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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有喜了-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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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还是时时刻刻都记得,这是一场风雪给他的归途。
  但是苏策能感觉到,他怀里的秦宜也抖了抖。
  秦宜仰起头来,暗夜之中她的眸子熠熠生光,苏策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秦宜是真的喜欢自己,苏策能感觉得到。
  “知宜……”苏策又要伸手抱住秦宜,可是秦宜却忽然一头拱到了他的怀里去。
  “策策小美人儿,你终于想起来要娶我了!”
  秦宜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振奋。
  苏策忽然也笑出了声音。
  两人就这么坐在榻上,紧紧相拥着。
  秦宜和苏策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心安。
  苏策抱了秦宜好一会儿,才把她打横抱起,送回了她的屋子。
  秦宜一直把脸埋在苏策的怀里,就算是外头风雪再大,只要躲在苏策的怀里,她就觉得无比暖心。
  策策小美人儿,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为了秦宜打算的。
  那一刻,满院子的寒梅瞬间开放,请冷冷地接住了全部的月光,烹煮之后,换得了美酒。
  换得了你我想爱一场的好时光。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遇见的也还是要遇见。
  在那个傍晚,晏婴还是来了齐家。
  可是和苏策记忆里面的,还是有一些偏差,晏婴并不是被晏兆撵过来的,他就是单纯要来找齐婉音叙叙旧,结果就遇见了秦宜。
  想到没有晏兆,就不会有后来那一场大战,很可能楚祈引发的灾难也都能躲避过去,秦宜不用再受那么多的苦,苏策就松了一口气。
  而且都这么久了,几人既没有遇上楚祈,也没有遇上化名顾都的林长安。
  看来这“风雪”,并不如其名,它带领苏策回到过去,却化解了全部的风雪。
  一场归途变坦途,我只消与你好好相爱便好。
  齐老爷并不是很待见晏婴,齐婉音的病才刚刚治好,万一再遇见晏婴,想起从前的事情,这些钱都白花了不说,还要让齐婉音再受一次罪,齐老爷最疼自己这个女儿,如何舍得。
  所以齐老爷差不多是命自己手底下的人把晏婴给打出去的。
  好在晏婴身边还有个阮娘,能帮忙护一护。
  齐婉音的身体好了一些,不过站在一旁的秦宜总是忍不住往她的胸口看,想要知道她现在胸口上,是不是还有水蛭啃出来的口子。
  不过再转念一想,好像水蛭只吸血,不啃人。
  苏策见秦宜老是往齐婉音的方向看,便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侧脸。
  “在看什么?”
  秦宜轻轻咳了两声,有点尴尬。
  苏策悄悄凑在秦宜的耳边说了句:“晚上给你看我的。”
  秦宜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猛地咳了起来。
  苏策抓紧了秦宜的手,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显然是有点紧张。
  他从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第一次尝试,苏策觉得好像也很不错。
  齐婉音站在门口,外头的风稍微有些冷,齐婉音咳了两声,后头的丫鬟赶紧给她披上了一个大氅。
  齐老爷满脸都是心疼,脸都快皱在一起,“婉音,天气这么冷,你出来做甚?赶紧回屋躺着吧。”
  齐婉音摆了摆头,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又咳了两声,“父亲,原来即是客,让晏公子进来吧。”
  从前,她唤他晏郎,如今,她唤他晏公子。
  齐婉音觉得,晏婴心里,应该是有一点心痛的吧。
  可是晏婴的一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他刚刚被侍卫围攻,爬到了房顶上去,然后直接跳了下来,跳进了阮娘的怀里。
  在听完了齐婉音的话之后,晏婴忽然从阮娘的怀里跳了下来。
  齐婉音的心口忽然一疼。
  妙回天曾和她说过,在一年之内,她不可以再喜欢人了。
  可是再遇见他的时候,她就是忍不住心动,忍不住去亲近,她又能怎么办。
  这个世上,情爱二字从来由不得人做主。
  可是晏婴根本就没有看齐婉音,他的一双眼睛,一直都落在秦宜的身上。
  苏策的手心又出了一层汗。
  秦宜紧紧地抓着秦宜的手,歪着头看向晏婴。
  “晏公子,好久不见。”
  齐婉音的心重重地垂了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看不清东西。
  “父亲,我先回去了。”齐婉音眨了眨眼睛,憋回了自己全部的泪。
  她发现,好像她的目光从晏婴的身上收回,她就能好受许多。
  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做一场没有晏婴的好梦。
  晏婴只在齐婉音转身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齐姑娘,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晏婴对着她的背影嘱咐了一句。
  齐婉音的脚步一顿。
  从前交好的时候,晏婴总是唤她婉音,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冷冰冰的“齐姑娘”三个字。
  那一刻齐婉音想,会不会晏婴是因为生气自己叫他晏公子,所以才以牙还牙,管自己叫齐姑娘。
  可是转瞬这个念头就被齐婉音自己压了下去,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齐婉音,求求你再有一点自尊心,不要自作多情了。
  齐婉音转身回去,齐老爷赶紧跟上,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什么问题。
  晏婴歪着头看秦宜,又看了看她和苏策紧紧相握的手。
  苏策没有从晏婴的眼睛里看出担忧来,好像自己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对手。
  “宜宜,”晏婴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第624章 君可愿娶妾作妇

  第624章 君可愿娶妾作妇
  秦宜轻笑了一声,握住苏策的那只手又收紧了几分,“不如找个地方,咱们叙叙旧?”
