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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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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派人将殿下赏赐给妾身的枯琴取来。”
司空凌冲那中年男子一点头,那中年男子立即会意,示意身后一排家丁中离他最近的两人前去取琴。
众佳丽一听萱芝夫人派人取琴,眉头都不约而同一蹙,整个凌王府内谁人不知萱芝夫人琴艺技压群芳?若比上音乐天份来,萱芝夫人若称第二,那便没人敢在凌王府称第一了。
闵妃嘴角轻轻含笑,如软玉温香,秀丽端庄,颇具欣赏地看着殿中突兀站立的萱芝夫人,别样鹤立鸡群。而攸妃则是望向别处,一脸不屑的神情。
“舒贺,去将府中乐师伶人叫来,本殿下今天要畅饮开怀。”司空凌对那中年男子道。
“是。”中年男子舒贺再次示意两名下人前去唤乐师伶人为殿下表演助兴。
而殿中萱芝夫人神采睥睨,她对她素有信心,若非闵妃与殿下两小无猜相识多年,从青楼里出来的妓女攸妃骚姿卖弄,这个凌王府内谁会是她的对手?
不多时,下人便双手捧枯琴放于琴台之上。萱芝妩媚一笑,长袖一拂,柔荑纤纤十指拈来,琴声素起,悠扬宛转,红唇亲启,“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挂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琴声戛然而止,余音不绝,绕梁三日。以凤喻凰,伉俪情深。千言万语,无限思念,尽在琴中。众佳丽再次被萱芝文采所折服。
“好一首凤求凰!萱芝,几日不见,文采更甚从前。”司空凌喜笑道,在他众多侍妾中,萱芝确实实为不可多得的才女。且不论其中情意真假,其作曲填词可见足够用心。此曲更奠定她在众侍妾中才女身份,无人超越。
“多谢殿下夸奖,此曲乃妾身心中所言,殿下能懂其意,妾身实感欣慰。”萱芝盈盈起身,微微施礼,星眸闪耀照人光彩,气势骄然。
“琪婕,你呢?打算给本殿下什么欣喜?”司空凌偏转过头对坐在萱芝夫人身旁的素衣女子问询道,仿若萱芝夫人对他情深意切的琴曲从未存在过。
端午怔怔抬起眼眸,凝望司空凌一眼,为何此时他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去关切另外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对他的讨好?那么,那个萱芝夫人呢?他把她对他的爱放在何处?端午瞟一眼萱芝夫人,她看到她骄傲的笑容有一丝落寞。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把任何一个女子对他的爱意放在心上,所有女子都只是他的玩物而已。端午突然有点惧怕这样冷酷无情的司空凌。
“殿下,妾身并无任何长处,唯一只有棋艺能勉强应付得过去,不如妾身布一局珍笼棋局,殿下若能破解棋局,妾身便心服口服。”琪婕身材修长,肌肤若雪,秀骨姗姗,出落得明艳不可方物。黛眉微蹙,杏眼含情,樱唇微笑,性格恬静无争。
“取棋来!”司空凌再次冲舒贺命令。
棋盘取来后,琪婕便静坐塌前,拂起袖纱,仔细布置棋局来。白皙面庞时蹙时笑,怡然自得,别有一番趣味。
“琪婕,本殿下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布置棋局,可别让本殿下失望啊。”司空凌轻笑道,府内琪婕的棋艺无人能敌,她素喜与棋为乐,争风吃醋举动颇少,看来此次她设棋局也是对寒玉动了心。
“妾身尽力而为。”宛然一笑,动魄心怀。
端午狐眼睁圆,她从未见过一个女子笑起来如此明艳动人。左右望去,那些环肥燕瘦的佳人,哪个没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司空凌果然好艳福。
“殿下,妾身也准备好了一件礼物。舒管家,请你派人通传妾身的丫鬟锦儿,让她速将妾身准备给殿下的礼物呈上来。”坐在闵妃对面、攸妃身侧的橙黄女子语笑嫣然,云鬟拥翠,娇如杨柳迎风;粉颊喷红,艳似荷花映日;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似乎有含着嗔怨的模样,仿如空谷幽兰。
原来那个中年男子是这凌王府的管家。端午心中暗念殿中提及到佳人的名讳,以后的日子她或许少不了给他们跪拜的机会,她虽不善言辞,身为奴婢的礼数她还是应当记牢。
“吕慧,看来你为本殿下准备礼物已久了。”
“殿下出征这些日子,府中各姐妹翘首以盼殿下归来。”吕慧不敢擅自居功,府上这么多侍妾看着,若能夺得殿下宠爱倒好,若是没能如愿,反倒遭别人耻笑一番不可。吕慧是个异常聪明内敛的女子,做事也十分把握分寸,处理得当。
司空凌依旧薄唇浅笑,转头望向吕慧夫人身旁的粉衣女子,她杏脸桃腮,眉弯如月,两个深深的酒窝盛满灵动光华,粉唇上挑,两颗小虎牙活泼可爱,眸中闪过一丝捉弄的黠笑,“殿下,妾身什么都不会,不如妾身把自己送给殿下好了,不知道殿下可满意?”
