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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婆皇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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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睡了这么久,自个儿应是了无睡意才对,却不想闭上眼未多久,她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待她醒来之时,内室里只有她一人,腹中亦有了些饥饿之感,也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更不知赵言去了何处。
  她掀开了被子,双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来,然因着全身无力,怎么都坐不起身,正暗自懊恼之时,突然一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扶着她坐起了身子。
  沫瑾抬头,便看到梁仲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地愣住了。
  “大哥。”
  她迟疑地叫着他。
  梁仲看着她笑了笑,拿了个软枕塞入她的背后,又替她将被子拉到腰际,这才在床畔坐下。
  “我还以为,你不愿认我这个大哥了。”梁仲扯着唇角笑得有些牵强,“你被囚禁,我这个做大哥的却束手无策,令你一人被困在那种地方,落得一身的病痛,我身为一国之相,却连你都护不周全。”
  她静静地望着他,她被困之时,曾想过是他们放弃了自己,而今亲口听他说出这份无奈,她才明白,即便他位高权重,却仍是身不由己,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他却万万做不得。
  “大哥,正因着你是一国之相,后宫之事更不宜插手,虽说,他们将前朝与后廷连成一气,只是,我却不愿如此,不止因我不想急权夺位,更是不想拖累了大哥。”沫瑾歇了歇,才接着又说道,“大哥,沫瑾曾想着,许是你们弃了我,那时,还同晴儿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如今想来,真是令我无地自容,大哥,咱们谁都莫要再怪谁,也莫再自责,可好?”
  想想这长久以来,梁仲对她这个全然陌生的孤身女子,能近乎倾其所有的相助,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换作旁人,许是在自己被李旭抛下之时便已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处处为她着想,替她排忧解难,许她肆意任为。
  梁仲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那么,晴儿她在外头,你可愿见她一面?”
  沫瑾勾唇笑笑:“好,只是大哥可否让人替我准备些吃的,我饿极了。”
  梁仲怔了怔:“赵言她未替你准备吃的?你不是早便醒了,她怎就没替准备吃的?”他说着,口气微微有些不悦,起身走向门口,口中叫嚷着:“素若,素若。”
  “相爷,你叫我?”
  素若急步冲冲地从门外进来,险些与梁仲撞上,忙收了步子行了个礼说着。
  “快,命厨娘熬些白粥,再准备些清淡小菜,速度要快。”
  素若探头往里瞧了瞧,见靠坐在床榻上的沫瑾便知晓了,忙应了一声,欢喜地往外跑去。
  梁仲走了几步,一脚踏出门槛,果然见自家妹子还站屋门口的小院子里,双眼正直勾勾地望着房门口,他冲着她招了招手,她即刻奔了过来。
  “大哥,瑾姐姐醒了?”
  他点了点头,一脸正色不说话。
  “那,她愿意见我么?”梁晴迟疑地问着,生怕大哥会说出一个不字。
  “进去吧。”
  梁仲淡淡一笑,让梁晴终于稍稍放宽了心。
  她原急着想见沫瑾,想知道她好不好,想同她道声对不住,只是真要见她了,她却生出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来,提起的脚僵了僵,落在了门槛上。
  “怎么了?”
