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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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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离继续说着:“这世上相似之人多不胜数,可要找到各种客观条件都与你相符,却是难上加难。大燕没有,他只能在其他国家寻找,总算找到合适的躯壳供你重生。只是这样一来,就耽搁了时间,错过了移魂的最佳时机。所以,你才会落下心悸的毛病。”

    秦鸢抿着唇,手指死死的紧握成拳。

    “而媒介,便是你的头发。”

    秦鸢身体僵直,熟悉的记忆接踵而来。

    那一夜迷乱之后,她曾亲手断一截头发,与他黑发相缠,结成同心结,寓意夫妻恩爱,白头不离。他放在她亲手给他绣的荷包里,贴身佩戴着。却没想到,竟然成了她复活的重要条件。

    “那么,你又是怎么把我的心悸之症治好的?”

    “他的血。”归离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以及,你的骨灰。”

    啪——

    秦鸢手中的笔悠然断裂。

    “当初你自焚以后,他扑进去救你,可你存心寻死,整个紫宸宫大火冲天,你怎么可能有生还之机?。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你刺了他一剑,差一点就正中心脏。他流血过多差点丧命,知道你很可能已经被烧死,再加上重伤无力支撑,很快就晕倒了。如果不是尽天去得及时,他就和你一样葬身火海了。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就要去找你。可是…”他叹息一声,神色遥远而悲鸣,“那么大的火,你早已被烧毁了尸身。尽天找到了你的骨灰,他日夜都带在身上…”

    “别说了。”

    秦鸢突然开口打断他。

    归离默了默,沉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所有真相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包括你的皇兄——”

    秦鸢霍然抬头看着他,目光震惊。

    容昭眼神微动,却显得比较平静。

    “玉绮罗,是巫族人。”

    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是。”

    归离似乎有些讶异,还是点头承认。

    “她…是族长的亲妹妹。”

    秦鸢双手紧握,努力克制心中翻涌的情绪。

    “所以,容祯一出生身上就留着巫族的血。身为族长一系,即便是旁支,血液里也含有我巫族的族长一脉特有的感知力。所以,当他的血成为你移魂渡命的关键,容祯便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所以他说…”秦鸢艰难道:“你们的目的,是一统天下?若没有皇兄的重生,容祯就成为了你们掌握北齐的棋子?”

    归离点点头。

    秦鸢颓然的坐着,心中震撼可想而知。然后她回头看向容昭,出乎意料的,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早已由此猜测一般。

    明白这一切的真相以后,秦鸢难以想象他此刻的心情如何的复杂?他的父亲因为玉绮罗而冷落他的母亲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更为了助玉绮罗的儿子登上皇位不惜利用隐瞒自己的儿子做踏脚石。甚至最后还用自己的命来阻止儿子去完成他筹谋多年的大业。

    他成功了,容祯最终登基为皇。

    或许那一刻泉下有知的他会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是今日血粼粼的真相曝露于人前,他才是那颗最大的棋子。一颗,以爱情为名义束缚绑架的棋子。

    此刻他若泉下有知,可否会悔恨?用自己亲生儿子的半生,来做了别人精心布局的踏脚石?

    二十多年前他们布了那样一场局,精心安排好了每一颗棋子,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操棋人,到头来都不过任人把玩的工具。

    谁都不是胜利者,谁也不比谁可怜。

    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题外话------

    真相还没完,大家表忘记皇兄的锦囊,嗯哒,明天继续~

 第十七章 宫变背后的真相(必看)

    凉风徐徐吹来,束帐金钩琳琅作响,室内檀香寥寥,沉沉如梦。

    容昭忽然低笑一声,三分嘲讽七分冷淡。

    “所以你们只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实际上是想夺天下。”他语气平稳而平静,字字清晰冷然,“苏陌尘潜伏在大燕伺机谋权,而容祯作为北齐真正的皇储,借助我父王的力量以及你们在北齐埋下的势力登基。北齐和大燕都落入你们手中,要统一天下,不过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归离没说话。

    容昭又道:“三年前后夏之乱,也是你们的安排。利用恪靖迷惑后夏主君,一来制造叛乱为苏陌尘的逼宫夺位争取有利的时机,而来更是想趁此机会彻底收复后夏,威慑其他小国。等你们彻底掌控了大燕,掌控了北齐,就是天下之争的开端。只是,你们万万没想到出了个意外。”

