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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惊华:娘娘万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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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大姐之间，终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存在，而彻底没了回头的路。
呵……
怨恨？怨恨也好……
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招来的。
我在大姐面前发过誓，绝不与她共侍一夫。但最后，我却成为了皇上的妃嫔。
我答应过大姐，绝不会侍寝。可事实上，我不仅与皇上躺在了同一张榻上，更怀上了皇上的孩子。
所以，她怨恨我……是我该的！
只是，她恨我便好了，又何苦牵扯到我的孩子？
又何苦，让赵太医和张稳婆如此欺瞒我，让我到最后，连努力救一救自己孩子的机会都没有？
大姐！
我的好大姐啊！
落华与映月姑姑虽只是猜测，猜测那腹中的孩子，早便出了问题。猜测赵太医和张稳婆在知晓了一切后，听从了子嫣然的吩咐，将事实隐瞒了下来。猜测来笙的死，其实是可以避免的意外。
纵使，她们主仆二人谁也没有证据。
可这种猜测，却是由心而发。
特别是落华……
当她在映月姑姑的提醒下，捋清楚了一些思路后。便以为，来笙的死，她得负大半的责任。
是她的身子太虚，所以才连累得来笙没能熬到临盆之日。而子嫣然，只是因为太过怨恨她，而利用了赵太医和张稳婆为自己人的便利，选择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儿，隐瞒了下来。
子嫣然只是不救。
而她，才是根本。
正文 第425章：宁愿梦中过一生
落华因着子嫣然对自己的恩情，因着从小到大，所对子嫣然的了解。
所以，依旧将子嫣然看成一个对她心怀怨恨，却本质不坏的人。
换句话说，时至今日，落华还一直以为，子嫣然之所以如此，都是被她逼的。若不是她入宫抢走了陌上允的宠爱，子嫣然就会一辈子，都是她的好大姐！
殊不知……
其实从一开始，子嫣然之所以如此护着她，心疼她。不过都是因为，她是一个卑微且可怜的庶女罢了。
哪怕子嫣然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这些年来她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给自己增添声望。
要让世人知晓，她身为嫡女，不仅从没欺压过庶出，反而还与自家庶妹亲厚得很。
如今，眼瞧着落华恩宠比自己更甚，位分也是节节高升，子嫣然的心里，自然颇多不甘。
在子嫣然看来，不管她对落华多好，落华也只能是一个活在自己阴影之下的庶出小姐。
一旦落华过得比她惬意，过得比她风光。那么，什么姐妹情深，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而落华腹中的孩子……
呵。
若当真是子嫣然不肯出手相救，那她这人，倒还不算丧尽天良。
怕只怕，那孩子的死，从始至终都是子嫣然的手笔啊。
……
落华先是受到了骨肉分离之苦，后又承受了子嫣然巨变的打击。
整个人，难免失魂落魄。
她在哭着帮来笙穿上了袜子与鞋子后，还来不及把那孩子放回棺材之中，便再度昏厥了过来。
梦里……
她时而置身于影梅庵中，与陌绝容吟诗作对，盘腿对弈。
陌绝容不是逍遥王，而是寻常富家公子俞七。
绿袖还在，冷嫣也还没死。
子嫣然时常偷偷派人给她送来一些点心，让她好生照顾自个儿的身子。
一切，都是最美的模样儿。
时而……
又置身于宫墙之中。
紫竹林旁，她手拿着一个小鼓，朝着远处那粉雕玉琢，却看不清长相的孩子张开了怀抱：“笙儿，快到母妃这来。”
陌上允就在身旁，笑着看她和孩子逗乐。
还有誉泽……
誉泽也不再唤她姨娘。
一口一句‘母妃’，着实让人心暖。
若可以，落华宁愿一辈子都活在梦里。
至少在梦里，她所爱的人都还在。她的孩子，也都有机会唤自己一句娘亲。
只是……
事与愿违。
落华在昏厥了整整三日后，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来笙的尸首已经下葬。
鸾鸣宫，也冷清了不少。
陌上允自从给孩子取了‘来笙’一名后，便再没来过清韵阁了。
赵太医和张稳婆因照看不好落华的胎儿，早已被去职赶出宫外。
