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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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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谢瑶光笑,“今儿是个下雪天,外头定然路滑,你来回可要小心些,对了,若是华月问起,你就说我天冷不愿出门,请她到宫里来坐坐。”
    寻常文武百官的年礼,派普通的内侍去送就可以了,但崇安长公主是萧景泽的长姐,又是大安朝唯一的一位公主殿下,自然要派皇后的贴身侍女去才行。
    喜儿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今日的任务,点头应道,“奴婢晓得的,夫人那里,还用带什么话吗?”
    谢瑶光还嘱托喜儿去看看凌氏,往年都是她陪着凌氏过年,今年家里缺独留母亲一人,心里有些怪不是滋味的,可身份所限,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回家窝在凌氏怀里撒娇了。
    “同我娘说,皇上已经允了我,初二回家省亲。”
    长安有旧俗,出嫁女子大年初二可归宁回家看望父母,在这事儿上,萧景泽从来不拘着她,谢瑶光略略提了一句,他就同意了。
    得了信儿的喜儿施了一礼,便领着宫女内侍们往公主府去了。
    谢瑶光在宫门等了一小会儿,脚都冻僵了,她不时地跺跺脚,朝未央宫的方向张望,半晌后才见黄忠小跑着过来,同她说:“边疆战乱,匈奴来犯,皇上刚刚接到线报,这会儿正同大将军在议事,一时半刻过不来,让娘娘先回宫,说是事情完了就来找您。”
    国事自然是最大的,匈奴连年来犯,几乎已经成为大安朝所有人的一块心病,谢瑶光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人,道:“劳烦你跑了这一趟,回去同皇上说,我在椒房殿等着他,无论什么时候。”
    黄忠哎了一声,又急匆匆地往回赶。
    谢瑶光拢了拢披风,对身畔伺候的宫女们道:“回吧。”
    因为主子们要出门的缘故,大殿里的火盆早早就熄了,谢瑶光突然回来,一众人又是手忙脚乱的点火驱寒。
    窗外还有人在清扫宫道上的落雪,谢瑶光看着那小太监扫一会儿就停下来,双手捂着脸哈气,想了想问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冷的天,那些内侍还穿得这样单薄在外头干活?”
    “回禀皇后娘娘,这些都是犯了错的,平日里在永巷住着,做些苦力,现在要过年了,平时在宫里头负责洒扫的人都回家了,管事嬷嬷才叫他们过来扫雪的。”
    那宫女以为谢瑶光发了善心,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主子别看他们可怜,这些人都是干活不仔细,偷奸耍滑才会被罚的,天冷冻一冻他们的懒骨头才好呢。”
    谁料谢瑶光只是问了一句,便不再理这一茬,让宫女拿了除夕宴的菜单给她瞧,这是她主事以来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宴会,尽管到了萧景泽这一带,皇室人丁稀疏,可也不容敷衍了事。
    大抵是为了讨好这后宫唯一的主人,御膳房呈上来的菜单极为精彩,干果蜜饯自不用说,单是冷荤热肴就有一百零八道之多,其中不乏山珍海味,就连饭后茶点也都市极费工夫的精致吃食。
    谢瑶光看着这满目琳琅的菜名,皱了皱眉,问一旁伺候的宫女,“往年的除夕宴也是这般?”
