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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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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两瓣唇,在不久之前,于她身上留下各色印迹,还在她耳边各种呢喃……原先,明明她是心生讨厌的,可是,为何,这会儿那些讨厌都化作好奇了呢!

    冥冥之中似受了盅惑一般,原先的淡漠冷酷、豪情壮志、大义凛然通通沓无踪影,这样的突变,苏苏始料未及,残存的一丝理智甚至在心中某个角落暗暗对她嘲笑:“你回过身来,根本就是接受了引诱!何必拿艾芙来替自己开脱!”

    就在她内心纠结争斗之际,王洛尧身子又朝前递了一递,如此他二人近得苏苏只要樱唇一噘就能碰着他的唇,也就是说苏苏仅需一个噘嘴,艾芙父亲的案子便可重新翻审。

    这个诱惑委实有些大!

    况且,她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啊!

    就算自己确是受了盅惑,可他占了自己那么多便宜,自己占他一丢丢又有何要紧,而这本来就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王洛尧眼瞅着苏苏分明已是情动,可双眸却一个径乱转,迟迟不亲他上来,直让他无奈,她要是再不亲上来,他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破功,主动给她吻上去了!

    好在苏苏没有再耽搁下去,她不愿矫情。眼一闭,心一横,闪电般地将两瓣樱唇噘成一个花骨朵,朵尖儿正好触着王洛尧的唇尖,然后她即闪电般地抿回唇瓣,心道:大功告成!

    将才四唇轻触的那一刹也如若受电一般,不过好就好在时间够短,她没有怎么被电着。

    避开脸,苏苏望着窗棂,低声道了一声“好了”。便打算抽身离开。反正协议达成了!

    “呵!”

    不想另一厢某人大咧咧地冷哼出声,王洛尧仍旧弯着腰保持刚才的姿势,目光中那层氤氲再次出现,这一回却没有转瞬即逝。而是久久没有散去:“你这样是不是也太敷衍了些?”

    言辞中毫不吝啬戏谑之意。

    苏苏闻言十分意外。通红着脸将整个身子都面向窗口。不满道:“君子言而有信,莫非你这是打算反悔?”

    “反悔?”王洛尧挺起脊背,往窗户的方向斜跨一步。再次面向苏苏,然后弯下腰去,即便苏苏将脸侧过背开,他仍然勾头凑到她的耳珠处,声音越发靡哑,“那一次,我几乎是吻了你几个时辰,看来,你是半点没有学会啊!”

    此言一出,苏苏羞得无处遁形,顾不得同他继续谈判,甩袖就要跑开,宽大的袖口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下一瞬,她的腰身即落入两只大手之中。

    王洛尧以肩头将苏苏的头脸控得面朝她,柔声道:“上次没有学会,这次我好好教你!”

    “不要——”

    苏苏在心里呐喊了这么两个字,不过这两字她怎么使力都到达不了她的喉间,更不要说叫出声来了,因为整个唇齿都被另一张唇齿包裹得严实。

    她想要摇头拒绝,可是脑袋似被施了魔咒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这一次,与之前两次都不一样,王洛尧的唇舌有如裹了一层甜腻的甘蜜汁液,一路轻缓柔和,带着她探寻极乐之境,让她神识混沌,身心皆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唇舌解放,她才若有所失地睁开眼来,她怕自己经历刚才那样的意境会站之不稳,下意识地就想稳定身形,不想她的双脚早已离地,整个人不知何时被抱坐到了书案的一角。

    苏苏不知所措地看着桌角,一时间忘了这种时候应该尽快逃离才能避免接下来的尴尬。

    王洛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温声低笑道:“你刚刚似有些腿软,我便把你抱到桌上来!”