至于子嫣然，更是没能在落华最艰难的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只是留下浅浅数语，让映月姑姑转达：“到底还年轻，把身子养好以后，总还能有机会生的。”
短短几日，宫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唯一不变的，只是那从临盆之日便下起的大雨。
稀里哗啦，从未有过半刻停歇。
就仿佛，连老天爷也在为了落华和来笙的有缘无分，而惋惜，哭泣。
正文 第426章：禁足（1）
“小主，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映月姑姑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便瞧见落华衣着单薄，走到了窗户旁坐下：“这雨下得没日没夜的，风也极大。您身子现在还虚着呢，可不能再着了凉。”
说罢，便动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落华见此，只能转身回到了榻上：“姑姑，咱们清韵阁被禁足了，是吗？”
映月姑姑听言，身子不免一震：“小主莫要乱想！这几日咱们宫里的人没有外出，都是因雨下得太大的原故，哪有禁足一说？”
“姑姑不必瞒我。”
落华苦涩笑笑，摇头道：“我都看到了。鸾鸣宫门口，现下已多了两名守卫。”
“守卫？”映月姑姑心下暗叫不好，却仍旧不敢变了脸色：“哦……是多了两名守卫。不过啊，他们是得了皇上的旨意，特地守在外头的。
说是小主身子不好，怕清韵阁的人照顾不过来。所以便让他们在外头候着，随时等候小主差遣。”
“姑姑。”
落华见映月姑姑到了现在，还瞒着不敢告诉她真相。
心下感动的同时，又不免生了荒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承受不住过多的打击。但是姑姑啊，你又能瞒得了我多久？”
落华垂下眸子，咧嘴苦笑：“我都已经听红烛说了！在我生笙儿的那一天，天色大变。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之间电闪雷鸣。当夜下起的雨，至今都没停。
南方传来了消息，说是苏州在深秋之际，连续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使得苏州灾民遍地，便连知府，也因此殉职。
太后娘娘为求安心，当场念经。却不慎，让佛珠散落满地。从不敢轻易将消息传入后宫来打扰皇上的钦天监，头一次紧急求见……”
“小主……”
“太后娘娘说了！天突变，难突起。佛珠散，观天者求见。此乃，大凶。”
“小主，您别听红烛胡说……”
“如今啊，宫里头的人都说……说我是一个祸水。而我的笙儿，则是一个灾星。”
落华紧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护甲没入手腹，却没感觉到半点疼痛：“不管笙儿生下来时，是死是活。他的出生，到底是给北耀国带来了灾难！
而我，我这个给了‘灾难’十个月庇身之所的子嫔，更是不详之人！要想让北耀国顺利度过难关，只能让不祥之人受尽蹉跎！
现在啊，宫里头的人对我，唯恐笔直而不及。别的妃嫔瞧见鸾鸣宫，总要绕道而行。就连大姐和皇上，也都不敢再来咱们这里走动。”
说罢，落华是好一阵摇头：“姑姑，我都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就连门口那两个守卫，究竟是为何而来，我也清清楚楚。
呵……禁足之人，宫门必定会有人驻守。这一幕，我太熟悉，太熟悉了。
想当年，大姐因为良修容的胎儿，也曾被下令禁足。而当年那两个守卫所站的位置，与如今这两个，毫无相差。
所以……你不必瞒我。不过是禁足而已，又能如何呢？”
正文 第427章：禁足（2）
“小主……”
映月姑姑听了落华这一番话，倒不好再继续瞒着她了。
只能微叹了口气儿，道：“这个红烛！平日当真是被惯坏了！如此紧要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竟是没得半点分寸！”
“你也莫要怪她。”
落华将拳头松开，轻轻拍了拍映月姑姑的手：“她这人藏不住事儿，我只稍稍呵斥了她两句，她便不敢再瞒着我了。
更何况，她也是为了我好，不想我被蒙在鼓里。就像姑姑你，你不也得了皇上的吩咐，不能让我瞧见笙儿吗？
可事实上……为了能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瞧见笙儿最后一面，你不一样也违抗了圣旨？”
