洛割去了舌头,从此不能言语。
端午恍若失去全身力气一般,颓败无力地坐于木凳上,神色复杂。
秋姐和索儿见翟洛离开后便立即进入房内,颇为担忧地问询端午道,“端午,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这么苍白?”
“没事,秋姐,索儿,我想休息。”端午的声音异常疲惫,连狐眼都不似往日那般明亮。
“是。”秋姐和索儿相互对望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退下。
迟老爷夫妇(上)
翌日便是中秋,端午早早便起了床,随后秋姐和索儿立即端上漓水殿闵妃那里送来的宫饼。一看到宫饼,端午便突兀地想起那日司空凌见到芙蓉糕时突发地怒火,至今也甚为不解。
中秋之日,合家团圆,应举杯欢庆,享天伦之乐。端午怔怔地看着宫饼,想起了娘,娘的目光总是充满慈爱,总喜欢宠溺地抚摸她的头,然后将好吃的东西悄悄留给她。可是,中秋节没有了娘,吃宫饼还有什么意义呢?
“秋姐,我不想吃宫饼。”端午别转开头不再看宫饼,视线落在朱红色窗棂上,落寞一览无余。
“中秋吃点宫饼好,就算怀念天上的人,替他们吃的。”秋姐知道端午定然想起了往日的合家欢乐,她何尝不是一样?她有多少个年头没有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了?
此话一出,房内三人皆沉默无语起来。背井离乡,独自飘零,荣辱兴衰只有自知。端午蓦地感觉到心头堵得慌,于是起身走向窗边前去透气。然而刚至窗边,一阵清风徐来,端午倍感寒冷,不禁打了个冷颤。端午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郁郁绿荫,忍住寒冷大步上前将窗门紧闭起来。
秋姐见势大步上前扶住端午,触手便是端午冰凉的手腕,秋姐微蹙眉头,这些日子来端午的身子愈发的冰寒了,夜里睡着梦呓中都喊冷。
“唉,端午,你这身子骨是越发的弱了。”秋姐忍不住低声叹气道,眼底满是关怀与担忧。
端午嘴角微微上扬,朝秋姐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然后又回到木凳上坐下,拾起银针,聚精会神地绣起刺绣来。
秋姐无奈摇摇头,转身欲去给端午端来些清粥,一打开门扉便见两名侍卫带着一位衣着得体的男子往清竹居走来,便惊道,“索儿,你快来看看,他们是谁?”
“来了,秋姐。”索儿应声走向门口,看清楚来人便道,“哦,是迟公子的属下来找姑娘了。”
迟公子?是晋城那个私自带走端午的那个尊宝玉器的迟公子?他的属下怎么会出现在凌王府?秋姐眉头拧成结,她一直都没忘记那日端午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军营帐篷,原因皆是因为迟公子带走端午,让她承受殿下的责罚。
愈行愈近,秋姐看清楚了那衣着得体的男子面貌,倒是有几分清朗。在院外约五步的地方停下,拱手道,“打扰两位,不知端午姑娘可在?我家公子有请姑娘前去一绪。”
声音宏亮有力,房内的端午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便放下银针朝院外走去。一看果真是召通,便道,“迟墨有什么事?”
