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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来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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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小林子里出来,秦炎生快步朝着皇子所走去。方才那一耽误,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里头走出来。
  “姐姐,真的不用我送你出宫吗?”**岁模样的越王仰头望着燕清歌,手上拉着她的衣袖依依不舍。
  燕清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神情柔和,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像一对感情极好的姐弟。她说:“我今日还有些事,殿下送到这里就好了。”
  “那好吧。”越王低头嘟囔着把手松开,脸颊有些鼓鼓的,仿佛耳朵都耷拉了下来,那失望的样子着实很让人于心不忍。
  燕清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便见秦炎生大步上前行礼:“见过越王殿下,见过郡主。”
  越王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侍卫,他记得这个人身上的服饰,是父皇身边的一等侍卫才有的打扮。
  这个人不待在父皇身边,来他的皇子所干什么?越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过世子。”燕清歌回礼,便对越王道:“这位是秦国公府世子,他来找姐姐有事的,别怕。”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越王此时呆愣的神情,让燕清歌以为他是怕生,便宽慰了一番。
  听她这么说,越王回过神来,煞有其事的行礼道:“那便有劳世子将我姐姐平安送出宫。”
  那郑重的小大人模样惹得燕清歌眼里笑意更甚,谁料秦炎生也很是郑重的应下,道:“定不负越王殿下所托。”


第两百零五章 簪子(求月票)
  与越王道别后,燕清歌径自往前走去:“前头有个凉亭,世子有什么话就在那边说吧。”
  她这话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那个凉亭很是开阔,不少宫女太监都会从那里经过,方才在勤政殿前秦炎生一番话已经有些不合规矩了,她可不想再惹来什么闲言闲语。
  秦炎生跟上她的步伐,手中又捏了捏怀中的物件,应了声好,便随她一同来到凉亭里。
  刚一坐下,秦炎生便从怀里掏了一根簪子出来,递到燕清歌面前道:“这根簪子,一是贺郡主喜夺魁首,二是谢郡主对长姐多有照拂。”
  燕清歌一愣。那是一根红宝石蝶衔珠的簪子,很是好看,放在秦炎生粗糙的手心里显得越发精致。
  她接过一看,越发感叹这根簪子的做工,缕金镂空的蝶纹栩栩如生,红宝石更是成色极佳,恐怕只有宫里才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这太贵重了……”
  燕清歌刚要推辞,秦炎生便补了一句:“长姐说,多亏了郡主,她才有机会除掉那两个嬷嬷,避开不必要的祸端,这点谢礼还怕太轻了。”
  原来是因为钟嬷嬷和李嬷嬷的事啊……
  秦疏影如今在家待嫁,陛下赐婚意义重大,秦国公府的人不可能会允许她再出去随意蹦跶,每天把她看得死死的。
  谢礼由秦炎生送来也合情合理,燕清歌没有多想,便收下了。
  大不了等秦疏影出嫁的时候,她再多送一些添妆就是。
  见她不再推辞,秦炎生面露喜色,方才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落了地,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送郡主出宫吧。”
  燕清歌摇头,正要婉拒,便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道:“不必了。”
  凉亭里的两人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来人一身玄色蟒袍,俊美无俦的面容仍旧冰冰冷冷,视线仿佛能冻死人一般,令燕清歌背后发寒。
  他这是,生气了?
  与萧立打交道这么多次,这还是燕清歌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外露,竟是半点遮掩都没有。
  燕清歌连忙站起身行礼:“明婉见过王爷。”
  秦炎生也拱手道:“秦炎生见过王爷。”
  萧立径直走进凉亭坐下,视线落在燕清歌身上,语气仿佛带了冰渣一般,道:“秦世子若无他事,还请先行离开。本王与郡主有事相商。”
  他这来者不善的样子,秦炎生怎么可能放心把燕清歌交到他手上乖乖离开?