    一听此话,苏苏又是羞惭又是不满,她恨恨地抬起头来,正对上王洛尧一脸和笑,映在自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格外阳煦温暖。

    苏苏这一看,不禁就带了几分痴。

    她这个神情看在王洛尧的眼里,让他一颗心要化了一般柔软无比,他上前一步,重新搂定她,下巴轻轻地搁到她的肩头,喟然叹道:“苏儿,你我——冰释前嫌,可好?”

    你我冰释前嫌可好?

    苏苏心头倏然一颤,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她与王洛尧自见第一面起,到现今这个境地,每一步的发展都不在她的掌控,她曾经各种试图结果皆以失败告终。

    只是,此时想来,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试图什么呢?

    她轻轻挣了挣身体,王洛尧松开了她,她没有看着他,只撑着桌面跳到地面上,然后通红着耳根,低道:“你先把案子破了再说!”

    摞下这一句,她再不敢逗留,头也不回地快步跑出书房,欲要径直跑回正房时,摸及双唇,发现仍还烫得可以,于是飞快转道奔向园门外。

    书房内,王洛尧负手立于窗前,看着苏苏狼狈的背影,一只手不由亦抚上嘴唇一阵磨挲,片刻后他才步回桌案前,伸手拿起状纸,从头再次看了一遍,目中愈渐冷凛。

    ps:我实在是个不称职的麻麻,两个多月前身体不舒服,疲乏困顿,粗心的我还以为是生病感冒,拖着劳累的身体熬夜码字,后来终于感觉不对劲,赶紧去医院检查,一查果然是来喜了!因为几项指标不太合格,所以需要休养保胎,随时观察,这才断更的!请大家见谅!

    小匠还有二十万字左右完结,希望亲们继续支持鼓励,有意见也欢迎反馈!

    此书结束后,原本打算一完结就开坑的新书因为身体的原因也要耽搁下去,不过不会很久的,快开之前,我会到匠女页面提前通知一声,请大家继续支持我的书!

    下一本,怎么说呢,自觉会有很多改进!敬请期待!(未完待续。。)

    ps: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日更新会在18点上传!

    原谅我只能保持一更了,平时还得正常上班呢,不能码太长时间的字了!!

第224章 断案

    放下状纸,重新坐回椅中,王洛尧仍然以手抚弄着香韵犹存的唇齿,颇是有些回味无穷。

    向苏苏讨了那么一个“好处”可非他随意拈来,之前虽在粗略一看之下没有瞧出什么破绽,可苏苏的话他却是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的,艾芙姐妹被拐时,艾芙已是四、五岁之龄,能够记事,认出铁匠铺的方位在情理之中,再加上她私下查访了这么久,又言之凿凿,不会是信口开河,说明其父之死或有可疑的成分,所以,他才出言打趣。

    其实初衷他也不过是打趣,苏苏的个性他十分了然,想她听后一定会气得拂袖而去,一开始她确实这么表现了,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苏苏竟然应下了,为了艾芙她应下了!他自己这个堂堂夫君还得以哄逼的方式诱她一吻,她倒好,为了一个丫环这般豁得下脸!

    尽管随后她那主动一吻比之蜻蜓点水还要轻浅,可还是震住了他,当然亦不免诱惑到了他!

    罢了!

    王洛尧甩甩头,他终究还是赚到了不是?

    想着,他的目光再次掠向摊开的状纸上,然后仰到倚背,一阵沉思。

    而园外的苏苏还不及多走几步,一直关注着书房动静的艾芙就追出来了,冲着苏苏的背影即唤道:“小姐——”

    闻声,苏苏心里一慌,脚下不由就加快了两步。

    身后的艾芙还以为她这是出师不利,有意在回避自己。心里不禁内疚又心疼,在后头一边快走追她,一边安慰道:“小姐,大少爷不接就不接好了,我们回头再想办法就是,也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我爹根本就没有被冤枉。小姐,您千万不要多虑!”

    前头的苏苏一听这话,就知道艾芙想歪了,遂调整一下气息。慢慢缓下步子。直到心平气和,她才扭回身,轻叹道:“状纸,他收下了!”

