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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之嫡妃归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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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姎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主子就高人一等,反而放低了姿态,给足了三人颜面。
三人一听能有机会重新接管铺子,高兴的不行,齐答,“七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魏姎很满意,当场就询问当年的事,毛管事的说,“这头一年还好些,第二年我们这些老管事的,全都被二房叫走问话,最惨的就是李管事,顶撞了侯夫人,被打了五十个板子,当夜就断气了,被丢弃了乱葬岗,连个棺木都没有,剩下的管事一旦有不服,立马就发卖。”
“侯夫人拿着房屋地契,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是没法子,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才离开了京都城。”
魏姎忍着口气,这事的确像是南阳侯夫人能做出来的。
“七小姐,当初我们这些管事的全都是郡主一手调教,见事不对,立马就准备了应付之策,把所有铺子历年账本一一收录在册,找个地方藏起来,就等着有朝一日郡主能回来呢。”毛管事说。
魏姎听闻欣喜不已,有了账本,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又问,“可还记得当初和你们交接的新管事都是什么来历?”
毛管事点点头,“知晓,郡主名下最好的铺子就是德宝斋,每个月有一万两银子的收入,新管事是侯夫人身边王婆子家男人王黄,还有墨渊斋,是侯爷身边的随从魏老五。”
毛管事说的认真,魏姎听的也很认真,一一记下,越听越生气,但心里也有谱,她一定要让二房吐出大房的银子来!
直傍晚,魏姎回头对着萧湛说,“今日之情,魏姎铭记在心,多谢萧二皇子。”
萧湛缓缓起身,“既是友,谈谢太过生分了,七小姐一切顺遂。”
两人分道扬镳,萧湛坐在马车里,临淇忍不住摸了摸鼻尖,“殿下,这人是咱们找了足足三个月好不容易才寻来的,为何不直接告诉魏七小姐?”
萧湛没好气的斜了眼临淇,“这丫头一直小心谨慎,若是知道我早就暗中寻人,指不定怎么防备我呢,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这么一解释,临淇小声嘀咕,“殿下倒是把魏七小姐的性子摸的透彻,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头来几句言谢就没了,殿下这些日子为了魏七小姐,可没少费心思。”
“啰嗦什么!”
一声厉呵,吓的临淇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
临近天黑,魏姎才回府,刚进二门就被六月拉住了,“小姐,郡主病了。”
“母亲怎么病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病了,严不严重?”魏姎着急的问。
六月摇头,“府上说丢了重要东西,四个角门都被把守牢牢的,只许进不许出,只请了府医,说是郡主并无大碍,侯夫人只说让郡主暂且休养,等找到了丢失之物,再解了门禁。”
越听越恼火,这叫什么话,才一天的功夫就丢了东西,还不许出门,魏姎紧拧眉,到底是大门口的牌匾上挂着南阳侯府四个大字,二房已经压住了大房。
“去瞧瞧!”
一路赶往蘅水院,院子里没有往日的忙碌,丫鬟婆子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魏姎进门,绕过屏风,卉菊迎上前,“七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我母亲呢?”
许是听见了魏姎的声音,魏婉宁走出来,上下打量魏姎,“小七,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为何这么说?”
魏婉宁狠狠的松了口气,拉着魏姎,“有个婆子说,在街上看见你被马车撞了,还被马蹄狠狠踩了一脚,血溅当场,母亲一听就急晕了。”
魏姎压着怒火,“我先去看看母亲。”
塌上的咏阳郡主小脸发白,眉头紧蹙,闭着眼昏睡,魏姎坐在塌上手拉着咏阳郡主的手,指尖探过咏阳郡主的手腕,眼皮一跳,是有人故意引起咏阳郡主怒极攻心,看脉象,咏阳郡主竟然身中慢毒!
