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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难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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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无端的,刚一抬头,就撞进他的黑瞳里,那黑瞳像是带着漩涡般的,将她吸进,也将她的心搅得乱七八糟。
  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抚上那双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抛却了天地,独独装着一个她。她沉迷的望着,忍不住想要离的更近,再近一些……再近……
  直到他们呼吸交…融,她的唇差点碰上他高挺的鼻梁上。陆琼九伸出食指,抿紧了嘴巴,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浓而密的睫毛,那下垂刷子一般的睫毛就跟他这个人一般直挺却也不太……近人情。
  如今这睫毛忍不住轻颤,倒是给他添了抹说不出的风情。陆琼九又靠近了一些,翘起嘴唇极轻极轻的吹了吹。
  淮绍一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如幽潭的黑瞳消失又出现,像是被露水洗涤过一通,眼瞳更加澄澈,少年的清亮感扑面而来,微垂的睫毛还在轻轻颤动,如黑蝶,欲振翅。
  淮绍一喉头不住的上下滚动,他的手指僵在离她腰侧有些距离的位置上,鼻头冒了些晶亮的汗…液。
  陆琼九看到了,几乎是不带犹豫的伸手替他抹去。
  而后,她撑高手臂,居高临下的俯看他,声音柔柔软软,像支羽毛撩拨着那早就防线崩塌的心理防线。
  她说:“淮绍一,你眼睛真好看,好想这么一直看啊。”
  淮绍一失了语般的,不知作何回复。
  他咬了咬牙,手重新搭上她的腰身,打算要将她扶正坐起。
  但他还没有施力,不远处就传来一段杂乱的毫无章法的恨不得蹦跳起来的脚步声。
  淮绍一哑着嗓子提醒:“齐盎过来了。”
  这五个字让陆琼九如梦初醒,她先是眨了眨眼,而后又快速张望两下,然后,一骨碌翻身到一边的草坪。
  反倒是淮绍一不紧不慢,侧了身子撑着胳膊坐起,起来的瞬间还顺带着将陆琼九蹭开的衣襟理好。
  齐盎抱着一通体雪白的异瞳小猫跑过来,见到他们还着实吃了一惊,他一边顺着猫毛,一边道:“不是说洗头发来了吗,怎么好端端的洗到草地上来了。”
  他围着陆琼九转了几圈,刚“啧啧”了两声,陆琼九就满脸通红,从额头到下巴,再到耳朵,统统涨红了。
  “郡主你看你的头发上面,都沾满了草啊,看起来还得重洗一遍。”
  陆琼九垂着头,不吭声。
  淮绍一撑着膝盖起身,绕到陆琼九后面,修长的指尖又重新捧起陆琼九的长发,弯着腰一缕一缕的帮她挑拣着陆琼九头上沾上的草叶。
  “天色暗了,要是再洗一遍的话,怕是要感染风寒。”
  陆琼九缩着脖子,默默的点了点头,和刚刚做出大胆举动的她判若两人。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做了那些举动,她是要和他培养感情没错,但每次都超乎预期亲近的发展,还是她单方面的刻意亲近,她总是会担心这个男人会觉得她轻…浮,以至于还未喜欢上就厌了弃了。
  毕竟,上次就是这般,她也不过才不小心碰了碰他的手心,他就愤然离席。
  可是,陆琼九瘪瘪嘴,似还在回忆,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是包裹着一个巨大的谜团,从里面不断的伸出触手,引着她,勾着她,让她不断走近,而后沉迷……欣欣然去探究那场盛大而诱惑的谜底。
  淮绍一敛着眉眼,将她发上粘连的草叶挑掉,瞥了一眼齐盎怀里的那团东西,“师傅来了?”
  齐盎点点头,“说是今夜就赶过来,先找了信使把他这只宝贝猫咪带了过来,还威胁我,说不许给它乱吃东西。”
  齐盎蹲下身子,将怀里的猫递到陆琼九手边,陆琼九看看猫,再看看齐盎,不确定的说,“要给我?”
