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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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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得好。”沈荣华连连点头,语气却很勉强,还有一点点难过。
她的清高文雅的弟弟已被她污染了,若变得象她一样阴损,可就悲哀了。
他们裁完衣服回来,万仁已经走了,而连成骏正一脸凝重在客厅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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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八月初完结,感谢亲们一路支持。
☆、第二百四十八章 美梦又破灭了
沈家大宅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到处充溢着欢声笑语。
沈荣瑶明天就进宫选秀了,初选、复选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走走形式。她是内定的成王侧妃,这已是公开的秘密,她就是不进宫,也会赐封。沈贤妃想让她参加选秀,是想历练她,让这一届的秀女都知道沈荣瑶的侧妃之位是凭实力得来了。
沈慷的差事也有着落了,顺天府同知,还是主管学政。因顺天府比一般府衙管辖范围大,同知官是从四品,比他原来还升了半级。吏部的文书还未下发,但这清贵美差是万永琎帮他运作来的,皇上已点头,差事落定已是板上钉钉。
这次给沈慷谋缺儿五皇子没出力,看到此事已定,就觉得惭愧了。他答应尽快给沈惟和沈谦昊各谋一份体面的差事,算是对沈家的补偿,沈家上下自是高兴。
外面凉风吹拂,细雨飘飞,吉祥堂内却热闹喜庆。今天,沈老太太自己出私房银子摆席面,为沈慷和沈荣瑶庆祝,为沈家祈福除秽气。沈家的主子和体面的下人都聚到了吉祥堂,连江氏和真月乡君都来了,屋里屋外都是人,好不热闹。
午时刚过,下人正传菜摆席,就有门人来报说万仁和松月乡君来了。
众人都很惊讶,今天是沈家的家宴,没请外客,怎么这时候万仁夫妇登门做客了?疑问归疑问,听说兄嫂赶着饭口来了,沈老太太更加高兴。沈家跟万户侯府是至亲,这段日子又在谋划袭爵的大事,走动频繁,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老大,你带你媳妇去接你舅舅和你舅母,赶在饭口上,正好热闹。”
沈慷应了一声,带真月乡君出去接万仁夫妇,走到门口,又把沈谦昊叫上了。
“成隆、成兴,快跟你们大伯去接祖父、祖母。”万姨娘从里屋叫出她两个侄子,让他们也跟着去接万仁夫妇,又嘱咐了一堆恭维讨喜的话。
万姨娘这时候就让她的两个侄儿称万仁夫妇为祖父祖母,想来认为过继之事已成。反正她的两个侄儿已没了父母,都过继到万户侯府享受荣华富贵才好。想到万户侯的爵位还有丰厚的家财就要归她掌控了,她的心都激动得快跳出来了。
吴氏与沈忺互看一眼,眼底流露出轻蔑,语气拈酸道:“万家表妹可真是有福气的人,法师一说要时来运转,这喜事就扎堆来,真让人眼红呀!”
