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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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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公主微微一笑,无半点羞涩,高声说:“此次王岕率紫山书院部分学子替万智一家请愿,在大街上声讨沈二姑娘的罪行。孙女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他模样不错,最主要的是敢于聚众高呼,看上去很有风骨。昨天,万智一家中蛇毒的真相传开,顺天府又把万智和她的妾室,还有儿子媳妇收了监。是非恩怨一目了然,可王岕一点要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可见他是善于坚持的人,我很佩服他。”
在场的聪明人已经听出了端宁公主的话外之音,都互使眼色,悄声议论。吴太后年轻的时候都不能划到聪明人那一栏,现在年纪大了,与聪明人就属于两个物种了。她听到端宁公主当着这么多人公然称赞王岕,就认为端宁公主认定了王岕,大有非君不嫁之意,她劝说也未必能起到作用,就越发郁闷了。
胡氏不笨,她听到端宁公主如此称赞王岕,心里衍生出诸多疑问,也欲加别扭。听完端宁公主的话,再想想端宁公主收拾万智一家的事,她明白了,原来端宁请求赐婚另有深意。同时,她又恨得暗暗咬牙,端宁公主这是存心耍弄他们一家呀!若端宁公主执意下嫁王岕,而他们家以死拒婚,就算得罪了皇上和端宁公主,也能落个好名声。现在不成了,他们一家被调理了,还被蒙在鼓里呢。
“难得端宁公主如此称赞我儿,只是……”胡氏面露歉意,故意卖关子摆出一副要拒婚的模样。不管端宁公主求皇上赐婚抱什么目的,在外人看来,是端宁公主看中了王岕。若她代王岕拒婚,王家还占主动,被人笑话的仍是端宁公主。
“只是什么?”端宁公主抬高下巴,以天生的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胡氏。不管胡氏说什么,她都会拿出最锋利的杀手锏,把胡氏杀的无处遁形。
吴太后见胡氏和端宁公主卯上了,怕起了冲突,忙说:“端宁,你还不知道吧?王岕有病,胡氏来求哀家,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重新考虑。”
老天作证,吴太后是一片好心,是真心想替王岕拒绝端宁公主的美意。只不过她一时找不到推脱之辞,又急于帮胡氏的忙,就拿出了丑化的绝招。
你才有病呢,你们一家都有病,胡氏在心里大骂吴太后。她求吴太后帮忙是想让吴太后压制端宁公主,没有想吴太后自作聪明,张口就说出拒婚最牵强的理由。若王岕身体不好,端宁公主没准儿就会放弃他,这是吴太后最朴实的想法。
“有病算什么?我体内还有蛊毒呢。”端宁公主把自己中了淫欢蛊的事跟众人说明了,“王岕有病不要紧,我可以请名医治疗,我们一起吃药,同甘共苦不是更好?胡夫人,请你转告王岕,我不嫌弃他有病,你们也尽管放宽心。”
有女子愿与自己的儿子同甘共苦,哪一个儿子的娘听到都会感动,但胡氏非但不感动,还恨得牙疼。吴太后抛出这么牵强的指婚理由都被端宁公主一番情深意重的表白驳回来了,她就是再伶牙俐齿,也半句推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吴太后见端宁公主很执着,心里更加郁闷,看来她这个说客要失败了。她想再编理由劝阻端宁公主,而胡氏则怕她再说出更不着调的话,到时候可真的没法收场了。但吴太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都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了。
端宁公主看出胡氏是想跟吴太后一唱一和,可胡氏还是对吴太后的水平估量不够。吴太后这个前面唱的人都不着调,不把胡氏带的跑了调才怪。她极具挑衅地对胡氏挤了挤眼,脸上的笑容冷漠而满含嘲讽,等待她们再发难。
“诸众可能还不知道,我体内的蛊毒只解了十之六七,百毒翁说我中蛊毒年深日久,不能一下子全解,否则会危及性命。”端宁公主想再加把火,一下子就让胡氏身心如火烤,沈贤妃让具家人给她下蛊,胡氏能不知情吗?她们一起谋害她,她现在让王岕尝尝苦果,这也是对沈贤妃一派的报复,王统领一家恶有恶报。