  青涩的楞头小子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里面的牙齿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路上飞奔而来,面上沾了不少汗,他腾出手抹了抹汗,“对啊,姑娘家不就喜欢这种毛绒绒?”
  陆琼九这个人就是,开心难过一瞬就过,从不去为难自己。
  看着怀里毛绒绒的小家伙,陆琼九就把那股子伤愁跑到脑后,认真的用手指揉了揉猫咪的脸盘,看着白猫舒服的眯起眼睛,将眼睛折成一道细缝,陆琼九惊讶出声,“瞳孔竟是一黄一蓝。”
  “漂亮吧,”齐盎洋洋自得,完全忽略了浑身低气压的某人。
  陆琼九欢快的点了点头,“我可以再抱一会儿吗?”
  齐盎望着天,着实算了好一会儿时间,“你还可以玩到傍晚呀,等我师傅他老人家过来,怕是就没办法了。”
  淮绍一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他没想到,怎么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就这么好哄,一只傻猫就能收买?
  其实猫不是重点,重点是被齐盎哄了……
  待将她发上的草叶挑拣干净,他将手背在身后,冷着脸听着他们的对话。
  “据说这异瞳猫现在已经很不好找了,当年师傅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寻到的,后来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上战场都舍不得独自放在帐中。”
  陆琼九凑近猫的眼睛去看,蓝黄两色都澄澈清透,瞳孔又大又亮,陆琼九点点头,承认这猫确实好看。
  但她迟疑了两下,扭头又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很是认真的思考一番,摸着下巴,说了声:“其实,没你师兄眼睛好看。”
  齐盎一时没听清楚,“嗯”了一声,陆琼九咂咂嘴,声音大了些许,“我说啊,淮绍一眼睛更好看啊。”
  这下子,不光齐盎听得真真的,连淮绍一也听得真切,瞬时间,心口的那股子浊气瞬间消散,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淡淡别开眼,舌头抵住牙齿,压过了即将漫在嘴角的笑意。
  齐盎看到自己师兄这般模样,瞬间嬉皮笑脸起来,“对啊,对啊,师兄的眼睛,我也觉得很好看,虽然不大,但是有神,还很亮。”
  陆琼九越听他说越开心,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淮绍一突然开口,呵斥了一声,“齐盎。”
  齐盎得逞的掩嘴笑,难得见自家师兄害羞。但也深知不可过分戏闹了,旋即就将话题转移到了陆琼九怀里那只猫身上。
  “这猫小小的软软的,我老怕我手劲一大,被捏死了,”齐盎也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悠闲的荡着腿,“我师父这人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浴血攻城,谁知道一个大老粗喜欢这么软的小玩意。”
  陆琼九摸着猫的脑袋,又挠挠下巴,“一直听闻齐将军骁勇,护卫大秦西南边塞,保我大秦边防十年安稳,本以为是战神般的人物,没想到铁血之人,心思却更为细腻。”
  齐盎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谬赞谬赞。”但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该用这个过谦之词,着急补了一句,“其实这些年乌夷那帮龟…孙…子一直折腾惹事,还好有师傅镇守,不然这帮孙…子肯定就唱着他们那破胡人调子杀了进来,郡主,你是不知道那调子真的跟鬼哭狼嚎似的。”
  齐盎绘声绘色的模仿了几句,这几句不大像的调子瞬间将陆琼九的记忆调了出来,她听过的,那日乌夷人攻进皇城就是一边哼着这样的调子,一边行奸…淫…杀戮之事,陆琼九给猫顺毛的手顿了顿,勉强捧场笑了笑。
  “乌夷人最近很不安生吗?”陆琼九定了定心绪,敏锐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重点。
  “乌夷最近得了新的助力,沉不住气的开始惹事。”淮绍一接过了话,毫不避讳的将军事要请说给陆琼九听。
  陆琼九面色僵了僵,“新的助力?”