  “恕在下无礼,在下受越王殿下所托,定要将明婉郡主平安无事送出宫才是。既然王爷与郡主有事相商,在下便在凉亭外候着,还请王爷谅解。”
  纵然萧立气势惊人,秦炎生也不是什么软蛋,他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燕清歌明白秦炎生是担心萧立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夏王萧立的恶名在外,但此时秦炎生与萧立对上,只会让萧立的脸色越发难看。
  果不其然,萧立冷声唤道:“玄甲。”便见玄甲出现在身后,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清场。”
  接着便有十几个玄衣侍卫凭空出现,把凉亭围了起来,不知不觉中,除开他们之外,凉亭四周连一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玄甲一言不发的上前,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好声好气请他出去的架势。秦炎生也已暗暗做好了发力的准备,场面一触即发。
  燕清歌暗暗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笑道:“秦世子还是先离开吧,我与王爷的确有事相商。”
  “可……”秦炎生的眉头拧得死紧。
  但燕清歌的笑容不似有假,即便被神机营的人团团围住,她也没有半点惧怕的神色,反倒很是轻松的坐在萧立对面,甚至使唤起了那些凶神恶煞的玄衣侍卫,道:“都站开些,挡住光了。”
  而那一排人墙竟也真的往外走了几步,凉亭里顿时又变得亮堂起来。
  秦炎生顿时目瞪口呆。
  “世子?”燕清歌对着他甜甜一笑,秦炎生立即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委婉的劝他离开,他攥了攥拳头,行礼告辞:“是在下失礼了。”
  目送秦炎生离开,凉亭里顿时安静下来。
  沉默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众人头上,燕清歌暗暗观察着萧立的神色,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探寻,很是复杂。
  她没有避开萧立的视线,而是十分坦然的回望过去,问道:“王爷来找明婉,有何事相商?”
  接触到她的视线,萧立不由得皱眉,然后垂下眸子不再看她。
  他问:“你对秦炎生有意?”
  这个问题来得十分突然,过了两秒燕清歌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内容。
  她的眸子一沉,冷声道:“王爷何出此言?”
  这人吃错药了吧?突然之间冒出来摆出一副阎王爷的脸色,然后又问这般轻佻的问题,把她当成什么了?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私定终生的浪荡女子吗?
  只见萧立神色一僵,然后抬手揉着额角,似是无奈似是干涩的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他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方才那股尖锐的怒气似乎也收敛了下去。他伸出手道:“把刚才那根簪子拿出来。”
  是那根簪子有什么不妥吗?
  燕清歌乖乖把簪子拿了出来,递到他手边。
  “红宝石蝶衔珠的款式。”萧立并未接过,抬眼望着她,提醒了这么一句。
  燕清歌一愣,顿时觉得眼前的簪子有些熟悉,仔细端详起来:“这……”
  烟眉微拢,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簪子。
  两年前的生辰,秦疏影曾经送了一副烧蓝点翠蝶衔珠的头面给她,那时紫萝多嘴提了一句,说那蝶衔珠的款式跟冬猎时的彩头一模一样。
  这根簪子,分明就是那套彩头里的东西!
  难怪萧立方才会有那么一问。
  冬猎比试迎来的彩头,可送与心仪的对象,若对方收下,便可视作婚约成立,运气好的,还能得到皇帝赐婚。
  即便此时燕清歌手里拿着的并非是整副头面,却也意义非凡。
  秦世子这是玩得什么花样?


