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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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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你立刻回去让银叶把乌骨鸡送来。”

    孟氏闻言,虽然有些心热,不过刚人家才送了成型的茯苓,现在若是再收这乌骨鸡;若这事情传了出去,怕是那些人即使表面不说,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这好东西,人人都想要,一件两件可以当做是孙女的心意,可老是眼巴巴地盯着孙子辈手上的东西,她也嫌臊得慌。

    遂面色一沉,厉声呵斥着,“小孟氏!你僭越了。”

    “老夫人教训得是,是婢妾僭越,冒犯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责罚。”小孟氏顿时跪倒在地。

    “祖母,您这是做什么;孟姨娘若不提起,孙女还想不起来呢;前些日子太医不是说了,孙女这身子是虚弱,但却虚不受补,连平日里的海参要我都吃不得了,这乌骨鸡留在孙女那儿也是浪费;不若送给祖母,您训斥她做什么,没得为了个贱妾气坏了身子。”

    洛倾雪拉着孟氏的手臂,语气带着三分娇俏,又有三分撒娇,一席话倒是说得孟氏心里舒坦了。那可是乌骨鸡,整个流云国每年也不过只有那么十只而已,她自然不是真的不想要,洛倾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朝着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会意地悄然退出房间。

    “你这丫头。”孟氏没好气地,语气却是柔和了不少。

    小孟氏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上座的祖孙二人亲切地相互寒暄着,却好似没有看到自己般,只让她跪在地上;还有洛倾雪那句“贱妾”就好似一根针,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明明……明明当初是,是……

    若非当初的那件事情,若非因为对表哥一往情深,她又如何会自甘下贱,这般作践自己。

    果然说书的说得好听,妲己再美终是妃;一日为妾,终身便再丢不掉妾这个名头。

    难道她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不,绝不!

    洛倾雪,是你逼我的。

    无人注意到,跪在地上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的小孟氏,此刻眼底满是浓烈的恨意,还有那扭曲的脸,她死死地咬着牙,唇舌间隐隐品尝到的腥甜更是让她的眸中凭添了几抹妖冶之色。

    孟氏又拉着洛倾雪寒暄了半晌,这才视线悠悠转开,瞧着跪在地上的小孟氏道,“行了,你也先起身吧;雪丫头虽然性子好,是个大度的,但也不是你区区妾室能责问的;今儿就先作罢,若是再犯,两罪并罚;雪丫头,你瞧着可好?”

    “祖母说的,自然是好。”洛倾雪低着头,笑得淡淡的。

    眼瞧着院外,夕阳越发的沉了,红艳艳的余晖好似要将天边都烧起来般,宛若熊熊烈火,又好似漫天的红莲。

    白芷踩着小碎步匆匆从外面进来,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洛倾雪身旁,俯身压低了嗓音道。

    “你说什么?”洛倾雪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猛然轻呼出声;感受到孟氏、姚佳氏以及屋内其他众人的眼光之后,她这才梦然回过神来般,捂着唇;却仍旧颦眉蹙頞,面色苍白着,“怎,怎么会这样?”

    白芷低着头,“这,奴婢也不清楚。”

    “银叶呢?”洛倾雪紧紧地抿着唇,紧皱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放下。

    “她已经随奴婢来了荣禧堂,正在外面候着。”白芷低着头,她只是个二等丫鬟,而银叶却是一等,有些事不该她管的,她也不能多嘴。

    “让她进来!”洛倾雪强忍着怒火,眉心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转头朝着孟氏和姚佳氏,勉强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倾雪失态,让祖母和大伯母看笑话了。”

    见状,姚佳氏有心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孟氏那眼含精光的模样,话到了舌尖打了三个转儿又咽了回去。

    “没事没事,别着急。”孟氏心中猜测着,难道是这丫头舍不得那两只乌骨鸡?所以合着丫鬟演了这场戏给自己?

    毕竟这乌骨鸡可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好东西,一年才上贡那么丁点,光是后宫的那些妃嫔就不够分的,上面还有王公贵胄,一品大员;她会舍不得也是正常;可既然舍不得,那刚才干什么会做出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洛倾雪眼眶酸酸的,眸底氤氲起了雾气,神色间很是着急,都快哭出来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角甚至已经渗出了泪意,“我,我……”

    “奴婢见过老夫人,大夫人,小姐。”银叶随白芷进屋后,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恭敬地行李问安。

    不等话音落地,洛倾雪单手撑着座椅的扶手立刻起身,上身前倾,顾不得孟氏、姚佳氏以及其他人的目光,急切地问道,“刚才白芷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乌骨鸡不见了?”