沈恺给万姨娘写了放妾书,可她说什么也不走。沈老太太做主留下了她,说把她当女儿看待,但她在沈家的身份很尴尬。沈荣瑶成了内定的皇子侧妃,她的侄儿又要过继给已故的万户侯世子,承袭爵位,她在沈家的地位才徒然增高了。
万姨娘知道吴氏和沈忺都嫉妒她,她心里欣喜得意,却不敢表现出来,“我哪有什么福气?还不是托老太太的福,我不管别的,只知道孝敬老太太,好运自然就来了。不只是你,瑶儿、景儿和瑜儿都说把老太太当老祖宗侍奉呢。”
听万姨娘这么说,沈荣瑶、沈荣瑜拉着沈谦景围住沈老太太表孝心,奉承讨喜的好话铺天盖地,听得沈老太太那张老脸都笑成一朵盛开的墨菊了。别人见沈荣瑶几人把沈老太太哄得十分高兴,也都围过来凑趣,一张张笑脸都挤破房了。
“老太太,永琎年纪也不小了,你该劝大伯、大伯母多为他打算。”万姨娘想起万永琎看她时那阴鸷的眼神,心就不由哆嗦,但有强烈的贪念支撑,她提起万永琎仍强作镇定,“他无妻子儿女,孤身一人,想想就让人心里难受。”
她想把万成隆过继给已故的万户侯世子,承袭爵位。还想把万成兴过继给万永琎,慢慢把万永琎的万贯家财弄到自己手里。她的女儿再做了皇子侧妃,以后会成为皇妃,乃至皇后。到时候,别说在沈家,就是这天下有几个女儿能比她更尊贵。沈恺不把她扶正,非要娶江阳县主为正妻,她非让沈恺悔绿的肠子不可。
吴氏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万家表妹真是菩萨心肠,处处为人打算。”
“你管得也太宽了,你不是孤身一人吗?还是好好为自己打算吧!”沈忺说话向来瞻前不顾后,她看不惯万姨娘,想讽刺几句。可又想起自己被休了,万姨娘被放了,两人现在都是孤身一人,同命相怜,又无话可说了。
沈老太太把沈忺拉到怀里,嗔怪道:“别瞎说,娘娘说等今年春闱放榜,就给你挑一个年纪差不多、长得好、又有才学的,就给你做媒。成王殿下身边缺可用,他要是有才学,将来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让那姓孟的蠢货后悔去吧!”
“就是就是,让不开眼的人悔死,你还要啐他两口。”吴氏赶紧附和。
万姨娘暗恨沈忺,可现在凡事都要倚仗沈老太太,不敢跟沈忺较真,就又换了一张笑脸,“永琎给大老爷运作了好差事,老太太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沈老太太点头道:“确实该谢他,你们说咱们家该怎么谢他?”
“我听说他财力雄厚,现在是盛月皇朝最富有的巨商,商路遍布天下,还总出海跟番邦交易,连南平王世子都逊他一筹了。”沈忺提到万永琎,脸上泛起红晕,她跟万永琎年纪差不多,最主要的是万永琎比她那半个姑爷还富有。要能嫁给万永琎也不错,有的是银子,可他少最主要的一样,这实在令她无法接受。
吴氏赶紧说:“向人道谢当然是人家缺什么就送什么,老太太这么聪明的人能不知道?我看是故意考我们吧!老太太赶紧教教我,你藏私我可不依。”
“你这个猴崽子,就会哄我。”沈老太太放声大笑,拍打了吴氏两下,又转向万姨娘,“琎儿跟我这姑母不亲近,是该套套近乎,你说琎儿现在缺什么呢。”
“依我说他缺后人。”万姨娘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见沈老太太等人都急等答案,才笑道:“他后继无人,就是赚下金山银山,无人承继又有什么用?老太太该跟大伯父、大伯母说说,给他过继一子,现在就跟在他身边伺候,不是更好?”
吴氏看了沈忺一眼,轻哼问:“万表妹是不是有人选了?”
万姨娘以讥笑回敬的吴氏,又挽住沈老太太的手臂,说:“人选肯定有,都是我们万家人,我们万家以侯府为尊,有能干的子孙才能将万氏一族发扬光大。”
“说得好、说得好。”沈老太太很激动地拍了拍万姨娘的手,“把成隆过继给璋儿承袭爵位,不如再把成兴过继给琎儿继承万贯家财,你看怎么样?”