“小主，您也莫要责怪皇上。”
映月姑姑在宫中伺候多年，深知一个帝王的恩宠，对于妃嫔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生怕落华会一蹶不振，生怕她会因此埋怨了陌上允，从而惹怒了龙颜。
于是，连忙安慰落华，道：“其实殿下刚生下来，被诊断为死胎的时候，皇上是不信的。
他来不及去管苏州发生了什么，只当着众人的面，一直在暖着殿下的尸首。直到太后娘娘佛珠落地，钦天监求见，这才不得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皇上之所以给殿下起名为来笙，想必也是看中了，这名儿同音来生。皇上啊，是希望殿下来生还能做他儿子啊！”
说罢，映月姑姑又道：“小主……以皇上对您的疼爱，肯定是不会相信那些谗言的。他没来看您，想必，也是因为上头有太后娘娘压着，前朝又有文武百官盯着。
皇上到底是君王，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这一次，也算不得是禁足。至少，皇上并没有下旨，说要将小主禁足于鸾鸣宫内，不得外出。
只是说……只是说小主需要静养，不让外人轻易进出罢了。”
“呵呵……”
落华听言，不禁苦笑：“有区别吗？当年，大姐不也一样？
皇上为了顾及子家的脸面，并没有对外宣布大姐禁足。只是宣称，大姐身子骨弱，需要精心调养。”
“小主，您与皇后娘娘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落华转过头来，问：“不都是以养病为由，被关了禁闭吗？”
说罢，又突然话锋一转：“对！不一样！是不一样！大姐当年被禁足，是因旁人都说，她陷害了良修容的胎儿。而我被禁足，则是历经千辛万苦，生下了死胎！”
落华到底是委屈的。
纵使她对陌上允并无半点爱意，但陌上允身为她的夫君，身为来笙的父亲，二人之间，情分总有几分。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生下了一个孩子。
不管那孩子是生是死，她都不该得到这般待遇！
禁足？她本便不爱与人交道，禁足与否她不在乎。
只是……
祸水，灾星？
如此大的帽子，她和儿子怎么能戴得起？
就算儿子已经去了！
可他身为孩子的父亲，不仅不去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反而，还信了那些谗言，要将她禁足于此，受尽蹉跎！
如此一来，落华难免心生不甘。
正文 第428章：禁足（3）
“小主，您切不能如此想啊！”
映月姑姑瞧着落华如今这副模样儿，心疼极了：“那钦天监的位置，是老祖宗安排下来的。每一届钦天监，都肩负着观天观星观风水的重任。
他们所说的话，就算皇上不信，太后娘娘和那些迂腐的大臣们，总是信的。所以……所以如今，只能暂且先委屈了小主。”
“你信吗？”
落华朝映月姑姑看了一眼，问：“钦天监在北耀国的地位，素来神圣。自古以来，钦天监所说的话，大多让人信服。
如今，他说我是祸水，说笙儿是灾星！且不管皇上信与不信，映月姑姑，你信吗？”
“奴婢信钦天监能观天观星观风水。”
映月姑姑认真的看着落华，应道：“但奴婢不信小主是祸水，更不信殿下是灾星！
奴婢只信，小主和殿下此番是被人下了套。就连那钦天监，怕也收了不少好处！否则，他怎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将小主和殿下妖魔鬼怪成这番模样儿？”
“哼”落华听言，冷哼了一声儿：“他观天也好，观地也罢！准或不准，我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收买，我也不知道。
我只明白，什么天突变，难突起，佛珠散，都是巧合！
至于祸水二字，旁人若爱安在我的身上，便由了他们去！但我的笙儿，却绝对不会是灾星！”
落华从不相信自己是祸水，更别提自己所怀的孩子是灾星了。
若她是祸水，那么誉泽的名儿，又是如何来的？
当初她生下誉泽的时候，大旱之地突然降雨。一时之间，不仅解了百姓的苦难，更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而誉泽，便是因此得名，成为了太子！
且不管当初誉泽的出生，与那场雨，是不是巧合。
既然旁人相信誉泽是神的恩赐！
那么试问，一个祸水，怎能得到这个恩赐？
呵……
这宫里头的人，人人都见不得她好。
所以，当流言传出时，便人人都恨不得，往她这里踩上一脚。
“罢了……罢了！禁足便禁足吧。”
落华勾唇而笑，略显凄凉：“反正，人人都说我是祸水，说我的孩子是个灾星。而我，亦没有半点办法，能扭转乾坤。