  “先等等,”苏策和晏婴都没说话,妙回天倒是先行拦了一下,“你们谁请客。”
  秦宜刚刚把目光落在了妙回天的身上,妙回天忽然就捂住了自己的胸膛,活像是个被人侵犯了的良家妇女,狠命地摇头说道:“你休想。”
  秦宜瘪了瘪嘴,一旁的晏婴扬了桃花眼,“走吧宜宜,我请你。”
  秦宜拉着苏策的手,从台阶上跳了下来。
  苏策赶紧伸手抱了一下秦宜,生怕她崴伤了脚。
  晏婴带着秦宜去了苏策记忆里的那个茶楼。
  没想到楚祈和林长安都不在了,小翠还在这里。
  秦宜照旧摸了摸小翠的小手,小翠给秦宜添满了茶,娇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退了下去。
  “宜宜,秦国都传恒王爷和苏相一同赴死,没想到你们俩会在这里。”晏婴举起自己的杯子,桃花眼斜斜扬起,朝苏策和秦宜一笑。
  秦宜亦是抱着一个杯子,慢慢地喝着茶水,不在乎地一笑,“那些人都是天妒英才罢了,天天在我的背后造谣,好像我死了,秦国第一聪明和美貌的人,就会变成他们一样,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策顶喜欢看秦宜这不管不顾,一心认为自己最好的样子,是以在一旁温润一笑,抬手帮秦宜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看着宜宜和苏相的感情,现在好像是不错?”晏婴忍到现在,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来。
  连一旁站着的阮娘都听到了话里的酸味。
  晏婴自认为自己的相貌是不输苏策的,宜宜怎么就能看上苏策呢?
  像他这种长得像是书呆子一样,天天就知道读书,侍弄花草的男人,有什么情趣呢?
  还是自己能带着宜宜看遍天下美景,摸过天下美女的小手,喝尽天下的美酒啊……
  宜宜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晏婴想着,仰头将一杯茶饮尽,看着十分痛心。
  “当然很不错,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古人创造这几个词,想来就是来形容我与策策小美人儿乖乖的吧。”秦宜说着,歪了歪头,靠在了苏策的肩膀上,然后朝苏策眨了眨眼睛。
  晏婴喝茶的动作一顿,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他,居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能用“美人儿”这个词语来形容的。
  “宜宜这回从秦国出来,可还有回去的打算?”
  晏婴想,秦宜如今到了这里,离北燕也就不算远了,要是能哄得她往北燕一去,到时候那里就是自己的地盘,近水楼台先得月,县官不如现管……恩……好像这些词语都不对。
  反正自己总能比苏策的机会大一点,也能把宜宜从苏策的手里给抢回来。
  晏婴对自己有这个自信心。
  秦宜一直拉着苏策的手,两人像是个连体婴儿一般,都用另外一只手来喝茶。
  “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皇上一直想要我的命的话,当然就不回去了,不过去哪里并不重要,反正只要策策小美人儿乖乖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秦宜歪着脖子看苏策,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苏策亦是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手心。
  晏婴在一旁轻声咳了咳。
  自己难道就一直是个旁观者的命?
