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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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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陌尘嘴角笑意刚起忽然又是一顿,“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显然大批人马早已将紫宸宫包围。

    ……

    秦鸢和容昭就站在大门前,身后乌压压铁甲云集,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她看着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宫殿,她曾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三年前被她一把大火烧尽,没想到今日还能恢复如此奢靡繁华。

    苏陌尘日日独居在此,是想守住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深吸一口气,她慢慢走了过去。

    “鸢儿。”

    容昭牵着她的手,道:“我跟你一起。”

    秦鸢点头。

    “好。”

    她左手紧握,一团真气缭绕,悠然释放,直击那道门,却被更强烈的真气给打散,朱红色的大门纹丝未动。

    她眯了眯眼,刚欲继续,容昭道:“我来。”

    他正准备动手,大门悠然被打开,归离走了出来。

    身后响起拔剑的声音。

    秦鸢抬手制止,看向归离,“师父?”

    归离只身走出来,面对千军万马却面不改色。最后他目光落在秦鸢身上,眼底划过复杂的光。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秦鸢目光一震,而后嘴角噙起一丝嘲讽。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归离倒是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摇头叹息。

    “进来吧,不过只许你们两人。”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如今整个皇宫都已是你们囊中之物,总不至于连踏入自己的宫殿都畏惧吧?”

    秦鸢笑了,“行啊,反正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师父解答。”

    归离没笑,转身走了进去。

    “王爷。”容昭手下一个将军不无担忧道:“里面会不会有埋伏?要不,属下直接带人攻进去?”

    “不必。”

    容昭断然拒绝,“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跨入大门,前院种着大片的芙蓉,开得灿烂而夺目。

    秦鸢目光一扫,恍惚而嘲讽。一挥手,满天花雨纷纷落下,似乎要将从前梦一般的爱恋也祛除干净。

    归离看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句,“这些都是他亲手种的,你倒是狠心。”

    秦鸢神色冷冷,不置一词。

    归离也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走。

    紫宸宫很大,九曲十八弯,重重楼阁走过,雕栏画栋美轮美奂,后殿荷花池里还种着睡莲,这个季节,难得却还开得热闹。

    脚下每一寸土地熟悉得深入骨髓,而踏入这座重新翻修的宫殿,却只觉得入骨的森凉和冰寒。

    终于来到她的寝殿。

    还是和从前一样。

    没有守卫,也没有宫女,与往日的喧嚣繁华多了几分寂寥和荒芜。

    秦鸢看着紧闭的大门,慢慢走过去。然后伸手,推开——

    殿内一片漆黑,没有光线,窗户死死的关着,似乎很久未曾打开。而那帷幔深处,隐约看得见坐着一个人。

    殿中空旷得让人感到窒息。

    秦鸢目光一扫,看着帷幔后那个静坐的影子,目光里迸射出浓浓的愤恨。

    她抬步要走进去,苏陌尘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几分飘忽和再也无法掩饰的怀念柔情。

    “阿凝…”他道:“你回来了…”

    秦鸢抿唇,讥嘲道:“是,我回来了。苏陌尘,你没想到吧?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回来。”

    苏陌尘沉默。

    秦鸢抬步就准备走进去,苏陌尘突然出声,语气有些冷淡,“他出去,你进来。”

    秦鸢一怔,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容昭。容昭冷哼一声,“到现在还躲着不敢见人,苏陌尘,你什么时候成缩头乌龟了?”

    他说完便身影一闪飘了进去,而后就听见打斗的声音。

    秦鸢连忙大步走了进去,便看见两人打得难分难舍。苏陌尘眼睛上的纱布并未拆下,然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殿中,似乎更便于早已习惯黑夜的他。

    而容昭,显然也是不畏惧黑夜的。

    她走过去,想要打开窗户,忽然听到一声呼唤。

    “姐姐?”

