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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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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蝉红檀也没在里面吵青瓷,就在门口守着小声说话。
    红檀望了望天色,金乌已快西垂,该提醒姑娘休息了,正想跟绿蝉说些什么,却见她正神游天外,双目无神,显然不知道想什么去了。推了推她,“你在想什么呢?”绿蝉回神,先是望了一眼里面的青瓷,还是端坐在案前执笔不停。
    凑近红檀小声道:“今天小公子没让人送东西来呢。”
    以前少卿的东西都是绿蝉接手然后交给青瓷的,上一年几乎每天都没断过纸条,至于东西嘛,隔三差五的也送一盒子过来,今天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又联想到姑娘昨日说的那些话,两人是彻底闹崩了?
    红檀神情一顿,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却道:“这事我们不好插手,总之,小公子和姑娘的事,咱两还是别过问了,姑娘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好好伺候姑娘就是了。”绿蝉上次已做了一次尝试结果惹得青瓷不高兴,这回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行了,我去让姑娘休息,你去小厨房看看吧。”
    红檀点头,一个进去一个往小厨房而去了。
    
    第五十章
    
    今天早起时天幕霞光万丈,仰头望去,竟比那金乌西坠时的晚霞还要绚丽几分,明红绯红眼红浅红连天一片,真真让人目不暇接不忍错过。青瓷仰头看了许久,直到绿蝉推门而入才收回了视线,绿蝉亦是笑着的。
    “今儿是个好天气呢,看这天象,怕是有人要鱼跃龙门了!”
    今天正是春闱,早起就看到这样的异象,着实让人心情不错。虽然今年谢家并没有学子参加春闱,但熟识的有好几位都要下场,自然是真心祝愿他们都有好成绩的。接过绿蝉递过来的温水漱口,想了想又道。
    “状元坊的酒菜可开始预订了?”
    这状元坊是一间客栈的名字,也是奇怪,过往几年,每次春闱三甲之列总有一位是住在那个客栈里的,久而久之名声也大了起来,这名字也换成了状元坊,每年春闱状元坊的房间从来都是第一个住满。
    而他家的酒菜也十分出名,用料厨艺皆是上乘,又有文曲星的好兆头,每年春闱之时开始预售酒菜,刚下场的学子们都要吃上几口他们家的饭菜,保佑金榜题名。
    “早就定下了,这个不用姑娘吩咐的。”
    “老太爷那边宴公子那几个自是不必说,连客栈的学子们也都纷纷有份。”又笑着凑近在谢青瓷耳边巧笑道:“还给青釉姑娘定了一桌,沾沾喜气!”说起青釉,这两日脸上有伤也不敢去瞧她。
    今天是春闱,学子们在里面奋笔疾书,百姓的小日子们也过得红红火火,各样各色的猜谜灯会酒会也都在着手,就等三日后春闱结束开启,那是春季最热闹的节日了。想了想道:“你派人跟青釉说,春闱结束后我带她出去玩。”
    算是盛事,姑娘家也都纷纷带着帷帽出来,两人隐匿其也是正常,不摘帽子,青釉也不能看到自己的伤。
    “好。”
    绿蝉应下了记在心里。
    这几日青瓷都万事不管闲散度日,今天想必老夫人也有些不安,遂用过早膳后就从园中小路穿过直往明静院而去,到了屋内一瞧,果然,平日这个点儿明静院回话的丫鬟婆子络绎不绝的,今儿一个没瞧见,老夫人正和旁人说家常话呢。
    青瓷上前直接调侃道:“祖母可是担心宴大哥他们?”
    老夫人拉过青瓷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先是下死眼仔细看了青瓷的脸,几日过去,青肿已经消下去了不少,只是痕迹依旧明显,还算略微放心,看着吓人,幸好没被指甲刮着蹭着,毁容那才是真正致命的。
    心放下了,也回答了青瓷的调侃,竟是直白的认了,“你宴大哥也算我一手养大的,其他几个更是你祖父的学子,说句徒弟也不为过了,我不担心他们谁担心?你祖父天还没亮就去考场了,那才是真担心的!”
    青瓷自然知晓这个理儿,不然这会子肯定在书房练字呢,跑明静院来干嘛?舒舒服服的窝在老夫人的怀里撒娇,亲昵又理所当然,“祖母何必担心,别人不论,宴大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不出意外正常发挥,一进中必然有宴大哥的名字,祖母只等着看便是。”
    庄园榜眼探花不敢夸口,三甲必有的!
