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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来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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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想了想,反正你我已有婚约,我便叫你夫君。你是我燕清歌的夫君,不是皇长孙赵修衡,也不是夏王萧立,就是我的夫君。”
“事到如今你可别想抵赖,我们燕家人都死心眼得很。”
她的声音既像那潺潺流水,又像那徐徐微风,轻而易举就抚平了萧立心中所有的丘壑。
“你说的,可都当真?”低沉的声音响起,微微的带着些许颤抖,不知究竟是不可置信还是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燕清歌点了点头,将环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将自己的脸埋进他胸前,闷闷的道:“当真。”
又是热切又是欣喜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萧立从没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如此拙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念念,燕念念!”他一把抱住燕清歌,一叠声的唤着她。好像除开叫她的名字外,萧立便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做了一般。
燕清歌浅浅笑着,“嗳”的应了一声,便听萧立又不管不顾的唤了两声:“燕念念,燕念念!”
这人真是笨拙得十分可爱了,难不成他打算就这么一直唤下去?
她嘴角勾起,压都压不下来。
能得如此一人心,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燕清歌抬起头,脸上挂着猫儿一般的笑意,她伸手环住萧立的脖子,踮起脚尖将他剩下的那几声都堵了回去。
……
这一日,崇武帝十一年腊月二十六。
皇帝下旨立十皇子越王为太子,入住东宫,年后行册封大礼。并钦点张家年方十二的嫡女张澜心为太子妃,命张平为太傅,燕准为太师,可出入东宫教导太子治国为君之道。
同日夜里,觉智大师在竹林凉亭中夜观星象,留下一句:“帝星已正,大夏安矣。”便安然坐化。
这位得道高僧的逝去,既令众人惋惜,又令众生欢喜。
“大夏安矣”这四个字,为越王这个新立的太子,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
而事实上,在赵修成为帝的五十七年里,大夏国本安泰,百姓安居乐业,在史书上令人额手称颂。
第两百七十四章 婚期
今天是承安帝二年五月十二,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虽说京城老百姓畏惧于神机营的威名,看热闹也不敢靠夏王府太近,但这好奇的人一多了,聚在一起,胆子便都大了些,不知不觉的,倒是把夏王府门口围得热热闹闹的,喜庆极了。
至于为何老百姓们对着桩婚事这般上心,那还得从太上皇与燕太师的那次争吵说起。
三年前,朝廷立下太子,刚过十来个月,还不足一年呢,崇武帝就下诏书禅位给了年仅十岁的太子,封夏王为摄政王,与太傅张平、太师燕准、太保荣亲王共同扶持这名年幼的承安帝,直到承安帝十五岁亲政,自此,崇武帝便退居后线,成为了大夏朝第一个太上皇。
这位太上皇每日在宫里闲着,无事便理一理佛,唯一记挂着的便是摄政王萧立与摄政王妃燕清歌的婚事。
再过两个月,便是明婉公主的及笄礼,太上皇看她年龄也到了,便让承安帝下旨定下婚期,十一月初八,正是明婉公主及笄礼的后两日。可燕太师只有这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她这么早就出嫁?
听说,燕太师当时就没接圣旨,一把将圣旨从传旨太监手里抢过,来势汹汹的进了宫,与太上皇拍起了桌子,要求等明婉公主满了十七岁再出嫁。
太上皇自然不同意,摄政王比明婉公主大了一整轮,眼下都已经二十七了,还没个家室,哪里能再等两年?
这燕太师与太上皇两不相让,你来我往的,竟是激起了年轻时的脾气,你一拳我一脚的在御花园里过起了招,将那些盛放得正妖艳的名贵菊花毁得不忍入目。
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燕太师,谁惹得起啊?
宫人将消息报给了承安帝听,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道父皇年轻时也常与太师这般互相切磋,打累了自然就停了。然后点了一整个太医院的人去御花园候着,等他们打完了,好及时治伤。
这道吩咐听得承安帝身边的颜公公嘴角直抽抽。
分明就是陛下吩咐那传旨的小太监言语上多刺激刺激燕太师,这才弄得燕太师打进宫,眼下还让太医们去候着,陛下还不知道燕太师征战多年有多勇武吗?就算太上皇勤于练武,却也绝对不是燕太师的对手啊!