第两百零六章 问
  眼前的小姑娘一张脸皱得很是难看,萧立却觉得心头一团郁气散去,眉间也渐渐舒展开来。
  “若是秦家上门提亲,你会如何?”他问。
  燕清歌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今天怎么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但她还是乖乖答了:“这是爹爹该决定的事,与我无关。”
  也与你无关。燕清歌悄悄在心里补了一句。
  萧立复又拧起眉头,她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漠然,让萧立有一种被她拒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那我来提亲呢?”他又问。
  燕清歌眨了眨眼,呆呆的望着他,一双眸子如同小鹿一般纯净清澈。
  萧立看着她发愣,没有说话,沉默蔓延开,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他刚刚说出来的那句话已经过去很久了一般。
  燕清歌忽而一笑,纤长的睫羽扑扇着,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王爷,这种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是谁来提亲,只要能让爹爹点头,明婉大抵都是会嫁的。”
  女孩子的声音如溪水一般缓缓流淌,悦耳动听,她很是平静的说着话,即便对面萧立的眸底不知不觉中旋起了一阵无声的风暴,她还是挂着好看的微笑,缓缓道来。
  “所以王爷的问题,恕明婉不能回答。”
  话音落下,萧立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道:“知道了。”
  他迈步离开,燕清歌行礼相送,与他擦肩而过时,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
  京中大营的庆功宴办了三天三夜,燕准父子三人总算回了燕家。即便是混杂在将士中喝了好几天的酒,他们看起来也不算太过狼狈。
  回到各自的院子里洗漱一番后,所有人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集合,一一给老夫人请安,又一同用了团圆饭,很是和睦。
  尤其是长生,被燕准一双大手抱起来的时候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而燕凌这个被冷落的亲爹则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家里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连老夫人都精神了许多,拉着燕准说了好一会儿话,又提到了燕骏和薛荷鸢的婚事,一家人商议之下,便决定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纳彩礼的准备自然交由身子好了许多的丁怜卿来办,燕清歌则被燕准抓着每日去书房考校这三年的功课。
  燕家的秘传之术光是记在脑子里是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正好女金来使与大夏商议和谈一事,燕准只需每日过去走个过场,难得有空,便亲自指导燕清歌,与上一世相比,她受益更多。对于她的聪慧,燕准自然欣慰,只不过在听说她还没有开始看谢氏那些手记的时候,微微失了下神。
  燕清歌心里很是愧疚,但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把一切说出来的好时机,只能暂时瞒着爹爹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日,便到了张五公子与秦疏影成亲的前一天了。
  一般女子出嫁的前一天,会有宗族姐妹和闺中好友前来送添妆礼,丁怜卿有太多事要忙,便把自己那一份的添妆礼交给燕清歌,由她送去秦国公府。
  这已经是燕清歌第二次来了,丫鬟径直将她带到秦疏影的暖音阁,与上一次的死气沉沉不同,现在的暖音阁里很是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守在门前的小丫鬟打起珠帘通报:“明婉郡主来了。”
  屋子里的笑声便静了下来,燕清歌挑了挑眉,走进去一看,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上座,沉着一张脸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来。
  那皱紧的眉头,厌恶的眼神,往下撇的嘴角,无一不在显示着此人有多不欢迎燕清歌的到来。
  但她毫不在意,上前行礼道:“明婉见过六公主。”
  六公主的眸光如刀,落在燕清歌微微福身的身影上。
  她放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绞着帕子。自己早就知道明婉这个贱人跟秦疏影交好了不是吗?今日来秦国公府肯定会碰见明婉的,所以不必动怒,也不必跟这个贱人计较。
  如此劝解自己一番,六公主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免了她的礼。
  屋子里坐着的秦华影和秦月影都上前来跟燕清歌见礼,秦疏影则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双眼发亮的迎了上来:“清歌,你总算来了。”
  她拉着燕清歌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落座。
  “家里事多,大嫂实在抽不开身,便派了我过来给秦姐姐添妆,这是我和大嫂的一份心意,祝秦姐姐和张五公子百年好合。”
  燕清歌刚一坐下,便说着好话从红柚青兰手里接过一长一方两个匣子,递给秦疏影。
  此时的桌上已经摆了各式各类包装精美的添妆礼,她先把长的匣子递过去,道:“这是大嫂精心挑的吴大家的真迹。”然后把方的匣子递过去,道:“这是我送的一些小玩意儿。”
  秦疏影笑容满面的接过,吴大家的真迹难得,丁怜卿送的这份礼可以说是十分贵重了。对于喜爱画迹的她来说,自然是最为喜爱的一份礼。
  而燕清歌送的那一个小匣子秦疏影并未立即打开,显然是有些顾及六公主在场。
  便听六公主很是罕见好声好气的道:“想必秦姐姐与明婉也有许多话想说,本宫便不打扰了。听说秦国公府风景不错,本宫想去外头转转。”
  “那便由舍妹为六公主领路吧。”秦疏影使了个眼色给华影月影两姐妹,她们站起身来行礼道:“六公主请随我们来。”
  六公主嗯了一声,从上座离开。
  秦疏影和燕清歌都起身相送,只听六公主走过燕清歌身边时,不大不小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送走了这尊佛,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燕清歌有些纳闷的道:“六公主今日怎么这般好脾气?”