“小七……”魏婉宁上前,魏姎伸手拉过魏婉宁的手腕,细细探脉,索性魏婉宁并无大碍。
“母亲这是被人下了毒,毒性尚浅,不易察觉,今儿动了大怒,才诱发了毒性。”
“什么?”魏婉宁惊讶的看着魏姎,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就想到了什么,“肯定是二房,小七,那母亲可有大碍?”
魏姎从怀中取出一粒解毒丸塞入咏阳郡主口中,银针掐入人中,又着人灌了一大壶水,逼着咏阳郡主咽下去。
“咳咳!”咏阳郡主猛然咳嗽,悠悠然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了魏姎,激动万分。
“母亲,小七没事,您千万不要大喜大悲,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大房还指着您支撑呢。”
魏姎按住了咏阳郡主,幸好回来的及时,要是再耽搁几个时辰,咏阳郡主就是无声无息的断气了,也没人发觉。
许是见魏姎无碍,咏阳郡主又陷入了昏睡,魏姎将怀里的香囊递给了卉菊,“每隔一个时辰就喂母亲吃一粒。”
“是。”
起身去了大厅,魏婉宁问,“小七,母亲怎么样?”
“母亲无碍,休养几日就能恢复,只是这慢性的毒药有些棘手,看母亲的脉象,少说也有十来日了。”
魏姎懊恼,怎么就没察觉呢,目光环视一圈,蘅水院的摆设很简单,一眼就能看透,仔细查了查,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十来日母亲每日都会做什么?”魏姎问。
魏婉宁犹豫了一会,才说,“母亲一边查账本,一边替我整理嫁妆,有些陈年旧物翻出来,还亲自替我绣了嫁衣,我怀了身子,母亲也不许我做什么,是我疏忽了。”
提起嫁妆,魏姎眼皮跳了跳,朝着魏婉宁要了库房钥匙,“我先去一趟库房瞧瞧。”
果然如魏姎猜测那般,嫁妆上被人动了手脚,大部分都是布料和针线上,被人用荨芝草的粉浸泡过,这种粉末会麻痹人的神经,久而久之会蚕食人的理智,若不是咏阳郡主动了怒,引发了毒性,实在难以让人察觉。
不出意外,几个绣娘也都中了这种毒。
回了正厅,魏姎阴沉着脸色,看向了魏婉宁,“大姐姐身边有多少人是可信之人?”
“我带的人都是可信之人,没什么可疑之处,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还有些是侯爷精挑细选的,应该信得过。”魏婉宁道。
“不满大姐姐,我怀疑母亲身边有了外心之人,我手里可用之人不多,如今之计,先把看守库房的那几个,还有平日里母亲接触最多的几个,全部看守起来,一一审问清楚。”
魏婉宁很快就听明白了,转头对着似云使了个眼色,似云立即去安排。
“幸好母亲没让大姐姐帮忙……”魏姎越想越后怕,这要是魏婉宁也接触了,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魏婉宁喉咙发紧,手心沁出冷汗。
“传话的婆子在哪?”魏姎又问。
“已经被我扣下了,关在了偏房。”魏婉宁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真假,立即将人堵住了嘴扣下。
去了偏房,魏姎站在门口整理好情绪,六月气不过,“小姐,奴婢帮您狠狠打她一顿,太气人了,怎么能传假话呢。”
魏姎勾唇,“站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我有话问她。”
“是!”
伸手推门,嘎吱一声,屋子里的烛火有些暗淡,打发了看守的婆子,拨了拨烛火,又点燃了几盏灯,视线立即亮了起来。
那个婆子有些面生,发鬓散乱,两只手被绑着,嘴里塞着一团麻布,见了魏姎,还有些不解,许是见魏姎年纪小,并没有拿魏姎当回事。
魏姎手里捧着一盏灯,弯腰蹲在婆子面前,倏然冷笑,眸光阴狠,吓得传话婆子浑身汗毛倒竖。
“知道我是谁吗?”