“哈哈!”司空凌开怀大笑,举手将烈酒一饮而尽。汐婵夫人是他最具小女人味道的侍妾,与从小缠着他的左相之幼女秦卿歌有几分相似。如此大胆不加掩饰的言辞听得司空凌大喜,“过来让本殿下瞧瞧,你打算怎样将自己送给本殿下?”
争奇斗艳(中)
汐婵的小虎牙越发可爱了,轻快地步伐一步一步登上玉阶。端午看着娇俏的粉色身影愈加靠近司空凌,不禁感叹,司空凌拥有这么多人爱他,为他争风吃醋他还在寻求什么?可是,这又跟自己有何关系?端午的眼神突地黯淡下来,这些人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她连自己的命都朝不保夕,还有何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呢?端午平复好心中情绪,再次抬眸时,蓦地发现司空凌阴鸷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自己,双手不自觉紧抓腿侧的裙裾,只是为了掩饰与司空凌眼神交会那一刹莫名的惧意。那种眼神,太多阴谋暴戾,让人发寒。端午忽地想起晋城那日,一品楼中阴沉残忍的司空凌。
“殿下,妾身好想你。”身躯柔若无骨,扑入宽厚的怀抱,司空凌一把搂住汐婵叠腿而坐,恩爱如胶似漆。汐婵见势妩媚一笑,顺势端起金樽喂入司空凌口中。司空凌一饮而尽,这样的举动本是大胆攸妃所有,他的汐婵夫人竟也学起她的魅惑来,好,这样的侍妾才是他最想要的。看看这些女人到底能演出怎样的戏来?!
司空凌薄唇贴耳,轻声呵气,用一种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语气道,“本殿下也好想念你,你的身体。”
“殿下……你真坏!”汐婵夫人娇嗔道。那个目中无人的攸妃不就是凭借这招夺得殿下的宠爱吗?她,汐婵亦能如此!她要成为他唯一的正妃!
“本殿下的坏难道你不喜欢?”司空凌加重力气揉捻汐婵素腰,女人这种欲语还休的模样他是最喜欢的。只有那个该死平淡无奇最爱装作一脸淡漠的女人才会激怒他!
“殿下……妾身真的很喜欢殿下呢……”汐婵反咬司空凌耳根下方,娇羞嫣然,挑逗意味甚浓。
司空凌右手一路游走汐婵素腰往上,任殿中人看得一清二楚,却抬眼邪笑道,“攸妃,你给本殿下的惊喜准备得怎样了?”