“姑娘去了便知道。”
“哦。”上次在寒山寺,迟墨带她离开,司空凌却又突兀地出现在寺院门口,然后又是一番折磨羞辱。如今司空凌虽然卧病在榻,若知晓她离府,定然又会对她一番严惩。
召通见端午脸上迟疑犹豫不定,心中暗想,公子料得果真没错,端午姑娘定然会因上次在寒山寺之事介怀在心,于是接着道,“姑娘,我家公子说,你若是不去,他便天天缠得你不得安宁。”
端午柳眉骤一蹙,果真是不可救药的痞子迟墨。端午脑海中蓦地浮现迟墨那痞邪的笑容上是一双故作认真的眼神。“哦。”
“那召通便在此等候姑娘梳妆打扮。”召通恭敬道,心忖着,公子对端午可真是了解细致。
“不用梳妆打扮了,我现在去便是。”端午一步一步迈下竹制台阶,缓缓走向召通,突然又转头道,“秋姐、索儿,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回来的。”
我会好好回来的。端午忽地想起来,这句话,她对秋姐似乎说过很多次,每次都没有食言。
“嗯,端午,秋姐等你回来赏月。”秋姐目送端午纤瘦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缓缓走回屋内,心中满是坎坷不安。刚坐在竹凳上便起身来回踱步,手掌焦急地反复摩擦,频频侧目看着院外。
索儿笑道,“我说秋姐啊,姑娘才走你就这么着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你的女儿呢。”
秋姐微收了担忧地神情,眼神缥缈在遥远的回忆中,嘴角浮上一抹欣慰笑容,轻声道,“我一直都把端午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她一路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跟着心疼……”
“现在王府都盛传端午姑娘深受殿下宠爱,秋姐不用担心姑娘了。”
“唉。”秋姐无奈地叹息一声,兀自站立在门口,看着端午离去的方向。
而另一边端午则是随召通徐步走出凌王府,便见奢豪马车早已在外恭候多时,端午坐上马车后便听得马蹄之声踢踏作响。
迟老爷夫妇(中)
微过半个时辰,马蹄之声戛然而止,端午缓缓步下马车来,便见一座略显古老而依旧气势恢弘的迟府矗立眼前。四下环视一圈,碧绿幽静,颇为安谧。府门前站着两名身高魁梧手持铁剑的男子,表情威严肃穆,看来是经过一番精心训练的勇士。
“姑娘里面请。”召通翻下马来后便在前替端午引路。
“有劳。”端午收回视线,微微颔首以示谢意,而后便紧随召通迈向府内。
虽早已入秋,但府内却花团锦簇,郁郁葱葱。端午扫视一圈鲜艳的花朵,一抬眼便见一袭淡蓝色锦衣的迟墨迎面走来,俊逸的俏脸上依然是那一抹痞笑,星眸耀人。
“端午,你个小妖精,让我想你想得寝食难安的。”转眼迟墨便移至端午的身旁,宽厚的手掌拉起端午的手,语气轻浮无比。
“痞子。”端午无奈地摇摇头,才两日未见,竟发觉他又无赖了些。
突地,迟墨放开端午的手,快步站至她面前,双手捧起端午的脸,仔细端详,道,“让我看看我家端午这几天想我想瘦了没有?”
端午左右摆头,欲挣开被迟墨捧着的脸,肌肤贴在他的手掌感觉很暖。“我没有想你。”
“啧啧,亏我还对你死心塌地的,结果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啊。”迟墨一脸伤心模样,可眼眸里内尽是一片欣喜,“唉,没办法,谁叫我就被你迷住了呢。”
“咳咳。”猛然一声咳嗽从身后传来。
那声咳嗽底气十足,警示意味甚浓,明显故意为之。端午趁迟墨微怔的瞬间便大退一步,将小脸从迟墨手中移开。
迟墨双手悬空,又迅速地转过身站至端午身边,再次拉起她的手,笑道,“老爷、夫人,这就是我的端午。”
“墨儿,怎地还是这般没大没小,也不怕惊扰了端午姑娘。”语气柔和,慈母爱怜顿显无疑。
端午狐眼直视那名中年女子,面目慈祥,微有些富态,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显现出几条深浅不一的沟壑。但仍可见其年轻时,亦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端午看着她,突兀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她也会有迟墨母亲般这样爱怜疼惜的眼神。端午微垂下头,不敢再看迟母,怕心头起伏不平泄露了深藏已久的情绪。
“端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爹、这是娘。”迟墨拉着端午的手步至两人跟前引荐道。
“我还没有同意她过门,怎能随便唤人爹娘?”
一道威严反问之声传入端午耳膜内,端午迅速平复心中起伏,缓缓抬起眼眸来,迟父两鬓微现雪白,丰额俊目,隆鼻厚唇,轮廓坚毅,亦是个俊美男子。端午忽地明白为何迟墨生得如此好看了。
“端午拜见迟老爷、迟夫人。”端午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她从未想过进迟家的门,况且她早已和亲于司空凌,迟老爷那话该如何说起呢?迟墨这痞子,口无遮拦惯了。
“端午不必拘礼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老爷,你真是的,端午初次来府,会吓着她的。”迟夫人轻轻推了一下迟老爷,慈眉善目地看着端午,而后上前一步从迟墨手中拉过端午的手,道,“端午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