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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毒后-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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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的意思是,上皇的意思再也不可更改了?”大太监喃喃道:“娘娘的决心也不可更改吗?!”
  傅倾颜点了点头,虽然残酷,却是承认了。
  吴公公心中一寒,呆呆的坐到了椅子上,面如死灰。
  “老奴明白了……”吴公公的脸色灰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阻了一辈子,拦了一辈子,操了一辈子的心,到最后也许有些确实是注定的……也许上皇不留在宫中是最好的……上皇是皇上如今唯一的亲人,能不干涉后宫自是最好不过……”
  “公公放心,上皇与我都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儿,我与上皇,都不会伤了彼此的性命,其它的,不过是较量权衡,还望公公以后不要再干涉……”傅倾颜道:“以免伤及自己……”
  吴总管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有点失魂落魄的出了殿门,下台阶的时候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脸色疼的更难看了,还好有太监宫女及时扶住他,否则定摔断了腿不可……
  “公公小心……”
  大太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强撑着道:“不碍的,只是有些扭伤……”
  说罢,便让人扶着自己回去了。
  筱竹送他出去,回来后才道:“吴总管像是心中存了极大的心事,他与娘娘可是说了什么?!”
  “我说了他几句推心置腹之言,他心有感慨罢了,”傅倾颜道:“没有摔坏吧?!”
  “只是有些扭伤,也不肯回转休息便急急的走了……”筱竹道。
  傅倾颜定了定神道:“上皇送来了两个宫妃,还有几个宫女,看来是直接定下来名份的,颇有不容我拒绝之意……”
  筱竹吃了一惊,连杏雨等人也脸色大变,转过头看向傅倾颜。
  傅倾颜脸色倒是镇定的很,轻轻的笑了,道:“都看着我做什么?!”
  “娘娘?!”杏雨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那两个宫妃是什么来头……”
  “是什么来头有什么重要?!”傅倾颜淡淡的道:“不过是无关之人罢了,算不上敌人……”
  一群丫头面面相觑,一时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不好再说这个,只道:“上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荣养宫中,为何还要学后宫妇人一般,为皇上选妃,直接送来的,哪有这样的道理?!太过份了……”
  “既使是皇上生母想要为皇上选妃,至少还要问问皇上的意思,只怕是背着皇上送来的,就是想给娘娘添堵呢……”杏雨嘀咕道。
  “上皇也是你们能说的?!”筱竹瞪她道。
  杏雨喃喃抱怨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在,不然我也不敢说,况且我说的是实话嘛……”
  傅倾颜喝了一口茶,敛着眸道:“上皇与皇上的心思终究是不同的,我虽对上皇有愧,可是他若这样一直逼迫着我,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筱竹吃了一惊,道:“娘娘,你要与上皇为敌?!”
  “为敌算什么,我与父皇顶多算是较劲罢了,不是非要置彼此于死地的地步……”傅倾颜笑着道:“上皇既这么闲心,我也全力以对便是。”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劝才好。劝她忍,不可能,劝她争,也不可能。
  “父皇真是狠心呐,这般一来,他是出了气,可是却也能将我心中的愧疚全部耗光……”傅倾颜道:“这样也好,省得我一直对他心存愧意,难受万分,这一次,他算是碰到我的死穴了……”
  她将茶杯重重一放,道:“旁的,我都可以忍,只有萧沛,我不能让给任何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杏雨道:“娘娘,现在怎么办?!人都已经送来了……”
  筱竹出去看了看,果然见大太监送了人到了殿外,正在等着会见傅倾颜呢。
  “她们是上皇封的,又不是我封的,没必要见,上皇承认她们的名份,可我偏不承认……”傅倾颜道:“你去看看内务府,为她们造了金册没有?!”

  ☆、第489章 旧伤

  “若是有呢?!”筱竹道:“他们岂敢与上皇作对,怕是金册绝对会奉上皇之命造册登记了……”
  傅倾颜笑道:“那就会闹天大的笑话了……”
  她的眸中露出一抹冷意来,道:“既然是上皇封的,便让上皇安排住处便是……送她们回去……”
  “这……”筱竹的表情有些为难,道:“这不是打上皇的脸吗?!”
