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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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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同出了草屋。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出自欧阳修《减字木兰花》
序里有写,玉帝着两仙共下凡历世,为一分千年棋局胜负。
二仙此时在人间,但其实是在梦间~
琯朗是苏卷冰,始影是琅嬛。

  ☆、别离滋味又今年

  琅嬛洗漱完; 回身一看; 苏卷冰又不见了踪影。
  
  她面上不动声色,却作不经意的模样; 随意看看风景,将四下里的景况都收落眼底。忽然远方隐隐有烟味传来,她有感,侧头去嗅了嗅,是烧木的味道。
  
  她想了想; 朝着那个方向一跛一跛的走去。
  
  苏卷冰在那里。
  
  木堆已经被他烧起来,火焰熊熊,烤灼着架在一旁的鱼,伴着那滋滋的声响,肉香的味道,直钻进她鼻中。肚子本就空荡荡的,现在似乎又瘪了些,她喉间不由吞咽; 算来也有一日没有用食了。
  
  苏卷冰蹲在火堆前,将柴木架着的鱼一个一个固定好,听见她走近的动静,便回头来看,笑着与她道,“香吗?我之前抓了些鱼,等会儿烤好了给你尝尝。”说着话,他又伸手去够放在老远的罐子; 她看见,跛着脚跳上前,蹲下将罐子递给他,嘴上却道,“哪里香了?”
  
  他单手接过罐子,一边倒出些干净的水来将手上的泥洗掉,一边笑说:“待会儿尝尝。”
  
  琅嬛不接话,抱膝守在火堆前。他还在忙碌的架着鱼,看上去得心应手,如果他额角的汗稍微少些的话。
  
  她心一动,突然道,“等等。”
  
  “嗯?”他不明所以,转过头来看她。
  
  她笑:“你脸上花掉了。”也不单单只是说,她凑上去伸手去擦拭他的左颊,还煞有其事的,“喏,这儿。”
  
  她的手不老实,碰到他的左颊之后,还轻轻的压了压,然后往上划过他的眼,触上他的眉。
  
  他愣住了,心绪有些慌,也有些乱。
  
  这一幕太熟悉,连当时心跳的频率都和现在一样。他不禁捉住她的手,压在眉心。她的手带着清凉的温度,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他的头脑中一片眩晕。他开口,嗓音低低的,向她咕哝,“你又戏弄我。”
  
  琅嬛忍俊不禁,收回手给他看掌心,“你冤枉我。”
  
  他垂目看,掌心干干净净的,的确什么也没有。
  
  她还在给他翻看手掌,以证清白,但他却飞快的凑近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得意洋洋。
  
  “打平了。”他说。
  
  她瞪眼,“什么时候欠着你的了?”
  
  他想了想,笑说,“嗯,就是被你踹下床的那日,你在我脸上画了个丑八怪。”
  
  她嗳了声,“好小气的人,豆丁大的事情记到现在。”
  
  他低头无声的笑,她轻哼一声,也抱怨他,“你也没少欠着我。”然后扳手指一桩一桩的数他的过错。
  
  他含笑听着,一桩一桩的认错。
  
  她瞥他一眼,他根本就不是诚心的,分明在敷衍她。她继续扳手指,恨恨道,“这第九,你当初逃婚,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扯上我?”
  
  她又瞥来一眼,“说,你是不是断袖?是不是,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就惦记上了?”
  
  这一点他不得不为自己辩解,“真不是!这一点当时我在春风楼上已经说清楚了的。”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琅嬛闻言,嗤笑一声,前倾上半身揪住他的衣襟,讽道,“嗨呀,苏大人不提,我都忘记了呢。当初春风楼上,那句‘黎大人如此风华,想来令妹也是倾城美人,若能娶回家,那真是三生有幸。’现在提起来,也够叫人生气的!”
  
  苏卷冰小声嘀咕道,“的确是倾城美人。”
  
  琅嬛叱问道:“你说,你当时是不是故意戳我伤口的?”知她双生,所以才当她之面辱及亡人。
  
  苏卷冰赔着笑,即使是,现在也不能实话实说啊,他连忙摇头,撇清自己,“下官绝不知情。”
  
  她恨恨松了手,想要坐回去,但一时忘了自己脚上带伤,“哎哟”一声,跌撞的倒向火堆。
  
  “小心——!”苏卷冰见状,忙扑上去,将她护在怀里,滚向一旁。
  
  他倒在地上,垂眼看趴在身上的她,急声问:“没事吧?”
  