端午从未见过一个人一心二用到如此地步,这个司空凌果真要魅惑天下万千女子。端午不禁抬眼望向那个衣着鲜红而孤高自傲的女子。
“殿下,攸茜原准备一曲霓裳舞顺带把自己献给殿下,如今看来有人抢先了一步,若殿下只能在我们姐妹两者中取其一,殿下该如何取舍呢?”攸妃遗世独立仿若傲放寒梅,神情倔强如昔,从未把任何女子放在眼中。
众佳丽看惯攸妃魅惑演技,心中巴不得她失宠。虽然亦知汐婵夫人不是好惹的主儿,幸灾乐祸依旧心中作祟。
“攸妃先舞一曲替本殿下尽兴。”如此明争暗斗弄得鱼死网破才是司空凌最想要看的局面。这些女人,以为获得自己的宠爱就高高在上了吗?哼,肤浅愚昧!不过他倒乐于赐给她们希望,然后再亲手扼断她们的妄念,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眼中的炙热逐渐黯淡直至熄灭无光,如此残酷的游戏司空凌乐此不疲。
乐师舞姬早已准备完毕只待司空凌的一个命令,而神情孤傲的攸妃却开口道,“攸茜的舞只为殿下一个人跳。”
“噢,”司空凌一手抚摸汐婵酥胸,一边缓缓抬起细眼,眸中厉色四溅,而嘴角上扬邪笑,“那就跳。”
攸茜凌然抬起尖削妩媚的细脸,丹凤眼中有一股炙热的烈火,似要叫人融化在她那样绝色倾城的女子眸中。而在那样的眼神下,司空凌依旧邪笑,细眼内有一抹寒彻心扉的阴沉。纵然如此,他还是要他跳舞,他的决定果真没人能改变得了。“殿下,你还没有回答攸茜的问题……”
“只管跳你的舞,本殿下要做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干涉!”柔媚阴沉的俊容下,语气生硬霸道,连那抹邪笑都弯似一把尖刀。
攸茜的眼神好似纯真盛开的火莲,倔强地直视司空凌,毫无胆怯。可是未持续多久,攸茜便败下阵来,司空凌的眼神太过伶俐,太过肆无忌惮,毫无任何人任何事能牵绊住他,他够冷酷够无情,天下间也只有像司空凌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攸茜!“殿下,攸茜顺从便是。”
众佳丽颇具好戏的看着攸妃,原以为她会惹怒殿下,一向故作高傲的她最终还是得对殿下言听计从,还不是跟她们一样得讨好殿下,若是没有殿下的宠爱,她攸茜什么也不是!
司空凌怀中的汐婵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呵,攸茜,继续你的孤芳自赏,再怎么美的火莲都会凋敝。
端午淡淡扫视殿中人一圈,不论宠辱,神情自然毫无嘲笑之意的人也就端庄秀丽的闵妃和沉浸棋局的琪婕夫人罢了……那些忽暗忽明、掩嘴或肆意的落井下石之笑,在端午眼里显得极为刺眼。端午执拗地转过头,任管弦之声耳旁流泻,如此热闹喧哗的场景,端午只想卷缩到角落,任所有人忽视。
争奇斗艳(下)
足尖轻点,犹如蜻蜓点水,灵动身姿,极尽妖娆妩媚。殿中人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当年攸茜便是以精湛的舞艺名震整个京城,一举夺得三年一度的舞魁比赛。司空凌也是在那场舞魁赛事上注意到攸茜,于是便将她收归己有,而后不少时间京城茶楼饭馆内都对四殿下风流之事大为谈论。京城谁人不知四殿下凌王府上闵尚书之女闵兮晴闵妃仁德宽厚、广善布施,百姓也暗自猜测四殿下极有可能侧立她为正妃,然而她嫁给四殿下七年,至今也只是侧妃。关于四殿下的风流韵事,就不得不说左相的幼女秦卿歌小姐了,她刁蛮任性,在京城内胡作非为、颐指气使,从小便扬言非四殿下司空凌不嫁!如今秦小姐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却仍不见四殿下有所动作……
当然这只是百姓茶余饭后无事消遣的话题,当然还包括四殿下为何不立正妃,为何成年已久仍无子嗣?众说纷纭。
一曲舞罢,攸茜高额沁汗,芳喘吁吁,一个轻声施礼,“殿下可满意攸茜这支舞?”
“过来。”司空凌轻笑道。
攸茜莲步轻移,待到玉阶最后一步时,司空凌一把拉住攸茜藕臂,揽入怀中,“本殿下并不满意。”
“殿下——”攸茜顺势靠在司空凌怀里,纤细粉臂搂住司空凌的脖子,吐气如兰,撒娇道,“攸茜为殿下跳舞跳得这么累,殿下一点都不心疼人。”
如此酥声软语,天下男子有几人不受魅惑?
