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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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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急着回府,便招来吴光:“这些日子,你们可有加工好的料子?”
“有!少奶奶可是要带回府去?”吴光躬身应道。
“嗯,你去拿些过来!再去孟三那里,看他手头有多少根金挺子,一并也取些来!”苏苏账簿翻完,发现上次拿来的首饰所剩无多,需得抓紧再多赶制些才能保证不断货。
吴光领命而去,苏苏将手头账簿和算盘递给艾芙送到前头去,待吴光回来时即动身回府。
一到素园,叶氏就拉走艾芙打听汇珍楼近况,昨日所闻是否属实,艾芙自然给她肯定答复。
叶氏拍着胸脯,不停祷告念菩萨。
“叶妈妈,您念菩萨做甚,明明是咱们小姐手艺好!”绿萝晃着一张圆脸,满面得色。
苏苏闻言,摇摇头:“也全非如此,东西好只是一方面,大金楼原本的信誉不坏,一听说来了新品,之前流失的主顾可能会大量回头看看,遇着中意的自然就出手了!”
开了这么一个好头,苏苏直觉动力十足,歇都没歇,便窝在屋里着手制起首饰来。
因这一批的料石当中有不少品质稍次,相较自己从苏家庄带来的那些要低质一些,是以,为了不降档次。她有意在工艺上增加繁复难度,这样在标价时候还能照着之前得来标。
既然开头已经这么开下来了。那么以后汇珍楼的定位也就定下来了,也就是面向上层阶级。无论是饰品本身的品质还是价格都不能随意降低。
至于赌走眼的部分料石,苏苏没有丢弃,仍然准备利用起来,用做银饰镶嵌,然后有机会售给凤祥银楼里去。
正房里面一阵雀跃声,书房、西厢的丫仆个个不明就里,赵凤玲心下奇怪,不知苏苏她们欢喜个什么。
苏苏这一做便是两个多时辰,连午休也没有休。下午申正时候,高氏身边的金氏突然出现在素园。
平日沉默寡言的邹氏见她来,挡在艾芙等人身前迎了上前,冷着脸:“金妈妈——”
金氏许是上次在邹跟前吃过亏,脸上神情一僵,不过转瞬已是披了一张笑脸:“邹妈妈,我是来给少奶奶送信的,呶,苏家庄来的。就由您转交吧,我这就去看看我的闺女去!”
立在邹妈妈后面的艾芙一听说是苏家庄来的信,两步抢上前自金氏手中接过,勉力冲她笑了笑。即转身跑到里屋。
金氏亦扭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脸上五彩纷呈。
“娘,您怎么来了?”赵凤玲在耳房里就听到金氏的声音。已是迎了出来。
金氏给她回应前忍不住扭头觑了眼正房,哧笑一声。拉着赵凤玲的手钻进屋里:“娘有好消息告知于你!”
“什么好消息?”赵凤玲关门前,也顺着金氏的目光瞄向正房一眼。
“关好门。你快进来!”金氏心情大好,冲赵凤玲招招手,待她走近时,凑近悄声先问,“那药你使了没有?”
闻言,赵凤玲通红了脸,跺脚:“娘——”
“好了好了,同你说正事!”金氏睨了一眼赵凤玲,不再追问媚药的事,在她看来,以为赵凤玲这是羞着了。
正房西里屋,苏苏一看到艾芙接来的信,发现信封口似有被拆过的痕迹,一听说是金氏送来的,就知道高氏定然先行看过信了。
虽然心里不爽快,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仔细看将起来。
信是苏贝寄来的,苏苏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清秀笔迹,心头一暖。
只是,几行看过来,忽然,她的脸色噌地一下变得刷白,两只捏着信纸的手也在不停颤抖,一旁的艾芙看到,唬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苏苏两腿发软,眼前有那么一霎间是黑漆一片,她瘫倒在椅中,浑身的力气似被抽空,手中的信纸飘落于地。
艾芙彻底惊魂:“小姐——”
外间的叶氏等人听闻动静,个个慌神一般地跑进来。
苏苏看到,撑着一口气,喃道:“关上里屋的门,邹妈妈你到外厅去守着!”