    她一愣,顺着目光看过去,却见一个不过两三岁的孩子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上有着疑惑和隐隐的期盼。

    “你是姐姐吗?”

    秦鸢先是诧异,随即看见他一声明黄龙袍,眼神便冷了下来。

    她刚走过去,便听到苏陌尘有些惊慌的声音传来,“阿凝,不要伤他。”

    紧接着他闷哼一声,就因为刚才那一个分神,被容昭占据了先锋,肩头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掌,他立即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强大的真气冲刷得窗户悠然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即便是蒙着眼睛的他也有些不习惯,忙伸手去挡。

    小皇帝已经惊呼着跑了过去,“先生。”

    容昭本欲追上去的步伐一顿,回头就看见一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小孩子追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抓住那孩子的肩膀。

    小皇帝立即开始挣扎,“你放开我,坏人,放开我。姐姐,你不是姐姐,你们都是坏人,不许你们伤害先生,坏人—”

    秦鸢被他一声声姐姐叫得心烦意乱,刚欲呵斥,却借着光线看清了他粉雕玉琢的容颜,顿时浑身一震。

    “你——”

    这孩子的长相竟与她有五六分的相似,尤其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简直与她一模一样。

    而且不知为何,她见到这个孩子,总觉得十分熟悉,内心深处涌现一股不知名的滋味,逼得她眼角心酸险些落泪。

    “他是谁?”

    这句话,却是问的苏陌尘。

    容昭此时也注意到这孩子的长相,刚才这孩子冲过来的时候他便觉得熟悉,所以才下意识的制止了他。如今仔细一看,心中也有了几分揣测。

    苏陌尘捂着肩头轻咳两声,不在意的擦掉嘴角的鲜血。

    “他是你的弟弟。”他说,“他叫秦宇。”

    秦鸢踉跄的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而后声嘶力竭的大吼,“不可能,他不是我弟弟,明明我亲眼看见你们摔死了他。”

    她目光悠然定住,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尽天身上,眼神里流露出深刻的恨意。

    “是你,是你杀死了皇弟——”

    多年来深藏隐忍的恨意在这一刻爆发,她控制不住的冲上去,手中长剑直直刺向尽天,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他没死。”

    苏陌尘的话成功阻止了她。

    剑指咽喉,只差一分。

    尽天没有躲,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秦宇却趁着容昭短暂的失神逃离了他的桎梏,迅速跑到苏陌尘身边,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和伤心。

    “先生,她不是我的姐姐么?她为什么不认我?”

    苏陌尘站直身体,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她没有不认你,她只是从来没见过你,怕认错了。”

    “是吗?”

    小孩子的心性总是单纯的,再加上秦宇本就对苏陌尘十分依赖,所以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秦鸢剑指尽天,缓缓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苏陌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陌尘不说话。

    尽天却开口了,“您当年看见我摔死的那个孩子,只是从宫外抱进来,代替皇上死的婴儿。那个孩子,本就身中剧毒…”

    秦鸢身子摇晃,控制不住的后退。

    “鸢儿。”

    容昭身形一闪来到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秦鸢好半天才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艰难的说道:“代…替?”

    “是,代替。”

    尽天看了看苏陌尘,很想将三年前那些事全都告诉这个女子。苏陌尘却重新坐了下来,“你们都出去,阿凝,你留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容昭却挡在秦鸢面前,“你又想玩儿什么把戏?”

    苏陌尘淡淡道:“整座皇宫都是你们囊中之物,这紫宸宫也早已被你的暗卫包围,你还怕什么?”

    容昭冷哼。

    苏陌尘望向秦鸢,“阿凝,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恩怨,我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容昭眯了眯眼,神色冷峻。

    “他不是外人。”秦鸢漠然冷声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任何事,他都没必要回避。”

    苏陌尘微不可查的一震,嘴角噙起一抹淡得看不见的笑容。

    “未婚夫么?”