  杏雨道:“就该送回去,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能妥协,妥协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上皇总往后宫送人,我们娘娘还要不要活了?!我马上派人送回去……”
  说罢便出了殿,十分着急的模样。筱竹一时拦都没拦得住,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傅倾颜心意已决的眼神,也深知改变不了任何,便只能哀叹一声,这宫中的好日子怕是已到头了。
  “备辇,去凤起宫……”傅倾颜不容有拒,语气略显威仪。
  筱竹急道:“娘娘,你可想好了,这是公然与上皇作对。”
  “我知道轻重,姑姑……”傅倾颜眸中却全是坚定,道:“我早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的,这是我自己的战争,姑姑别拦着我了……”
  “娘娘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就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心里怕啊,怕娘娘会失去一切,一无所有……”筱竹急的眼眶已红了。
  傅倾颜道:“脚踏了出去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而我心意已决,也断无更改的可能。姑姑,这是我的选择,请你支持我,无论是成是败,是生是死,我都认。”
  筱竹心抽的疼,泪如雨下,手都开始在微微的颤抖。她低声道:“娘娘不会后悔吗?!”
  “若是现在什么都不做,我才会后悔,余生都会在这后悔中度过,痛不欲生……”傅倾颜道:“况且我知道我不会输,我相信皇上。”
  “可是娘娘要敌对的人是上皇,孝道大于天,娘娘因太皇太后一事,以及靖王的事,已经被天下人所诟病,若公然违逆对抗上皇……”筱竹道:“后果不堪设想,若危及朝堂,连皇上也要受这后宫争斗之累,娘娘刚被弹骇的折子所淹没,娘娘忘了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是……”
  “这些我都知道……”傅倾颜喃喃道:“可我必须要这么做。”
  她目光坚持的看着筱竹,筱竹知道再无转寰的可能,便放下了手,交织着放在一起,手指尖都在颤着。
  “既是娘娘的心意,我明白了……”筱竹道:“娘娘若想去便去吧,此后我再不拦着娘娘,只是是生是死,还有我陪着娘娘……”
  傅倾颜抱了她一下,便带着杏雨转身出去了。
  筱竹整个人都僵了,站在原地,脸色微微发白。
  “姑姑,你别坐立不安的……”夏竹性子最是沉默,与筱竹的性子却是极像,外冷内热之人。
  她扶着她坐到一边,道:“不会有事的……”
  “你不明白,上皇选妃一事,皇上和皇后竟半点不知,这宫中所有的事,现下如何能瞒得过皇上和皇后的眼睛?”筱竹道:“只怕是上皇与贞贵太妃联手所为,所以后宫这才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滴水不露啊……”
  夏竹微微一怔,道:“所以娘娘这才去找贞贵太妃,不是去找她商量此事的,而是,去兴师问罪?!”
  筱竹道:“这宫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娘娘若要选择这一条最难走的路,以后,怕是要与所有人为敌了,包括贞贵太妃。她终究并非皇上生母,也并非太后,她先是上皇的妃子,才是……太妃啊……”
  夏竹一听,手脚也变得冰冷起来。
  “准备好了吗,往后我等要更加小心,在这宫中,我们会寸步难行,到处都是反对的声音和人,甚至还有明枪暗箭……”筱竹道。
  夏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筱竹微闭目,道:“我们都要替娘娘捏一把汗了……”
  殿内再良久无言。看不见的战争,终于开始了。这也许是迟早的事,也是注定了的事。
  大太监回到上皇寝宫,脸色灰败的厉害,跛着脚进去回话的时候,上皇看到他这样,也是微微一怔,道:“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下,扭伤了脚……”大太监道。
  上皇看他心不在焉,微微蹙了眉,道:“老东西,越发的没有用了,走路也不看看路……”
  大太监低着头不说话。
  上皇叫小太监搬了椅子给他坐了,道:“去叫个太医来给你瞧瞧,别弄的老腿的生了毛病,倒叫别人说朕苛待于你。”
  “多谢上皇。”大太监道。
  上皇看他脸色实在差劲,也不知道他是疼的,还是心里不自在的,便道:“皇后那边怎么说?!”