闻此,艾芙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捡起地上的信就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结果没一会儿,她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捂着嘴就要哭咽出声,只是看到苏苏的光景,强忍住才没有失声。
苏苏闭上眼睛,仰倒在椅背上,急喘几口气,心里钝痛无比。
艾蓉和叶氏、石榴几个看在眼里,急得不行,便也接过信来,叶氏、石榴、绿萝识字不多,苏贝写字又文绉绉的,就艾蓉一个看得明白,可是她看完,哪有心情同她们解说。
另一厢的金氏和赵凤玲母女二人却是完全另一番景象。
“娘,您是说大奶奶已经知道了?”赵凤玲抑制不住嗓间的激动,说出来的话满溢欣喜。
“给少奶奶的信,大奶奶自然是要先过一遍,要不然怎么找机会拿捏她?”金氏冲着正房的方向恨恨斜瞥一眼,语气颇是不屑。
赵凤玲点点头,嘴角是如何笼也笼不住的笑意:“不想苏贝这般命苦,下月就要出阁的,新郎官却在成亲前几日突然暴病死了!”(未完待续。。)
第137章 命煞
“什么命苦?”金氏唾了一口,“大奶奶可是亲口说了,苏贝那丫头根本就是命中带煞,克夫!”
金氏顿了一顿,然后拿一双细长眼瞅着赵凤玲,续道:“大奶奶还说了,苏贝如此命理,难保少奶奶就是好命!”
听此,赵凤玲柳眉微扬:“那大奶奶的意思?”
“我不知大奶奶究竟何意,但苏家闹了恁大晦气,少奶奶想洗也洗不干净!你安心等着吧!”金氏低头拍了拍赵凤玲的小腹,“这个月癸水来得正常?”
赵凤玲自然知她意为何指,一下挡开金氏的手,娇声道:“娘,您能不能别这样啊!”
金氏赧然一笑,拍拍赵凤玲的手:“你放心吧,虽然你姨娘的身份暂且没过明路,可大夫人、大奶奶心里是承认你的,小姐们支持,丫头仆妇们也宾服,你的位置目下是没人能撼动的!你别愁眉苦脸的,只把少爷服侍好就行,过明路那是早晚的事!”
赵凤玲点点头:“知道了,娘!正房那里这会儿也该得到消息了,少爷呢,少爷晓得吗?”
金氏先是摇摇头,转而目露阴狠:“少爷那里不知,这个,你就别瞎操心了,只要大奶奶得了此信,不怕这消息传得不快!”
正房内,丫头仆妇们闷不吭声地团在一处,苏苏脑袋一径嗡嗡作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余钦枫会突然暴病而亡,就算余家在他咽气前到苏家退了亲,但前后也就一两日的时间。谁又能说得清分得清呢!
短短数日,整个苏家庄都知道苏贝的未婚夫死了。甚至已经暗中传有谣言,说她命理克夫。苏贝已然崩溃,信中直言欲要削发为尼。
苏苏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她晓得苏贝一向死心眼,受不得窝囊气,更听不得坏名誉的恶言,只怕这么下去,她真要做起傻事。
怎么办?怎么办?
好歹脑子里渐渐有了些思绪,浑身也回复了些力气,苏苏从椅中站起。走到窗前,心里纷乱一片。
必须要回一趟苏家庄当面劝她一劝才行,再不放心就直接把她接到江宁来过一阵,免得在家里被人戳脊背,给她的境况雪上加霜。
晚间,她头一次主动踏足王洛尧的书房,将准备回苏家庄一趟的想法告知。
没成想,王洛尧当即给否定了。
“为什么?”苏苏本就心情不好,登时脸色就耷了下来。
“你只看到其一。没有看到其二!”王洛尧见她面色不悦,没有退步,“苏贝在苏家庄里好歹有你们家族保护着,过个十天半个月谣言自会被止。而到了权贵集结的江宁城来,你以为咱们卫国侯府会为了她的声誉奔走劳神吗?”