    他低着头,“好,很好。”他声音轻得如同烟云,一阵风后便飘忽不见,“那么,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

    秦鸢皱眉看着他。

    “外面都是你的人,大臣们也大部分归顺于你。我大势已去,落入你们手中,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你要复仇,现在就可以。”

    苏陌尘抬起头来,“杀了我,你就可以报仇了。”

    蓦然涌上脑海的汹涌恨意化成血色在眼眶乍现,秦鸢冷冷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敢?”

    身形一闪,她已经来到他面前,在尽天的惊呼声中,长剑直指他的咽喉,冷而睥睨道:“记得吗?苏陌尘。我这一生所学拜你所授,而我这一生痛苦,也都拜你所赐。”

    尽天想要上前,却被苏陌尘抬手制止。

    秦鸢身侧的手指紧握着,多年凝聚的恨意在这一刻爆发。

    “我双亲为你所杀,我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因你而死。”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无法释怀那般深入骨髓的痛和恨,撕声道:“苏陌尘,你怎能如此狠心?”

    她手指一动,长剑没入他心口,鲜血染红了白衫。

    “不要——”

    尽天闪身过去,却被容昭拦截,反手便与他过起招来。

    秦鸢被那鲜红的血刺得双目也跟着充血般的红,悠然抽出剑来,对着打斗的两人低吼,“住手。”

    两人一顿,然后双双停了下来。一个奔向秦鸢,一个奔向咳嗽不止的苏陌尘。

    “你出去。”

    秦鸢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惶然而惊怯的秦宇,“把他也带出去。”

    “鸢儿…”

    “有些事。”秦鸢抿唇,目光仍旧死死的看着苏陌尘,“我必须要亲自搞清楚。”

    容昭看着她,终究只说了句,“我就在外面,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大喊一声,我立刻进来。”

    “嗯。”

    容昭又看了眼苏陌尘,走过去,在秦宇还来不及惊呼之时点了他的穴道,抱着他走了出去。

    苏陌尘也对尽天道:“你也出去。”

    “公子,您的伤…”

    “出去。”

    苏陌尘的声音不容反驳。

    尽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转瞬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秦鸢和苏陌尘。

    隔着数步之遥,秦鸢看着他,看着这个从前她深爱此刻却恨入骨髓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抽皮剥骨大卸八块。然而心中许多疑惑不允许她发泄,只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苏陌尘抿唇,然后做了一个动作,将眼睛上的纱布拆开。

    秦鸢颦眉,却没有说话。

    纱布拆完了。

    苏陌尘缓缓睁开眼睛,因太久没有见到阳光而被那光线刺得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待适应以后才看向她。

    视线中,那女子站在他身前不远处,身影从模糊转为清晰,面容却非记忆之中的模样。尽管,有那么几分相似,也只是相似而已。

    记忆之中的那张脸,早已被那场大火烧毁干净,不曾留下分毫痕迹。

    秦鸢却不愿继续和他这样僵持着,越发不耐烦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陌尘漠然良久,窗外的风吹进来,束缚罗帐的金钩琳琅作响,一声声响在心底,似在祭奠逝去的那些或美好或伤痛的记忆。

    “你应该知道了吧?知道我的身份。”

    秦鸢冷眼看着他,“巫族?”

    “嗯。”苏陌尘点点头,“巫族族长是我生父,我是巫族少主。我的真名,叫…”

    “我不想听这些。”秦鸢打断他,“说重点。”

    苏陌尘漠了漠,眼神里有一种深远的寂寞千山万水遥迢而来。

    “我的父亲,曾倾心于你的母后。”

    秦鸢震惊,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你说什么?”

