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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勿入帝王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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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啦~”衣料划开了,闫贵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他本来不是什么英雄之辈,此刻自然没有丝毫骨气,一叠声求饶道:“我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从前王庭没个女主人,小的是贩织金锦绣与府绸贡缎一类,使女们顶天了买点府绸。这两年连着卖了好多单咱们那边的好料子,一来二去,和那边的使女们也混熟了。只知道两年多以前,大汗带回来一个女子,平日里看顾得跟眼珠子似的。那女子听说从前是个瞎子,近来刚医好眼睛,她只要往什么东西上瞟一眼,那可汗就大手大脚地买来,只求博得她一笑。”
  黑衣人听到眼瞎什么的,眉毛忍不住跳了一跳,随后又问:“听说有了孩子了?”
  那闫贵出卖宫中情形既然已经做下了,自然也无畏再多说一点,于是老老实实道:“孩子还没满百日,每日在那女子处,可汗日日要过去瞧瞧她们,这若不是亲生的,哪有这么上心的?。”
  黑衣人又颠来颠去问个几遍,见再问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悄悄回了老者房中。
  老者没有睡,一直坐在桌前,见黑衣人进了房。先回身点了榻上小儿睡穴,方开口问道:“可打探到什么?”
  黑衣人拱了拱手,面露惊异,又隐约带有几分莫名的不值:“听起来确实有几分像殿下的情形,孩子大概出生两个多月了。可汗对这孩子异常关照。”
  “有没有可能是可汗和别人生的?”
  “我也反复问过,这可汗果真向来不近女色,如同一个和尚一般。只近两年对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客气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新朋友喜欢的话请收藏一下,谢谢!

☆、智者

  当眼罩被取下的一瞬,垣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又觉得恍然大悟。以他的身手,若有什么人能把他从闹市中悄无声息的掳走,眼前这老人显然是其中的一位。
  屋内光线尚好,垣钧微微适应了一下,很快他不仅看到廷鹤在窗前负手而立,更看到廷鹤身边的少年。一别快三年,萧嵩已经长高了不少,原来的团脸也稍微有了一点点线条,但五官轮廓没变,垣钧一眼就认出来。
  他下意识的膝盖一弯,跪下道:“陛下~”
  那少年皱了皱眉道:“垣统领请起,我已经不是皇帝了。”
  垣钧知他是被奕桢夺了位,但想来也知不会有帝王被篡位之后能活着,又能如此坦然。萧嵩纵然年纪仍小,但也不是任事不懂的孩童,不禁升起一丝怪异之感。
  萧嵩多逢巨变,纵然年幼,岂能猜不出垣钧心中所想。只是不自然的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老者,压下心中的酸涩道:“这里头诸多内情,来日再说与你知晓。今天要鹤公公把你请来,还想问问皇姐可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语带颤音,实则他自幼以来,多得长姐照料,尤其是失去双亲之后,更是与这异母姐姐相依为命。他偶然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震惊之下,最担心的其实不是皇位,毕竟他尚未尝过权利的滋味。他心中日夜悬心的,其实是相依为命的姐姐是否将会被萧峤夺走,自己会否变成真正无父无母也无长姐可依的孤儿。
  为着萧嵩是世宗骨血,廷鹤有意保全他一条性命。过去廷鹤想着他被人篡位,着实可怜,对他的劣行总是多有容忍。后来既然知道这孩子最卑劣不堪的一面,为着世宗血脉,廷鹤自然对他严厉起来。如此之下萧嵩认不认命外人不得而知,但表面上也算是学了乖。奕桢要他活着来见长姐,固然是有化解夫妻之怨的意思,那么不言而喻的,他的那点小秘密,自然这便宜姐夫也是乐意要他保守的了。
  皇位在天麟手上,不用说,就是找了长姐也是要不回来的了。但当日不知情的情况下,长姐对那萧峤百般照顾,并不比对自己这个表面上的嫡亲弟弟更差,那么如今在她眼里,自己是被她丈夫儿子夺了皇位的可怜弟弟,是不是会更加关爱有加呢。
  鹤公公自然待自己是好的,只是知道的太多,未免就过于严厉了。再说了,他一把年纪了,实在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倘若能被姐姐重新庇护。。。。。。萧嵩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真心实意的想知道,长姐~究竟还好吗?