这明摆着就是想看太上皇在燕太师手里吃瘪。
“谁让他总想着早早把我姐姐嫁给萧立。我拦不住,燕太师还拦不住吗?”
颜公公听见自家陛下有些得意的哼哼了两声,恨不得把自己一双耳朵给蒙住。
明婉公主就是陛下心中的宝,便是太上皇碰了,陛下都得给他使绊子,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幸好事情没有像小颜子担心那样发展。
恰好摄政王在宫中,听闻了消息便赶了过去将两人拦下。太上皇总算没有落得一个狼狈的下场,在众人面前保住了面子。
可燕太师还在气头上,看向摄政王的眼神,恨不得往他身上也招呼两拳。要不是担心揍了他自己女儿心疼,燕太师保准会揍的,这一点,围观的宫人太医都很确定。
后来,摄政王请了燕太师去单独谈谈,这才各退一步,将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五月十二,让明婉公主在燕家多待半年再出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起波澜的时候,承安帝又下了一道旨意。
他说,明婉公主是皇家义女,从小陪伴自己长大,与自己情同姐弟,且当日太上皇赐婚时说过,一切按照嫡出公主的规格来办。那么干脆让她从宫里出嫁,以嫡姐的身份,由承安帝亲自送嫁。
这又是一份天大的殊荣。
虽说从前赐婚时,太上皇已经给了明婉公主很大的一份恩典,但怎么也不及这一份来得重。
太上皇的义女,和当今皇帝的嫡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从古至今,能由皇帝亲自送嫁的女子何其少,更别说是异姓女了,又不是去和亲,只怕从未有过。
对上这位小皇帝,燕太师就不能像跟太上皇那般直接用拳头说话了,虽然他言词委婉的拒绝了,但小皇帝只说再考虑一阵,也没松口到底要怎么办。
最终还是明婉公主亲自进宫了一趟,承安帝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让她从燕家出嫁。但作为条件,大婚那日,承安帝要出宫观礼。
这下却引来了太上皇的不同意。大婚那日,他也是要出宫的,太上皇和皇帝同时去一个臣子家,再怎么说也没有这个道理,太上皇便下令让承安帝在宫中安心学习,自会有人给他传递消息的。
却没想到,承安帝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在燕太师面前唉声叹气的道:“父皇不让朕出宫观礼,达不成说好的条件,那姐姐还是在宫中出嫁吧。”
听了这话燕太师就又去找了太上皇,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最终太上皇才松口,同意承安帝去燕家送嫁,自己则去夏王府。
至此,事情才算真正定下来。
如此一波三折,总算到了大婚的这一日。
老百姓们其实很是纠结,究竟是去燕家那边瞧一瞧承安帝的仪仗呢,还是去夏王府瞧一瞧太上皇的?而负责护卫的神机营和巡城官兵们则很是警惕,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出个什么差错,让图谋不轨的人钻了空子,那他们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迎亲的队伍从夏王府出发。
眼看着还未接到新娘子,这阵仗就大得吓人了,简简单单一排列就占满一条街。队伍里头旗、锣、伞、扇一应俱全,在最前头负责顶马的正是一身华服的玄甲,他神色严肃,此时不穿那玄色衣裳了,竟也显得他轮廓柔和了许多,再加上今日是自家主子娶亲的好日子,他的眉眼间也舒散了不少,看上去倒是跟喜庆二字沾上了边。
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的前进着,路上两旁早已有人将拥挤的人流疏散开,所以走得很是通畅。
这下到了燕家门前,便见大门紧闭。
他们遇上拦门的了。
第两百七十五章 拦门
前一夜,燕清歌翻来覆去到了很晚才睡着。
倒不是因为大嫂面红耳赤拿来那本压箱底如何香艳,只是燕清歌虽然重活一世,该经历的人事都走了一遭,竟是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出嫁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那时候她病得都快咽气了,自然是任人摆布。
不过好歹还是出嫁过一回了,按道理来说一回生二回熟,她怎么也不该如此不安吧?倒像是头一回出嫁的大姑娘似的了。
