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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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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小心翼翼的看着谢青瓷。想问她今日见了皇后娘娘感觉如何,也想知道她对太子殿下的观想如何,更想知道青釉那边的情况,还没想好怎么问谢青瓷就已经微笑落座等着吃饭,再次眼观鼻鼻观心。
苏氏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有些狼狈的低头掩饰,好一会才抬头,情绪勉强稳了下来。
“近来得了很多上好的药材,我已经全部送到幽水阁去了。”
青釉这些年全靠药材吊着,而且必须都得是上了年份的好药材。谢青瓷抬头略微诧异的看了苏氏一眼,笑了笑,“母亲有心了。”
果然夫君说的是对的,不要问青瓷其他任何的问题,只说关于青釉的事,她一定会理自己的!当下又是高兴又是紧张,手里的帕子揉搓成了一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高兴便好。”
闻言,谢青瓷定定的看了苏氏一眼,几天时间就变聪明了?见她虽是期盼却还是有些躲闪的目光,明白了,有人给她支招了。这支招的谁除了现在还没见面的父亲,还能有谁?一想到他,原本松快的心情也添上了沉重。
垂睑不发一言,双唇也微微抿了起来。
苏氏揉搓手帕的动作猛的一顿,怔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谢青瓷,这是怎得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看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边自责一边想着晚上问问夫君才好。
无声的用完晚饭后谢青瓷直接告辞,苏氏知她不高兴,也没拦。
出了立松堂,谢青瓷停步抬头望天,今晚没有月色,乌云黑压压的一片,朔风吹过,凉意惊人。白日甚美的院子,夜晚竟有些幽深。绿蝉红檀看去,灯笼的被风吹的忽明忽暗,连姑娘的轮廓都晦暗起来。
两人一直在身旁伺候,也知道刚才的官司,只认为姑娘是因为青釉小姐的事情不悦,心里暗自思量该做什么。往常姑娘不高兴的时候都是小公子陪在一侧,现在该找谁?
还不待两人想好怎么说,谢青瓷就已经回神。
“走吧,回去了。”
说罢就提步走去,绿蝉红檀一左一右的跟上。
回了幽水阁,果然,姑娘直直去了书房开始练字,绿蝉去打点明日要用的东西,红檀在一旁研磨伺候。小银勺舀出墨汁滴在砚台上,一手挽袖,一手研磨,视线却一直聚集在谢青瓷身上,担忧的看着她。
烛光下的姑娘端坐,背脊挺的笔直,神色淡然,眉目越发精致,若非十分了解她的人,定然以为她此时无事。可是红檀知道,姑娘不高兴,姑娘越不高兴,神色越平静,黝黑的双眸越看不出喜怒。
当初自己和绿蝉初到姑娘身边的时候才六岁,姑娘那时候也不过七岁而已。七岁的小姐应该做什么?该簪花扑碟在长辈膝下承欢,可姑娘当时那么小小的一团,就整日在书房悬着沙袋练字,每日都要写好高一叠字。
手抖到吃饭都不能。
当时的自己和绿蝉都不明白,为何老太爷要对姑娘这样严厉,只有一日老太爷过来检查姑娘写的大字,自己和绿蝉在门口伺候,恍惚听得向来笑脸示人的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
“青瓷,你可怪我?”
当下便传来了姑娘的声音,雏鸟稚嫩却是坚定。
“祖父是为我好。”
清风吹过了一阵又一阵才闻得老太爷再次说话。
“祖父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是因为只有你明白你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让你练字,是因为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心里有怨。在你没有长成之前,你唯一能做的只有静心,忍耐,克制……”
从回忆中醒来,姑娘已经开始了练字,今儿练的时老夫人最爱的簪花小楷。老太爷教的是狂草,老夫人教的是小楷。长年练字下来,这两种字体姑娘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一手温婉,一手豪放。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书房里只有烛泪滴落的声音。绿蝉推门而入,神情莫名。走动的声音惊醒了两人,然后视线都聚集在了绿蝉手里捧着的盒子。长方的黑盒子,上面金线缠绕,烛光下隐隐发亮。
见到那盒子就想到了手腕上的墨镯,再见绿蝉又拿出了一封信就知是谁送的了。谢青瓷接过信拆开,这边红檀见绿蝉神色不明,似很不解,也好奇了,伸手打开盒子,然后眼珠子就瞪圆了。
送这个来干什么?