她见众人都支起耳朵在听,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说:“我现在体内的蛊毒还有十之三四,对身体肯定不好,但不会再控制我的思维。百毒翁说让我找一个可心的人嫁了,只要闺房内夫妇和顺,余毒不出三五年就全解了。这里有那么多云瑛未嫁的女子,有些话我不能说的太清楚,大家明白就好。做我的驸马不一定会死,王岕有病说不定是好事,蛊毒对身体好的人危害大,对病秧子危害反而小。”
王岕明明很健康,有病是吴太后找的指婚的理由。可听端宁公主说蛊毒对健康的人危害更大,胡氏差点昏过去,敢情端宁公主这是存心害王岕呀!胡氏知道沈贤妃让具家人给端宁公主下蛊,也知道蛊毒能让端宁公主性情大变,继而淫浪勋命。却没想到王岕将会成为端宁公主的附马,很可能死在端宁公主前面。
“你、你……”吴太后不是傻子,听端宁公主这么一说,她才明白自己帮了胡氏的倒忙。可她是个实在人,胡氏求她,她帮不上忙觉得过意不去,就想再多说几句,“端宁呀!你嫁人可不是开玩笑,短短几年,你就死了三位驸马,不管是被蛊毒毒死的,还是被你克死的,这都是命,你就不应该再害人了,要是……”
“皇祖母,我可是你的亲孙女,怎么说也血浓于水吧?百毒翁说我若再招驸马,驸马不一定会死,我若不招驸马,我不出一年就一定会死。是驸马不一定死还是我一定死,皇祖母怎么选择呀?父皇之所以给我赐婚,是要保住我的命,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场的人这么多,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这天下也就是皇祖母敢否定父皇了。皇祖母让我认命等死,让我不要再害人,还不如直接赐死我算了。”
顾皇后见端宁公主变了脸,赶紧说:“端宁,你别发脾气,你皇祖母也是……”
端宁公主笑意吟吟盯着顾皇后,“母后开口就说我跟皇祖母发脾气,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看清楚了,要都是睁眼瞎,我也懒怠多说了。母后刚刚是不是想说皇祖母也是为我好呀?其实我本不该活着,我的母后和弟弟都死了,我不死不知道碍多少人的眼呢。我就想招一位驸马,父皇说这是好事,就让别人随便去说吧!”
吴太后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说得不中听,让端宁公主揪住了话柄,现在无话可说了。她一心想帮胡氏,却没想到触动了端宁公主最敏感的神经。她在宫里几十年,知道一句话说错就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即使她是太后也一样。
顾皇后是吴太后嫡亲姐姐的女儿,出身西北一个没落的家族,还是旁支。自幼所受教养有限,心中弯弯道道不多,说话做事也不甚周全。宁皇后死后,若不是吴太后豁出老脸、要拼老命举荐她,她也当不了皇后。她一句没说完,就让端宁公主的一堆话堵住了嘴,也无话可说了,只好看向一边,面露讪色。
胡氏见吴太后打蔫了,把顾皇后也搭上了,心中长气。她知道吴太后和顾皇后都能为有限,却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没帮上她一点忙,还让她不好圆场了。其实,吴太后和顾皇后都不是聪明人,都挺会难为人的,只不过今天遇上强手了。不是她们的水平退步了,而是端宁公主经了一场磨难,更厉害了。
“禀端宁公主,公主能看上王岕是我们……”胡氏只能自己出马了,可她一句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端宁公主冲她做闭嘴的手势,她就没再说下去。
端宁公主微微一笑,说:“胡夫人,这么跟你说吧!王岕此次率紫山书院部分学子替万智一家鸣冤,确实吸引了众多目光,包括本宫。与他一起谋划此事的林登和杜昶都不错,只是王岕更为突出。求皇上为本宫和王岕指婚是本宫一厢情愿,若你们家执意拒婚,本宫也只能退一步,可以选择林登或杜昶。只是赐婚的圣旨都颁下了,你们家若不同意,多少会付出代价。皇上给王岕赐婚是你们一家的福泽,但也不能强逼王岕,实在不行,本宫退而求其次,选择林登或杜昶。”
吴太后皱眉叹气,“端宁呀!这婚姻不是儿戏,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强扭的瓜不甜,王岕不同意,我选别人,何必一棵树上吊死?王岕和林登及杜昶一起替万智一家伸冤,想必他们私交不错,又是差不多的性情。我就要从他们之间选一个,我父皇也会同意,就看他们谁舍得为挚友牺牲自己了。”端宁公主对胡氏轻哼一声,又说:“这女人强求男人是没用的,我只是想招驸马,给他们做正妻。有的女人,还是守寡之身,以有孕强求男人,不也没达到目的吗?”