  “皇后娘娘什么也没说……”大太监道。
  “什么都没说?!”上皇拧了眉,正想斥责他,却见外面又有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进来道:“……回禀上皇,宫里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上皇微怒道。
  “上皇刚让总管公公送去的容妃与贤妃被皇后娘娘的人给抬了回来……”小太监根本不敢抬头看上皇的脸色,又道:“容妃与贤妃一时不忿,便当场闹了起来,现下正……正争执不下……”
  上皇大怒不止,道:“……什么?!闹起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上皇腾的站了起来,脸色刷的就沉了下去,怒道:“谁给皇后的胆子,竟敢公然违逆朕的旨意。来人……”
  他就知道皇后不会接旨,可是,他万万没料到皇后的胆子竟会如此之大。
  大太监看他盛怒,怕他会做昏了头的事,忙也不顾疼了,扑上前一把抱住上皇的腿道:“上皇,请息怒,皇后娘娘也是一时情急,这才,这才……”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上皇一把推开,怒道:“你这个老东西,就会帮她说话,朕还不信了,旨意下达,她敢公然违抗朕的命令……来人,将容妃与贤妃送回后宫,她不肯安置,朕替皇儿安置,一个安在清宁宫,一个安在荣华殿,速下达朕的旨意。”
  小太监看大太监脸色疼的都青了,心中也是抽抽的疼不已,可是,却毫无办法,只能速速的退下去了。
  “好一个皇后,好一个皇后……”上皇大怒道:“……她竟然敢公然违抗朕的旨意。这个后宫,她说了不算,朕说了才算!”
  上皇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转头就看到大太监还跌在地上没有爬起来,正要发火,却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微微愣了一下,上前道:“你怎么了?!”
  大太监半天都没缓过劲来,上皇忙扶住他坐了起来,大太监才慢慢的缓过了劲,眼泪刷的就忍不住的下来了,道:“……上皇,老奴已经老了……”
  上皇脸色一变,道:“说什么老了的话,来人,太医呢,怎么还不到,快去叫太医……”
  大太监道:“……上皇,人不能不服老哇,老奴的身子每况愈下,只怕不能久侍上皇了……”
  “连你也要离朕而去吗?!”上皇沉着脸道:“你这个时候想告老还乡?!”
  上皇的脸色很难看,道:“朕不许,何时你也向着皇后了……”
  大太监道:“……与皇后无关,只是身子骨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上皇咬牙道:“胡说什么,宫中好药无数……”说罢却是禁了口,脸色沉了下来。
  宫中好药无数,可是却从来没有用在阉人身上过。
  而这些年,大太监也从未好好的休息过。
  上皇看着他,这才恍然发现他的满头白头竟都几乎全白了,明明还不算老的年纪,身子却佝偻着,脸皮也皱的不成样子了……
  宫中阉人有许多得势的都过的好,可是这个老东西,为何却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他真是暴你好戾之主,连身边之人也容不得吗?!
  上皇的手微微攥的紧了紧,看着大太监这般样子,心中竟然有点说不出的哽咽。
  “上皇……”大太监喃喃道:“人老了,要服老啊,老奴怕是快撑不住了,上皇也放下吧,好好贻养天年不好吗?!”
  上皇哪里听得进去,只是却没再反驳,只让人速叫太医来。
  大太监见他如此,有些失望,可是这才是宣帝本性,他认命了。本性难移啊。大太监露出一抹苦笑。
  身子骨跟不上了,以后怕是能做的也更有限了。
  大太监便不再多言。
  待太医到后给大太监看了诊,上皇急道:“怎么样?!”
  太医知道大太监跟着上皇许多年,怕是有极深的主仆之情,便小心的道:“……吴公公的身子骨有些弱虚之症,内脏腑器,也有些渐衰之势,怕是不详之兆,再加上他身上有不少旧伤……”
  “旧伤?!”上皇脸色微变。
  “正是,旧伤未愈,便留下旧伤,阴雨天时,年纪大了的人,受过伤的地方便会隐隐作痛,痛起来,生不如死啊……”太医道。

  ☆、第490章 放不下

  上皇抿了抿唇,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旧伤,都是往年自己踹的,也没见他叫过疼,每每总是若无其事的又来当差了……
  太医话还没说完,上皇便已听到低泣声。上皇恍惚的很,转头去看,却看到小太监自躲在身后柱子边有些抑不住的难过。
  上皇微微一怔。待定了定神,才道:“如何保养?!”