字条展开。
阿姐,这里的糖葫芦比江南酸多了。
谢青瓷先是一楞,然后就失笑的看向了一旁,圆润红颜,圆乎乎的一串,不是糖葫芦是什么?捂着额头失笑,这孩子……
自己嗜酸,少卿却是一点酸都沾不得。知道自己喜欢吃酸的,就让人从外面搜罗酸的零嘴,他总要先试一口,每每精致的小脸都酸成了一团,眼睛鼻子都凑到了一堆。阿姐,这个可酸,你吃,话没说完就已经灌了一杯茶下去。
伸手拿过,就着糖衣一口咬下。
可酸可甜。
绿蝉红檀还不知小公子为何要送一串糖葫芦过来,可现在看到姑娘眉目舒展,先前的抑郁已经一扫而空便高兴了,为什么要送这个来已经不重要了。果然还是小公子有办法,人没到就能让姑娘高兴!
第二日清晨,谢青瓷梳洗完毕后就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只广袖的袖口上绣上了几朵绽放的墨兰,腰带亦是墨兰缠绕。今儿绿蝉没有准备几套让谢青瓷挑而是直接送了这套来,果然,姑娘也喜欢。
一边伺候谢青瓷梳妆,一边想着库房里的各色衣料子。
这镯子是小公子送的,姑娘也喜欢戴,昨儿到现在就没离过身。镯子是墨色的,姑娘的衣服大多偏素雅的,也是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件出来,该给姑娘做衣裳了,不然和这镯子不配了。
昨儿苏氏就已经说过了,既然今日起就要去女学,早上就不必去立松堂请安了,归整完毕后就去花厅用早膳。谢青瓷的早膳一向简单,一碗杏仁牛乳,一碟子香菇素包子,一盘清炒枸杞豆芽。
刚落座起筷,红檀就一脸晦气的进来。
“姑娘,二夫人来了。”
可以把二姑娘拦在门外,二夫人却不能拦,谁让是长辈呢。掐着早饭的点儿来,怎么那么不识趣呢!说完就径直去了小厨房的方向,这二夫人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正姑娘的早饭是吃不安生了。
得准备点吃食在路上吃。
大清早的,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人既已来,谢青瓷只得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陈氏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桌上还未动过的早膳,却是诧异道:“原来还没用过早饭呢?倒是我来的不巧了。”也不待谢青瓷回话又接着道:“怎么这么少,你不是喜欢按例而行么,你的早饭可不该这么点儿。”
陈氏确实是故意掐着饭点儿来的,这一天,什么东西都少一半,哪怕自己吃不完依旧不高兴!故意这个时间来,要是谢青瓷铺张浪费也好刺刺她,结果看到了这么简单的早膳,也只能不阴不阳的说这么一句。
“祖母一向崇尚节俭。”
任谁大清早的就被拉着说话却不能吃饭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谢青瓷也不例外,直接抬出了老夫人把陈氏的后路堵死了。
“不知二婶婶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陈氏本来还想说这么简单不符身份,旁人看了也不像话,都快到寒酸的地步了。听到是老夫人的意思,只得恨恨把话给吞了回去。“你第一次去女学,你母亲身子又不好说不定没有嘱咐你,我来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
说完随意翻了翻绿蝉打点好的笔墨纸砚,点头,“看来是我多心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那我也不耽误你吃饭了,快些吃完去女学吧。”
陈氏来的快,去的更快。
她来这到底干嘛的?
绿蝉走过去把陈氏翻乱的东西重新整理好,确定里面并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之后才又给包袱打上了结。“姑娘,这二夫人是来做什么的?难道就为了让姑娘用不上早饭?也太无聊了些!”
早春清晨凉意甚重,几句话的功夫桌上的早饭已经凉了一半。
这边红檀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姑娘不必担心,咱们在路上吃,不会耽误上学的时辰的。”
耽误上学的时辰?陈氏来去如风,这么点时间不至于让上学迟到。既然不是为了上自己迟到,那就是拖延时间了?所以,谢青雯打算做什么?
