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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长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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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宫女垂首退下。
  一床薄被盖在玉儿的身上,玉儿稍稍回过头,见苏麻拉姑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玉儿微微咳了几声,还未开口,苏麻便说道:“老祖宗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现在正值寒冬,倚在窗边看书怎的也不注意保暖?看看,又咳上了!”
  喝了口热茶,玉儿才止住咳嗽,笑着回道:“苏麻,哀家看你是人愈发老也愈发??铝恕2还?Ъ乙彩牵?死狭耍?恢杏昧耍?坏阈⌒〉姆绾?雇狭艘桓鲈铝嘶姑缓谩!?p>  苏麻拉姑见玉儿这样说,也只好笑笑,替玉儿把原本狭着一条缝的的窗子关了个严实。
  “还是开着点儿吧。”玉儿出生劝阻,“屋里燃着炭火,哀家闻着这味儿老是觉得不舒服。”
  苏麻没有听玉儿的话把她身边窗子打开,只是走远了一些,把殿里另一边的窗户稍稍打开了一些。
  “这几日大雪不断,老祖宗的风寒还未痊愈,还是仔细点儿好。”苏麻开了窗,走到玉儿身边,替玉儿捏着肩膀。
  玉儿透过窗户纸,隐约能见到窗外的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反射着白闪闪的光,就算是不点灯,这屋里也亮堂的毫发可见。
  玉儿喝了几口茶,盯着窗外的雪花愣了一会神,才缓缓说道:“好久没下过那么大的雪了,真是像极了当日太宗皇帝……哎~一晃眼,已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哀家竟有些记不清了。”
  “老祖宗记不清了,奴婢可还记着呢。”苏麻拉姑微微一笑,满是敬佩的低头看向玉儿:“若不是当年老祖宗机敏,还有摄政王……不,当年还是睿亲王,还有礼亲王等一干人等都帮着老祖宗,这江山怕只被肃亲王给败光了。”
  “说到底豪格也是可怜,落得如此下场。”
  “老祖宗菩萨心肠,可怜肃亲王,可是他当年却挖空心思一心想把您和世祖皇帝拉下那个位置,如若不然,睿亲王人等也不会如此。”
  玉儿闻言,只叹息一声,便没了话,殿内一时安静的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雪花漱漱的落地声。
  崇德八年。
  娜木钟带人抱着几匹锦缎来永福宫看玉儿。
  玉儿见娜木钟来,忙收回思绪,迎了上去,替她掸掉肩上残留的几片雪花,然后把手里的暖炉递了过去。
  苏茉儿忙替玉儿重新弄了个暖炉来,两人抱着暖炉走到软榻边坐下。
  “这么大的雪,怎么姐姐还大老远的过来?”玉儿佯装责怪的瞅了娜木钟一眼,随后看看外间站着的宫女和几匹锦缎,心下了然:“寒冬天气,出门不易,姐姐要送东西便叫宫女儿们送来就是,何苦亲自跑一趟。”
  娜木钟喝了口热茶,委屈道:“啊呀,本宫真是枉做小人了。有了好东西眼巴巴的给人送来,人却不领情儿。”
  “我的好姐姐,妹妹是担心你感了风寒,哪里会不领情。”玉儿嘟了嘟嘴,一副委屈的表情。
  “好了,都是几个孩子的额娘了,还是这样。我不过逗你而已,倒反显得我小气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这才九月份呢,就下起这么大的雪了,到了年关可还了得。”娜木钟吩咐人将东西放下,便遣了众人,只留苏茉儿一人在外间伺候。
  “妹妹,这可是皇上派洪承畴去江南办事儿时特意采购的一些江南水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和我,其它的都留给你了,这可是皇上亲自吩咐的,其他妃子可眼红着呢。”
  玉儿听到这里,脸色已是冷了几分,只默默喝茶,不搭话。
  娜木钟心下明了,叹息一声:“当年的事儿我也略知一二,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大清多留些可用的人才,至于我们女人,本就以夫为天,替夫君筹谋也是情理之事,何况当日皇上和一班侍卫就守在门外,是不会让妹妹受半分伤害的。妹妹还是不能原谅皇上么?”
  虽然玉儿知道此事已经过去许久,可心里只要一想起,总觉得不舒服。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他原是皇上,我们做臣子妃嫔的只能依旨而行,哪里能说什么呢?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心如止水,没什么好原谅的。”
  见玉儿如此说,娜木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时沉默的有些尴尬。
  还是玉儿先打破沉默,犹豫的问道:“皇上……近日可好?”