    他冷声道:“那就是,容祯不再是从前的容祯,而是秦曦。从我们离开北齐开始,你们族长就察觉他有问题,可是已经来不及,他在北齐布局三年,早已将你们那些势力一一清空殆尽。所以你们改变计划,想干脆杀了我和鸢儿。那次在稷城郊外遇到了黑衣人,就是你们族长安排的。”

    归离叹息一声,苦笑点头。

    “没错。”他看着秦鸢,目光复杂,“十年前从云灵村回来后,他就决定为你放弃仇恨。只是…”

    秦鸢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他。

    “他的父亲,利欲熏心,不肯放过。便用他母亲的尸骸作为要挟,逼迫于他。”

    秦鸢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归离长长一叹,“他母亲死了,可是他一直不知道他母亲的尸骨埋葬在何处。身为人子,理应找出母亲尸骸寄居之地。这,便成为了他父亲威胁他的把柄。”

    秦鸢怔怔的坐着,显然这样的真相出乎她的意料。

    世界上怎会有这样残忍的父亲?当初她亲眼看见得知被亲生父亲利用的容昭有多痛苦多痛心。而如今,苏陌尘的父亲比起当初的晋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昭从军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希望能成为让他父亲骄傲的儿子,但最起码那也是他自己喜欢做的事。可苏陌尘呢?巫族灭族的时候他才多大?两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被亲生父亲灌输仇恨的思想,甚至不惜用他母亲的尸骸作为要挟。

    作为子女,谁都不可能任由自己生母的尸骸下落不明。

    这不仅仅是道义和责任,而是良知。

    一个人若连良知都没有,何谈重情重义?

    所以,他没有错。

    只能说,命运太过残忍。

    秦鸢闭了闭眼,“所以…你想让我放了他?”

    归离没说话,眼神却有淡淡祈求。

    秦鸢呵的一声轻笑,“或许你说得对,他做的一切都是情理之中。可我父皇母后,又何其无辜?”

    归离哑然,沉默半晌后转身离去。

    秦鸢回过头来看着容昭,“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容昭抿唇,沉声道:“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疑惑,后来北齐宫变,你皇兄的离奇重生,以及他做的那些事,由不得我不怀疑。再加上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加起来,足够推算出整个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直不敢确信罢了。”

    他悠然话音一转,“不过,我觉得你皇兄应该还隐瞒了什么事。”

    秦鸢蹙眉,而后眼神一亮。

    “流渊,锦囊给我。”

    拆开锦囊,取出信件,一字一句跃然纸上。

    “凝儿,想必你已经知晓了所有真相。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重生后才知道苏陌尘的身世,而是在三年前。不,或者说在很久以前,我就在怀疑他的来历。”

    秦鸢目光微缩。

    “只是他太过小心翼翼,况且自从二十几年前那一战过后,巫族就已经彻底消失,未曾留下任何踪迹。我根据皇叔战死的时间以及当年种种来推算,才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还记得有一次你无意中说起的赤罗殇吗?当时我就觉得熟悉,后来在藏书阁里翻越到一本蒙尘已久的上古典籍才知道,原来赤罗殇是巫族人信奉的神圣之花。只因巫族的始祖,乃上天所降的一朵奇花。状似睡莲,体型若盆,没有花蕊,颜色赤红,枝干乃是黑色。传说,赤罗殇只开在泥淖之处,且三年才开一朵,十分珍贵,向来作为巫族族长迎娶圣女最高贵圣洁的聘礼。”

    秦鸢死死的抿着唇瓣,努力克制着脑海里翻滚的那些记忆。

    “正是因为赤罗殇,我才敢肯定苏陌尘的身份。那天早上我去找你,便是要将此事告知于你。谁知道——”

    宣纸上落下重重一个印记,显然秦曦在写这一段话的时候,心中也是百味陈杂。

    秦鸢眼神微红,不可自抑的想起那天早上皇兄发现苏陌尘从她寝殿里走出来后的表情。

    怪不得皇兄当时会那么愤怒,怪不得向来温和的他会对苏陌尘拔剑相向,怪不得…

    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苏陌尘。不仅仅是因为苏陌尘夺了她的童贞,而是因为他担心那个人只是为了复仇而接近她,怕她受到伤害所致。