  垣钧不假思索道:“殿下甚好,身上的邪术也快要驱散尽了,如今只有一点点小问题,其他都和从前无差。大萨满也说了,这个满月之夜再做法一次,殿下就可大安了。”
  廷鹤自听奕桢说嘉楠中了邪术,阿日斯兰又用极刁钻的条件接走了她,一路上都悬着心,如今听垣钧这么一说,终于放下心来。快慰道:“如此老夫就放心了。大司马怕殿下忧心于萧公子,故而命老臣带公子来与殿下相见。也好解了彼此误会。”
  垣钧疑惑道:“误会?”
  他拍拍脑袋道:“难道你们竟不是从奕。。。。。。。”他咽下了那个‘贼’字,改口道:“不是从他手底下逃出来的?”
  萧嵩垮了脸,偏头不言。
  廷鹤叹了一口气道:“桢臣所为确非忠良之臣,但他自有苦衷,但看在殿下面上,并没有对萧公子下毒手。”他心道,这夫妻之间的事情,倒也无谓让外人得知,故而只是含糊其辞。
  垣钧冷笑道:“倒不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苦衷难言。当日我们兄弟打探到北漠有解药的下落,但报信之人被他亲卫灭杀,殿下被他囚禁,有什么了不得的苦衷要断了殿下生路,害她被封禁至死。说起来,这妖术原本也是他招惹了白掸妖女才害了殿下的!”
  他当年有多敬仰这位大将军,这近三年来就有多痛恨他,早把他的动机里里外外臆测了无数次:“如今无非是要借着殿下的人望行不轨之事,故而又来哄骗殿下。怕得是殿下一旦大安,登高一呼,他的逆行即刻被天下人唾骂!”
  萧嵩灵机一动,忽然插嘴道:“我德小福薄,原不配大位。萧弼华兴卓之叛全赖姐姐解围,多年来社稷稳固也是姐姐之功,待姐姐大安,我陪姐姐南归,第一个上本请奏姐姐正位大宝,如此也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这话一出,垣钧与廷鹤都愣了,廷鹤到底老辣些,萧嵩的小心思他一转念就明白过来了。嘉楠若是登基,以她的性子,天麟与萧嵩都可以保全,只是必得有一人背锅,不问可知,必定是奕桢了。他视奕桢为徒,误会早消,又怜他情根深种,岂肯要他受此委屈,故而拧了眉毛道:“垣统领,此事原是北漠可汗。。。。。。”
  他本要说出这是阿日斯兰的阴谋,不想垣钧却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此事多赖北漠可汗,若无他从中出了大力,殿下绝无可能得救。”
  廷鹤经那阎姓客商之语后,心中本有疑惑,见垣钧对阿日斯兰如此推崇,禁不住说到:“老朽来北地听说一事,本不敢相信,冒昧问上一句,还请统领勿怪,若是老朽问的不妥,来日去殿下驾前请罪。”
  垣钧道:“廷老但说不妨”
  “老朽听说北汗身边有一位颇受宠爱的南朝女子,这女子新近还为北汗诞下一位孩儿?”
  垣钧没有听明白,心中疑惑,凝神想去,这北漠大汗身边可不见有什么宠姬啊,他正低头沉思间,廷鹤以为他不好意思作答,干脆挑破了问到:“这女子可是大长公主殿下?”
  垣钧这才明白,冲口道:“原来你说的孩儿是阿迪亚!”
  他正要替嘉楠解释,不想廷鹤神色大变:“果然殿下已经随了蛮君么?”