    这点自信老夫人自然还是有的,只是为长辈的时候,明知道小辈无事还是忍不住要担心的,现在青瓷来陪自己说话儿,好歹打发了一些事情。说着说着老夫人突然想起了苏氏,想着黎总管跟自己说的话。
    挥了挥手让众人下去了。
    没有隐瞒青瓷,直言道:“你娘这几日跟黎总管要了慢性的□□。”其实,也不能算得上□□,只是不好跟青瓷明说,那,那是会让男子那个不能的药,一点点加进去,会时间越来越短,最后直到不举。
    不好明说只能含糊说是□□,表情难免有些讪讪的,青瓷见状就知自己不好明着再问了,便问起了这几日苏氏和谢明安的相处如何。说起这个,成亲这么多年,除了最初几日,现在是自己对苏氏最满意的时候了。
    她没吵没闹,而是和往昔一样哄着谢明安,做伏低小了几日,谢明安好像也相信了苏氏似乎真的是悔改了,两人的相处已经没有那么冷淡,渐渐在回暖。至于那药,谢明安从不认为苏氏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从未在这方面防过苏氏,已经入口了几日了。
    “或许她是真的醒悟了,日后,不管如何,会让她生活无忧的。”
    这点不光老夫人想到了,青瓷也是这个想法。不管谢明安得结局如何,苏氏既已和苏家形同陌路,自己自然会看顾她的以后,至少保证她生活无忧。
    说起谢明安和苏氏,老夫人虽然心意已决可还是难免伤心。谢明安是长子,自己和老头子都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而他从小读书观政事亦是十分敏锐,这点更让老头子欢喜,花了大力气在他身上。
    为何后面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和老头也老啦,没有了年轻时的决断,一时的懦弱,竟是局面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实在是太对不起青瓷和青釉了!想到这,老夫人就眼眶一红,怔怔地看着青瓷,却是一句话也道不出来。
    这种情况青瓷已经见过许多事,在江南时,每次提到谢明安,祖父和祖母都是愤恨,然后就愧对自己和青釉。当下窝在老夫人怀里蹭了蹭,轻声安抚道:“昨日的事不必再想,今日越过越好才是常理。”
    老夫人轻抚青瓷如墨的长发,“你放心,这次不会再心软了。”
    这一日,青瓷没有回幽水阁,而是留在明静院一直陪着老夫人,闲话说完后,老夫人开始处理家事,青瓷则是拿了一本游记随手翻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青瓷从书中抬头看墙上的大钟,竟是快到午膳的时候了。
    动了动有些酸胀的脖子,看向一旁还在翻册子的老夫人,“祖母,中午祖父可要回来用膳?若不回来,送膳食的可安排妥了?”老夫人放下手里的册子,揉了揉眉心,“你祖父这几日怕是都不会回来的,膳食就在考场用,送些醒神的汤水给他就是了。”
    闻言青瓷不再管在外面的老太爷,从塌上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又拉着老夫人在房里转悠了两圈,看一上午的账本了,也该松乏一会子了。拉着老夫人转了两圈两人就移步花厅准备用午膳,结果午膳还没开始上菜,以为不会归家的老太爷居然回来了?!
    谢青瓷迎上前来,疑惑道:“祖父?”老太爷眉心紧缩,眼中风雨欲来,青瓷看了一眼同样疑惑的老夫人,挥手对着丫鬟婆子们道:“你们先下去吧。”其他人听命离去,老太爷坐上首位,显然气愤到了极点,胸膛都在不停起伏。
    青瓷观他既心寒又有些不信,还是很多其他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了一起,上前再次询问,“祖父,出什么事情了?”老夫人更急,直接道:“说话!”老太爷捂脸低头,似是没脸再见人,许久之后才哑着声音道:“宴君作弊了……”
    宴君作弊?!
    这话青瓷不能接受,老夫人更不能接受!青瓷和宴君接触得少也认为他是一个君子,老夫人几乎日日都能见到他,是看着那个孩子怎样刻苦读书虚心求教的!怎么可能作弊呢?“你亲眼所见么?那考场都是你们派人监督的,什么东西都带不进去,怎么可能作弊?”
    “这件事一定是弄错了!”
    老夫人情绪激动,也不知道那句话刺到低头的老太爷了,猛得抬头眼睛发红,“我也不想承认这件事情!他没有作弊,他帮别人作弊了!他的字迹我会认错么?!”几乎是被当场抓住,连辩解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上的信任了!”
