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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婆皇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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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我要回归故里,也舍不得将这宅子卖了,急于脱手,价不高,但姑娘们放心,我这宅子绝没出过什么事,你们若不放心,大可去左邻右舍打听打听,我前头那两间铺子原是开酒肆的,这京都十有**都喝过我家卖的酒,老汉诚信做生意,绝不会欺瞒各位的。”
  老者跟在众人后头,不停的说着话儿。
  实则,不必他再多言,几人早便看中了此处的宅子,赵言更是觉得满意至极,连价都没谈,直接就将银子给了他,快得连沫瑾想阻止都来不及。
  见着老汉揣着银子乐呵呵的交出钥匙转身就走,沫瑾叹了口气, 望着赵言无奈的笑笑:“你这银子付得也忒爽快了吧,再与他说叨说叨,还能省下不少呢。”
  赵言收好钱袋,摇头道:“好宅子难找,这儿我瞧着中意了,用度俱全,也就不在乎这点银子了。”她双手叉腰,左右打量着,忽又往前院走:“我去瞧瞧前院的那几口大缸,许是还可以用来酿酒。”
  她似自言自语的喃喃着,沫瑾却听了个分明,吩咐了初心先去替她收拾晚上住的厢房,自个儿跟着她往前院走。
  “你还会酿酒么?”
  赵言走在前头,连头都未回:“嗯,我打小便跟着母亲学酿酒,母亲亦是靠着卖酒才养活了我,故而……”
  她未再说下去,沫瑾也未追问,只是接口道:“既然如此,你若决定在京都住些时日,不如将前头的铺子继续做了酒肆用,也好赚些银子以作用度。”
  赵言站于天井的几口大缸边,回头冲着她笑笑:“我正有如此打算。”
  沫瑾报以回笑,忽想到方才她付完房钱后略有些瘪的钱袋,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她在宫里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无用之人,那在宫外,总能让她由着性子做吧。
  “赵言,倘若你真想将酒肆办起来,可否容我出点银子做上半个店主?”
  赵言偏头望着她,慢慢溢出笑来:“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我正想着若真将酒肆继续下去,我可该去何处弄银子呢,真是难得你能雪中送炭。”
  “我这也算不上是雪中送炭,也不过是为了替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如今的我,你定也能看出来,不过是依附着他人而活着,若哪一日大厦倾倒,我怕是要流落街头,以乞讨渡日了。”沫瑾慢悠悠地说道,“今日我出些银子,倘若那一日真的来临之时,我便能靠着你活下去,你说我这是不是桩顶好的买卖。”
  第五十一章 、撞见奸情
  赵言怔怔地望着苏沫瑾,眼前人浅笑盈盈,明明话中之意带着倾诉不尽的无奈,然笑,却依旧是那般的明朗。
  她的身份,让赵言越发的好奇起来。
  “我虽不知你是怎样的身份,只是,我能大概猜想到你所面对的无奈,这世间有太多的女子,面对着夫君的三妻四姜,女子之争,除了不停的为难自己,又能如何,你能未雨绸缪,到也是桩好事。”
  沫瑾未作解释,只是点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大树。
  “赵言,不知为何,我便是欢喜你,我相信你为人真诚,亦善解人意,故而,我才想请你为我的日后谋条生路。如今,我还未想好,该怎样告之你我的事情,但总有一日,我会原原本本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的所有。”
  赵言轻摇头,伸手如男子般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轻语道:“不必了,我赵言交友,不问其出生,不问其身份地位,只求以诚相待,你这般信我,我自是不会欺你,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交由我打理,只要我还在京都一日,绝缺不了你的份子钱。”
  “我才不是为了我的那些钱发愁呢。”沫瑾嗔怒地瞪了她一眼,笑靥如花。
  赵言被她逗乐,不由大笑起来。
  “夫人、姑娘到是乐呵的很嘛。”
  不知何时,初心也来到了前院,看着天井中笑得欢乐的两人,亦被她们的欢愉感染,笑眯了眼。
  两人回头,初心已踏下石阶,走到跟前:“夫人,我已将赵姑娘的屋子收拾好了,至于其他的,我瞧着还需寻个老妈子好好的拾叨拾叨才行,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儿了,夫人,是否该回府了?”