  垣钧听廷鹤语带轻蔑,不禁心中勃然大怒,一面恼他言语间侮辱了殿下,又隐隐为他对阿日斯兰的贬低感到不值。阿日斯兰为嘉楠所做的牺牲只有他与额尔德穆图知道,两年多以来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敬佩与感激与日俱增,又怎能容忍廷鹤轻飘飘“蛮君”二字。
  垣钧心中有气,心道,你也不知道被那奕贼灌了什么迷药,又或者被许诺了什么,如今花言巧语过来哄骗陛下。就是这个小皇帝,他想起当日玉琼所说那个极像殿下的替身,只怕也未必是什么真货。所以才会一副视皇位如浮云的模样,只怕要哄了殿下回去,又不知道要生什么事端。
  忽而他心念一转,以前一直隐约隔了一层的迷雾似被廷鹤拨开,殿下过去两年多赖与北汗一直清清白白。但北汗肯做出如此牺牲,后宫又如此清净,难道不是因为。。。。。。他隐约有点兴奋,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殿下大安之后,天下之大,又该往何处去,倒不如。。。。。。
  那些以后再说,此刻倒是断了这逆贼的念想才好。故而垣钧话风一转道:“殿下当年忍痛离别以性命生下来的孩儿,何等伤心。如今阿迪亚就是她的命根子,廷大人难道又要她母子分离?”
  廷鹤怎会知道阿迪亚只是养子,听这么一说,自然是嘉楠新生下的孩儿了。算起来,应该是离了天南一年多就怀上了胎。想到这里,不禁为奕桢不值,但嘉楠到底也是他小主子,表面上又是奕桢叛逆在先,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喟叹了一声。垣钧冷声道:“廷老还有什么见教,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垣某当值了,恕不能久陪。”
  廷鹤看出来垣钧对奕桢成见颇深,多说无益,只得道:“请统领转告殿下,老朽陪小公子在此等候,还望殿下务必赐见。”
  垣钧心中暗道:见你个鬼呢! 口中却说:“垣某自然转达殿下,见与不见,殿下自有定夺。”
  这下出去自然无需蒙面了,他出了房门,眼中精光一闪,廊下三三两两或劳作或听差的几个从人,分明是从前奕桢亲卫中的心腹,有两个还和他切磋过,都是有数的好手。哼,这廷鹤的目的不问也知了,自然是做了那奕贼的走狗。他也不理那两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要过来寒暄的样子,恍若未见般走了。
  待出了院子,他状若无意地回头看了看,把院子和周遭的模样记清,施施然走了。
  阿日斯兰下朝刚回到寝宫中,有內侍来报:“垣统领求见大汗,已经等候多时了?”
  阿日斯兰不知道是否嘉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赶紧道:“快传!”
  垣钧刚刚入内要见礼,阿日斯兰急道:“免礼,可是惠和妹妹有什么事?”
  垣钧抬眼见阿日斯兰焦急上火的样子,心中更是笃定了几分,于是开口道:“殿下无事,小的有一言要面奏陛下一人。”
  阿日斯兰一听嘉楠无事,先安心下来,随后遣出了室内的侍从道:“垣统领请讲。”
  垣钧见他对自己毫无提防,心中更是不免感动,于是也不再有什么保留,开口道:“垣钧今日前来,原是自己的主意,殿下并不知情,陛下尽可放心。”
  阿日斯兰点点头道:“朕知你对惠和妹妹忠心,无论什么事,但说无妨!”
