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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之嫡妃归来-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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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次若不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护着,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善了,魏家五小姐被葬入皇陵了,徐大人能忍下来这事儿已经是极不易了,您快消消气吧,好歹也是燕王妃呢。”
摩大人苦口婆心,只要等着两个人一成婚,摩大人连夜就回东陵,绝不会多呆一刻,真怕被气死。
颜若公主气不过,“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让我背负杀人的罪名,我不嫁了,我要回东陵。”
“公主慎言。。。。。。”“你少拦着我,这么一桩敷衍的婚事,谁要嫁就嫁,我是不会嫁的。”
摩大人摩拳擦掌恨不得gei颜若公主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任性。
“公主可有想过东陵国的艰难,若不嫁给燕王,回去以后,公主一样逃不掉被和亲的命运!”
颜若公主噎住了。
第227章 攻打
魏姎站在廊下,仰着头看着阴沉的天色,不一会电闪雷鸣,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地面很快就浸湿了。
“小姐,起风了,外面凉。”碧红手里拿着一件披风给魏姎披上,魏姎回眸,“大哥呢?”
“许是在书房。”
“去取伞来!”
碧红不解,可魏姎既然提了,只能遵从照办,取了一把油纸伞撑开,魏姎伸手接过,迈入雨中,裙摆处被打湿,魏姎脚步越走越快,平日里一炷香的时间,今日只用了一半。
“小姐?”守卫见了魏姎冒雨前来有些惊讶。
魏姎收了伞,神色平静,还未开口嘎吱一声门开了,魏白潇看了眼魏姎,命人去熬一些姜汤,随即又对着魏姎说,“进来吧。”
兄妹两对视而坐,魏姎手里捧着一碗热茶握在手心里取暖。
“下这么大雨有什么事直接派个人过来便是,何必亲自来一趟。”
魏姎低着头抿了小口茶润了润嗓子,“有些话还是亲自和大哥说比较稳妥。”
魏白潇闻言看了眼魏姎。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徐煜频频用大姐姐和四姐姐来威胁咱们,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你想说什么?”
魏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一侧的山河图上,“不管徐煜是谁的儿子,名义上没有人替他做主,他的行为和大哥并没有什么区别,与其等徐煜位置坐稳,不如咱们先行一步。”
魏白潇惊讶挑眉。
“早晚都是反,不如趁早。”
“想通了?”
魏姎点点头,指着其中一条路线,“就一路从西往南一路攻打,直到京都城为止,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行,太危险了,你留在榕城等着就行。”魏白潇一眼就看出魏姎的心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魏姎神色坚定,“我会乔装打扮,绝不会亲自上阵,若是留在榕城,保不齐哪一日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大哥是知道小七的性子的。”
拗不过魏姎,魏白潇只好点了点头。
“待雨势停,我便让人准备粮草,这两日你多陪陪父亲和母亲。”
魏姎惊讶,看来魏白潇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很快点点头,一连两日都腻在咏阳郡主身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咏阳郡主已经察觉了魏姎和魏白潇兄妹两之间的不寻常。
临出发前的晚上,咏阳郡主将两只护身符分别给了两人,“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回来。”
魏姎点头。
次日天不亮,魏姎换了一袭戎装,遮去了妆容,打扮成男子模样,往魏白潇面前一站,一点也不逊色魏白潇,只是个子略矮了些。
“大哥。”
“七弟。”
第一站是郓城,依山傍水,算的上是一个富裕的地方,在郓城不远处安营扎寨,第一批来的人并不多,隐藏的很好。
两方开战缺的就是一个契机。
夜里,郓城忽然涌入了一批黑衣人,截杀了府尹,将几个富商家族洗劫一空,次日整个城中人心惶惶,城门紧闭。
魏姎坐在帐子里,就着馒头喝着水,掐算着时间,郓城要在一个月之内攻占下来才行。
以郓城为中心,派人守住了好几个出处,拦截了好几封去京都城的书信,望着书信,魏白潇对魏姎更加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心思缜密,手段了得。
“七弟若是男儿身,天下……”
“大哥哪里话,我不求什么天下,只要安然无恙,不必奔波劳累即可,这事儿还是交给大哥吧。”
魏姎喝了半壶水,一点都不娇气,和战士们一同吃那些粗粮,魏白潇心疼又无奈。
夜里,魏姎放出小精灵去郓城打探消息,三五日的功夫基本上就把郓城摸透了,带领了一批人冒充了京都城的徐家军,闹得人心惶惶,现在郓城人人都以为京都城的徐家军要反了。
甚至流传着的,“徐逆贼杀人如麻,必遭天谴!”的流言。
魏姎命人弄了一些草药来,制作了一些药丸,让随军的将士们一同服下,随后又命人将草药撒入一条护城河中,不出三日,城里的百姓就有了症状,又拉又吐,全城的草药都被洗劫一空,再加上流言纷纷误以为这是瘟疫,郓城军心不稳,已经乱了分寸。
“那些药……”
“大哥放心,无恙的。”
又过了几日,也不知是谁在说外面有个悬壶济世的大夫,能医治瘟疫,一部人根本就熬不住了,拼了命的想往城外挤,恨不得马上求药保命。
郓城军心散漫,就连那些将士也有些扛不住了,魏姎掐算着时间,小精灵扑闪着翅膀在耳边招摇。
“主人主人,朝廷已经派了人往这边赶来了,领帅是明肃!”