    苏陌尘神情复杂,轻轻说:“爱而不得,所以,他给你母后下了咒术。当时,你母后刚刚有孕,所以你皇兄才会出生就先天不足,体弱多病。”

    他说:“你父皇下旨让你皇叔派兵入侵空桑。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以大燕当时的国力,不适合大动干戈与神秘的巫族开战。所以你父皇的本意,是要逼我父亲交出解药。”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怅然和飘忽。

    “只是这些,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秦鸢抿唇,她从不曾知晓父皇母后和巫族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

    “然后呢?”

    “然后…”苏陌尘轻笑了一声,道:“容昭应该告诉过你,你皇叔和你母后的旧事吧?他本是冷面将军,见自己心上人受苦自是愤怒于心,便不顾你父皇的叮嘱,挥兵灭了巫族。”

    秦鸢一震,脑海中许多细枝末节缓缓连成一条线,那些潜藏在心中的疑惑和迷雾渐渐散去,清明的真相摆在她的面前。她忽然想起秦梦瑶临终前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

    原来,竟是如此吗?

    显然,秦梦瑶早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一直深埋心底未曾对她坦露。是因皇叔对母后的情谊伤了她的母亲而心中怀恨?还是因为其他?

    苏陌尘却还在继续说着,“你皇叔战死,我父亲身受重伤,在大祭司的帮助下,带着年仅两岁的我逃出生天。而我的母亲,也因父亲变心冷落下郁郁而终。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肩上便担负起了复仇的重任。”

    “所以,你来到了上庸,成为舅舅的义子。然后,接近我?”秦鸢闭了闭眼,有些颤抖的接过他的话。

    “不。”

    苏陌尘却摇头,“我并没打算接近你。我的目的,只在于朝堂,在权利。”他抿唇,慢慢的说着,“那时我不知真相,再加上从小我父亲给我灌输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他让我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必须要做好的事,就是报仇。灭你秦氏一族,夺大燕江山。更甚者,统一天下。”

    ------题外话------

    别急,还没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揭开,嗯,明天继续,么哒

 第十三章 锦囊密信

    南方气候温和,但初冬时节总是低压沉闷,连风声都带着刺骨的冷意,要将人的骨血全都冻成冰雕。

    吱呀——

    大门打开。

    秦鸢从紫宸宫走出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被释放的三公以及其他大臣,还有自己从北齐带来的大军。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将目光看过来。刚才的喧嚣骤然静止,人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容昭立即走过去。

    “鸢儿。”

    纯悫也跑了过来,“姐姐。”

    秦鸢缓缓抬头,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太过强烈的光线而眯了眯眼。她想起之前在寝殿内,窗户被撞开的时候,苏陌尘下意识的抬手阻挡那刺眼的光。

    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的人,对于阳光,是渴望而畏惧的。

    那样惊世骇俗的真相,早已超过了她所能负荷的范围。以至于听到一半,再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她知道,如今皇城虽然已经拿下,但很多事情还要等着她处理。所以,她出来了。

    司马卓上前两步,有些犹疑的问:“燕宸公主?”

    秦鸢看向他,嘴角噙一抹笑意,随手抛了一枚物事过去。

    “当年父皇得一羊脂软玉,举国上下,独一无二。父皇便用来作为本宫的私印,这上面的字,还是素来能攻巧手的司马大人你亲手刻上去的。如今本宫不过只是容颜稍改,你就认不出来了么?”她看着司马卓骤然凝重的神色,又似笑非笑看向司徒懿,“司徒大人。”

    司徒懿还在打量她,除了九年前那场宫宴,朝中大臣鲜少见过成年后的燕宸公主。他也听说,燕宸公主似乎容颜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冷不防听见她在唤自己,下意识的看过去,便见那少女淡声道:“当年若没有苏陌尘,或许今日本宫该称呼司徒大人一声老师。”

    司徒懿脸色悠然一变。

    当年先帝有意让他做燕宸公主授业恩师,后来燕宸公主自己选定了刚入朝的文武状元苏陌尘,此事也不了了之,他也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

    秦鸢又看向南宫衍,嘴角笑意更甚。

    “南宫大人。”

    虽然他们已经确认纯悫公主的身份,也从纯悫公主口中知晓了当年真相,但始终未曾亲眼见到真正的燕宸公主。如今见这少女神色沉静高贵雍容,浑身上下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虽然与过去有些不同,但依稀还能找出昔日的轮廓气质。

    此时再听她提起自己,他便微挑眉看过去,目光幽深充满探究。

    秦鸢走下白玉阶梯,“连你也不认得本宫了么?”