  沫瑾抬头,日头已快爬到头顶,不过是腹中还不觉饥饿罢了,确实出来有些辰光了,也不知静墨轩有没有不速之客到访。
  一想到此,她也有些心焦,转头刚要向赵言告辞,便听到她说道:“走吧,你该回去了,我也要回客栈拿行囊,我与你们一道儿走吧。”
  沫瑾点头,随着她出了宅子,看着赵言锁好前头的铺门,与之约定明日便会让初心将银钱送来,而后分道扬镳。
  两人匆匆回了宫门,静墨轩一干下人还道是她要在相府吃完中饭才回转,故而小厨间根本未曾替她准备膳食,见她回来,众人又匆忙替她准备吃食,一时间忙的人仰马翻,所幸,今日她出门在外,无人上门来寻麻烦。
  第二日,沫瑾便让初心带了笔银子出宫,送到赵言府上,并传话道自己再过几日便去寻她。
  待初心离了静墨轩,她便带了个小丫头,向着太后的安宁宫而去。
  前些日子太后身子不太爽快,她便未曾去打扰,有时去,也不过让太后身边的丫头传个话,到个意思罢了。
  今日,她原也是想尽个心意,不想,才进了安宁宫没走上多远的路,但看到了一幕她本不该看到的情形,惊愕之中,她下意识地摒退了紧跟着自己的丫头,而自己,亦是避于假山石之后。
  隔着不到十步之遥处,梁晴背对着她站着,她跟前立着的,正是已许久未见的李旭,好似从中秋之后,今日还是头一回见着他,可想而知,他这个所谓的夫君是将她望得有多彻底。
  其实,她应该光明正大的上前,与他们打声招呼才对,毕竟,一个是她的夫婿,一个,是她的好姐妹,只是,连她自个儿都闹不明白,此时这般躲在山石之后算是什么事儿。
  “晴儿,方才听太后的意思,是想亲自替你指桩婚事。”
  沫瑾听到李旭用略带了些急切的声音说着,脸上亦有些急色,而她的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或许,她已能猜到李旭接下来会说的话,十有**,是太后起了为晴儿指婚的念头,而他,又岂容心心念念想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另嫁他人,若是可以,想必他定会到太后面前毛遂自荐吧,只是太后会不会应答,就难说了。
  毕竟,梁晴在太后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了,想来她自己的意愿,太后多多少少还是会听上几句吧。
  “太后也不是最近才兴起这念头,这话啊,早些年就提起了。”听梁晴的口气,似乎并未将此事放予心上,一副无关痛痒之感,“每回都问我,晴儿啊,你可有中意的人啊,若的便与太后说说,若是好,自当有太后替你做主。你瞧,这话我都能原封不动的背出来。”
  听了这话,躲在山石后的沫瑾不由替她捏了把汗,所幸她这话是在李旭跟前说说,若是在旁人面前也这般说,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沫瑾四下张望了一番,生怕还有人与她一样听壁角。
  “晴儿,我这是与你说正事。”连李旭都被她这副无所谓的神情逼急了,略正色道。
  “太子哥哥,我知道你说的是正事,只是,这太后隔三差五的就要说上一回的事儿,我没说出个人来,她其实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把我给指出去的。”
  沫瑾不得不承认,梁晴真的将太后的性子摸得透透的,确实,以梁晴如今的身份,便是太后随便的想将她嫁出去了,那还得看看她大哥梁仲点不点头,毕竟,以梁仲眼下一呼百应的地位而言,也不是轻易能去惹怒的主。
  皇族对于权势的掌控很是有心计,那些朝中得拥护,坊间得民心的官员,要依靠,亦要压制,天晓得李旭在与梁仲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之时,心里又是如何算计他的,也许只不过是看在梁晴的份上,不曾撕破脸吧。
  “那你心里,便没有那个人吗?”李旭迟疑了许久,亦像是挣扎了许久,才问出了口。
  沫瑾猜想,他原本还想再晚些与梁晴提及这个问题,只是今日太后的话让他有些心急,生怕一个不当心,梁晴就有了欢喜的人,介时,那真是辛苦种的一片好菜,却让无意中下山的野猪给拱了,还不得把他自个儿给恼死。
  “太子哥哥问你这个作甚?”