魏姎眸孔一缩,紧咬着牙,暗叹一声被逼!
“大哥呢,人在哪?”
“少主去巡视了。”
“马上去找!”魏姎吩咐。
跟着魏白潇身边有好几个旧部下,有几个是认识魏姎的,还有些私底下被魏白潇嘱咐过,对魏姎的话必须言听计从,不得反驳。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副将开口,“魏公子,我只担心少主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知魏公子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几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了,对魏白潇服气,却未必对魏姎服气,一部分只是因为碍于魏白潇的份上,才会对魏姎客气。
这一点魏姎心知肚明。
魏姎看了眼天色,“让大家做好准备,一个时辰后从东南两门攻入……”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按奈不住的打断了魏姎的话,“魏公子,我没听错吧,马上就要下雨了,这个时候攻入城内,不是太冒险了吗?”
“就是就是,这事儿可不是玩笑话,一旦攻入,若是失败了,岂不是动摇军心,不如等少主回来再做打算。”
“我看也是。”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很不服气魏姎,甚至没有拿魏姎当回事。
魏姎眼眸一抬,“少主之前是怎么交代的,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一人承担,绝不拖累大家!”
“可是……”
魏姎力排众议,坚持要攻入郓城,掏出了魏白潇给的令牌高高举起,“若再有异议着,按军规处置!”
几人面面相觑,对魏姎的举动有些不满,可看着魏姎手里的军令,又不敢不从,有人暗叹魏姎年轻好胜,只会纸上谈兵,根本不懂兵法,这一战实在太冒险了。
一个时辰后,擂鼓阵阵,轰隆声传入耳中,待郓城那些人反应过来,一批人马已经蹿入了城门下,飞檐走壁,陷入一场厮杀,刀光剑影,血迹斑驳,叫喊声连天。
魏姎坐在马背上,小脸紧绷。
“主帅方将军在西南方向的小寨子里。”小精灵飞快的扑闪着翅膀报告,魏姎对着一侧的暗卫。
“西南方向的小寨子里的人务必要活捉!”
“是!”
暗卫行踪鬼魅,是萧湛给她的,一直留在身边没有什么机会用上,这次恰好用在了刀刃上了。
一侧的李副将看了眼魏姎,“魏公子怎么就知道西南方向的小寨子里有人?”
魏姎斜了眼李副将,“自然有我的法子打听到。”
李副将噎了,一时半会没开口,眼看着破晓,东南方向的城门口迟迟没有攻克,有人已经不耐烦了,陪着一个不懂打仗的人耗着,浪费精力不说,还要打草惊蛇,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的苦心安排。
多少人心里是带着怒火的,只是不敢提起罢了。
对于周边人异样的眼光,魏姎心如明镜,紧攥着缰绳,暗暗盘算着时间。
天边渐亮,魏姎举起手,呐喊一声,“进城!”
话音刚落沉重的嘎吱一声,门开了,几个副将惊愕的瞪大了眼珠子,城门竟然真的开了!
魏姎一马当先跨入了城门,遍地狼藉,尸横遍野,魏姎下颌一抬,“马上给这些人换衣裳!”