“不用,就在家里用,还不是太晚,用快些便可。”
既然谢青雯想要拖延时间,自己顺了她的意便是。
门口处坐马车果然没看到谢青雯的身影,门房说二姑娘已经走了有一会了,谢青瓷笑了笑就上了马车。轱辘声响起,马车朝城外的方向而去。女学建在城外的一座山上,离得倒不远,坐车需小半个时辰左右。
准确来说,那并不是女学,而是鸿德书院。那本是男学,女学是后来才建的,都在一处,只是进大门后,一左一右。马车只能到山脚大门处,然后就必须徒步上山。女学还好,是盘山石路,距离也不远,在半腰处。
男学却是登天石阶,在山顶。
鸿德书院门口处是一片巨大的广场,方便各家学子马车停放。谢青瓷拉着车帘看外面,原本以为男学会和谢青源读的那所启蒙幼学那般,统一服饰,可看到骑马而来的男学子们都是穿着各自的衣服,原来并不是。
视线一扫就看到巨大石碑上红德书院四个大字。这四个字给人的观感便是正气凛然,笔锋锐利,显然是大家之作。回想了一下江南天祁书院的字,细细比较了一番,不相伯仲。
车夫停稳马车,绿蝉先一步下车挑帘子,等了一会却不见车帘挑起,红檀诧异的拉开帘子,就看到绿蝉傻乎乎的望着马车前站着的人,抬眼望去,眼睛一亮。
“姑娘,小公子在外面呢!”
第二十章
今天鸿德书院男学女学都关注着两件事。
谢家大姑娘谢青瓷要来女学了。
一直在深宫静养从未见外人的三皇子殿下来男学了。
谢家大姑娘那自不必说,皇后娘娘心尖尖上的主,这些年不在京城,一直都有她的传闻。现在好容易回京了,进宫见了一次皇后娘娘就把一直陪在娘娘身边的谢家二姑娘谢青雯踩到了泥里。
昨儿女学可都传遍了,谢二姑娘还没到下学的时辰就匆匆忙忙离了。
知道她今日要来女学,好多人都在门口早早等着呢,就想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三皇子就更神秘了。出生起皇上皇后就对外说他身子孱弱需要静养,这一静养就静养了十年,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好多人都遗忘了还有一个三皇子存在。现在突然就好了,还好到还可以来男学就读了。
对外人来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多一个皇子就意味着格局的变化,也不知道这三皇子是何样的人品和性情。
更奇怪的是,谢家大姑娘第一次进宫居然是三皇子领着进宫的,两人在皇后娘娘殿前的亲密举动亦被许多有心人得知。若正常来论,三皇子现今不过十岁出头,还算稚龄,和谢家大姑娘也是亲戚关系,亲近些倒也无妨。
可是。
一个养在深宫不见外人,一个襁褓之中就去了江南近日才回京。
这两人是何时开始有交集的?
一早就看到那名容貌出众的少年在门口等着,男学的都不认识他,看他身旁的侍卫,再看有些孱弱的身躯和他的年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就是三皇子了呀!观望的有,有心结交的也有,可没有上去谈话。
因为这三皇子一看就知在等人。
都停下了脚步围在门口,想知道他等的是何人,大多数人心里已经有了结论。果然,见到谢家标识的车辆,一直站在原地的三皇子动了,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立于车前。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的举动移动。
这三皇子看来和谢家大姑娘十分要好呀。
到底怎么好上的!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穿黑衣。
在江南时总是一身白裳,粉雕玉琢精致乖巧。如今的他,墨色深沉,一点多余点缀都没有,黑的极致,眉眼就愈发的分明精致,有些瘦弱的身板居然也让人联想到了霁月清风这四个字,不知等他长成又是如何的风华。
黑曜石双瞳定定的看着你,熟悉又陌生。一个立于车前,一个端坐马车,不知何时,外面原本喧哗的声音此刻已经彻底寂静了下来。即使在车内,谢青瓷也可感觉到外面的视线有多如芒在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看着他的眼睛,无声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回应谢青瓷的是少年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白玉一样的手掌出现在车门前,上面的红肿清晰可见。震惊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笑容,眼里的墨色却太浓,浓到双眼在笑,眼里一点笑意都看不出来。时间放佛静止下来了,谢青瓷迟迟没有动作,少卿脸上不见一丝急躁,一直淡然微笑保持伸手的姿势。
谢青瓷定定的看着她,试图找到一丝的破绽想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许久之后却先败下阵来,他的笑和以往一样没什么不同,好像这里并不是人人注视的地方,这里只是当初江南两人单独相处的地方。
视线一转,就再次看到他手心还残留的红肿,手腕上的墨玉镯似乎也在隐隐发烫。
无声的叹息飘过,伸手。
素白的芊手和一样白皙却骨骼分明的手覆盖在了一起。
谢青瓷妥协伸出手那一刻,少卿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是光华大盛亮意惊人,可垂眼的谢青瓷并没有看到。就着少卿的手下了马车,即刻便松开了手看向了周遭,果然,乌压压的一片人。
手心的柔嫩消失,袖中的手指微弯轻蹭,好似还能察觉刚才的触感,笑望着抿唇的谢青瓷,声音轻快。“阿姐,第一次来女学,感觉如何?”