    宫女刚刚没揣摩对主子心思,这会儿看谢瑶光脸色,也猜不出她是喜是怒,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往年都是长公主操持,皇上和长公主殿下都是勤俭之人,菜是没有这么多的……”
    “那你把往年的菜单拿过来,再让人去把御膳房的总管事叫过来。”谢瑶光拿了笔,抬眼看她,“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吧。”
    对照着往年的菜单,谢瑶光大笔一挥,划掉了近一半的菜,又将剩下的那一半改了又改,那动作潇洒的毫不留情面,看得身边的内侍忍不住为即将到来的御膳总管担忧。
    “奴才窦海山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御膳房是宫中油水最多的地方,窦海山这个总管看上去十分富态,走三步就要喘一喘,说完请安的话,这气还没喘匀呢。
    谢瑶光瞥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起身,道:“窦总管,这是本宫改好的菜单,你先看看。”
    宫女接过谢瑶光手中的菜单,递给窦海山,后者一眼扫过去,只见一大片被划掉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娘娘,这……”窦海山迟疑地抬起头,这位皇后娘娘可真是个神人,所有压轴的好菜被划掉的只剩下一道砂锅煨鹿筋,汤品只有一道燕窝鸡丝汤能拿得出手,其他的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娘娘,这……除夕宴这般简陋,恐怕……恐怕不行啊……”
    “我且问你,这除夕宴,一桌坐几个人?”谢瑶光不紧不慢地问道
    “宫中家宴,用的都是黄花梨木长桌,左右各四人,上首下首各一人,共计十人。”窦海山身为御膳总管,对这些事可谓是门清。
    “既然一桌只能坐十个人,那么窦总管认为,这一桌一百零八道的菜品,一个人就要吃将近十一道,可否吃的完?”
    谢瑶光在女学时,最好的一门功课便是算学,窦海山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奴才惶恐,可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为了让皇上和几位主子们多吃几道菜,先帝在位时,每顿膳食都要二十四道菜才可……”
    “窦总管,你这是在跟本宫顶嘴吗?”谢瑶光并非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对于这些人心里的弯弯道道,再清楚不过,当下拍了桌子道:“那我问你,这些每一样只动了几筷子,甚至有些没吃过的饭菜,撤下去之后,都到哪儿去了?”
    自然是进了御膳房一众人的肚子里。窦海山胆子再大,也不敢将这个事实说出来,慌慌张张地回话道:“主子们吃剩下的,会重新回锅做成烩菜,作为宫女内侍们的饭食。”
    这话也不假,御膳房那些人也吃不完这些好饭好菜,偶尔剩的多了,便会如窦海山所言,再做成烩菜,不过那时,也留不下什么有油水的,大多是这些人不爱吃的素菜和肥肉。
    谢瑶光冷哼一声,“兴修水利,戍边屯田,修筑长城,哪一样不花银子,如今国库正是吃紧的时候,你们都轻省着些,这一次除夕宴,就照我改的这个菜单来。往后不可再铺张浪费,如此奢侈。”
    窦海山一脸为难,知道皇后娘娘不是个好糊弄的,半晌才把实情吐露出来,“再过两日就是除夕,这些食材早就已经采买好了,您看……”
    “所以这单子就是拿来糊弄我的?我看宗正府和御膳房,这胆子快要将天捅破了!”谢瑶光冷笑一声,道:“左右现在天气冷,那些食材一时半刻也坏不了,余下的,我想法子来处置。这一次先饶了你,罚两个月月银,再有下回……”
    谢瑶光话未说话,窦海山已经是一身冷汗,连连跪在地上谢罪求饶。
    恩威并施的皇后娘娘可谓是吓坏了一众内侍和宫女,要知道,谢瑶光自进宫以来,待人宽和,鲜少发什么脾气,没想到训起人来一点也不露怯。
    宫女内侍们的私下议论谢瑶光并不关心,她闲着无事,拿着笔又将那菜单重新誊写了一份,这才让跪着的窦海山退下。
    一直到了后半晌,忙完政事的萧景泽才回到椒房殿,屋里头生了数个火盆,暖洋洋的,扛不住困意的谢瑶光躺在软榻上睡着了,皇帝陛下看了眼案几上的清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我的皇后是个小抠门呀。

☆、第88章 拜祭

第88章拜祭
    谢瑶光心里记挂着事儿,睡得并不熟,萧景泽进来没多会儿她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屋内燃烧的炭火,花瓶中盛放的梅花,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坐起来,将盖在身上的毛毯子裹到自己身上,带着细微困倦问道:“你忙完了?”