    “这件事没有闹出来,皇上压下来了,其他人都不知晓,皇上这是为了我面子,我的学生,他帮人作弊!!!”
    老太爷今天真的是,入场的时候还对宴君敦敦教诲,他亦保证不会让自己失望,才短短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他怎么就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春闱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去帮着别人作弊!
    老夫人被这个话给蒙傻了,宴君那孩子帮着别人作弊?一时间也是非常难以接受。青瓷最先回过神,“宴大哥帮谁作弊了?”脑子里回想的是老太爷曾偶尔提过和宴大哥交好的几位学子的人名,难道是他们?
    “不认识,是鸿德的人。”
    说起这个人老太爷心中更为恼火,若是天祈的学子也罢了,还可辩解同窗之谊不忍心,鸿德算什么?!这话青瓷心中的诧异就更多了,“宴大哥一直在江南长大,来京城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天,他和谁感情那么好,好到可以帮着作弊了?还是鸿德的人?”
    “这件事有问题,宴大哥现在在哪,可以探视么?”
    老太爷抹了一把脸,看着青瓷神情有些复杂,一直看到青瓷眉心紧锁后才道:“这件事皇上已经交给三皇子主审了。”青瓷心中没来由的一跳,果然,老太爷接着又道:“我递了帖子,三皇子不肯见,宴君也见不到。”
    
    第五十一章
    
    三皇子主审,不见人,宴大哥也见不到?
    青瓷脑中思绪纷飞,这几天,刻意不去想他,也不曾问绿蝉是否还依旧收到了信封和东西,骤然听到他的名字,居然是在这个么场景之下,饶是青瓷的心性也是半天没有回神,有些呆愣地和老太爷对视。
    老太爷心中早有疑惑,今日在考场上见到三皇子,只见他面对自己时面上和颜悦色,实际上一直保持距离,以往还若隐若现的亲昵,今日半分不见。这小子从小就会【装】,有青瓷在前面,他一直都会自己老两口蛮好的,今日这个样子,莫非是……
    试探般开口道:“青瓷,你和三皇子吵架了?”
    快速摇头,下意识的垂眼,并不想老太爷知道少卿和自己之间的暗涌,轻声道:“没事,还和往常一般。”这个解释并没有让老太爷放心,而是更加孤疑地瞅着青瓷。青瓷眼睛一瞪,声音大了几分,“现在不是应该考虑宴大哥的事情吗?”
    年纪一大把好奇心还那么重,连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出来!青瓷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老太爷看得分明,不觉清了清嗓子,主要是这两人幼时感情那样要好,亲姐弟尚且要吵嘴呢,他两都没红过脸!
    老夫人啐了一口老太爷,只问他道:“三皇子主审,人呢,人关到牢里去了?真的不能通融么,见一面都不行?”说起正事老太爷也不含糊,直接道:“没关到牢里,三皇子直接带回他的宫里去了。”
    “反正现在见不到,那边一点口风也没有。”
    “那考完后怎么办?”青瓷想得更远了些,现在学子们都在考场内没时间注意其他,等散场,宴君身为天祈首席,不仅自己人关注他的成绩,别人也会注意他的。如果到时候人一直没出现,就算皇上压着,这件事也一定会暴露的。
    “所以,三皇子跟皇上保证了,三天内必出结果。”
    这点上位者早就想好了,接手这件事的时候三皇子就已经保证了。
    三天内出答案,意味着少卿对这件事很有信心或者有一定的把握,更意味着,如果今天见不到人,后面两天,更可能见不到了,又不能频繁的去求,皇上压下这件事已经是给老太爷很大的面子,太过就是倚老卖老了……
    “所以,这件事,祖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太爷也是为这件事为难,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出神,一会叹气一会迷惘,许久之后才一声长叹,起身道:“我和你爹去太子那边一趟,能见就见,见不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件事虽然看似很不合常理,但确实不能否认那是宴君的字迹,如果……”
    话到此,眼睛一闭很是心酸,最看好的一个弟子,居然……
    青瓷上前轻轻拍了拍老太爷的肩膀,这个时候也只能无力的安抚,“不管宴大哥是出于何种目的做出这样的事情,祖父您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老太爷点头,伸手抹了一把脸,大步离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着实没有什么胃口用膳了。青瓷却不能放任不管,拉着老夫人好歹劝进了几口,又亲自扶着老夫人歇下午休后才往幽水阁而去,一路上忧心忡忡。回到幽水阁直接回了里屋,然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出一个镂空暗雕的小匣子出来。
    通体金墨,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东西。
    从怀里掏出一把同色的金墨小钥匙,素白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对着钥匙孔插了上去,一声脆响匣子应声而开,里面躺着一块墨色令牌,整体无花纹无雕刻,温玉一般的触感,只背面右下角刻了一个小小的卿字。
    手指在卿字上无声地描绘轮廓。
    这块令牌是回京后半年左右的光景少卿让人送来的,送这块令牌到城内的一家茶楼给掌柜看,不管何时何地,他一定会出现。从拿到这块令牌一直到现在,从未用过,现在两人是这样的一个情状,居然要……
    叹了一口气把令牌放进匣子锁好,等着老太爷那边的消息。
    从家里进宫去参见太子殿下,平日需要多长的时间呢?一个时辰左右,今天老太爷和谢明安回来的很快,尽管两人极力掩饰青瓷也发现了他们眼里的黯然和不可置信,顿了顿直言询问道:“没有见到太子么?”