谢青瓷回头,他笑的这样自然,好似刚才两人无言的暗流并未发生。
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也弯唇笑了。“我还好,倒是你,可以自己爬上那个登天梯么?”那登天梯共有九百九十九阶,就是为了锻炼男学子们的心智。少卿摇头,“慢慢走就是,又不赶时间,反正都知道我身子不好。”
随意又自在。
谢青瓷点头,提步往前走。“也好,就当锻炼身体了。”少卿慢了一步跟上,侧头看她此刻面无表情的模样,阿呀,阿姐生气了。心里这样想,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异样的天真,像是不知事的孩子。
众人从看到三皇子伸手迎谢家大姑娘的时候就已经全傻了,这感情是好到了什么地步?刚才他独自站在大门处,清冷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楞是让人不敢上前一步,可此刻他笑了,众人才十分的分明体验到了这生的好到底有什么好处。
刚才还都在揣测他和谢家大姑娘的关系,他一笑,视线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脸上。怎么有人生的那么好呢,不少姑娘都红了脸,悄悄掩着帕子偷看。男子还好,一边猜两人的关系,一边想着这谢家大姑娘又该是何等的姿容。
这三皇子生的这样好看,姿态又摆的这么低,若是这谢家大姑娘压不住,那就好玩了。
好在,谢青瓷的容貌并未让众人失望。
一个笑的张扬,一个淡然温婉,在众人的注目下淡定自若的朝书院而行。非但没有束手束脚,而是闲庭散步的自在。进了大门再行小半刻钟,一左一右的分岔路愕然在眼前,谢青瓷停住脚步。
“我去女学了,你注意身体,登梯的时候不要操之过急。”
说话的时候并没看少卿的眼睛,只是侧首等着他的回应。少卿歪头定定的看着谢青瓷,片刻后轻笑,笃定道:“阿姐生气了呢——”尾音缠绵曲折,似撒娇一般。谢青瓷点头,“对,我是生气了。”
知道我生气了,所以呢?
少卿依旧歪着头看谢青瓷,眼里的墨浓得似乎要把人给吸进去。“阿姐为什么生气?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是怕哥哥知道后有什么想法?”
“这关太子殿下什么事?”谢青瓷不解。
没有给谢青瓷解惑,自顾自的勾着嘴角笑的高兴,眼波始终停留在谢青瓷的脸上。谢青瓷却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是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包括自己。
“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下次不要再这样。”
快速说完就转身走向一旁的石板路。
少卿双手负在身后,笑望着谢青瓷的背影。及腰的长发遮挡住了腰带上的墨兰,除了头发,背影只是袖间的墨兰若隐若现,其他一片月白。瞳孔微缩的注视着袖口那一点点的黑色,声音轻不可闻,“太少了……”
绿蝉红檀和少卿的两名侍卫一直落后三步左右的距离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停下脚步交谈后更是退后了两步避免听到两人的对话。现谢青瓷已经前行,红檀绿蝉对少卿福了一礼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鸿德书院建在山上,入目所及都是满满的绿色,林木葱郁,空气清香,时不时还能闻得鸟儿振翅飞过的声音。行走在山间的石板路上,顺着青石板一步一步向前,心情也从浮躁慢慢开始沉淀了下来。
平下了心绪,才回头去想刚才少卿的所作所为。
那句话是真的,动气是因为他没有同自己商量,迟疑就代表拒绝,可他还是无所顾忌,生平第一次在少卿身上感受到了强势这个词语。他一直都是小小的,听话的,纵然有时固执,却是为了自己。
今天第一次,感觉特别的陌生。
好像从在宫里见面的那一刻,他就变了。
不对,除了强势还有其他的感觉,停下脚步侧头凝眉细细回想。回想当时对望的眼睛,黑到了极致,只有墨,其余的色彩一丝也没有。不停的回想那个眼神,半响后眼睛微张,那是侵,侵略?!