    而当时的她,却那般责怪皇兄。

    皇兄听在耳里,又是如何的痛心?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前渐渐模糊,拿着信纸的手也在颤抖,可上面一字一句依旧那般清晰入目,如利剑般划过她的心口,疼痛流血。

    “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他来大燕的目的便不言而喻,那一晚我想了很久,终究下定决心要除掉他。可是来不及了,我因犹豫矛盾而封闭外界消息以至于早上才知晓他竟一夜未曾离宫。等我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

    笔尖再次又是一顿,墨迹晕染开来,可以猜想执笔的那人写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又是如何的沉重和叹息。而如今看在秦鸢眼里,心里却是针扎般的痛。

    “那天我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去紫宸宫之前我就下令皇城军包围皇宫,弓箭手埋伏在紫宸宫周围,再加上禁卫军全数出动,便是他在军中势力,也被我控制。而他一个人只身在皇宫,便是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必死无疑。可你那般护着他,告诉我,你非他不可。”

    那个可字,最后那一勾,下笔十分沉重,仿佛在昭示着当年那句话入耳的时候他复杂沉痛却无可奈何的心情。

    “我又能如何做?凝儿,你是我的妹妹,我只望你幸福开心便好。既然你喜欢他,非他不可,作为兄长,我只能成全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确定他对你是否真心。所以,我召见了他。”

    秦鸢从久远的时光里找出了那一段记忆。

    那是在皇兄骤然病重后的第二日,便单独召见了苏陌尘。当时她十分担心,生怕皇兄对他做什么,后来她也问过苏陌尘皇兄对他说了什么,苏陌尘只说皇兄警告他不可负她,便再无其他。

    如今看来,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他大概也意识到我已经洞察了他的身份,索性便和我摊牌,并且坦言说他可以为了你放弃仇恨,但他要找到他母亲的尸骸,所以他对我说了那个计划。一个可以蒙骗他父亲以及铲除巫族在大燕所有势力的计划,那就是——宫变!”

    秦鸢霍然起身,脸色煞白。

    容昭一见她神色,也跟着站了起来。

    “鸢儿…”

    秦鸢却忽然丢了信跑了出去。

    “鸢儿——”

    容昭本来要追上去,看见落在地上的信,拿起来仔细一看,脸色也变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他的计划。假意在我死去后策划逼宫,实际上是要将巫族这些年在大燕埋伏的那些探子和各个势力全数拔出。只有这样,才能哄骗他父亲告诉他他母亲的尸骸在何处。当时我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无法力挽狂澜,而以那时候的形势,他虽有心放弃,这些年根基却早已稳固,骑虎难下,唯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一劳永逸。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那一切发生之前,送你出宫,不可以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我万万没想到,无论计划多么缜密,还是出了纰漏。我也不知道,你竟会怀了他的孩子,更不曾预料到,你会突然进宫,见到了那一幕以至于命丧火海,一尸两命。”

    “那次他来北齐,我见过他,才知一切原委。”

    “至于父皇母后,你去找尽天吧,他会告诉你真相的。”这一句尾调悠长,仿佛在叙述一个长长而无尽头的故事。

    **

    秦鸢急急来到天牢,直接挥开牢门,奔了进去。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天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神情有些冷,有些无奈,索性撇开头,不说话。

    秦鸢早已没了耐性,冷声道:“你若不说,我便将他的手脚都砍下来——”

    尽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充血,悲愤的大吼:“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秦鸢双手紧握,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告诉我所有真相。”

    尽天原本心中还积郁怒火,但渐渐发现她情绪好像有些不正常,再想起刚才听说她提见了归离,大概也能猜到了几分。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

    “我说的是我父皇母后。”秦鸢终于没能忍住,几乎咆哮道:“告诉我,三年前的宫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进宫之前还发生了什么?”