  淮绍一黑色衣衫被风吹开一片,露出他站得笔直的长腿,陆琼九蹲坐在草地上,仰头去望他,这样的高度让他显得高大如神明,带着救赎拯救她于水深火热。
  他皱了眉,“目前尚不知晓。”
  齐盎悄悄道:“师兄,这些事说给郡主听做什么,打打杀杀的,姑娘家的,闺中绣绣花,逗逗……猫,就好啦。”
  淮绍一继续看着陆琼九,对着齐盎说,声音却放到陆琼九刚刚可以听到的音量,“事发之前,已经了解些许,就不会哭的那么惨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抬起长指揉着额头,嘴角却露了一丝笑容。
  哭的虽惨,但也确实可爱的打紧。
  真的……可爱的打紧……
  作者有话要说:  齐老头子终于要出场啦,正所谓九妹撩绍一路上最大的拦路虎,看看如何变成小乖喵的呀~


第25章 九妹
  清河郡背靠京城,多山多河多涧,天险之地,成为京城的依托屏障。
  陆琼九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山洞,是齐盎这几日闲来无事到处在清河郡闲逛找到的。
  他身上装着淮绍一给的不少银子,放着上好的客栈不去住,就爱钻鸟林洞穴这种稀奇古怪的地儿。
  误打误撞找了这个山洞,山洞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山洞一出,漫山遍野的大草地,小黄花一簇、一丛的卧在其中。
  齐盎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摘了一把黄花,他皱皱鼻子,从衣服上扯出布条,“郡主,帮我拿一下。”
  说着把怀里的一把黄花望陆琼九手上递去。
  他年纪小,活儿干的也粗,花的茎叶横七竖八着,径尾还带着些泥土,细细望去,这一束花丛中竟然还掺杂着几根杂草。
  陆琼九将身子正对着她,放下怀里抱着的猫,伸手要去接。
  只是,指尖还没有来得及碰到花瓣,就被人拦腰一抱,她的身子旋即向后移动了好几步,放在她腰上的长臂轻碰即松,淮绍一将她挡在身后,自顾自的朝齐盎伸出手。
  齐盎眼睛一亮,“师兄,你要弄吗?”
  淮绍一点了点头,修长的指头朝他勾了勾,柔和温朗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发出来,“我来。”
  齐盎皱着眉头道:“你平日不是最讨厌做这些?”
  “嗯”,他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将根茎拢起,垂着眸,专注的挑着上面的泥垢。
  齐盎满是诧异,就是因为师兄着实讨厌做这些,他才会找郡主帮忙的。怎么,这一来一回,还是到了师兄手上?
  陆琼九看着面前男人窄细的腰身和挺直的肩背,他比她要高上很多,纵是她将身子尽然舒展开,也才堪堪到他肩膀。
  猫儿在她脚下打转,蹭着她的裙摆喵喵叫,一声嗲过一声,陆琼九又重新将这一团白绒绒塞进怀里。
  怀里又重新塞满东西的瞬间,陆琼九恍然明白过来,她顺着他臂膀张开的缝隙,看到他细致修整花束的手指指尖已经粘上些湿泥。
  她将头埋进猫咪翻出的肚子上,忍不住思索。
  难道是因为不想她做这些,他才明明不喜欢也主动接受的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那双大掌在腰间把她抱起的触感,纵然只是一瞬,那被他小心呵护在身后保护好的感觉飘然萦绕在心尖。
  陆琼九心下动了动,不经有些怀疑,这样细致的照顾,是不是现在他已经对她动了爱慕之心?
  若是动了,未免也太快了?
