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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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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闻言只一笑,道:“司徒大哥在禹城多歇两日,这些粮食能应付十多日呢,对了,我托司徒大哥购的那些东西不知可否弄到了?”
司徒轩听闻这个,笑容微敛,盯着旖滟,道:“这世上还没有司徒家弄不到的货物,只是那些兽皮、刀剑、生铁等物可都是朝廷的违禁品,你弄这么些……”
旖滟却又是一笑,道:“司徒大哥放心,那些东西我自有用处,我行事有分寸的。”
司徒轩见她气定神闲,美眸中流光溢彩,深含乾坤,便不再多问,道:“那批东西没敢带进城来,藏在禹城郊外一处隐蔽之所,旖滟要用,随时派人去取便可。”
旖滟又含笑谢了,于司徒轩闲聊几句便请他前去休息,唤了影三出来,沉声道:“那批货已运到,今夜你便带人去寻司徒家的大管事接了,连夜送到伏虎城去。此行关系重大,你行事小心,谨慎为上,万不可被人发现端倪。”
影三应下,旖滟百无聊赖地摆摆手,令他下去,望着院中桂花新开,繁花如荼,清香满院,只觉心情一片畅快。
半月之后,轩辕城,君卿洌连夜匆匆进宫,求见隆帝,随行的还有刑部两名官员。隆帝刚躺下睡着,被王喜唤醒,听闻太子求见,便知定是出了什么要事,忙披了龙袍,坐在榻上,令王喜将太子等人传了进来。
君卿洌匆匆进殿,一礼之后,禀道:“这么晚了原不该惊扰父皇,只是实在事情重大……”
隆帝摆摆手,沉声肃目,道:“说吧,到底出了何事?”
君卿洌示意下头刑部右侍郎木大人,木大人躬身,道:“靖南侯八日前押解进京,微臣负责查查其贪墨一案,不想竟从其美妾口中得知这靖南侯竟用朝廷拨发的第一批赈灾银子偷偷置办了一些秘密货物往伏虎城运去,此事他办的辛秘非常,美妾意外听闻,也不甚清楚。那伏虎城乃是我中紫国和南沙国的边城要塞,极为重要,镇守伏虎城的老将又是……千安王的旧部,靖南侯又是千安王的女婿,微臣生恐这中间有不可告人的重大阴谋,就此彻查,不想竟从靖南侯的书信中发现了一些购置兽皮,硝石,兵器等朝廷违禁品的账目,这账目做的很是隐秘,并差不多所购来源和数目,但去向却指向了伏虎城,微臣不敢怠慢,忙呈禀了太子殿下。”
其说罢,君卿洌接过话头,道:“事情未经查明,儿臣不敢惊动父皇,派人前往伏虎城去查,不想竟在伏虎城中将千安王府的世子沈璧和一名号称南沙商人的男子当场抓获,于此还有一大批货物,就是兽皮,刀枪等物……”
君卿洌话未说完,隆帝已气得浑身发抖,龙颜震怒地将瓷枕扔了出去砸了个粉碎,怒声道:“好个千安王!朕对千安王府也算恩宠,没想到他竟起了此等谋逆之心,通敌叛国,阴谋篡位,好!好,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靖南侯贪墨引起随州民变,若非太子事先谨慎防备,只怕随州早已乱了起来,千安王世子这时候没在轩辕城中给其新丧的祖母守孝,反而到了伏虎边城,且传递兵器等战争物品给敌国,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定是千安王要趁着南方民变,和南沙国里应外合企图谋朝篡位!
隆帝面色铁青直从龙榻上跳起来,颤手指着君卿洌,道:“朕对他千安王不薄,不过是近来因千安王府行事糊涂非常,略有申斥,他竟就要谋逆,要篡国!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子听令,朕令你率领禁卫军马上给朕包围千安王府,搜查罪证,刻不容缓!”