还是说,因为要嫁的那人是萧立,所以才格外不同一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硬挨着等天亮。
等到她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的时候,就被佟妈妈给叫了起来。稍稍洗漱一番,燕清歌便已清醒过来。
这边丁怜卿领着全福夫人进来。
说起为燕清歌选全福夫人,那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嫁过去便是摄政王妃,超品阶的封赏,有资格给她来开脸的人这京中也只有那么几个了,更别说还要寻到一个父母子女双全的。
这不,便请来了荣亲王妃。
燕清歌与她见礼,荣亲王妃连忙扶了她起身,不论是出嫁前明婉公主的身份还是出嫁后摄政王妃的身份,燕清歌本都不必与她如此大礼,但她还是福了身子将这礼做全,便有了感念荣亲王妃的意思在里头。
“公主快坐下吧,开完脸了还得梳头化妆,忙活的事情多的是呢。”荣亲王妃面容和蔼,一张圆脸看得出来的确是个有福之人。
燕清歌乖乖坐下,荣亲王妃便取了五色棉线来,一阵阵疼痛令燕清歌微微蹙眉,但只一小会儿便完了事。
开了脸后,肌肤光洁如许,脸若盈光,在灯烛下,衬得她明艳的五官越发如天仙般。
荣亲王妃不禁赞叹了几句,便拿起梳子替她梳头插髻。梳头时这吉祥话一句接一句的来,燕清歌却没怎么听进去。
眼看着要上妆了,还是荣亲王妃打趣了一句:“这新娘子要出嫁,可不能紧张得忘了笑啊。”
燕清歌这才看清铜镜里自己的脸,的确绷得有些紧了。
她稍稍放松,便又是涂脂抹粉好一通忙活。
燕清歌的相貌随了谢氏,特别适合浓妆,但平日里她不怎么打扮,便只觉得她美,可这一上了妆,便发觉眼前这人竟是美得令人喟叹。
艳丽中不失端庄,女儿柔情中又不乏肆意英气。
再穿上嫁衣戴上凤冠,那火红的颜色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明眸皓齿。宫中裁剪的手艺极佳,一抹牡丹凤纹的抹胸,巴掌宽的金银丝绣百子百福的腰带,下摆逶迤拖地,显得她已然拔高的身量越发曼妙,胸前丰盈,腰肢纤细。
真真是美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切准备完了,丁怜卿便领着荣亲王妃去了前头。
燕清歌坐下候着,幸亏她是受得住苦的,否则这一个大大的凤冠顶在头上,不出一刻钟她就得叫嚷着要摘下来了。
想着她便笑了笑,一年前二嫂薛荷鸢嫁进燕家时,因着二哥没有掀了她的盖头再去前院配宾客喝酒,便与二哥闹了好几天的脾气,说燕骏不懂得疼人,让她平白吃那么大的苦头。
不过说实话,出嫁果真是个折磨人的事情。
不能吃不能喝,顶着这么重的凤冠,直到新郎掀了盖头才能将这一身累人的装扮给卸下,更别说待会还得上花轿去颠簸一路了。
幸好燕清歌更折腾的都经历过了,上一世她以皇后之仪去祭天,哪一回不是折腾得身子骨快要散架了,还得在众人面前维持端庄有礼的模样。
如此胡思乱想着没多久,便听到外头传来礼炮声响,迎亲的队伍到了。
燕清歌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捏了起来。
“姑娘别担心,大少爷二少爷不会怎么为难王爷的。”佟妈妈在一旁宽慰她。
燕清歌没忍住笑了,二哥暂且不说,大哥绝对不会让萧立这般轻易就过了拦门这一关的。
为了能让萧立以后叫自己一声大哥,燕凌一逮着机会就去找萧立比试,可无奈,萧立一直以朝政繁忙为由拒绝,至今他都还是得称萧立为师兄。为此,燕凌没少在燕清歌面前抱怨萧立小心眼。不过就是抢了一个自家妹妹做的剑穗,至于这么锱铢必较的,连一个比试的机会都不给他。
眼下这拦门可是个现成的机会,燕凌怎么会放弃?
这不,马上就有人跑来将前院的消息说给燕清歌听。
虽说早在萧立来求娶燕清歌时,他就已经与燕凌燕骏都比试过一场了,再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这拦门为的是刁难一下新姑爷,好叫他知道想把姑娘娶回去有多难。所以适当的刁难还是要有的。
可谁知道,燕凌和燕骏根本没有做什么拦路的准备,而是简单粗暴的扔下了一句话。
“想要过这道门很简单,只要你认输就行。”
别人家都是赢了才能过,这燕家的偏偏是认输了才能过。
萧立是何许人也?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啊!如今朝政把持在他的手中,燕家竟也敢用如此攻心之策比他低头。
果真是燕家女儿不好娶啊!