“难不成江宁城的人还能在意到我姐姐,费力在背后给她泼脏水?”苏苏哧笑道。
王洛尧从书案后走出。来至她的身前,漆黑如墨的双眸看进她的眼中。红唇张启,声音磁实:“如果借她。能将脏水泼到你的身上,那仅仅是动动嘴皮子的力有何不可费的?”
闻言,苏苏先是一懵,忽见王洛尧欺得这么近,忙侧过身去,同时闭了嗅觉,可脑子里乱乱的,片时她即喘不过气来,然一呼一吸间,王洛尧身上的气息便不住往她鼻孔里钻,令她脑际更乱。
王洛尧所说并非没有道理,不说别的,高氏那里最先知道这件事,她要是不借此渲染一番才怪。
苏苏扭头瞥向正在看着她的王洛尧,秀眉蹙起:“我回头就给姐姐写封信,明日你着个可靠之人帮我把信送到苏家庄去!这是……你欠我的!”
摞下这句话,她一刻不愿在这书房里多呆,快步抢出门回到正房里。
听到苏苏最后一句,王洛尧也懒得跟她追究那话的出处,任她离去。
苏贝出了这事,他也替她可惜。
余钦枫,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论气宇谈吐,同苏贝还真能配到一起去,只可惜造化弄人。
苏苏回到屋里,踱来走去,不知如何在信中劝慰苏贝,如何才能让她不要犯傻。
直到夜深,她方把一封信写完,随后,她又就着笔墨给爹娘写了一封,叮嘱他们千万不能依了苏贝的性子,任她胡闹,务必要看稳她云云。
一宿未睡,翌日天一亮,她即把两封信备好,等王洛尧出来书房,即上前把信递上。
虽然这还是成亲以来她头一次起个大早“送”自己上堂去,但王洛尧见她面色苍白,眼珠通红,也无心戏谑她两句,只揣了信便出了素园。
赵凤玲远远觑见苏苏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暗自勾勾唇。
苏贝未婚夫亡故的消息,比苏苏预想中传得还要快,此事除了拜高氏所赐,再没有别人,可这种摸不着抓不着事,又不能拿她怎么办。
在朝晖园里,听到老祖宗主动问及此事,苏苏少不得要提两句,强调余家在儿子去世前一日即退了婚约,理论上讲,余钦枫死时,苏贝身上已没有了婚约。
毕氏闻此,长叹一口气:“贝儿这孩子也合该命里有这一劫,不过好在余家倒也通情达理,及时退了亲事,既没有婚约限制,等过些日子,这事平息之后,重新寻个人家订亲罢!”
苏苏原也是这么想,偏苏贝死心眼,别人摇唇鼓舌的话,她就往耳朵听往心里去,还说要进祖庙,从此青灯古佛,真是痴傻到家。
从朝晖园里回来,苏苏再找不回昨日那股激情做手工,一颗心早飞回苏家庄。
好容易守到天黑后王洛尧回来,她便跑去问信有没有送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又开始徒守着苏家庄的来信。
这回她在去信里刻意叮嘱了,再来信不要直接送到侯府来,而是送到同一条街上的汇珍楼内。
于是,她天天派吴光去汇珍楼里打听可有信件收到。
三日后的这一早,高氏派许妈妈来关照苏苏,说是次日一大早要去庙里上香求子,让苏苏提前准备。
得此消息,苏苏百般不乐意:求什么子,要求也该带赵凤玲求去,这会儿,她何来心思去上香。
上香?