“端宁,你、你说谁呢?”吴太后最喜欢听八卦趣事,尤其是人家内宅的阴私事,对这种事她久炼成精,很敏感,“谁家守寡的女人还怀孕强求别人了?”
端宁公主抱住吴太后的胳膊,撒娇一番,说:“皇祖母要问,我偏不说,就让皇祖母心里跟猫抓似的。皇祖母这么喜欢胡夫人,胡夫人也孝敬皇祖母,她怎么就没跟你说过那件事呢?唉!有些事确实是好说不好听,说别人的时候嘴溜着呢,打在自己头上,任是谁也懒怠开口了,胡夫人,你说是不是?”
胡氏是能说会道的人,也是八面玲珑的聪明人,至少能把吴太后之流哄得欢天喜地、服服帖帖。可针对端宁公主,她感觉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刚才她还想着凭自己的三寸之舌说服端宁公主,让端宁公主自己放弃与王岕的婚事。可现在,她非但没说服端宁公主,还让端宁公主稳占上风,并指桑骂槐。端宁公主倒给她指了条明路,不选王岕,选林登和杜昶也行,这不更让王家人难受吗?
“你知道有趣的事也不说告诉哀家,还藏私了。”吴太后板脸嗔怪胡氏。
“臣妇……”胡氏为永远霸占林家的财产,就把自己母亲当年的丑事告诉了沈荣华。端宁公主知道了这件事,又以此引逗吴太后的好奇,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吗?可她无可奈何,因为端宁公主和吴太后都是高高在上的人。
“皇祖母,让胡夫人陪你说笑吧!孙女回府准备婚事了。就是不嫁王岕,不是还有林登和杜昶吗?反正孙女是要嫁的。”端宁公主给吴太后等人行了礼,又在众人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坦然自若走出了慈宁宫的大门,留下一片惊叹。
走出慈宁宫的大门,端宁公主舒了一口气,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刚才让吴太后、顾皇后都无话可说,也让胡氏难受丢脸,她感觉很过瘾。别说被蛊毒控制的时候,就是宁皇后在时,她都没敢这么放肆地说过话。颓废糜乱了几年,到现在,她不只身体渐渐好了,连心也变得强大了,这底气是林楠给她的。
胡氏被动、尴尬、气愤,心中火烧火燎,气得暗暗咬牙。吴太后见她脸色不好,大概是想宽慰她,就鼓动她讲寡妇怀孕强求男人的事,一些宫妃命妇也跟着凑趣。她被逼无奈,就胡乱讲了一番,又找了借口匆忙逃回家了。
……
听说端宁公主求皇上赐婚王岕,且赐婚圣旨已颁下的事,沈荣华很感动。端宁公主是知恩图报的仗义之人,更是纯善可交之人。只是她这么做很冒险,若王家不拒婚,她真要嫁给王岕吗?那样付出得太多了。端宁公主不是冲动之人,在她这么做之前应该想好了善后之计,只是沈荣华仍很不放心。
今天下午,张府尹审了万智一家中蛇毒之案,先审了万智和万永琨夫妇。有证人在场,证据确凿,万永琨夫妇招供了,万智花言巧语抵赖,但最终防线也被攻破。只是张府尹没趁热打铁,再审于氏和万永玮媳妇,只把她们收监了。
抓出导致万智一家几十口死伤的真凶,就要放了沈荣华,还要恢复封号和名声。尽管坐牢清静,外面的事告一段落,真凶现形,她也该出去跟他们进行最后的较量了。张府尹不急着审于氏和万永玮媳妇,这令她起了疑心。沈阁老给沈贤妃母子留下的可用之人不少,到现在没都现形,不知哪个还要横插一脚。
“知道于氏和万永玮媳妇关在哪里吗?”