众人不解,却有一队人马极快的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衣裳掏出,给地上的尸首换上,衣裳上还印着一个徐字。
一个城门攻破,很快就有不少援兵赶来,魏姎在等,两方厮杀,各不相让。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住手,再猛的敲了一声锣鼓响,被俘虏的方将军铁青着脸色站在众人面前,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身后握刀的人穿着和地上尸首一样的衣裳,徐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方将军!”李将军很快回味,指着蒙面之人,“徐家军欺人太甚,完全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今儿我们就要替百姓做主!”
方将军被点了穴道,他心如明镜这就是一场骗局,什么徐家军,估计这会子朝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魏姎当众挑起弯弓,指尖搭上了箭弦,瞄准了方将军,方将军眼皮跳的厉害。
“我。。。。。。我可以把兵符交给你。”
方将军张嘴说话,声音很小,魏姎却可以从嘴型判断力,魏姎勾唇笑。
“你们好大的胆子,识趣的就赶紧放下刀刃,否则。。。。。。”话音未落,几十个黑衣人极快的和魏姎身边的人缠斗,足足挣扎了半个时辰,这几人均有不同受伤,匆匆丢下了方将军,窜入人群中,极快地逃离。
“追!务必要找到人!”
“是。”
方将军眼皮跳的厉害,看着魏姎,“魏将军,别来无恙。”
“方将军认错人了,我并非魏白潇,我只是魏将军身边的一个谋士罢了,郓城处处危机四伏,又出了这档子事,魏将军体恤百姓才派了我们几个过来支援,方将军,您没事儿吧?”
“你不是魏白潇?”方将军一愣,上下打量,很快笑了笑,“多谢魏将军出手相助,全城的百姓都会感激魏将军的。”
魏姎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们这次来还带了一些药材,希望郓城的百姓尽快好起来,大家一块度过难关。”
此举无疑就是雪中送碳,捂热了郓城百姓的心,魏白潇的大名立马就在郓城百姓中留下印象。
方将军嗤之以鼻,真能装!
魏姎眸光发狠,盯着方将军,方将军正要开口,胸口处传来一阵炽热,微微发烫,有一股疼意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脚下险些站不稳。
“方将军看着脸色很不好呢,是不是这段时间为了抵御那些乱臣贼子操碎了心?”
方将军猛然抬头看向魏姎,被那一股狠戾惊到了,紧咬着牙,半跪在地,高高举起兵符。
“是末将无能,不配当郓城一城之主,为了郓城百姓安危着想,求魏将军庇佑郓城!”
这话是方将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魏姎故作一脸为难,“方将军,这不妥吧……”
方将军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就是奔着兵权来的吗,还装!
“朝廷不管郓城百姓死活,我们郓城也就没必要投靠朝廷,无论是谁,只要能庇护郓城,就是一城之主!”
这话说的巧妙,避开了一些敏感词,也误导了许多百姓。
对于百姓而言,无论是谁做皇帝,她们都不在乎,只要能安稳度日就行了。
于是舆论一边倒,很快就被魏家征服了。
魏姎却婉拒了方将军的兵权,“方将军才是一城之主,我家将军绝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方将军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城主,还是由方将军继续做吧,至于庇佑,大家都是南梁人,若有什么需要,魏家义不容辞。”
瞧瞧,听这话说的多好,在场的人除了知情人都很感动。
方将军深吸口气,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在下无能,护不住百姓,求魏将军成全。”
在诸位一再的恳求下,魏姎故作勉为其难的收了兵权。
“方将军,日后有什么不懂之处,还请方将军多多指点。”
“这是应该的。”
一城之主的方将军都妥协了,将士们放下了兵器,算是认可了魏家。
魏姎狠狠的松了口气,紧攥着兵符,这比她预料之中早了三天。
魏白潇赶到后,就看见了上缴的兵符,听着身边副将眉飞色舞的说昨夜的事,一个个对魏姎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228章 谈判
“魏公子着实厉害,从东南门破入,又着人捉拿了方将军,咱们这一场战役几乎没有损失兵马,实在痛快!”
“可不是,我打了这么多年战,这还是头一次这么痛快淋漓。”
听着属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昨日的战况,魏白潇却高兴不起来。
“她人呢?”
很快魏姎就来了,魏白潇紧抿着唇,打发走了其他人。
“大哥。。。。。。”魏白潇深呼吸,“日后不要冲动。”
并非指的是魏姎鲁莽行动,而是魏姎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竟然独自单枪匹马上阵,到现在魏白潇手心还满是冷汗。
“你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该怎么和父亲母亲交代?”
