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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来仪-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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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详了一会儿八公主苍白的脸色,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着凉?”入了春后,已经渐渐变暖,不再是容易受寒的时节了。
八公主扯起嘴角笑了笑:“昨日在御花园里,一不小心被淋了一身水,走回宫里的时候就已经冷得够呛了。”
看她的神情,那也肯定不是什么意外。
果然如燕清歌猜测的那般,八公主找她比试琴艺,让她再弹了一次战歌,这便触到六公主的逆鳞了。
只要人们提起这首曲子,就会有人想起当初六公主的不自量力,更会有人想起当初六公主将刺客引入宴席上的事。
六公主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有人在她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
所以就用了些小手段来出气。
不过,就算陛下找了两个手段厉害的嬷嬷来看住她,六公主还是一丁点儿长进都没有。蠢到这种地步,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想到这里,燕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暗芒。
她扶着八公主躺下,拿出一本字帖放在八公主手边,道:“公主既然病了,我便不打扰你休息,这是钱大家的字帖,那日我见了公主的字,私以为多练一练钱大家的字帖会有所进益,这便带来了。”
八公主双眼发亮,捧着字帖立即翻看起来:“多谢你了!”
燕清歌摇了摇头,道:“同是学海苦作舟之人,能派上用场就行。我先去越王殿下那边了,公主好好休息。”
“好,下次你进宫的时候我们再比。”八公主挥了挥手,吩咐小宫女送燕清歌离开。
……
出了钟仪殿,离越王下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燕清歌想了想,独自一人去了越王平日练习骑射的小校场打发时间。
校场外围有小太监在候着,瞧见燕清歌的身影便立即迎了上来。
“奴才见过明婉郡主,郡主今日来是……?”
自从皇帝给越王安排了武师教导骑射武艺,偶尔碰上他学射艺的日子,燕清歌又恰好来得早了,便会来校场接越王一同回皇子所,校场的太监们都习惯了她的到来。
不过今日是越王上书房的日子,所以燕清歌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就很稀奇了。
“你也知道时辰的,今日来得早了些,想跑跑马打发时间。”燕清歌浅笑着道。小太监便往身后的校场瞥了一眼,将腰身弯的更低了些:“不过现在夏王殿下正在里头驯马,奴才需得先去通报一声……”
燕清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宽阔的校场上竖了各式各样的许多靶子,有的悬在半空中,有的歪斜倒地,小太监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校场那边有人。
她挑了挑眉,刚想说不必了,就见玄甲凭空出现在了小太监身侧。
小太监慌忙跪下:“玄甲大人。”
玄甲则对着燕清歌恭敬行礼,道:“郡主来得正好,主子请郡主过去。”
燕清歌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经历了皇觉寺那一遭,她暂时真的不想跟这些人打照面。来骑个马都能碰上,今天真不走运。
不过面上她还是得含笑点头,随着玄甲往萧立所在的方位走去。
绕过校场中央那些乱七八糟的箭靶,便能看见一匹性子极烈的汗血宝马正在发怒,它高声嘶叫着,蹄子不安分的踏来踏去,却碍于被人握住了缰绳而不能随意动弹。
坐在马背上正在驯服这匹烈马的高大身影,正是萧立。
他单手握住缰绳,不停的变换着拉扯的方向,汗血宝马呼哧呼哧的与他较劲,却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便越发烦躁起来。
好马是好马,就是性子太烈了些。
燕清歌的视线扫过马儿身上优美健硕的线条,暗忖着。
接着她收回目光,敛眉垂首行礼道:“明婉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找明婉来,是有何事?”
萧立嗯了一身,轻轻一跃便从马背上跳下来,长靴着地,竟是未发出一丁点声响。旁边的玄乙立即接住缰绳,继续按住这匹烈马不让它发狂。
“这匹马,”萧立接过一旁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问道:“你觉得如何?”
燕清歌很是直率的把方才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便见萧立一笑,道:“说得没错,是太烈了些,改日再挑一匹性子温顺的给你。”
“给我?”她睁大了双眼,清澈的凤眸里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没错,是贺你夺得魁首的贺礼。”萧立云淡风轻的说着,见燕清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便添了一句:“陛下让我送的。”
到了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堵了回去,燕清歌有些复杂的闭上了嘴。
她怎么能忘了呢,最一开始想把她指婚给萧立的人就是皇帝啊!这几日,京中不少慕名而来,接着送礼的名目过来探口风求亲的人家不算少数,怎么皇帝也来凑这个热闹了?等爹爹他们回来了再说不行吗?