  “哎~”娜木钟不禁叹息:“自从宸妃走后,咱们皇上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近日寒气来得猛烈,前些日子又病倒了,太医也说只能尽力医治。”
  病的如此严重么?玉儿有些诧异。自从洪承畴的那事儿过后,皇太极知道玉儿不想见他,来过一两次永福宫后便也不再过来,玉儿也很少踏出宫门,只偶尔去清宁宫或者麟趾宫找皇后和娜木钟闲聊几句。转眼才过了两年,身子就不堪成这样了么?
  “那皇后……”玉儿关切道。
  “皇后终日以泪洗面,身子到是没什么?只是我怕再这么让皇后难过下去,又要病倒一个了。”
  娜木钟看了看玉儿的神色,试探的说道:“皇上前几日昏迷时叫了你的名字,待过几日天气好转,你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我……”
  不等玉儿回答,苏茉儿便从外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水。
  “两位主子,皇上,皇上……怕是……怕是……不行了!现下正在清宁宫给御医们医治……”
  手中的茶盏掉地,碎了一地。
  玉儿和娜木钟赶到清宁宫时,屋里的奴才御医跪了一地,哲哲满脸泪痕的坐在床边,不断的替皇太极擦拭着脸。
  娜木钟狠厉的抓过皇太极身边的贴身太监小禄子,怒道:“怎么回事儿?前些天本宫来看皇上的时候皇上还与本宫下了一会儿棋,怎地才三两日的功夫就成这样了?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伺候皇上?”
  小禄子本就担心,现在哪经得住这样吓,早瘫软在地,不住的用头磕地,哀求道:“主子恕罪!奴才冤枉!主子恕罪!奴才真是冤枉啊!今日晨起皇上说自己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想到关雎宫瞧瞧宸主子生前用过的东西,不准任何人进来,可是……可是奴才等了大半天也不见皇上出来,待奴才进去时,皇上……就……就已经昏迷了。奴才见皇上昏迷,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回复了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亲自接皇上过来的。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真是冤枉的!求主子恕罪啊!”
  娜木钟哪儿管那么多,立刻吩咐了人,将那个照顾不周的小太监拖了下去,重重责打。
  哲哲此时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在意了,只专注的擦着皇太极的脸,对玉儿和娜木钟说道:“你们别闹了,过来看看皇上吧……御医说,已是油尽灯枯了……”
  一句话没说完,哲哲已经哭到不能自己,忙站起来,捂着嘴走到窗子边。
  油尽灯枯!?
  玉儿不敢相信,此时,曾经的恨,曾近的愤怒与敬畏,都只剩下同情。
  是的,玉儿同情他!
  皇太极一生要强,为自己和大清的江山筹谋深算,用尽心机,唯一图的,就是自己有生之年能打入关内,名正言顺的称帝。只不过,这一愿望,也要在今日破灭了。不仅如此,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没能护得周全!
  所以,玉儿同情他!
  思及此处,玉儿急忙走到榻边,轻声呼唤:“皇上……臣妾来看您了……”
  呼唤了几遍,皇太极的眼睛终于动了动,吃力的微微张开一丝,看到是玉儿,眼中眸光闪了闪,呜呜咽咽的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三个字。
  “对不起……”
  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伸手抓起皇太极冰凉的手,还未拿起来,只觉得手中一空,皇太极的手滑落到榻边,头微微扭向一边,胸前已是没了起伏。
  玉儿还没反应过来,娜木钟在榻边却是看的真切,大呼一声:“皇上!”
  哲哲听闻此声,手一抖,手中的丝帕飘飘然落在地上,却没勇气转身。
  御医急忙跪着爬至榻边,颤抖着手摸了摸脉,惊慌的磕头哀恸道:“皇上!驾崩了!”
  哲哲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崇德八年,这个戎马一生,创立了大清,一心替大清开阔疆土,事事以老百姓为先的君主,终于卸下盔甲和肩上的重担,在清宁宫与世长辞,结束了五十二年疲累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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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到这里,第一卷的内容就算是完结了。
  对于皇太极这个人物,陌颜在写的时候亦是又爱又恨。写到这里,陌颜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惆怅。对于清朝的历史,虽没研究的透彻,但也算略知一二,所以也对接下来这个辅佐了三代帝王的传奇般的女子有些揪心。

  ☆、第一回暗涌四起

  皇太极去世,由于走的匆忙,没有遗诏,对于皇位这个永远的诱惑,立刻涌现出许多心怀不轨的人,一时宫里乌烟瘴气,人人如履薄冰。
  玉儿穿着白色孝服,跪坐在佛堂前,替皇太极念经,希望他能早登极乐。
  已经三天了,各宫戒严,不许任何人私自外出或者探视,那日哲哲昏倒后,不知道有没有好点儿?