    啊?

    艾芙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大少爷把状纸收下了。那你还跑出园子做什么?

    正自纳罕间。艾芙目光扫向苏苏的嘴唇,唇边界线有那么点不自然,却不像是吃过东西留下的样子……

    再看苏苏看过来的视线略有躲闪之意。艾芙一下猜到什么,清了清嗓子,假装没有看破,声音微提:“小姐,虽然大少爷接了状纸,但咱们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还是要以平常心对待!”

    她这里主动将话题引转,替苏苏缓解尴尬,所以有意拈苏苏想听的话说出来。

    果然苏苏一听,甚是欣慰,朝她走来,拉起她的手:“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他也只是答应重新审案,却没有保证当年就是一声冤案,不过,若能揪出拐你姐妹俩的歹人也算这案子没有白查!”

    “嗯!”艾芙感激地点点头,眼中泪光闪闪,“小姐,回屋去吧,叶妈妈做了糯米团子,这会儿刚出炉,定然甜糯得狠!”

    苏苏敛起羞赧,扶着艾芙的手回到正屋,进园时,甚至连余光揽在眼帘下面,不让漏向书房的方位。

    半晌过后,上元县衙的书房内,王洛尧对垂首待命的席参道:“你去查查这个王四的底细,必要时使点手段,探探他的虚实,看看他究竟是否害死艾民的真凶!”

    “真凶?”席参盯着眼前的状纸,还有状纸边王洛尧才翻阅过后的卷宗,不由凝了眉头,“那艾民不是被官府问的斩吗?怎么王四会是真凶?”

    “哼!”王洛尧冷哼,“你随我不是一天两天,近来也判了不少案,怎么这个道理还要追问!”

    经此一提醒,席参了悟:“主上提醒的是,属下明白!艾民虽被官府处斩,但那是因为身负命案,如若他所负命案子乌虚有,那么,他自然是被间接害死的!”

    “我刚才查阅了一下卷宗,卷中所记还的确真有一个破绽!”王洛尧起身,在房内空央处踱了起来。

    “是何破绽?”席参方才也看了一遍,他倒觉得案子审判经过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有哪处瞧着不合情理啊。

    王洛尧眉头微微一挑,没有看向席参,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事发那日,街中邻坊皆是看到艾民打那货郎,且将人打晕在地,后来艾民将货郎延至家中好生调治,当日下午那货郎便能行走自如,还能挑着货担继续吆喝售卖!”

    席参抚着下巴,沉吟道:“但晚上那货郎就死在了码头的渡船上!”

    “你还记得那渡船的主人是谁?”

    “王四!”席参眼睛蓦地一亮。

    “嗯!”王洛尧在脑中默默还原案发时的情景,续道,“卷宗里面只有这么一个破绽,并没有指明死在船上那人究竟死因为何,只说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是内伤致死!尽管有货郎的货担佐证,可是当时的县官似乎未曾对尸体进行仔细甄别,如果我现在认为艾芙的怀疑有道理,眼下我甚至可以质疑那具尸体究竟是不是那个货郎的!”

    “会有这么巧,那货郎虽是外地的,但据说是经常来往江宁经营谋生,案发却是再也没有露脸,若是后来露脸的话,那艾民在牢狱里呆些日子就该被放出来了!”席参有些不大认同。

    “所以,这个王四至关重要,众人皆以为他是发现货郎暴毙的第一人,却未曾往他身上做一点怀疑,惯性地认定那货郎是遭受艾民的暴打,晚上伤发身亡的。但是,如果是他有意陷害王四的话,打通各个关节,就属他最为便利!”王洛尧立定脚步,转身面向席参,“王四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不能排除他就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依艾芙的意思。他是个典型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周边邻坊对他鲜有在明面上说坏,所以,你只能从暗地里着手!倘真是个伪君子,就不怕他没有小人的时候!”