  令人称奇的是,此回梁晴却未直接回答予他,难道,她已有了意中人,还或是,她亦对李旭有了情意?
  沫瑾不由皱起了眉头,难不成一直以来,她都猜错了。
  她以为,梁晴对李旭,只是如兄长般的情怀,李旭不过是一头热的倾慕罢了,她虽有些恼于他的“执迷不悟”,却也免不得在见到他郁郁不得志时,用夹杂着嘲讽的意味去看待梁晴对他的不解风情。
  每每那时,她便觉得爽快的很,这个男人让她落得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看到他也事有不顺心时,她就兴灾乐祸的能夜夜好眠。
  可眼前这情形,到让她摸不透了。
  “晴儿,你非得逼着我今日把话挑明了不成?”李旭深吸了口气,似下了决断,“也罢,这些话迟早都要对你讲的,早一日说出口,也早日定了我的心思。”
  沫瑾握紧了手,她看不到梁晴的神情,却没来由的,她到是先紧张起来,明明这事儿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不,也许有那么点瓜葛,毕竟即将要与别的女子吐露爱意的,正是她的夫君,李旭。
  无论如何,她是个旁观者,人人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她这个旁观者做得委实不称职,竟比个当事人还来得入戏。
  “晴儿,犹记得你大哥初入朝堂,你随他进宫参加宫宴,头一回见着太后,便得她老人家喜爱,又听闻你双亲尽失,身旁无人照拂,便接你进宫居于她宫中,可你不知的是,正是那夜宫宴,我头一见眼到你,便觉着我这太子妃的位置,注定要空悬许久,直到某个女子长大成人,我才好将她用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迎娶入宫门。”李旭顿了顿,“晴儿,那个女子便是你,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发现我对你的情意,等你亦对我心意相属,等你点头答应嫁予我为正妃,这些,你可知晓?”
  风,不知突然从何处刮来,吹乱了发丝,亦搅乱了心湖,甚是惹人厌烦。
  沫瑾拂开散落于眼前的发丝,看着前方的两人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她不敢动弹,生怕不一小心会打破了这份沉静。
  她怔怔地望着同样身形未动的李旭,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死灰,便明白,他,堂堂太子殿下,此回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哥哥,我不知你原来存的是这份心思,若早知如此,我该早些离宫的,便不会让太子哥哥有这等错念。”
  梁晴一句轻若浮尘的无奈之语,却让李旭的心跌到了谷底,再无翻身之机。
  他原本想着,或许梁晴因着女子身份,面子比较薄,这些年来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是碍于女子的矜持,未曾表露罢了,故而今日说出这番话,实则予他心中已计较了一番,想着,事成的机率该有七八成,哪料想,偏偏结果却在他未想过的二成之中,顿时让他面若死灰,失落至极。
  李旭呆滞的站着,沉着一张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沫瑾想,许是他恼羞成怒,也没那个脸说出什么话来吧。
  “太子哥哥,我一直唤你为太子哥哥,乃是真的将你视作兄长,从不曾有过半分的非份之想。”梁晴终于动了动,侧过了身子,让沫瑾看到了她难得正色的侧脸,“故而,还请太子哥哥收回这份心思吧,到是沫瑾姐姐,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太子哥哥应该好好珍惜她才是,而非是将这份情意放于我身上。”
  梁晴抬头又望了他一眼,见他仍是不开口,无奈的撇过了头:“太子哥哥好好想想罢,我先进去了。”
  第五十二章 、开解
  梁晴的一番话,说的甚是果断,末了还顺道很是重情意的提及了沫瑾。