  “哎~~”
  玉儿无奈的轻叹一声,自古以来,每个朝代更替,新王即位前总是免不了屠杀和风波,作为皇室的一员,玉儿自知免不了这些斗争,只不过,希望不要伤害到福临就好。
  各宫的大部分宫女和太监基本上都被囚禁在别院,以防大家互通消息,结党营私,永福宫里也是只剩了苏茉儿,夏荷,和几个打杂的下人,附和着飘洒而落的雪,好不冷清。
  暖帘掀开,苏茉儿从外间进来,端了一杯茶水摆在桌上,轻声道:“主子,奴婢刚才借没了炭火和茶叶为由去了趟内务府,虽是一路都有人跟着,但是奴婢还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念经声停了下来,苏茉儿继续道:“奴婢听说,这几日先帝的所有成了年,原本在宫外的皇子和兄弟们都赶了回来,就是为了……不过,对于争选的人,其中呼声最大的两位还要数肃亲王豪格,和……睿亲王。”
  转动佛珠的手顿了顿,玉儿抬起右臂,苏茉儿乖巧的上前,扶起玉儿,走至桌边坐下。
  玉儿喝了口桌上的茶水,微微皱了皱眉。
  苏茉儿见状,急忙解释:“近日宫门严谨,几乎不准任何人离开,内务府的存货也不多了,今年新供的茶已经没有了,这是去年的,主子就勉强用点儿吧。”
  “罢了,现在能保住一命都可谓难事儿,哪儿还顾得上这茶叶好不好?是不是新贡的?”玉儿把茶盏一放,说道:“先帝去的突然,之前没有立任何遗诏。按照老祖宗的规矩,皇位都是优先考虑立嫡,再说立长。只是姑姑一生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嫡子。所以此时肃亲王是长子,他的呼声高也是理所当然,只是……”
  只是多尔衮,无疑是因为他拥兵自重,又有自己的正白旗和多铎的镶白旗的人在后面撑腰,不过虽然他是先帝的兄弟,但总归也没有肃亲王那么名正言顺,按理说肃亲王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茉儿也知道玉儿在想些什么,突然,脑子里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苏茉儿抬起头,鼓起勇气,轻声说道:“主子,九阿哥也是先帝的儿子,况且先帝生前也有意要立九阿哥为太子,不如……”
  玉儿眸光闪烁,浑身一震,思忖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其实自从先帝去世,我也想过,只是福临年纪太小,实在是不适合那个位置,我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
  “可是主子,若是睿亲王登基还好,可要换了肃亲王登基,当年您和皇后娘娘一起设计他的额娘,他怎能不恨?虽说当时是继妃害人在先,可肃亲王是她的儿子,一旦登上大位,您和皇后娘娘怎么办?就连九阿哥只怕也要无辜受累。”
  会么?福临是他的亲兄弟,应该……不!不能让福临冒这个险,若是肃亲王真的登基,只怕自己和福临的日子不会好过,而多尔衮,又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定能得到这个位置。看来只好兵行险招了!
  不管怎样,就算自己委曲求全,也定要护得福临一世周全!
  玉儿眼神决绝,透着一股狠意。
  “苏茉儿,还要你替我跑一趟了。”
  夜,黑的仿佛能滴下墨来。
  三更已过,四周一片寂静,玉儿端坐在紫檀木精心雕成的椅子上,静静等着那个人来。
  一阵风划过,内殿里转眼多出了个人影。
  “玉儿,你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关心的语调,玉儿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跳漏了半拍,缓了缓心神,玉儿开口道:“我需要你帮我。”
  对方愣了一下,回道:“你放心,等我继承大统后,会好好对你们母子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玉儿轻叹一声:“你有几成把握?”