魏白潇冷着脸训。
魏姎上前抓住了魏白潇的衣袖,娇软了声音,“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敢亲自上阵,昨日找不着大哥,我又接到书信,大姐夫明肃就在赶来的路上,所以才不得不动手了。”
好一会,魏白潇的怒火才渐渐散去。
“明肃?”
“嗯,被徐煜派来支援。”
“他倒是胆子大。”
魏姎冷哼,“整个北安侯府都在京都城,大姐夫不会乱来,这一点徐煜心知肚明。”
要不是赶在明肃来之前把事情解决了,攻下城门,明肃就是办事不力,会被责罚。
“你有什么想法?”
魏姎苦恼半天,很不想和明肃直接对上。
“接下来要么清城要么就是平武,咱们的兵不能抽出太多,智取才是关键。”
魏白潇指尖扣了扣桌面,“占领封地如何?”
魏姎一愣。
“瑾王封地离这里并不远,那里粮草充沛,物质丰富。”
“当初那十万兵马。。。。。。”魏姎眼皮一跳,后知后觉的发现当初那十万兵马给的太痛快了。
“如你所料,只是暂时的,明肃既然来了,那就纠缠一阵子,我命人去一趟封地……”
“大哥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大姐夫总不会对我动手的。”
兄妹两足足谈了半夜三更,第二天一早又和几位谋士商议下一步。
。。。。。。。“郓城那边怎么样了?”
魏梓珠这几天睡不好,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全都是刀光剑影。
“郓城早已经被占领,估摸着两军已经交战了。”
杨彦一脸凝重,外面的侍卫多了一倍不止,杨家人的性命就悬在刀尖上,极有可能随时被牵连。
杨彦伸手搂住了魏梓珠,“害怕吗?”
“嗯!”魏梓珠点了点头,红着眼眶,怎么能不怕,她儿子还没一岁呢,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可偏偏这个时候遇到敏感时候。
“熬过这一关,日后我不在京都城待着了。”
魏梓珠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
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一名妇人。
淮南侯夫人淡淡的瞥了眼魏梓珠,眸色冰冷,顿了片刻,又看向了杨彦。
“彦哥儿,母亲有话和你说。”
杨彦眼皮一跳,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母亲有话不妨直接说,梓珠不是外人。”
淮南侯夫人闻言眉头紧皱,很快点头,“也罢了,反正这事儿也和她有关,我干脆就直接说了吧。”
“嗯。”
“休了魏氏,你跟我回杨家,日后昀哥儿还是淮安侯府的嫡孙。”
魏梓珠指尖紧攥,心里冷到了极致,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淮安侯夫人还在想着分离她夫妻二人。
“这是杨家的意思,也是徐大人的意思,昀哥儿年纪还小,梓珠,你也不想让昀哥儿多灾多难吧,只要你和彦哥儿和离,杨家上下都会感激你,绝不会亏待了昀哥儿。”
“够了!”杨彦出声打断了淮安侯夫人的话。
“母亲回去吧,我们一家三口谁也离不开谁。”
淮安侯夫人冷笑,“你别以为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旁人不知,脱离了杨家,就真的不连累杨家吗,杨家上下几十口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还有你的亲生父母和嫡亲大哥也在其中,魏家已经放弃了出嫁女,北安侯已经去了战场,下一个就是杨家,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
说到后来,淮安侯夫人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是被气的。
杨彦紧绷着唇。
“你刚才说徐大人点头了,只要和离,就不追究杨家和昀哥儿?”
魏梓珠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
“你胡说什么,徐煜的话不可信,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不准你这么做!”
杨彦板着脸,罕见的发了怒。
淮安侯夫人没理会杨彦,对着魏梓珠点了头,“是!”
若是一年前,或许淮安侯夫人也拿捏不准魏梓珠的想法,可现在,她们都是一个母亲,知道对方最在乎的是什么。
昀哥儿就是魏梓珠的软肋!
“我不准你这么做,你若敢走,我立马摔死昀哥儿!”
杨彦紧拽着魏梓珠的胳膊,红着眼眶,有些偏执发狂。
魏梓珠扬手一巴掌打在杨彦的脸上,“混账,那是我九死一生诞下的儿子,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淮安侯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对魏梓珠越来越不满,碍于此刻局势,不得不隐忍。
“我说到做到,绝不是开玩笑!”
杨彦沉声,一脸认真,“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彦哥儿,你当真连你父母的生死都不管了吗?”