    “……”果然如此!

    闻言,孟氏心中不由得泛着些许酸涩,对洛倾雪又有了意见;哼,刚还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这般奸猾。

    “……”就知道会出事。

    闻言,姚佳氏也低着头,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刚才的话没有问出口,不然现在孟氏也该恨上自己了。

    “……”活该!

    闻言,跪在地上的小孟氏,只觉得心里爽快到了极点,原本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瞬间发泄出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银叶低着头,“回小姐话,奴婢也不知道;那乌骨鸡白日里都是在院子里放养的,晚上会自己回笼;可今儿早上放出去之后,刚白芷回来时,奴婢寻遍了整个小院也没有找到。”

    语气带着无辜,透着委屈,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迷茫和叫冤。

    “难道你们的下院还除了贼不成!”闻言,洛倾雪出言不善,带着浓浓压抑的怒火。

    “砰——”

    银叶双膝跪地,“奴婢不敢说谎,小姐明鉴。”

    “这还是算了吧,乌骨鸡珍贵无比,也不是我们这等身份的人能沾染的。”孟氏这话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祖母,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咱们镇北侯府出了贼,那还得了。”洛倾雪面色很是难看,单手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扶手;视线掠过小孟氏的脸,眼底猛然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味道,垂下眼睑,“那可是两只乌骨鸡,圣上钦赐下来的,竟然有人胆敢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让我镇北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孟氏出身原也不算差了;兄长位及刑部侍郎,从二品官职;若是换了在其他地方,说不定就是盛极一时的名门望族;只可惜在云都这个地方,多得是王公贵胄,名流勋贵,更别说从二品上的二品、从一品、一品大员更是。再加上,孟家原本依附的静王府近年来越发低调,甚至嫌少掺和朝堂上的事情,没有了依靠的孟家,战战兢兢也只能勉强在云都立足而已。

    她抿着唇,脸上神色意味不明,片刻后才淡淡道,“说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姚佳氏,既然如今府中中馈归你掌管,那这事儿你交给你去处理吧。”

    “……这,儿媳惶恐。”姚佳氏低着头。

    这件事情明显是烫手的山芋,不管洛倾雪时不是故意,她与孟氏两个人,得罪谁她都不愿,只能打着太极。

    孟氏沉着脸,“难道还要我亲自出马不成?”

    “这……”姚佳氏犹豫了下,转头看过去却刚好看到立在孟氏身旁的钱嬷嬷,顿时眼前一亮,开口道,“娘您这说的是哪里话;这点小事儿媳怎敢劳您大驾,不如让钱嬷嬷随我们一起去素瑶居看看;一来,也是为了公正公平,没得最后有人怨愤说儿媳徇私枉法;二来,钱嬷嬷是您的人代表的自然也是您;任是谁都不能说什么的。”

    孟氏转念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点点头,“如此也好。”

    于是,片刻之后。

    姚佳氏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素瑶居而去。

    “大堂姐放心,咱们镇北侯府戒备森严;定是有那吃里扒外的,母亲会将她揪出来,这等下人,发卖也就是了。”洛秀月故意落后半步,来到洛倾雪面前,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

    洛倾雪的身子顿时愣怔了下,点点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却带着沮丧,“月妹妹说得是。”

    “别担心了。”洛秀月也不是个多话的,只能这么安慰着。

    “嗯。”

    素瑶居中。

    已经回转的姜嬷嬷闻讯之后,领着锦书此刻正侯在素瑶居的大门口处。

    “老奴/奴婢见过大夫人,几位小姐。”

    “行了,都免礼罢。”姚佳氏沉着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大宅后院,哪个当家的不往其他院子里安插人来着,这素瑶居内,自然也有她的耳目;是以她的心也紧紧地悬着,不知道是不是洛倾雪发现了什么,借此发难。

    姜嬷嬷等人赶紧起身,退开。

    “这,大伯母我院子里除了畏罪自尽的半夏,其余三十二人皆在此处;您尽管搜,尽管查。”洛倾雪声音幽幽,很是空洞,又好似九天之外飘来的靡靡之音,带着哀怨和忧伤。

    姚佳氏心中叹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倾雪放心,大伯母定会将事情查清楚的。”