  无声的沉默。
  “肃亲王是先帝长子,又有镶黄旗和正黄旗的人拥戴,你别忘了,这两旗的人以前都是先帝的。再者,先帝的兄弟中,还有年龄最长的礼亲王代善,他资历最老,地位最高,除了有镶红旗和正红旗的人外,又有硕托、瓦克达、阿达礼、罗洛浑、满达海等一批封授王公爵位的儿孙,势力也不小。
  再者,豪格还有济尔哈朗的正蓝,镶蓝两旗的靠拢,他与代善的优势哪个不比你大?至于你,虽然手握兵权,可这点儿兵权夹在两人中间,也可以说对你并没有多占到什么好处。”玉儿思维紧密,说话滴水不漏。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靠近玉儿,借着一点微光,多尔衮俊朗的脸终于显露了出来。
  多尔衮步步紧逼,玉儿一步步倒退,玉儿被逼到死角,也不再躲避,抬头冷静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
  多尔衮为了这几天的事,脸色憔悴,下巴隐隐有些胡渣,原本俊朗的脸多了几份沧桑和成熟。
  “你想让我怎么做?”
  玉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扶持福临上位。”
  多尔衮蹙眉,并不答话,死死盯着玉儿,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实话告诉你,在我劝服洪承畴之后,先帝曾说过要立福临为太子,只是后来一直有事,耽误了,至于先帝对福临的宠爱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你能拉动礼亲王那班人,再加上你和多铎的势力,那福临的胜算就比肃亲王大多了。”
  多尔衮又靠近了玉儿一分:“本王帮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本宫可以答应你,若是福临即位,睿亲王你可以享受常人没有的礼遇,本宫可做主,许你太师头衔,从一品太子太傅头衔。”
  多尔衮阴晴不定的看着玉儿,就在玉儿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多尔衮却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若说不稀罕这些呢?”
  “那你要什么?”玉儿心里一紧,警惕的看着他。
  多尔衮见玉儿的神情,一抹心痛划过眼底,随后恢复如常。
  看着玉儿身穿白色孝服,素颜清丽,红唇微张,多尔衮控制不住的朝玉儿的嘴吻去。
  玉儿惊了一下,急忙把头偏向一边,多尔衮吻了个空。
  捏了捏拳,多尔衮用余光瞥了一眼玉儿,退后了几步,问道:“本王若是不同意呢?”
  离开了多尔衮的束缚,玉儿终于自在了一点,听闻此言,玉儿不慌不忙的抚了抚鬓边的珍珠流苏,微微一笑:“睿亲王向来聪颖,怎会不知本宫刚才所说的利害关系?怎么做才是最明智的,想必睿亲王心中有数。”
  多尔衮只静静的看向眼前这个女子,不言不语。
  看了看天色,玉儿福了福身:“若是没别的事儿还请睿亲王快离开吧,再过一会天就亮了,若是被人发现……”
  最后深深的看了玉儿一眼,多尔衮飞身离去。
  苏茉儿待多尔衮离开,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扶着满手冷汗的玉儿坐下。
  “主子,睿亲王还是没有答应,怎么办?”
  玉儿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冷透了的茶,猛地喝了一口,回道:“他会帮我的。这也是帮他自己。”
  睿亲王府。
  多铎一口茶水喷在地上,怒道:“我的十四哥!我的睿亲王!你不会真打算帮那个女人的儿子吧?”
  多尔衮不悦的皱眉:“她好歹是你嫂嫂,福临也是咱们的侄子,好好说话。”
  “我看你就是疯了,这么大好的机会,咱们自己还眼巴巴替别人铺好路,双手把那个皇位奉上?那你这么多年的筹谋都不算数了么?”多铎气的直跳脚。就知道今晚十四哥进宫去见那个女人没什么好事儿。
  多尔衮气定神闲的坐着,等多铎发泄完了才开口道:“我正是考虑到这些年的筹谋才会这样做。其实玉儿说的不无道理,肃亲王和礼亲王两人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小,我和你虽手握重兵,可是在局势上也不比他们好多少,与其到时候骨肉相残,血流成河,不如想个折中的法子,拥护福临即位,这样胜算还大些。”
  听了多尔衮这番话,多铎的心情才算好些,说道:“可是等了那么多年,这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却要眼睁睁的送人,还真是不甘心!”