  垣钧面露异色:“说来惭愧,垣某学艺不精,今日。。。。。。”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放飞了两周多,有些公事私事繁杂的缘故,也有卡文的缘故。以前每天都要点开看看点击啊收藏啊留言啊,最近两周有点不敢点开,怕收藏跳水,怕留言挨骂。想不到看到爱卿的鼓励还有浇灌的营养液,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的话不多说,会好好写文来回报大家的。

☆、燕王

  北人性子粗犷,翰儿朵再怎样华美,到底比不得木石之筑,修建燕宫之时,便极尽宏大。问政之处不必说,就是阿日斯兰的寝殿也甚为阔大。垣钧在奏报之前心中一片热切,奏报完毕之后,见上首阿日斯兰凝神无言,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这屋宇空阔,近侍都被遣出,越发显得空落落的。他偷眼看去,阿日斯兰为君日久,心思少有写在脸上,如今虽然沉默,眉宇间却颇有几分动容。
  阿日斯兰也没让垣钧久跪,只沉默了一会儿便说到:“垣统领请起,你是好意,朕甚是感激。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举妄动。”
  垣钧听得他不允,不由有些泄气,正要再劝,阿日斯兰摆摆手示意,接着说到:“朕无意瞒你,你家殿下,朕心悦神往之。只是。。。。。。”他语气诚恳,又带了几分怅然“。。。。。。强求不来,更无意欺瞒。端看长生天之意吧。”
  说到最后,他声音了又不由自主带出一点点傲气:“朕既然是长生天眷顾垂青之人,征服得了这大漠草原,又何愁不能赢得惠和的芳心。”
  这么一番话吐露出来,垣钧先时还想再劝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气势压了下去。阿日斯兰长相上融合了父母所长,身量高大健硕,五官虽然有高鼻深目的影子,但仍旧随母亲带了南朝的精致细腻,久经沙场又常年身居上位,果敢坚毅之外也有矜贵成熟的气质。他家公主自然是千好万好,但眼前这个自信大方的男人也确实配得上他的殿下,又何须搞那些莫名堂的小动作呢。
  垣钧正要退下,阿日斯兰注意到外间侍从已经在门口晃了第三次,扬声道:“进来回话吧!”
  那侍从心急火燎地进了寝殿回禀道:“禀大汗,玛莉卡公主不知道哪儿听来了阿尔捷金马的闲话,带了人去盛乐宫寻贵人的不是了!”
  此言一出,阿日斯兰和垣钧都稳不住了,盛乐宫正是嘉楠的居处。嘉楠身份敏感,一向深居浅出,身边服侍的除了玉琼与惠和卫随行之人,只有阿日斯兰亲自调拨的亲信宫人。宫中他人不知她的来历,只知道大汗看重非常,但又没有个名分,平日里言谈间若要提起只说盛乐宫贵人含混着。
  阿日斯兰身边本没有其他女眷,向来宫中这么含混着也没甚么大事。这玛莉卡公主是随大宛国的嫡公主,随大宛王子出使而来。大宛从前本是北漠属国,后来北漠各部分裂,大宛也乐得把纳贡之事糊弄过去。如今阿日斯兰一统各部,北漠日渐强盛,大宛王审时度势,又与北漠亲热起来。打听得阿日斯兰如今不仅尚未立有可敦,连夫人、侧妃也一概全无,不禁破天荒的在使团里丢了自己年方二八的小女儿玛莉卡。
  有流浪的吟游诗人曾夸赞美丽的玛莉卡公主肤白如雪,眼眸如同蓝宝石,嘴唇如同玫瑰花瓣那样娇艳,正是大宛国最耀眼的明珠。大宛国王才不信那些坊间的怪话,说这个未娶亲的北漠大汗迟迟不娶,是因为在男女之事上有什么不对劲。这新上任的汗王立足未稳,后宫的空虚无非是要用来链接最有力的姻亲罢了。小小的大宛自然比不上北漠骁勇的部落王公更值得笼络,想想那汗王的母亲,可敦之位只怕将来说不定又是一位南朝的宗女,以换取那源源不断的盐铁瓷茶。
  那北漠把持着天南与西域的商路,西域所向往的南朝好物,样样都要经过北漠之手。过去北漠四分五裂,西域各国各显神通,如今这新的拓跋汗年轻不大,处事却老道,大燕城这么一修,所有的行商渐渐都汇聚在了燕城的周围,下一步恐怕就是要重启当年他母亲北嫁之时开启,又被他兄长作乱所中断的南北互市了。
  大宛国王岁数有些老了,老人见得自然多些,听的也多些。南朝这些年的乱子也由探马和行商传到了大宛宫中,听说南朝如今当政的是老皇帝的女婿,掌军的大司马,当年射杀了这位拓跋汗的兄长一举成名的。按说两国是血仇,但从不听这位拓跋汗有为兄报仇的打算,那边南军听说趁雪灾杀入王庭一回,到底也没见动了拓跋汗王的根本元气,倒是听说把北漠留守王庭的两个大部损伤惨重,两个部落的王公一死一重伤,如今已经编入拓跋家直属大帐的麾下了。
  南朝老皇帝还剩下一个小公主,听说姐姐姐夫都不待见,年纪诺大,也没有个婚配,这岂不是比当年的宁国公主更加名正言顺。不亲香的姐妹嫁到北漠吃沙子喝马奶也没什么可舍不得的。这可敦之位,只怕就是给这位南朝小公主留的。
  大宛国王自诩把情势算得清楚明白,这拓跋汗如此忍得,称得上心机深沉,老谋深算,实在不容小觑,北漠有了这样的君王,来日国力强盛指日可待,故而他巴巴得将女儿送过来。若是那拓跋汗自己看上了,留下了玛莉卡,自然不算大宛国坏了他的好事,反而要对大宛国以礼相待;若是他美色当前,仍旧能忍住了不提,也必能感受到大宛国的示好,待将来南朝的可敦嫁入了燕城,后宫中仍有玛莉卡的一席之地。至于说阿日斯兰不为所动这种事,大宛国王倒是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的女儿的美貌甚有信心,天底下还有不爱美人的男子吗!