眼下若是认了输,那便丢了摄政王的面子,可若不认输,那便娶不了美娇娘。这可没有什么两全之策,燕家人哪里是适当的刁难,只怕根本不想让人家把明婉公主娶回去。
你想一想啊,一个摄政王,若为了娶个王妃回去,便简简单单的服了软,那将来夫纲不振还算是小事,放在朝堂上来说,只怕要镇不住场子了。
佟妈妈听到一半便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来,少爷们这是做什么,哪里有这么为难新姑爷的。她忙问:“王爷怎么做的?”
回话的小丫鬟掩嘴笑道:“王爷立即就认了输呢,半句废话都没说,可干脆了。”
从前只以为那夏王萧立是个活阎王,可谁还能猜到,他为了自家姑娘竟能二话不说就认了怂,可见是在意姑娘胜过了一切呢。
第两百七十六章 出嫁
燕清歌无奈摇头。
大哥二哥这法子用得卑鄙了些,不过既然当初萧立闯三关跟大哥比试的时候耍了诈,那也该料到今日会有这一遭。
只不过他认输认得那么干脆,倒是出乎燕清歌的意料。
小丫鬟接着道:“原本王爷这般就能进门了的,但小少爷也去拦路了,要跟王爷比兵法呢,应当再过一会儿王爷就会过来了,姑娘快些准备着吧。”
屋子里的人都忍俊不禁,长生向来喜欢她这个姑姑,听说她要出嫁,好几日吃饭都不香,竟也上去凑了热闹。
就在这时,又见一个小丫鬟有些急促的冲了进来,道:“陛下也去做拦路官儿了。”
“啊?!”屋子里惊声四起,燕清歌不由得扶额。
成儿一向跟萧立不怎么合得来,萧立也因着先前成儿劝她不要嫁的事情耿耿于怀,两人凑在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暗地里不知道交锋了多少回了。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要出嫁还真是难啊……
还得是佟妈妈吩咐了小丫鬟:“去跟陛下说一声,千万别耽误了吉时。”
这才让前院承安帝歇了十八般武艺上阵的心思,只与萧立交谈了几句便放他过来了。
那边萧立去了正堂,这边燕凌便来了安歌院,背着她出闺房。
喜乐奏响,热闹得很。
燕清歌趴在燕凌背上,他的步子很稳,肩膀也很宽阔,透过盖头,燕清歌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念念,以后常回来看看。”
仅此一句,便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世她收拾了二房,让赵修齐一步步自取灭亡,总算是护住了燕家。爹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小长生都在。不是镜花水月不是痴心妄想,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家人和幸福。
燕凌背着她去了正堂,与萧立一同拜别父母。
燕准和老夫人坐在上首,还有谢氏的牌位也在,正该是哭嫁的时候。燕准说了好些叮嘱她的话,燕清歌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侍奉在旁的丁怜卿和薛荷鸢也都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莫要太过伤感,误了吉时就不好了。”一身明黄的承安帝阔步走了进来,众人都收了眼泪向他见礼。
他上前扶起燕清歌,执着她的手道:“姐姐,我还太小,他们不让我背你出去,怕我摔了你,你嫁去摄政王府,一定过得好好的。”说着一顿,又道:“成儿会让你过得好好的。”
萧立则看了他一眼,道:“不劳陛下忧心。”
承安帝想扭头哼一声,却还是忍住了,只低头撇了撇嘴,那副模样与燕清歌虚情假意糊弄人时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看在他与燕清歌相像的份上,萧立便不与他计较了。
燕清歌盖着盖头,不能说话,只点了点头。
眼看着时辰已到,燕凌便又背起燕清歌,稳稳当当的送她上了花轿。
“起轿——!”司仪官清嗓唱道。
便见穿着大红喜服的萧立策马前行,八抬大轿随后,丫鬟小厮几十余人,紧接着十里红妆浩荡而去。
承安帝目送花轿一路远去,直到消失在街尾,他才转身往正堂去,向燕准辞别。
路上却遇见一个杏眼瓜子脸比他略长两岁的姑娘,正是张澜心。
她站在路中央,双手环胸的问道:“怎么样?看着自己姐姐出嫁,滋味不好受吧?”