一想到这个马上摇头。
怎么可能呢,少卿和自己一同长大,刚来的时候甚至一同坐卧,自己的东西他随便动,他的东西自己也可以随便摆弄,有什么值得侵略的?
刚才的一切红檀绿蝉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小公子这事做的有失分寸了,到底不是亲姐弟,这般亲密旁人看见要怎么想?跟上来后发现姑娘心情也不太好,也体贴的没有出声打扰。这会见她猛得停住脚步然后摇头。
“姑娘,怎么了?”
红檀轻声询问。
将脑子里不可能的想法丢出去,“无事。”
绿蝉见谢青瓷神色还是有恙,以为她是担心后面的事情,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了小公子。“姑娘宽心,虽说这事做的是有些唐突了,可奴婢细想在江南的小公子的一举一动,每件事都有章有法,这次必然也不会让姑娘善后的。”
红檀听这话也是赞同。
“是了,小公子做事一直都是有理有据的,在江南几年从未添过麻烦,这次他应该也能很好解决的。”
谢青瓷笑了笑,这个问题从未担心过,既然他做的出来,就能很好收尾,这事真没担心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不去想以后再慢慢看,一边和绿蝉红檀说话,一边顺着青石板路慢慢向前,不多时,女学就出现了眼前。
第二十一章
朱红色的小门前种了两棵合欢树,腰粗的树干上绿色繁盛,还不到合欢花开的季节。树下搭了一个小秋千,绿萝缠绕看着又小巧又童趣。鸿德女学,严格来论,并不是正经做学问的,只是给姑娘们提供一个聚集在场地罢了。
鸿德书院先前并无女学,而是先太后下旨后才有的。
先太后本是家中庶女,年老时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竟只有那个四四方方的院子。自己是庶女,姨娘也不出众,连宴请花宴的资格都没有,也很少出门见客,遂下旨才有了鸿德女学,五品以上官家女儿,无论嫡庶皆可入读。
女学教的也很多,琴棋书画都有,可女学的夫子哪里比的上家里单独请的?再者,姑娘一旦定亲,就要家去备嫁,来去都是不同人,所会的也都程度不同,哪里能一个个教好了?无非多个玩耍的地方罢了。
“青瓷!”
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青瓷回身,也是笑望着来人,“向晚。”
来人身着鹅黄色的春裳,鹅蛋脸,柳叶眉,眉心贴了一片鹅梨花,花蕊一点艳红,看着十分娇俏可人。欢喜的来到谢青瓷身边挽着她的手,“我想着你刚回来既要休息又要应酬事务,就没下帖子去扰你,就等着你来女学咱们好相见,你可恼我?”
“知道你心细为我想,我如何敢恼你呢?”
谢青瓷反手亲昵的拉着来人的手。
俞向晚,是谢青瓷在江南就相知相识的姑娘。那时俞父在江南任职总督一职六年,两人也成为了好友,去年俞父回京述职后留京,向晚也跟着回了京,回京后也没有断了来往,一直都有书信联络。
“果然青瓷最懂我!”
左右看了一番,除了红檀绿蝉并无旁人,伸手戳了戳谢青瓷的柳腰,凑近嘀咕。“好你个小妮子,小公子就是三皇子的事你居然瞒着我,我刚才瞧见唬了好一跳,还下死眼看了好几次才确定了!”
在江南时,俞向晚时常往谢家跑,自然也是见过少卿的。
谢青瓷喊冤,“这可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回京才知晓的,以前也都不知道的。”
好在俞向晚并未很在意这件事,那三皇子也只在青瓷面前才好说话了,当初自己第一次去的时候见他生的好便起了逗弄的心思,谁知在青瓷面前听话乖巧的某人,背过青瓷后,冷眼瞧着自己的时候,竟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漆漆的眼珠子毫无生气的瞅着你,想着就渗人!
摇头把初见的情形丢了出去,反正自己和他也只是认识罢了,现在他又是三皇子更没见面的时候了,还是青瓷重要。
“你既然来了女学说明时间也宽裕了罢?那你可得去我家住几日才行,我盼了你一年呢!”
“当然可以,我也想俞伯母做的点心了。”
“你放心,知道你要回来,我娘早早准备了好多吃食,就等着你上门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去。
谢青雯早早来了女学,神色哀伤,周围三五个姑娘围着她。其中一人见她脸色都有些发白,问道:“可是你昨日回去,你那个姐姐羞辱你了?!”谢青雯慌忙摇头,“没有的事,你不要污蔑我大姐姐。”
话是如此,神态却是小心又害怕,似怕被人听到似的。见她如此,围着她的几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大了几分。“你怕她做什么?都是嫡女不过大房二房之分,不过就是仗着娘娘喜欢,这些年娘娘也没少过你什么,你何必怕成这个样子!”