    老太爷现在是既心酸又无力,更觉得愧对皇上的信任,当初,真的不可避免的说过宴君的好话,如今……不管为何,他终究是负了自己,而自己,也确实辜负了皇上。心里黯然,面上都老态了几分,对着青瓷挥了挥手,负手脚步沉重的往书房去了。
    青瓷望着脚步都有些蹒跚的老太爷,看背影似乎又老了几岁,这位当初的谢家掌权人,因为看错了人,在谢明安身上已经栽了一次,那一次,把老太爷所有的意气风发都给磨没了,现在宴君又来了一次……
    祖父年纪大了,哪怕他现在身体并没有任何的隐疾也不能再接受这样的打击,年迈之人最忌心思沉重,那会很快就把身体给拖垮的!
    青瓷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谢明安,他正低头思索什么,相对于祖父夹杂的心痛心酸愧疚,而他眼里只有疑惑,疑惑宴君为何会如何做。青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父亲,你们在宫里,没有见到太子?太子在哪?下人又是怎么回的?”
    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谢明安心里藏着事情,这会其实没有耐心回答任何的问题。只是问这话的是青瓷,这一年青瓷很听话,虽然和自己一样的不亲近,可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拉得很近,基本每几天就要进宫陪娘娘说一次话。
    而这样,就足够了。
    她只要照顾好了和娘娘的关系,对自己亲不亲,那是其次。
    所以即便微有不耐,还是逐一回答。“我们去的时候太子不在东宫而是在御书房陪着皇上,也早就派人留了话,这事三皇子全权处置,他不过问。”所以,太子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青瓷觉得更为棘手,太子性情温厚,如果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帮人作弊,太子怎么会这个忙都不帮?又不是朝政大事,见一面能如何了?
    突然想到了前几日在比赛上少卿对宴君若有似无的针对……
    闭目,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怕联想到什么不好的结局。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祖父和宴大哥见一面,至少让祖父知道原因,别让祖父有心结!
    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对着谢明安福了一礼,“女儿先回去了,父亲也好好歇息一会。”谢明安点头,青瓷从明静院出门后直奔幽水阁,这次没有任何迟疑的拿出那块令牌放进怀里,也没让人送出去,直接坐了马车向茶楼而去。
    这个茶楼在城门不远处的一条阔街上,地处的位置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很适中,没有小茶摊的简陋,也没有大茶楼的高不可攀,很是亲民。所以,进城出城的百姓,或者初次进京的人,多处会选在这个地方落脚。
    开业半年生意从未冷清过。
    青瓷坐在马车上,拉起帘子一角看了看里面,果然大厅里坐满了走南闯北的人,甚至连胡人装扮的商旅也有不少。放下帘子静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和红檀一起戴上了帷帽下了马车。两个一看就知是富家女的姑娘站在门口,又戴着帷帽,迎客的小二顿了顿,快步跑了进去。
    然后两鬓发白的掌柜迎了出来。
    笑着上前一直低着头也没盯着人死瞧,只道:“二楼雅间还有几设,姑娘平日可有常带的地儿?若没有,小老儿就自做主了。”青瓷低头,红檀回话,“并无,有劳掌柜的带路了。”掌柜的连道不敢,弯着身领着青瓷红檀往楼上走。
    少年慕艾是常有的事情,两个身姿窈窕的姑娘从大厅中间穿过,胆子大的直接挑着眉下死眼的瞅,胆子小的或用东西遮挡亦往这边看。青瓷不知如何,红檀却觉得自己好似连路都不会走了,同手同脚。
    把青瓷护在里侧,快步往二楼走。
    青瓷帷帽下的面无不改色,步伐依旧沉稳,心里却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心急祖父,也怕自己犯怵后悔不敢来见少卿,直接命人坐了马车来,心一横就直接走了进去,该让人进去同传一声的!