  想到这里,陆琼九哑然失笑,连连摇头,她还真当自己是天仙啊,怎么会这么轻易,尤其还是淮绍一这样的男人。
  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男人是如何从一个遭人白眼,冷语相待的庶子步步高升,又是如何靠着手里的长剑只手揽下大秦三分山河,纵然最后他被奸人所害,带着荣国公一家远徙云南,但他也是大秦历史卷宗上颇为传奇的人物。
  这样沉稳而清隽的人物,即使现在带着少年青涩,也该是意气风发,假使存了儿女情长的心思,也不该遮遮掩掩付诸流水。
  陆琼九摸着猫儿的脑袋,笑的好不正经,不可同日而语啊,如今的小绍一,还需要她静静等待,静静等待他爱上自己的那个时候。
  她不急,就是心里痒痒的,痒的她浑身上下,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交给他。
  但是,她看着那黄花束在他的手里慢慢精致美观起来,他接过齐盎手里的布条,将花束绑在一起,陆琼九觉得她心里的各种情绪也随着花束被捆绑在一起,慢慢的,转化成一股浅淡的甜意,涨的她满心都是。
  其实他……应该已经对自己有好感了吧。
  齐盎向右移了移身子,去看藏在淮绍一身后悄声娇笑的女人,“郡主笑什么?”
  陆琼九瞧着被人发现自己的偷笑,脸上有点挂不住,佯装轻咳两声,“你不知道,姑娘家的手就是得白白净净的养着。碰什么污泥。”
  她心情大好,调侃的邪恶心思流露些许。
  说着,她从淮绍一背后跳出来,她将怀里的猫儿递给齐盎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抬起自己的双手,手心手背各翻了一个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悬挂在一旁的灯笼烛火晕出一层暖调的光晕,她的小手就在这层暖光中如鱼儿一般灵动跳跃。
  淮绍一抿了抿唇,迫使自己别开了眼,扭过了头。
  齐盎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他思索些许,参透其中意思,“哦!”
  他猛然想明白,突然嬉笑着拍上淮绍一的肩膀,“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师兄才会帮我修整花束的呀。”
  本来,话不说满,是陆琼九存了心思挑逗淮绍一,但齐盎将话一挑明,陡然间,似乎是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淮绍一既没否认,也没肯定,他手上还拿着花,似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后,朝陆琼九走了过去。
  陆琼九下意思往后退了几步,淮绍一眼眸落了些别样神采,他大步向前跨上一步,长臂一伸,捉住她略微有些后缩的腕子。
  他指尖带着灼热温度,陆琼九心虚的挣扎两下,但都在他强硬的不容反抗的力气下瓦解。
  她有些心虚迎上他的眸,一时之间,无人再言语。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向下移动着,等到达她的手心才停止。
  她的手柔若无骨,娇软秀纤,他忍不住的轻捏了两下,而后将她的手心翻转出来,将那束他清理了许久的黄花花束递到了她的手心。
  他眼里没有太多情绪,似无波之海,湛蓝美奂,却又透着莫测之深,不可探究。
  陆琼九迟钝起来,“给我吗?”
  淮绍一嘴角轻扬,勾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不喜欢吗?”
  陆琼九的秀眉细唇瞬间舒展开来,整张脸都露出惊讶,一时之间,心里话也顺着嘴巴溜了出来,“竟然是给我的。怎么能是给我的呢?”
  淮绍一挑了单边眉,着实少见的流露几分纨绔气,带了三分邪气的勾的陆琼九眼睛一瞬也舍不得离开。
  她都快要忘了,淮绍一也是世家大族的金贵公子,他满身清肃,如今露了些玩世不恭的模样,倒让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也消减了些许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陆琼九露了贝齿,舔了舔嘴唇,糯糯的说了声“喜欢。”
  这一糯,直接软到人心坎去了。
  当日傍晚,齐将军领着一路人马闯进这处隐蔽山谷,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合体剪裁的板正布料,让他一眼望上去不怒自威。
  陆琼九站在两个人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齐将军利落从马上翻下,扛着随身带着的大刀,大步迈过来,先是拍了拍淮绍一的肩,眼里的赞许显而易见,“好小子,干得不错!”