    她忽然飘身而过,手中长剑直直刺他心口。突然起来的变故令众人骇然失色,纷纷惊呼阻止。

    南宫衍也是一惊然后立即后退,随手抽出身旁一个侍卫的佩剑就挡了过去。

    “你——”

    他怒问的话还未说出口,秦鸢手中的剑便一个灵巧的旋转,刹那间形成一个光圈将他的剑给套牢,随即一个倒空翻跃来到他身后,在他向后辟剑而来的时候,不退反而迎上去。

    容昭目光一缩就要纵身而起。

    秦鸢却忽然嘴角上扬,仿佛早已料准南宫衍有此一举,腾空的手伸出两指夹住剑尖,然后右手剑柄一横挡住南宫衍的掌风,半空一个旋转,剑气溢出逼得南宫衍夺剑的手不得不撤回,手中的剑却已经下意识的刺了过去。哪知秦鸢身形飘忽,乱花剑影一个虚晃,等他意识到上当以后立马转身,但冰冷的剑刃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他立即僵硬在原地。

    短短一招,只在眨眼之间,周围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这一幕惊得无法动弹。

    南宫衍身后,秦鸢侧着身子,却是左手执剑右手负立。神情慵懒眉眼威严尽显,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

    容昭和纯悫早已奔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秦鸢幽幽道:“这一招‘燕北潜影’,本宫可否用得纯属?”

    她眸光转动如流水,嘴角一抹笑意嫣然。

    “南宫将军。”

    南宫衍浑身一震,目光悠然睁大,然后缓缓转身看着她,精锐的目光里浮现激动的光。

    砰的一声。

    他跪了下来。

    “老臣南宫衍,参见燕宸公主。”

    他南宫家族的绝学,除了族中子弟外无人修习。唯一的例外,便是燕宸公主。而且那一招‘燕北潜影’杀气太过且需要深厚的内力作为基础才能发挥。当年燕宸公主尚且年幼,无法驾驭,便自己稍稍改动,再配合女子飘逸的身姿,更显得优雅从容如云流水。

    后来她甚至凭着自己先天的武学造诣,连口诀也给改了。

    当年他还为了这件事与她争执不休,可这少女伶牙俐齿硬是说得他哑口无言,便只能无奈认可。

    若是后天所学,不知其本源,也不知其演变,就算学了个十成十,也是虚有其表华而不实。

    所以,这个女子,是真的燕宸公主。

    他这一跪,方才本就基本确认秦鸢身份的司马卓和司徒懿也跟着跪了下来。

    “恭迎燕宸公主回国,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左右首辅也跟着下跪,再是御史令,六部尚书…

    朝中重量级大臣全都匍匐在她脚下,剩下的那些人面面相觑,然后也跟着跪了下来,皇宫禁卫军人人震惊,不知所以。

    还有一部分人眼神闪烁面色焦急,想趁着人多逃离。

    秦鸢悠然眼神一凛,“把他们这群为虎作伥的乱党抓起来。”

    “是。”

    不用禁卫军,容昭的心腹手下立即一拥而上,将那些猥琐胆怯的大臣给擒拿。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有人色厉内荏的大吼,“你这妖女,冒充燕宸公主,伙同北齐这帮小人要夺我大燕。你、你们…沈大人,司马公,司马侯,你们怎可轻信这个妖女的话?她包藏祸心…”

    南宫衍悠然站了起来,剑指那人咽喉,冷而睥睨道:“燕宸公主乃先帝血脉,也曾是我大燕百姓人人尊敬的神女,岂容你这等小人污蔑羞辱?”