转念想到苏贝,素知平日里苏贝一向敬重佛祖菩萨,要不去庙里替她烧几柱高香,求佛祖赐她完美姻缘。
这么一想,她便没有了排斥,第二日早早起来,换上一身素衫,命艾芙带上前日即准备好的供物,然后去往前院汇合高氏。
一到前院,发现竟是有不少主子丫仆候在院中,二房、三房、四房的都有人来,仿佛此去寺庙不为着求子,更像是祭祖。
不晓得为何这许多人选在这一日一道去上香礼佛,苏苏没有凑过去,而是远远立在廊柱一侧,准备高氏一现身,即钻进马车去。
她这里打算得挺好,可是,这一早高氏变得格外热情,一露脸就四下里找她,还生怕众人不知道她避在廊下一般。
“苏儿,你站廊下作甚?”高氏举着手冲她这里招来,叫声又细又高。
苏苏暗翻一个白眼,迎着众人同时射过来的几十道眼风,缓缓走过去。
无需细辨,苏苏已能感知到众人目光中的含意。
“马车都在大门外侯着了,大家这就过去吧!”高氏等苏苏近前来,扬声道,说着,即打先朝大门走去。
苏苏有意落在最后,吕明馨看她脚步放缓,也跟着放缓,与她并肩。
苏苏见是她,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大嫂!”
吕明馨点了点头,面上带着同情,挨近道:“听说你姐姐的事了,你还好吧?瞧你脸色不大好!”
听了这话,苏苏没有显得怎么意外,勉力笑着摇摇头:“快走吧,别让大家等着咱们!”
吕明馨见苏苏不愿多说,也不再多话,跟着脚下加快。
两人抵达门口时,大部分人已经坐进各自的车厢内,吕明馨朝西头走去,苏苏发现平日专门拨给素园用的马车停在前头的第二辆车,而第一辆车她认出是高氏平素惯用的,只是她没有想到高氏会将她的车马置在第二位置。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了这些,想着这两日汇珍楼里该有苏家庄寄来的信了,她脚下的步伐不由沉重起来。
“小姐,小心——”突然,她身侧的艾芙往前一步,挡到了她的前面,“你这老道怎么走路的?”
原来,她心里装着心思,眼里只剩前头的自己那辆马车,没注意一个白发长髯的老道士迎面走来,方才艾芙见老道仍一径走近,没有绕道的意思,怕冲撞到她,急着将她挡住。
苏苏回过神来,觑向距自己一步之遥的老道,不甚在意,对艾芙道:“上车吧!”
“这位姑娘请留步——”
不料老道一挥拂尘,扬声唤住了苏苏,同时脚下进前一步:“实不相瞒,老夫虽说道行浅薄,但对命相略通一二,吾观小姐面相及至通身气度非比寻常,却可惜命中带煞,与夫相克,需设法化解避过方是正道!”
如此明显不吉之话,偏老道说来中气十足,似是恨不能让门口诸人悉数听清。(未完待续。。)
第138章 臭老道
苏苏闻言,先是脑际一懵,转瞬双眸骤冷,艾芙看到,知道如果这会儿不替小姐辩驳,那小姐命理带煞克夫的话就会不小心给坐实传扬开去了,遂使了浑身力气,推了老道士一把,拔高声音:“哪里来的臭老道,胡言乱语,什么命中带煞,与夫相克,想讹钱财也不带你这么讹的!咱们少奶奶可是与少爷算过卦,卜过八字的,人都说少爷和少奶奶是难得八字相合的好姻缘!由得你在这瞎说八道!”
艾芙这一袭话说得正合苏苏心意,虽然与王洛尧的亲事非她所愿,但若叫人扣了一个克夫的帽子在她头上,却是她不能容忍的,暂且不说这老道士是真道还是假道,今日一遇是偶然还是蓄谋,总之无论如何,这个莫名恶名是怎么也不能认下的。
如果换作一般女子,此时一定会惊慌失措,赶紧问老道讨主意,那么,就真着了道了!