  淮绍一抱拳,“多亏师傅来的及时。”
  齐将军大笑着捋了捋美须,“那荣王养出的小贼,不足挂齿。我看那荣王瘦…鸡…儿身板,怕是连我这把刀都拎不起来,还敢学什么篡位夺权。”
  淮绍一不置可否,跟着极其浅淡的笑了笑。
  陆琼九被突然响起的这雄厚豪迈的笑声惊了一下,控制不住的僵了嘴角,但为了给淮绍一师傅留个好印象,硬生生的将嘴巴弯起一个,她认为的,已然是最漂亮的弧度。
  齐将军这时也正好将一双锐利的目光投放在她身上,瞅见她这幅表情,嘴角抖动却要硬拉成笑容的模样,古怪的皱了皱眉,“这小姑娘,是中风了?这怎么笑成这样。”
  陆琼九完全愣住了,旁边齐盎笑的大声,边笑边用手拍着大腿,“哈哈哈哈哈,中风了哈哈哈……”
  陆琼九整张脸都臭了起来,她环顾四周,齐将军带过来的士兵几乎都统一低下头,但嘴角的抽搐却是十分明目张胆。
  陆琼九活了这么久,虽然性子根儿里本就不是什么端庄安分的人物,但也在外面端的一副好架子,从未被如此之多的人明目张胆的嘲笑过。
  偏她生的一副伶牙俐齿,却在男人堆里无计可施。
  她面色不佳,急急的不知道如何反驳,越羞越急,越急越羞,慢慢的眼里竟然不争气的盈上了水意。
  “郡主受了惊吓,面上露出些倦意,也是应该的。”淮绍一冷着脸出口,眯着眼睛,狭长的眼瞳里释放出狠厉的危险警告,他边说着边将目光从一个个偷笑的人身上渡去。
  最后,停在了齐盎身上。
  齐盎打了一个激灵,他着急忙慌证明自己,“就是,郡主生的国色天香的,师傅定然是老了,眼花了,看不清楚。”
  他说完,讪讪的垂下了头,期盼着师兄赶快忽略他。
  齐将军敲了齐盎一拳头,“臭小子,说谁老。”
  他后知后觉的知道这样说一个小姑娘,确实不太稳妥,他揪着自己的美须,凑近陆琼九看了看,“郡主?老夫离京许久,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位郡主?上次参加宫宴,各位郡主公主们还都是襁褓女娃娃。”
  齐盎着急补救,“咱们大秦还能有人比敦乐郡主更美。师傅,你好好看看,这位可比你养在边塞的那位县主漂亮多了。”
  齐将军一听到“敦乐”字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将肩上扛着的刀重重的插…在地上,撇着眼睛望了眼淮绍一。
  他说呢,他这宝贝徒弟之前也不见为谁说过话,为谁辩解的,今日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为着眼前这个害人精。
  先前眼里的赞赏分毫不剩,取而代之的涌来浓浓的失望。
  他撑着刀柄,塌着一边肩膀,忍也忍不住的变本加厉的起来,“世人皆言,敦乐郡主是大秦的脸面,大秦的风段,大秦女子相貌的顶峰。”
  他哼笑一声,胡子被风吹的拐了个弯儿,“依老夫看,这美人,多祸国!也更祸害人!”
  言毕,他一把将刀从地上拔出,指着淮绍一,“你,跟我进来。”
  他当了一辈子的武夫了,音量自然要比常人大不少,此刻沉着嗓子大吼,甚是吓人。
  陆琼九瑟缩着肩膀,担忧的望着淮绍一。
  淮绍一本来已经弯腰进了山洞,余光扫到她,回头,唇齿轻启,让她放心。
  陆琼九看着地上被刀凿出的那个竖直的切痕,有些不明所以。
  先是被说中风嘴歪,而后又说她祸害人。
  她委委屈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了这样的罪名,她到底是祸害谁了?
  陆琼九望望齐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问道:“我,祸害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晚上见哦~~
  齐老爷子杠杆的!