  梁仲瞧出她的异样,问道。
  梁晴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那门槛上的脚终于落下,另一只脚随之踏入了门内。
  她慢慢地走到内室,抬眼看到坐于床上的沫瑾,什么话都还未说出口,眼眶便先红了起来,瞧见沫瑾对着自己浅浅而笑,她越发觉得心中惭愧。
  “瑾姐姐。”她带着泣音叫了沫瑾一声,慢慢地挪到了床边,呆呆地立着。
  沫瑾冲着她伸出了手,她忙拉住,顺势坐于床边。
  “瑾姐姐,我不知道初心她原是存了这等心事,都是我不好,平日里便让她误会了我与太子哥哥,她才会如此莽撞行事,如今,她也已经……”梁晴停下,哽咽地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初心虽犯了错,然毕竟是打小便与她一起长大的,她们一起犯过错,学过女红,大哥忙碌之时,亦是初心陪着自己,很多时间,初心与她比之与大哥还来得亲近,可是,却因着自己与太子哥哥的不避讳,让初心产生了误会,冲动之下行事,累及了瑾姐姐,也害了她自己。
  说来说去,这事儿皆是因她而起,是她,害了姐姐和初心。
  “好了,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不要再提了。”沫瑾出声,轻柔地接下了她的话,“她这般做,证明她初心确是个忠心之人,我不怪她,更不会怪你,这桩事,咱们就此揭过吧,谁都不要再提及了。”
  不知是累了,亦或是她也觉得被伤了心,沫瑾望着梁晴,静静地说着,好似她并不是那个被囚禁,受尽风寒折磨,险些失去性命的苏沫瑾。
  只是,对梁晴而言,只要沫瑾不怪她,那么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此事,已让她失去了初心,她确实也不愿再提及。
  “好啊,我不过是走开一下,你们一个个的都跑到这里来了。”
  门口,传来赵言的声音,梁仲只是挑了挑眉,到是梁晴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蹭的就从床边弹跳起来,快步避到了梁仲身后。
  沫瑾转头看去,只见赵言板着一张脸,双手端了个端盘,几个大步就走到了床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边的矮几上,转身望着梁家两兄妹。
  “沫瑾早便醒了,你却还让她饿着肚子,难不成这几日你便是这么照顾人的?”梁仲被梁晴使命的扯着,身子微微一动,瞪着赵言问道。
  “呵呵,笑话,我会饿着她,你当我端得是什么,空碗不成?”赵言伸手指了指她刚刚端来的东西,里头是一小碗白粥,以及两碟小菜。
  赵言堵了梁仲的话后,便转身弯腰坐在床边,端着粥喂沫瑾,一边喂一边说道:“你先喝了粥,若兰正在煎药,待会儿趁热喝,你不晓得,无笙那家伙开的药都极苦,却也灵得很,许是你喝完这几帖就全好了。”
  说着说着,她还忙里偷闲回头瞪上梁仲一眼,好似沫瑾这一身伤痛是他造成了的一般。
  而梁仲身后的梁晴这几日已见识过赵言和若兰的嘴上功夫,连声都不敢出,只是躲在梁仲身后,心想着这个叫赵言的女子会不会真如她曾说过的,一不高兴就把她扔到院子外头去。
  沫瑾一口口喝着赵言喂来的粥,还能欣赏到赵言时不时瞪向梁仲的眼色,想着昔日赵言虽对大哥并无多大好感,却也不至于如眼下这般搞得像是宿敌一般,自己这一出事,怎就让他们二人闹僵了。
  这日后可要头痛了,赵言与大哥都是她亲近之人,若是他们不能和平共处,那么日后有得她苦头吃呢。
  “大夫说她身子如何?”梁仲一听到已有人开了药方,便想定是有大夫来过了,急于想知道沫瑾的病情,便是与赵言有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先忍下了。
  “大夫还能怎么说,”赵言转头瞪了他一眼,“大夫说她日后同废人并无二异,你又待如何,难不成你还能照顾她一辈子?”
  梁家兄妹两人脸色突然风云变化,梁仲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沫瑾未搭腔,他都还是十分镇静,只是梁晴不同,若是他拉了她一把,她便早要同赵言急上了。
  “倘若真是如何,我照顾她一辈子又怎样,难道你还担心我堂堂相府大院还养不起她么?”
  赵言冷冷一笑:“你养得起,然你日后的夫人可会愿意,她会愿意让一个与您毫无关联的陌生女子住在相府里,还是说相爷大人你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娶夫人了。”
  梁仲怔了怔,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到是一旁的梁晴脱口:“大哥可以娶瑾姐姐嘛,这样不就没有人会……”
  梁晴的话慢慢隐于赵言凌厉的视线之中,她垂下视线抿紧唇瓣,又缩回了梁仲身后。
  “笑话,你们想,我还不肯让她嫁到相府来呢。”赵言愤愤地说道,“有权有势的没一个好东西。”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们是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