但苏苏在艾芙说话间,脑子里已是几个念头闪过,前几日苏贝的事才传进府里来,今儿就来一个老道指着自己说命理克夫,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事也忒巧合了些!
是以,苏苏一直保持面容纹丝不动,待艾芙的话音一落,她即温温一笑:“艾芙,你没见这位道长面黄肌瘦、衣不蔽体么?人到难极,想些下三滥的招数骗取钱财换些衣食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今儿咱们是要去烧香祈福的,不如散些银两给这位道长,全当积累德行!”
“哎!”艾芙飞快看了一眼苏苏。自腰包里取出一小块银子递到老道士手中,“呶。我们少奶奶大慈大悲,以德报怨。这银子你拿去吧,莫要再招摇撞骗了!”
老道士看到银子,反射性地眼睛一亮,不过眨眼功夫便移开视线,淡定自若地抚抚长髯,摇头道:“二位姑娘若是对老夫的话置若罔闻,老夫无话可说,不过你们这银老夫是不会收的,就此别过!”
“道长。请留步——”这时,高氏自车厢中走出,面色凝重地走到老道士跟前,“这位道长请留步,您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这种命理的事自古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高氏说着,已是话音带颤:“道长,不瞒您说,您口中这位命理克夫的正是我儿媳。她的夫君是我唯一的嫡子!”
老道士听此,了然地点点头,略一沉吟,却是为难道:“夫人的心情。贫道理解,不过这两位姑娘认准贫道乃是口出诓言,本道又何苦自讨没趣!”
说着作势即要转身走开。高氏横瞥一眼艾芙,快走两步。伸手将老道拦下:“道长,道长。她们年纪轻不懂事,您请莫怪!”
苏苏看着高氏的背影若有所思,如果眼前的老道士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不得不说这两人一场戏演得实在很足,不少人都挑开车帘朝她们这里看来,而王洛歌甚至从高氏的车里下来立到车厢边上。
听到高氏的话后,老道垂头低叹一声:“贫道自知遇此已不是头一回,然修道之路漫漫,多结善缘可促吾道早成,是以,要是夫人有心替这位姑娘解煞,贫道不妨指点一二!”
高氏登时面上一喜:“道长但说无妨!”
“其实,刚才贫道之所以一看到这位姑娘即看破她命理有煞,只因其面上煞相已显,很可能在最近一年内就会应验,所以贫道才急着道出口来。不过贫道以为,此乃实在小事一桩,仅需用最基本的不应象化解法便可应对!”
“道长,请恕本妇愚昧,却要如何个不应象化解此煞?”高氏面带诚恳地求教道。
老道士捋着长髯:“很简单,只要这一年间,仅消将带煞之人闭于观中修行,以便与夫君保持距离,等过了这段时间两人再行团聚,即可相安无事!”
此言一出,车队里传来声声抽气声,苏苏的脸色也霎时为之一变,到了此际,她若再看不出这是高氏一手安排的戏码,她该白活一场了,但她能看得出来,不代表别人也能看出来,相反,众人的面上分明写着在“原来如此”四个字。
听了老道的话后,高氏面色为之一松,拍拍胸脯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倒确是不难!秋如,快拿些香钱给这位道长,聊表咱们的谢意!”
老道士却是摆摆手,摇摇头,转身扬长而去。
这下,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到苏苏的身上,而苏苏此时分明有百口而无可辨,几日前,王洛尧不让她接苏贝过来,怕惹来脏水,不曾想,连苏贝半个影子没见,脏水已经泼到身上了,事情远比想像得迅速而严重。
沉寂多日,高氏终究还是再出手了,然比起以前,今儿个这招够辣够狠。
苏苏闭了闭眼,微定心神,再睁眼时,双眸犹若一片清静湖面,看不出波澜,她不是苏贝,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而自卑自弃自轻。
她瞥了一眼朝她看来的众主子仆妇,还有眼神带着异样的王洛歌,然后视线落在越走越远的老道背后,无奈身边只有一个艾芙,没有人手可以支使去跟踪他。
暗下一叹,苏苏转眸,目光迎向高氏,打算听听她接下来要怎么个说法。
高氏一脸无奈地趋近,两手交握腹前,面带遗憾,声音沉闷:“老道士的话也不能全无道理,你姐姐的晦运影响到你也是可能的,我虽心有不忍,但关涉尧儿的安危,再说也费不了什么功夫便可解煞,你若是有心,我给你找个道观避上一避也好!”