  “吴公公这样,怕是需要卧养才可,只是却不能当差了……”太医道:“臣下开个方子,先行调养,好好保养,总能有些寿数的……”
  大太监一听哪里肯,道:“又不是即刻就死了,如何能卧养?!不成,老奴身子骨还好着呢,上皇身边怎么能离了老奴,太医大人,无需卧养,大人开个方子便可……”
  说罢因为激动又咳了起来。
  太医的脸色为难了起来。上皇道:“先开方子吧。”
  “是……”太医知道大太监这一身旧伤是何来的,更不论刚刚这一被推的气血上涌了,只是不敢提罢了,说的极其隐讳,上皇又哪里会听不懂。
  太医开好方子,低声道:“回上皇,吴总管这病较虚,若是一时一口气喘不上来,或是气血上涌到头顶,便会中风……到时只怕药石罔顾了……”
  上皇心中一哽,竟是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叫太医下去。
  太医恭敬的下去了。待退出后才叹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跟在宣帝身边,最红的人便是大太监,可也没见着他得了什么好处。
  其它人都死的死,退的退了,只有大太监一人直到如今。这样的荣宠,本该是至高的荣耀,可是看他这一身病,和白了的发,才觉得他是这么的不容易,虽是阉人,但做人,却是令人敬佩的。
  宣帝待人,终究是苛刻了。
  太医走后,上皇坐了好一会,大太监道:“上皇,老奴无事的,休息一天,便能去服侍上皇,这身子骨还能支撑一两年,不碍的……”
  上皇没说话,只是催他把熬好的药给喝了。
  大太监喝完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支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给他盖好被角,上皇才出来了,他走到殿外,才发觉自己身边除了大太监,竟连一个旧人也没有。
  若是连大太监也走了,上皇一想到此,一时呼吸不过来,便剧烈的咳了起来。
  “上皇……”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忙战战兢的上前来递帕子,抚背,只是手忙脚乱,根本不及大太监贴心顺意,他也是怕极了,手都在抖。
  上皇一把扯住他的手,小太监吃了一惊,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道:“上皇饶命!”
  “朕就这么可怕?!”上皇沉着脸,道。
  小太监抖的更厉害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与吴总管是什么关系?!”上皇见小太监不说话,便厉声道:“说!”
  “奴才是,是吴总管的徒弟……”小太监道。
  上皇微微一怔,道:“他何时收了个徒弟,朕竟一点也不知……”
  “有十几年了……”小太监道:“奴才进宫时才六岁,吴总管见奴才可怜,便认了奴才为徒弟,算是半子半徒,说以后给他养老,死了给他摔盆子送终……”
  上皇道:“你跟他很亲了?那你跟朕说,他这一身病是怎么回事?!”
  “人,人老了都会生病……”小太监抖着声道。
  “说实话……”上皇道:“为何他身子骨只堪如此了,却还不退?!”
  “真只是舍不得朕吗,还是不放心朕?!”上皇道。
  “师父他老人家最不放心的便是上皇,也,也担心徒儿面嫩,不会伺候上皇,这才一直未退……”小太监跪着低着头道。
  “也是怕朕盛怒之下会要了你们的命吧……”上皇道:“……最贴心的大太监,也是最了解朕的人,朕的脾气和性子,他都知道,可朕却不了解他啊……他虽在朕身体几十年,可朕却不知他的性情如何,原来他如此心善。在这宫中……能保持着他的心思,不惧朕,护着你们这些小太监,又安抚着朕的心思,一心为主,甚至还要面对时时要杀头的危险……”
  上皇说的有些疲惫,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他了……”
  小太监一听,突然哭了起来,哽咽的厉害。
  “说中他的心思了?!”上皇道:“朕从不是一个仁慈的皇帝,以往想不明白,到如今,会常常想以前的事,这才想明白了一些,可惜了他的一片苦心,若没有他在一旁时不时的劝解着朕,朕只怕做的更是不堪……”
  “上皇,师父他一心为主,一心为上皇……”小太监道:“不悔,他说过他最放不下心的便是上皇了……”