  奈何在沫瑾看来,这着实是火上浇油的举动,李旭原本便瞧着她不顺眼,而今被心爱之人断然拒绝之时,又听及这个名字,也不知是否会迁怒于她。
  沫瑾垂头叹息了一声,待再抬头时,愕然对上了李旭似要冒出火来的黑眸,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将身子缩回了假山石后。
  惨了,偷听壁角被抓了个现行,此时若不走,难道还要等着他将自个儿揪出来,随即,沫瑾便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猫着腰身,她轻手轻脚地挪着脚子返身,慢慢往外移动。
  “站住。”
  身后冷冷一声低吼,沫瑾的脚子一滞,旋即想到定是李旭还有话同梁晴说,不许她走吧。趁着他们还需再聊天,她快些离开才好。
  哪料想步子一动,身后又是一句话传来:“不是让你站住吗,是出门未带耳朵么?”
  此时,沫瑾才想到,也许身后那人是冲着自个儿说话,不由停步,站直了身子缓缓回身,抬头果然见他正直勾勾地望着她,满脸怒色。
  沫瑾已记不得他冲着自己笑得样子是如何的,似乎近段时日每每见着他,总是一副怒目横对的模样,好似他们之间有着天大的深仇大恨,需她死上千万次才能消他心头的怒火。
  “原来太子殿下唤的是我,方才不知,见谅。”沫瑾冲着他微微一礼。
  既然躲不开,她也只能迎难而上。
  李旭大步而来,转眼到了跟前,伸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双肩,力大无力,生生将她钳得阵阵作痛。
  她低呼了一声,锁紧了眉头,却不见他有松手的意思,到是微垂下头,蹙眉道:“你到底与晴儿说了些什么?”
  沫瑾深吸了一口气,忍着阵阵的痛楚,抬眼瞪着他:“太子殿下以为我同她说了什么?我自问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让梁晴乖乖听我的,亦自问再如何,也敌不过太子殿下您的柔情蜜意,梁晴做何决断,并非是我一人能左右的。”
  被他抓了个现行,她自然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他们二人泰半的时间都是冷言冷语,而她,早便知晓,他对着自己是不会有什么情意了,除却她如今高光国和亲公主这一身份,其余什么价值都没有。
  “倘若你未曾与她说过什么,为何她会无缘无故的提及你?”他大声吼着,引得后方殿门口的婢女探头而望。
  她冷冷一笑,伸手硬生生掰开他钳制住自己的大掌:“太子殿下忘了你自个儿的东宫还有个叫苏沫瑾的女子,但她梁晴却还记着,她记着我,便是她的事,与太子殿下你又有何干,还或是说,太子殿下觉着听我到苏沫瑾三个字,觉着污了您的双耳,那便对不住了,我无意让太子听到我的名字。”
  沫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后退了一步。
  “哼,你到是能言善辩。”李旭冷笑一声,一手覆于背后,昂首睥睨地打量着她,“后宫女子各种争宠的手段我瞧过不少,亦见过利用她人之心的,只是不曾想到,你竟利用梁晴这般天真无邪之人,你真狠毒。”
  沫瑾为之气结,心头一阵搅痛,原以为他们至多老死不相往来,却不曾他竟说她狠毒,她到是想狠毒些,那么受委屈的人就不是她了。
  “苏沫瑾还真要多谢太子殿下,让我变得这般狠毒,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沫瑾咬牙冷声说道。
  “好,说得好。”李旭被她的话彻底激怒,唯一还记得的,是自己此时身处安宁宫,于是,一手大力的挥开身边的沫瑾,怒气冲冲地离去。
  沫瑾被她大力的一推,跌倒在小径旁,顿时觉得手掌连带着手肘一片火辣辣,慢慢地爬起身,细细一瞧,才发觉已经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随行的丫头此时已奔上前来,伸手搀扶着她吓得六神无主:“夫人,这……”
  “不妨事,回去擦些药就行了。”她轻吹了吹,仍抵不住丝丝的抽痛传来,却也只能忍着。
  唯今,她除了忍,还是只有忍。
  可是,难道这辈子,她都得这么忍耐渡日吗?