苏苏没有意外,高氏怎会错过如此一个将自己驱出府的绝好良机呢?但是,她打算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做些什么呢?
是趁机将赵凤玲抬了姨娘,还是把潘欣瑜纳进府来?
苏苏再次四下扫视一眼,天色已然大亮,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
如果换一个场景,如果此时是在素园之内,或是其他地方,面对此情此景,她定要好好与高氏理论一番,只是高氏似乎料到可能会辩不过她,遂蓄谋在先,占尽先机,专挑这么个地儿发难,侯府的大门口,不仅有一众主子旁观,还另有人来人往不时驻足围观。
倘她这个做媳妇的稍有出言不逊,想必要不了多久,里里外外便会传遍她的恶名,如此一来,不但挽救不了她克夫的名头,反还多加一项不孝的罪由。
所以,在方才的片刻之间,她已做好退一步的打算。
禁闭道观一年?
高氏定是以为打死她不愿去的,殊不知她偏要使一招顺水推舟来震其一震。
于是苏苏面上先是好一片为难、欲言又止,待发现高氏脸色隐现得意时,她终于启口:“娘,虽然苏儿以为仅凭刚才那老道的一面之辞,您便要我避进观中有些欠妥,但如果你执意要信那老道,觉得媳妇我命里带煞需要避上一避的话,媳妇无话可说!毕竟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夫君,就算替夫君着想,我也不该冒险。等今日从寺里烧香回来,再回禀了老祖宗后,我即着手搬离侯府,至于道观的事就请娘您着手安排吧!”
收容自己的道观,想必高氏早在找到那老道士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她不过装作蒙在鼓中随口一说而已。
呵,苏苏暗哼一声。
既然高氏可以使手腕买通道士、甚至道观,那她这里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氏使银一百,她就使银一千,不信策反不了那帮臭道士。
高氏果然没有料到苏苏会这般乖乖就范,原以为苏苏定要抵死不从呢,已经想好下面的对策,不想全无用武之地,脸上一时怔住,直到周围有赞好声间或夹着些同情的话语声传来时,她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看进苏苏的眼眸,试图看穿她的内心。
怎奈苏苏一对明亮的珠眸灿熠生辉,直接将她的视线弹射回来,令她看不穿,高氏咬咬牙,嘴角挤出一抹笑来,扮相和蔼可亲:“你能这般通情达理,替夫着想,娘甚是欣慰!道观的事,你就不必操心,我定会给你找江宁城最好的一座道观,好让你安心静修!”
但因有苏苏一段委屈中透着不甘的话作铺设,一个势弱可怜的媳妇形象先在不意间掠进人心,即使她这当婆母的此时再好声好气,也无法扭转她自私刻薄的形象。
苏苏瞥眸发现连王洛歌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同许久以前一样和善,何况外人?可知自己刚才表现不错咯!
于是,她上前一步,躬身给高氏福了一礼:“那么,道观的事就有劳娘了!时间不早,也该启程了,请娘上车罢!”
高氏瞅着苏苏唇边如讥似诮的浅浅笑意,死死攥了攥绢帕,挺脊朝车厢走去。
因着道士一句话,在婆母的诱逼之下,卫国侯府新嫁妇长房少奶奶不日即要闭入观中静修!
匠女就是匠女,看似嫁得光鲜,实则不然,横竖任凭婆母拿捏,婆母叫往东就得往东,叫往西就得往西。
待卫国府前车队缓缓驶离后,人们便如此议论开了!