  秦疏影很是头疼,她隐约清楚六公主跟燕清歌有过节,本还担心她们两人凑在一起会闹出什么事来,谁知六公主一改往常那尖锐高傲的态度,虽然看得出来她很不乐意与燕清歌坐在一起,但好歹还是没有发公主脾气。
  “的确很奇怪。”秦疏影叹了一口气:“她会这么好心过来给我添妆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竟还这么好说话。”


第两百零七章 道歉
  原本秦国公之所以动了让秦疏影去西凉和亲的心思,就是因为六公主特地透露出不愿和亲的消息来,秦夫人是命妇,入宫的机会不少,在六公主的主动经营之下,便与六公主搭上了关系。
  但秦疏影不甘如此被动,便趁着燕清楣她们使坏的时候将计就计,让自己从和亲替嫁的阴谋中脱身,还误打误撞的与张五公子结了缘。
  不管怎么看,被人坏了自己的打算,六公主都该恼羞成怒才是,可她不仅对秦疏影百般亲切,屈尊降贵的唤她“秦姐姐”,还送了一颗很是珍贵的夜明珠来。
  这下真是让秦疏影看不透她的想法了。
  “再怎么琢磨也没用,只要她没有闹出事情来就好。秦姐姐别太在意了。”燕清歌宽慰她了几句,便说明今日的来意。“我今日来,一是给秦姐姐送添妆,二是有一物归还。”
  说罢拿出用绣帕包着的那根簪子。
  秦疏影一看,便露出有些无奈的微笑,道:“你别想太多,阿生他也不是有什么目的才送你这根簪子的。”
  燕清歌摇头:“我自然愿意相信世子并无他意。但这根簪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收。”
  不过是彩头里的一根簪子,与整副头面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人家乐意把头面拆开来送,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但不论如何,这都是一根收下了会很麻烦的簪子,燕清歌不愿拿一个烫手山芋在手上。
  秦疏影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个没出息的弟弟还是没有把该说的说出来。
  罢了罢了,为了阿生的幸福,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再帮他一把吧。
  秦疏影露出为难的神情,道:“你便是现在把簪子还给我,我也无法交到阿生手上,明天我就得出嫁了,今天等会儿我也有许多事情要忙,根本见不着阿生,难不成你让我带着这根簪子出嫁吗?”
  是这样的吗?
  燕清歌一愣,上一世她出嫁的时候病得神思恍惚,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要忙的。不过秦疏影这么说,自然是不会有假了。
  她把视线落在簪子上,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不过,反正你人都到我们府上了,直接去还给他吧。”秦疏影建议道:“刚好阿生交班了,现在这个时辰他都在府里的。”
  不等燕清歌说话,秦疏影便换来外头的小丫鬟吩咐道:“带明婉郡主去世子那边,我托郡主拿了些东西给世子。”
  “是。”小丫鬟应下,然后候在燕清歌身旁。
  秦疏影对着燕清歌眨了眨眼,燕清歌仔细想了想,当面还回去自然是上策,便从善如流的跟她告辞,随着小丫鬟出了暖音阁。
  从暖音阁到前院的路并不算非常远,走上小半刻钟便到了。
  小丫鬟先行进去通报,却得知世子不在院子里,而是去了梅花林里练剑。
  燕清歌只得跟着小丫鬟往梅花林去。
  秦国公府的西面有一片梅花林,那里向来都是秦炎生练功的地方。
  燕清歌她们往林子里刚走没多远,便听见利刃破空的声音,眼前那个把长剑舞得如龙一般的男子,正是秦炎生。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停下动作,小丫鬟便上前道:“世子,郡主让奴婢带明婉郡主过来。”
  秦炎生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便立即收了剑,快步迎了上去:“郡主怎么过来了?”