  多尔衮幽幽一笑:“谁说一定就送人了。拥护福临即位只是权宜之计。小皇帝年幼,好控制,至于玉儿,”多尔衮顿了顿,“她再聪颖也只是一介妇人,始终成不了大事儿。待到日后咱们脚跟站稳,先除了豪格这个障碍,再清了礼亲王这个绊脚石,我们就逼小皇帝退位,由我……”
  接下来的话不必再说,多铎听到此处,一张脸才由阴转晴,附和道:“不错,等到那天,十四哥再把那对母子……”说完,比了一个杀的动作。
  “不行!”多尔衮急急打断多铎道:“我答应过玉儿母子,会善待他们,你不准轻举妄动。”
  多铎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耸了耸肩。
  “好了,正事儿要紧,趁现在天还没亮,你即刻去趟礼亲王府,请礼亲王过府一叙。”
  “臣弟这就去。”多铎抱了抱拳,立刻动身而去。

  ☆、第二回尘埃落定

  天才刚刚擦亮,崇政殿里已经热闹非凡,原本坐在主位上的礼亲王代善今日还迟迟未到,多尔衮和豪格两人左右各坐一个,彼此冷冷的看着对方,其他的一干王公贵胄分别坐在自己拥立那人的那边,不时说几句嘲讽的话,整个大殿的气氛沉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礼亲王到!”
  随着通报声,所有人都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官服,朝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施礼。
  “大家不必客气,请坐,请坐。”代善一脸和气,走到空着的主位上坐下。
  所有人都等着他开口说话,但是代善却是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喝茶,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似的。
  豪格本是粗人,没那么多忌讳,憋了一会,见众人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说话,他便率先开口道:“已经讨论了那么多天,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也差不多该是有个定论了。”
  一个豪格的拥护者闻言,立刻起身道:“不错,肃亲王乃是先帝长子,自幼便随先帝征战,立下大小军功无数,自古立嫡立长,先帝没有嫡子,所以肃亲王当然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多铎冷笑一声:“自古长幼有序,我们这些叔叔辈儿的还好端端坐在这里,怎地就轮到你这个小辈儿说话。”
  “豫亲王言之有理,只不过说道长幼有序,咱们礼亲王可是先帝的兄长,一直替先帝分担政事,为大清江山做出了不少贡献,若是说到这个,那咱们礼亲王才是皇位当之无愧的人选。”
  一直低头喝茶的代善听到这里,忙婉拒道:“各位言重了,代善自知没那个本事儿,自愿退出帝位人选,各位再推举别人吧。”
  那些代善的拥护者这下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怎么这礼亲王说变就变了?
  “哈哈哈!”豪格大笑道:“十四叔,论长幼,您只是先帝的第十四个兄弟,远没有礼亲王名正言顺,而我!是先帝的长子!这个位置,理应本王来坐!”说罢,猛地指向大家身后的那个皇位。
  多铎还想再说什么,被多尔衮劝阻,多尔衮也不恼,微笑道:“既然肃亲王把长幼秩序看的那么重,那咱们就来问问已经退出的礼亲王的意见,他的意见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吧?”
  “问就问!”豪格转向代善,急切的问道:“礼亲王,你说,怎么选?”
  代善笑而不语,闭目思量,就在众人以为代善睡着的时候,代善突然张口道:“以本王愚见,九阿哥福临天资聪颖,最像先帝,由他来即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
  “一个黄口小儿?”
  “牙都没长齐呢就让我们以后日日拜他?”
  “呸!我才不会同意呢?”
  “这九阿哥才六岁,怎么懂得治国之道呢?”
  豪格满意的看着众人争执,待平息之后,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十一阿哥也可以参加推选咯?”
  “荒谬!”多尔衮大声驳斥:“十一阿哥才两岁,连话都说不完整,怎么可能担当大任?九阿哥虽才六岁小儿,可是心智却也完善,平日里又极好学,先帝生前对他非常重视,可谓是帝位的最佳人选!”
  “最佳人选?”豪格冷笑道:“只怕是你多尔衮选的吧!”
  “你!”
  “怎么样!”
  两人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
  代善见此,忙走到两人中间,温声道:“两位不必争执,既然对老朽这个提议大家颇有争议,那么咱们不如接九阿哥和十一阿哥过来,看看两人谁更适合?你们看,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豪格冷哼一声,回到位置坐下:“本王随便。”
  多尔衮也不甘示弱:“如此甚好!”
  天刚擦亮玉儿就命人把福临接到了永福宫。
  福临睡眼朦胧的问:“额娘,为什么那么早叫儿臣起来。”
  接过苏茉儿递来的帕子,玉儿替福临细细的擦了擦脸,又亲自替他梳好发辫,看着福临疑惑不解的小脸,玉儿笑道:“你觉得你皇阿玛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福临重重的点了点头。
  玉儿继续问:“那你想不想成为和你皇阿玛一样的人!”
  这次福临想了想才郑重的回道:“想!”
  玉儿欣慰的笑道:“那额娘告诉你,你可以成为你皇阿玛那样的人!”