  “那,咱们这就回去上药吧。”
  沫瑾点点头,拉好袖子盖住伤口,由丫头搀着往回走。
  原本兴匆匆而来,此时意兴懒散而归,这些时间,她总是诸事不顺,看来得挑个日子去庙里给佛祖好好的磕几个头,让他老人家别这么折腾她了。
  走了未多久,远远便看到前头有人行来,不由又是一阵忧愁,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会是她在遇上李旭寻了个自讨没趣后,又撞见岚月吧?
  沫瑾放慢了步子,心里不停的盘算着,若真是岚月,她还不如趁早避了省事。
  不过,须臾之后她便发现,来人并非岚月,那是个男子,走路沉默果伐,看衣着非是内臣,那又会是谁呢?
  她驻步,探头微眯细瞧,而后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
  “大哥。”待那人走到近处,她柔声唤着。
  来人正是上回她不曾见着的梁仲,看他此时的衣着, 应是下了朝会便直入后宫来了。
  虽说前朝男子不得随意进入后宫内庭,不过梁仲却是个例外,只因亲妹梁晴长期居于后宫,他只需得了御令,便可入**探视。
  “瑾良娣。”因着在后宫,处处有人看着,两人自是免不得一番虚礼,“瑾良娣这是刚从太后处出来?”
  “是啊,本想同晴儿好好谈谈心,只是见她正忙着,也未去打扰,太后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太舒坦,我便未曾请安便回转了。”沫瑾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端倪,含着温婉浅笑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大哥这是来寻梁晴吗?”
  “嗯,再过不了几日,便是家父家母的祭辰,也不知她可记着,想着今日进宫提醒她一声,免得给忘了。”梁仲微垂着头,浅笑道。
  沫瑾对他梁家之事只是一知半解,晓得他双亲早亡,不过他今日提及双亲,到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说起来,有桩事儿想烦请大哥相助。”她稍一犹豫,觉着此时不说,下回就不知要拖到何时了。
  “何事,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定然替你办到。”
  迎着他的目光,沫瑾轻启红唇:“打从我来了尉羌国后,便一直不曾得知家母的消息,也不知她过的可好,故而今日冒昧,想请大哥可否派人替我走一趟,若是能将家母接来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替我瞧瞧她如今的生活,也好让我安心。”
  梁仲轻缓点对:“先前你也提过,是我一时忙碌,将此事忘了,你放心,我回去便派人走上一趟,至多半月便有消息,你静候佳音吧。”
  “如此,便多谢大哥了。”她微微曲膝而礼以示感谢,却不想袖子轻擦着伤口,手臂处的疼痛越发的清楚,她微微有些变了脸色。
  看来,实不宜再逗留了。
  “那,我便不扰大哥去寻晴了,先告辞了。”
  梁仲颔首,侧身让出道来,然在她经过身旁却又突然轻唤了她一声:“沫瑾。”
  她的步子一怔,没来由地觉得鼻子一阵酸楚。
  拂开搀着自己手臂的丫头,她识聚的垂头退了开去,沫瑾回身,抬头看向梁仲。
  “大哥,你还有事?”