☆、132 千安王府灭门
君卿洌带着大队的禁卫军冲到千安王府,马蹄声,兵戈声,还是漫天的火光映亮了半个轩辕城,纵然千安王府也算历经两朝见过大世面的王府,这样的抄家场面,还是将府中的下人,女眷惊地尖叫连连。
不说他们,便是千安王府的几位男主子瞧见这等阵势,也是面无人色,双腿发抖,千安王戎马征战了半生,如今已年迈,却没想到竟遭灭门之祸。眼见禁卫军面色冷寒地大半夜冲进千安王府,层层包围,兵戈森然,千安王虽还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王府这回是真完了!
千安王府这样的地位,若非大罪,若非皇上手中捏着实证,是万不会也万不敢令禁卫军直接夜闯搜查千安王府的。千安王纵然力持镇定,可也面色青白,隐在衣袖中的手不住发抖。
果然,君卿洌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千安王的想法。
“靖南侯贪墨赈灾银,企图引起民乱,私运兵甲等物战争物资到南沙国,有靖南侯和南沙国交易的账本可查,令千安王府世子沈璧在伏虎城私运兵器被人赃并获,他自知罪孽深重,已畏罪自杀!千安王府涉嫌叛国谋逆,给本宫搜!”
夜色下君卿洌的话震在千安王府所有人的心头,一瞬静寂后,嚎啕的哭声震天而起,千安王再支撑不住,身子摇晃着跌坐在地。
沈璧是偷偷离开京城的,翌日王府中人才发现世子不见了,遂派人找寻,但却一点踪迹都没寻到。千安王这才想到沈璧极可能是寻盛旖滟报仇去了,可他派人去追盛府的送葬队伍,最后追到才发现送葬队伍中的盛旖滟根本就是假的!
这一番耽搁,待消息送回京城,千安王还未曾有所反应,靖南侯便被押送回京了,千安王又忙着处理此事,倒把找寻沈璧之事放后了。他万没想到,这两件事竟是关联的,更想不到自己钟爱,寄予厚望的嫡孙竟然已经落到了别人手中,成了刺向千安王府的那柄毒剑!
半个时辰后,禁卫军将千安王府翻了个底朝天,更是从千安王的正房中寻到了一间密室,且从里头寻出了极多密函等物,君卿洌捏着其中一张信函,眯着眸子,冷声道:“千安王,众目睽睽从你房中密室中搜出你和南沙国丞相来往的信件,还有这龙袍等物,你还有何话可说!”
千安王瞧着那一箱莫名多出来的龙袍,嘴唇发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可他不明白,他的正房日夜都有人把守,且那密室建的再隐秘不过,君卿洌到底是如何知道密室所在,且将这栽赃的东西放进去的!?
只是不明白又如何,结局已定,这些东西被当众搜出来,通敌、叛国、谋逆,这些罪名每一项都够灭九门了,千安王府根本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哪个皇帝也不会放过有谋逆嫌疑的大臣!
千安王老眼盯着君卿洌,阴声道:“到底是老夫低估了太子,太子真是好谋算,好手段!”
君卿洌瞧着千安王不甘的灰败眼睛,神情冷峻,未发一言,心里却在低叹,千安王低估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那个身影单薄的女子,这场谋算从头到尾,都是那女子一双素手轻轻搅动,翻云覆雨,只在她低眉浅笑之间,他这个太子只是予以配合罢了。
当初于她合作,不过是为了有机会亲近她,虽瞧出了她不同其她女子的内中锦绣,但也并不曾料想她会有如此惊人之鬼才,一趟南行,她不仅为他赢得了半壁江山的民心归一,成功安抚了灾民,免除了动乱,而且还将他如芒在背的千安王府也一并收拾了。没了千安王府的翼王,失了皇后依持的翼王,对他再不能形成任何威胁。
这样一个女子,又叫他如何能够不心折?又叫他如何能够不倾慕之,想要得到之?如何能够放手啊……
千安王见君卿洌竟因自己的痛斥而神情恍惚起来,只以为君卿洌是心虚,再度大喊,道:“老夫为中紫国建功立业,随先帝打天下,如今你身为储君,陷害忠良……”
千安王话没说完,君卿洌已回过心神,只淡淡瞧了眼他,挥手道:“堵上嘴,所有人押往刑部大牢,等候处决!带走!”