    萧景泽动手拨弄炭火,让它燃得更旺了些,才走到她身边坐下,“暂时是忙完了,只是……朝中可信之人并不多,我同大将军商议过后,决定让世子领兵两万,押送粮草至前线,明日便出发,是没法在长安过年了。”
    谢瑶光歪了歪头,枕在皇帝肩膀上,微微笑道,“怎么?怕我怪你啊?舅舅本就是武将,这种时候出征无可厚非,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怪罪人的人吗?”
    阿瑶并非这种人,他心里在清楚不过,他只是怕她会因此而伤心,萧景泽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开口解释。
    外边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色虽然阴沉,可到底没有完全黑下来,风依旧在刮,吹得厚厚的布帘子猎猎作响。
    谢瑶光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去角落里滴答滴答的更漏,站起身问他:“今日还去清虚观吗?”
    天黑路滑,若是自己一个人,自然是不会顾忌这些的,但是带着阿瑶,就不得不顾及。
    他稍稍一犹豫,便被谢瑶光看了出来,他的皇后娇俏地冲他笑,“去吧,要是今天不去,之后的几天还有事儿要忙,就更没有时间去了。”
    谢瑶光说的是实话,即便是大臣们休沐,可作为皇帝,每天要处理的事务是不会少的,更不用说如今战事一起,不用多久,便会忙得不可开交了。
    想到这儿,萧景泽点了点头,吩咐宫女和内侍们准备。
    傍晚的北风,比起正午那会儿,刮得更厉害,谢瑶光又是个极怕冷的人,脚还没踏出宫殿的大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萧景泽见状,忙吩咐宫女将刚入冬时,命人专门给她做的那件狐裘拿出来。
    出行的其他东西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没费多少工夫,俩人就已经离开了皇宫。谢瑶光坐在马车上,絮絮叨叨的给萧景泽讲自己是如何改掉除夕宴的菜单的。
    她本来没什么精神,结果说到窦海山呈上来的菜单是如何豪奢,越说越生气,一时掩藏不住情绪,骂道:“御膳房那些人就跟老鼠似的,雁过都要拔毛,办这一场除夕宴,也不知道有多少银子进了趟自己的腰包,还有宗正府的那帮人,一起狼狈为奸,要不是这会儿找不到旁人来顶替他们的职位,我早就让他们滚远点了。”
    “何必为这种人生气。往大了说,整个朝廷上下,这样的硕鼠,数不胜数,往小了说,现在普通老百姓办个事儿,还得先上下打点。我同傅老丞相说过,这些人要么不治,要治就要连根拔起,从根上断了这股风气。”萧景泽这话说得有几分无奈,他焉能不知底下有人贪墨,可是如今他亲政才一年,手里头可用的人实在不多,想整治也是有心无力。
    谢瑶光不可置否地哼哼了两声,道:“我就是心里头不舒服。”
    萧景泽闻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罢了,你要是真不乐意看到这些人,直接处置了便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我哪有那么娇弱。”谢瑶光皱着鼻子反驳道:“我是心疼你的银子,你刚登基时大赦天下,又免了两三年的徭役赋税,国库里根本没有多少收支,如今战事一起,战马、武器、粮草,这些哪一样不要银子?你倒是大方,由得这些蛀虫在这儿东啃一口西啃一口的。”
    “有你这么个小算盘在,他们哪能讨得了好。”萧景泽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人说娶妻当娶贤,往后你可要帮我多盯着些。”
    谢瑶光的本事萧景泽是知道的,她在给华月做伴读的时候,同黄夫人学了算术,又帮着凌氏搭理生意,那些人手脚不干净,哪怕账面上再漂亮也瞒不过她去。
    也许会有很多人觉得,商贾乃末流,精于算计并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但是在谢瑶光看来,出身高贵又如何,她上一辈子便是吃了上一辈子不食烟火的亏,这一世再不学着精明些,那不是傻吗?