既然如此，禁足了也好。至少这样，我可以少听到很多不好听的声音儿。可以少看到，很多不愿看到的人。”
“小主，您放心，皇上会为您做主的。”
映月姑姑倒不是要为陌上允说话，只是以落华的身份，她能依仗的只有陌上允啊。
只要她心中不对陌上允生了怨恨，只要她能继续得到陌上允的宠爱，就不怕怀不上龙胎，不怕得不到孩子傍身。
所以，不管落华现在心中有多怨，她还是得在旁劝着：“只要小主熬过了这一阵，皇上自会还您和殿下一个清白！”
落华听言，并不吭声儿。
只是静静坐着，仿佛没听到映月姑姑的话一般。
映月姑姑见此，只好转了话题，问：“小主，您可饿了？这几日您一直睡着，都没能好好用膳。
好不容易醒来，又总说没有胃口。不如，奴婢现下去为您熬一碗粥，暖暖胃，如何？”
正文 第429章：庶十品更衣
其实这几日以来，映月姑姑心中十分期待陌上允能过来，瞧上落华一眼。
落华才失去了儿子，又被如此妖魔化，正是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刻。
可她等啊等，却是如何也没等到陌上允过来。
等来的，只是一道以调养身子为借口的禁足圣旨罢了。
帝王的心思，她是不能猜，且也猜不透的。
但落华的心思，她却能知晓几分。
于是，只能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连忙转了话题，只望她能将自个儿的身子养好。
只有这样，才能将余生过得舒坦，才能与那敌对之人来日方长。
常言说，善良的人，总容易将罪过往自己身上揽。不善良的人，但凡出现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都将过错归咎到别人的身上。
而子嫣然与落华这对姐妹，便是最好的诠释。
且不说子嫣然那头如何，光瞧瞧落华如今对自己的失望，便足以证明她的善良。
她觉得，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自己不够好，不够强大的原故。
而对未来……也并没存有几分希望。
所以，不管映月姑姑在她耳旁说什么，她都当没听见一般。
就连映月姑姑亲自将熬好的肉粥端了过来，她也视若无睹。
只是饿着不死，却并没有任何要调养身子的意思。
好在落华虽被禁了足，陌上允也不曾再来看过落华。但清韵阁的一应吃穿用度，内务府却也从没少给。
所以清韵阁的日子，倒还算过得去。
只是这种‘低不成高不就’的日子，恍恍惚惚过了大半月以后，终是被人截止。
此时，已是十一月初八了。
北耀国的天气儿，也越渐寒冷。
落华才在素香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鸡丝肉香菇粥。便瞧见福禄公公带着四五个太监，急匆匆往清韵阁奔来。
素香见此，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到了峰回路转之时，连忙便朝着落华小声儿提醒，道：“小主！是福禄公公来了。”
谁知，这素香的话音方落，那福禄公公便高喊道：“传皇上口谕！罪嫔子氏命里多祸，祸国殃民。先克亲儿后克外甥，实乃天家不幸！
朕念及子氏曾侍奉在侧有功，故而饶其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特降子氏为庶十品更衣，打入永巷冷宫，永不得再见君颜。”
言毕，只见福禄公公满脸惋惜，又朝落华喊道：“子更衣，请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随老奴走吧。”
“是，臣妾谢主隆恩。”
落华听了这一番口谕，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只朝着福禄公公磕了个响头，领旨谢恩，很是平静。
倒是一旁的素香和映月姑姑，满脸惊愕：“福禄公公，这旨意……可曾有错？
咱们小主自从被禁足以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未踏出清韵阁半步！怎的……皇上那头又突然下了旨意，要降了小主的位分，将小主发配到永巷那地儿去呢？”
“映月，咱们知晓你护主心切。但这旨意，是皇上亲口所说。咱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正文 第430章：太子誉泽病重
说罢，福禄公公又说了句：“怎么？你是在怀疑咱家的用心？”
“奴婢不敢！”
“那，便是在质疑皇上的安排？”
“奴婢不敢！”映月姑姑听了这话，连忙跪下：“奴婢只是觉得事发突然，所以……”
“福禄公公莫恼。”
落华瞧着映月姑姑如此稳重之人，今日竟为了她，而冒犯了陌上允身旁的红人，心中着实不忍。