    走过木质廊道转了一个弯角就到了一设空闲的雅间,掌柜的推门领着青瓷和红檀进去了,正要开口介绍店里的好茶,青瓷摆手,从袖里掏出令牌直接拿到掌柜的眼皮子底下,“掌柜得可识得这个?”
    掌柜的一见这令牌,开始脸上一直都有的和气瞬间消失不见,面色肃然的跪下给青瓷磕头,“见过主子!”青瓷诧异,“我不是你主子,这牌子是你主子给我的。”掌柜的不管青瓷的解释,只道:“见牌如见人,姑娘有任何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应该是少卿的吩咐吧?青瓷没有纠正掌柜对自己的称呼,视线在令牌上停留了许久后才轻声道:“你主人现在在何处,可否替我同传一声,我就在此处等他。”
    掌柜的却是抬头颇为疑惑的看着青瓷,这位姑娘既然有主子的令牌,怎么不知道主子今日就在此处?这牌子一共就两,当初主人说了,若有人拿这牌子来,不论任何事情一定要办到,办不到的也要办!
    等了半年才见到另外一块牌子的主人,是个姑娘不说,好似,和主子还不熟?
    当然,这些在掌柜的心里也只是一念之间而已,当下沉声回话道:“主子此刻就在三楼,姑娘要见,上去便是。”
    
    第五十二章
    
    少卿此刻就在三楼?青瓷下意识的抬头,只能看到房梁……快速低头掩盖自己这个颇为傻气的行为,掌柜的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没有瞧见,倒是红檀看得清楚,帷帽下的嘴角上扬,姑娘这是心虚呢?
    红檀自然知晓今日所行是为了见谁。联想到前几日姑娘的愤怒,再瞅瞅今天,换谁都会心虚的,可心里越如此想越觉得乐呵,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连声音都笑了出来。青瓷恼怒的瞪了一眼红檀,清咳一声对掌柜道:“那就再次劳烦掌柜的带路了。”
    “不敢,这是小的应该做得。”
    领先半步弯着领着青瓷红檀在二楼绕了半圈才见得木制的楼梯出现在眼前,青瓷抬头看去,阶梯很平常,一眼就能忘到顶,少卿就在上面,他和太子一般,也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来,也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如今,怕是正不高兴吧?
    掌柜的把青瓷领在了楼梯处就停下了脚步,弯身说的更为恭敬,“主子就在上面,小的未经许可,不能上去,接下来姑娘就一个人上去吧。”青瓷仰头看着尽头空无一人的地方,点头。“红檀,你也找个地方坐着吧,不用陪我上去了。”
    这是小公子的地盘,红檀并不担心,当下点头。
    青瓷静默了一会垂首踏上了台阶,一步一数,到底时正好十阶。三楼是一个空旷的阁楼,和皇家猎场那边的别院格局几乎一样,别的装饰顽物基本没有,就正中间摆了一个小小的茶案,两个跪垫。
    少卿盘膝坐在茶案前,坐姿端正腰线依旧笔直明显,从回京后就不变的一身黑袍,闻声没有回头,只是再度执手斟茶,玉白的手指比白玉的杯盏还要莹润几分,青绿色的茶水从壶口倾斜,茶声清幽。
    “刚得的新茶,阿姐来尝尝。”
    回头,好看的眉眼一如往昔。青瓷隔着帷帽看少卿,薄纱相隔,朦胧似看不分明。他还是少卿,和自己相处时的争吵好像是错觉,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癔梦。默默走向茶案的另一方,和少卿面对面跪坐。
    看着眼前沉浮的茶叶,没吭声没动作。
    少卿抬眸,看着完全没打算取下帷帽的青瓷,下颚微扬,勾了勾嘴角,神思依旧温柔,“阿姐现在连我都不愿意见了么?”不取帷帽是因为脸上有伤,又想到哪里去了?青瓷抿唇还未开口少卿又道:“阿姐今日是为了宴大哥说来?”
    疑问,语气却是笃定。
    说话语气分明都是温柔的模样,可青瓷不知真的,就觉得现在的少卿似乎十分诡异,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脑中也在快速的整理措辞,怕在哪个方面又把他给惹到了。吞了吞口水,轻声迟疑道:“祖父很担心宴大哥……”
    “所以,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阿姐准备什么时候来见我呢?”