  梁仲转过身:“这些时日你过得可好,我怎瞧着脸色不大好。”
  “是么?”沫瑾不由拂上了自己的脸颊。
  原以为她将一切都掩饰好,因着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李旭欢喜谁那都是他的事儿,与她毫无干系,便是他如何看待自己也根本不重要,她想为自己而活,非是为了他。
  然即便如此,她的心底却总有一丝无奈,惆怅与失落伤感,每每忆及当初在高光国时与他朝夕相处的几日,更是让她如梗在喉,心酸难忍。
  梁仲是个心细如尘的人,她可以自欺欺人,却总有蛛丝马迹能让他看出几分。
  沫瑾苦涩地笑笑,轻摇了摇头。
  “如今,我到真后悔让你进宫来了,想那时你在府上,虽说未得多少欢笑,却也至少不会如眼前这般,连笑都带着几丝勉强,沫瑾,你是未瞧见,故而不知自己的笑容有多让人酸楚。”梁仲的眼中,带着无奈,带着懊恼,看得她心头涌现一丝暖意。
  “大哥,沫瑾只是在有些事上犯了糊涂,待想明白便无事了。”她笑了笑,只是如他所言显得勉强。
  梁仲深吸了口气,微侧身仰着头似看着远方的树荫:“你若能想通透,许是我便看不出你的不妥了。”他回过头来望着她,“沫瑾,人生苦短,你既已入了宫门,如无意外是难以离开了,不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过得自在些,倘若你觉得已然无望之事物,便不要再挂怀了。”
  沫瑾望着他,想着他说的,是否便是自个儿心里想的,予她而言无望之物,那唯有李旭一人,而他话中指的,可是李旭?
  他是否是在告诉自个儿,李旭既然对她无意,那她还是趁早另作打算,这后宫就是座牢笼,她挣不开,便只能在里头自娱自乐,让自己过得稍好些。
  “大哥,你……”沫瑾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这才继续说道,“犹记得我与李旭初识,愰若还在眼前,可他,已反复无常的变成现下这模样,若说那时我抱着与他携手百年的念想,那如今,也唯有亲手打破这份痴心妄想了。”
  第五十三章 、释然
  风轻拂,叶缓落,秋蝉已然逝去,唯留下满目的萧瑟。
  清秋的景,总是这般让人无来由的惆怅,而沫瑾便是将自己心中莫名的酸楚,都归咎于时节。
  可不想与梁仲的一场偶遇,却让他揭开了这场自欺欺人的戏码,她,对李旭倾注了太多的希望,在他们初相识之时,即便那时的他是个乞丐,她亦在他身上设下了希望。
  她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有个心爱的夫君,有一方小小的家,可以将母亲接出来,不再受苏家人的欺凌,那怕是个乞丐,她亦有着这样的梦想。
  可是,当李旭摇身一变,穿上锦衣华服时,她的梦想,注定要被无情的踏碎碾压,直到她连有个梦想都变得是种奢侈。
  而今,梁仲让她忘却那些已然无望的事物,也许,是到了该忘记的时候了。
  既然在他身上,已无法让她得到温馨的家园,那么,往后也唯有靠自己了,至少,眼下首要的事情,便是让自己过的舒坦,而后将母亲接来,彼时,如何安置母亲亦是头等重要之事。
  倘若将之安排在相府,十分不妥。说白了,她与梁家兄妹沾不得带不得故,将母亲放在相府委实说不过去。
  寻个宅子让她单过,她也不放心,思来想去只能让赵言暂时先替她代为照看,那么,她的那个酒肆得尽快开张才是。
  “你若真能如此想便好。”沫瑾正出神时,听到梁仲说话,猛地回过神来,“若是可以,我定会将你母亲接来此地,介时,你亦不想见她为你操心吧。”
  沫瑾闻言,连连点头:“我也正是如此想的,故而,我想做些小本营生赚些银钱,也好让母亲过得舒坦些。”
  “你想做生意?”梁仲愕然,瞪眼望着她,“你在宫里,怎么做生意?难不成你还想赚后宫众娘娘们的银钱不成?”