    “嗯。”她低着头,声音幽幽的,似是在哭泣般。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其是趁着那一身素雅的衫裙,原本就欺霜赛雪的肌肤更是衬得几近透明般,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搂进怀中好好呵护一番。可现在,却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转头细细地布置了一番,而后对着钱嬷嬷点点头。

    带来的丫鬟、小厮和护院兵分思路,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搜查着。

    姚佳氏则领着人坐在素瑶居内的凉亭里,旁边坐着钱嬷嬷,洛倾雪则侧身坐在美人靠上,整个人蔫蔫的,好似没有精神般,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平静的湖面,不知是在看对面那白玉砌成的湖心回廊,还是在兀自发呆着,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得近乎实质的哀伤。

    “……”

    夕阳彻底落下,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都消失不见;镇北侯府内,各个地方的宫灯烛盏全都亮了起来;素瑶居内更甚;橘黄色的烛火摇曳着,整个素瑶居内灯火通明。

    “启禀大夫人,奴婢没有找到。”

    “……”

    “启禀大夫人,奴才没有找到!”

    “……”

    四路人马先后来报,竟都像是统一了口径般,整个素瑶居内连草坪都不知给他们翻找了多少次,别说乌骨鸡,连半丝乌骨鸡的毛都没有看到。

    “这,天色也晚了,不如明日再说吧。”

    堂屋内,坐在上方的姚佳氏看向钱嬷嬷,征询似的口气;之前她们在院子里的凉亭就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转战到堂屋又是半个多时辰,如今天色也实在晚了,就算要找只怕也找不出来什么。

    钱嬷嬷眼神突然闪烁了下,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思考般,“你们可都查仔细了,咱们大小姐那可是太祖皇帝钦封的平安和乐郡主,若是这素瑶居进了什么歹人伤着郡主的金贵之身,可是那你们是问!”

    “钱嬷嬷,你这是?”姚佳氏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这话可不是轻易能说的。

    若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还以为洛倾雪怎么了呢;在戒备森严的镇北侯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事情发生在素瑶居,但伤的可是整个镇北侯府的脸面;连平安和乐郡主的院子都能被贼人混摸进去,其他院子呢?

    这样以讹传讹传出去,镇北侯府的脸面要不要,整个镇北侯府的小姐姑娘们还要不要说亲了?

    钱嬷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小姐何其金贵,自然是要好好查查的;这些小子丫鬟们,做事向来马虎,老奴也只是敲打敲打他们罢了。”

    “……”

    一时间,姚佳氏竟是说不出话来;毕竟钱嬷嬷,现在代表的那可是孟氏。

    洛倾雪淡笑着,“那本小姐倒是要多谢钱嬷嬷的关心了。”

    “大小姐客气,老奴这是应分应当的。”钱嬷嬷脸上带着些许傲气,斜睨了那些仍旧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们,“你们可都听到了?”

    “听,听到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应着声。

    “这素瑶居可都搜查完了?记住是每个地方都要仔仔细细地搜查!”钱嬷嬷厉声。

    “……这,能找的奴婢们都,都找过了。”磕磕巴巴的声音,带着颤音,明显很是恐惧。

    她刚开口,就有人接过话头,“只,只有大小姐的房间,没人去过。”

    “混账!大小姐的屋子也是你们这些下人能进去的。”姚佳氏顿时扬手狠狠一拍桌子。

    “奴婢知错!”那人赶紧将头磕到地上。

    洛倾雪心中顿时划过一道冷意,她的房间若是让这些五大三粗的小厮、护院随意进去,以后传出去当真是不用做人了;她斜睨了钱嬷嬷一眼,看来冯素烟当真是恨上自己了呀!

    不,不对。

    她早就恨上自己了吧,不然为何会那般汲汲于各种陷害自己,毁她声名的行为中。

    钱嬷嬷面色变了变,抬头瞧着洛倾雪,很是有不卑不亢的架势,“大小姐,这……您看……”

    “呵呵,原来钱嬷嬷以为竟是本小姐将那乌骨鸡藏起来了不成。”洛倾雪皮笑肉不笑,声音更是冷然,“姜嬷嬷,我们走;大伯母,钱嬷嬷,本郡主的房间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所以劳烦你们二位移驾吧。”

    姚佳氏犹豫了下,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应下。

    “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大堂姐的房间呢,大堂姐不介意我们姐妹去看看吧。”洛秀月适时地开口。

    “自然不介意,请!”洛倾雪对她笑笑,前世她对大房的人关注很少,直到大堂哥、二堂哥为了她身亡之后,她才稍微关注了些,可那时候洛秀月早已经出嫁,至于过得好不好她也没在意过;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个聪明的姑娘。

    瞧着洛倾雪面上柔和了些,姚佳氏这才起身,“也好,钱嬷嬷,我们就走一趟吧。”

    推门,进屋,燃烛。

    洛倾雪大大方方地任由她们参观着,“大伯母,钱嬷嬷,你们可要瞧好了,别到时候又说没有看明白,此事唯有一次,若再有第二次,哼!”