传话婆子摇摇头,目光中少了轻视,多了几分凝重。
“我叫魏姎,是魏家大房的七小姐,你今儿才传话我命丧马蹄,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一开口吓的传话婆子愣了,呜呜咽咽的想说什么,嘴里堵着偏又说不出来什么,跪着身子,冲着魏姎磕头。
第088章 二更
魏姎淡淡的笑着,“我年纪小,没那个耐心听你辩解,你气着我母亲,这笔账我是要算的。”
话落,手中的剪刀直直的戳入传话婆子的手心,鲜血立即染红了剪刀,还有一股血腥味,传话婆子猛然眼眸瞪大,背脊挺直,疼的脸色煞白,呜呜咽咽的想要说什么。
魏姎缓缓起身,坐在了凳子上,眼看着天色渐黑,香囊中的三只小精灵倏然放了出来,灵敏的察觉了魏姎脸色不善,麻溜的飞出去,魏姎坐在椅子上,屏住呼吸,指尖敲打着桌子,滴滴答答。
传话婆子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半个时辰后,三只小精灵飞回来,“主人,主人,这婆子是巡城庄子里的扁婆子,一个月之前来的京都城,膝下还有一个瘸了腿的儿子,许了佃户的女儿,是二房做的主,这事一办成,两人立马成婚。”
魏姎了然,看向了传话婆子,传话婆子等了半天也不见魏姎有什么动静,被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险些连疼都忘记了。
“扁婆子,你那个瘸了腿的儿子要成婚本来是件好事,远在巡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偏要来京都城搅合这趟浑水,可惜了,你前脚刚走,你那个瘸了腿的儿子就溺死在湖中,消息瞒的紧,那个佃户女儿早就许配给了旁人,你还傻傻的替人卖命,实在可怜!”
见魏姎轻而易举的说出她的底细,扁婆子骤然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魏姎。
魏姎弯腰蹲下身,拔掉了扁婆子嘴里的布,“从你进京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回不去了,你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何必造孽,连累你儿子呢,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你……你胡说!”扁婆子颤抖着声音,神色焦虑,摇摇头,“别蒙我了,我一个字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这就放你回去,让你有机会替你儿子收尸,哦,忘了告诉你,你儿子是被扔在了乱葬岗,现在未必能找到了,我母亲身边安插了二房的人,我身边同样也有眼线,否则又怎么会知道你就是扁婆子,有个瘸了腿的儿子,巡城到此处一来一回也要三五日,今儿你才来报信,你说,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魏姎给扁婆子解开了绳子,扁婆子顾不得手心的疼,怔怔的看着魏姎,要去巡城打听,最快也要三日,于是扁婆子对魏姎的话没有丝毫质疑。
“七小姐,是王婆子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不想的,求七小姐开恩,替奴婢报仇。”
扁婆子不停的冲着魏姎磕头,利索的全都招认了,魏姎目光阴冷,“六月!”
嘎吱一声门开了,六月探过脑袋,魏姎道,“准备笔墨纸砚,伺候扁婆子一一写下供状,不,就用地上的血写吧,扁婆子,你说呢?”
“听七小姐的。”扁婆子没了二话,恨的牙根痒痒,二话不说就开始誊写,巧的是她识的字,也省了魏姎不少麻烦。
拿着了血书,魏姎冷笑,又对着六月说,“给她拿点金疮药,继续绑着,每日给些吃食。”
“奴婢明白。”
正厅里魏婉宁还在等着魏姎,有些心神不宁,魏姎进门,“那婆子招了,大姐姐不必记挂。”
“招了?”魏婉宁有些诧异,一下午魏婉宁可没少去问话,那婆子嘴硬的很,宁死不提半个字,一口咬定是看错了,又是良民身份,魏婉宁也不好打发了,只能先捆绑着待审。
魏姎点头,将血书放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十分清晰,魏婉宁掩鼻,看了也不禁火大。
“大姐姐不必气恼,如今人在我们手里,是咱们说了算,这笔账是时候和二房算个清楚了!”