旖滟是在五天后收到千安王府谋逆已被判灭九族的消息的,闻讯不过一笑便丢了开来,倒是随州知府刘更高兴的不行,他不知内中详情,只以为靖南侯真私运战略货物往南沙,于千安王府合谋篡国,以为自己在太子面前立了大功,只觉福星高照,刚刚投靠上太子,东宫便坐稳了江山,简直就是时来运转,苍天恩泽。
为此,刘更对旖滟这个带来福运的钦差也是尽心尽力地伺候,不敢有半点的违逆,有了刘更带头,随州的赈灾进行的再顺利不过,又大半个月禹城外的灾民皆已被疏散,得到了安置,也都领到了冬粮,开始砍树建房等。常常伴随灾荒而来的时疫也因防范的周到而未曾爆发。
大局已定,旖滟开始安排回京事宜,刘更得知钦差要走,还寄希望于旖滟能在储君面前多多美言,当即便在府中又安排了盛大而隆重的送别宴,随州大小官员,争先恐后地赶到,送别钦差。
酒宴安排在中午,这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知府刘府中再次红毯铺地,鼓乐喧天,极尽热闹,酒宴奢华,婢女们香衣鬓影,穿梭在红廊假山之间,当真是说不完的风流富贵。
刘更一身官袍,满脸春风,在后花园中接受众同僚的赞美。
“刘兄这次立下大功,一定得太子青睐,往后平步青云,可莫要忘记提携小弟一二。”
“刘大人有仙人护佑,逢凶化吉,因祸得福,我等跟着刘大人,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
刘更被下头官员吹捧的熏熏染,满脸红光,拱手道:“好说,好说。”
却于此时,管家匆匆来报,道:“大人,钦差大人的车架快到巷口,马上到府了。”
刘更闻言忙挥手道:“快,快都随本官前去迎接。”
说罢,带着众官员匆匆地赶到了府门口,望去,果见钦差的仪仗已经进了知府门前的巷口,那俊美的少年钦差高坐马上,一马当前行在前头,只是他的马后却还跟着大队的护卫军,全部都穿着铠甲,手持兵器,马蹄震动,连头顶的秋阳似乎都被惊吓,晃动了起来。
刘更和众人皆莫名心慌,愣住了,怎觉着少年钦差这架势阵仗,不像是来赴宴,倒像是……抄家!
刘更面色一变,但想到少年钦差到随州的言行态度,又觉自己这个想法委实荒唐,兴许钦差是赴宴过后便直接要出城回京了呢,自然是要将护卫队伍都带上的。再说,这少年钦差瞧着也不过十五上下,小小年纪,哪里会有那么深的心机,能将满随州的官员都玩弄于鼓掌间?这太逆天了,他刘更活了半辈子,也算这随州一枭雄,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不可能会被个毛头小子给糊弄住。
刘更想着,心神大定,拂了拂袍子,脸上又挂起了春风得意的笑意,快步迎了上去,哈哈笑着道:“钦差大人再次光临寒府,真……”
旖滟一马当先冲向刘府,见刘更笑着迎上来,唇角轻轻一勾,柔软的弧度却隐着入骨的冰寒之气,于此同时,她腰际的青锋剑已锵地一声抽出,马蹄践踏过青石砖面,手中寒剑在暖阳下反射出刺眼白芒,若电光一闪,旖滟未曾言语一声,目光都不曾望向刘更一眼,地上那道拱手行走的人影已被截断,瞬间支离破碎,人首两处!