  她撑手在他胸前,慢慢坐起来,“没事。”
  
  他放下心,但坏心思起来,手中用劲,将她压向自己,抱个满怀。
  
  她在怀中挣扎,“你怎么又来?”
  
  她的挣扎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他装听不见,磕磕碰碰去寻她的唇,找到了,亲一下,不够,再亲一下。
  
  他找到乐趣,很快流连忘返。
  
  她踹他,可惜脚上使不上力气,她只能含含糊糊,趁着亲吻的间隙抗议,“先放开。”
  
  他不听,她气愤,“鱼烤糊了!”
  
  。
  
  他最终还是念及她一日未进食,先放开了她,让她饱腹。
  
  她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问他,“你手下人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
  
  他在心中默算,告诉她,“最迟午后。”
  
  她偏头看了看日头,没有几个时辰了。
  
  一时他沉默下来,她也想到什么,不再说话。
  
  一炷香时间过去,她慢慢的吃完了手中的鱼。她随手将鱼骨头甩进火堆里,火焰呲呲拔高,又落回去。
  
  她拍拍手,站起来。苏卷冰也跟着一同站起,搀住她,陪她一起缓缓的往木屋移动。
  
  到木屋跟前,她停了步子,回头看他们一路搀伴走来的路,倏忽一下笑出声:“真难得。”
  
  他也回头看,人走风过,路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可他不会忘记,那么,她呢?
  
  他转目去看她,要她的答案。
  
  琅嬛想了想,说道,“人间风景处处同,没什么好记得的。”
  
  他笑:“真冷漠的人啊。”
  
  琅嬛抬眼看他,也笑:“但我会记得你。”
  
  苏卷冰讶然,她摇着头笑,皱眉很困惑的样子,“也没办法不记得。我的人生这样长这样好,怎么就偏偏栽在你手上了?”
  
  他听懂她的藏着的意思,不由伸手去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任由他扣住,叹声道:“可是怪谁呢?”他们一出生即敌对,但他们之间并未真正伤害过对方。之前她同他数落的那些错处,不过只是不关痛痒的小事,在血仇家恨面前,都不堪一提。
  
  他伸手抱住她,将下颔搁在她肩上,在她耳畔轻轻道,“全怪那贼老天,偏要作弄你我。”
  
  她闻言蹙眉,去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慎言!这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他却满不在乎,哼道,“我不仅要说,等死了之后,我还要去阴间指着他鼻子骂!”
  
  这完全是小孩子胡言乱语,得不到糖果,逮住谁都去怨。她无可奈何摇摇头,由得他去。
  
  他嘀咕着老天的错处,将头换了舒服的姿势,继续枕着她。嘀咕着嘀咕着,突然瞧见她的耳垂子就在眼前,红红的,想熟透的果子,在那里等着他。他心猿意马,也顾不得嘀咕了,凑近去衔在唇中,小意的咬着。
  
  琅嬛怕痒,这样直拨到心尖的痒更受不住。她轻呼一声,红着脸躲过去。
  
  他揽住她,追着吻过去,她一手捏住他的嘴,不让他靠近。
  
  她竖眉:“等下叫人瞧见怎么办?”
  
  他含含糊糊的回她:“不管——他们。”
  
  她当没听见他的回复,不松手,继续捏着他的嘴,左右摇摇,又上下晃一晃,看他傻兮兮的模样,玩得不亦乐乎。
  
  她玩得开心了,但他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要是真叫人看见,他好不容易树立的威慑形象恐怕就都毁了。他开口,打着商量的语气与她道,“别玩了。这样叫人瞧见不好。”
  
  嘁,还跟她谈面子。
  
  她扬眉抬眼,却故意作含含糊糊的语气,摇头笑,“不管——他们。”
  
  他失笑,对着他,她一向小气,斤斤计较。
  
  他另想起一事来,摆正了神色,跟她说:“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她挑眉,松了手放他说话。
  
  “你还记得郈国那个常宁公主吗?”
  
  琅嬛偏头想了想,点头。
  
  他慢慢道,“前些时候,京中来信,说是那个公主瞒着天子,偷偷来了京都。”
  
  琅嬛一惊:“现在什么局势?她竟敢私自出宫远赴别国?”
  