    后面这句,她几乎是崩溃而满怀希冀的问出来的。

    尽天一震,默然一会儿,神色渐渐变得悠远。

    “你想知道的,只有三年前的宫变么?就不想知道其他,比如…”他目光慢慢落到秦鸢脸上,幽幽道:“情牵引。”

    秦鸢骤然后退,脸色煞白。

    情牵引,是一种烈性春药,中此药者无论男女,除了阴阳结合,便无第二种解法。

    当年她和苏陌尘之所以有那一夜的缠绵,也都是因为‘情牵引’。

    而这一切,源于九岁那年他们从云灵村回来的途中遇刺,她被人下了情牵引,苏陌尘将药性全数吸入自己身体,并一直用功力克制。只是那药太过刚烈,不可动情,否则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回京以后,他才对她那般冷淡,哪怕是后来他们已有了婚约,苏陌尘依旧对她不冷不热。只是因为,他不可对她动情,他怕控制不住体内的药性而伤害她。

    中此药者,非但不可动情,也不可情绪太过激。尤其是在月圆之夜,药性更是最为猛烈之时。所以每次她去找他,他才闭门不见,似乎对她很厌烦的样子。

    直到那一夜,他终于受不了她和容昭的频繁接触而进宫,争执之余再加上那天刚好月圆之夜,他再也克制不住多年压抑的情牵引,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吻了她。

    ……

    第二日醒来,他才告诉她所有真相。她心中感动,只因他哪怕为她中此烈性媚药,也不曾碰其他女人,只一心等她长大。

    “给你下情牵引的人,便是族长。”

    尽天的声音拉回了她遥远的思绪。

    “他知道公子对你动了心,他不允许,他想毁了你,却没想到公子会…”尽天说到这里,默了默,又道:“那年从云灵村回来,公子便决定停止复仇的计划。因为…”他笑了笑,似讥似嘲又似无奈,“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秦鸢站在原地,神色怔怔。

    容昭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沉默着没说话。

    尽天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当时我问公子,值得吗?等你知道了真相,恨他又怎么办?我还记得,公子当时说过这样一段话…”

    他思绪飘远,还记得是那年冬天,外面飘着大雪,公子一身白衣,几乎和窗外的景色融为一体,声音也那般飘渺的传来,犹如梦中。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就请不要让我醒来。如果终有梦醒的一天,那么…请你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杀了我。”

    跨越时空的嘀喃,直入心底,让秦鸢在刹那踉跄后退。

    “鸢儿。”

    容昭扶着她。

    她立即僵直了身体,却没回头。

    尽天看着她,语气嘲讽眼神冷淡。

    “你只知他伤害了你,却不知,这些年他过得比你更痛更苦。”他眼神突然变得冷漠,声音也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秦鸢茫然看着他。

    他不是为了救她而被烧伤了眼睛么?

    尽天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语气越发讥嘲而隐约悲哀,“那天紫宸宫的大火的确燃烧了半边天,但还不足以烧瞎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哭瞎的。”

    他语气骤然变得尖锐起来,愤怒的控诉道:“他是为了你,哭瞎了双眼。”

    秦鸢目光缓缓睁大,身体都克制不住的颤抖。

    容昭从身后握着她的双肩,走到她身侧,皱眉对尽天呵斥道:“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

    尽天却神情冷漠语气冷冽,仿佛刀子般的盯着秦鸢,缓缓讲述多年前的旧事。

    当初苏陌尘扑入火海救人,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后就抓着他的手问:“她呢?她在哪里?”

    尽天看着他充血的双目,只觉得嗓子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苏陌尘紧抿着唇,慢慢的,松开了他,声音飘得很远。

    “告诉我,她在哪儿?是死…是活?”

    后面那两个字,微微的颤抖。

    尽天刹那僵直身体,只因他一瞬间语气里的惊恐和绝望。

    “公子…”

    “告诉我。”

    苏陌尘低着头,语气低沉而不容反抗。

    尽天抿唇,跪了下去,将一个白色的罐子捧到他面前。

    “这是她的骨灰,公子,您…节哀。”

    即便低着头,他也能感受到公子刹那僵硬的身体。然后,他的手…颤抖的伸出,在靠近瓷罐的时候,猛然将那骨灰罐抢过去,抱在怀里,死死的贴在自己心口,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骨血深处。

    尽天慢慢抬头,听见他嘶哑的唤:“阿凝…”