  梁晴因着她后头的那句话一时气结没憋住,蹭的又跳了出来,只是话还未说完,又被梁仲制止了。
  沫瑾生怕他们吵起来,忙开口劝架。
  “好了,你们别吵了,吵得我头都疼了。”
  梁仲明白她的心思,虽心中有些不悦,却也知赵言真正恼的是伤害了沫瑾的李旭,也不愿同她计较,只是对着沫瑾说道:“那你喝了药好生歇着,我们先走了。”
  沫瑾点了点头,目送他们出了门口,这才收回视线看着跟前的赵言。
  “你别这么瞧着我,反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算他们倒霉。”
  赵言撇撇嘴,心头的怒气似乎还未消除,沫瑾无奈的摇了摇,也由着她去了。
  第九十四章 、商定
  几日后,沫瑾终于能下得床榻,只是几帖药吃完了,她膝头的刺痛感仍无多少改变,无笙替她瞧了瞧,末了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便走了。
  当时,赵言的脸色奇差无比,好似死了爹娘一般,无笙后脚才踏出房门,她一个杯子便朝着门口扔了出去,摔得粉碎。
  沫瑾不知她为何这般气愤,明明是她得了这不治之症,她却搞得像是自己得了这种病症一般,然沫瑾也不敢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待她能下床之后,赵言便会搀扶着她慢慢在院子里走动片刻,再后来,天气也稍好了许多,趁着微暖的日头,她便会带着她到外头走上一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换换心境。
  而沫瑾也似慢慢从那个困境之中慢慢解脱出来,毕竟日后她全然自由了,不必再提心吊胆,也不再替未来的日子操心,有身旁的赵言在,她将一切都替自己准备的妥妥当当的,而她只需吃吃喝喝,安心睡觉便好。
  梁仲下朝之后,偶也会与她们在园中偶遇,沫瑾看得出来,这份偶遇十分用心,因着每每在此之前,她们总能在院中任何地方时不时的遇上素若。
  梁晴回来的也越发频繁,沫瑾不知她是寻了什么借口,能让太后终于首肯她动不动就回相府来,她只知如今的晴儿来寻她更是勤快,好在她甚少提及宫中之事,沫瑾便当作她是来陪她打发时光的,到也不错,唯有赵言却为此颇有微辞。
  因着天气还寒,每每出门她都只能走上片刻,便会被赵言强行带回房内,有一回梁晴因此而与赵言杠上了,赵言是何等人物,骂起人来都不带喘口气的,梁晴哪是她的对手,最终被气得真跳脚,含泪疾奔着找梁仲搬救兵去了。
  她觉得甚是委屈,往日里对自己最好的瑾姐姐也由着那女子欺负她,梁晴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被敲出了一道裂痕,很是伤感。
  只是沫瑾却全然不知,甚至还觉得赵言逗梁晴时的样子,两个人都很好笑。
  “行了,咱们回去吧,你出来的够久了,放风的时辰结束了。”
  赵言的一句话,顿时让沫瑾垮下脸来。
  “晴儿一走,你没有欺负的人了,便来欺压我。”沫瑾噘着跟不服的嘀咕着。
  没辄,这会儿子她身子还未好透,只能由着她说了算,待过些时候天气再好些,无笙说她这伤痛亦会少些,介时看她还怎么管她。
  两人说笑着,想从另一侧绕回院子去,这是沫瑾好不容易才让赵言松口让她今日多走上几步,才定下的路。
  只是,才将将走了两三步,便看到蓝意提着罗裙迈着急步奔来,见着她们二人,跑得越发快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后头有人追你不成?”待蓝意站意,赵言便开口问她,探头看了看她身后,还真以为有人追她。
  蓝意摆了摆手,大口的喘了会儿气,才说道:“主子,夫人,不好了,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殿下!
  李旭!
  沫瑾一惊,下意识地以为他是知晓了自个儿还未死,寻上门来了。
  “他来做什么?”
  赵言皱起了眉头,闪身挡在沫瑾跟前,好似那李旭已站于她们面前一般。
  “我不知,只是看样子,好像是来寻晴儿姑娘的,将将与姑娘在前头遇到,夫人可不能再往那边去了。”
  赵言点了点头:“那好,咱们还是按着原路回去吧。”
  沫瑾此时已六神无主,一切都听了赵言的安排,她说往东便往东,往西便往西,怎样都好,只要别让她遇上李旭便好。
  赵言与蓝意扶着她,三人并肩往回走,沫瑾一路都未吭声,赵言亦是心思重重,蓝意看了看两人,聪明的闭了嘴。
  回到屋里,沫瑾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这急赶了一路,又被吓了吓,如今坐下便觉得双腿直发抖,直到赵言倒了杯水给她,她连喝了几口,才安下神来。
  赵言挨着她坐了下来,微微侧头看向她,突然讪讪一笑:“瞧你这模样,怎么,只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就能把你吓死了?没出息。”