跟在承安帝身后的颜公公正要说她放肆,见了陛下也不知道行礼。便被承安帝拦了下来。
他道:“是不好受,怎么?你也受过?”
“对啊。”张澜心点了点头,她的视线似乎正在打量承安帝。“我原以为,你我的婚事对你不公平。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挺公平的。”
承安帝一皱眉,环顾四下,并无什么闲杂人等,这便放下心来,问道:“何出此言?”
“你心里,装着你姐姐,我心里,装着我姐姐,可不就公平了?”张澜心云淡风轻的笑着,还略显俏皮的耸了耸肩。
他瞪大了双眼,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眼前这人说的话。
“你想她好,所以你会做个好皇帝,我也想我姐姐好,所以我会做个好皇后。”张澜心很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承安帝行了个礼,抬头笑意嫣然。“陛下,合作愉快。”
微风拂过,尚显稚嫩的男女站在院子中,谈笑风生。
承安帝过了五十余年再回想起此时的事情。一切果真如这位年长他两岁的皇后所说,他做了一辈子的好皇帝,她做了一辈子的好皇后,两人相敬如宾,不似夫妻,更似好友,倒也相处得很是和睦。
……
夏王府里。
走过了一切礼数,燕清歌此时坐在了喜床上。
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疼得很,而此时屁股下头全是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硌得疼。
外头已经有人来喊萧立去前头了,却听他说了一声:“不急。”
燕清歌顶着盖头,看不见他们的动作,只听一阵动静,便有一杆秤挑起了盖头,一下、两下、三下,这才让她眼前彻底清明起来。
她微微抬眼,便对上萧立那双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他本就面容妖孽,平日里穿着玄衣,难免多了几分凶煞之气,瞧着冷冰冰的样子,仿佛怎么捂都捂不热乎一般。
可此时穿着喜服,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光用俊美无俦还不能形容此时的他,燕清歌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书都白看了,面对如此美景,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抿了抿嘴,不自觉的喃喃道:“你真好看。”
这话引得屋子里的喜婆丫鬟都噗嗤一笑。从来只听过新郎揭了盖头夸新娘子好看的,这还是头一回见着新郎被新娘子调戏。
燕清歌回过神来,脸一红,便如天边红霞一般。
只见萧立微微一笑道:“不及娘子半分。”
这下燕清歌越发窘迫了,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萧立说出这话来也不怕吓着人家。
果真,不论喜婆还是丫鬟都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谁也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活阎王竟是个嘴甜的。
第两百七十七章 皆大欢喜(完)
还是燕清歌轻轻咳了一声,喜婆才回过神来,道:“请王爷王妃喝了这交杯酒。夫妻恩爱,情谊长久。”
丫鬟端了酒杯上来,萧立坐在燕清歌身旁,与她一人一杯,将酒喝了。
说实话,燕清歌一天没喝水也没吃东西,这酒刚进嘴里的时候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直到顺着喉咙下了肚,才觉得火烧般的灼热,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萧立连忙伸手替她拍着后背,接过丫鬟递来的温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两口。
“没事了吧?”他问。
燕清歌摇了摇头,道:“没事了。”
丫鬟们都捂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王爷竟还是个疼人的。
接着又送了生饺过来,该过的礼都过了一遍,萧立这才起身道:“你今日累了,先吃点东西歇一会儿,我先去前头了。”
“嗯。”燕清歌点头,便目送他离开。
宫里派来的嬷嬷在一旁候着,问道:“王妃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燕清歌想了想,饿了一天也感觉不出来了,还是先沐浴吧。
……
萧立在前头宴请宾客,说到底敢灌他酒的也没有几个,只有太上皇和荣亲王拉着他不放,硬是逼着他喝了好几杯,弄得一身的酒气。
酒席的角落里,一个老翁带着一名蒙了面纱的女子坐在里头静静的吃酒,女子时不时的看向萧立的方向。
老翁便问:“危柔儿,你老是看那阎王爷作甚?”
“他怎么还不回去呢,算一算药效都该发作了啊?”危娘子微微皱眉,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
“什么?!”老翁惊呼一声,那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像是年轻人,他转而压低了声音,凑在危柔儿耳边问道:“你给他下了药?”