  燕清歌款款行礼,微微一笑,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丫鬟。秦炎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让小丫鬟去林子外头候着了。
  “其实明婉过来,是有一物要还给世子。”她从怀里掏出绣帕包着的簪子,摊开伸到他面前。“恕明婉眼拙,当时并未看出这根簪子的来历,便草草收下。此物意义重大,且太过贵重,明婉实在心有不安,特来还给世子。”
  秦炎生的视线在触及那根簪子的时候便僵硬了起来,他很是干涩的扯着嘴角,解释道:“郡主不要误会,这根簪子并无……”
  燕清歌认真听着他说话,却见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眼神陡然变得坚决起来,拱手行礼道:“抱歉,把这根簪子送给郡主的确有在下的私心在里面。”
  “私心?”燕清歌有些讶异,她根本没有想到秦炎生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错。”既然已经戳破了那一层纱,秦炎生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很是直白的道:“自从三年前的春日宴,有幸见得明婉郡主一舞,在下便对郡主倾心,直至今日,这份思慕也没有变过。”
  燕清歌的神情由讶异转为如常,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倾慕她。
  秦炎生心跳如鼓,但还是硬撑着一口气把话说了下去:“的确,两年前在下拿到那份彩头的时候,便想着要送给郡主,可那时在下一无功名,二无勇气,着实不敢贸贸然唐突了郡主。便是现在,在下也没有想过郡主会乐意收下那套头面。这便趁着道谢的因由,将这根簪子送与郡主。”
  他的视线落在簪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这样的做法绝非大丈夫所为,在下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抱着侥幸的想法,想着若是郡主收下了这根簪子,假以时日,或许在下能将整套彩头堂堂正正的送与郡主。便是这样的私心,令郡主困扰。着实抱歉!”
  说着他就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燕清歌静静的听着他说完,沉默了片刻,旋即笑了。
  “世子敢作敢当,明婉很是佩服。”她把那根簪子交到秦炎生手里,然后后退两步微微施礼道:“现已归还,明婉告辞。”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留秦炎生站在原地,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握着精致的簪子,目光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心里半是失落,半是欢喜。都已如此唐突佳人,他竟然还有心思为了她刚才那一句敢作敢当而感到雀跃,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秦炎生将簪子收进怀里,重重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
  他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的木桩后,藏了三个姑娘。其中一道视线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离去,也没有挪开。


第两百零八章 怒气(求月票)
  女子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在木桩上留下几道抓痕,她回过头来,那双眼猩红的模样正是六公主。
  “刚才听到的事情,你们要是有谁说出去一句,本宫就要了她的命,听明白了吗?!”她恶狠狠的警告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华影月影姐妹。
  两姐妹难掩惊惧的连连点头。
  六公主这才满意的回过头去,她从木桩后出来,一步一步靠近方才秦炎生站过的地方,然后在不远处捡起一方罗帕。
  她将罗帕揉进手心,眼底燃起浓浓恨意。
  自从那日被秦炎生所救,六公主的一颗少女心便挂在了秦炎生身上,跟上去打听他来历的宫女说,他是秦国公府的世子,是父皇身边的一等带刀侍卫,这让六公主欣喜若狂。他的身份不低,要做她的驸马正合适。
  虽然秦炎生与燕清歌在宫中单独见面的事情让六公主很是恼火,但那只是因为秦疏影与她交好罢了,六公主觉得无妨,她好歹忍了下来,她还是很大度的。
  就连今天,若不是抱着来秦国公府偶遇秦炎生的目的,她堂堂六公主才不会来给秦疏影送什么添妆呢!
  好在她顺利见到了秦炎生,他练剑的样子英武逼人,实在好看极了。虽然只与他说了几句话,但六公主很聪明的将自己的一方罗帕留了下来,等她走出梅花林再带着秦家两姐妹进来找,便又能创造与秦炎生说话的机会。
  谁知她们还没来得及搭话,便见燕清歌来找他。
  而他竟然还倾慕于她?!
  六公主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贱人,明婉那个贱人!不论是父皇还是秦炎生,都只知道明婉明婉,那个贱人根本就是狐狸精变的!
  “总有一天,本宫要让你好看。”
  她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么一句话,站在她身后的秦家姐妹不约而同的都打了一个冷战。
  ……
  ……
  与此同时,城北的一座三进院子里,燕允正在大发雷霆,而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正是燕清悦和燕清楣两姐妹。
  燕清悦头发散乱,衣冠不整,与其说是跪着,不如说是瘫坐在地上。燕清楣则稍好一些,至少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但那张惨白着的小脸和眼底的恐惧一丁点也不比燕清悦少。
  同一天,同一天!