  上皇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服侍你师父好好养伤,待身子骨好了再说,再去御膳房那边,以后朕的份例,分一半给你师父尝尝,最近宫中节俭,委屈他了……跟了朕多年,也没得过什么好处……尽得的都是担心。”
  小太监眼泪涌了出来,往地上狠狠一扣首,道:“多谢上皇……”
  上皇拔起脚,这才离开侧殿。
  小太监擦干了眼泪,进去侧殿内守着了。待大太监一醒来要起身去上皇那儿时,小太监才说了上皇的意思,道:“……师父,有上皇这样,咱们做奴才的,这一辈子都算值了……”
  大太监微微一怔,道:“你不明白,做主子的能有多少心思放在一个奴才身上呢,再愧疚也是有限的,只是我不在主子身边,只怕他做事更不会有人碍手碍脚……”
  “师父的意思是?!”小太监低声微愣道。
  “我是最了解上皇心思的人,他的主意绝不会更改,更何况是因为我……”大太监叹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拦不住。”
  “既然拦不住,师父就不看也不管,管也管不了……”小太监道:“师父好好养病要紧,徒弟还想要师父多庇护两年呢……”
  说罢眼眶已红了,道:“师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大太监一听,眼露慈爱,笑着道:“……放心罢,我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劳累了一生,总得要享几年清福啊……”
  “那时候,徒弟再好好孝敬您,师父只管好好养着……”小太监低声道:“师父身上的旧伤,到老了,怕是会更疼,师父如今才多大年纪啊,便有心痛这样的毛病了,都是上皇……”
  他还要再说却被大太监捂住了嘴,厉声道:“我是怎么教你的,少说话多听多看……”
  小太监这才不吭声了,只是却替大太监委屈的很。
  他依旧不服,压低声音嘟囔着道:“人人都以为师父有多风光,谁又知道这背后的辛苦和疼呢?!”
  他眼眶红着,道:“当太监是最没用的人了……”
  “这点子疼算什么?!”大太监道:“当疼命根子没了的时候,那种疼,刻骨铭心,人呢,皮囊再疼都是虚的,可是人的心疼呐,却是怎么都补不回来的,这些啊,根本算不了什么,当太监,连人都不是了,还要什么有没有用?!”
  小太监听的难受不已,道:“师父?!”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太监笑着道:“免得说了太多,你心里难受。”
  “师父,以后上皇与皇后之间的事,你别管了,可好?”小太监道:“在宫中本就难做,原以为上皇退位后能温软一些,没想到更能折腾,这后宫以后不会太平,师父不如趁现在伤病,再加上上皇的心软,不如退一步出宫去荣养吧,这是最好的时机,倘若现在不走,以后搅入局中,可怎么抽身而退?!”
  “我若走了,你怎么办?!”大太监道:“你能应付得来?你连给上皇沏个茶都不敢……”
  小太监道:“可总也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师父一直留在宫中受罪,生死有命,师父也保不了我一世,就别管我了。”
  大太监便不说话。
  “说到底还是担心上皇,放不下上皇……”小太监赌气的道:“可是上皇他……”
  “行了……”大太监道:“再不满,他也是我的主子。”
  小太监道:“师父常说我傻,师父才是最傻的人。在这宫中耗了这么多年,到底图什么,现在不抽身而退,偏要在宫中做奴才,被人使唤!”
  大太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只是笑一笑,不说话。
  小太监到底心疼他,知道他绝不会走,便也不再劝,只是端了东西给他吃,又去煎药给他吃下,又帮他揉着扭了的脚,敷药,十分尽心。
  大太监道:“若是真生一个儿子,最好也不过像你这般了,所以这一生没有儿子,得了你这一个半子,也算是福气了……”
  “再有福气有什么用,师父又能享我几天福?!”小太监不甘心的道:“倘若师父退了,我便天天伺候师父,多好?!”
  大太监听了便笑,道:“我的命根子在这宫中呢,这魂也在这里,丢不下啊……”

  ☆、第491章 争不争

  小太监听了眼眶红的厉害,便什么也不再说了。
  大太监看着窗外,哪怕命不久矣,真要熬死了,他也要死在上皇身边。
  不是这个主子多好,多慈仁,只是这么多年,主仆之情是有的了,上皇虽嘴上不说,其实是个十分重情的人……
  他如今身边连个知心的人也没有,倘若再固执些,与亲儿子都要生份了去,到时上皇一人在这宫中,他怎么放心得下呢?!