  其实吧,越是有人拦着,越是叛逆呀


第26章 26。九妹
  齐盎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将说不说的样子,而后他用手将嘴巴掩住,眼睛皱在一块,闭着眼摇了摇头。
  陆琼九有些泄气,又问:“那我这是被齐将军讨厌了?”
  这回,齐盎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
  陆琼九着实觉得难以理解,她喃喃出声,“可是,不是才第一次见吗?难道是之前乳母那件事传到了齐将军耳朵里才说我祸害人的,但是,不应该啊,这是将军第一次回京,哪里有时间听这么多风言风语。”
  她用手指磨蹭着怀里那束淮绍一给她的黄花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揪了一片花瓣,放在手心,耷拉着脑袋,“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被骂了?”
  齐盎“嘶”了一声,认真的想了想,才将垂在肩头的头发向后一甩,大幅度的点了点头,“对,可以说是这样!”
  陆琼九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头,她又一次看向齐盎,“那齐将军……”
  齐盎快速站起身,凑到她身边,把一直窝在她身边不肯走的异瞳白猫一把捞起,不给陆琼九再次开口的机会,着急堵了她的话,“我去……把这个给师傅送去。”
  他跑得飞快,陆琼九张了张口,又无奈闭上,耸了耸鼻子,忍不住踩着路边的石头撒气。
  她一直在外面呆了好久,捧着那束花,守着一盏烛火,托着腮,细细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齐盎又溜达着踱步到她身边,讪讪地将猫放到地下,小声安慰着,“其实啊,我师父他一直都是刀子嘴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放在心上啊,齐将军可能恐美。”她托着腮转过头,烛火的光已经很微弱了,她黑白分明的眸一眨不眨的望过来,“齐将军大概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够美,所以啊,对我这种长得好看的,天然仇视呢。”
  她说完,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还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她百无聊赖,又委屈得不行,故意说些这样的话来让自己出出气。
  齐盎嘴角抽搐,“郡主还真是会安慰自己,比我还厉害呢。”
  陆琼九就将这一并当做夸奖了,“嗯,都是嫉妒我。”
  陆琼九换了右手继续托着腮,琢磨着齐盎说的话,“咦”了一声,“刀子嘴,豆腐心不一起说吗?”
  齐盎弯腰给她换了一盏更亮的烛火,“他不是豆腐心,大概……”他想了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是钢铁铜墙心吧,刀枪不入的。”
  他收敛了几分不恭,将手搭在脑后,“前段时间,师傅唯一的儿子就死在他眼前,当时乌夷步步紧逼,深夜进攻,公子迎战,不小心误入埋伏,就直接去了。师傅杀在最前线,等乌夷退兵,公子的尸首也找不到了。”
  陆琼九心沉了下来,下意识坐好了身子,恭敬起来,“自古沙场征战,几人回,是我不懂事了,还如此调侃将军。”
  她叹了一口气,“乌夷人嚣张成这样,没有跟圣上禀报吗?”
  “我们传了几次密函,均被人截胡了,根本没有到圣上手上。”
  陆琼九心中一惊,本身涉及“乌夷”就是十分敏感,她后背密密麻麻爬上冷汗,“怎么会被人截胡呢?可有人查到?”
