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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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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霜很是疑惑地接过来,视线低垂,然后整个人顿时愣住,险些握不住手上的盒子,“小姐,这,这,这个是,是……”

    “对!”丹书铁劵。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将盒子收起,“既然云初扬这么有诚意,那本小姐可不担心呢;更何况,我玄门传人的身份他早就明白的。”

    “幸好小姐有先见之明,在隔壁买了宅子。”秦霜点头。

    “好了,我们过去吧。”洛倾雪淡淡地笑着。

    秦霜点点头,垂下眼睑,将床铺全都整理好之后,吹灭烛光,就好似房间中的人已然就寝一般;隔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衣柜后面的地道离开。

    隔壁,就在云初扬等得已经不耐烦的时候,却瞧见洛倾雪一身男装从屋子里面出来。

    “你,你……”云初扬张口结舌。

    “让扬公子久等了。”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就连秦霜此刻也化身成了提着药箱的童子。

    “哪里哪里,这么晚了还麻烦容神医劳累,是初扬的不是。”云初扬怎能不知道洛倾雪的意思,只是正因为知晓才更是诧异;她这么小小的年纪,竟然能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瞧着这主仆二人刚才竟然是从屋子里面出来的,只怕这是早就准备好的金蝉脱壳之计吧,“容神医,请!”

    “请!”

    待一行人到了平南将军府,却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不知是不是巧合,在他们一行到的时候,刚好遇上平家二公子请了清远大师回来。

    清远瞧见洛倾雪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不过随即回过神来,“原来是小友。”

    “清远大师安好。”洛倾雪只是微微笑着颔首,她手上戴着九璃珠,清远能认出她的身份也并不奇怪。

    “这,你们是……”平家二公子平邑皱着眉头。

    “二公子这是我家夫人请来的,静王府的杨公子和……”话音刚落,早就等在一旁的王氏的贴身丫头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却在瞧见洛倾雪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云初扬,这太医院有这么年轻的太医?

    云初扬自然也知晓那婢女的想法,淡笑着解释道,“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皇后召走,这位乃是容神医,我母妃的病便是她治好的。”

    “容神医,可是那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万金的神医容浅?”平邑眉宇微微颦蹙着。

    “哼,人家想求我家公子出手我家公子还不肯呢,若非扬公子想请,你们以为我家公子乐意大晚上跑来。”清冷的秦霜猛然开口,听得洛倾雪都险些脚下一个踉跄。

    她单手捂着唇,轻轻咳嗽两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秦霜这丫头到底是跟谁学的,这话?

    平邑低着头,“哪里哪里,久仰大名。”

    “好说。”洛倾雪淡淡地笑着。

    “只是没想到这让多少人寻而不得的容神医竟然是如此俊俏的少年人。”平邑眼底满是真诚的赞赏。

 第132章 生离别,破腹取子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清远大师想必也是应邀而来,正所谓救人如救火,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请。”洛倾雪朝清远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清远单手竖掌,宝相庄严,“小友说得极是,阿弥陀佛,请!”

    “容神医说得极是,我家大嫂现在……”说着平邑的声音微微有些沉了下去,“当真是家丑,竟是连夜让大师与神医跑这一趟,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洛倾雪嘴角微勾,噙着浅淡的笑意却并为言语;清远本就不是那种多话的人,此刻听到平邑的话,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虽然已过子时,也许因为府上事情尚未平息的缘故,整个平南将军府灯火通明,每隔几步就有燃得正旺的路灯,还有那提着灯笼引路的婢女。虽然平家的根基不再云都,但瞧着平南将军府这做派,这些婢女谦恭有序的模样,皇帝待他们果然不薄。

    “二弟,二弟,怎么样,人请来了?”