  玛莉卡年纪尚幼,哪里知道自己父亲的那么些花花肠子,高高兴兴随了兄长来北漠出使,见了这英俊伟岸的汗王,心中倒是颇有几分羞意的。大宛国捧着她的男子不知凡几,只是那些毛头小子,哪一个比得上拓跋汗这样的上国君王呢。哥哥从旁闲闲吹了几句风,阿日斯兰为着阿尔捷金马对她们一行也颇有照顾。在玛莉卡看来,这大汗别人说起来威严庄重,对自己倒是十分的和颜悦色,这还有什么别的缘故呢,自然和其他男子一样,深深爱上自己罢了。
  若是阿日斯兰后宫佳丽众多,玛莉卡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女子,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醋意。偏偏她打听到这偌大的后宫,竟然不是传言中那样没有女眷,不仅有一位宠姬,甚至还有一个孩子!不仅如此,因为阿尔捷金马饲养不易,马夫也是大宛送来了。因为听说这两年阿尔捷金马接连死了三匹,实在罕见,玛莉卡担心是马夫饲养不利,召来一问,更是气昏了头。那宠姬不知道中了什么妖术,隔几个月就要给天马放血医治,那三匹马竟都是活生生失血而死的!
  各国只知道汗血宝马是至宝,哪儿知道这阿尔捷金马天生产仔不易,繁衍极难。就是大宛国内,也不过区区百十来匹,不是为了交好北漠,这马是绝不会外流的。就是大宛国的王室成员,也未必人人都有,她玛莉卡也只有一匹,爱如珍宝。这无名无分的妖姬,不知道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病,竟然活生生害死了三匹宝马,也不知道给拓跋汗下了什么迷药,实在是罪不可恕!
  玛莉卡怒火中烧,又自诩已经得了拓跋汗的倾心,那妖姬听说刚生了孩儿不久,正是不能邀宠的时候。何况生了孩儿也没有个名分,想来比起一个女奴也好不了多少的身份,正好把她打杀了,也好绝了一患。
  阿日斯兰带了垣钧赶到盛乐宫的时候,恰正看见玛莉卡持了她镶金嵌宝的马鞭在抽打盛乐宫的大门出气。盛乐宫宫门紧闭,门外空无一人,想来是嘉楠不欲生事,叫人避了。
  垣钧心头火起,他的殿下是何等身份,玛莉卡这样所谓的番邦公主,若是在天南朝中,母国势微,连到嘉楠面前请安的资格都未必能有。如今这样一个蛮族丫头竟然敢到嘉楠居处之外滋事,所谓主辱仆死,他哪里还有脸站着,不过因为是客居,主人又在旁边,才极力忍耐,端看北漠大汗如何行事了。
  玛莉卡带人来滋事,满心以为这妖姬必要跪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饶,不想盛乐宫中的人竟然见了自己阿日斯兰带人前来,竟然敢叫她吃闭门羹,气得她只好抽打宫门出气。
  其时晴光潋滟,盛乐宫正是大燕宫中景致最美之处,宫门外花木扶疏,玛莉卡一身火红的衣裙,头戴着大宛国女子喜爱的珠玉宝冠,长长的金流苏随着黑黑的发辫垂在脸侧。她生的极好,就是发起脾气也别有一番娇俏动人。见阿日斯兰带人赶到,她一跺脚冲上前行了一礼,眼珠转了转,用北漠话说到:“可汗,玛莉卡在这里一个女伴都没有,好生无聊。听说这里住了一个极美丽的姐姐,特地来找她结识玩耍,不想这位姐姐好生无理,连门也不让玛莉卡进哩!”