另一怀抱的汐婵夫人嘴角再也保持不住讪讪的笑容,酒窝虎牙一瞬间显得极为嫉妒,这个红衣女子总能轻而易举勾起男人们的欲望,而她汐婵做不到?
“噢,你认为本殿下还要怎样心疼你?”于司空凌而言攸茜确是个极佳的床奴,大胆火热,极尽挑逗,只是太贪心的女人他司空凌是极其厌烦的。他的爱,她不配得到!况且他也无爱可言。但愿她攸茜是个聪明的女子。
酥手从司空凌脖颈往下游走,温柔而亲昵,直到停他强力跳动的心脏——“滚!”司空凌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然推开攸茜!管弦之声戛然而止。
殿中佳丽再次睁大瞳孔,她还是惹怒了殿下。活该!
端午被司空凌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抬起头来,她看到的是司空凌那双布满寒意的细眼,端午没来由地心中一寒。
“奏乐!”霸道而冰冷之声从司空凌口中崩出。众佳丽强忍心中惧意,怒气中的殿下犹如暴躁的猛狮,无人匹敌。
乐师整理颤抖手指,管弦之声犹如天籁之音再次奏响耳畔,只是众人无法静下心来欣赏。
“你们都给本殿下听着,谁要是妄想得到本殿下的爱,都给本殿下去死!”
“妾身不敢。”殿中所有佳丽齐声跪下应道,包括闵妃攸妃汐婵萱芝琪婕吕慧夫人。
端午独自站来角落,更显突兀,幸得无人注意她。司空凌那双寒意逼人的眼神太过凛冽,她无意招惹他,于是自得附和着跪下。她从来没有妄想得到他的爱,他的心,太过奢侈,幸福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神话。
“下去。”司空凌一把又推开汐婵夫人。
“是。”汐婵垂头离开司空凌宽厚的怀抱,她只想那个怀抱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虽然现在殿下不爱她,但是她一定会令殿下爱上她的!
司空凌举起金樽,一饮而尽,而眼底的寒意却持久不散,众人为得到他的许可亦不敢起身入坐。若因此一不小心触怒殿下而丢掉性命,岂不得不偿失?
“琪婕,你的棋局可有布好?”
“妾身此刻正在想,要不要也给殿下半柱香的时间来破解棋局呢。”琪婕夫人淡笑道,当初她也怀着少女如诗般的梦想得到他的爱,而到现在府中的佳丽美人依旧辞旧迎新,就好比殿下又刚刚带回来了一个狐眼女子。她的梦,早已被他的无情所打破。于是此刻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研究棋艺来。
“噢,将棋局呈上来,本殿下到要看看琪婕的棋艺到底上升到那个地步了。”又恢复到那个一如既往薄唇轻笑,而顿显阴柔邪魅的司空凌了。仿若刚刚殿中的他从未发过怒,只是仍然跪着的佳丽们可以证明有一阵暴风扫过。
舒贺步到琪婕夫人棋台前端起棋盘,而后双手呈给司空凌。司空凌嘴角顿时笑意加深,“好棋!不过本殿下的仍可破解。”司空凌手持黑棋,旁若无人放下棋子。
稍过片刻,众人便看到琪婕夫人花颜上写满惊诧,恭敬道,“比起殿下的棋艺来,妾身还有待提高,妾身心服口服。”
司空凌邪笑将酒一饮而尽,神采睥睨天下,举手投足中散发着霸道王气。殿中佳丽对这样的四殿下是又爱又怕的。
“殿,殿下,妾身,也想为殿下送上自己的心意……”声色颤抖,有三分惧意三分欣喜四分期待。
端午忍不住望向说话之人,是个清新秀丽的美人,那双灵动的大眼闪烁着纯真的光芒,隐约可见眉眼中她的羞涩和期待。
“嗯。”
“是一个香囊,妾身亲手缝制,里面装有林间珍奇百草,长久佩戴可凝神静气。”洁白素手奉上白色青竹香囊,纯净干净的眸中只剩下希冀。
司空凌淡瞥一眼跪在汐婵身旁五人一桌为首的青衣绣竹女子,恍然忆起她是他在出征攻打尧国之前在京城内偶然撞见的女子,父亲是个江湖医师,自小通晓医理,名叫采柔,与他有几日彻夜缠绵。
“采柔好心意,本殿下十分喜欢。赐坐。”虽是喜欢,可眼底全无笑意,邪笑着看着殿中跪着的众多佳丽。“琪婕棋艺精湛,赐坐。闵妃管教有方,赐坐。”说这话的时候,司空凌并没有看向两人。