    “大小姐,您这说得是哪里话;老奴也是遵从老夫人的吩咐,整个素瑶居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了,无比保证大小姐您的安全。”钱嬷嬷抿着唇,抬手竟然去翻洛倾雪的衣衫。

    洛倾雪眸色顿时一暗。

    “放肆!”姜嬷嬷立刻轻喝一声,“就算老夫人让您搜查,可没有让您连大小姐的衣衫都要一件一件摊开来检查吧。”

    钱嬷嬷刚伸出去的手愣怔了下,她死死地咬着牙,眼底厉色一闪而逝,心中暗道,哼,洛倾雪这是你自找的。

    “咦,这是什么东西?”

    很快又两个人走过去,立在姚佳氏身侧的丫鬟凑上前,瞧了两眼又仔细地闻了下,压低了嗓音,“闻着有些腥甜,好,好像是鸡血的味道。”

    “是吗?”钱嬷嬷眼底划过一抹解气。

    “知琴,你说什么浑话!”姚佳氏轻喝一声。

    那位被唤作知琴的丫鬟又凑上去仔细地闻了闻,转头对着姚佳氏道,“夫人,这的确是鸡血的味道;而且不是普通的鸡血,普通的鸡血没有这么大的药味,应当就是您们口中那乌骨鸡的鸡血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鸭血,鹅血,非得是鸡血。”姜嬷嬷咬着牙。

    “这……奴婢以前家里是杀鸡的,自幼闻着鸡血的味道长大,对鸡血的味道更敏感些。”知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小意的颤抖。

    “呵呵,原来如此;老奴就说,咱们镇北侯府怎么会有歹人潜进来,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老奴就先回荣禧堂了;老夫人还等着老奴汇报真相呢。”钱嬷嬷很是志得意满。

    姚佳氏有些为难,“可是这乌骨鸡并没有寻到,单凭这一滴血迹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大夫人以为如何?”钱嬷嬷也来了三分气性,“老夫人可是还在荣禧堂等着老奴服侍呢。”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明日再说吧。”

    时辰的确也有些晚了,此刻外面天色尽暗,她也该回院子了;不过纵使心中有些焦急,她仍旧转头征求了洛倾雪的意见,“倾雪,你以为这样可好?”

    “呵呵,大伯母,倾雪以为这事情要查还是趁热打铁得好;免得到了明日,有人会以为是本郡主将那乌骨鸡毁尸灭迹了呢。”洛倾雪话里话外,意味分明。

    钱嬷嬷顿时愣怔了下,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怯意,好似十拿九稳吧;看向洛倾雪的眼神中还带着点点嚣张和幸灾乐祸。

    洛倾雪抿着唇,转头对着锦书,面色一垮,“房间是谁负责打扫的,怎么这腌臜的东西会出现在本郡主的衣柜里。”

    “这……”锦书愣了下,立刻就有一名婢女跪倒在众人面前,“是奴婢。”

    “白薇,你倒是说说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本郡主衣柜里的,今日只是一滴鸡血,改明日是不是被人塞一个死人进来你们都不知道?这等偷奸耍滑的丫鬟,本郡主可使用不起。”

    洛倾雪这话连敲带打。

    白薇跪在地上,眼眶通红,简直都快哭出来了,“奴婢不敢,小姐,这……今天奴婢打扫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滴鸡血的,求小姐明察。”

    “……”

    “这滴鸡血的确是新鲜的。”知琴上前,端详了片刻,伸出手指沾了沾,“染上去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闻言,钱嬷嬷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

    “知琴姑娘可是瞧仔细了。”钱嬷嬷声音带着生冷。

    “的确是要瞧仔细了,这自下半晌未时本郡主便去了荣禧堂,现在已经酉时已过,两个时辰之内,本小姐可是分身乏术。”洛倾雪深吸口气,语气不咸不淡的。

    姚佳氏也有些为难了,“这……”