    跟随平邑的脚步,刚走进院子,洛倾雪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俏的男子走过来,俊脸皱成一团,眼底满是黯然神伤,声音还略微带着急促。

    平邑拉着平疋的手,朝洛倾雪和清远抱歉地笑笑,“我大嫂在里面,大哥有些着急;大哥,这位是近年来声名显赫的容神医,这位是相国寺的清远大师。”

    “……两位,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们。”平疋神色紧张,抓着洛倾雪的手臂;他长得本就高大,此刻神色紧张更是没有注意力道,只让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

    “平大公子,你弄疼我家爷了。”化身药童的秦霜倒是比之前更活波一些,只是如果那话不是那么生硬的话。

    平疋这才有些不自然的放开手,“容神医抱歉,我……”

    “行了,我明白的。童儿口快,还请平公子莫要介意。”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那此刻最为明亮的房间中,还有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急促的脚步声,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的抽泣,她的心沉了沉。

    平疋连连摆手,“两位我家娘子……”

    “情非得已,需要我们进产房与贵夫人接生,还请平公子莫要介意。”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别说是在流云国便是整个天下都是如此;当初她便是只被王天宝瞧去了仅着中衣的模样便被孟氏诘难,不得不在相国寺修身养性半年;更遑论现在他们要瞧的可不仅仅是那王氏的中衣,甚至还有更隐秘的。

    平疋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只求两位定要救救我家娘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容某自会尽力。”洛倾雪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出家以慈悲为怀,能救得贵夫人与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清远大师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只是产房乃污秽之地,会不会污了大师的法眼?”后面跟过来的是平南与他的原配夫人木氏,木氏皱着眉头瞧着清远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清远罢了罢手,“心中有佛,哪里都是明镜台,何来污秽一说。”

    “大师乃方外之人,我那苦命的媳妇儿当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木氏双手合十放在额前不断地祈祷着,“两位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儿媳。”

    瞧着木氏那急切的模样,洛倾雪点点头,“时辰不多,这些话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要去瞧瞧孕妇的情况。”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盘算,但当着他们的面她可不会表现出来,别以为她的丹药来得这么容易。

    平南拉着还要喋喋不休的木氏,朝洛倾雪和清远歉意地笑笑,“我夫人实在是太担心,紧张过头了;我那大儿媳妇就拜托两位了。”

    “两位请。”王氏的贴身丫鬟赶紧跳出来,她的心始终悬着;虽然当初自家老爷过世的时候曾经叮嘱过,那信物关键时刻能救命,但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老爷竟然真的救过静王府的杨公子。

    走到产房,迎面而来的空气中便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合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洛倾雪顿时眉头紧锁,“这香炉谁搁在这里的?”

    “……这,我家夫人最喜欢这种茗宜香,是夫人放在这里的。”那贴身丫鬟瞧着洛倾雪眉头紧锁的模样,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容神医,可是这香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赶紧将这香炉撤下去。”洛倾雪眉头紧皱;瞧着屋内那围在床榻旁边婢女加上助产的产婆近十人,她沉着气,“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赶紧出去,出去。”

    “你是谁啊,你!”洛倾雪话音刚落,就听到其中一名产婆模样的中年妇女出来,轻哼一声,“我老婆子接生这么多年还头一遭听说有请小伙子和大和尚来接生的。”

    洛倾雪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容某行医数载,也头一次听说有产婆带着化力散来接生的;滚!”

    “你,就是你陷害我家夫人的。”那贴身丫鬟顿时整个人扑了上去,“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来人呐,杀了了;平南将军府的丫鬟要打死人了啊。”那接生婆模样的女子顿时高声尖叫着。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正在门外候着的平南夫妻,还有申请紧张的平家兄妹;听到动作,平疋再也顾不得其他,甩开流行大步,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洛倾雪面色严肃地低吼,“再敢打扰清远大师诊脉,全都给我扔出去。”

    “不老容公子费心,在下这就将她们给绑起来。”瞧着清远侧身坐在床头的绣墩上,闭着眼睛很是仔细地给王氏探脉的模样,平疋这才松了口气。

    平疋使了个眼色,那激动过头的贴身丫鬟和那个使坏的产婆都被拿下了,就在平疋想要离开的时候,洛倾雪却拦住了她,然后示意,“让这些丫鬟都退下,你还有你留下来帮忙。”