“多谢殿下。”闵妃、琪婕夫人、采柔微微俯身以示谢意,提裙入座。
众人嫉妒的眼神望向得以入座的三人。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佳丽们更是嫉妒与她们同样资历辈分的采柔,以一个香囊就能夺得殿下满意,于是个个跃跃欲试。虽得不到寒玉,亦能免受跪责。于是殿中争相夺宠。
受宠(上)
韶光易逝,转眼暮色四合,下人们点起羊角灯,刹时殿中通亮如白昼,而佳丽们跪者大半,她们进献诗词歌舞玲珑心意,全凭司空凌当时喜恶。而端午独自跪在角落,双腿发麻,脚趾伤口为愈合,血脉不通,脸色苍白,浑身又似坠入冰窖,寒冷得紧。
司空凌依旧若有似无的邪笑扫视一圈殿中美姬,吕慧的丫鬟早已呈上帛布包裹,他一直未命令打开等的便是现在,那些美姬为夺宠早已使尽浑身解数,此时殿中只有那个女子还未出招。“端午,过来。”
轰。恍若晴天霹雳,端午懵了,司空凌竟在夺宠殿中唤她名字?!她不是他的侍妾!她不能成为这众多佳丽中的一员,他司空凌愿是谁的便是谁的,总之不会是她的。她又何苦要去招惹他?
“过来!”司空凌瞳孔骤缩,声色中充满厌烦。
“奴婢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不能讨得殿下喜爱。”端午垂下头卑微道。
殿中美姬顺着殿下的眼光望向角落里的女子,身着五彩华服,相貌顶多算得上清秀,那也多亏那双明亮的狐眼眸子,殿下怎会看得上那样的庸脂俗粉?众佳丽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像端午这样的女子,不必担心会成为她们的对手。
“不要让本殿下再重复一遍。”
端午微微蹙眉,他说话的语气永远都充满威胁。而她却不得不受他威胁。“是。”端午垂眉低眼,心中暗叹一口气,蓄力欲站起身来,然而双腿却使不上劲——双腿刚站起来又扑通落在地上,偏偏欲倒。
司空凌嘴角愈加上扬,这么一小点跪责就承受不起,呵,以后他的那些美姬们的招数还多着呢。
翟洛的视线一直平视前方,正对殿门,他亦能看见端午,只是他故意不想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当殿下唤她名字时,翟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微微加快了速度。如此情景下得到殿下的注意,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而端午再次扑通跪下磕地之声,终将翟洛的视线吸引过去。
她的身体本就孱弱,加上旧伤,能跪到此刻不倒她也算坚强的女子。只是,今夜已是初一……若能得到寒玉护身,或许,她还能挨过这关,只是殿下会将寒玉赐给端午吗?翟洛冰冷的脸愈加寒霜。
端午使劲咬住下唇,忍住双腿锥心的麻木,直直挺身站立,险些支撑不住身躯偏倒在地,幸亏扶到身旁的圆柱才得以稳住身形。微叹一口气,这一系列咬牙坚挺的动作已让端午冷汗淋漓。然而她还得咬牙坚持走到司空凌主位下的殿中去跪着。
端午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每走一步双腿便逐渐恢复感觉,腿下便犹如万蚁啃噬般麻木疼痛。越走越近,便越能看清司空凌阴柔俊容下的邪魅笑容里潜藏的冷傲、阴鸷。
“参见殿下。”端午忽略掉殿中佳丽各色复杂的眼神,直接跪下,宛如穿着华服的奴婢。
“坐到本殿下身边来。”
端午惊诧抬起头,意图看清楚司空凌到底意欲何为。可是,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奴婢,怎么能看得清那样腹黑而反复无常的司空凌呢?殿中丝竹管弦犹如天乐,跪着地佳丽们嫉妒的眼神恍若尖刀,端午充耳不闻,一步一步又迈向司空凌。她不是对自己说过要顺从他了吗?