“嚷嚷着丢了个贵重物件,就差没上门讨要了,这不是明摆着要这个婆子?”魏婉宁揉了揉眉心,对二房实在太失望了,又说,“小七,眼下咱们人少,未必能和二房死磕到底,二房一天不拿着人,未必会松口,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担心夜长梦多。”
魏姎原本是有一腔怒火,只是现在逼着自己压了下去,对着魏婉宁说,“之前对二房几次打击,并未伤及根本,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大房,如今我不想再继续猫捉耗子了,这次,不能急,若能一举铲除自是最好,如若不能,也要让二房狠狠的涨涨教训!”
魏婉宁看了一眼魏姎,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娇软的魏七小姐吗,有那么一瞬间,魏婉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依你。”
“时候不早了,大姐姐早些休息吧,今夜我陪母亲,我自有法子将消息送出去。”
月色皎洁,魏姎站在院子里,肩上披着一件斗篷,怀里抱着一只雪团,犹豫了片刻。
“主人,可不可以换个人?”
“为什么?”
雪团瑟瑟发抖,要去找萧湛,实在太危险了,魏姎眯着眼,“难不成你想看着我倒霉,萧二皇子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对你痛下杀手,放心的去吧。”
雪团还要挣扎,被魏姎瞪了一眼,立马就老实了,嘴里扛着一只小竹筒,里面装着封信,嗖的一下就上了屋檐,在黑夜中身手矫捷,健步如飞,一团影子闪过,转眼就消失了。
原本魏姎想过要找华安郡主,可偏不巧,华安郡主被留在了宫里,这几日宫里款待使臣,华安郡主也在受邀之列,并未回南阳侯府。
也不知道雪团能不能顺利找到萧湛,若是进宫去了,就有些麻烦了。
……
萧府“什么人!”临淇竖起耳朵,听着屋檐上有些动静,提高了警惕,掏出佩剑。
“能有什么人,你也太小心了,小心吓着贵人。”小丫鬟站在廊下撇撇嘴。
临淇蹙眉。
今夜北缙来的使臣中,其中一位送了两个美貌女子给了萧湛,还是借着北缙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监视。
两人如今正在房中饮酒作乐,乐姬正在抚琴,歌姬在唱曲儿,一个温婉动人,一个妖娆妩媚,两个都是人间极品,天生尤物。
萧湛斜靠在塌上,指尖还捏着一只酒盏,面上看不出喜怒,面对如此天生尤物也丝毫不见动心。
“喵!”
雪团蹑手蹑脚的跳下了房檐,站在窗户上,东瞧瞧西看看,来的无声无息。
忽然一抹视线落在雪团身上,雪团立即乖顺的收起寒毛,静静的趴在窗台上,也不知是该上前,还是退缩,四条腿发软,萧湛眉头一拧,下巴轻抬。
雪团嗷呜一声,极快的飞过,利爪挠上了歌姬的脸颊,歌姬猝不及防的一声惨叫。
“啊,救命!”
雪团干了坏事一溜烟就跑了,却被某人抓住了尾巴,收入衣袖中,雪团一动不敢动,舔着指尖上的血沫儿,一脸嫌弃,这血太难吃了,一股浓浓的脂粉味。
“殿下,有刺客!”歌姬又惊又怒,手捂着脸,看着手心里的血迹,险些晕死过去。
“刺客,哪里有刺客?”萧湛漫不经心的问。
乐姬看着歌姬脸上的痕迹,“这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了,快去瞧瞧,可别落了疤。”
歌姬目露凶狠,转眼又是一脸委屈,衣着暴露,朝着萧湛走,萧湛眼皮一抬,“本殿闻不得血腥味,滚下去!”
一声厉吼,歌姬浑身发紧,也顾不得许多,还没反应过来临淇已经闯进门,歌姬吓的紧抱着身子,又是一声惨叫,临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殿下!”
“仔细找找,瞧瞧可有什么东西闯入,本殿在府上住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此事,务必要严查,所有人都不得出府,直到查清为止!”