山药摇摇头,说:“那会儿奴婢回来时,先生听说明天再审于氏和万永玮媳妇,就担心今夜有人会杀她们灭口。端宁公主今日受累,身体不太好,先生要照顾她,就把这件事交给连大人了。连大人还没消息送进来,就说明关押于氏和万永玮媳妇的地方很不好找,很可能真有人会对她们下手。”
“我也担心有人杀人灭口。”沈荣华松了一口气,林楠意识到这一点,再有连成骏出面办这件事,她也就放心了。于氏和万永玮媳妇就是死了,有万智和万永琨夫妇的口供,她也能证明自己无罪了,只是还需再费一番周折。
“姑娘不必悬心,等明天姑娘出去了,诸事尘埃落定,姑娘再收拾他们。”
沈荣华点点头,说:“是该出手了,我等急了,别人也等急了。”
这一次她被人阴谋陷害,那些人费尽心思也没得逞,肯定还有后招。她沉寂了这几天,外面都有人认为她死了,她也该捅破假象,翻手云、覆手雨了。
山竹回来了,给她带来了新消息,说:“姑娘,我家主子找到了关押于氏和万永玮媳妇的地方,在大牢边角一间小房子里,那里能通向死牢。关押她们的地方那么隐秘,可能张府尹也怕有人杀她们灭口,但总归让主子找到了。”
沈荣华笑了笑,问:“你家主子怎么说?”
“我家主子说这地方不容易找到,若真有人找到想杀她们,她们呼救也不可能有人听见。主子让奴婢转告姑娘,说他今晚有事,就不来看姑娘了。”
“知道了,时候不早,休息吧!”沈荣华刚躺下,就听到大牢房顶传来异常的响动,赶紧坐起来。几个丫头都手握利剑,屏住呼吸,准备随时出手了。
大牢房顶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天窗又响起了怪异的声音。山芋山药刚要出击,就看到天窗上露出了一张熟悉的笑脸,几人紧绷的神经瞬间瓦解,
白泷玛冲沈荣华主仆招了招手,靠丝带吊着身体,在天窗周围系绳子,绳子系得乱七八糟,上面还挂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弄完之后,他跳下来,又在沈荣华的监室里摆了一些碎石烂瓦,也不说在干什么,只嘱咐她们不能乱动。
山竹拍了拍脑袋,“我知道了,你在摆阵,这是什么阵?”
白泷玛没理会山竹,对沈荣华说:“我无家可归了,今晚在这里借宿一晚。”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阵?你怎么好想起摆阵了?”没等沈荣华说话,山竹就开腔了,“我听说八卦阵很厉害,你教我,我让你借宿,怎么样?”