待到端午还有两步玉戒时,司空凌竟起身一把将她拉如怀中,微微带茧的手掌心轻抚端午的小脸,“这么多人都讨好了本殿下,作为本殿下的奴婢,你打算怎么讨好本殿下?”
淡淡的语气有些轻柔,缓缓如风抚过端午的耳朵,阵阵发麻。“殿下,奴婢学不会讨好殿下。”
如此贴近的距离,端午可以看见司空凌卷翘浓密的睫毛宛如一排长扇,缓缓眨动,荡起轻风。而那漆黑星眸下,笑意无法直达,里面全是冷冷的寒冰。
那双充满力量的手突然紧握住端午的下颌,使她的狐眼对上司空凌寒彻人心的眼眸,他用一种轻柔的声音道,“端午,本殿下给你一个机会赢得寒玉,你可不要辜负本殿下的一片好心。”
寒玉,端午素未听说过它,对她来说就算价值连城的东西也是一文不值,因为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她在意的人,一切安好。比如秋姐她能平安无事回到她的女儿身边,安享晚年。“殿下,奴婢能否换一个条件?”
司空凌缓缓放开钳住端午下颌的手,将唇移至她洁白的耳侧,轻声道,“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好不要挑衅本殿下的耐性。这寒玉,对你的用处可大着呢。”
司空凌的声音格外轻柔,轻到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在外人看来,这样亲昵的举动完全是殿下将她当作最为宠爱的侍妾一般。众佳丽再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只看到殿下离开她的耳侧而笑意愈加明显,十分高兴的样子,而那被称之为端午的狐眼女子却将眼神直直地落在殿下俊逸非凡的脸上!她们都没有这样欣赏过殿下的俊脸!她一个庸脂俗粉凭什么可以得到殿下如此温柔的对待?!哼,该死的狐媚女子!
“殿下……”为何会这么说?端午瞪大狐眼微有些诧异。
“过去把包裹打开。”司空凌不再注视端午,顺手端起金樽,嘴角邪笑。他要利用她之手来打击那些女人们,让她陷入她们为她量身打造的地狱。
“是。”终于脱开他的钳制。端午起身走向跪着的吕慧夫人主仆两人,她曾听见吕慧夫人对管家舒贺说过叫她的丫鬟锦儿取来礼物,面前这个双手一直举起帛布包裹的丫鬟便是锦儿了,也是一个清丽秀气的美人。端午不得不感叹司空凌王府的一个丫鬟模样都有如此姿色!
受宠(下)
端午抬起她满目疮痍的手臂,手腕处更是难以如目,粗糙的手指打开帛布,刹时,一件巧夺天工的绣衣出现在众人面前。端午的狐眼紧盯那件玄色为底,绣以墨菊的锦服,她也是精于绣工的女子,而这件绣衣绣艺精湛,比起她那件百花朝阳衣更为出色!端午颤抖着双手接过绣衣,恭敬递与司空凌,转头前多看了两眼仍跪着的吕慧夫人,眼底有着身为凌王府夫人的骄傲。
吕慧本就出自刺绣名门,她亲手所绣的锦衣自是精品。司空凌笑道,“京城之内谁敢与吕慧夺天下第一绣之名?赐坐。”
“妾身只是想殿下穿上妾身亲手所绣制的衣物而已。”吕慧俯身行礼,言辞真情流露,眼波流盼传情。可惜她口中的殿下却置若罔闻。吕慧在身后的丫鬟搀扶下才得以起身,额上细汗缜密。心中郁结不已,她亲手所绣之物却遭一个鄙陋女子所碰触!