  见嘉楠闭门不出,未受什么冲撞,阿日斯兰先放下了半颗心,垂了眼到:“她爱静,不惯结交,燕城住了好些王爷的家眷,改日办个赛马会,公主可认识些朋友。”
  玛莉卡一听,知道这茬儿是找不成了,见阿日斯兰虽然没有责怪,但也并没有向着自己,见好就收,甜甜一笑道:“那是玛莉卡冒昧了,就不多打扰了,大汗不许诳我,赛马会可要早点办起来哦!”
  阿日斯兰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侧了侧身道:“公主先回吧。”
  玛莉卡眨了眨眼,带了人行了礼告退。阿日斯兰向身边一个小圆脸的近侍使了个眼色,那名叫曼塔格日的近侍上前道:“奴与公主带路。”引着玛莉卡一行人走了。
  垣钧这才上前叫门,里头人听了声音忙不迭打开,又向阿日斯兰行礼。阿日斯兰急切问到:“未曾惊扰了惠和妹妹罢?”
  塔娜上前回话说:“这位公主说话好生无礼,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浑话,辱了小公子,殿下恼了 ,只不好说,故而没让这位公主进门。”
  阿日斯兰皱了眉道:“什么浑话,你们听到了就该立时回了,又怎么敢传到她跟前去!”
  塔娜嗫嚅着不好说,玉琼上前替她解围:“殿下本带着小公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公主站在宫门外,张口就问‘这就是那女奴并那个连个封号也无的野孩儿?’。公主虽然听不见,看她模样就知道不是好话,故而连个正眼也没给,直接吩咐人关了宫门。这话并没敢传到殿下眼前去。”
  阿日斯兰楞了一楞,刚要说什么,曼塔格日回来了,脸上颇有踌躇之色,阿日斯兰见状吩咐玉琼道:“替朕向你们殿下告罪,日后绝不会再有这起没眼色的蠢货来生事了。”
  回到寝宫中,曼塔格日上前禀道:“大宛公主对贵人多有好奇,一路都在打听。遵大汗早先的吩咐,奴只回了那些话,果然公主言语之间也不甚恭敬,且并没有避着人,宫人们都听到了。”
  阿日斯兰闭目沉默了片刻后道:“人都处理干净了”
  曼塔格日腰弯的更低了:“马奴和他老婆都处置了,其他知情的。。。。。。。”他瑟缩了一下“。。。。。。就只有奴和塔娜几个了。”
  阿日斯兰见他眼中的畏惧神情,笑了一笑:“你不用怕,且有你这几个奴才的好处,日后就算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们几个也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曼塔格日恨不能把心挖出来表白:“奴才绝不敢妄言,要不大汗赏奴才一碗哑药!”
  阿日斯兰笑道:“哑巴怎么伺候你的新主子。”
  新主子?曼塔格日迷惑不解,阿日斯兰慢条斯理道:“从今日起,你就是燕王身边的大总管,塔娜她们几个过些时日也拨给给你辖制。宫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替你主子打理干净,他母亲身体不好,不要叫他母亲操心。”
  曼塔格日脑子更糊涂了,这哪里来的燕王?
  没等他想明白,阿日斯兰就吩咐道:“传旨,拓跋阿迪亚为朕之第一子,封燕王!”
  燕王!帝都为封邑!
  曼塔格日先是狂喜,然后细思,这孩儿分明是马奴捡来的身世不详的野种,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凤子龙孙。他眼见得未来滔天的富贵建在这样的根基上,又禁不住发抖,趴在地上谢完恩就不敢起来。
  阿日斯兰眼中神色变幻不定,升起一丝丝无人可见的邪气:“去吧,朕心里有数,这是朕御口亲封的皇子,无须有任何存疑!”