    萧景泽的这两句评价她十分受用,莞尔一笑,嗔怪道,“就知道使唤我。”尽管说着埋怨的话,可话里那娇嗔的意味儿,掩都掩不住。
    被萧景泽这样使唤,她显然是心甘情愿的。
    一个人呆着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两个人说着话,转眼就到了清虚观门口,谢瑶光扶着萧景泽的手跳下车,看着冷冷清清只有寒风掠过的山门,无奈的笑着说:“你瞧,这么冷的天,就连小道士也不愿意在外头守门了。”
    黄忠提了一盏灯笼在前面照亮,萧景泽牵着谢瑶光的手,拾级而上,大抵是小道士们白日里扫过地上的落雪,石阶上干净的很,只是入夜后,水汽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踩在上面仍有几分湿滑。
    两人走的并不快,这石阶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断,等到了山门近前,都已经气喘吁吁。
    吹了一路的寒风,谢瑶光白净的脸蛋冻得通红,活像搽多了胭脂一样,萧景泽替她揉了揉谢冻僵的脸,寒意是退了,可冻过之后那酥麻的暖意便上来了,谢瑶光烧着脸,看着萧景泽温柔而又专注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
    此时正是讲道的时候,偌大的正殿只有一个小道士守在门外,远远地见到一男一女相携而来,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等到萧景泽两人走到近前,见是两位年轻的客人,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二位善信,已经到了年关,观中这几日闭门谢客,恕不能招待,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请二位早些回去吧!”
    不招呼外客,那是对一般人说的,像谢瑶光,还曾在除夕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呢。
    萧景泽每年来时,都会着人先打个招呼,只是这一次因时间匆忙,并未来得及通知,不过他并不以为意,而是笑着对小道士说:“多谢小师傅好意,我是来寻云鹤道长的,还请小师傅代为通传,就说一位姓萧的善信寻他。”
    萧氏虽然是国姓,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姓氏,小道士并没有往别处想,犹豫了一会儿,念着他们这时候上山怕是有什么急事,便走进去低声将事情说了。
    云鹤道长就是几年前与谢瑶光有着一面之缘的那位老道士,他看了两人一眼,捻了捻胡须,和蔼地笑了笑,“二位终成如花美眷,恭喜恭喜。”说罢,又道:“二位请跟我来。”
    赵婕妤的牌位是是单独供奉在一处偏殿的,常年香火不断,一走进去便能闻到那淡淡的蜡烛香气。
    萧景泽无比熟练的燃了香,递给谢瑶光,又为自己重新点了三支香,在赵婕妤的牌位前,拜了三拜。
    谢瑶光照着他的样子,也躬身弯了三次腰,还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模样。
    萧景泽将香□□香炉里,一回头看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这是给我我母妃上香,又不是在拜神仙,闭上眼睛作甚?”
    谢瑶光闹了个大红脸儿,下意识的去踢他的脚,踢完以后又觉得,在人家母妃的牌位前这样做不太好,便在心里默默的解释了两句。
    也许旁人不信鬼神之说,但重生过一回的谢瑶光,对此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云鹤道长离开之后,萧景泽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缓缓地向赵婕妤说起这一年来的事儿,他语气平和,无论是说到在朝堂上被老臣为难,还是说到自己的亲政之后的种种决断,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悲。
    直到说到谢瑶光的名字,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来,低低地说,“母妃,我现在很快活,请您放心。”