刘更的话自然未曾说完,因为瞬间他的人头已离开了身体,快的他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没能收回,快得在他头颅滚地时,他的身子还惯性地向前走了两步。
血雾飞溅,喷洒在知府门前干净无尘的青石地面上,被旖滟身下宝马流霞踏过,爱马似感受到了杀戮的快意,嘶鸣出声,旖滟提缰勒马,它人立而起,甩了甩火红的鬃毛这才停下,雄赳赳气昂昂地睥睨着知府门前一群吓愣过去的大小官员。
嘭地一声刘更的身体砸倒在地,他的头颅更是滚进了迎接钦差的官员队伍中,这时这些身穿官袍,笑容满面的大人们才惊吓过来,尖叫着,呕吐着,后退着,腿软着,倒地着。
旖滟端坐马上冷冷瞧着,只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冲上将这些随州官员团团包围。
随州官员们瘫倒一片,个个面无人色,抖若筛糠地瞧着旖滟,恍恍惚惚,宛若噩梦突临。
旖滟正要说话,岂料咕噜却从她袖囊中飞了出来,直飞到流霞的马头上,也昂头挺胸地站着,好死不死地蹦跶了两下,使劲地踩着流霞的头颅。
流霞正是旖滟那次在御苑驯服的那性烈的汗血宝马,旖滟自得了它,也是百般爱惜,平日都是亲自给它喂食洗身,养的流霞脾性火爆,目中无人。自咕噜跟着旖滟,这一路一马一鸟没少闹别扭,很是不和睦。
像是此刻,流霞本桀骜地昂头睥睨众生,马头突然被咕噜踩踏,威风大减,登时便恼地嘶鸣一声,狠狠地甩起脖颈来,咕噜偏仗着身小灵便使劲欺负暴躁的马儿,飞上它的马耳,一下下叨着耳毛,流霞的马嘴马鼻喷火,眼见便要暴怒。
旖滟被逗地莞尔一笑,脸上冷色瞬息消退,抬手忙将咕噜拽回来,扔到肩膀上,这才安抚地顺了顺流霞的马毛,俯身,低笑着道:“好马不和鸟斗,流霞是血统纯正高贵的汗血宝马,和只杂毛鹦鹉计较什么。”
流霞果真在旖滟的安抚下不再撂踢起,高傲地扬了头,倒是咕噜呜咽两声,旖滟却压根不搭理它,再度抬眸掠向了马下瘫倒的众官员。
知府刘府右巷的巷口,此刻站着两个笔挺的身影,借助一颗巷口大树隐藏了身影,目不转睛地盯着知府门前的一幕。
那打头的男子一身世家子的俊逸华贵打扮,腰间环佩相扣,容貌俊美无尘,冰清玉润的面庞,欣长优雅的站姿,无不给人玉树芝兰般的温润雅致之感,风姿特秀,只站在那里便有股朗朗如日月入怀的清华风姿。
此刻他的目光正锁着人群前高坐马上的旖滟,眼见她一剑取了刘更头颅,转瞬便对着一鸟一马笑靥如花,仿若不知世事愁苦的大男孩。一身男装,粗粗修饰了容貌,并不刻意掩盖身为女子的事实,但因那一身气质,竟叫人全然看不出女子特质来,便是此刻笑容明媚亦不显女态,反令人觉得眼前是个邪魅无双,亦正亦邪,诡异莫辩的少年,他温润的面上笑容微敛了起来。
身后黑衣侍卫目光也落在旖滟身上,忍不住低声道:“将军,那……那当真是中紫国新封的霓裳郡主?明明是个少年,她这样……莫相怎会钟情此等女子。”
眼前少年太是骇人了,这样的人物,做为男子已是叫人心惊胆寒,怎么会是女子……女子怎么会这样邪魅莫辩,深沉不测……
被喊做将军的男子闻言却目光闪动,道:“原来如此,此等女子,青青远不能及……好一个霓裳公主盛旖滟!”
☆、133 被困
黑衣侍卫听了自家公子的话却有些不能理解,他只觉眼前这个霓裳公主很可怕,一点都不像女人,实在远远不及自家小姐,做女人,自然该楚楚动人,娇弱温柔,像霓裳郡主这样简直就是邪魅的妖魔,根本及不上小姐。
这温润如玉的俊美公子正是楼青青的哥哥,天宙国的冷玉将军楼穆仓,他和莫云璃并称为天宙双杰,两人一个年纪轻轻成为天宙丞相,一个更是接掌了天宙兵马,成为威震域内的大将军。
楼家世代为将,不仅出将才,且对皇室忠心耿耿,楼穆仓虽被称为冷玉将军但为人却儒雅温润,只因其幼年身体不好,国师说其活不过三岁,后为其求来一块稀世冷玉由紫薇阁天师亲自施法,不离身的戴在身上,这才得以健康长大。天宙国百姓都传言,说其破了天命,有冷玉护身必将战无不胜,故才称其冷玉将军。
此刻楼穆仓温润的面容上却失了往日的儒雅笑意,他目光幽深无垠地又盯着旖滟瞧了几眼,却是转身便走,道:“让埋伏的人都撤了。”
身后黑衣人闻言一诧,忙转身跟上,禁不住问道:“公子,咱们不动手了吗?那小姐可怎么办?”