“不行。”白泷玛拒绝得很干脆,他坐到床上,抓起点心果品就吃,“小连子去见万永琎了,今晚我保护你,我明天就走了,今晚跟你秉烛叙旧。”
沈荣华听说白泷玛摆阵,心里不由一沉,表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多问。对于八卦阵,她只听说过一个名字,却没机会见识阵法。听连成骏说揽月庵四周内外设有各种各样的阵,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没精通阵法的人解救,必死无疑。白泷玛经常去揽月庵,还顺手牵羊拿一些东西,却没被阵法所制,可见他精通此道。
连成骏去见万永琎了,今夜一会,肯定会得到好多消息助她明日翻身。白泷玛考虑得更周到,若今晚有人把她解决了,再多的明日计划也成泡影了。
“山竹,你跟我睡床上。”沈荣华冲白泷玛感激一笑,没再多说多问。
几个丫头都觉得留白泷玛借宿多有不便,尤其是山竹,很不乐意。她刚想多说几句,就听到房顶上传来怪异的响声,几个丫头赶紧拨剑出鞘。
白泷玛冲沈荣华挤眼说:“别急,这是来踩点探路的,高手都在后面呢。你们都以为于氏会被灭口,我看他们会声东击西,不要了你的命绝不罢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反击开始
昨夜,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三更半夜就全城戒严了。仁和帝及文武百官上早朝,听说此事,都瞠目结舌,非要亲自去看看才相信。京城的百姓听到戒严的号角声,都起来一看究竟,听说事因,又赶紧关门闭户,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顺天府的大牢昨夜被十几名高手拆了,说拆夸张些,其实只是牢房的房顶被弄得乱七八糟。大牢建得很结实,可那些高手也不知道有多大的蛮力,竟然把房顶连砸带掀,毁坏了十之七八。墙壁倒塌不多,但这也足够那些囚犯往外跑了。
除了被房顶掉落的砖瓦檩梁砸死砸伤的囚犯及重病或腿脚不好的囚犯,其余都跑了。有这机会不跑是傻子,就是跑不远,出去看看热闹也好呀!
据典狱长等人粗略统计,除了听到响动,狱卒、衙役和巡城侍卫抓回来的犯人,还有六百三十多名囚犯在逃,其中死刑或终身监禁的囚犯有百余人。这些囚犯跑出去,不管是祸害还是寻仇,或者想逃得更远,都会给京城造成空前的混乱。
天刚刚蒙蒙亮,巡城卫和京畿大营侍卫就全部出动了,挨家挨户地毯式搜查逃犯。御林侍卫和守宫侍卫个个拨刀亮剑,全身上下连汗毛孔都透出警惕,把皇城围得水泄不通,只怕逃犯潜入皇宫或王府,伤害了皇室的贵人们。
拆大牢的黑衣人全部抓到了,共十五名,看他们的身材体形,就知道他们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或力大无穷的高手。他们之所以好抓,就因为他们除了昏迷不醒的,就是迷醉疯癫的。被五花大绑捆住,他们都没反应,有的还笑得满脸开花。
沈荣华听到这个消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十五名高手是冲她来的。沈贤妃等人为了除掉她,还真舍得下血本,看来她真是太强了,成了沈贤妃一派的心腹大患。若不是白泷玛在大牢内外布下奇阵,沈荣华主仆早死透了。
顺天府大牢损失不严重的地方就是高级监室,顶多是一间牢房里多开了几个天窗。高级监室共八间,除了沈荣华主仆,还有六名犯人,没有人逃跑。就算高级犯人不会逃跑,这监室也不能住了。每间牢房的房顶上都有几个大洞,不是三五天能修好的。现在到了雨季,若下大雨,这有破顶的牢房跟露天也相差不多。
官府正全力追拿逃犯,这些高级犯人不跑,也就没人管他们了。就是把些逃犯都抓回来,顺天府的大牢也不能关押他们了,只能另寻地方。根据万智一家案子的进度,沈荣华今天该被放出去了,要是官府故意不放她,又要有大麻烦了。