  沫瑾委屈地望了她一眼:“你便当我没出息好了。你说我容易么,差点便死在他手里,好不容易才留得一条命出了宫,我难道还不躲着他一些,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估计再有那一日,我真该去地府向阎王大人报到了。”
  赵言被她的话逗得一笑,须臾又正色说道:“我看,留在相府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一来我毕竟不能在此长住,其二,这太子殿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杀过来,有一便有二,要是一个不巧,你正好撞见了他,这事儿便瞒不住了。”
  沫瑾点了点头,对她的话十分赞同。
  诚然住在相府样样都好,吃的喝的住的皆是上等,只是若时时都需这般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让她住陋屋简室的好。
  “不如这样,反正安素阁旁边的那座宅子我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叫蓝意回去打点打点,你搬去那里住吧,我也好就近照料你。”
  赵言的话将将说完,便听到蓝意轻笑了一声:“主子那哪叫修整啊,都快将屋子给拆了呢,夫人回去瞧了,便知蓝意说得都是真的。”
  “你这丫头,回来之后一天不和我抬扛你便觉得这日子过得无趣是吧?”赵言伸手指着她笑骂道。
  蓝意笑笑,扮了个鬼脸不作声。
  “还有,这称呼你得改改,如今不在宫里,沫瑾也已是自由之身,日后你称她小姐、姑娘,主子都好,便是别再叫夫人二字,免得好好的姑娘家都被你耽误了。”
  沫瑾原想说不必改口了,蓝意的一声夫人,日后不知能替她挡掉多少麻烦呢,她便当作是个丧夫的寡妇,这日子也定然不难过。
  至于赵言所说,嫁人一事,她到也没了这个念头,反正这等事儿,一切随缘吧。
  “是,蓝意记下了,日后蓝意叫称小姐,主子,那我这便回去收拾宅子去了?”
  “去吧去吧。”赵言冲着她挥了挥手,似迫不及待的打发她离去,“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蓝意笑着走向门口,在临出门时却被赵言叫住了。
  “蓝意。”
  她回头,睁着大眼无辜地望着她:“小心些,别让那位太子殿下瞧见你,免得多生事端。”
  蓝意重重点头,而后出了屋子。
  赵言叹了口气,突兀的摇了摇头。
  沫瑾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摇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蓝意又何处惹你不快了,她这丫头也真是怪,在宫里行事老成的很,对着你到又有几分小孩子的习性了。”
  “唉,你是不会明白的。”赵言讪笑了一声,起身扶着她又要她躲下,沫瑾自知说不过她,便顺势躺回到了床上,听她继续说道:“等你回到安素阁,便知我如今有多么的艰难,这真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快烧死我了。”
  沫瑾越发的不解起来。
  难道是安素阁出了什么事么?
  她都要将她接回去,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只是听她的口气,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她不知晓的事儿,赵言行事心细又周到,往往她未曾想到的,她早便安排妥当,比起相府的管事的更为能干。
  自然,这话她从未曾在赵言跟前说过,免得她一时气及将自己给掐死。
  “你啊,也是活该,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憋在心里不同我们说,咱们又瞧不透你的心思,只能让你这根蜡烛自个儿烧喽,所幸,你这根蜡烛还算粗,一时半会儿没事,啊……”
  沫瑾正说得兴趣,冷不防被她一掌拍在手背上,痛得她真咧嘴,伸手一边轻抚着,一边哀怨地望着她。
  “你行啊,一回到屋里头就来劲儿了,方才是谁吓得脸都白了,这晃眼的功夫就有胆来打趣我了,啊,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说着,赵言捋了捋袖子,似要对她下手,沫瑾急忙求饶。
  “别别别,我哪敢啊,我只是,嗯,只是……”她吱唔着,努力地寻着合适的词来夸赞她,却被赵言举起得双手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哼,你就别只是了,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赵言作势要扑上去,却被沫瑾双手挡住了。
  “我求饶,我错了还不成嘛,你冲我一个病人下手,也不知羞。”
  赵言原便只是同她玩笑,势顺坐回床边,抚平了衣袖子,双手搭在膝头,撇头望着她:“好了,不闹了,咱们说正事。”