  

☆、留书

  有意推波助澜之下,宫中新封了燕王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燕城的每一个角落。玛莉卡的宝石马鞭当时就把房内陈设抽了个稀烂。侍女再三的苦苦相劝也没能浇熄她的怒火,反而是大宛的皇子哈吉一句话让她手中的鞭子停了下来。
  “玛莉卡,你看,即使皇子封了王,那个女人仍然没有任何封号,你还不明白吗?”
  “哥哥?”
  “说明那个女人的身份实在太过卑贱,所以大汗连一个侧妃、夫人之位都不肯给啊。”
  “唔~”玛莉卡随着哈吉的话语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又问到“可是,那个孩子!那可是以为帝都之名为封号!”
  “那又怎样,大汗可并没有封为太子啊!”哈吉对她娓娓道来,“或许这是北漠对天南的一种催促,也许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南北之间并没有谈好联姻的条件。那么帝王的长子,也该有一个相匹配的身份。如果天南嫁入一个公主,将来若生下身居天南北漠二朝血脉的皇子,太子之位不是还空着吗?若是天南迟迟不肯决策,那么以帝都为封号的皇长子渐渐长大,变数可就多得多了。”
  玛莉卡的眉头不禁轻轻地挑了一挑,想起那天把自己关在盛乐宫门外的无礼女人,有些快意地笑了:“那这个孩子将来岂不是身份尴尬。”
  哈吉嗤笑一声:“身为帝王的儿女,妹妹难道不是应该早有觉悟吗?要不然千里迢迢来这北漠做什么。”
  玛莉卡羞恼地瞪了亲哥哥一眼:“父王最疼我了,拓跋汗也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英雄好汉!”
  哈吉不尴不尬干笑了两声,打了个哈哈走了。
  消息不仅传入了礼宾苑,也飞入了廷鹤一行人暂居的小院之中。几个护卫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人乃是跟着奕桢征战多年的亲兵韩骥,他自来性子急,一拍桌子怒道:“大司马何等不易,这。。。。还有良心没有了!”到底嘉楠公主之尊,主政多年,不管朝中军中皆有人望,他把那大不敬的贱妇两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萧嵩在旁听得火起,与他来说,最恶之人乃是奕桢。姐姐若是嫁了北汗,倒是出了他心头一口恶气。看这韩骥不免格外不顺眼,禁不住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廷鹤心中苦涩,当日观那垣钧的神情,只怕拓跋汗终究还是欺哄得了手。莫说嘉楠极可能是在受诓之下,以为是夫君背叛,只当是拓跋汗救命之恩,彼此身份相当,如此行事也无可厚非。就是她果真行事不检,也是他廷鹤与这诸人之主,天南镇国长公主之尊,又岂是他这等人可以非议的。
  故而他脸上神色一凛,正色道:“连你的大司马也是公主之臣下,如此臧否尊上,可是你大司马教导尔等的规矩?”
  韩骥忿忿不平,正要还嘴,护卫中领头的万磊出声道:“廷大人言之有理,大司马与长公主的事情,哪里容得你我多嘴。就刚才你这一句,落到大司马耳朵里,少说二十军棍。如今大司马不在,这也不是军中,军棍先记着,等见了大司马再自己去请罪吧!”
  韩骥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嘶声道:“我可有说错了什么!大司马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们眼睛都瞎了吗!”
  “朝中那起子小人背后怎么说的!吃软饭的小白脸儿!乱臣贼子!”
  万磊喝道:“住嘴!”
  韩骥不服,脖子一梗:“兄弟们当年想着既然已经背名恶世的,不如干脆反他娘的!大司马怎么说的!这是萧家的天下,他萧家公主的天下!连儿子都改作姓萧!”
  万磊招呼其他人把韩骥拖走,却没有人动弹。
  韩骥冷笑道:“满朝背地里哪个不嘲笑咱们大司马,沙场上的阎罗,女人肚皮上的怂货!造反把自己搞成入赘。。。。。。”
  万磊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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