    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当时听见那一声饱含复杂情感的呼唤,便是他这个局外人,也能感同身受那般刻骨铭心的痛,以及撕心裂肺的绝望…

    “公子…”

    他蓦然睁大了眼睛。

    外面的风徐徐吹进来,将他的头发吹散,寸寸雪白,散落在衣襟上,融为一体。

    他蠕动着唇瓣,结结巴巴道:“公子,您…您的头发。”

    而后他闭上了嘴巴,盯着捧着白瓷罐的那只手,手背上,有水光慢慢汇聚。

    尽天呆住了。然后他看见那白衣如雪的男子低垂着头,泪如雨下…

    “第二天我端着药给公子送去,他一把打翻了药碗,然后情绪十分疯狂的对我说,他要救你,他要让你活过来。我知道,他是想用禁术。用他自己的命为代价,来助你重生。在北齐那几天,你喝的药,就是他的血以及你的骨灰。灵魂脱离肉体可以重生,但时机有误,唯有让你本身的骨骼加上他为你渡命的血为引子,才能让你摆脱病魔,得以长寿。”

    尽天轻轻的说着,“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他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摇头,满脸的悲怆,“他不想恢复视觉,因为他要惩罚自己。看不到你,他要这一双眼睛也毫无用处。哪怕是后来他同意治疗眼睛,也是为了能再见你一面。他一直在紫宸宫等着,等着你回来。”

    “他希望,恢复视觉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尽天的声音已经哽咽,他克制不住的激动和颤抖。

    “你的父皇母后…”他说:“他们还活着。”

    ------题外话------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拉皇兄出来,有些事情需要解释一下,么哒,睡觉去~

 第十八章 父皇母后还活着!(必看)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在未知的情况下,你永远无法未知它的发展轨迹以及结果,就如同现在的秦鸢。

    她从没想过,当年目睹那样血火猝炼后的真相,竟然只是一个假象。

    三年前,在她闯宫前戏,苏陌尘率兵斩杀叛臣以后,将景帝和刚生产后的皇后困在御书房,然后跪了下来。

    景帝和苏后都十分诧异,“丞相,你这是做什么?”

    苏陌尘抿着唇,“请皇上和皇后救阿凝一命。”

    景帝和皇后更是不解其意,景帝不愧是一国之君,很快就镇定下来,并且意识到此事不同寻常,便沉声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苏陌尘便将自己的身世以及复仇计划全盘托出。

    景帝和苏后显然很是意外,“你居然是巫族少主?”

    “是。”

    苏陌尘点头,“这些年改名换姓潜伏在大燕,就是为了报当年家族倾覆之仇。”

    “既然如此。”景帝冷声道:“你又何苦放弃?”

    “因为…”苏陌尘眼神一刹那的温软,“你们有个好女儿。为了她,我愿意放弃报仇。”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些年我已走到这个位置,想要放手已经不可能,所以才会想到借此机会将计就计,帮陛下铲除奸臣,还大燕太平。然家父挟价目尸骨相逼,加之因我而迁怒阿凝,我担心阿凝会有危险。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委屈皇上和皇后娘娘,陪微臣演一场戏,方可保阿凝安全,也可永除巫族后患。”

    景帝和苏后对视一眼,沉声道:“朕凭什么相信你?”

    “如今皇宫已然在微臣手中,若我想,陛下和娘娘顷刻间就会丧命。”苏陌尘声音冷静而平稳,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当年的事情,那是你们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连累到阿凝。待这件事过去以后,我会将所有真相告诉她。只是眼下时间有限,家父在宫中眼线无数,若他发现我有二心,必会迁怒家母焚毁尸骨。”

    他抬头看着上座帝后二人,诚恳道:“当日家父对皇后娘娘有所冒犯以至太子早丧,然家母何其无辜?她早已仙逝,不该再受此屈辱。只要让家父知晓我已完成复仇大计,他便会告诉我家母所葬何处。等找到了家母尸骨,我才能心无旁骛的将父亲这些年安插在朝中的势力和巫族残党全数拔出。”

    “你要铲除你自己的族人?”