    “可是,大少爷,这……”有丫鬟为难地看向平疋。

    “没听到吗?难道要本公子亲自请你们出去?”平疋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知道听到那房门轻轻合上的嘎吱声这才回过神来瞧着洛倾雪,“容神医,我家娘子她……”

    洛倾雪摇摇头,“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

    “……”一句话竟然让平疋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王氏,转过话题,压低嗓音,生怕打扰到正在诊脉的清远,“容神医,我家娘子她……”

    洛倾雪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清远也刚好放下王氏的手腕儿,“小友,你也来瞧瞧?”

    “好。”原本她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王氏此刻的情况,可在清远面前到底不好做的太过,只好装模作样地把脉一番然后眉头紧锁。

    “孕妇气血两亏,再加上……”洛倾雪欲言又止。

    “之前的化力散,只怕想要正常生产却是难了。”清远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可语气却很是严肃。

    闻言,原本就紧张兮兮的平疋顿时就慌了,“大师,这……”

    “大师,我以为,与其再这样耽搁下去,不如……”洛倾雪瞧着王氏那隆起的小腹处。

    清远大师眉头微微颦蹙着,“小友的意思是破腹取子?”

    顿时平疋整个人双目大瞪,神色紧张兮兮地看着洛倾雪,一副生怕她点头的模样;只可惜,现实终究不遂人愿,只看到洛倾雪点点头,“嗯。”

    “不,不!”平疋面色唰地一下变得无比的苍白,“神医,大师,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孩子我可以不要,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们。”说着,他整个人险些站不住,双手撑着茶几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洛倾雪顿时面色就沉了下来,“……”

    “相公,救,救……孩——子。”突然,整个静悄悄的,甚至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的房间中,响起一丝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只是那样小的声音却让那三尺男儿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赶紧跑过去,跪趴在床边,“娘子,你感觉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听着,我都听着。”

    王氏却不理他,固执地伸手,朝向洛倾雪和清远,努力地吞了口唾沫,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眸中却带着希翼和期望,看着那隆起的小腹,带着满满的慈爱,“大夫,救……救孩子。”

    “不,不,娘子,不要。孩子会再有的,我们会再有的。”平疋双手死死地抓着王氏的手,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说了破腹取子又没说不管你妻子的死活。”

    闻言,不说平疋和王氏,光是清远都看呆了,不过想到洛倾雪的身份又释然了;旁边那两个产婆却是早就已经震惊得连话都再说不出来。

    她们接生这么多年,如果这孕妇当真胎死腹中,一尸两命,只怕从此她们的接生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虽然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们,但正所谓高门大户,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怎么担得起她们的怒火;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可听到洛倾雪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带着希翼的目光。

    “容神医,你,你的意思是?”平疋抹了把泪,声音都带着颤音。

    清远眉宇微微颦蹙着,“小友,你有几分把握?”

    “加上清远大师的阵法,应当没问题的。”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平疋,“不过你最后自己选吧,如果同意,就立刻准备沸水,烧酒;如果不同意,那容某这就离开。”

    平疋吞了口唾沫却太过震惊了;这……便是走遍天下也没有听说过破腹取子,孕妇还能活下来的;也不怪他会犹豫。

    王氏瞧着洛倾雪那认真的模样,闭上眼深吸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同意。”

    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平疋转头看着王氏,“娘子,你……”

    “大夫,你动手吧,我……我相信你。”之前那三个字已然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现在便是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她看着洛倾雪,“便是失败了,我也不……不怪你,都,都是我的命;孩子,孩子……”

    洛倾雪瞧着平疋那模样,很是不耐烦,“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拉到。”

    “我愿意!”平疋吞了口唾沫,只是话说出去之后不免又有些后悔,看着王氏,“娘子,我……”

    “既然如此,立刻准备烧酒和沸水。”洛倾雪深吸口气,“你立刻出去。”

    “我,我能不能留在这里陪着我娘子?”