  燕清悦出去上街,被人敲晕掳到了青楼的包间里,被那喜爱白日宣淫的严老爷当做雏儿给享用了。而这个蠢货,事后竟还敢搬出他燕允的名号来,严老爷自然乖乖把人送回来,并表示会尽快把她纳回家中为贵妾。
  但这并不代表待在家里就一切平安。
  有个穷书生拿着燕清楣的绣帕和肚兜上门来提亲,说他们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生,要燕允把燕清楣嫁给他为妻,燕允刚表示出一丁点不悦,那穷书生的老母亲就跟泼妇似的在院门前哭闹起来,竟是把两人的事都捅了出去。
  燕允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叫来人就要赶他们走,而那对母女也是个人精,眼看达到目的就脚步飞快的溜了,走之前还喊着“杀人啦灭口啦”之类的话,旁观的人那么多,这下让燕允就算想真的杀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事发之后,这两个女儿就跪在他面前喊冤枉。
  他当然知道冤枉!这明显就是有人设计好了一切,只等时机成熟就下手。燕允恨得牙痒痒,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背后那人是谁,而是如何避开最糟糕的情况。
  燕允冷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燕清悦已经**于严老爷,不会再有利用价值了,养了这么多年的棋子突然报废,燕允还是有几分难受的,但此时该如何做,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屋子里鸦雀无声,燕清楣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从这个地方抹去,而燕清悦则死死咬住嘴唇,无声的哭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允才开口。
  他唤道:“悦儿。”
  ……
  第二日,城北燕家就发丧了。这个消息传到了燕大将军府。
  “听说死的是四姑娘。”有人小声挑起了话头。
  “呸呸呸,什么四姑娘,哪里来的四姑娘?”另一个声音纠正道。
  “你们知道吗,她跟一个穷书生有了首尾,又去勾搭钱庄老爷,丑事被人捅出来,这才自尽的。”
  “我怎么听说跟穷书生有了首尾的是五姑娘……”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为了保住五姑娘,就让四姑娘来顶罪了。”
  “什么四姑娘五姑娘的,还越说越起劲了是吧?”
  下人们议论纷纷,慢慢的这个消息便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
  她特地派人把燕清歌叫来,开门见山的问道:“是你干的吗?”
  燕清歌脸上笑意浅浅,她摇头否认。
  老夫人哦了一声,没有多问,便摆手让她退下。
  被人这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燕清歌也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她恭顺行礼退下,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听见背后传来老夫人断断续续的沙哑笑声。
  “干得好啊!他是个多看重名声的人,被人当做笑话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干得好啊!”
  燕清歌没有回头,她径直回到安歌院,把青竹叫来,夸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青竹一愣,悄悄抬头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不错,青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姑娘从一开始盯上的就只有燕清悦一个?!”他脱口而出。
  燕清歌含笑点头:“你现在才知道吗?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多想想才好。”
  青竹连忙低头应是。原来是他会错了意,以为姑娘要一起对付燕清悦和燕清楣两个人。难怪姑娘特地叮嘱他,让刘家人见好就收。
  看来是早就算好了燕允的性子,知道他会让**了的燕清悦背下所有罪责。
  “燕允在他那个宝贝小女儿身上寄予的期望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此简简单单就毁了他的所有计划,指不定他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情来。”燕清歌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手钏,玛瑙的质地晶莹光泽,映在她眼底眸光流转。
  “慢慢来,再备一份大礼送给他。”


第两百零九章 疫病
  大半夜的,万籁俱静,城北燕府里头却灯火通明。
  燕允看着被扔进院内不断哀嚎着的几个身影,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分明就是他派去盯着燕家的眼线!而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被挖了眼睛拔了舌头,成了只会嗷嗷叫的废人!
  这样残忍暴虐的事情,绝不会出自燕准爷仨之手。
  只有可能是燕清歌所为!
  好啊,好一个燕清歌!至今为止都是他小看了她,年纪轻轻一个小丫头,竟然下得了如此狠手!
  燕允的眼底风起云涌,阴鸷的神情令人望而却步。
  忽的身旁响起一声惊叫,正是听到动静赶来的燕清楣。她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显然受了不少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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