  苏卷冰安慰她:“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要是有人在京中看见她,就直接将她绑着送回郈国去。”
  
  琅嬛松口气,苏卷冰继续道,“你还记得她叔叔东平王吗?那个时候你参加清谈会,他似乎对你——”语气颇酸,“嗯,不怀好意。”
  
  琅嬛摇头,奇怪道,“他又不知我女儿身,怎么可能对我不怀好意?”
  
  苏卷冰追问道:“可是他当时,他当时在城门下,可是亲口当着大家的面说与你同榻而眠的——也许他一早就知道了呢?”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酸味太浓,轻咳一声,望向一旁,“醉后同榻,也许——”也许她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可榻旁那个男人呢?看着清贵,谁知道是不是装醉呀?
  
  琅嬛一拍脑袋:“这个呀。”他不说,她早忘干净了。
  
  她眼里藏笑去看他,真是难为他,别人随口一句话也记这么久。她转念一想,恐怕刚才先提常宁公主的事情,也是想借机引出现在的话吧?
  
  苏卷冰小意的琢磨她的眼神,“或者,你们没有同榻过?”
  
  琅嬛笑出声:“你猜呀。”
  
  看她这样子,他不由松口气,“没有就好。”但他刚松下一口气,很快又提起来成怒气。他愤然说道,“这东平王当真妄称为君子。不真不实的事情也拿来乱说,平白坏你名声!”
  
  琅嬛拿脚轻轻踹他,偏头笑,“他当初也是为了替我解围。”
  
  他不满,小声嘟囔着,“什么话不能解围?偏要说些令人误会的。”
  
  琅嬛故意挨过去嗅嗅,一边用手扇了扇,取笑他道,“什么味呀,好酸。”
  
  她离得这样近,鼻息就喷在他喉间,这一种搔不到痒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偏头凑上去,又要去吻她。
  
  她比他更快,吻落在他唇上。
  
  。
  
  一吻就罢。
  
  她轻巧的跳出他的怀中,跳到几步远木屋里。他个子大,在门口形成阴影,挡住了光,也挡住了她的神色,只听得见她带笑问他:“还不回京都吗?”
  
  这真不是一个适合现在氛围的问题。
  
  他移步进屋,让出阳光。
  
  她在屋中颤颤站着,但面上的神情却是他一向熟悉的,眉目淡然,看着他,像是看着隔在三千里外的京都。
  
  这样的她,是昨日之前一直以来的她。
  
  他突然回过神来。
  
  京都——!
  
  他大意了。
  
  。
  
  她低下头轻笑一声,很快抬起头再次看他。
  
  “来人了。”
  
  她跛着又往外走,路过他身边,顽皮地去勾他的小指,他感觉到,马上回勾住她的。
  
  他侧目看她,她也正好抬眼看他。
  
  但她的步子没有停,交缠的小指慢慢滑空,她出了木屋。
  
  。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出自姜夔《浣溪沙》
小情人之间动不动就亲亲真是太美好了。
我不由得露出老阿姨一般微笑。

  ☆、归国遥

  回京的路途平顺; 加之苏卷冰心中惦记着琅嬛的话; 日夜兼程,一月后到了京都。
  
  入城后; 他策马先回府,留在京内的心腹在府前迎他,他一边大步进府去,一边侧头问心腹:“最近京中怎样?”
  
  心腹恭声回禀他:“黎家倒台之后,陛下又迁怒许多黎家僚臣; 亲自动手在朝中肃清了一番。现在这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许多大人称病不出,陛下就干脆停了早朝,整日在宫中和新近才纳的妃子玩乐。”
  
  苏卷冰停步,问他:“大皇子那边呢?二皇子呢?”
  
  心腹说道:“大皇子被陛下圈禁以来,倒是一直没传出什么消息来,拥护他的那些读书人也老实得很,每日躲在家中看书; 偶尔出来小聚,也尽是举办些读书人间的清谈会,没什么不妥。至于二皇子,依旧老样子,日日流连勾栏瓦肆,前些日子还因为这个,被陛下叫进宫去狠狠骂了一顿。”
  
  不是这些,不是这些!
  
  苏卷冰边听边走; 最后在廊下站住,望向满院的荷花。恰好这时候清风吹过,池水起了波澜,池上荷花也颤巍巍的随之摇晃,抖落一身的金黄。他看着这幕景,想起当时看见她在草屋之中,自身尚在飘零,却自信冷静,向他宣战。
  
  到底她布了什么局在等着他呢?
  