    从清虚观回到宫中时,已是更深露重。
    守在未央宫的侍卫得知皇上和皇后归来,急匆匆地赶过来在门外说是凌将军求见。
    “是哪个凌将军?”凌家的成年子弟大多在军中任职,几乎每个人官职后面挂了将军二字的,都被称为凌将军,故而谢瑶光有此一问。
    萧景泽用热毛巾擦了擦手,道:“是你舅舅。”这时候能进入宫闱,求见皇帝的,也只有刚刚接到出征圣旨的凌元照了。
    “叫他在书房等我。”萧景泽吩咐了一句,转而又对谢瑶光说:“今儿在外头吹了风,叫宫女给你熬一碗姜汤驱驱寒,可别再病了。”他犹记得那一年阿瑶落了水,高烧不退,差点要了半条命。
    谢瑶光心中一暖,笑着点头道:“我自是省得的。等姜汤熬好了,我让人送一碗去书房。”
    “也好。”萧景泽应了一声,叮嘱道:“你莫要等我,早些睡吧。”

☆、第89章 赏梅

第89章赏梅
    这一忙,就是三五日。
    日日都有朝臣被召进宫议事,粮草、兵马、御寒的衣物、行军的路线,桩桩件件都要皇帝陛下裁定,等到在灞桥送别了凌元照和他麾下的将士,萧景泽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除夕的前一天,好不容易腾出空闲来的皇帝陛下,陪着他的皇后,在梅园里赏梅。
    太宗皇帝有一宠妃,据传生来爱梅,身上沾染淡淡梅香,进宫后,太宗为博美人一笑,特意修建了这座梅园,冬日满园梅花绽放,梅香飘散,实为盛景。
    可惜如今已经临近春日,不少梅花开败,风一吹,那米分色的花瓣就摇摇晃晃地从枝头落了下来。
    “今年冬天好像过得格外快,一不留神这一年又过去了。”萧景泽牵着谢瑶光的手,“这一处有台阶,小心滑。”
    “谁说不是呢。”谢瑶光笑了笑,“我以前没来过这里,还以为成了个破败的院子,没想到景致这样好。”
    “我也鲜少来,上一回还是陪母妃来的。”萧景泽想了想,“听说皇祖父那会儿,这里的确是个破败院子,这一园的梅树无人修建,落花无人清扫,有些离得近的,枝条都长到一块儿去了,后来父皇登基后,才让人重新修整的。”
    谢瑶光没有继续问下去,睿宗皇帝不是什么好风雅的人物,修整这院子,多半也是和太宗皇帝一样,为了红米分佳人。
    她换了个话题,道,“我娘也喜欢梅花,可惜以前在安阳侯府,没有那么大的院子给她种,只能养着几盆紫花梅过过瘾,这几年倒是养了些,但是梅花这东西,长得本就慢,我……”
    萧景泽没等她话说完便笑开了,“想要给敬夫人讨几株梅树,直说便罢了,这么拐弯抹角的,是怕我不给你吗?嗯?”最后一个字,微微扬起声调,笑意似是从喉咙间溢出来一般。
    皇帝陛下在外人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可偏爱逗弄谢瑶光,每回非得把人弄恼了,又好声好气地哄着。
    谢瑶光见得多了,脸皮也渐渐地厚起来,咳嗽了两声道,“那你给不给,说句话嘛!”
    “皇后是在向我撒娇吗?”萧景泽笑了笑,原本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道:“阿瑶开了口,我也不能小气,等到过了上元节,让人挖几株送到敬夫人府上去,可好?”
    他的这句“可好”,是在谢瑶光耳边说的,呼出的气喷在她的耳朵上,激起一阵痒意。
    谢瑶光缩了缩脖子,“你别离的这么近呀。”
    萧景泽笑,“阿瑶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怎么还亲近不得了?我若是送了敬夫人梅树,你这做女儿的,是不是得替敬夫人谢谢我啊?”
    “你想要什么?先说好,不做衣裳了,那些小玩意还成,我做的衣裳没有绣娘做的好,你就甭穿出去丢人了。”谢瑶光抢白,随即又道,“你看人家哪朝哪代的皇后,是会亲手做衣裳的,做得又不好,上回长公主还笑我来着。”
    萧景泽特别喜欢谢瑶光亲手为他做的东西,无论是衣物还是香囊荷包这样的小物件,可惜谢瑶光绣艺虽然也算过得去,比宗正府的绣娘总是要差上一大截的,上一次裁衣裳时没留意,一个袖子比另一个长了些许,被长公主给瞧了出来,将这恩恩爱爱的两夫妻好一顿挤兑。
    “不用你动手,动动嘴就好。”萧景泽眯着眼睛看她,笑得像只狐狸。
    大抵是太过熟悉这人,谢瑶光几乎是顷刻之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道:“你的脸皮,是不是比长安城的城墙还要厚?”