楼穆仓却淡声道:“先前是我太低估霓裳公主了,要再做安排了……”
知府门前旖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惹来无妄之灾,她根本就不知道楼青青的存在,此刻注意力都在眼前昏官身上,也不曾发觉楼穆仓的打量。
知府门前,明明人头攒动,可此刻却是鸦雀无声,一群官员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顶的秋阳给不了他们任何温暖。如今连刘知府都被钦差大人手起头落,这样杀掉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旖滟眸光扫过冷汗直冒的众人,青锋剑锵然如了剑鞘,剑柄指着刘更的人头,道:“随州知府,结党营私,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死在先帝的青锋剑下已是恩典,将他的头颅挂到城门示众,令诸官以儆效尤。刘府抄没,所有财产一律充入国库,男丁发配,女眷充官奴!”
旖滟言罢,那些官员抖地更加厉害了,不知是谁带了头,紧跟着众人纷纷磕头求饶起来。
“钦差大人饶命,我等都是被刘更淫威所逼迫,这才做出糊涂之事啊。”
“我等已经知悔,钦差大人饶命啊。”
“钦差大人宽宏大量,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孙孩,小人糊涂罪不可赦,还望大人给他们一条活路啊。”
……
咚咚的磕头声此起披伏,旖滟冷着脸,待下头都哭的绝望了,这才弹了弹袖袍上的尘土,道:“瞧在尔等诚心悔过的份儿上,便给尔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尔等这便各自回去将各自贪墨的不义之财悉数上缴,好生照顾灾民重建家园,安排过冬事宜,待明年春耕过去,若做出了政绩,你们贪赃枉法,自是不可活命,但朝廷自会看在你们将功折罪的份儿给尔等的家人一条活路,免了流放之苦,若是没有政绩,辖县里冻死、饿死了灾民,耽误了春耕……哼,那到时候刘府便是前车之鉴!”
众人已绝望,耳听旖滟如此说,登时便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虽说自己不能活命,可能保住家人的命,那也要拼力争取!
又是一阵的磕头声,旖滟顺了顺座下流霞的毛,提缰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知府刘更被钦差斩首,首级挂在城门示众的消息像长了腿一样,在随州不胫而走,百姓们对刘更早便深恶痛绝,因其贪墨修渠款致使决堤,死了多少亲人,钦差来后救了他们的性命,但却和刘更等贪官混在一起,这叫灾民心中虽感激钦差,但到底又心存怨怼。可官官相护,历来如此,他们也不敢做出民斗官之事。
如今好了,钦差大人临走斩了刘知府,且随州上下贪官都落了罪,朝廷令其戴罪立功,这简直就是百姓的福音,钦差大人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他们真不该怨怪钦差,是他们误解了钦差啊。
百姓们在这种又感激又忏悔的情绪下,得知钦差翌日一早出城回京,天不亮便自发地在城外聚集起来,翘首以盼,都等着给钦差大人送行。
旖滟是天蒙蒙亮时出的禹城,从客居的小院出来,一路都是送行的百姓,不绝于路,出了城门,百姓们更是成群结队地蜂拥过来,在城门口呼啦啦跪倒一片,感激声磕头声敲破了清晨的安静。
旖滟性情淡漠,更非悲天悯人的良善之人,此行皆是为一己之私,尽心尽力为灾民计也不过是求个心安,万没想到此行竟会收获这些感激。她坐在马上,眼望着跪在晨曦中那一张张因岁月操劳而被折磨地褶皱粗糙的面孔,看着这些面孔上涌动的真诚的祝福、感激、歉疚、仰慕……那样纯朴,那样真实。
旖滟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起来,素来清冷坚冰的心,有颗种子破冰而出,抽出春芽,叫嚣着要融化所有的冷漠。
“钦差大人一心为百姓,我们没什么好感谢的,这些吃的大人一定要带上!”