于是，只能淡淡开口，道：“映月姑姑只是过于担心我，所以才多嘴问了两句，并没有其他意思。还望福禄公公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咱们计较。”
说罢，又见落华朝福禄公公行了个礼，道：“福禄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素来忙碌，我亦不好耽搁了公公的时辰。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这便去收拾东西，随公公前往永巷冷宫。”
“小主啊……”福禄公公见此，不免叹了口气儿：“您……您也莫要怪皇上狠心。要怪，只怪您运气儿不好。赶在苏州大难之时产下死胎便罢了，偏巧，又遇上太子殿下得了重病。
钦天监观天，说小主您的八字与太子殿下的八字不合。非得要皇上永生永世不能与您相见，并将您打入冷宫蹉跎，这才能免了太子殿下的病痛之苦。
否则啊……这太子殿下，怕是再能撑，也活不过三日。其实……皇上心里还是有小主的。只是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到底要先紧着太子殿下。所以啊，便只能委屈小主了！”
福禄公公虽说是君王身边儿的红人，待人素来冷漠疏离。但他伺候在陌上允身边儿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陌上允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更是头一次看到，像落华这般，与世无争，且心地善良的妃嫔。
所以对于落华，他到底还是亲近了几分。而对落华如今的遭遇，他也着实感到惋惜。
不争不夺，纯善至美，是她的优胜之处。却也偏巧，是她的软肋。
这一次所发生的事儿，看起来都是巧合。但实际上，但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这事儿绝不简单。
可纵使如此，又能如何？
败了便是败了，被人陷害，便是被人陷害。
这世上，可容不得那么多没有证据的解释啊。
福禄公公怀着如此心思，着实觉得落华这姑娘，可惜了些。
于是，不免又多添了几句：“小主啊，您放心。虽说皇上给您降了位分，也给您挪了住处。
但在一应的吃穿用度上，定不会缺了小主的去。还望小主入了冷宫，莫先冷心。只要活着，总有重出永巷之日。”
对于福禄公公后头的那一番话，落华倒没听见几句。只知道，誉泽出事儿了！
她惴惴不安的攥着拳头，语气儿略有几分焦急：“福禄公公，你方才说……说太子殿下得了重病？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殿下他……他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很健壮的吗？虽说皇后娘娘在生他那会儿，极其辛苦。但太子殿下从小到大，都是很健康的。别说是大病，便连头疼脑热，都是极少！”
正文 第431章：打入冷宫
“这……”按道理说，福禄公公身为陌上允的人，是不能在妃嫔跟前多言的。
只是，他本就对落华另眼相看。如今又瞧着落华如此着急，不免有些不忍：“这具体如何，老奴倒是不知。只是前几日，太子殿下上吐下泻。任太医如何诊断，都诊断不出个原由来。
到了昨日夜里，又高烧不醒。那身子烫的哟，可把皇上和皇后娘娘急坏了。便是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也在凤仪宫里念了整宿的经！”
“太医院的太医都诊断过了吗？”
落华听说誉泽病得如此严重，一颗心揪的生疼：“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主啊！太医院的太医都轮番给太子殿下诊过脉了，可最后所开的药，竟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直到钦天监求见，说太子殿下这是被人克的，这才……”
福禄公公话说到此，也不忍再往下头深说。
只无奈摇了摇头，叹气儿道：“小主啊，老奴知道，您是太子殿下的姨母。但太子殿下那头，您也不必过分担心。天塌下来，总还有皇上顶着呢。
只是……时辰也差不多了，您还是速速收拾衣物，随老奴走吧！”
说罢，又道：“皇上说了。这清韵阁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小主都可以带走。哪怕是将清韵阁搬空，也都无人敢对小主说半个不字儿。
不过……小主如今到底只是一个更衣，身旁伺候着的人，不宜过多。只留三两个婢女在旁，便好。”