  凭什么又要看宜宜和别人秀恩爱?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
  晏婴歪着头想了想,有点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晏婴舔唇,还想说句什么,结果秦宜却先行开了口。
  “我和策策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近期就打算成婚了。”
  秦宜的话不光是晏婴,连苏策都被震惊了一下。
  晏婴猛地睁大了眼睛,“大婚?你才几岁啊?”
  秦宜不满地挺了挺胸,“什么几岁,我已经及笄好几年了好吧!”
  晏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桃花眼斜斜飞起,看起来有几分魅惑人心。
  “哦?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叫及笄,男人都是等弱冠的。”
  秦宜咬起了牙来,啐了晏婴一口,“呸!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
  “我全家都是男人,我怎么生出来的?”晏婴眼波流转,反问了一句。
  秦宜翻了个白眼,朝晏婴做了个鬼脸,“你别说那么多没有用的了,我们大婚的时候,你来不来?”
  晏婴的心跳忽然在那一刻漏掉了一拍,喝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像也有一个水蛭在晏婴的心头喝了一口血。
  不然,他的心脏,为什么会这般疼?
  晏婴想,宜宜,你难道就觉得,我永远都没有心?不会难过,也不会心疼吗?
  为什么你要大婚,要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我,好像笃定我一定会开开心心地参加。
  晏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十分郑重地告诉秦宜:“去,当然去,谁不去谁是狗。”
  苏策觉得,此刻似乎是该自己说话了,“那就静等世子大驾光临了。”
  “不过,”晏婴随手转着自己垂下来的几丝碎发,微微抬眼看着秦宜和苏策两个人,“你们两个从秦国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带多少钱财吧?你们打算从哪弄钱来办婚宴?”
  苏策一愣。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还真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
  “当然是用老头儿的了,”秦宜一脸一夜暴富的喜悦,“老头儿给齐婉音治好了病,从齐老爷那里得到了一大笔钱财呢,办一场婚宴,绰绰有余。”
  此刻幸好妙回天不在,不然听了秦宜的话,恐怕就要被气死了。
  晏婴微微蹙眉,“齐婉音?她得了什么病?”
  晏婴今天看着齐婉音身体虚弱的样子,还以为她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只感染了风寒,用得着请医圣来治病?
  齐老爷还给了妙回天一大笔钱财?
  “当然是相思病了啊。”秦宜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朝晏婴眨了眨眼睛。
  晏婴摸摸鼻子,顿时有些尴尬,没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
  秦宜捏着苏策的手心,一脸的欢喜。
  等到回去的路上,秦宜抱着苏策的胳膊,一直都在蹦蹦跳跳,路过一户人家的台阶的时候,秦宜忽然跳上去,然后蹦起来,蹿到了苏策的后背上。
  “小策策,你想不想娶我?”

  ☆、第625章 洞房花烛灯火晃

  第625章 洞房花烛灯火晃
  “想。”苏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道。
  当然想,怎么可能不想,这样好的知宜,他做梦都想娶。
  秦宜趴在苏策的后背上,摇晃着双腿,笑出了声音。
  苏策觉得自己在和秦宜说了这句话之后,时间忽然就变得飞快。
  秦宜回去和妙回天说了这件事,妙回天并没有拒绝,虽然往外掏钱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愿意,不过看了看秦宜,又看了看苏策,还是咬牙把银票给掏了出来。
  秦宜把那些银票分成了两摞,推给了苏策其中的一半。
  妙回天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
  因为十分明显的是,秦宜推给苏策的那一摞银票,要比她自己那摞,多上许多。
  妙回天简直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秦宜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这真的是小不要脸的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让了?
  “小策策,这些给你,算是你的彩礼,这些归我,算是我的嫁妆。”
  秦宜说着,又把两人的银票给换了过来,“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婚宴了。”
  苏策对于秦宜分给他少的那一摞银票,并没有什么怨言。
  这样好的知宜,能够娶到,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他恨不能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拿过来给知宜做嫁妆。
  可是他不过是个相爷,如今,更是个出逃的相爷,连彩礼,都需要秦宜从妙前辈那里骗了出来,分给他一些。
  苏策伸手抱住秦宜,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嗓音低沉,让秦宜觉得莫名的心安。
  “知宜,嫁给我,你委不委屈?”