  沫瑾噗嗤笑出声来:“娘娘们若想送我银子花,我自是乐得收下,不过,我想在宫外办个酒肆或是酒楼。”看着他满脸的不解之色,沫瑾忙又解释道,“前些日子我结识了一女名唤赵言,她非通城人士,不过将在通城暂住,以往她母亲便是酿酒卖酒养活的她,是以她打算在通城开个酒肆,我便提议出银子掺上一脚。”
  “此人是否可靠,你可有派人查探过虚实?”梁仲正色相问。
  也是,以他沉稳的性子,自是不会如她这般在大街上随随便便的就与陌生之人结为好友,不过第二面便谈起了生意,说出去怕是没几人会认同她罢。
  只是,她做都做了,银子也送去了,赵言要真有心欺她,她也没法子。
  沫瑾摇摇头,心里直犯嘀咕,估摸着他该要说她莽撞了吧。
  “罢了,你若觉着她是可信之人,便不必查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至多损失些银子,与你并无多大利害关系。你这样心里有旁事挂着,我也放心些。”
  不想,梁仲却未曾责怪她,听他话中的意思,反是让她多在此事上用心,不由心中一阵激动。
  “大哥也觉着好?”
  “好与不好,日后便知,你且放手去做吧,若有难解之事,大可来告之予我,我能相助的,定然全力以付。”梁仲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咱们站于此处有些时候了,怕被有心之人见了生出口舌来,你且回先去吧。”
  “是,大哥。”沫瑾笑了笑,不再多作逗留,返身即刻离开。
  若说沫瑾心里原还有些难受,那么经梁仲一番话,到是觉得舒坦了不少,回到静墨轩将将抹好了药膏,初心便回来了,顺道还带回了赵言的几句话。
  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只是说她这酒才将将酿下,要过上好长一段时日才能拿来卖,所幸她来通城时路过临城,喝到那里的一种酒,觉得清香甘冽,值得一品,打算先去那里弄一批酒来卖,至少先让酒肆开起来。
  而这几日,她要去临城走上一路,若她有事寻她,让其过个五六日再去。
  初心说完这些话后,皱着眉头怯怯地问道:“夫人,你说这个赵言姑娘不会是卷了你的银子要落跑吧?”
  沫瑾听到这话时,先是眉头一锁,而后笑了:“你可知方才你家相爷刚与我说过什么话。”
  初心摇摇头。
  “他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即将银子交给了她,便不怕她卷款而逃。”她笑着,左手轻抚着刚缠好纱布被掩在袖中的右手,此时还有些钝痛,不过已好了很多。
  初心撇了撇嘴,低语:“我这不是怕夫人您上当受骗嘛。”
  沫瑾摇摇头:“这天下哪来这么多坏人,再者,我便要如此倒霉,让我接二连三的遇到有负于我的人不成?”
  初心自是不晓得沫瑾已将李旭列入了那负心人的行列,只是皱着眉头仍有些担心,不过夫人说都不在意银子了,她这个做丫头自然也不必瞎操这份心。
  口中虽说不忧心,只是心里多少还是记挂着,第六日,沫瑾寻思着赵言应该回来了,便起了个大早,带上初心悄声出了宫门。
  马车向长街驶去,到了街口因着人多,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沫瑾听着外头的各种热火嘲天的吆喝声,心中有些难耐,便叫停了马车非要下车步行,初心自然拗不过她,只能随同走走看看,先让车夫驾车在后头慢慢跟着。
  “今日的长街像是特别的热闹?”沫瑾走了片刻,突然对身旁的初心说道。
  “是啊,我也觉着今儿个要比往日热闹些。”初心笑盈盈地说着,眼珠子转得比沫瑾还快,两旁的新奇玩意儿不少,只可惜囊中羞涩不好出手,只能看上几眼解解馋。
  “难道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初心怔了怔,转头看向沫瑾:“夫人,你瞧我这记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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