“只留婢女？”一旁的安和公公听言，立即便开口求情：“福禄公公！这永巷冷宫不比外头，日子难熬得很，没个有力气的人在怎么能行？奴才求福禄公公，让奴才跟着小主一块去吧！”
说罢，便连忙朝着福禄公公磕头：“奴才求您了，奴才求您了福禄公公！”
“按道理说，小主身旁能有你这般不离不弃的奴才，咱家总不好不成全于你。”
福禄公公瞧着安和公公这般模样儿，淡淡开口：“但是，冷宫是什么地方？自古以来，便没有太监跟去冷宫贴身伺候的道理！”
“可是……”
“安和！”落华见安和公公心有不甘，还想再跟福禄公公求情，连忙便开言打断：“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万般改不得的。
更何况，此番下令将我打入冷宫的人，是皇上，而非福禄公公。你……还是莫要为难公公了罢。”
说罢，又笑道：“你放心，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便好生替我看着清韵阁。总有一日，我会出来的。”
那一日，究竟有多远？落华不知。
甚至，连她以后还能不能出来，她都没有把握。
只知道，以她现下的心境，怕是想在冷宫里了此余生的。
至于对安和公公所说的这一番话，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小主……”
安和公公为人老实稳重，待落华也极其忠诚。
如今瞧着自己不能跟主子一块儿去永巷冷宫，心中难免伤感：“小主……奴才听您的！奴才一定会好好为您看好清韵阁，等您回来！”
正文 第432章：忠仆
落华听言，点了点头。
随后，便将目光放到了映月姑姑和素香、红烛几人身上。
“我如今被降了位分，又担上了祸国殃民的罪名。此番去了冷宫，日子定不好过。”
落华嘴角带笑，看向几人的目光极其柔和：“咱们主仆一场，我也不想连累你们……”
“小主啊……”映月姑姑听言，着实心疼。
只见她还未等落华将话说完，便连忙上前握住了落华的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奴婢既伺候了您，您就是奴婢一辈子的主子。您平日待奴婢不薄，奴婢自要留在您身边儿，陪着您的。”
说罢，映月姑姑便抹了把眼泪，往内阁走去：“小主，奴婢这便去帮您收拾东西。”
素香见此，也连忙跟着道：“小主，奴婢也要跟您一起去冷宫！不管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奴婢也都要跟小主在一块儿！”
素香这人，素来胆小怕事儿。
当初方来清韵阁伺候时，就因着映月姑姑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而吓得满身冷汗。
纵使后来，落华待她也不曾苛刻。可她平日里做事儿，总是小心谨慎。竭尽所能的，将事情做得最好。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自己安心，莫被处罚了去。
如今瞧着她这般大胆的说出要跟自己走，落华心中多少有些惊讶：“你……”
“小主！您莫赶奴婢！”素香见落华迟疑的模样儿，连忙下跪求情：“奴婢从小就孤苦无依，入了宫后，也是头一次碰到像小主这般，将奴婢当成人来看待的主子。
小主待人不仅不苛刻，且十分关怀暖心。奴婢若错过小主，怕是再难遇见如此好的主子了！奴婢相信，善良的人总能有好报。小主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以后如此，谁也说不准。但现下，我可是要去冷宫受苦的！”
“不管是在冷宫还是清韵阁，小主依旧还是以前的小主。”素香流着泪，朝落华道：“奴婢认的，只是小主这个人，而不是小主所能给予奴婢的安乐！
如果奴婢伺候的人不是小主，那么那位主子就算再得恩宠，位分再高，奴婢也未必能有好日子过。”
素香最后这一番话，与其说是在表忠心。倒不如说，是在断了自己与落华的后路。
因为这一番话一旦说出了口，那么落华便只能将她留在身边儿。否则，一旦被分给了别的娘娘小主，只怕这素香会因了这些话，而过得十分艰难。
偏巧，落华又是个心善的，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儿：“罢了！你们若想跟着，便都跟着吧。只是我将丑话说在前头！这冷宫的日子，必定比不得外头。你们……且好生考虑才是。”
说罢，落华便将目光放到了一直未曾说话的红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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