燕清歌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爹爹回来之后为了她的亲事又跟陛下拍桌子对着干的场面了。
这叫什么事啊……
她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扯起一个得体的微笑道谢:“多谢陛下与王爷费心,明婉不甚荣幸。”
萧立看着她又将脑袋微微垂下,抿唇沉默片刻,又道:“其实你如果不想要,可以跟我说。”
燕清歌一愣,抬起头来还是那般完美到赏心悦目的如花笑靥,她微微抬高声调道:“怎么会?”
话未落音,燕清歌的嘴角便僵了一瞬,萧立居然又用那种似乎可以看透人心中所想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将她这个人吸进去一般黑暗深邃。心虚的感觉从她的脚底迅速往上窜,不规律的心跳在催促着她赶紧从这双眼之前逃开,但她还是选择了直视回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凯旋
方才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也像是幻觉一般,她仍旧笑得很是好看。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几秒,萧立先将视线移开,他迈开步子转身:“贺礼会择日送到府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知是不是燕清歌的错觉,这个男人的声音似乎低沉了几分。
她屈膝行礼:“恭送王爷。”
萧立大步离开,玄甲紧跟在后,就在快要离开校场的时候,玄甲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主子?”
“没什么。”萧立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再说燕清歌在校场打发了时间后去到皇子所,被越王缠着说了很多毕业校验上的事。越王不能出宫,当日没有机会亲眼去看,为此他还沮丧了很久,现在看来,仿佛燕清歌夺魁一事很是令他高兴,一扫前日的沮丧,心情好得不行。
他甚至还做了一小册诗集,上头整理了所有称赞燕清歌才名的诗词,由越王亲自誊抄了一遍,还附上了他的评析,哪首诗写得好,哪首词不够到位,他都能一一道来。
燕清歌哭笑不得。
……
再过半个月,便是大军凯旋归来的日子。
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半个月内,发生了三件不容忽视的大事。
其一,张大学士请来圣旨,赐婚张五公子与秦国公府郡主。与此同时,张大学士上书自请致仕。
有人说张家这是急流勇退,有人说这是为了张家其他子弟让位,众说纷纭。可即便张大学士执意致仕,皇帝还是压下折子不发。
原本紧盯着张大学士空出来的位置的各大家族,顿时都有些摸不透皇帝的意思,就算想要做些什么动作,也只敢放在水面之下,所谓暗潮汹涌正是如此。
其二,河间治水功臣都水使者徐子皓与工部尚书沈有书上奏,为七年前治水不当而落罪的徐家翻案,参原礼部尚书、当年的工部左侍郎林大老爷伪造账册,挪动赈灾粮款,这才致使受灾范围扩大,后又捏造证据,将责任推卸到下属身上,令徐家无辜蒙冤。
随着折子呈上来的证据,经由神机营调查,皆为铁证。
皇帝大怒,欲将林大老爷处以极刑,林家贬为庶民流放,却看在齐王求情的面子上,饶了林大老爷的性命,仅将林大老爷一支抄家流放,林家旁支在朝为官之人贬斥三级,此事便算作揭过。
其三,流放出京的李家人在回到江南祖家的船上遇到意外,船沉江底,无人生还。这件事在京中并未掀起什么风浪,但燕清歌很是清楚,猎物已经掉进陷阱里不得动弹了。
前些日子为林家求情的齐王事后还得了皇帝两句称赞,说他性子温和,有仁心。可转过头,李家人就死在了江上。
燕清歌很确定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并且皇帝也清楚要了李家人性命的就是赵修齐。因为就在前两日,陈贵妃想为齐王纳户部右侍郎许皆荣的孙女为侧妃,不仅被皇帝驳回,还将她斥责了一番。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却能看得出来,皇帝原本扶持赵修齐在户部站稳脚跟的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
作为一个谋图大业的皇子,赵修齐犯了大忌而不自知。
他身边真正得用的势力如今只剩下一个不上不下的平阳伯,更别说这位平阳伯,还因为押送粮草时中了鞑子的埋伏,而受了惩戒。如今北疆已定,西凉愿意臣服,平阳伯手中的兵权也很快就会被收回去。