  她是一早就有预谋的。她或许不曾想到他会远送她三千里,但聪明人惯会随机应变,她一路上避着他,一定有在筹谋什么事情。
  
  他思索着,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呢?”
  
  心腹突然道:“若真要说不对劲,近来属下在京中发现一行人行踪诡异,属下就派人悄悄跟着他们,发现是郈国东平王手下的人,但看他们目的,似乎只是在找那个公主。”
  
  苏卷冰若有所思。
  
  应该也不是东平王。
  
  她不是会依靠旁人的人,更何况,她不会天真到把筹码放在别国的王爷身上。
  
  但是——
  
  他吩咐道:“不用去管他们,不过,别让他们能活着回去。”他眉间戾气又隐隐显出来,哼,敢来,就别想回去。
  
  心腹心底一寒,连忙应下。
  
  。
  
  管家从前廊过来,告诉他说:“陛下听说大人回来了,着了人来让大人进宫呢。”
  
  苏卷冰应好,回房去换觐见服。进宫的时候好巧不巧遇见二皇子,二皇子似乎不知道他今日回来,看见他惊了一惊,才笑道:“苏大人,千里送情头的滋味怎么样?”
  
  苏卷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问他:“二殿下什么意思?臣不太懂得。”
  
  二皇子自顾说道:“孤倒是没想到,黎未她的魅惑手段也这样厉害,不止大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连苏大人也陷进去,不可自拔。”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苏大人你也真狠,向陛下进言罚她流放三千里?依孤看来,将她剥籍为贱女,贬入青楼,之后予她恩义,也好全苏大人痴情。”
  
  说着,还不禁肖想了一下:“单看她相貌,也算绝世佳人了,只是不知道她当了男人这十多年,身上女人的滋味还剩多少?”
  
  苏卷冰握紧拳头,忍怒打断他的话:“殿下此言,还是少说为妙。”
  
  二皇子用目光打量他,良久才哈哈一笑:“别生气呀!孤就是过过嘴瘾。”说着一拍他的肩头,道,“是父皇召见吧?那你快去,孤也正好有事,等过几日再好好把酒言欢。”
  
  等二皇子走得见不到人影后,苏卷冰才阴着脸转过身,继续往宫中去。
  
  。
  
  却说二皇子出了宫门,熟门熟路往一家酒楼去。他径直上了二楼,他等的人正在倚栏醉酒,见到他,连忙站起来,恭敬的向他道:“二殿下。”
  
  闻见那人满身的酒气,二皇子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但在一个醉酒人的面前,还是掩饰得很好。他和气道:“黎公子,别客气。”他随意寻了个位子坐下,然后道,“黎公子,你也坐。”
  
  黎公子大大咧咧坐下了,然后邀功道,“殿下吩咐小可调查的,小可都已经查清楚了。”
  
  二皇子心中不信,一个宿醉好几天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去调查?但好在他并不是真的要他去查明真相,只是想借他的名头用一用。
  
  毕竟姓黎。真要认真算起来,还是黎未的族弟,只是不堪一用,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但没关系,日后等他登上皇位,可以借他与苏家分庭抗争。
  
  他想了想平日里大哥的模样,状作温柔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黎公子睁着醉醺醺的一双眼:“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宫中进了惯偷,胆大包天的,偷走了皇后娘娘的首饰,又在民间脱手。寻常人不清楚来历收了,之后辗转好几次,才落进了青楼妓女的手中,叫殿下无意间发现。”他又道,“这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小,就看殿下自己怎么处理。只是小可以为,可以将这事情闹大,闹到陛下跟前去。为什么宫中会丢首饰呢?这条线一追,宫廷禁军绝对脱不了干系,陛下一定会再肃清一番的。这样一来,殿下正好能在禁军中插上自己的眼线,以后坐上那个位子,也安妥些,不必事事依靠苏家。”然后他随口问了一句,“倒是那个妓女,得叫她管住嘴,别将消息先漏出去。殿下对她有什么打算?”
  
  “早将她抹脖子了。”二皇子淡淡回道,又重新打量他一番,奇道,“你这些话说得倒有理有据,自己琢磨出来的?”
  
  黎公子嘻嘻一笑,凑上去小声道,“不瞒殿下,小可已经悄悄与被弃在京中的黎家属臣联系上了,这话是他们让我在殿下跟前提的。”
  
  二皇子狐疑看向他,问道:“他们可用吗?”
  