“大人救苦救难,我们误会大人和随州官员同流合污实在不该,我们给大人谢罪了。”
“官府已发给我们过冬的粮食了,还有一袋粗盐,这一袋饼子就是用官府发的赈济粮做的,大人带在路上尝尝,也好不再记挂我们,放心回京。”
“俺是代村里人来的,俺夜里才听说钦差大人要走,啥赶不及带,俺脚程快,村里人让俺赶来说啥也得给钦差大人磕几个头。”
……
旖滟见不少百姓一夜赶路,就是为了将半篮子鸡蛋,一袋子干饼带给自己,心里酸酸涩涩,倒也不拂他们的好意,摆手令紫儿都一一收下,百姓们见此,皆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来,映着天际初生的朝阳,灿烂的令人动容。
“乡亲们快让开吧,莫叫大人错过了宿头,误了回朝复命。”不知谁吆喝一声,围在马前的百姓们这才纷纷让道。
旖滟端坐马上拱手作别,还未驱马,倒是有一队官兵从远处飞驰而来,渐行渐近,见开道官兵后,马上几骑分明穿着太监服饰,后头还跟着一辆马车,数十侍卫,百姓们霎时没了声音。
旖滟扬了下眉,一时倒也猜不出这些人所为何来,她眯了眯,那队人已到了近前,其中一个太监仔细瞧了旖滟两眼,似是忍不住了她来,忙翻身下马,跪下请安,口中喊着,“奴才洪顺,见过霓裳公主,给公主请安。”
其后太监兵勇也忙跟着见礼,旖滟神色平静,喊了起,那叫洪顺的太监爬起来便笑着道:“奴才是东宫贴身伺候太子殿下的,是太子殿下知道随州事毕,便专门派了奴才们护送公主回京,太子殿下说了,公主在随州辛苦,回京一路不必急赶,莫累坏了身子。”
旖滟此行,扮作男装,一来是掩人耳目,不愿惊动了靖南侯和千安王,再来也是行事方便,她一直男装示人,即便后来从太子那里领了钦差的位置,对刘更等人也未曾表明真实身份,只称是东宫幕僚苏大人,名字、身世一概不曾交代。
百姓们也尽皆不知钦差大人的来历,如今骤然听闻太监的话,四下一阵静寂后,见旖滟不曾否认,百姓们才在震惊中确信了,眼前这个举止优雅,容貌俊美的少年竟真的是近来在中紫国名声赫赫的霓裳公主。议论声一时窃窃响起。
“原来钦差大人竟是霓裳公主,难怪能有这般气度。”
“钦差容貌如此俊美无双,先前就该猜到呢,怎么就愣是没瞧出来呢。”
“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女子竟然被翼王退婚,翼王真是瞎了眼。”
“之前那靖南侯听说就是翼王的人,翼王根本配不上公主。”
“公主怎么亲自到随州来了,还当起了钦差,实在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话!不管钦差是公主还是何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
旖滟在议论声中登上马车,对君卿洌在此时特意派人来揭穿她身份的行为不置可否,君卿洌只怕是不想她白忙碌一场,也不想就这样掩盖了她此次赈灾有功的事实。
她本便已有了公主的封号,虽然不是真正的皇室女,但如今又有了百姓的爱戴,名声远扬中紫,相信这次回京,在中紫国她会一跃成为中紫国最尊贵的女子,声明显赫,地位超然,在中紫国她是当真站稳了脚跟,连隆帝都不敢再任何摆弄!