或许现在赵修齐和燕允都在想着如何抓牢户部这块肥肉,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户部根本就是皇帝暂时放在赵修齐面前的诱饵罢了,等到皇帝真正做出抉择不再乐意看见齐王瑞王互相牵制的局面的时候,诱饵就会被收回去。
到那时,赵修齐手中的筹码将会一个不剩。
不过,燕清歌并没有打算让他逍遥到那个时候,毕竟上一世皇帝直到重病驾崩都没有做出决定。她要一步一步让赵修齐掉入陷阱,这一次李家人的性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虚伪的人永远得不了圣心,更别说赵修齐还是一个心狠手辣不留后患的伪君子。
那位怯懦温和的陈贵妃竟然生出了他这样的儿子,皇帝想必感慨良多吧。
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眼看着到了四月十八,大军回京的日子。
战功赫赫的英雄凯旋,百姓夹道相迎。街道两旁的商铺早早就已被看热闹的人们填满,燕清歌她们也包了一个房间,从窗口可以看到将士们的身影。
长生听说能见到自己的将军爷爷、将军爹爹、还有将军叔叔,从昨晚开始就兴奋得不行,圆溜溜的眼珠子里能泛出光来。
丁怜卿则有些坐立不安,随她们一起来的薛夫人与薛荷鸢也难掩激动,就连危娘子也跟了过来。
店家安排了茶水点心,屋子里还熏了淡淡的梨香,布置得很是雅致,边上的榆木条案上还摆了一尾琴,靠墙的架子上也有不少话本,就算坐在里头干等着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这边薛夫人正逗着长生,与丁怜卿相谈甚欢,薛荷鸢则拉着燕清歌凑到危娘子那边问她练的剑法,却碍于她身后的嬷嬷眼神如刀,实在刮得人生疼,便不情不愿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女红头上。
燕清歌自己的女红只是会做,根本不算出色,所以跟薛荷鸢也没什么好聊的,反倒是危娘子,绣得一首漂亮的苏绣,帕子上的兰花就跟真的一般,光是瞧着似乎就能闻到花香似的。
薛荷鸢双眼发亮,捧着帕子除开感叹词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位危娘子耍得一手好剑,还精通苏绣,简直就是薛荷鸢心目中的偶像!
危娘子说改日绣一方新的罗帕送给她,薛荷鸢狂点头,只差没有冲着她摇尾巴了。
如此笑闹着,外头的嘈杂声渐渐靠近。
燕清歌往窗外望去,街尾的人们很是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看到了大军的影子。她招呼着其他人,又把长生抱在自己怀里,屋子里的人都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往街尾处张望,生怕错过大军出现的场景。
“姑姑,姑姑,大将军要来了吗?”长生深处小手扒着窗棱往外望,奶声奶气的问。
燕清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舒了一口气道:“是啊,马上就来了。”
爹爹大哥二哥,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热闹
街尾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最终转为沸腾,走在先头的一排将士也已出现在众人眼前。
鲜亮的铠甲包裹着将士们或是高大或是瘦弱的身体,他们迈着步子,整齐划一,可定睛一看,队列里有老有少,不一样的面容上有着风沙雨雪留下来的沧桑与肃穆。
他们向前走着,目不斜视,仿佛两道的欢声不存在一般,每迈一个步子,都会发出不亚于欢声的踏步声,咚咚的,带着扑面而来的气势。
很快,骑着马的身影映入眼帘,先是过去迎接大军的兵部尚书和秦炎生在前,紧接着便是身穿绛红色盔甲的燕准,跟在他后面并排而行的,正是气质越发沉稳的燕凌和身形健硕的燕骏。
队伍中最显眼的这五人,其中有三个都是年纪轻轻的俊俏少年郎,引得两道娇声连连,不断有瓜果香帕朝着他们飞去。
三年未见,丁怜卿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而燕清歌则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指给长生看:“马上最威风的那个就是我们长生的将军爷爷,爷爷身后穿白色战甲就是长生的将军爹爹,另一个穿朱红战甲的就是长生的将军叔叔。”
长生小脑袋探出去,看见真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小家伙的一双眼睛都挪不开了,或许是燕准与他心中的大将军最为相近,他拍着小手连连叫着:“爷爷!爷爷!”竟是将自己亲爹都忽视了。