    也不怪乎平疋不相信洛倾雪,实在是这自古以来破腹取子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大夫做过,每个人做的时候都是信心满满,可那些孕妇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月子的。

    洛倾雪沉着脸,“你要是留在这里,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

    “可是……”平疋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

    “出去!”洛倾雪瞧着王氏的模样,身下的羊水已经渐渐地开始干涸,“你再多可是一会儿,那就不用本公子了,直接等着收尸吧。”

    清远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眉头紧锁。

    “好,好,我马上出去,我马上赶出去。”平疋闻言,整个身子顿时怔了下。

    “嘎吱。”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整个屋子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洛倾雪用烧酒给王氏擦了擦肚子,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使了个眼色给秦霜;瞧着王氏投过来的那疑惑的目光,她好心开口解释道,“怕你待会儿忍受不住疼痛,这药能让你睡过去。”

    “孩……孩子……”王氏那眼神愣怔地看着凸起的小腹。

    “放心对孩子没有妨害的。”瞧着王氏的模样,陡然又想到了当初的冯望月,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坚持着留住他们兄妹;想着她的眉宇微微有些黯然。

    似是察觉到洛倾雪的失落,清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吧?”

    “劳大师挂怀,无妨的。”洛倾雪深吸口气,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那丹书铁劵也绝对不容有失,“大师,待会儿我会在这里沿着这条线划一刀,刚才我让药童与王氏服用的药水里面有九转还魂丹,你需要在这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化开药力,护住孕妇和胎儿的心脉。”

    “好。”清远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公子。”秦霜接过已经用烧酒彻底洗过的刀子,那刀乃寒铁所铸,削铁如泥;她面色微微沉着。

    “那,大夫,我们需要做什么?”之前被洛倾雪留下来的两位产婆其中之一,有些畏畏缩缩地开口问道。

    “将这白布拉好,做挡帘,别让风进来。”洛倾雪沉着脸,“秦霜,你准备好裹布,待会儿孩子抱出来之后需要立刻清洗,还有看看他嘴里有没有塞着什么东西。”

    “是。”秦霜面色趁着,严阵以待。

    就在洛倾雪吩咐的时候,清远已经开始运起内劲,将内力以银针刺穴的方式渡到王氏的体内,药力以飞快的速度在王氏的体内散发着,王氏那原本苍白的面色此刻也微微有些泛红。

    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洛倾雪转头瞧着那两名产婆,“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不然本公子不介意让她一辈子都出不了声,明白?”

    “明白?”其中一名产婆口快,不过很快就捂着自己的唇,死命的点头。

    “那大师,我现在就要开始了,你以内力护好孕妇的心脉,我担心她会失血过多。”洛倾雪沉着脸,虽然破腹取子的方法汝霖曾经在理论上论证过,并且也写明了详细的操作方法,但他却没有真正的尝试过,洛倾雪闭上眼深吸口气。

    “好。”清远应声,洛倾雪也随即举起了寒铁匕首。

    整个屋子里,一片死寂。

    屋子外面,平疋却是整个人神色紧张,随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他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到了后来竟是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

    “这,平疋啊,你不用担心;这天底下多少人寻容神医而不得,清远大师更是相国寺著名的国手,甚至连太后都想求他出手诊治呢;王氏能得他们的诊治,是王氏的福气。”木氏轻轻地安慰着平疋。

    平南却是眉头紧锁,瞧着屋子里面竟是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这大嫂到底还活着吗?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平媛向来口快。

    话音刚落,平疋整个人更是颤抖着,摇摇欲坠,原本就含在眼中的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大哥,我,我乱说的;有容神医和清远大师在,大嫂一定会没事的。”

    瞧着平时那硬汉模样的大哥竟然落泪了,平媛也有些慌神,赶紧改口道。

    平疋却是双手捂着脑袋,声音颤抖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大哥!”平邑有些看不下去了。

    “刚才两位大夫在屋子里到底说了什么?”倒是木氏开口,一语中的。

    平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薄唇微微蠕动着,在听到他口中的话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你说什么?”平媛更是整个人失声尖叫。