  秦宜在苏策的怀里狠命地摇头。
  “策策,我终其一生能想到最美好的事情,无非就是得你诺,与你好,同你相伴,一生安。”
  苏策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甜得在融化。
  因为两人身处边关,办婚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要请的亲朋好友。
  因着妙回天治好了齐婉音的病,齐老爷心中感激,不光是在布置婚宴的时候出了不少的力,更是在大婚的当天,带了不少的人前来撑场子。
  晏婴自然也没有缺席。
  大婚前三天,苏策都没有和秦宜见面。
  苏策每天晚上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生怕一醒,就发现自己还在秦国的苏府里头,案前摆放着一本书,这不过是梦一场。
  梦醒了之后,他还是要去上早朝,帮着秦稷处理那些个让人头疼的国家大事。
  不过一夜无眠到天亮,苏策起床的时候,看见的还是齐家的人。
  那天妙回天把苏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悄悄递给了他一颗丸药。
  “小策策,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不过看着你这几天好像是睡眠不大好的样子,你放心就好了,丫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只好好睡,她不会插上翅膀飞走的,要是今晚还是睡不着,你记得明天早晨起来把这颗药给吃了,能提一提精神,别在大婚的时候睡着了,那丫头打你,我可不管。”
  妙回天调笑着苏策,苏策亦是抿唇笑,点头说道:“那就谢过妙前辈了。”
  妙回天拍了拍苏策的肩膀,“策策啊,只要你和丫头好好的,我也就能放下心来了。”
  苏策往秦宜住的那个宅子的方向看。
  他知道,现在秦宜应该就在那个屋子里面坐着,在穿红嫁服,在梳妆。
  苏策住的地方离秦宜住的地方并不算远,一会儿,他骑着马,很快就会到那里,接到他的知宜。
  他会带着她走过忠义礼孝四座祠堂,向祖先和神灵祈祷,告诉全天下的人,苏策啊,要娶秦知宜了。
  秦宜在这里,并没有哥哥,晏婴也并不想和秦宜做什么兄妹,更不想牵着秦宜的手,把她交给苏策。
  于是妙回天牵着秦宜的手,一步一步走出来。
  彼时,苏策的马带着喜轿,已经停在了大门口。
  在等待秦宜的时候,苏策觉得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能听见从自己的胸腔里头,传来的一阵比一阵清晰的心跳声。
  终于能相爱,终于要成真。
  苏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大门看。
  一脸喜悦的喜娘从妙回天的手里牵过了秦宜的手,带着她跨过了火盆,坐在了轿子里面。
  苏策转过头来,盯着秦宜,眼睛都不眨。
  喜娘帮秦宜放下了轿帘,朝苏策笑道:“新郎官这是高兴傻了吧!赶紧带着新娘回去拜堂啊!”
  苏策这才回过了神来。
  两人成亲的地方,还是齐老爷给找的。
  高堂位子上坐着的,就是妙回天。
  苏策牵着秦宜软软的手,走进了正厅。
  他们两人之间用一根长长的红绸子连在一起,好像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
  苏策捏紧了秦宜的手,秦宜在红盖头下面瞥见了苏策红色的衣角,忽然笑弯了眼睛。
  刚刚进门来的时候,秦宜在苏策的耳边小声问了一句:“夫君,你平日里喜好穿白衫,不知道你穿上了红衫,是怎么样俊朗惑人。”
  一声“夫君”唤软了苏策的心。
  难怪人家都说,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最大的喜事。
  苏策宁愿用自己一辈子的幸运,来换和秦宜这大婚一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苏策和秦宜一道弯下腰去的时候,忽然一股妥帖感从脚底蹿到了头顶。
  是了,就是她了。
  苏策吸了吸鼻子,居然感觉到有些泪意。
  拜过了天地之后,苏策并没有喝多少酒,急匆匆往后院而去。
  今天,实打实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耀眼的红衫。
  苏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喜欢过红色。
  妙回天半路上拦住了苏策,对他嘱咐了几句话。
  不管妙回天说什么,苏策都点头应下。
  苏策想,幸好这是在边关,幸好晏婴喝醉了酒,唯一一个能来闹洞房的人也没有了。
  今夜,唯有他和知宜两个人。
  这是一片独属于他自己的天地。
  苏策轻轻地推开了门。
  洞房花烛夜的灯火摇晃,一对佳人的影子剪落成双。
  秦宜断坐在灯火明暗处,歪着头唤了一声:“夫君?”