薛夫人也有所感慨,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感叹道:“回来就好。”
战事凶险,先前燕凌出事,便已让人担忧不已,就连自己那个神经大条的女儿都跑去皇觉寺求了平安符来。只要一想到燕骏也有可能出个什么意外,薛夫人的一颗心就安不下来。
现在看到他们平安归来,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危娘子在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默默注视着队列里头,忽的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对燕清歌说:“我出去一下。”便转身下楼去了。
队伍走得不快不慢,不一会儿,燕准他们就到了燕清歌眼前的位置。
她眼珠子一转,从桌上挑了个卖相不错的果子,扬手朝着燕骏的侧脸扔了过去。她的手劲不小,准头也不错,跟其他姑娘抛瓜果的方式不同,果子就像是暗器一般直直飞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燕骏抬手稳稳接住,往这边一望,就对上了她们的视线。
燕清歌抓着小长生的手挥了挥,便见燕骏咧嘴嘿嘿一笑,抓着果子的手也挥了挥,他一笑,就仿佛整个天空都明亮了一般,爽朗又好看,四周的尖叫声更高了些。
燕准等人也看了过来。
长生则更加激动的喊着“爷爷”,倒是让不苟言笑的大将军燕准罕见的微微笑了笑。燕凌则与丁怜卿的视线交汇,并未说些什么,却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一般。
她们静静的望着队伍走过,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收回视线。
……
大军回京的热闹很久才散去,燕清歌她们回府的时候已是午时。
在外头热闹了一上午,每个人都饥肠辘辘,好好用过一顿午膳,燕总管便派人来报,说从北疆将军府带回来的家仆们都到了。
丁怜卿和燕清歌在前院花厅见了他们。
人数不多,大约十几个,都是随军来的,在大军入城之后,他们才跟着进来,所以到燕家的时辰晚了许多。
带回来的人,都是谢氏的陪嫁,共两房人,其中佟妈妈是谢氏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在北疆的时候负责整个将军府的中馈。
以佟妈妈为首,十几个家仆见礼。
其中不少人瞧见燕清歌的样子,都默默的抹起泪来,姑娘长得越来越像故去的夫人了。
燕清歌与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稍稍缓和了气氛,便向丁怜卿一一介绍。现在执掌府里中馈的是她,所以这些人的安排也要交给丁怜卿来做。
爹爹把他们带回来,一是战事已歇,应当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北疆,二是燕清歌年纪大了,她回京之后院子里一直都没有管事妈妈,什么事都是红柚在操持,但将来出嫁,肯定是要带几个年长的人去夫家的。谢氏留下来的人最为妥当,作为陪嫁跟着燕清歌出嫁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丁怜卿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她详细问了他们之前在将军府里的职责,然后选择相近的位置一一安排下去,佟妈妈也就去了燕清歌院子里。
安排妥当,佟妈妈便跟着燕清歌去了安歌院,一路上燕清歌问了许多袁嬷嬷的事。
袁嬷嬷将她从小带到大,如今年事已高,不能再回京城奔波了,燕清歌除开每年送些东西去北疆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能报答袁嬷嬷的地方。
听佟妈妈说,爹爹把袁嬷嬷的亲人都接到了北疆,还在城内安置了一间四进的院子,燕清歌这才安心。
佟妈妈说罢便拉着燕清歌的手掉眼泪:“姑娘真的出息了,竟然夺了魁首,咱们姑娘成了京城第一才女,夫人肯定高兴得很。”
他们在京郊客栈借宿的时候,便已听说了燕清歌的才名,一行人又是高兴又是惊讶,谁能想到原先那泼猴似的姑娘竟能夺了女学魁首,成为京中最负盛名的贵女。
想必夫人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燕清歌与佟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红柚进来才停下。
“路上奔波,佟妈妈肯定也累了,还是先去歇息两日,过几天再来我这儿也无妨的。”说罢便让白芷领着佟妈妈去之前收拾好的屋子里休息了。
红柚凑到燕清歌耳边,小声道:“袁烈回来了,还有夏公子也跟着入了府,现在正在下罩房那儿。”
夏攸宁也来了?