“就是,将来如何还不知道怎样呢。”
“你别这个样子,你越怕她越欺负你!”
“……”
情况是照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的,可谢青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围着的几个素来都是和自己要好也听话的,可谢青雯想要的可不是她们,家世太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视线看向旁边,那边也围了几个人在说话。
那几个才是谢青雯的目标。
可是,素日都是说得上话的,今日却刻意离了自己。自己这边说话声音也没掩饰,也不相信她们没听到,可居然没一个过来!昨日的事情已经传遍,她们这是放弃自己了么?这一切都怪谢青瓷,若非她回来,自己怎会落到这个境地!
谢青瓷俞向晚手挽手进了教室,抬眼就看到了被人围在中间的谢青雯。一身白衣不说,连妆容也清淡了许多,清淡到脸色都有些虚白,看到谢青瓷进门,匆匆从位置上站起来,细眉轻蹙,忐忑又不安。“大姐姐。”
谢青瓷点头。
“二妹妹。”
俞向晚平日就和不和谢青雯说话,见不得她那做派!往日都是精心装扮来女学,今天这样做给谁看呢!白了一眼谢青雯就拉着谢青瓷往旁边而去,“你和我坐,咱两好说话!”谢青瓷自然应允,转身就不再理会还站着的谢青雯。
两人落座,绿蝉红檀跟上摆放笔墨纸砚,收拾妥帖后和谢青瓷说了几句就去了外面,外面有专门给随行丫头们舍的茶水间,姑娘们在里面上学,她们就在里面说话。
谢青瓷俞向晚挨着亲密的说话儿,后面的谢青雯一直站着也没落座,凄凄的望着谢青瓷的背影,眼中似有泪珠。先前和她说话的那几位似有不忍要拉她坐下,她不愿,只看谢青瓷的背影。
那几位也不高兴了,也都纷纷恨恨看着谢青瓷的背影。
那么大的架势呢!
被这几个看着,说没感觉是假的,俞向晚秀眉皱的,都可以夹死蚊子了,这些人怎么那么讨厌!一旁的谢青瓷倒是神色淡然,伸手拿过从家里带来的一本游记,翻开书签折叠的地方,凝神看书了。
“你也不看看你后面?现在人还少,待会人多了,旁人又不认得你,见她这个样子,你还安心看书,她们会怎么想你?”
“想办法呀!”
见她愁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轻笑一声,笔头戳了戳她雪白的小鼻尖,也学她一样小声说话。“她就是想要人多呢,我要是这会子跟她说那才真的是掰扯不清了,你等着看吧,称不了她的意的。”
俞向晚头一偏皱了皱鼻子倒也没说什么了,既然青瓷心里有数,自己也就等着看笑话吧!看她安心看书,也伸手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谢青雯眼里的湿意越来越重,这个人也愈发的堪怜起来,摇摇欲坠的看着谢青瓷的背影。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多,谢青雯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终于,在一群人进门的时候,谢青雯期期艾艾的上前一步。
“大姐姐……”
原本里面的人都盯着谢青雯呢,看她到底要如何,刚进门的一群人也率先看向了谢青雯,怎么了这是,顺着她的视线又都看向了端坐的谢青瓷。谢青雯走上前两步走到谢青瓷的书桌前站定,泪眼婆娑。
“大姐姐,昨日是我不好,我是猪肉蒙了心才说了那些混话来气姐姐,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遭罢?”
谢青瓷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哭得可伤心的谢青雯,又扫视了周遭一圈,嘴唇轻勾,皱眉细想了一下,最后疑惑的问谢青雯。“昨儿你说什么了,我现在竟是全都想不起来了,要不然,二妹妹你再说一次?”
“噗嗤。”
俞向晚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的模样。
谢青雯丝毫不管俞向晚,只看谢青瓷,神态更加的谦卑。“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不敢了,昨日我也不知为何会是那个样子,姐姐你原谅我吧,你若不肯原谅我,我吃睡都不安稳的!”
谢青瓷点头。
“我是真忘了,你重复一遍,我就原谅你,说吧。”
其他人也都在等着谢青雯说话呢,昨儿她气冲冲的回去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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