    “是!”席参尽管心里没个底,但王洛尧的吩咐他须得不折不扣地执行。

    王洛尧说完此句,目光定在席参的面上。

    席参被他瞧得心头一颤,不知他目中何意,只得问出声来:“主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嗯,上次着你找的人是不是还没有下落!”王洛尧移开视线。往桌案跟前走。

    席参一阵心虚。抹了抹额头:“属下无能!那林梦灵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属下把整个江宁城几乎是翻了个遍也没发现她的踪迹!”

    王洛尧闻言,眨了眨俊眸,摇摇头:“找不着她就对了!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她的背后定是有人指使。且还不是一般人。只怕她背后之人早在我回江宁的时候即把她送出城去了!”

    席参所见略同:“主上所言极是!”

    “这件事暂且搁下,你先去盯住王四,有了消息即回报知与我!”

    “属下遵命!”

    “你先退下吧!”

    “是!”

    王洛尧双腿翘至桌沿。面上神色难辨,像覆了一层霜雾,令人难以琢磨。

    次日天晴明媚,吃完早饭又消了一会儿食,苏苏即带着丫仆坐到厅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做手工活。

    “刚才从门前过去的可是二少奶奶?”苏苏听到门口有动静,便抬头朝那觑了一眼,发现几个丫环簇着一个少妇慢悠悠从门前穿过。

    叶氏听闻,本欲应答,却终没有接话,眼神示意了下艾蓉。

    艾蓉又瞅了眼艾芙,艾芙这些日子一心扑在那王四身上,对宅里的事过问得少了很多,这会儿正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关心门口有谁经过,遂皱着眉:“怎么了?”

    艾蓉冲着门口翻了个大白眼,先冷哧一声才道:“你们是没注意,这些日子,她们可是一天两遍地从咱们门口经过!”

    苏苏一听这话,顿时了然,如果方才她没有眼花,吴雨秋应是怀了身孕,瞧她那驾势,怕足有四五个月了。

    她这是来素园显摆来了!

    不过艾芙没有看出来,不解道:“怎么以前没见她腿这么勤快?”

    “哼!”艾蓉冲门口又冷哧一声,没有接话,当着苏苏的面,她不好说吴雨秋怀孕不怀孕的事。

    毕竟长房这边,她们这园子里是老大,且还是嫡出长子,吴雨秋是庶出二少爷的媳妇,晚过门倒先怀了身孕,若是最后真生了个儿子,素园这边岂不是不大好看!

    所以,她自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这种事她一个做丫环的也只有不服气的份了。

    艾芙听艾蓉的话音,本欲再追问两句的,苏苏将她话头掐断:“管恁宽做甚,这偌大园子谁爱走谁走,还能管着人家走路了?”

    艾芙闻及,朝艾蓉觑了一眼,但不再追问,欲一会儿私下盘问。

    老皇帝带队走后,整个侯府难得清闲了些日子,要不是有艾芙父亲的案子绕在心头,苏苏也会好好享受这份清闲,因为汇珍楼已经走上正轨,整个江宁城的妇人小姐无不以戴上汇珍楼的首饰为荣。

    上次她一口气送过去大半箱的明珠簪,一天一支地卖,足够撑个半年的,她完全可以好好歇一阵子,只不过心里揣着艾民的案子,食寝都不太妥当,要最后真是翻不了案的话,她不但吃一了亏,艾芙心里也要因为父亲是个杀人犯而背负心思。

    自王洛尧答应接下案子已是过去七八天的时间,依艾芙的打探,那个王四仍在逍遥地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这案子终是要维持原判么?(未完待续。。)