燕清歌有些惊讶,她起身道:“去看看。”
今日府里很是忙碌,人人都脚步匆匆,燕清歌从后院穿过垂花门,来到下罩房,袁烈的屋子前。
红柚伸手敲了敲门,喊道:“袁烈,我是红柚,姑娘来了。”
几乎是下一秒,紧闭着的门就被夏攸宁猛地打开,那张笑得如菊花一般灿烂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燕清歌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巴掌糊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跑路
几乎是下一秒,紧闭着的门就被夏攸宁猛地打开,那张笑得如菊花一般灿烂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燕清歌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巴掌糊了上去。
“离我远点。”
夏攸宁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被推开的脸,转而恶狠狠的道:“没良心的小丫头,我救了他一命,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伤害我俊俏的脸!”
救了他一命?
燕清歌快步走进屋子里,袁烈坐在床边刚把一件衣服披上,但还是能看出来他身上绑着的绷带。
“属下失态,污了姑娘的眼。”袁烈跪下赔罪,却被燕清歌扶起。
“怎么伤的,重不重?”燕清歌端详着他的脸色,苍白瘦削了很多。
而在门边被无视的夏攸宁又像个没事人似的走过来,说:“他替你二哥挡了一记暗箭,上头的毒很是棘手,要是没有我在,肯定归西了。”
燕清歌的瞳孔微张,果然也有人盯上了二哥的性命。
“多谢你出手相救。”她微微施礼,袁烈急忙上前:“姑娘不可,这是属下欠的恩情,哪里能让姑娘替属下……”
话未说完,燕清歌便抬手打断他,道:“你是我的人,自然是我来替你谢他。不必多说了,你快坐下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袁烈还想说些什么,红柚给他使了个眼神,他才乖乖坐下。
夏攸宁也在角落里坐下,燕清歌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意思,直接问话:“把你没有写在信上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袁烈想了想,说道:“属下去到北疆,顺利进了军营,按照姑娘的吩咐跟在二少爷身边。大将军似乎觉得属下可用,便让属下也一起跟着上了战场。属下寄回给姑娘的信,其实都是给大将军过目了的。大将军说,军营里不安全,外头更不安全,不能让多余的情报泄露出去,所以就让属下把信里的内容写得模糊一些,以免被人截下。”
燕清歌点了点头,爹爹察觉到了军中朝中都有内奸,这样做很正常。
袁烈接着道:“其实属下去了北疆,也没派上什么用场,跟着大军上阵杀敌,能跟在二少爷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后来大少爷他们把鞑子搅得一团乱,二皇子的兵渐渐不敌,直到鞑子新王的兵过来,就在他们说要议和的时候,有人发起了偷袭。”
燕清歌微微皱紧了眉头。
“用的是鞑子的袖箭,燕家军里有人动手,鞑子新王那边也有人动手,瞄准了大将军和二少爷。属下命大,捡了一条命回来,另一个护着大将军的副将没能救回来。”
“他姓齐吧,齐副将。”她的声音微沉。
袁烈惊讶道:“没错。姑娘你怎么知道?”
燕清歌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自然知道,因为上一世齐副将也为了保护爹爹而殒命,这是他们燕家的大恩人,怎么能忘呢?
“你接着说。”
“是。”袁烈轻轻咳嗽两声,红柚递来温水,他接过喝了两口道:“幸好大将军早有准备,放箭的那些人都被抓了起来,鞑子那边也不例外,那些人都是鞑子二皇子的人,因为看着自己主子失势,便动手偷袭,想趁机要了大将军的命,让大夏与女金再次交恶。再后来的,姑娘就都知道了。”
燕清歌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
她只思考了一小会儿,便道:“辛苦你了。”
袁烈低下头,道:“不敢当,属下本就是姑娘的人,姑娘让属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你受了伤,就好生养着。”燕清歌并未说什么感谢的话,对于袁烈这个人来说,这些都是不重要的。
她转过头来,问夏攸宁:“袁烈的身子还要养多久?有哪些需要的你只管跟我说。”
夏攸宁望着燕清歌笑得跟狐狸一样:“虽然你这小丫头没良心得很,但我果然没看错人。有你这么大方的主子,他当然能好得快一些。他的伤再有一个月就能养好了,但是他体内的毒,至少还要半年才能排干净。”
燕清歌刚一皱眉,夏攸宁就说:“你可别嫌久,他中毒时间短,没一会儿就送到我这儿来了,所以才只要半年。同一种毒,别人中毒时间长一点的,要花三年呢!”