    

 第133章 谁算计,阴谋层跌起

    木氏整个人身子踉跄了下,瞧着平疋,抬手指着他,薄唇微微开合着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大哥,你,你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平媛吞了口唾沫,身子微微颤抖着,若不是旁边的小丫头搀扶着,只怕现在早已经跌倒在地。

    “我……我……”

    平疋努力地吞了口唾沫,强压下心头那突如其来的不安,深吸口气,“容神医说若是,若是破腹取子,还能给湘儿争取一点机会,若……若是不用这样的方法,只,只怕最后的结果是一尸两命。”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木氏摇摇头,瞧着平疋,“当初你可还记得你求娶王湘的时候答应过你岳父什么?”

    平疋顿时觉得嗓子干哑着,他抬起头眼眶通红,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那紧闭的房门,摇摇头,“我没忘!”

    “没忘,没忘你竟然胆敢做出这种事情来?没忘,你……”木氏狠狠地甩了下宽袖,“这件事情我不管了,就算是百年之后我算是没脸去见恩师,你……你自己向他请罪去吧。”

    “砰——”

    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闷响,平疋骤然双膝跪地,整个人趴在地上,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往下流着。

    “娘,那容神医颇负盛名,或……或许能创造奇迹也未可知。”平媛抿着唇,想到之前如果不是自己口快,大哥也不会被娘这么责骂,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虽然其中害怕占了大多数;她低着头,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

    平邑却是微微转头,瞧着始终坐在轮椅上由石清推着,表情不咸不淡的云初扬,神色暗了暗,“您瞧,扬公子不是很淡定吗?当初静王妃的病情不也是整个太医院乃至云都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可容神医却能在短短三载就让静王妃痊愈如今便是更与常人无异。”

    “邑儿说的是。”平南大将军可不似那些妇道人家,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过;那个容浅瞧着虽然是个年少轻狂的;可以他的事迹,的确是有轻狂的资本。

    木氏眉宇微微颦蹙着,“可是相公,这自古以来泼妇产子便无异于杀鸡取卵,我,我们这样怎么对得起王家,怎么对得起恩师临终的嘱托。”

    “如果王湘当真有任何不测……”平南深吸口气,声音也不由得沉了沉,“疋儿你就自尽向你岳父和你媳妇请罪吧。”

    “爹!”“相公!”几道高地远近各不同的嗓音顿时响起,数道视线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平南;虽然他们对王湘的遭遇很是同情,也非常希望她能够平安;可却也不能让大哥……那可是他们的亲大哥,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啊,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木氏整个人身子颤抖着,顿时觉得眼前一暗。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夫人?”旁边的小丫头声音急促地,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木氏,她脸上骤然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无力地罢了罢手,“相公,疋儿他,他可是……”

    平邑却深吸口气,拉住即将暴走的平媛,朝着她摇摇头,“就算不相信容神医,你也要相信相国寺的清远大师;清远大师乃方外之人,能与清远大师相交,这容浅也绝非常人。”

    “二哥说得是。”平媛点点头。

    整个院子里,骤然又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抽泣,和黯然的抽噎。

    “嘎——吱!”

    猛然木门开合的清脆声响打破这诡异的宁静,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那终于打开的木门,平疋更是早就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恭喜大少爷,贺喜大少爷,是个小公子。”那抱着襁褓的产婆赶紧说着好听的话。

    平疋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只是低头瞧着那或许是因为在娘胎里憋得太久,面色微微泛着苍白,声音更是小得宛若蚊子一般的孩子,他努力地吞了口唾沫,“我,我家娘子她,她……”

    “我家大嫂,难道真的?”平媛咬着牙。

    “……砰!”猛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丫鬟急促的请呼声,“夫人,夫人!”