  齐盎摇了摇头,“这也是师傅返京的主要原因,乌夷越来越嚣张,若再不派遣精锐部队前去助力绞杀,怕是大秦盛朝,就如那千里之堤,溃于小小乌夷蛮族。”
  上辈子,确实就如齐盎所说的那般,大秦盛世江山,折损在小小乌夷手中。
  但这其中,一定还会有许多数不清的暗桩在里细细筹划。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蚁穴,不知道是谁在精心培育。
  陆琼九咬紧了唇,前世今生层层叠叠汇聚成杂乱的线,她懵然迷茫,这线虽然杂乱无解却直直的伸向那场她刻意想要去遗忘的宫变。
  她本以为荣王是这所有一切都罪魁祸首,但荣王却抢先对储君下了手,她心下惴惴,越发觉得怪异起来,她脑子杂乱的很,如何理也理不清。
  陆琼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扯住齐盎的手臂,以防他再次因为什么话不好直说,而溜走。
  齐盎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看着就要往旁边躲,但奈何她出手极快,早就抓住他的衣衫,他又不好硬夺,再不小心弄伤她,只怕师兄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扒在他手臂上的白嫩小手,“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我是要喊人……的,来人……啊……这……”
  “嘘”,陆琼九食指抵上嘴巴,示意他噤声,“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怎么跟个被人轻薄的姑娘似的,瞧瞧,这小脸儿上都是汗。”
  “胡说!你就静胡说,”齐盎恼羞成怒,“要不是因为师兄,”他反应过来,吞下即将破吼而出的话语,咂咂嘴,声音低若蚊蝇,“要不是因为师兄那什么你,”他挺了挺胸膛,“谁怕你啊。”
  他声音忽高忽低,陆琼九心里装着事儿,听不清楚也就没深究细问,她亮着眼问:“他们交谈可结束了”
  齐盎用下巴指了指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你先放下,我保管告诉你。”
  陆琼九顺从的放下手,过分乖巧的坐姿摆了起来,等待着他的答案。
  齐盎哼了一声,将那条被陆琼九碰过的手臂搭在肚子上,又挪了好几步,确定陆琼九伸手够不着他,才悻悻道:“拜你所赐,还没有。”
  齐老将军迈着大步围着淮绍一一刻不停地走动,边走边叹气,边走边气恼。
  “既然生了狐狸样貌,就该好好躲在深闺,天天这出来抛头露面,往男人堆里扎是怎么回事!”
  齐将军话说的丝毫不留情,他心里带着偏见,自然话语又毒又厉,声音又极大,话一出口还带了些回响。
  淮绍一望了望洞口,见把守的士兵并无异样才悄悄放了心。
  他让齐盎去找九九,就是为了牵绊住她的步伐,让她离得远远的,定然不要听到这些话语。
  淮绍一动了动手指,抻拽住衣角,才忍下一时的急切,他垂着眸,道:“荣王作乱,郡主无辜被牵连,今日与我们待在一处,也是受了委屈。”
  齐将军朝着他的脸猛然出手,手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你还给她辩解。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这敦乐郡主草菅人命,竟敢将她乳母杖毙。你就跟我说说,这般品性的女子,值得你放弃大好前程吗?”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他派人一打听就知道。
  齐将军气得手抖,他魂牵梦绕了多久,就是等着此番回京,当着陛下的面,亲口将爱徒揽到自己的军营来。
  他还有几天日子可以过活,儿子也死了,他这浩浩荡荡的西南编军以后都是要给他的啊。
  只要他跟着自己去西南边塞两年,哪怕整日窝在军帐中,两年后,他也可以名正言顺把兵权交给他。
  但是他这宝贝徒弟是怎么回复他的!
  竟然要为了保护一个女人,留守京城!
  齐将军实在忍不住,一拳打在淮绍一的胸口上,“告诉我,那信不是你写的,信里内容是你胡诌的,告诉我你一切听师傅安排。”
  淮绍一被那一拳打的后退半步,血气往喉咙上涌,他沉着嗓子压下,单膝跪下,“师傅,您收到的信确是我所写,一笔一划,皆是心声。”
  齐将军咬牙切齿,“哪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你被狐媚子手段蒙了心了吗?”
  他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口无遮拦,甚至还混了市侩气。
  “你现在与那沉迷烟花酒巷的竖子小儿有什么两样。”
  “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你要守着这个女人一辈子窝在荣国府的腥臭龟壳里做个卑怜庶子,你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吗?”
  他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淮绍一跪在地上的身影发晕,他这个徒弟,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求上进,不明荣耻呢!
  他愤恨咬着后槽牙,真不知道敦乐郡主那副蠢样子哪一点勾引的他这蠢徒弟魂不守舍。
  总之,都是蠢的!
  他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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