但是朝中谁又不知她和千安王府的一番纠葛仇恨,她成了钦差,千安王府被灭门,由不得不让人多想,隆帝怕也会起疑,这对君卿洌却并非好事。原本她的计划便是,钦差苏大人肯做东宫幕僚,不过是早年欠了太子恩情,其人闲云野鹤,不惯做官,故离开随州便留信辞别太子,再无踪迹。
可君卿洌显然没采用她的这个建议,竟生生当着这些百姓的面揭露了她的身份,他这样做固然是为了她好,可隆帝和朝臣的怀疑,却也会像春风下的野草长出来,即便大局已定,君卿洌又赈灾有功,百官和隆帝不会有所动,但到底君卿洌是要被非议猜疑的,老实说,君卿洌……他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傻气……
旖滟闭上眼睛,微叹了口气。
旖滟并未直接回京,她坐着马车只行了两个时辰便向洪顺告辞,洪顺得了君卿洌的吩咐,此行不过是为揭露旖滟的身份,并不干涉她的行动。旖滟既不愿他们护送回京,说另有事,洪顺便也恭顺地应命,并不探究,领着东宫护卫队伍启程而去。
而旖滟却带着紫儿等去和依瑶汇合,一路疾驰,正午时,一行人来到一处山谷,太阳升至头顶,虽是秋日但此刻热气上来,倒也令人闷热难挡,旖滟等人赶路之下皆有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故便在一处树林驻马,借着阴凉稍做休整。
紫儿见旖滟靠着树干席地坐下,汗水已从额头上坠了下来,连咕噜也热的怏怏地,蜷在旖滟腿上一动不动,便从马背上扯下水囊来,摇了摇,道:“小姐等等,奴婢去溪边取些水,小姐洗把脸。”
紫儿说着迈步,影三忙牵了马,笑着道:“有我等在,哪儿能让紫儿姑娘去。”说着他接过紫儿手中水囊,扬了扬道,“还是我去吧,顺便牵了马过去饮水。”
有人代劳,紫儿自不推辞,又跑去取马上挂着的干粮,谁知她还没走到流霞的身边,流霞便像受惊了一般蓦然嘶鸣一声,踢起四蹄来,紫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花,只来得及回头,眼睁睁瞧着四周的树木飞快地在眼前动了起来,原本坐在十数步开外的旖滟,因树林的变动,在紫儿眼前蓦然变远,身影变小,眨眼间消失不见,紫儿尖叫一声。
旖滟靠坐在地上,亦是在流霞突然嘶鸣时才发觉不对劲的,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眼前景色已飞转起来,所有的树木都像是自动长了腿,飞快地在眼底移动。
“小姐!”
恍惚间,只听到紫儿一声尖叫,瞧见紫儿苍白的面色,看到影七几个飞跳起来往这边急奔,眨眼间几棵树嗖嗖过去,紫儿等人的身影便一下子消失在了眼前,耳边似有呼唤声,似有重物倒地声,闷哼声,可又似近似远,似真实存在又似只是她的错觉。
待那些飞快转动的树木慢慢静止,四周便再度恢复了安静,只是再不见了紫儿等人的身影,只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林子中。旖滟目光一片冷寒,这林子中分明是有人提前设下了阵法。是她刚刚除去大敌,心神一松,太过大意了,此刻想来,方才进入林子若稍稍警觉,便会发现林子中少了些鸟雀的叫声,有些不对劲。
会是谁,目的又何在,若是要杀她,此刻为何又没了任何动静,她甚至都感受不到杀意?
不管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旖滟既不叫嚷也不心乱,抬头瞧了瞧头顶的太阳迈起步子来,她冲着太阳的方向,每走两步经过一棵树便在其上留下标记,可走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发现前头的树上落满了十字标记,显然她非但没走出林子,反倒一直在转圈。
旖滟并不懂五行阵法,但却也并不泄气惊慌,既暂时想不到出去的法子,她便再次盘腿在树下坐了下来,从怀中摸出一袋窝丝糖来,捻了一颗扔进嘴中,闭目思索。
这么久了还是一丝动静都没有,难道暗中作怪之人只是为了困住她?还是他们在等天黑才下手?她的感觉一向很敏锐,她能感受到这片林子中此刻根本就没别人,将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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