“全凭老太太做主。”万姨娘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沈老太太真是她的贵人,太明白她的心思了,“要是成兴过继给永琎,永琎的家财就是老太太的,是贤妃娘娘的。要是将来成王殿下做大事短的银子,万家的银子就随便用。”
沈老太太寻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嗯,这到不错,等一会儿你大伯父、大伯母来了,我跟他们说说。这件事要是能做成,娘娘和成王殿下肯定高兴。”
“万表妹真是玲珑心思,这算计无人能比,自己的儿女安排得不错,连侄子的前途都打算好了。”听说万姨娘又有好处可捞了,吴氏的语气更加酸涩。
沈忺沉下脸,冷哼道:“是呀!万表姐的心计可是无人能比的。”
“你们别眼红,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沈老太太搂住沈忺,又拍了拍吴氏的手,说:“我常跟娘娘说,别看老四不是我亲生的,老四媳妇可是最孝顺我。娘娘说给六丫头许个富贵双全的人家,给六小子找一份体面清闲的差事,也算是奖励她了。我看也不用娘娘操心了,茹儿那两个侄子模样都不错,又跟六丫头年纪相仿,他们一个要袭侯爵,一个要承继万贯家财,你挑一个,我就做主定下来。”
万姨娘赶紧附和道:“你挑你挑,你挑好了人,我马上就下定礼。”
“哎哟,你们怎么说风就是雨呀?”吴氏的脸也笑开了花,又扑到沈老太太怀里,“我的老太太,老祖宗,你做主定谁,我和六丫头也只有感激的份儿。”
沈惟没功名,沈家风光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捞到一官半职。吴知府被贬为七品小吏之后,跟承恩分府往来少了,吴氏的娘家就算是败落了。他们夫妇都太过普通,女儿想嫁个好人家,儿子想谋一份体面的差事,还真有难度。
万姨娘的侄子父母双亡,本身也不出色,若他们能袭爵,承继巨额财富,六姑娘随便嫁哪一个都不错。只要把自身的利益跟沈老太太等人绑在一起,肯定有好处。听沈老太太一说,吴氏就动心了,前提是万姨娘的侄子需有爵位、有银子。
三太太江氏带五姑娘沈臻葳在外面指挥下人摆放菜肴杯盘,沈臻静和沈荣瑾也跟着帮忙。隐约听到屋里沈老太太等人热闹说笑,她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沈老太太向来是喜欢谁就把谁捧上天,不喜欢就冷眼相待,她们也都习惯了。
“四小子,快去看看你大伯和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沈慷父子和真月乡君去迎接万仁夫妇,去了时间不短,席面都摆好了,他们还没回来,也没人来传话。沈老太太不放心了,让沈谦景出去看看,万姨娘也催促沈谦景赶紧去。沈谦景刚要出门,就见万姨娘的两个侄子急急慌慌跑进院子。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都打出血了。”
沈老太太等人听到叫喊,都很惊诧,赶紧叫万姨娘的两个侄子进屋询问。他们慌慌张张,还没来得及细说,就听到吉祥大门口传来吵闹叫骂声。沈老太太听出叫骂的人是松月乡君,赶紧扶着下人来到房门口,想亲自一问究竟。
沈谦昊一身狼狈跑进吉祥堂,脸上还带了伤,冲沈老太太等人喊道:“舅祖母就是个疯婆子,见人就打骂,老太太还是赶紧避避,我父亲被打得满脸是血。”
听说沈慷和沈谦昊都被松月乡君打了,众人都很惊诧,万仁和松月乡君不是登门做客吗?沈慷父子出去迎客,又因什么样的误会大打出手了?
沈老太太推开万姨娘的两个侄子,急问:“昊儿,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两个糊涂行子什么也说不清楚,你舅祖母很喜欢你父亲,怎么把他打了?”