淮安侯夫人心都凉了,为了一个女人,连至亲都不要了,可想而知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情。
杨彦跪在地上,冲着淮安侯夫人磕头,“珠儿就是儿子的命,珠儿不在,儿子绝不会苟活,儿子亏欠父亲母亲的,来世再报答。”
魏梓珠愣了,就算淮安侯夫人今日不来,这个想法她也早就有了,只是一直在等个机会提出口。
忽然庆幸这辈子嫁了杨彦。
淮安侯夫人紧盯着杨彦看了一会,凄凉微笑。
“罢了罢了,你能说出这话,我还能指望什么呢,我也当从未生过你。”
淮安侯夫人不想再计较了,摆摆手,转身离开。
魏梓珠绷不住了,直接哭了,杨彦将人抱在怀里。
“哭什么。”
“值得吗?”
“自然值得!”杨彦点点头,又说,“不用担心杨家,徐大人不敢对杨家动手,有些事只是母亲被蒙在鼓里,不知情罢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事是母亲故意骗我们?”
杨彦点了点头。
魏梓珠半信半疑,杨彦无奈开口,“之前我让父亲给朝廷捐赠一笔银子,银票上动了手脚,国库连年征战,早已经亏空,打仗若无粮草必败无疑,徐煜不敢动手,对杨家只能软禁不敢明来。”
魏梓珠忽然伸手戳了一下杨彦,“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日夜担心。”
“这事儿我也不敢确定,今儿母亲登门,我才敢定下来,说明徐煜已经急不可耐了,缺粮草,越是这样咱们越要稳住,粮草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从四面八方一点点的供给朝廷,杨家若出事,立马停止供应。”
一年前杨彦就已经筹备这事儿,囤了不少粮草,就等着临危保命呢。
“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一点也不假,你怎么把魏家的坏毛病学足了!”
魏梓珠破涕而笑,有些无奈,“徐煜八成是要被气死了。”
杨彦挑眉,颇为得意,“若这么点儿事都护不住你,我怎么配当称职的丈夫,再说,这不也是谋一条后路嘛,若非徐煜心机深沉,今儿困扰的就是皇上了,是他自个儿自讨苦吃,怪不了旁人。”
两夫妻一会哭一会笑,魏梓珠指了指杨彦的脸,“你的脸还疼吗?”
“疼~”魏梓珠哼了哼,一只手揪住了杨彦的耳朵,“可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昀哥儿摔死!”
“哪的话呀,我不过是吓唬母亲,昀哥儿是我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杨彦识趣立马改口,魏梓珠这才松了手,“这还差不多。”
。。。。。。。淮安侯夫人跪在地上已经足足一个时辰了,冰冷的地面有些发凉,膝盖都有些受不了。
背脊却是冷汗直冒,濡湿了一层衣衫,淮安侯夫人深吸口气,不敢有丝毫懈怠。
嘎吱一声门开了,徐煜进门,居高临下地瞥了眼淮安侯夫人。
“侯夫人怎么还跪着?”
“是臣妇办事不力,还请大人恕罪。”
淮安侯夫人冲着地面砰砰磕头,一颗心紧提着,大起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徐煜。
徐煜俯身弯腰亲手扶起了淮安侯夫人。
淮安侯夫人受宠若惊,“大人。。。。。。。”“夫人跪错地方了。”
淮安侯夫人一脸不解,徐煜摆摆手,“杨二少爷性情仁厚,不是一个不辨是非的人,天底下哪有儿子能忍心亲眼看着母亲受罪的,来人,送侯夫人出宫。”
淮安侯夫人是被人抬着走的,终于明白了徐煜的意思,这是要逼着杨彦!
“大人,杨二少爷是块硬骨头,未必会妥协。。。。。。。”徐煜不咸不淡的开口,“硬骨头总是要慢慢啃,不急,我倒要瞧瞧这块硬骨头能硬到什么地步!”
恰好这时前方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文书。
徐煜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
从一旁的锦盒里掏出一只金锁放入了信封中,“就说小公子病了。”
这是明肃嫡子随身携带的长命锁,暗一明白,这是要给明肃一个警告,胆敢放水,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嫡子。
“是!”