    话没说完就被少卿打断,目光直直地看着青瓷,灼热又冷清,太矛盾的目光。青瓷更为不自在,哪怕戴着帷帽还是低头,不敢直视少卿的目光。
    少卿也不急也不催,悠闲又好整以暇的模样,连声询问的是他,不缓不急的也是他。
    青瓷被这么一打岔,原本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小小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少卿对自己的询问,不肯定的说道:“大约,还有几日吧……”有些底气不足,在脸上的伤好之前是肯定不会见他的,伤好之后,也不确定……
    闻言,少卿笑得更开了些,嘴角上扬的幅度更甚,却没有再看青瓷,手握茶杯,小瞧的杯盏在他修长的手里转来转去。少卿不急,可是青瓷急,三天!微微凑近,语气也有些急促,“真的不能让宴大哥和祖父见一面么?”
    “你再唤宴大哥,这辈子都别想见了。”
    少卿双唇微抿,悠得抬头,快速丢了这句话出来。
    青瓷只觉心火一下子就蹭了出来,看着少卿的轮廓,真的是!眉心紧锁,“少卿,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弟弟。再有,我和宴大哥,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你是知道的,现在说这个,你觉得有意义吗?”
    “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你就这么关心他?他在你的心里,比我还重要不是么?若非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不知道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呢。”
    少卿分毫不让。
    今天来这里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青瓷不想和他吵架,可事情总是向不可控的局面跑去!起身,低头看着面不改色的少卿,快速道:“祖父很担心宴……宴公子,可不可以让祖父和他见一面,只是想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得原因,我不希望祖父再有心结。”
    “可行我自感激,不行,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就转身离去,少卿自不会让她这样离开,起身一把拉住了青瓷的手腕,空落落的手腕让少卿眼神一厉,直直地看着青瓷,语气冰寒似铁,“镯子呢?”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少卿的话,只是手腕不停挣扎。
    “放开!”
    少卿不理,凑近青瓷,眼里的风暴一点一点聚集,再次一字一顿,“镯子呢?”风雨欲来的模样让青瓷停止了挣扎,不偏不避的看着少卿,直言道:“我摘下来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再戴了。”
    原本还想着和他好好讲道理,今日看来,他是完全听不进去的!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少卿隔着薄纱死死地看着青瓷,双眸里印出的时候青瓷同样倔强的下颚,深沉如墨似海,青瓷看了一眼便快速敛眉垂眼,少卿生的太好,他专注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躲开他的眼睛。
    哪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己,还是会被那双眼给迷惑。
    “阿姐。”
    轻轻的一声阿姐,又柔又眷恋,一个轻巧的称呼,就让缠绵刻进了骨子头,青瓷心里不可避免的跟着一抖,更加不敢看少卿的眼睛,怕自己再次心软。逃得过眼睛逃不过耳语,低低的轻柔缓缓传入耳内。
    “那个镯子我磨得手都出血了,阿姐亲眼所见,真的不肯再戴了么?”
    心跟着他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酥麻,青瓷深呼吸再深呼吸,必须忍住,不能心软!青瓷不说话,从少卿的角度,就只能看清青瓷洁白的下颚崩的更紧,整个人更为的僵硬。就那么不情愿么?眼睛再次更黑。
    声音依旧轻柔,像是哄不听话的孩子。
    “阿姐乖一点,下次再摘下来,我就断青釉一根手指,摘一次,断一根。”
    轻柔的语气,残忍的话音,矛盾到极致的诡异让青瓷心跳一度停摆,回神之后心火再也压抑不住,使劲全身力气挥开少卿的手,一字一顿比他说得更清楚,“你要是敢动青釉,这辈子除非你死我亡,不然绝无再见一日!”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少卿却偏头看着青瓷的右脸,刚才她猛然用力薄纱掀起一角,似乎是看到伤痕了?心还未动手就已经一举摘下了青瓷的帷帽。几日过去,青瓷脸上的青肿已经消下去不少,只是痕迹仍在,一眼就能看到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手中的帷帽随意丢在地上,目光死死的锁定在青瓷的脸上,好看的眉心皱成团,目光冰冷,语气更是毫无生气,“谁打的?”原来刚才只是小菜一碟,现在才是真正的风雨欲来。没有了帷帽的阻隔,青瓷清晰的看到了少卿眼里的……暴虐。
    那双被人惊为仙人的双眸,黑得惊人边缘却又诡异的好似在泛着红光,这样一双眸子,连闪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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