萧湛冷着脸说,乐姬愣了愣,立即上前,“殿下息怒,这件事和我们姐妹二人无关,我们来时可是搜查过身子的。”
“也包括你们二人?”萧湛反问。
乐姬噎了,她们怎么可能搜查过?
“查!”萧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起身就走,怀中的雪团安安静静,被宽大的衣袖包裹着,一点也看不出异样,就这样被人抱去了书房,雪团落地,乖巧的喵了一声,吐出小竹筒。
萧湛略有几分嫌弃,提剑走近,吓的雪团喵了好几声,弓着身子,全身戒备,萧湛嗤笑斜了眼雪团,用剑挑开了竹筒,雪团见状挺直了胸膛,丝毫没觉得刚才多丢人。
纸条上就有简单的三个字,“软禁,七。”
看着魏姎的求救信,萧湛不仅没有觉得麻烦,反而觉得还有些高兴,认为魏姎有了进步。
“回去吧!”萧湛冲着雪团说,雪团喵喵乱叫,全府戒备,它怎么走,指不定就被人射成了筛子。
“没人对你下手。”
得了萧湛的保证,雪团才弓着腰跳上了窗户,一路心惊胆战的往回走,果然平安到了南阳侯府,落入魏姎怀中,就差哭天抹泪了,魏姎见状忍不住好奇。
“怎么就这么怕他,又不能吃了你,信送到了?”
雪团点点头,对于萧湛,它是打心眼里流露出的惧怕,一个眼神就让它惊恐万分。
“你受伤了?”魏姎嗅觉灵敏,很快就闻出雪团爪子上的血迹,还有一团血迹沾在了白毛上。
雪团心虚,举起爪子给魏姎瞧,并未受伤,魏姎便没再继续追问,伸手拍了拍雪团的脑袋,“记你一功,回头给你买最爱吃的烧鸡。”
“谢谢主人!”
总算是安抚了它受了打击的心灵。
信送出去了,魏姎回屋眯了几个时辰,天刚亮就去探望咏阳郡主,卉菊上前,“七小姐。”
魏姎坐在床榻上,看着咏阳郡主苍白憔悴的小脸,探了探脉,这次大怒亏了不少气血,得好好补回来才行。
“好好照顾着,这几日给母亲吃些清淡的。”魏姎一一嘱咐,卉菊点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紧接着魏姎将雪团留下,雪团也乖巧,趴在窝里一动不动,留下雪团,魏姎才能放心。
“小姐,小姐,华安郡主回来了。”六月站在门槛上说。
魏姎挑眉,天才亮人就来了,华安郡主身份尊贵又是南梁的贵客,南阳侯府不敢阻挠。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魏婉宁有些忐忑,“二房把人留下了,会不会就这么打发走了?”
魏姎却不急,“二房拦不住的。”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华安郡主就来了,嘴里喊着,“姎妹妹!”
听见了华安郡主的声音,魏婉宁莫名松了口气,转眸看向了魏姎,“小七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华安郡主会来?”
“是呀,我和郡主已经约好了,只是不巧昨儿发生了这种事,郡主身份特殊,也只有郡主敢闹大了。”
魏姎起身相迎,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魏婷玉跟在华安郡主身后,魏婷玉进门就坐在椅子上,也不多说话,静静的喝茶。
“怎么叫你半天也没答应,你怎么了,眼眶红了,是谁欺负你了?”