  黎公子连忙点头,应承道:“绝对可用!他们和小可一样,都是被那黎未弃在京中的,如今陛下在全城搜捕他们,他们自身难保,只得投靠殿下。”
  
  二皇子点点头,反正他不会重用黎家,只拿他们牵制苏卷冰,应该无事。想着,他笑道:“没想到,你一个昔日的纨绔,也能有这个本事。”
  
  说到这个,黎公子似乎气不过,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道:“还是殿下有眼识,只是昔日我在家中,尽被那黎未比了下去!若说血缘身份,我祖上可是宣武公的二公子,比她那小宗近了许多!凭什么她享天下盛誉,而我被人提起,就是区区纨绔?”说着,犹自不满,“如今她遭人揭穿身份,还累得全族人陪着她受累!最气人的是,当初逃京,她竟然都没有派人来通知我一声!让我在花娘肚皮上给抓了个正着,真是臊皮死人!哼,不瞒殿下,她既然不顾全血脉亲缘,也别怪我日后飞黄腾达之时,心狠手辣,拿她亲故下手。”
  
  二皇子笑道:“她一介女子,翻不出大浪来。这天下,还是得由你我男人来书写。”
  
  黎公子应是:“若不是殿下将我搭救出了大牢,小可现在只怕已经是身首异处的孤魂了。所以日后殿下但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义不容辞!”
  
  二皇子一边点头,一边起身:“好。”
  
  黎公子逮住他的袖子,请命道,“我知道我不如苏卷冰千万,但我对殿下忠心可鉴天地,只要殿下所愿,我愿意今后继续与苏卷冰为敌,用尽黎家所有,只为殿下的皇位安稳。”
  
  他倒是将自己的利用价值想得透彻,二皇子和爱一笑,握紧他的手臂,“好!有你这句话,今生孤龙椅之下,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
  
  二皇子出了酒楼回宫,不知是不是今日有缘,又碰着苏卷冰正好出宫。
  
  他一笑:“苏大人,今日真是巧了。”
  
  苏卷冰给他见礼:“二殿下的事情解决了?”
  
  二皇子心念一动,说道:“差不多了,只不过孤手下那群人不堪用,孤斟酌再三吧,这件事情还是想请苏大人帮一帮忙。”
  
  苏卷冰当然应好,问他:“殿下尽管吩咐。”
  
  二皇子说道:“我手下人打听到这京中如今还残留着黎家的人,似乎还不怎么安分,偷偷筹谋着什么。”
  
  苏卷冰心头一动,抬眼问清楚:“可是真的?”
  
  二皇子笑:“我也是听人醉后说漏了嘴,至于到底是真还是假,得要苏大人去查。现在父皇到处打击黎家的人,想必苏大人找到他们之后,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苏卷冰也笑:“臣当然清楚。”
  
  。
  
  回府后,苏卷冰当即派人去探查此事。
  
  很快有了回复。他一边喝着茶靠在太师椅上,一边听手下人回禀:“确实有这些人。只是据说他们是被黎家弃留在京的,他们不服气,重新拥了黎家一个纨绔为家主。但是看他们最近的动作,更像是要去报复黎家。据属下调查到的,他们也曾想要派杀手去暗杀被流放的黎大人,只是后来他们出不起那个价格,这才不了了之了。”
  
  既然有这个心,那就不必留着他们了。苏卷冰冷笑道,“今夜就去把他们都给我杀了。”顿了顿,“那个纨绔,看在他是黎家人,一刀给他一个痛快。”
  
  手下人听懂他的话外之意,赶紧应下,领命退出去。
  
  苏卷冰见他退下之后,仰面往太师椅上躺,盯着屋梁上的花纹,不禁又苦恼起来,“到底,到底她做了什么呢?”
  
  。
  
  第二日一早,二皇子被身旁佳人推醒,他不豫的睁开眼,顺手掐住佳人的脖,隐隐有发怒的征兆:“什么事?”
  
  佳人身子颤颤,在他的桎梏之下,眼中满是惊惧,但嗬嗬的说不出话。
  
  二皇子见状坐起来,手中力道松了松,放她说话:
  
  “楼外有一个自称姓黎的公子找殿下。”
  
  二皇子眼珠子一转,彻底松开手,任佳人摔倒在一旁,自顾站起身来穿衣服,一边侧头问:“他现在在哪儿?”
  