沈谦昊跑上前扶住沈老太太,“说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事,咱们家害了……”
“你们这一窝贱胚子,都是什么东西?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看我敢不敢把沈家人都拆骨扒皮。”松月乡君手提明晃晃的大刀气势汹汹走进院子,看到万姨娘和沈老太太等人,她大有仇人相见、分处眼红的意思,抡起刀朝她们扑去。
好在万户侯府的侍卫手疾眼快,拦住松月乡君,夺过她手中的刀。松月乡君大刀被夺,更加气愤,叫骂着直接扑上去,又被沈家几个强壮的婆子拦下了。
松月乡君身材高大,自幼喜欢练武骑马,虽说没练成多高的武功,在女子中算是身手了得。现在她已年近花甲,又养尊处优多年,但打几个丫头婆子还不成问题。见有婆子拦着她,她就下了狠手,打倒她们,又冲沈老太太冲去。
沈老太太身体肥胖,行动笨拙,又是身懒体虚之人,动手打架哪里旧松月乡君的对手?松月乡君是她的长嫂,她本来就怵几分,也不敢跟松月乡君动手。
别说下人,就是沈忺、吴氏和万姨娘等人看到松月乡君如此勇猛彪悍,都吓呆了,也顾不上拦了。松月乡君朝沈老太太扑去,先扇了她几个耳光,又没头没脸抓了几道。沈老太太头发乱了,脸上现出几道痕,又摔倒了,松月乡君才松了一口气。趁松月乡君喘气的功夫,万仁赶紧带人阻拦,才避免了下一场恶战。
“大伯母,你跟我们老太太都这把年纪了,又是亲姑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了?”万姨娘扶住沈老太太,又陪笑劝慰松月乡君,不成想却重重挨了耳光。
松月乡君指着万姨娘,破口大骂:“你这个逼丫头养的贱货,养了个贱蹄子要当侧妃,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现在真后悔自己心软,当初那骚丫头怀上你,我就该灌她一碗落胎药,把她卖到窑子里去,也省得她害了那么多人。你有什么逼本事,也就是哄着这个肥猪蠢货,出些龌龊主意,兴风作浪。”
“这是怎么了?我这好饭好菜等着,你怎么就……”沈老太太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别看她平时脏言秽语都骂得出口,在松月乡君面前,她可不敢。
“你不是说要杀了她们给你儿子报仇吗?你怎么不动手?你往哪钻?”松月乡君从人群里揪出万仁,推着他朝沈老太太撞去。
昨天下午,万仁和松月乡君听真月乡君说了晨哥儿的身世,才知道晨哥儿原是万永琎的孩子。今天早晨,万仁就到蒲园找沈荣华,以他的堂侄在天牢里听到的阴谋跟沈荣华和连成骏谈交换条件,要带走晨哥儿。沈荣华把应付万仁的事甩给了连成骏,连成骏这么狡诈阴损的人,三言两语就拿下了万仁。
连成骏跟万仁讲述了当年的事,他没跟万仁说万永琎见林氏被春药控制、经不住诱惑,沾污了林氏。而把万永琎也说成了受害者,沈贤妃和万姨娘等人则是谋害林氏和万永琎的幕后真凶。他把细节说得模棱两可,就让万仁自行脑补吧!
万仁气炸了肺,也恨透了沈贤妃和万姨娘等人。但他不敢把这些事跟松月乡君实说,就怕松月乡君一气之下,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不成想他身边有松月乡君的眼线,不但跟松月乡君添油加醋说了当年的事,还把万仁卖了。
松月乡君带人来了沈家,进门见到沈慷父子,就亲自动手了。她带来的下人不少,把沈家的下人也控制了,就是要打沈老太太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都是一窝子泥腿子,上不得高台面的土鳖,不入人流的东西,一个个的倒是心狠手辣。”松月乡君缓了一口气,看到万仁不打沈老太太,就又骂开了。
三太太江氏陪笑上前,“舅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惹得你一进门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你看我们都摆好席面了,咱们先坐下来,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是呀!大伯母,你们……”万姨娘满脸陪笑,刚一开口,又挨了耳光。