    萧景泽只管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眼里似有慑人夺魄的光,温柔又深邃,让人难以拒绝。
    谢瑶光实在熬不过这粘人的视线,左右看了看,像是做贼一般地,凑过去轻轻地在萧景泽脸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坏心眼的皇帝又岂是如此好打发的,萧景泽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谢瑶光的惊呼声全被堵在了嘴里,温柔缱绻。
    ?她挣扎了一下,反而被抱的更紧,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块儿,萧景泽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得,她躲不开挣不脱,还被他的温柔给亲晕了头,竟然不自觉地回应起来。
    萧景泽低沉的笑声自耳畔传来,他舔了舔唇,又轻轻地扫过她的耳朵,谢瑶光受不得痒,整个人缩到他怀里,红着脸说:“别……别闹了,一会儿有人该看见了。”
    他笑,“这梅园素日里都无人来,阿瑶这是说胡话,再说了,朕在这里,哪些人敢看,朕就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谢瑶光知道他说得是玩笑话,既不恼也不怕,哼哼唧唧地像只小猫。
    萧景泽扶住她的头,笑了笑,“再亲一下好不好,亲完这一下,我们就回去。”
    谢瑶光正要摇头拒绝,可还没等她开口,萧景泽那温润的眉眼已经低了下来,擒住了那一张樱桃小口。
    心儿一阵乱跳,说好的一下变成了细细的品味,谢瑶光觉得腿都软了,双手攀住萧景泽的肩膀,进而环住他的脖子,闭着的眼睛上,细长的睫毛眨了又眨。
    呼吸也重了,衣衫也乱了,嘴巴也开始疼了。谢瑶光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孰料萧景泽竟然像是不觉得疼一般,依然抱着她不撒手。
    梅花簌簌,树下的一对璧人,似是画一般嵌在那里,美不胜收。
    冬日里的寒气入骨,两个人在萧索的梅园里待了一阵儿,不仅没冻着,反而浑身的热气,萧景泽笑得像是只餍足的兽,半抱着谢瑶光,替她整理衣衫,然而不知是有意无意,手却碰到了那正起伏地柔软处。
    谢瑶光心绪难平,这会儿羞恼地紧了,察觉到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狠狠地推了开来,快步往外走。
    萧景泽在后边追,可唇边的笑意,却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住的。
    等到进了椒房殿,萧景泽已经牵住了谢瑶光的手,珠玉见两位主子一身的寒气,忙拿了两个火盆进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火光映的椒房殿中暖意融融,喜儿拿着炭夹拨了拨,回头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可要传膳?”
    谢瑶光闷不作声,瞪了正在笑的萧景泽一眼。
    皇帝陛下立时正襟危坐,不再撩拨喜欢害羞的皇后,抬头道:“今儿御膳房准备的什么吃食?”
    “按娘娘先前吩咐的,主菜是糖醋小排、龙井虾仁、八宝豆腐和西湖醋鱼,还有一道银耳莲子羹。”回话的是珠玉,谢瑶光刚刚将椒房殿的一部分事务交给她打理,她做起事来分外用心。
    萧景泽一喜,阿瑶心里头时时刻刻都是想着他的,知道他口味清淡,便一直依着他的喜好安排膳食。
    孰料还没高兴片刻,就听到谢瑶光说:“换了,不要这些,叫御膳房重新做几道菜来,蜀中风味,越辣越好。”
    珠玉看着两位主子天差地别的表情,十分为难。
    萧景泽挪了挪,坐到谢瑶光身畔,道:“别赌气了,你嘴巴肿成这样,吃不得辣味。”
    谢瑶光斜着眼睛看她,她的嘴巴肿成这样,怪谁啊!