    原本宁静的院子因为产婆和孩子的出现,木氏的晕倒,骤然又变得兵荒马乱的;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杀伐果断的平南大将军,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沉默了,他深吸口气,“产婆辛苦了,去厢房歇着吧。”

    只是那嗓音却怎么听都怎么带着一股子无法释然的伤怀。

    那产婆眉头紧皱,“你,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贵夫人现在可好着呢,只是那大夫给她服用了药,让她睡着了;老婆子我接生这么多年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神医二字,当之无愧呐。”

    “什么?”平媛顿时双目大瞪。

    “你说我们的大嫂还活着?”平邑也吞了口唾沫,虽然他一直坚信着,可心底却仍旧有些发虚,毕竟从古至今多少年都没有成功过的事情,他也不期待洛倾雪能够做到;此刻当真听到那希翼中的结局,却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产婆脸上顿时带着大笑,“那可不是,老婆子我虽然只是个产婆,可也懂得一点儿医理,贵府的大少夫人现在身子可好着呢,只是下身的伤还得好好养着,只怕这月子要四十五天才能出呢。”

    毕竟是在肚子上划了一刀,之前瞧见那少年人不慌不忙的动作,饶是她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都不由得有些被骇住了;还有用鱼线缝伤口,这种事情可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来都只听说过缝衣服、缝裤子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连人身体上的伤口也是能缝的。不过别说,瞧着那少年人缝伤口的模样,可真是比那些妇人缝衣服还认真,还整齐。

    闻言,平南也终于大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又眉头紧锁着,“就算现在没事,可……”

    “我相信既然容神医和清远大师胆敢动手就必定有十足的把我。”平邑脸上终于染上了淡淡的血色,虽然很清,很浅,但那种感觉却是非常肯定的;转头看向云初扬,“大恩不言谢。”

    云初扬低首垂眸,掩去眸底的情绪波动,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当年王老爷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还恩而已,要知道这能够救王氏的人可并不是我。”

    其中的意思非常的明显,他并不像要居功。

    平南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如果没有扬公子出面,容神医未必会答应前来。”

    “……”闻言,又想到之前自己被洛倾雪狠宰一通的感觉,他的那个心啊,不过在旁人面前却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僵硬地笑笑,“大将军太客气了。”

    屋内,终于处理好王氏的伤口,秦霜这才走上前替洛倾雪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她眉宇微微颦蹙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惨白。

    “公子,您没事吧?”秦霜眉头紧皱。

    “没……噗!”洛倾雪张口竟是喷出一注鲜血,整个人晕乎乎的;见状清远赶紧走过来,拉过她的手腕儿,面色骤然大变,“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子竟然还敢动用玄阳真气,真是胡闹!”

    洛倾雪只淡淡地笑着,声音明显地虚弱了下去,“清远大师,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然是知道的;咳,咳咳……只是瞧着有些严重,只需要好好调理几日就是了;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她不动用玄阳真气在开膛破肚的第一时间以内劲护住那孩子的心脉,只怕就算有九转还魂丹在,那胎儿往后只怕也会落下病根的;不过有了那股玄阳真气,这孩子往后只怕会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到底是初生的婴儿,底子最是纯净;洛倾雪输入他体内的玄阳真气虽然不多,可却足够替他打通任督二脉了。

    “你……”

    瞧着洛倾雪的模样,清远眉头紧锁,一股温和的内劲以不急不缓的速度朝着洛倾雪那空虚的丹田而去;感受到那同出一脉的真气,洛倾雪骤然一惊,只是话尚未出口,就听到清远那沉稳的嗓音道,“还不快调劲运气。”

    “多谢大师。”洛倾雪深吸口气闭上眼,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追问那些问题的时候,有些事情迟早是会知道的。

    清远修炼多年的玄阳真气虽然没有洛倾雪修炼的来得纯正,但到底是同出一脉,此刻洛倾雪又丹田空虚,正所谓破后而立,洛倾雪竟然借着清远传过来的这股内劲,直接冲破了天机老人设下的桎梏,将那股在筋脉中暴走的真气收服了不少。

    半个时辰之后。

    洛倾雪终于睁开眼,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然后淡淡地笑着,“大恩不言谢。”

    “阿弥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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