一直停在侯府斜对面的一辆黑篷马车,这时也终于启动。
车内之人将两只修长胳膊往胸前一抱,虎背倚到厢壁上,扬声对坐在驾前左侧的傅成道:“你去追上那个臭老道,等他收完好处后,教训一顿,别弄死,三日后扔到卫国侯府的大门前!”(未完待续。。)
第139 打趣
傅成闻言,与驾车的同伴曾勇对视一眼,回头应声“是”,即跃下马车,快速朝着老道消失的方向疾奔而去。
曾勇听车内再无吩咐出声,便继续驾着马车径直驶往转运司。
达烨昨天睡得太多,今早起了个大早,想着闲也闲着,不若到转运司去坐坐,路过卫国侯府时,见门前停了一排车,又见不时有女眷出来,心血来潮叫停马车,揭开车帘往外探看,果真,不一会儿,即见到一身女装的苏苏走出府门。
之前在屋顶上看到的是她洗尽铅华的一面,今早却是她略施粉黛的一面,他冲她深深看了几眼,将要命车重启之时,发现远处走来的老道士鼠眼放光,直往苏苏跟前走去,心下暗料必有好戏,于是稳坐车中,直等好戏落幕。
自怀中掏出两柄冠簪,指尖摩挲着簪首上栩栩如生的两尾蟠龙,达烨两片弧角分明的薄唇往一侧轻勾:徽州苏家!
苏苏全然不知令她气恨的老道士已经有人替她出面收拾,此时,她正一脸怒容地坐在马车中,一旁的艾芙亦满面愤然。
“小姐,您该不会真要去那什么道观吧?”
苏苏目光定在车顶,半晌才应道:“去是要去的,只有去了,才能让某些人好看!”
“可是,大奶奶的意思是要您在那里呆一年哎!”艾芙浑身汗毛倒竖,想想都打寒噤。
苏苏见她这光景,觉得好笑,脸色稍缓:“你家小姐我怎么可能会在那样的地方待上个一年?”
“可是大奶奶的意思就是一年啊!”
苏苏冷哧一声:“她的意思顶什么用!我应下来虽有被逼无奈的成份。但主要还是因着我另有打算!没了侯府那群人的看觑,我们反落得自在。不管是平日做手工,还是经营汇珍楼。都能够施展开来手脚,否则老被这么束缚着,迟早要供不应求!这样既能堵住有心人的嘴,又能给你家小姐我面上增光的事,我何乐而不为?”
“少爷那里呢?少爷会答应吗?”艾芙可不认为少爷对此会支持,在她看来,之于小姐,少爷并不像是愿意脱之而后快的,要是知道了小姐擅自答允入观闭修。不晓得他会作何反应。
“他答不答应,我都得去!”
艾芙皱眉:“要是少爷不答应,这事不就可以算了?”
“呵,怎么可能算了呢!”苏苏苦笑着摇摇头,“凭我那位婆母大人的人脉,如果我不去道观避煞,你觉得别人会传说这是因为少爷不允我去,所以我才不去的吗?”
闻此,艾芙想了想。语塞:大奶奶一定会趁机四下散播是小姐私自反悔不愿意去的……
“即便我不甚在意别人怎么说,可那也得看我自己的心情!”苏苏仰着脖颈,心情渐渐平复,声音略似呢喃。“我不过是想着暂时搬离侯府于我自己更有利罢了!”
怔怔地看着苏苏细柔的藉颈,艾芙耳听她说着“不甚在意别人怎么说”,但其实……似乎……好像……依稀……她在不知不觉中是越来越在意了!
暗叹一声。艾芙不知该喜还是该伤。
在她们前头一辆马车内,王洛歌微眯双眼。问向高氏,语带狐疑:“娘。究竟怎么回事?那道士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高氏心里也正不舒服着呢,此时听到王洛歌也怀疑起她,不由没好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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