    萧景泽颇为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话,只见原本还别别扭扭的谢瑶光顿时脸色通红,捶了他一拳,腹诽道,谁要亲回来!才不白白便宜你呢。
    “去传膳吧。”萧景泽握住谢瑶光的手,示意珠玉。
    喜儿急急忙忙地丢开炭夹,“我同珠玉一块去吧。”说罢也不等主子应声,便跟了出去。
    大殿里除了他们俩,再无外人,谢瑶光终于忍不住了,羞恼道:“你也太过了些,刚刚进门时,连喜儿都掩着嘴笑呢,你就不能收敛些,最起码别留下些什么痕迹来,明儿就是除夕,这肿要是消不了,你让我怎么见人哪!”
    “阿瑶,我的好阿瑶!”萧景泽见她是真恼了,将她半抱在怀里,低声哄道,“谁叫我的阿瑶长得这般香甜可口,我是忍不住,就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
    现在说的好听,一转眼就忘了,说好的君无戏言呢?谢瑶光哼哼了两声,知道这话是在哄自己,可心却不由得软成一团,道,“要是再有下回,我可就真生气了。”
    萧景泽连连点头,却又歪着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待到谢瑶光瞪过来,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说道:“外面天可是都黑了,我这不算白日宣淫吧?”
    谢瑶光无奈一笑,“真得让那些朝臣们看看你这幅样子,哪里还像个英明睿智的君主。”
    “这幅样子当然只给阿瑶看。”萧景泽帮她将垂落的发丝往耳后捋了捋,道:“我瞧你这几日总是困得很,要不然明日早些开宴,散了也好早些睡。”
    谢瑶光心说还要守岁,不过还未开口,喜儿同珠玉已经领着传膳的内侍进来了,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的除夕宴,竟然出了一桩事。

☆、第90章 皇戚

第90章皇戚
    皇室人丁单薄,到了萧景泽这一代,能来参加除夕家宴的人并不多。
    开席前,各府的姑母姨母的都挤在椒房殿里叙话,却只有长公主迟迟不来。
    舞阳郡主家的女儿苏绣梦年岁不大,性子活泼,见大家都扯东扯西地,便凑到谢瑶光跟前问,“皇后娘娘,大姨母怎么还不来,我还想早点给她拜年呢!”
    舞阳郡主是睿宗皇帝的妹妹淑仪公主所生,是崇安长公主的表妹,萧景泽的表姐,后来嫁入定国公府,因为定国公府远离朝堂,她除了逢年过节进宫请安,甚少与人来往,谢瑶光以前还真没见过她。
    不过到底皇家血脉的底子摆在那儿,舞阳郡主虽然低调,但并不是清高难攀之人,笑着同谢瑶光说,“皇后娘娘别见怪,皇表姐上一回说是要送她一盒风雅阁新出的胭脂,这丫头惦记了好些天,刚刚来得路上还念叨着呢。”
    被母亲拆了台,苏绣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搓着衣角不吭声了。
    谢瑶光笑了笑,低声吩咐珠玉将宗正府送来的胭脂拿一盒过来,“我素来不爱那些艳色,脂米分都是些浅淡的,绣梦用着也合适。”
    “娘娘的私物,想来都是好东西,小梦儿,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胭脂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更何况又逢年节,舞阳郡主没有推拒,代女儿做主收了下来。
    小丫头抱着新到手的胭脂闻了闻,眉开眼笑道:“我喜欢这个味道。”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垮下脸,叮嘱道,“娘娘,您送我胭脂这事儿,能不能不跟华月说?”
    谢瑶光好奇,“这关华月什么事,怎么就不能同她说呢?”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华月郡主啊,是个跳脱性子,看上谁的东西好,便要借过来玩一玩,这一借,可不就有去无回了,绣梦这丫头绵软,也不知道拒绝,小时候还常常为这事儿哭鼻子呢。”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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