  佳人惧怕的回道:“在,在一楼醉杏间。”
  
  二皇子唔了声,穿好衣服出了门,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今日楼中但凡是看见黎家那个纨绔的人,都不要留活口。”
  
  他吩咐完,下楼进了醉杏间。一进去,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就冲上前来抱住他的腿,大哭道:“殿下,可算是见到您了。”
  
  他眉头一皱,“好了,怎么回事?”
  
  那人抬起脸来,正是昨日才见的黎公子。他满脸惊惧,泪水湿嗒嗒留在脸上,甚至没来得及擦干净:“昨日苏卷冰派人将我那些人全数杀光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如今也见不到殿下了。”
  
  苏卷冰的动作竟然这样快。
  
  二皇子心中警惕,面上却做出惊讶的神情:“怎么会!苏卷冰怎么知道你们的藏身之处的?”
  
  黎公子害怕的道:“我也不清楚。我们一直隐匿得很好,哪里知道他一回来,就先拿我们下手。”说着恨恨道,“苏卷冰屠我手下,害我此后孤立无援,我与他势不两立!”
  
  二皇子昨日将事情漏给苏卷冰,打得就是这个主意。黎公子所说的那些黎家属臣到底可用不可用,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打探清楚,既然这样,不如杀掉。这样一来,黎公子此后手中就无人可用,但正好能为他所用。
  
  他可从来没想过扶持黎家东山再起,黎公子但有个名头就够了。
  
  这算一箭双雕。
  
  黎公子还在一旁哭诉,“听说昨日苏卷冰进宫,陛下斥责他护送那个贱人。他昨日先拿我们开刀,一定是为了讨好陛下,希望陛下不计较他的错失。”
  
  二皇子不由失笑,苏卷冰是去讨好别人的角色吗?或许他初入官场的时候是,但现在,恐怕陛下都要瞧他半分脸色。
  
  二皇子随口安抚他道:“事到如今再哭,也不是办法。”
  
  黎公子忙道是:“苏卷冰的手下似乎还在找我,当务之急,小可琢磨着,我还是应该先藏起来,等他松懈之后,再给他致命的一击。”说完,向他讨好的一笑:“殿下也这么觉得吧?”
  
  “嗯,期待你的致命一击。”二皇子笑,“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孤的?”
  
  黎公子不好意思的笑:“昨夜陪着殿下的,以前是小可的相好。”
  
  二皇子心头不禁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却又得听他暧昧的问:“殿下,那滋味还不错吧?”
  
  二皇子忍不住咳嗽:“你去我府里藏起来,没什么事别出来。”随后托词道,“孤还有事,先走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线

  ☆、更漏子

  那日苏卷冰入宫觐见后; 又一连过了好几日; 可是朝中一直风平浪静,不像她眼中挑衅的; 有那么多陷阱等着他去焦头烂额。
  
  他心腹大致猜到他所担忧的,宽慰他说:“也许黎大人只是随口一说,吓唬大人呢。”
  
  他暂且也只能这样想了。
  
  他先放下这事情,揉揉眉心,另问其他:“近来边疆如何?”
  
  心腹回他:“如今郕郈两国暂时歇战; 在商讨着和谈的事情。”
  
  苏卷冰嗤笑一声:“不过是两国之间拖延战情的一种手段罢了。”想了想,还是嘱咐道,“虽然不可能有和谈成功的可能,但还是要防着,如果期间事有偏差,就派人去搅乱它。”
  
  他食指轻敲额头,还想再叮嘱些事情,忽然一个眼熟的仆从匆匆从前门跑过来; 额头满是汗,眼中也惊惧不定。
  
  心腹一惊,护在他身前拦住那人,呵斥道:“你是何人,竟然胆敢在府中乱窜,冲撞大人?”
  
  苏卷冰摇手挥退心腹。他已经认出来,此人是二皇子手下的人,以前还与二皇子交好时; 他是常来传消息的,当时自己为向二皇子表忠心,还特地允他可以自由出入府内。只是近些年他和二皇子开始面和心不和之后,也不大常见到这人了,一时也就没有认出来。
  
  久违再见,看来出事了。
  
  他慢慢站直身,心中一直悬吊的事情终于有了个落处,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果然是二皇子。
  
  他很好奇,她用二皇子为饵,布了个什么局等着他?
  
  他又慢慢坐回去,一边轻扣椅子扶手,一边随口问来人:“怎么了?”
  
  来人道:“回大人,在半个时辰前,有几人在城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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