面对松月乡君,连沈老太太都不敢造次,万姨娘就只有腆着脸挨打的份儿了。
“你们摆好席面等我们吃?我呸——是又想坑我,给我摆鸿门宴吧?”松月乡君狠啐了万姨娘一口,呵令下人,“给我砸,全砸了,把席面都喂了狗。”
万仁不想打沈老太太,他们兄妹都年纪不小,哪还有动手的心力?可他心里实在憋得难受,又怕松月乡君怪罪他,听说要砸席面,他一马当先,就冲进屋里动手了。杯盘咔嚓哗啦一阵乱想,交织着阵阵尖叫怒骂声,经久不绝。
松月乡君攒了些力气,又被碗碟碎裂声刺激,刚要再次动手,就被匆匆跑来的真月乡君拦住了。沈老太太惹不起松月乡君,就想骂真月乡君出气,刚开口就挨了一个耳光。听真月乡君说沈慷伤得不轻,刚送走大夫,沈老太太又大哭起来。
“祖母、祖母,快看看谁来了。”
听到沈谦昊略带喜悦的声音,沈老太太刚要骂,就看到沈谦昊引着大老太太和沈悟之妻付氏进来。有史以来,沈老太太第一次看大老太太婆媳顺眼了。
大老太太和沈悟之妻带沈悟的女儿出来采买衣物首饰,顺便逛逛,却碰到了下雨。她们在离沈家很近的茶馆喝茶避雨,听说万仁夫妇吵闹,就过来看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闹成这样?”大老太太是沈氏一族族长的妻子,言行透出几分威严,也不怵松月乡君,“这舅母打外甥还能打成伤,真是新鲜了。”
松月乡君不把万姨娘和沈老太太等人放在眼里,但不能慢待了大老太太。她憋了一肚子气和恨,又打又骂又砸发泄了一场,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你问她们,问问这些丧尽天良的贱货都做过什么。”松月乡君一改强势的神态,哭得老泪横流,“我的儿呀!我可怜的儿呀!我的琎儿呀!呜呜……”
沈慷手上、头上都缠了纱布,匆匆走进来,进门就叹气。大夫给他包扎完伤口,让他服药休养。刚才,真月乡君跟他说了万仁夫妇上门闹腾的因由,他知道事关重大,哪能休息?听说大老太太来了,就想趁机把这件事调解好或压下去。
万仁两边为难,心里压抑得难受,听大老太太一问,就想说,被真月乡君拦住了。真月乡君把他们都请进房里,又把几位姑娘支开,才让沈慷开口。万仁是长辈,这件事不能由他来说,以免沈忺、江氏和吴氏等人尴尬。
大老太太皱眉催促,“老大,到底是什么事,你知道是快说,看把你舅父舅母气成什么样了,这里没外人,把事说开了,咱们再想办法解决。”
“解决?”松月乡君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咬牙,“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就是不闹到皇上那儿,我也要让太后娘娘知道,非让那些贱胚子搭上命才好。”
沈慷连叹了几口气,支支吾吾说了当年那件事,也说明了晨哥儿的身世。松月乡君一边怒骂一边补充,一口咬定是沈家人给万永琎送了信,引着他去了那家小客栈。又用春药制服了他,才导致他和林氏做下了不耻之事,成了废人。
“这、这……”大老太太摆出族长夫人的架子,想做和事佬儿,一听因为这件事,她也为难了,“你们也别怪人家闹腾,这种事打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松月乡君见大老太太不压制她了,当即揪住万姨娘,拿她的头往墙上撞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白日约定
仲春中旬,阴云弥漫,清风细雨分外凉。
院子里,一棵粗大的杏树枝杈伸展,枝头花苞点点。有的花苞在阳光下舒展嫩瓣,绽放成娇艳的花朵,又在冰凉的风雨中慢慢蜷缩,姿态我见犹怜。
连成骏站在杏树下,久久伫立,凝望枝头半开半卷的花骨朵。他脸上密布痛恨哀戚,眼角晶莹的水滴轻轻滚动,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泪,还是雨。他的衣服湿透了,水滴从他身上滑落,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不知是身冷,亦或是心痛。