华安郡主一眼就看出魏姎的不对劲,眉头紧蹙,拉着魏姎问长问短,魏姎欲言又止。
“七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谁还能欺负你?”魏婷玉故作惊讶的开口,又道,“郡主来了,你可别让郡主看了笑话,大房也乱的很,不如咱们去前厅聊聊。”
魏婷玉说着伸手去拉魏姎的衣袖,把人往前带,魏姎一把甩开了魏婷玉的手。
“郡主,昨日我急着出门,把东西落在恒表哥府上了,可……可府上出了贼,府内的人一概不许出府。”
魏姎哽咽的说着,眼眶发红,华安郡主见状立即上前拉着魏姎的手,“这有什么,咱们现在就走。”
魏婷玉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郡主,这怕是不妥吧,家里的确是丢了贵重东西,眼下正在追查呢,我父亲吩咐不许任何人出府。”
“任何人也不许出府?”华安郡主拧着眉问。
魏婷玉立即点点头。
华安郡主下巴一抬,“胡说八道,我怎么瞧着魏珏出府了,南阳侯府究竟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竟然让所有人不许出府,简直荒唐,赶紧给本郡主闪开!”
华安郡主猛的推了一把魏婷玉,解开腰间的鞭子,指着魏婷玉的鼻尖,“你可别逼本郡主动手,堂堂南阳侯府欺负孤儿寡母,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你!”魏婷玉没想到华安郡主直接就上手了,小脸涨红,到底是不敢上前。
“郡主消消气,婷玉不是这个意思。”南阳侯夫人急忙上前,又对着魏姎说,“七丫头,不如这样吧,大房这边还没搜查呢,让二婶搜查一次,瞧瞧那贼人有没有躲在大房,若是查不到此人,你若出门,二婶绝不拦着。”
扁婆子失踪,南阳侯夫人急的一晚上没睡好,务必要把人给揪出来才行。
“二婶,二房丢了东西凭什么来大房这里搜查,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贸贸然的搜查,实在有些不妥吧,而且大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大房可都是贵重物件儿,要是磕了碰了,这又怎么算?”
魏姎似笑非笑的看着南阳侯夫人,“还是二婶存心要给大姐姐找不痛快?”
一转头,魏姎递交给华安郡主一封书信,“劳烦郡主将这封书信带回去交给恒表哥,今儿我身子抱恙,就不出去了。”
南阳侯夫人还来不及辩解,紧盯着华安郡主手里的那一封书信,紧绷着脸,“你要出去便出去,可没人拦着你,你三姐姐一向心直口快。”
见南阳侯夫人这么说,魏姎收回了信,“郡主若是得空,可否坐在这里替我看守一会,我出门一趟,去去就回。”
“行!”华安郡主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第089章 算计
南阳侯夫人眼皮一跳,后知后觉的发现一脚踩在了陷阱里,魏婷玉上前拉住了魏姎。
“你不能走,把扁婆子交出来,否则别想跨出这个大门!”
魏姎被拽住了胳膊,抬头斜了眼魏婷玉,嘴角泛起冷笑,“扁婆子,谁是扁婆子,三姐姐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
“少跟我装蒜,扁婆子被大房扣下了,把人交出来!”魏婷玉突然翻脸,转头对着南阳侯夫人说,“母亲,今儿人必须带走,搜吧,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南阳侯夫人只好撕破脸了,对着魏姎说,“七丫头,这扁婆子是个包藏祸心的,你若是见着了,还是交出来交给二婶处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魏姎下巴一抬,“若我不交呢?”
南阳侯夫人噎了,脸色一沉,“七丫头,你这是冥顽不灵,莲香,去把大姐儿叫过来。”
“二婶。”魏婉宁款款走来,面色清冷,“不知这扁婆子是什么身份,竟劳烦二婶亲自来一趟,又犯了什么错?”