  苏策站在门口,扶着门轻笑。

  ☆、第626章 风雪从无相似时

  第626章 风雪从无相似时
  知宜,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
  好像从洪荒之年等到了现在,好像从上一刻,等到了下一刻。
  秦宜仍旧盖着红盖头坐在那里,安静地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故事。
  苏策站在门口,晚风被他的肩膀挡住,根本就无法吹到屋子里去。
  秦宜没有听见苏策的脚步声,她又歪了歪头。
  苏策知道,此刻秦宜坐的那方被子的下头,一定放着花生桂圆、莲子和大枣。
  凡是新婚之夜,总是有人来祝福夫妻早生贵子。
  还有那对正在缓缓燃烧着的龙凤喜烛。
  传说啊,如果新婚之夜的喜烛燃到了天明,夫妻二人就可以白头到老。
  苏策站在门口,看着那缓缓燃烧的喜烛出神。
  喜烛爆出了灯花,发出“噼啪”的声响。
  秦宜好像知道苏策就站在门口,她一点也不慌乱,轻笑了一声问道:“夫君,你为何还不进来?”
  苏策缓缓抚摸着那扇门,他抬头,看着秦宜的红盖头,嗓音微哑,不太像他平时温润如玉的声音,“知宜,我们会好好的,对不对?”
  秦宜点头,又怕苏策看不见,赶紧轻轻“恩”了一声。
  苏策忽而一笑。
  漫天的星星都睁开了眼睛,暗夜之中绽放了一整个银河的灯火。
  苏策伸开双臂,似是要拥抱住秦宜,又似是要拥抱住晚风。
  就在那一刻,苏策猛地往后一倒。
  明明他的身后,就是一方实地。
  可是苏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正在无止境地下沉。
  苏策闭上了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他陪着秦宜,一同从悬崖上跌了下去。
  那天也是这样,高得像是永远都没有个尽头,像是要一辈子这样跌下去。
  可是那天的风很大,今天这里,却没有一点点风。
  四周安静地吓人,苏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猛地一坠,落在了实地上。
  苏策身子一抖,听见旁边一声笑。
  他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姑娘。”苏策抬起自己的手来看了看,又环顾了四周。
  一股子悲怆感涌上心头。
  日头,还是刚刚的日头。
  影子,还是刚刚的影子。
  所有的一切都和刚刚一样,他好像不过只是合了一下眼睛,然后拥有了近半年的大梦一场。
  “古人说黄粱一梦,总是读,却不甚懂,如今才晓得,什么叫转瞬沧海,转瞬桑田,”苏策轻笑,手边的茶还是热的,“不知姑娘,给在下吃了什么?”
  坐在苏策对边的夭夭胡诌挑了挑眉,“风雪,许苏相一场圆满的风雪。”
  苏策微微垂下眸子,轻声一笑,“圆满?既是风雪,如何圆满,兜兜转转爱恨有,到头来,不过大梦一场空。”
  “大梦一场空?”夭夭胡诌轻轻挑眉,指了指苏策左胸腔的位置,“苏相现如今,心里还是那般空落落的吗?”
  苏策顺着夭夭胡诌指的地方,轻轻摸了摸。
  好像如今,他的心脏终于有了跳动的理由。
  “可是最后一刻,我还是回来了,如果我不回来,这一切,是不是就会成真?”苏策紧紧地抿唇,“我们会在那一场幻境里面成婚生子,她会爱我一辈子,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是吗?”
  夭夭胡诌想了想,然后轻轻点头。
  “可是我做不到……”苏策的声音忽然颤抖了一下,似是哽咽,“我一直都在告诉我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是我脑海里想象出来的一场梦,这都是假的……我实在做不到,做不到沉沦在这一场梦境里头。”
  夭夭胡诌轻轻摇晃着手里的茶,“什么梦境,什么现实,什么真假和虚无,不都是我们脑海里想象出来的东西?难道它是想象出来的,那就说明,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吗?”