    苏后不无惊讶的看着他。

    苏陌尘薄唇紧抿,眼神冷毅。

    “其实你们说得对,巫族异人身负异能,本就有违常理。当年先祖定下规矩,凡是巫族之人永居空桑,不可踏足外界,以免与世人龃龉,祸患无穷。然多年前父亲犯下大错,才给巫族带来灭族之难,或许这是巫族必经的劫难。巫族承上天庇佑异于常人,而不该以此为祸苍生,否则必受其乱。只可惜,当年我年幼无知受父亲蒙蔽才有今日之种种。”

    他语气沉静,一字一句仿佛叙说着别人的故事,“既是天命如此,何苦逆天而行?更何况缘缘相报何时了?今日杀你们为我巫族报仇容易,但日后我要如何面对阿凝?如何面对,她腹中的孩子…”

    “什么?”

    苏后一惊而起,但因刚刚生产,身子还有些虚,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和凝儿,你们…”

    苏陌尘低着头,神情愧疚。

    “阿凝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荒唐!”

    景帝怒斥,“凝儿冰清玉洁,你竟然敢坏她清白,你让她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

    苏陌尘不说话。

    苏后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好在她本来自异世,思想开放,很快就镇定下来。

    “凝儿出宫,也是你的主意?”

    “是。”苏陌尘抿唇道:“我怕贸然告诉她这些事情她会接受不了,再加上她现在身怀六甲,恐怕对身体有影响,所以才让她离宫暂避。等一切尘埃落地,我会亲自向她解释。”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的解释有用?”景帝脸色铁青,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这个男人污了清白还未婚怀孕,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凝儿的脾气你应该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你欺骗她多年并意图夺她家国,她不恨死你才怪。你还指望她原谅你?做梦!”

    苏陌尘身体僵硬,脸色微微的白。他自然知道景帝的话不假,十多年相处,他知道那个女子有多倔强和嫉恶如仇。无论他当初有多少苦衷,总归是错了。

    她若知道了,会失望会痛心吧?甚至会怀疑他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她的。

    她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子,怎能接受一段本就以欺骗为基础的感情?

    只是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更何况她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他们即将成亲,他会用未来几十年的时间来弥补她,为她做任何事。

    只要,她能给他机会。

    “无论她原谅我与否,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她的安全。”苏陌尘深吸一口气,“若今日事败,那我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江付之东流。家父并不信任我,早已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他抓着我的把柄,随时随地都可以对阿凝不利。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可以冒险,还请陛下和娘娘委屈一下,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任由你们处置。”

    景帝再次和苏后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聪明人。如今皇宫早已沦陷,只要苏陌尘想,随时都能取他们夫妻二人性命,他没必要再演戏。

    所以,他说的句句真心。

    也正因为如此,夫妻俩才没有在知晓他身份后勃然大怒,而是听他把话说完。

    “你们完整的计划是什么?”

    景帝问。

    苏陌尘也不隐瞒,坦然道:“陛下和娘娘和小皇子被杀,幸得后有宫人曾受陛下雨露恩泽而受孕诞下皇子,理所应当为下一任君王,我会扶持他为傀儡皇帝,把持朝政。”

    景帝惊异,“为何你不自己登基?”

    苏陌尘摇摇头,“我毕竟是外臣,贸然登基会引来朝臣不满,边关将士人心不稳,恐又动乱之祸,故而只能徐徐图之。不过陛下和娘娘不必担心,我早已从宫外找来一个性命垂危的婴儿代替小皇子,以瞒过家父的耳目。所以,大燕的新帝,依旧是陛下和娘娘的亲生骨肉。”

    “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假借他人之子?”景帝脸色不好看,他一生对皇后情有独钟,不曾纳妃,让他默认其他女人有他的孩子,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皇室嫡子继承皇位,才更能说服大臣,不是吗?”

    “因为…”苏陌尘苦笑,“宫中需要一个太后,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掣肘新帝并且监视我的眼线。所以,新帝只能是宫人所出,而非皇后所出。”

    景帝沉默。

    苏后道:“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她这样问,便是答应了苏陌尘,要配合他了。

    苏陌尘微微松了口气,拿出两颗药丸。

    “这是假死药,陛下和娘娘服下这药就会暂时停止心跳,让人误以为你们已经死亡。只要我父亲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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