第225章 真相

    这一日拂拂河风,洋洋丽日,两只黄莺悄无声息地于翠竹绿柳中穿梭而过,数尾花蝶亦收敛起平日的狂浪,小心翼翼地流连在夭桃月梨间。

    明明春意和融,最是踏青赏玩的好时节,然聚集在九曲青溪河畔的众人却极少为着赏春而来。

    河岸泊了一排大大小小的各式舟船,船内皆空无一人,便是船夫水手也不见一个。

    与空落落的船只形成鲜明对比,距河岸不远的茂林丛中却人群熙攘。很多人的脸上都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那股子兴奋间或不小心溢出嘴角,连忙又被他们伸手拭去。

    站在最靠后的一个灰衣青年踮着脚觑了半天什么都没觑到,不由失了耐心,遂拿胳膊肘抵了抵站在他前头的高个汉子,压低嗓子问道:“挖到没有?啊?挖到没有?”

    那高个汉子被他抵得不大乐意,面上显出不快,半侧着脸,冷冷应道:“我说小兄台,你这都催了几回了?又不是我在挖,你老催我做甚?”

    说完,低哼一声,重新回过头去往前方张望。

    灰衣青年被高个汉子一顿呛,虽觉不好意思,但也不生气,只讪笑着闭上嘴巴,抬脚往旁边挪了两步,偏头一看,发现站在前面的竟是个瞎子。

    灰衣青年纳罕地挠挠头,暗忖:连瞎子都跑过来了!燕子村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句粗重的叫喊:“大人。您看——”

    声音中满含激动,同时又透着些许惊悚。

    一听这话,拥挤的人群开始攒动,灰衣青年一边随着人群往前挤,一边不时原地高高跳起,试图早些看到前面的情形,微显黝黑的脸此时因为兴奋而呈酱红色。

    很快,人群被再次拦住,一排身着统一衙服的衙役手持刀戟正迎面挡在人群最前头,不让人群继续前进一步。

    上元县的县令王洛尧负手背立在一排衙役的身后。在听到粗喊之时。他提脚朝前迈去,虽然一股恶臭传至鼻下,但他只是屏了气息,脚下继续朝一丈外的坟坑走去。

    果然看见一具男子尸首深埋其中。因没有棺木保护。尸首已经**。往外散发着极浓烈的恶臭味儿。

    原本站得比较靠前的一些人此时闻到臭味,尽被熏得纷纷往后退,于是整个人群变得骚乱。

    “大少奶奶。大少爷吩咐过不让您再朝前面走了!”来喜和吴光、林平各用两只长臂将周边人挡开,不让他们撞到一身清简装扮的苏苏。

    苏苏掩着口鼻,因距得还远,所以前头传来的腐臭味到她这里尚并不浓重:“是不是挖到尸体了?”

    “定是了,若不然这味道是从何而来!”来喜踮着脚往前头望了望,却是很快回头,仔细照应苏苏和艾芙姐妹主仆三人。

    艾芙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抱着艾蓉便是泣不成声:“我就知道爹是被冤枉的,我就知道……”

    被分派负责掘尸的两个衙役在看到深坑里的尸首神情十分淡定,似见惯这样的场面,仅以厚布蒙了口鼻,便继续按部就班地将尸体挖出,放到一块事先备好的黑色油纸布上。

    王洛尧冷冷地看着,尽管尸体已经只剩一点腐肉,余者皆是白骨,但此处埋有男尸是不争的事实。

    他拉下脸,转过身子快步趋至被缚手跪在不远处的囚徒,厉声喝道:“好个杀人害命的伪君子,王四,你再有何言?”

    王四苍白着脸,傻愣地盯着坑中已被发掘出的尸首,他万万没有想到,事隔这么久,竟还会有今天。

    十多年来,前五年他是活在心惊胆颤中,几年过后,发现再无人追究艾民一案,好容易过了几年舒坦日子,他还以为会舒坦终老,直至归西,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不但那两个丫头混到江宁来,而且她们偏还遇着这么个县令。

    那样一桩毫无破绽的案子也能被他查出个底朝天来,也活该自己不得好死!

    古语说得好啊,斩草要除根哪!