  “我还道咱们一直在说正事呢。”沫瑾嘀咕了一声,看到她陡然瞪大的双眼,忙道:“那那你,你说,我听着。”
  赵言甚是满意的睨了她一眼,道:“你我这厢安排的甚好,只是你那挂名大哥那处便留予你自个儿去说去,你也知晓,我与他见了面,估计着只会先吵上一番,介时指不定就将这事儿给忘了。再说了,怕是我出面,他也不会放人。”
  沫瑾一听还需她出面自个儿同大哥去说,便觉心中没底。
  梁仲一向能说会道,比之赵言不相上下,往日因她求他的事儿皆是小事,他也不愿与她多计较,故而便成了任她予取予求,只是今次这事,她却没有把握了。
  然再转而想想,她若说怕遇上李旭,想来大哥应该也不会阻止她离去吧,再说,她又不是一人孤身住于外头,这不还有赵言等人陪着她,应该不难说服大哥。
  于是,她答应了。
  第九十五章 、酒楼或青楼
  沫瑾原还担心要花上好些口舌才能说服梁仲,然她不过堪堪提及,他便同意她离府了,只因前一日李旭意外来访,也让他思及了此事。
  只是说到她出府居于何处,梁仲却颇有微辞,因着听闻她要去安素阁,他便心有介怀。
  一来,安素阁如今俨然已成了家酒楼,又因自己曾与之提了个店名,前几日又为了赈灾出了银钱得了个御赐通城第一店的名头,今昔已非往日可比。
  其二,这生意好了,赵言怕是自顾不暇,又何来心思照料予她。
  其三,安素阁眼下怕是再给十幢宅子也空不下来了吧。
  梁仲轻摇了摇头,心里头又犯起了嘀咕,却又经不住沫瑾的再三哀求,只道先去安素阁暂住几日,待他寻到合适的宅子,再迁往别处。
  好不容易盼着他松了口,沫瑾自是连连点头,先行答应了下来,日后的事儿自然是日后再谈,她到是外头,走不走便也由着他说了算。
  当下,沫瑾回了自个儿的院子,赵言替她收拾好了行囊,她便急着离府。
  相府门外已备好了马车,赵言前行出去探了探路,没看出什么异样,沫瑾这才出了门来,见着马车旁的素若,还道是她奉了梁仲的命来送行的,不想她却说:“相爷让我随行侍奉小姐去的。”
  此话,着实将沫瑾吓了一跳。
  素若可是梁仲身旁不可或缺之人,她怎好将人给带走呢,她左思右想都觉不妥,方才他又未曾予她提及这个但书,怎能突然又加了条件呢。
  “你且等等,我去同大哥说一声,你还是别随我去了,大哥身旁若没了你,我亦不放心啊。”沫瑾说着,转身便要回去寻梁仲相商,却在听到素若的话时,生生收住了步子。
  “小姐尽管去找相爷相商,只是,换作我是小姐,我便不会去,小姐该了解相爷的脾气,倘若您不带我同去,相爷定然是不会让您离府的。”
  沫瑾想想,素若说得确实在理,也像是梁仲会做的事儿,既然如此,看来素若势必需与他们一道儿走了,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置身事外的赵言。
  虽说安素阁亦有她的份,只是她日后的住处毕竟还是赵言一手准备的,还是问问她的意见好,只是还未开口,她便似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多个人不过是多双筷子罢了,无甚妨碍。”
  赵言都这般说了,她也无话可言,诚如她所说,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儿,只是她心中却觉得,素若此去,颇有几分替梁仲盯着她的意味,故而才想阻止罢了。
  “你今次到是通情达理,深明大意的很嘛,我还道你会连带着对我的人都有所顾忌。”
  梁仲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沫瑾回身,正要开口,却被赵言抢了先。
  “我何需顾忌,即便相爷赏脸住到我那小宅子去,也无大碍,再说了,我安素阁旁的没有,这人嘛我还是养得起的。”赵言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挑眉抬眼望着他,大有挑衅之意。
  沫瑾猜不透他们二人是如何杠上的,只知打从她大难不死醒来之时,他们二人便是此等情形,不见面到也罢了,大不了背后说几句气话,只是一见面,皆是明嘲暗讽不断,看得旁人摸不清头脑。
  转而看向一旁的素若,她到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望着二人无声的眼神之争,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让沫瑾觉着她心里正打着他们不知的小算盘。
  “的确,你安素阁在此次大难之前,确是出了不少银子,往日我觉得银子此物甚是俗气,而今才发觉,银子,果然是个好东西。”梁仲笑言着,这番话也不知是贬是褒,至少沫瑾便听不出意味来。
  约摸他们二人之间的话,也唯有他们二人能听明白,沫瑾觉得此时似乎并无她多少事,而自个儿又不能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站太久,便与素若和蓝意先行上了马车,隔着马车窗帘子听着外头两人的交谈。
  “今日,我将沫瑾交付予你,望你代我好生照看。”
  赵言对他这番话却不以为然:“不必相爷多言,我自会照看好她。我赵言并未曾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亦无我可利用之处,相爷尽管放心。”