山竹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正经消息不汇报,却又是感慨、又是懊悔,一直唠唠叨叨不停,“姑娘,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我一定要学。在暗卫营特训时,我不喜欢看书,更不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布阵图,当时没学。教习说只要入了此道,通了法门,几棵草木、几块砖瓦就能布阵,制约不通此道的人,高手也不能施展。真没想到白泷玛精通此道,昨夜他就简单弄了几处,你们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那些当官的个个衣衫不整,头皮都抓破了,除了叹气就是骂娘。”
沈荣华坐起来,打着哈欠说:“你唠叨了这么久,外面究竟有什么消息,你只字未提。等你把外面的情况说清楚,黄花菜都凉了,大事也耽搁了。”
“姑娘,奴婢以前可没误过事,今天太激动了,真是太好了,太厉害了。”
白泷玛布下的阵究竟有多厉害,沈荣华没见奇阵制人,不清楚。但那十几名来杀她们主仆的高手为什么没来杀她们,却把大牢拆了,这就让人不得不满心惊疑了。若那些高手入阵后就身不由己,那只能说阵法太诡异、太奇妙了。
“山竹,我看你满心火热,不如先去外面凉快凉快,让姑娘睡一会儿。姑娘一夜没合眼,还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事,趁现在没人理会我们,正好补觉。”
“对对对,山竹,你去房顶放风吧!顺便研习阵法,想想怎么拜师学艺。”
山芋山药连说带劝,又合力把山竹送上房顶,监室里才清静了。昨夜,白泷玛刚收拾好,就有人来踩点,大过了半个时辰,第二拨人又来了,一会儿又来一拨儿。总有人来查探,即使白泷玛在,几人个也都担着心,谁也睡不着。又隔了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嚷嚷死牢那边起火了,巡夜的衙役和狱卒都去救火了。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听到有人在大牢房顶上折腾,不知干什么,脚步声特别沉重。白泷玛在下面盯着那几根绳子,不时动一下,奸笑几声。沈荣华主仆不知道房顶上出了什么事,目光全被绳子吸引了,哪还有睡觉的闲心?大牢的房顶被掀去了多半,也有墙壁倒塌了,犯人嚎叫痛骂、哭爹喊娘,又一窝蜂似的往外跑。混乱持续了两个时辰,到现在天都亮了,大牢反而安静下来了。
沈荣华什么也不想,只等着看热闹,就放松了,也困极了,刚迷迷糊糊打了一个盹,就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了。山芋山药赶紧坐起来,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张望,看到来人是连成骏和周同知等人,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山芋故意高声说:“姑娘快醒醒,是周同知和连大人带人来了。”
“哦!出什么事了?”沈荣华明明醒着,听山芋这么说,故意装出没睡醒的模样。昨晚的事她无法解释,还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让官府去破案吧!
周同知四下看了看,问:“沈二姑娘没事吧?”
“回大人,我们姑娘没事,自被关进大牢,她一直睡不好,昨夜吃的安神药量大,一觉就睡到了现在。”山芋停顿片刻,又说:“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乱哄哄混闹了一夜,奴婢们都没合眼,只想着危急时刻怎么带主子逃命了。”
“你们怎么没逃跑啊?”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进到监室仔细查看,先看房顶的大洞,又看地上的东西,连沈荣华主仆的衣物用品都不放过。
“敢问大人我们为什么要逃跑?”沈荣华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掐了掐太阳穴,才问:“刚听丫头说外面混闹了一夜,难道有犯人逃跑越狱了?”