正是夏攸宁的声音。
萧立与燕清歌大喜,他无论如何都要来凑个热闹,却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乔装成一个老翁,带着危柔儿这个美娇娘来了。
谁知美娇娘不是美娇娘,是个惹祸精啊!
“你下的什么药?”夏攸宁一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就不由得一阵哆嗦。
危娘子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满不在意的道:“我才没给他下药。不过是在他给小丫头备好的膳食里加了点迷情的东西罢了。”
夏攸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给他媳妇儿下药更不行啊!他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哎呀你懂什么!”危娘子横了他一眼。“你说说,他是不是找你要了药膏。”
夏攸宁一愣,不说话了。
危娘子自顾自的哼哼了两声,道:“还能瞒得过我?他怕小丫头身子没长开,受不住,便找你拿了药膏以备不时之需嘛。我这是帮他呢。”
“你帮他。”夏攸宁嘟囔着,“就算你帮了他,他也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凭什么我倒霉啊……”
“你想想,以萧立疼媳妇儿的那股劲儿,说不定,小丫头洞房的时候喊两声疼,他就下不去手了。我让小丫头吃点迷情药,权当助兴。也好让他一次性把事情给办了,多好?”危娘子说着很是自豪的挑了挑眉。
夏攸宁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那眼珠子一转,便嘿嘿一笑,凑得离危娘子又进了一些,低声道:“你说,别人的事你这么上心,咱们俩什么时候也把事情办了呗?”
“呸!”危娘子啐了他一口。“顶着这么一张脸,也好意思说得出这样的话。”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老翁模样的夏攸宁在后头哎哎了两声,连忙追了上去。
隐约还传来他说着好话的声音:“那是不是我把这副模样换了,你就答应了?”
“我答应个鬼!”
“就算我是鬼吧,你就答应了呗!”
危娘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一片热闹中渐渐远去,另一个方向,萧立也已离了酒席,往婚房去了。
他刚一进门,便见燕清歌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已经沐浴完毕的她头发还有些未干,红柚青兰正捧着一头青丝小心翼翼的在炭炉上烘烤着。
她常用的花果香弥漫在屋子里。
“王爷。”见他进来,两个丫鬟都行礼问安。
“这是怎么了?”萧立走了过去,瞧见燕清歌小脸微红,将脑袋搁在双臂之间,眉头微蹙,还时不时的蹭上两下。
红柚答道:“兴许是姑娘、”她一顿,改口道:“王妃喝了两杯酒,又累得不行,吃饭吃到一半就这样睡着了。奴婢们想着王妃的头发还未干,就打算把头发烘干了再将王妃放到床上去。”
萧立嗯了一声,折腾这么一天,的确是累着她了。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有些发烫,顿时皱眉,说不定是惹了风寒。正要唤人来叫大夫,却见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正打算离开的大手,并将他的大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她微眯着眼睛,笑得慵懒,道:“凉凉的,舒服……”
红柚青兰都有些不忍直视,王妃发酒疯便算了,怎的还这般孟浪?
“王妃平日里不这般的。”青兰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却见萧立端详着燕清歌的模样,拧起了眉头。
“你们都下去。”他说。
红柚和青兰对视一眼,便将燕清歌已经烘干的头发放下,退下时还不忘带上了门。
按理说,这晚上都是得有人值夜的。听佟妈妈说,特别是洞房花烛夜,总得叫上几回水才算正常。
于是两人守在廊下,听见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王爷王妃的声音。
“我没醉,也没发烧,我好得很。”这话还未落音,便听一声闷响,应当是王妃倒在了王爷怀里。
“燕清歌。”王爷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啊……”王妃声音软糯,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却独有一番风情。“我在扒你腰带。但是我扒不开——”她拖着长音,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又像是在撒娇,“夫君你帮帮我好不好?”
红柚和青兰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可屋子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究竟是谁给你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王爷似乎在强忍着怒气,而一边王妃似乎还在扒着他的腰带,却迟迟不能得手,便从喉咙里头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我不管,我就要。”
虽然红柚和青兰知道王妃是要扒王爷的腰带,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接着里头一声惊呼,王妃的声音传来:“你扛我做什么?我头晕……”
“给你想要的。”王爷声音发冷,似乎是扛着王妃走进了内屋。接下来的红柚和青兰便听不大清了。
只有王妃最开始两句哭诉传了出来,剩下的便被那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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