听完这话,燕清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怎么觉得这种症状似曾相识啊?
“你说的那个要花三年的人,该不会是夏王爷吧?”
夏攸宁一愣,随即张大了嘴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在你救我的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不不不你不知道啊……危柔儿!是她告诉你的对不对!我就知道那个丫头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她这是不尊师命,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他踱着步子碎碎念。
燕清歌则用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双凤眸如同古玉一般神秘,晶莹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暗芒。
三年前萧立中的毒,竟然跟鞑子暗器上的毒一模一样。
事情还真是变得一丁点都不有趣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见夏攸宁一惊一乍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
“危柔儿。”夏攸宁垮了一张脸,道:“她跑路了。”
燕清歌的额角一跳,被一个大男人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啊。
“到底怎么了?没头没脑的。”她问。
夏攸宁很是委屈的瘪了瘪嘴,道:“早上大军进城的时候,我刚好混在人群里,危柔儿忽然跑来找我,要逼我吃逍遥散。”
燕清歌眨了眨眼,危娘子突然出去原来是看见了夏攸宁啊。
不过她之前说要给夏攸宁下逍遥散的话,竟然不是开玩笑啊……
“然后,她突然就说,让我来燕家,替她帮你大嫂治病,接着人就跑远了。”夏攸宁咬了咬牙,道:“她这肯定是跑路了,那个丫头从前就喜欢把病人推给我,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我怎么这么倒霉收了她这么个徒弟?死没良心的。”
并且她还没把你当师傅看,燕清歌在心里补了一句。
“所以你就来我家了啊?”她问。
第两百章 归宿
夏攸宁有些挫败的点了点头:“不然还能如何,她能扔下病人半路逃跑,我总不能也跑了吧。再说了,还有他身上的毒。”他指了指袁烈,“只能在你家住下来了。”
“那我让人再收拾一座院子出来。”燕清歌从善如流。
“好啊,我要采光好的,不过天气渐渐热了,你还是给我凉快点的地方吧,我要一间药房,还有伺候我的丫鬟要长得漂亮,饭菜要最好吃的……”夏攸宁立即叽叽喳喳的提起了要求。
燕清歌连说了几声好:“都依你的,知道你夏大公子难伺候,什么都给你最好的,行了吧?”
夏攸宁挑眉得意,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嘛。”
燕清歌摇了摇头,她只是清楚夏攸宁有多难伺候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燕清歌打量了他一番,两年不见,夏攸宁黑瘦了些,身上穿着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布衣,根本看不出来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是以什么身份进的军营啊?”
夏攸宁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道:“铃医。我是进去帮忙的。”
燕清歌忍不住想扶额,堂堂长白圣手,竟然成了走街串巷的铃医。
“那我问问你,一到京城我就把你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铃医奉为座上宾。你还能接手长白圣手的弟子——危娘子的病人。我不说瞒过其他人,你觉得能瞒得过我爹爹吗?”
夏攸宁哦了一声,道:“那就告诉你爹我是谁呗。反正我的身份如果泄露出去了,难办的是你们。我可不会轻易挪动地方的,也不会随便给那些什么权贵看病。”
想了想也是,不管是长白圣手还是鬼医,只要他一出现绝对会有无数人上门求医。到时候夏攸宁不治,为难的就成了燕家人。
“那好。”如此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
把夏攸宁的事情交给红柚去安排,燕清歌回了安歌院小憩一刻钟,然后去了一趟藤青院,把今日街上所见所闻都说给老夫人听,陪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临走前,老夫人吃着燕清歌亲自削的果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听说镇北侯世子前两日纳妾了。”
燕清歌浅浅笑道:“没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好歹她也曾经叫过您祖母,所以让小丫头们提了一下这个消息。”
这个“她”说的正是原来的二小姐燕清媛。
老夫人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燕清歌起身告辞,回去的时候青竹已经在安歌院花厅里头候着了。
青竹上前来见礼:“姑娘,姑娘让属下留意的人选,都已经挑好了,请姑娘过目。”
燕清歌接过,草草浏览了一遍,上头列了大约七八个人名,写满了此人的出身家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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