  苏策愣住,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轻轻颤抖着。
  这数十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现实就是现实,梦境就是梦境,他在最后一刻选择逃离,无非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做不到自欺欺人。
  明知是大梦一场,他实在是做不到沉湎其中,让自己欢愉一日是一日。
  这种偷生的日子,苏策过不来。
  “苏相以为,自己是天底下第一大明白人,可是苏相,你有没有想过,”夭夭胡诌凑近了苏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在那里忐忑,不安,就算是天天和秦宜在一起还是想着其他的东西,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选择逃避,到底是因为你认为那是假的,还是因为你害怕终有一日会全部失去,所以选择先行离开。”
  因为害怕结束,所以你选择不去开始。
  在夭夭胡诌的注视之下,苏策很难回答出来这个问题。
  他也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因为害怕吗?
  苏策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夭夭胡诌拍了拍手,把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起身,“再见了苏相,谢谢你款待我的茶。”
  眼看着夭夭胡诌就要迈出门去,苏策忽然起身,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问:“如果……如果我没有逃离出来的话,那么我是不是会一辈子都待在那里,那一场旅途,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结束?”
  “风雪终会有化掉的时候,可是苏相,谁又能说,在风雪里离开的旅人,会不会伴着风雪回来呢?”夭夭胡诌轻笑了一声,然后抬手去推门。
  苏策骤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在了凳子上。
  左胸口处传来的剧痛几乎要让苏策窒息。
  夭夭胡诌停下了脚步,似是想要回头,终究没有回头。
  空气中传来了她的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可惜啊,苏相,不管旅人会不会回来,这个世上,都没有一模一样的两场风雪。”
  世人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人啊,还会回来,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苏策趴在屋子里,眼看着夭夭胡诌离开。
  苏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那个小厮过来敲了门。
  “苏相,车夫来接您了呢,您要回去吗?”
  苏策在一片黑暗中轻轻“恩”了一声。

  ☆、第627章 美男果真美如斯

  第627章 美男果真美如斯
  晏婴知道了秦宜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在宫里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宾主尽欢。
  晏婴曾说,他要许给秦宜燕国太子的位置。
  当然,秦宜认为这不过是一个笑话,晏婴却是实打实的没开玩笑。
  对于这一场宴席到底是在庆祝什么,晏婴一点都没避讳,直接说,等到秦宜抱着孩子来北燕的时候,他会宴请整个京城。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月利亚气歪了鼻子。
  那天月利亚跑到了晏婴的寝殿里头,大闹了一通。
  巴胡鲁长得壮,时时刻刻都跟在月利亚的身后,所以晏婴根本就拿月利亚一点办法都没有。
  骂月利亚,月利亚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只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打月利亚,晏婴看了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揍月利亚都费事,更别说她旁边还有个巴胡鲁了。
  晏婴索性也跟着月利亚学着,装作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可是晏婴实在是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
  月利亚这回又看上了晏婴的寝殿,天天带着巴胡鲁过来唱歌跳舞,巴胡鲁敲鼓敲得震天响,月利亚每一步都踩在了鼓点上,晏婴被他们俩整得,这两天连喝茶吞咽的动作,都十分有节奏感。
  如果月利亚再不离开,晏婴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那天,晏婴终于是忍不住,一杯子摔在了月利亚的脚下。
  还有些烫的茶水溅到了月利亚裸着的脚背上。
  晏婴简直想不通,月利亚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什么不管是春天还是秋天,也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总是喜欢赤着一双脚呢?
  月利亚被烫到,赶紧往后缩了缩。
  那茶水虽然热,但是也没有特别烫,只是在溅上去的那一瞬间有点疼,月利亚的脚背甚至都没有红衣点。
  看见月利亚受伤,巴胡鲁大喝了一声,就要冲过去揍晏婴。
  晏婴都听见了巴胡鲁的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月利亚抬手,拦住了巴胡鲁,轻轻摇头,说了一长串晏婴听不懂的月氏话。
  晏婴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
  他瞪圆了眼睛,冲着月利亚怒吼着,“你他妈到底看上了老子哪一点!”
  月利亚红了眼睛,她咬唇,眼睛里头瞬间就盈满了泪水。
  巴胡鲁不太能听得懂汉人的话,不过他知道,“老子”并不算是一个好词,再看着晏婴的样子和月利亚已经哭了出来,巴胡鲁就知道,晏婴一定是用了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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