  这都是命呐,从当初小时一眼被上皇看中留在身边时,他就已经从生到死都只认这个主子了。
  是主仆,更是情份,亲人的情份,尽管这些,大太监从未说出来过,可是从小寄托的感情,早已经将魂灵都丢在了这里。
  傅倾颜刚到凤起宫时,已有人来报低声道:“娘娘,内务府那边传了消息来,说是容妃与贤妃的确已造了金册……”
  傅倾颜冷笑道:“连名位都定了,金册也造了,到最后一步才通知本宫?!”
  “两位妃嫔在后宫闹了起来,上皇又派人送他们回后宫了,并且还分了宫殿居住……”
  杏雨气急跺脚,道:“上皇这是铁了心的要他们为妃了……”
  傅倾颜脸色却未变,只是脸上稍冷了些,带了些冰霜之色。
  下了辇,待要进凤起宫,早有人已经通报了进去。
  贞贵太妃一听闻皇后来了,也是头疼,她脸色不大好,道:“终于还是来了……”
  “娘娘,见还是不见?!”宫女道。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贞贵太妃道:“见吧,以后在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直躲着,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快请皇后进来,快为本宫稍梳一下妆。”
  宫女听了十分心疼,点了点头。
  贞贵太妃出来的时候,皇后已经进了正殿坐下了,气场冰冷,带着十足气势,眼眸也略显凌厉,是遮不住的在后宫养出来的威仪。
  “皇后……”贞贵太妃笑着道,“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问罪不敢,只是看贵太妃脸色似不大好,不知可是心病?!”皇后冷淡的道。
  贞贵太妃微微一窒,坐了下来,看着她道:“不瞒皇后,皇后何为之事,的确与我有关……”
  傅倾颜的眸微微一缩,道:“原来贞贵太妃果然早就知道……”
  贞贵太妃怔了好久,道:“妻为夫纲,我虽是太妃,却也是上皇的妃妾,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逼不得已,我都必须做个选择,而我做了对我目前最有利的选择,皇后,抱歉!我不得不为……”
  “我理解。”傅倾颜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会再与贞贵太妃客气。”
  贞贵太妃苦笑一声,道:“我原以为我们之间虽不能成为朋友,但至少不会是敌人,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皇后道:“你不是我的敌人,更不是我的对手。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同盟,这种事,我会以为贞贵太妃会先给我报个信,没料到,是我自己自视太高了……”
  贞贵太妃半晌没说话,表情有些诡异和无措。
  皇后道:“在这宫中,还是我太天真,果然不能自视过高,否则会跌的爬都爬不起来……”
  贞贵太妃脸色微变,握住茶杯的手也有些发白。
  傅倾颜自嘲一笑,道:“我先走了,不打扰贞贵太妃休息。太妃的脸色不大好,还是好好调养为好,以后也不宜过度操劳。”
  贞贵太妃心中一紧,看着傅倾颜抬脚就往外走,便追了上去,道:“皇后,我并非有意……”
  皇后略站了站,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与贵太妃都已是对立面……贵太妃保重吧……”
  说罢,便出去上了辇便走了。
  贞贵太妃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脸色煞白。
  “皇后为何这么自信?!”宫女低声道:“仿佛这些难题都不在她话下……”
  “她要动本宫的后宫之权了……”贞贵太妃道:“以往是她不想夺,到如今,本宫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她手中,她已有充份的理由动我的权利,况且……若是没有后宫之权,她无法对付那两个新进的妃嫔……”
  宫女也是脸色微变,道:“娘娘也该早早准备策略才好。”
  “什么策略?!再争能争得过她?此时除了上皇保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贞贵太妃略疲惫的道:“这是条死路,走的时候本宫就知道,可是,本宫能有什么办法,当时的我只能选择这条路……”
  “以往是她将后宫之权算是让给本宫的,可是现下……”贞贵太妃道:“要夺回去易如反掌,上皇再管也无法插手皇上的后宫,只要皇上发话,本宫能管的也仅限于上皇后宫而已,后宫依旧归中宫皇后……她是正宫。”
  “那内务府那边……”宫女急道:“先前娘娘为了与皇后交好,得罪了那么多人,若是万一失了势,就,就……先得承受他们的报复。这宫中瑕疵必报的人多的是……”
  “所以,这步棋怎么走都是错……”贞贵太妃狼狈的跌坐下来,道:“她不会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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