司空凌并未接过绣衣,冲舒贺一使眼色,后者立即明白,接过端午手中的绣衣。司空凌又一把将端午拉入塌中,迫使端午靠在他的怀里,笑道,“现在就剩你了,本殿下的小丫鬟。”
众佳丽一听他们的殿下竟唤她为他的小丫鬟,一时间更是嫉妒不已!眼底似又怒火喷出。那闵妃攸妃和四位夫人亦转头看了一眼司空凌怀中的女子,之前她们的视线一直落在司空凌身上。仿佛司空凌就是她们全部的天下。
“我不会。”端午怯弱地闪躲司空凌凛冽的注视,不知为何会有一股冷起从心底而发,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真的不会?”司空凌钳住端午尖削的肩膀,暗中使力。
端午倒吸一口冷气,司空凌使力的部位正好是她被割肉的地方……重新生长的嫩肉时不时会觉得瘙痒难耐,此时端午竟觉得有些疼痛难忍。端午只得垂下头咬牙硬撑。
“真的不会?”司空凌邪笑着重复问道,眼底寒若冰霜,再次加重手中力气。
“殿下……”端午忍不住唤到,口气中竟有自己都诧异的软弱。看来她若是不讨好他,他绝不会罢休。可是她确实是全无一技之长,殿中如此众多的佳丽早已想尽各种办法欲从中脱颖而出,端午确实已无计可施了。
“嗯?”司空凌发出疑问沉厚的鼻音,手中的力道渐收。只要她再敢说不会讨好,那么以后她就别想用她的右手!
罢了,讨好吧。她会什么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通通不会。蓦地,端午脑海中浮现出随军回京途中那个脸上一条斜疤的老军人口中吟唱的家书,那首词如此情深意切,如此矢志不渝,于是依然抬起头,清澈的狐眼眸子直视司空凌,薄唇亲启,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原本慵懒邪笑的眼神突然盛满愤怒,眼底有浅浅的杀气,她竟然吟出这样的词来?!那样的许诺今生之情,那样的矢志不渝!她若是为他而写,她就该死!竟然妄想得到他的诺言!若是吟唱给别人,那她就更该死!作为他的女人,她竟敢朝秦暮楚!
“好一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本殿下从未看出端午对本殿下如此深情。”司空凌乜斜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看上去如此喜悦。
“不是。端午不通辞藻,这词是奴婢从别处听来的。”端午并没有从司空凌眼中看到欣喜,反而从他的语气中听到无比的讽刺之意。
司空凌缓缓低下头,贴近端午耳垂,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道,“噢,听谁说的?莫不是那个尊宝玉器店的迟三少爷?或是那个给你开苞的男人?亦或者,他们两个人本就是一个人?”
“你——”猛然抬头,对上司空凌阴鸷的黑眸,端午欲抬手给司空凌一巴掌,他为何要如此羞辱她?!
然而司空凌却未卜先知,猛然将端午压在塌下,高举双手,俯身与端午咫尺相隔,姿势暧昧至极。
众美姬瞪大眼眸看着他们高高在上的殿下与那个姿色平庸的狐眼女子如此贴近动作,眼眸内怒火愈盛,那个女子何德何能竟让殿下如此宠她?还有那首词,她凭什么跟殿下海誓山盟?!
闵妃攸妃与四夫人看着殿下如此举动,皆满脸惊诧。殿下对她真是亲密……从唤她名字开始,他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他从未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么长久。六名绝色女子,心底都有微微嫉妒。
“端午,你的词本殿下非常喜欢。舒贺,拿寒玉来!”司空凌提高嗓音,让殿中人可以清晰听见他的话。纵然他有想杀了她的冲动,他依旧刻意展现对她的温柔,演给殿中的侍妾看。自会有人出来秉持正义,也会有人拔刀相助、隔岸观火。
此话一出,殿中美姬再也坐不住。
“殿下,你要把寒玉赏赐给她?”最先发出疑问的便是汐婵,满脸不服气。殿下竟然把那样珍贵的寒玉赐给端午那样低贱的人?!若是闵妃攸妃得到寒玉,她或许不会这样惊诧,但是那个端午只是殿下才带回来的女子!她凭什么胜过自己得到殿下的宠爱?!汐婵越想越不服气,望向端午的眼神也恶毒了几分。
“怎么?本殿下要把寒玉赏赐给端午,你们还有意见?”司空凌端直身子,满眼阴寒。他越给她宠爱,她便越会成为公敌。司空凌从小生长在皇宫,见惯了女人的斗宠,一不小心,那些宠极一时的妃子下刻便成为冷宫弃妇,所谓树大招风,不过如此。
“妾身不敢。”汐婵怯怯垂下头,眼底的妒火却经久不熄。她会让端午明白,那样的寒玉,不是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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