    要是当初再狠一点儿,将那一双丫头卖得远远的,自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洛尧见他面目呆痴,严声厉道:“哼,王四,你贪婪成性,为了霸占他人家财,竟然如此狠毒,不惜谋人性命,致艾民家破人亡,且这位淮西商人与你何冤何仇,你要置他于此境地,十几年枉做冤魂!如此杀人栽嫁、掩尸灭迹的行径杀你十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王四本也是儒家出身,通身的书卷气,长得又五官周正,若非被五花大绑,谁能看出他竟是如此性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歹毒分子,待王洛尧声音一落,人群中就传来唾弃声,甚至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将手上不值钱的物什往王四身上砸去。

    而王洛尧只负手看着,并不出言阻止,又过了许久过后,他瞟了一眼人群后方,朗声道:“来人,将王四押入大牢,签字画押,游街示众七日,七日后再斩首示众!再将这位淮西商人尸首抬出,重新埋葬!闲杂人等就此散去罢!”

    几个衙役听到命令,拖起王四便走,而王四神情委顿,不狡辩也不挣扎,只任衙役将他拖离。

    人群见又一冤案沉冤得雪,不由一阵欢呼,纷纷对王洛尧竖指钦佩不已。

    苏苏随着人群散出树林,临走之际,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立在坑旁督工的王洛尧,不想恰碰到王洛尧朝她这里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苏苏嗖地缩回视线,扶着艾芙上了一艘渡船,由来喜等人看护着。顺利回到侯府。

    叶妈妈、石榴几个围了上来:“怎么样,案子破了吗?”

    苏苏沉沉地点点头,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人心实在太过险恶,为了得到觊觎别人的东西,不惜害人性命,艾芙一家几口人皆是因为王四一时贪念而亡故,连带她们两个姐妹遭到拐卖。

    这是她们俩福泽不薄辗转到了她这里,才没有受什么大罪,若是命不好。落到什么歹人手里。不知命运如何呢!

    想着,甚是替艾芙姐妹两个心酸。

    艾蓉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今早来喜进园请她们姐妹两个去一趟燕子村,她姐姐才告知她一切。

    “姐。这么大的事。你也真能忍得住!”艾蓉哽咽道。

    艾芙瞥见苏苏情绪不大好。晓得她的心思,却并不理会艾蓉,只劝慰苏苏:“小姐。大少爷果然是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半个月便将王四真面目给揭开了!”

    苏苏又是点点头,温软着语气道:“待王四问了斩后,我就着手给你们俩还籍的事,想必那间铁匠铺也是要归还与你们的!”

    “小姐——”

    艾芙一听这话,脸色一白,扑通就要跪倒,被苏苏一把拉住了:“站着说话!”

    艾芙依令,抹了一把泪道:“小姐,婢子永远是您的婢子!”

    “这跟你还不还籍有甚关系,先把奴籍去掉,还得把你爹娘的财产给拿回来!”苏苏口吻不容讨价还价,艾芙无法,只能依从。

    屋内静默了片时,绿萝的话打破了沉静:“大少爷是怎么发现王四是个杀人犯的,不是听说这个人十分狡猾虚伪,他怎么会承认的呢?”

    艾芙咬着牙根:“若非大少爷使计,命下属秘密跟踪他近半个月,再与他套近,将他灌醉套话,怕是很难得到他的罪证!”

    苏苏赞同道:“要是寻常人,定也套不出他的那些话,谁会无缘无故套他十几年的事呢!定是少爷事前设计好所要套的话,将他诱进陷阱,套出他在燕子村埋了具尸首的事!听来喜说,昨日,少爷将他押入公堂质问,他还矢口否认,便是拶他他也不肯承认,这才有了一早上那一幕。当年那淮西商人原是无甚大碍;待日沉后,遂挑了担子渡河回住所,搭了王四的船。王四原本倒也没有想到谋他性命,却是在河过一半时,瞥见河上飘上一具刚死不久的尸首,这才心生歹意,意欲一个瞒山过海,陷害艾老!”