沈荣华举着一把竹骨伞走过来,抬起胳膊,将伞遮在连成骏头上,笑道:“淋了半场冷雨,心里舒服了吗?若还能平静,就回屋去,我让人煮了姜汤水。”
“没什么不舒服,已经习惯了,我在想应对之策,在想怎么回击。”连成骏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深刻灿烂,却难掩饰眼底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早上,万仁来了,想带走晨哥儿,知道沈荣华不会放手,就拿他的远房侄子从天牢里听来的阴谋做为交换。连成骏很巧妙地岔开了话题,不但探听到天牢里正在运作的阴谋,还让万仁憋了一肚子恶气,也没把晨哥儿带走。
万仁也是老奸巨滑,那桩阴谋他只说了十之五六,仍想把保留的那部分当做交换的筹码。沈荣华和连成骏都在阴谋圈里浸淫了多年,哪怕只听说阴谋的冰山一角,就能窥见全貌。他们理顺了过程,又推断出一些细节,就被这即将成形的阴谋震惊了。若不是他们提前知道阴谋而警觉,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入局。
阴谋的狠毒之处不在于它有多么高深,而在于它能让人轻而易举上套,只要一沾上,就是一个死局。没有人能在一个死局里逃生,除非老天另赐一条生路。
天牢里的阴谋要对付的不只是连成骏,还会把沈荣华及她的密友至亲卷入其中。一步不慎,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而她辛苦创下的产业也会易主。
幕后黑手还是五皇子和沈贤妃,这回多了一个洪析,中心人物则是连轶。
连成骏曾被连轶和连成驭害得很惨,父子兄弟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仇怨。连成骏早已不在乎,但他不能容忍连轶为了自己的利益伙同那些人对沈荣华下手。所以,这个局只能用鲜血和生命去解,结局必是你死我活。
沈荣华微微一笑,问:“你想怎么回击?如何应付?”
“我还没想好,不管我怎么应对,不让你和晨哥儿受伤害是前提和根本。”
“你不用被我的安危牵绊,我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好晨哥儿。”沈荣华把伞丢到一边,“要么进屋去喝姜汤,要么我陪你一起淋雨。”
“那还用选吗?”连成骏一把抱起沈荣华,快步走进房间,直奔洗浴室。
茫茫水气自木桶里升腾而起,粉红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倒映出充满诱惑的颜色,水雾迷蒙,香气氤氲,释放出令人迷醉的香艳。
连成骏试了试水温,很傲娇地冲沈荣华抬了抬下巴,眼底点燃两簇明火。没等沈荣华给予反映,他就一把搂住沈荣华,很直接、很麻利地为她宽衣解带。每当这时候,沈荣华都很被动,她认为被动是一种享受,她连眼睛都闭上了。
沈荣华被放进木桶里,才睁开眼睛,美目一勾,眸光流转,便流露出无限风情。连成骏被这风情勾得欲火中烧,赶紧三下五除二,解除湿湿的衣物,潜到木桶里。木桶的水位突然升高,沈荣华呛了一口水,赶紧爬在连成骏身上寻求保护。
事实证明,在木桶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求保护是一件比被淹更有危险的事。
小白兔藏进大灰狼的怀里,避难是暂时的,求保护和求被吃没什么两样。沈荣华意识到这一点,亮出獠牙,一改温顺的模样,开始了反吃的征程。
注意,这里的反吃不是反对被吃,而是反过来吃定你。
“娘子,我们不该白日宣淫,那是很可耻的事。”
“谁告诉你这是白日?怎么看不到阳光?记住,没有光明就不算白日。”沈荣华看着窗外灰蒙蒙的落雨的天,柔美的小脸上堆起促狭的笑容。
“没有光明就不算白日,有光明就是白日,月光也有光明,那要是夜里有月光呢?”连成骏一改狡黠精明,归入呆萌派,两眼都放白光了。
沈荣华两手扯住连成骏的耳朵,以能柔出水的声音说:“我说什么时候是白日,什么时候就是白日,就不能行欢爱之事,不以光明论,听懂了吗?现在,这时候,就是天空有十个太阳,也不是白日,知道该怎么做吗?”