    “既是如此,若非有外人潜入,那必是素瑶居内部出了问题,不如就将这些下人统统发卖,重新换上一批新的不就好了。”

    声音轻轻柔柔,却好似带着些许淡笑。

    众人回过头去,说话的却是大房洛永康的贵妾,向来少言寡语,虽然也晨昏定省但却好似个隐形人般,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唐姨娘。

    只是她一开口,有人同意,但有人却是惊骇。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求救声此起彼伏。

    要知道因为这种事情被发卖的丫鬟,凡是有些姿色的大都会被卖去那些三教九流、烟花之地;没有姿色的也只会被贱卖;更何况,从素瑶居内出去的丫鬟,谁敢要?

    就连锦笙、锦书、银叶、银珂几个大丫鬟也都不由得跪倒在地。

    洛倾雪面色沉了沉,视线扫过唐姨娘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心中更是不解,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今儿就出事了,呵呵。”唐姨娘淡笑着,声音低低沉沉的,“夫人,郡主,请允许婢妾现行告退。”

    洛倾雪深深滴打量着唐姨娘,半晌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只淡淡的颔首,“也好,我记得倾北才两岁吧,别待会儿哭着找姨娘了;大伯母,您觉着呢?”

    “左右也帮不上什么忙,退下吧。”姚佳氏面色微微沉着。

    唐姨娘领着丫鬟,静静地退场;可洛倾雪屋内,其他人的心情却并没有好过很多,反而越发的紧张和不自然,尤其是原本素瑶居的那些下人。

    “既然大小姐非要拿出个结果来,那大小姐您说着乌骨鸡在哪儿?”

    许是因为洛倾雪之前的话,钱嬷嬷也有些恼了。

    “若是本郡主知道在哪儿,还由得你对本郡主大呼小叫!”洛倾雪沉着脸,瞬间眼眶变得通红,抬起手拭了拭眼角的泪珠;那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

    钱嬷嬷刚想开口说话,忽然只听见一声带着急切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洛青云刚进屋,就觉察到气氛的不对;洛倾寒已经直直地朝着洛倾雪而去,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珠,面色很沉难看,宛若冰山的脸上此刻更是风雪肆虐。

    所有人都只觉得这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别哭,妹妹。”洛倾寒不会说话,安慰也很是生硬。

    洛倾雪贝齿轻咬下唇,眼角眼泪一滴一滴,却倔强得并不哭;半晌,她终于从洛倾寒坏中抬起头来,语气酸酸带着三分赌气的模样,对着姜嬷嬷道,“嬷嬷,即刻去太长公主府,告诉外祖母,我要两只乌骨鸡,趁夜送来最好。”

    “是。”姜嬷嬷应声。

    姚佳氏赶紧阻止,“倾雪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只是两只乌骨鸡而已,没了就没了,谁都没有怪你。”

    “那可不是,没了就没了;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当真,老夫人也并不是非要吃这乌骨鸡不可。”钱嬷嬷皮笑肉不笑的。

    “……”姚佳氏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钱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钱嬷嬷只是憨笑着。

    洛青云那向来温润的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三分怒意,“乌骨鸡?就为了两只乌骨鸡,你们就这般大张旗鼓的搜查倾雪的院子,当真以为母亲不在,我们兄妹没了依仗就能让你们肆意欺负了不成!姜嬷嬷,妹妹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快去!”

    “是,老奴立刻就去。”姜嬷嬷闻言赶紧退走。

    “姜嬷嬷,且慢!”姚佳氏见事不对,赶紧让晓乐、知琴两人拦住姜嬷嬷的去路,另一边却对着洛倾雪道,“倾雪,你倒是说句话呀;大伯母知道你的委屈,可这事若是闹大对谁都是不好的。”

    

 第063章 平风波,充足的理由

   

    “为了还你清白啊,正所谓众口铄金;钱嬷嬷日后也不想走出来被别人指指点点吧;既然锦笙和知琴都想看你的手,那就给她们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洛青云轻言莞笑,言辞恳切。

    孟氏和洛永煦投过来的眼神中也带着疑问,还有那明显的不悦。

    钱嬷嬷原本还镇定的心顿时慌了,乱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吞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勉强还能维持着自己站立的之态,抬起头,“大,大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是,奴婢立刻就去。”两人应声离开。

    瞧着知琴抬起头,那上下不断扇呼的鼻翼,洛青云顿时福灵心至,转头道,“银珂取杯白水来,锦书立刻去找白大夫,若是我没有记错,有种名为芨芨草的东西,见血变蓝。”

    仍旧是那双手,上面除了黄色的干茧,并没有其他东西,更没有洛倾雪最初心中所想的血迹,心中不由得有些怀疑。

    钱嬷嬷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大庭广众之下,孟氏可不敢*裸的包庇,只能憋着口气,闷闷地应了。

    “不过既然如此,还是让钱嬷嬷将手伸出来给大家好好瞧瞧吧。”洛青云略微沉吟片刻,“祖母,您说呢?”