  福临不解的看着玉儿,玉儿却一改笑容,严肃的对福临说道:“你记住,你是尊贵的阿哥,日后有可能会是掌握这大清江山尊贵的帝王,不管怎么样,额娘要你记住,天下间百姓才是最伟大的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做人做事都要留有三分余地,恩威并施才能更好的留住人心,切不可学那商纣王残酷不仁,失尽民心!”
  福临不是很懂,摇了摇头。
  玉儿继续说道:“你要牢牢记住,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戒急戒躁,不要喜怒形于色。还有,一个好的帝王是能接受别人对他不好的评价的。换言之,苦口良药,忠言逆耳,你要学会亲贤臣,远小人,广纳良言,将目光放长远,才可将大清的江山治理的更好!明白了么?”
  “额娘,这些福临明白,可是福临不懂的是,我怎么会是大清的帝王呢?”福临懵懂的问。
  “你会是的。”玉儿说的绝对,像是在回答福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此时,几个太监和侍卫闯了进来,苏茉儿怒斥道:“大胆!什么人竟擅闯永福宫?”
  为首的太监略微施了一礼,不理睬苏茉儿,对着玉儿说道:“庄妃娘娘恕罪。礼亲王有命,带九阿哥前去崇政殿。”
  玉儿不慌不忙的替福临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福临温声道:“刚才额娘说的都记住了么?”
  福临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回应:“记住了。”
  “那随这位公公去吧。”
  “九阿哥,随老奴来吧。”那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命侍卫把福临抱起,离开了永福宫。
  “主子。”苏茉儿担忧的看了看玉儿。
  玉儿缄默的站起身,轻声道:“成与不成就在今日了。”
  崇政殿内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静坐着等那年仅六岁的九阿哥和才两岁出头的十一阿哥,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暗自思忖接下来的局面。
  紧张的时刻来了,侍卫一前一后的抱着六岁的福临和两岁的博穆博果尔进来了。
  放下两人,侍卫们恭敬的退下。
  福临不慌不忙的朝主位和两边的人行了一礼:“福临给各位王叔请安。”
  众人见这孩子在这么多人注目下还能如此自如得体,不由得对这个六岁的小孩儿另眼相看。
  而另一边,才两岁的博穆博果尔哪里知道这些,就连走路都还走不稳。噗通一声就摔坐在地上,到是也不哭闹,就自顾自的坐在地上玩起了系在腰间的一个小香囊。
  众人掩嘴而笑,豪格气的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地上的人。
  待众人笑过,礼亲王先开口问道:“九阿哥,你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爱干什么事儿?”
  “回王叔,福临平日爱读《孙子兵法》、《资治通鉴》和《贞观政要》。若是没事儿,福临也喜欢让奶娘教福临下棋。”
  “哦?那九阿哥学到了什么呢?”代善眉峰一挑,继续发问。
  福临从容不迫的回道:“《贞观政要》是以君道、政体、任贤、纳谏、君臣鉴戒等为篇目。而《资治通鉴》则是以政治、军事的史实为主,借以展示历代君臣治乱、成败、安危之迹,作为历史的借鉴。以福临看来,两本书其实都是讲了一个道理:历代有名的贤君,都是亲贤臣,远小人,以百姓为先,要任贤使能、恭俭节用、居安思危,这样才能国富民强。”
  福临一番话说得井井有条,开始对这个黄毛小孩嗤之以鼻的人都为之一惊,重新打量起站在殿中的这个小阿哥来。
  代善欣慰的点点头,继续道:“若是有一日,让你做了皇上,做了一国之君,你要怎么办?”
  福临低头思忖了一下,想起了额娘的话,遂胸有成竹的回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福临定会事事以百姓的安乐为先,适当的减免税赋,同时加强军事,福临自认为,一个国家的强大,除了有一群贤臣和忠民,还要有强大的军队,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的强大!”
  “好!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代善仰面大笑,随即看向众人:“还有谁要问么?”
  众人都摇了摇头,有些甚至还没缓过神来。这些颇有见地的话,从一个奶声奶气的黄口小儿嘴里说出,怎么能不叫人震惊?
  多尔衮得意的看向豪格:“肃亲王,你呢?”
  豪格不服气的瞪了多尔衮一眼,闷声道:“本王没有异议,全凭礼亲王做主吧!”
  语毕,豪格略一抱拳:“本王身子不爽,先告退了!”
  代善再看向福临的时候,带了继续赞赏:“那就请九阿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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