“唯娘子之命是从。”他丢掉了一切纷扰与哀伤,现在的任务是伺候娘子。
时间就在两情相悦、肌肤相亲的欢爱中悄然流走,木桶里的水感受到放纵的热度,一直未冷却。若不是连成骏派到沈家的暗卫送来消息,他们仍沉浸在交欢的快感之中。
沈荣华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舒展四肢,回味木桶里别致新鲜的快乐,嘴角弯起满足的笑容。一个不堪的前世,再加上畅快的今生,连成骏是唯一一个她想压上去、尽情驰骋的男人,那种翻身做主的感觉让她领略到渗进骨子的舒畅。
连成骏回到卧房,看到沈荣华躺卧的姿态妖娆妩媚,就想扑上去,被沈荣华抛出一个停止的手势,他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了。
“沈家又有什么热闹?”
“热闹不小,比我们预想的效果更好,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讲。”连成骏躺在沈荣华身边,有意吊她的胃口,见沈荣华并不着急,才冷笑说:“我们先说天牢里正在运作的阴谋吧!我在京城眼线不少,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可见他们谋算之深。他们跟我们斗了这么久,还没讨到便宜呢,这次真是卯足了劲儿,要打一场翻身仗。人们都认为万户侯府是五皇子一派,看来万仁夫妇为了孙子真敢舍。”
“不管他们多么老谋深算,我们只需将计就计,以不变应成变。我不会拿晨哥儿做交易,他年纪不小,也能辨别是非了,我会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他。至于万仁保留的那一半,不需要他说,咱们也能猜到,他们也没有出人意料的高招。”
连成骏点点头,面色凝重,“我已做好的安排部署,有些环节需你配合。”
“配合你没问题,你也无须顾虑我和晨哥儿,我给琎表叔送了消息,他肯定能护晨哥儿平安,而我必须与你共进退。”沈荣华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此次要面对的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支持你开杀戒,关键时刻还要看你的选择。”
外界传言连成骏阴险狡诈,手段狠毒,冰冷嗜血,杀人如麻,犯在他手里就是死路一条。其实连成骏是有情有义的人,他有自己为人的底限,也能明辨是非黑白。这一次洪析和五皇子等人勾结连轶害他,他要想完胜这一局,连轶就必须死。连成骏肯定不想弑父,沈荣华愿意代劳,又怕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连成骏握住沈荣华的手,长叹一口气,说:“洪析跟五皇子是一路人,他们随时想在算计怎么消除异己,不会因为对他们无害而放过。我都安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没有忽略我,非要勾搭我跟他们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沈荣华坐起来,双手抱拳,“禀连将军,小女请战。”
“请战?好呀!你想战多少回合?”连成骏一边调笑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讨厌,呵呵,我不请床上的战,我请、请……哈哈哈哈……”
“不请床上的战?那可以换地方,软榻上、木桶里、大炕上,还有很多很多地方。”连成骏把沈荣华罩到身上,在她身上大肆揉摸,眼底充溢似火柔情。
“我不行了,我不要了,啊——白日宣淫,可耻也。”
“谁告诉你是白日了?外面下雨呢,没有阳光,连月光也没有。”
沈荣华呲了呲牙,喊道:“我说什么时候是白日,什么时候就是白日,你忘了吗?咯咯咯咯,别闹了,连将军、连大人、小连子,我们说正事。”
连成骏拉着沈荣华坐起来,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说:“逗你玩呢,你就是真的请床战,我也不能奉陪了,在浴桶里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我还真累了。”
“晚上我亲手炖药膳,给你进补。”沈荣华依偎在连成骏怀里,撒娇缠绵了许久,才说:“看你的神情,就知道沈家闹得动静不小,快跟我说说。”
“确实动静不小,只是大老太太这救场的去得太早了。”
松月乡君给了大老太太几分面子,不折腾沈老太太了,万姨娘就成了她的出气筒。松月乡君掐着万姨娘的头撞墙,撞得万姨娘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万姨娘的三个儿女、几个侄子侄女想劝阻,都被松月乡君连打带骂,弄得狗血喷头。看到沈老太太都不敢给万姨娘做主,他们也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大老太太得知万仁夫妇闹上门的因由,不便多说,只好言好语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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