    想到之前锦笙的教训,知琴猛然跪倒在地,“老爷恕罪,老夫人恕罪,奴婢……奴婢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砰——”

    洛永煦也是怔怔地瞧着她,眸底意味不明,“你可是看清楚了?”

    “什么?”孟氏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

    感觉到姚佳氏那不善的脸色,知琴身子颤了颤,竟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磕磕巴巴的,“钱,钱嬷嬷的手……”

    “知琴,你有话就说啊。”姚佳氏见孟氏、洛永煦都看着她,心中很是叫苦不跌,难道他们都以为是她不让知琴说实话的;想着,她只觉得心底发寒,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更何况这事情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凭什么她要莫名其妙地背了这个黑锅,遂狠狠地瞪了知琴一眼,“现在老爷和老夫人都在,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知琴咬着牙,还是很犹豫。

    “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若是能找出那偷鸡的贼;父亲和祖母定会重重有赏的。”洛青云淡笑着,声音很是温柔,很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这。”知琴抿着唇,眉头蹙了蹙,看向钱嬷嬷,眼角又挂着锦笙那红肿的侧脸,青紫的额头,神色很是犹豫。

    晓乐很想扶额,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能发呆,真是服了她了;不过到底是在一起多年的姐妹,只能在众人的视线中,硬着头皮将洛青云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啊?什么?”知琴回过神来,而后猛地捂着唇。

    话音落,知琴却是呆呆愣愣地瞧着刚才钱嬷嬷所跪的地方,神色愣怔;站在她旁边的晓乐心中着急,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压低了嗓音道,“知琴,知琴?”

    “……”

    洛青云转头,视线在洛倾雪和洛倾寒之间不断扫视着,良久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知琴既然能看出来这鸡血是在妹妹离开素瑶居之后才滴上去的,那知琴可能闻出鸡血散发的味道?”

    “奴婢谢老夫人不杀之恩。”锦笙头磕在地上发出吭吭的闷响。

    洛倾雪低着头,眼底划过一抹浓郁的嘲讽之色,“谨遵祖母教诲,还不快谢谢祖母不杀之恩。”

    “行了,此事就此作罢吧,下不为例。”孟氏摆了摆手,心里却很是不悦。

    “可……可是……”洛倾雪为难地看向孟氏。

    洛倾寒摇摇头,带着不赞同,“锦笙是外祖母送你的,若是打杀了,很难交代!”

    “孙女已经责罚过锦笙,她也知错了,祖母若是生气,孙女便让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去。”洛倾雪语气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般。

    锦笙眼中的泪珠打着圈圈,低着头,跪倒在地,小声抽噎着,“奴婢知错了。”

    “祖母息怒,许是锦笙看差了。”洛倾雪微微福身,而后转身纤细白嫩的手高高扬起,而后落下来,重重的。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锦笙左脸立刻肿了起来,“钱嬷嬷是什么人,她服侍祖母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岂能容你这般怀疑。”

    “你们可是都看清楚了!”

    孟氏面色也很是难看,毕竟钱嬷嬷可是她身边的老人了,现在竟然被小辈身边的下人如此责问不说,这几个小辈竟然也……俗话说得好,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一双经历沧桑,岁月打磨的手伸出来,上面还带着不少干络的茧子。

    钱嬷嬷牙一咬,心一横,顿时直直地跪倒在地,“大少爷、少爷,大小姐明鉴,老奴可不敢做那等偷鸡摸狗的事情,不信你们看。”

    “砰——”

    “放肆!”洛倾寒轻喝一声,抬头看了看洛永煦,然后再看向钱嬷嬷,“妹妹房间里的东西,也是你这等下贱的人能偷摸的;哼,若是拿了不该拿的,连你在内九族都难辞其咎。”

    钱嬷嬷面色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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