  一番话说罢,赵言便抱拳一礼,径直向着马车而来,一手撑于车架上,轻松跃上了马车。
  梁仲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驶离视线,这才返身回府。
  马车驶过长街的青石板,沫瑾透过微挑的窗帘子往外望去,只觉外头的人事从未曾如此时这般让人欢喜。
  想到日后她可天天都如今日这般无拘无束的看着这些过往人群,想如何走动是可以,只要,她不遇上李旭。
  待马车在安素阁前停下,沫瑾将将下了车,抬眼便愣住了。
  眼前的安素阁,与之前她所熟悉的地方已全然不同,此时门面已由原先的两间扩充到了四间,此时店门大开着,进出的人落亦不绝,眼下已过了正午的时辰,这人流却还不见少,引得沫瑾大为好奇。
  进了店,她又见到了几个她不认识的人,皆是女子,这店里一眼望去除了来喝酒的,也只有秦尧一个男子独撑着场面。
  “这,你这又唱的是哪出啊?”沫瑾回头问赵言道。
  “先进去,我再同你慢慢细说。”
  赵言同秦尧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众人往后院走,顺着一条卵石铺就的小径,她们到了隔壁那座赵言新买下的宅子。
  如今两家之间原有的那堵围墙已被拆除,只用了些花草树木作隔,一眼望去,只觉得如今的宅子大得望不着边际,甚是气派。
  赵言替她准备了一间幽静雅致的小院,里头种了一大片的紫竹,便是寒冬,仍显一片绿意,随着冬日的风齐齐摇曳,发出沙沙地声响。
  蓝意先行将东西拿进了屋子,沫瑾兴致正高,非要在这片竹子旁的简易竹亭内坐一会儿,素若道了声先去四去走走,也离开了,留下两人坐在亭子内。
  “我将安素阁扩大之后,正想让秦尧去寻几个工人来,不想某日有一女子上门来问我,可否能收留她在安素阁,她什么都能做,再苦再累再脏的活计都愿做,只想寻个住处,有口饭吃便好。”
  赵言一手搁在竹桌面上,侧身倚着桌子望着亭外的紫竹,目光深远。
  “后来我问她家中可还有亲人,缘何一人来我此处,她告诉我,她双亲早亡,嫁予了一青梅竹马的幼时玩伴为妻,只是后来她那夫婿却嫌弃她未曾有生孕,便以七出之条将之休弃,转身就娶了另一房妻室。”赵言顿了顿,“她一孤身女子无以为生,听闻我们要招工,又听说咱们这儿有女子为工,便来试试,我瞧她可怜,便将人留下了。”
  沫瑾无声点头,想着若换作了自己,定然也会心软的将之留下,女子想要在这乱世之中生存十分艰难,寻不到活计,被他人轻视,因此大多女子只能三从四德,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赵言实属例外,毕竟能有几人与她一般,只身便能闯天涯的。
  “只是,我瞧外头可不止一个啊。”
  那哪是一个,分明是一群,来往穿梭于堂间,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如一只只彩蝶,其实也别有一番风情。
  “呃,这个嘛,有了第一个,自然也会有第二个,也不知她们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接二连三的有人寻上门来,我想着反正总要人帮忙的,出门去找还不如自个儿送上门来的,而且你看啊,她们也没开口说要多少工钱,都只说有个住的,能吃饱饭便成。反正咱们现在这里大的很,住不是问题,吃嘛,她们一个个娇弱女子,也吃不了多少,我还能省下不少钱呢。”
  赵言甚是得意,望着沫瑾不由扬了扬下巴,逗得她咯咯作笑。
  听她之意,这些女子大抵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或是被夫婿无情抛弃的,亦有些是家中无以为计,只能外出赚取银两的。
  如今看来,与她们相比,她实在幸运的太多,前有梁家兄妹,后有赵言,甚至还有一个莫名得来的好友莫王妃梓莯,赵言曾说,今次若不是她,自个儿这条命怕是要捡不回来了。
  而今再看看这些女子,来到安素阁亦是件幸事,至少日后没有欺凌,没有压迫,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再也无人能左右她们的人生。
  “你啊,人家辛辛苦苦的帮你干活,你也真好意思不付他们工钱?”沫瑾睨了她一眼,笑道:“这工钱嘛,多少总还是要给一些的,许是有些人家中还有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咱们也不能坑了人家啊。”
  沫瑾也是个心软的主,一听她们个个命运多舛,已起了同情之心,怎能看着如赵言所说的情况发生。
  “你放心吧,近段时日手头紧,待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将她们的工钱补上的,我这是安素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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