    艾芙情绪难平地接道:“王四趁那商人不在意时,以锤致其死,商人脑上留下过为明显的伤痕,便以那淹死的尸首代替,将商人衣服换上,头发再照着商人模样束上。然后将商人的尸首埋到燕子村那片林子里,这才告发,只对众人说那商人站在船头,突然落水,又因水流湍急,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人打捞起来!众人并不多想,一致以为定是我爹将那商人打出内伤,当时没有表现,事后要了人性命。当年那些官吏一个个认为人证物证俱在,便胡乱断了案!”

    叶妈妈一阵唏嘘,却不免赞叹出声:“大少爷不愧是货真价实的状元,这才智简直了!”

    艾芙听到这话,亦是心生同感:“可不是!我当初也只是猜测,一个人暗暗观察王四也费了好些功夫,也仅仅察出那么点头绪,其实递状纸时,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苏苏拍拍她的手:“要不是没有你的那点头绪,你也想不起来怀疑王四,你爹的冤也雪不起来!下午我即让吴光回趟苏家庄,将你们二人的卖身契拿过来。”

    艾芙和艾蓉对视一眼,默然应是。

    随后,苏苏就将自己一个人关进里屋,不让人跟着,她闷闷地躺到床上,替艾芙姐妹一阵感叹欢喜过后,她就想到王洛尧了。

    想到之前在书房两人的情景,她踢踢腿,翻身趴倒,再将被子蒙到头上,呜呜呜地拿手捶枕头。

    欠了他恁大一人情,这一来该怎么办?

    苦恼了许久,她才愤愤地坐起来,自忖道:他是一县之令,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份内事,凭什么要在她这里算上一份人情呢!反正她就当没这回事好了,再说他一开始不就说好了,自己已经给过他“好处”了,彼此两清了不是?

    苏苏这么想着,虽脸上炽热,但心里总算平和了些,便起来至书案前写信,将艾芙父亲沉冤得雪的事情经过在信中写明。中午饭后,即命吴光拿着她的信跑一趟苏家庄。(未完待续。。)

第226章 沐浴(上)

    因为又破了一场多年前的冤案,王洛尧在江宁城百姓中的形象地位可想而知。

    苏苏生怕他找来邀功,所以心里一连惴惴了好几天,不过王洛尧一直未曾在她跟前露面。

    王四问了斩,赵凤玲嫁给他小儿子的事自然是不成了,只得另寻人选。

    两天过后王四在闹市街头问斩,这一日万人空巷,凡是得空的,都去看他受斩,艾芙姐妹拉了石榴、绿萝也去了,只留叶妈妈和邹妈妈在园里服侍。

    “吴光去了也有七日功夫了,昨天就该回来了!”苏苏看着手中的书册,小声这么念叨。

    “这个时节雨水多,咱们这里没下,不代表九合山一带也没下不是,许是被雨耽搁了!”叶妈妈和着盆里的面,接应道。

    “嗯!”苏苏以为然,便不再多想,看了没一页书,又问,“今儿什么日子了?”

    叶妈妈轻笑道:“小姐都过糊涂了,今儿个四月一十了!”

    “一十了?”苏苏挑挑眉,那潘欣文是不是该回来了,不管中没中,这会儿也该回江宁了啊,苏贝还在苏家庄里等着呢!

    他该不会中了榜,顺道在京里相好了人家吧?

    苏苏这么一想,立等坐直了身子,心里就有些着紧,紧了一下,她又松了回去。

    这阵子脑筋紧张惯了,此时随意一个念想,脑子惯性地就乱起来,自己甚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

    当初太祖父临走时都说了。想必他与潘焘私下已经有了议定。

    不过,潘欣文的消息还是要打听一下的。

    是晚,叶妈妈和邹妈妈两人做了一桌的菜肴,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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