“她……她偷拿了我的首饰,被我抓个正着,可扁婆子狡猾,转头就跑到了大房藏起来了。”魏婷玉梗着脖子说。
魏婉宁恍然,“原来只是一件首饰丢了,一件首饰弄的全府上下人心惶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魏婷玉小脸倏然涨红,抿了抿红唇,无可辩驳。
“大姐儿,你向来知书达理,一个婆子罢了,就交给二婶吧。”南阳侯夫人抬出长辈的身份,坐在了主座上,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华安郡主在一侧听的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发生多大的事呢,就是一个奴才而已。
“二婶,人今儿若是带走了,可还有其他的事儿?”魏婉宁又问。
南阳侯夫人淡笑摇头,魏婉宁冲着似云使了个眼色,似云立即着人去把扁婆子带来,扁婆子身上还有血迹,短短几个时辰不见,整个人已经苍老了十几岁。
见着扁婆子,南阳侯夫人可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心里捏不透扁婆子有没有招出什么。
“人,我就交给二婶了,二婶可要看住了。”魏婉宁说。
“大姐儿明事理,我就不多打搅了。”南阳侯夫人微微笑,话音刚落,扁婆子一把挣脱了丫鬟的束缚,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剪刀,直接朝着南阳侯夫人脸上划去,南阳侯夫人猝不及防,脸上倏然一热,一阵刺痛传来,紧接着留下温热的腥味。
“贱人,你不得好死,我替你卖命,你背后害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
扁婆子手中的剪刀一次次朝着南阳侯夫人挥去,吓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扁婆子会突然发疯。
“啊!救命!”南阳侯夫人推开了扁婆子,发鬓散乱,扯着嗓子大喊,丫鬟们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拽开了扁婆子,扁婆子恶狠狠的看着南阳侯夫人,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了解气。
“母亲,你的脸!”魏婷玉傻眼了,看着南阳侯夫人脸上好几个血窟窿,涔涔冒血,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南阳侯夫人伸手捂着脸,手指着扁婆子,“贱婢,是谁给你的胆子划伤了本夫人,来呀,拖出去,打,给本夫人狠狠地打!”
一时间屋子里闹的鸡飞狗跳,乱成一团,魏姎坐在了椅子上,面色淡然的看着笑话,这就叫自作自受。
魏婉宁敛眉,等着闹得差不多了,才开口,“二婶说的极是,这扁婆子就是个失心疯,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也不怪二婶封锁了府上,找把扁婆子找出来,这万一冲撞了什么贵人,咱们可担待不起。”
看着大房两个女儿稳如泰山,南阳侯夫人紧咬着牙,气的浑身发抖,魏姎强忍着笑意,“我早就提醒二婶,这扁婆子可不是一般人,二婶偏要亲自抓人,二婶,还是快回去瞧瞧脸,瞧着伤的不轻,要是落下疤可就糟了。”
南阳侯夫人捂着脸,有些慌张,这要是落了疤,那以后还怎么出门见客啊,顾不得许多,扶着莲香的手立即往回赶。
二房的人一走,魏姎心情不错的喝茶吃点心,华安郡主咂舌,“我一回来就看见这么一场好戏,那婆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姎耸耸肩,“谁知道呢。”
今天早上魏姎还在想着怎么对付二房,咏阳郡主已经吃了亏,就算是扁婆子把南阳侯夫人攀咬出来,也只是言语上的冲撞,总不可能见官,想来想去,还不如把扁婆子放出来,交给南阳侯夫人去处置。
临放出来之前,魏姎特意叫人给扁婆子准备了一把剪刀,给扁婆子机会报仇。
这效果么,魏姎十分满意。
“你和郡主去映雪院吧,这里交给我来应付,一会二婶只怕还会再来的。”魏婉宁说。
“大姐姐,你怀了身孕,不宜大喜大悲,这种事就交给我吧。”
魏姎还等着南阳侯夫人上门算账呢,拗不过魏姎,魏婉宁也不放心离开。
……
二房传来一阵阵惨叫,南阳侯夫人脸上的伤太显眼了,而是深可见骨,流淌了不少血迹,整个胸襟上全都是。
请了大夫来处理伤口,足足半个时辰清理,才看清了划痕,三道一指长的痕迹在左脸,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对着镜子瞧了一眼,南阳侯夫人险些晕死过去。
“啊!”
尖叫声震破耳膜,魏婷玉缩着脖子不敢上前,有些不安。
丫鬟掐住了人中才让南阳侯夫人悠然醒来,脸上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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