。。。。。。次日淮安侯夫人跪在了杨彦的府门前,背脊挺直。
“卑鄙!”杨彦忍不住咒骂,让人将魏梓珠的膝盖上绑了两个厚厚的护膝,领着魏梓珠,一只手抱着襁褓中的昀哥儿去了府门口。
杨彦撩起衣摆跪在地上,身后跟着魏梓珠同样跪着。
“你这是做什么!”淮安侯夫人问。
“让世人都瞧瞧,杨家是怎么被人逼迫的,杨家忠肝义胆,从未做过僭越之事,到头来却要被逼的骨肉分离,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一死。”
杨彦豁出去了,一步不肯退让,第一步若是退让,往后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路过的百姓纷纷往这边瞧,时不时伸手点了点。
徐煜的心思早已经是昭然若揭,南梁谁不知道徐煜要篡权。
淮南侯夫人长跪不起,第二天就病倒了,杨彦紧拉着魏梓珠的手。
淮南侯来了一趟,着人带走了淮南侯夫人,和杨彦一话没说。
紧接着淮南侯去了宫门口跪着,身披荆棘,将朝服和官帽放在一侧。
血迹从后背渗透,烈日下,有些眩晕,淮南侯仍是咬着牙撑着。
“一个两个皆是如此,喜欢跪便跪着吧!”
徐煜冷笑连连,对淮南侯的小把戏一眼就看透了。
“大人,来来往往的百姓都瞧着,属下觉着不太好。”暗一说。
“众口铄金,堵也堵不住,不必管。”
徐煜揉了揉眉心,已经连续好几个日夜没有睡觉了,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进退两难。
他要的不多,只是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仅此而已,却有这么多人和他做对,既然如此,徐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去把那个孩子抱入宫。”徐煜吩咐。
“是!”
。。。。。。魏梓珠一脸警惕的看着几个侍卫,紧紧的抱着襁褓中的昀哥儿。
“你们要做什么!”
“夫人不要紧张,只是抱入宫待几日。”
魏梓珠又气又怒,要杀了徐煜的心都有了,简直丧心病狂,卑鄙又无耻!
“和徐大人说,我要亲自见他!”
杨彦护在了魏梓珠面前,对着暗一说。
暗一犹豫片刻,立即让人回宫送信。
半个时辰后,徐煜来了一趟,依旧是温文儒雅的姿态,风度翩翩,谁又能想得到这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
“杨二少爷有什么话要说?”
徐煜坐在亭子里,语气淡然,不像是在谈判,而像是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相聚。
杨彦坐在了徐煜对面位置,“徐大人要什么?”
“杨二少爷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徐大人亦是聪慧,我将最后一张保命符交给了徐大人,谁来保障杨家的安危?”
杨彦嗤笑,“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管魏家如何,我只要杨家无恙,要么杨家死无全尸,要么一个不少,这个局我赌了!”
第229章 谈和
徐煜但笑不语,偶尔会看一眼杨彦,眼神透着打量。
气氛凝重。
杨彦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纠结犹豫,只有果断。
“杨二少爷这又是何必,若输了,代价太大,牵连甚广。”
“那徐大人敢不敢赌一把?”
输了,功败垂成,没了江山社稷,还会被人耻笑,或许连性命都没有了。
徐煜现在完全处于被动,接管了南梁江山社稷,千疮百孔,兵力,粮草,还有银钱,样样都不足以抵抗魏家。
魏家只要狠下心,未必会输。
“我要是徐大人,现在就开始养精蓄锐,有朝一日或许还能一博,可若继续僵持下去,两败俱伤,徐大人一定得不到好。”
徐煜笑了,“杨家两子,长子平庸,次子乃奇才,十三岁离家,凭双手创下今日财富,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过奖了。”杨彦摆摆手,谦虚的回应,“徐大人才是深藏不露,步步为营,夹缝中还能大权在握,我这点小本事哪好意思在徐大人面前班门弄斧,简直笑话。”
徐煜没理会杨彦的冷嘲热讽,沉吟了片刻。
这时侍卫送来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徐煜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
杨彦也看见了,猜想着肯定是和战事有关。
过了一会,徐煜起身,“和杨二少爷聊天,总比跟那些迂腐之人溜须拍马屁强,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再叙。”
昀哥儿被留下来,并未带走,魏梓珠抱着昀哥儿不撒手,整个人都软了。
“人走了吗?”
杨彦心疼不已,半搂着魏梓珠的肩膀,“放心吧,人都走了,我们再熬一段时间就离开。”
“离开?”魏梓珠眼前发亮,有些不敢相信。
“朝廷撑不了多久,唯一的法子就是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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