连成骏冲沈荣华眨了眨眼,指着监室里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大理寺的孟少卿,孟大人出身江东孟家,与令姑丈是堂兄弟,两人都是沈阁老的门生。孟大人的夫人是林氏家族族长的嫡次女,他能娶林家小姐还是沈阁老做的大媒呢。”
沈老太太所出的小女儿沈忺嫁到了江东孟家旁支,夫婿是沈阁老的学生。这位孟少卿也出身江东孟家,想必和沈忺的夫婿一样都是孟氏一族的旁支。孟少卿年纪不大,就是正四品了,可见有人提拔,多半属于五皇子一派。他又是林家的女婿,通过林阁老那边也跟沈荣华沾亲,只不过仇怨比亲戚情分要重得多。
难怪这个孟少卿一进来,沈荣华也感觉到不友好的意味。拨开盘根错节的关系,才知道她跟他未曾谋面已结怨,谁让五皇子及林家是一派一家子呢。
“没想到连大人对我的出身履历了解得这么清楚,孟某真是荣幸。”孟少卿对连成骏向沈荣华这么详细地介绍他很不满,他可不希望沈荣华了解他。
连成骏微微一笑,说:“孟少卿不必荣幸,我可不只关注你,我对满朝文武的生平经历和人际关系都了解不少。我在京城领的是参领一职,兼职在揽月庵大长公主麾下办差,掌管揽月庵暗卫营一个分部,这在朝中不是秘密。暗卫营特训出来的人做什么,想必孟少卿很清楚,大家明面上那点儿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孟少卿跟连成骏生气了,冷哼道:“想必连大人对拆掉大牢、放走囚犯的人也了解得很清楚吧?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还请连大人告知孟某一二。”
这孟少卿是义气用事的人,连成骏几句话就让他怒气冲冲,可见他心机并不深。众皇子争夺未明,心机深的人现在只是观望,谁会这么早站队呢?沈家和林家自不必说,定是五皇子一派,姓孟的也这么早表态,那不是死催得吗?
连成骏剑眉一挑,嘴角眉梢都挂着晦暗不明的笑容,干笑几声,说:“黑衣人半夜拆掉大牢、放走囚犯一案由顺天府、大理寺和刑部共同侦办勘查,我只负责调动暗卫营的人手追查重犯的行踪,保护贵人们的安全。这些在刚颁下的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难道孟少卿忘记了?我就是对这些黑衣人了若指掌,也不能多说一个字,以免以上各部无事可做,不能彰显诸位非凡的办案能力。若孟少卿能代皇上颁一道圣旨给我,我马上交待我知道的,保证孟少卿很快破案。”
“你……”孟少卿气结,不敢对连成骏无礼,只狠狠瞪了沈荣华一眼。
别看连成骏平日多数时候总绷着一张冰山脸,说起气人的损话,脸上表情极为丰富。听他说话生气,看他的神态就能气个半死,孟少卿刚才已经领略了。
连成骏挑了挑眉,问:“我怎么了?还请孟少卿多加指教。”
“两位大人,我们还是到别的监室去看看吧!”周同知赶紧解围圆场。
“你们去吧!勘查牢房办案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只把那些逃跑的重犯记录在案就行。我同沈二姑娘在津州时有几面之缘,正好借等你们的功夫叙叙旧。”
“连大人,审问沈二姑娘须大家都在场,你不能……”孟少卿目光闪烁,他这番话象是在提醒连成骏,让人听起来却别有意味,且极其反感。
沈荣华见连成骏给她使眼色,微微点头,高声道:“孟少卿要审问我吗?敢问我犯了什么罪?大牢的房顶是我拆的?死牢那把火是我放的?几百名犯人是我放走的?万智一家几十口被毒蛇咬死咬伤一案现在基本上结案了,我是被诬陷的,孟少卿还要因此案审问我吗?听说孟少卿是我祖父的得意门生,这一见面就信口雌黄想拿我开刀,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呢?知道的会说孟少卿因林家的事想报复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少卿是遇事糊涂拎不清的人呢。”
“你也太无礼了,你……”孟少卿早就听说沈荣华伶牙俐齿、阴险狡诈,却没想到她半点情面也不讲,一开口就直戳他的要害,让他下不来台。
沈荣华见连成骏冲他竖拇指,很高兴,又说:“孟少卿认为我无礼,不防向我祖父指斥我一番,是你去找他告状,还是请他来听你诉说,你和他商量。”
“你真是……”孟少卿沉下脸要教训沈荣华,被周同知赶紧劝住了。
“周大人,是不是今天上午该审于氏和万永玮媳妇了?现在万智一家被蛇咬死咬伤一案基本明了,再囚禁我也没意义了,不知官府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时机已到,外面又一片混乱,沈荣华也该出去大显身手了。被关在大牢里几天,她也想得很清楚了,对那些人没必要留情面,报复就要下狠手。不管是加干柴还是浇火油,她都不会放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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