    “南宫将军且慢。”

    秦鸢剑尖一挑,挡住他的剑锋。

    南宫衍一怔,“公主?”

    秦鸢只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千军万马,高声道:“昔日尔等伙同奸人夺我宫室,杀我父皇母后,害我姐妹流落民间,生不如死。今日本宫归来,就是要揭穿尔等滔天大罪。”

    她眉梢一挑,天家威严刹那散发而出,迫人的威压逼得人说不出话来。

    “本宫这一路走来已经公布苏陌尘背主忘恩弑君夺位种种大罪,如今他已经承认,尔等还要狡辩么?”

    刚才说话那人满面骇然。

    秦鸢嘴角勾起淡淡讥嘲,“放心,本宫会让你们死个明白。”

    她眼神淡淡一扫,若有实质的落在所有人身上,大部分人立即心虚的低下头,思索着逃命之法。

    “昔日伙同叛臣逼宫之人,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手中剑随手一指,被指着的那人立即瘫软在地,脸色煞白如雪。

    “把他们全都压入天牢,等候处置。”

    “是。”

    不顾挣扎呼喊,反抗的那些人被强制的拖了下去。

    秦鸢侧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谢良,“谢将军,你有疑问待会儿去天牢亲自问他吧。”

    谢良一震,没说话。

    这时候,纯悫走上来,看了眼温云华怀中晕迷的小皇帝秦宇。

    “姐姐,他怎么办?”

    秦鸢抿唇,神色微微复杂。

    “先留下,等查清他的身份再说。”

    ……

    随着苏陌尘的落败,他的党羽也全数被下狱,剩下的大臣归顺,皇宫禁卫军重回秦鸢手中。

    打发了大臣们回府,禁卫军各就各位,京中所有兵马都已经被掣肘,等着最后的结果。

    紫宸宫彻底安静了下来。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秦鸢心中百味陈杂。

    “你怎么不问我刚才他对我说了什么?”

    她看向身侧的容昭,轻轻说道。

    容昭抿唇,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秦鸢抬头看着他深幽包容的双眸,难以克制心中激动的情绪,靠近他怀中,泪水从眼角徐徐落下。

    容昭揽着她的腰坐下来,等着她发泄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鸢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容昭疼惜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鸢儿,你已经回来了,大燕也重新回到你手中,你做到了,你的心愿达成了…”

    秦鸢苦笑,“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和他之间,竟然有那样的血海深仇。”

    容昭没说话。

    秦鸢低着头,“你陪我去一趟天牢吧。”

    “好。”

    ……

    吱呀——

    突兀的声音响彻在潮湿的空间,苏君兰眯了眯眼,待看清来人后,慢慢睁大了眼睛,浑身也克制不住的僵硬。

    “是你?”

    秦鸢走过来,复杂的看着她。

    “对,是我。”她道:“好久不见,表姐。”

    最后两个字,让苏君兰微微恍惚,而后一笑。

    “你果然还活着。”说出这句话,她眼神微微嘲讽而漠然,冷淡的看着秦鸢。

    “三年前一场大火竟然没有烧死你。呵,你的命可真大。”

    秦鸢垂眸,轻轻的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苏君兰坐在地上,闻言冷冷看着她,神情克制不住的愤怒和嫉妒。

    “为什么?”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泪水闪烁,斑斑伤痛,笑出多年来内心里那些隐藏的恨意和嫉妒。

    “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一句话她重复了两次,后面一句,她甚至克制不住声音的尖锐,猛然站了起来,拔步上前,双手抓着牢门,阴森而悲愤的看着她。

    “秦梦凝,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没有你我的生活有多安静?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和我争…”

    她颤抖着,满眼恨意的看着燕宸。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秦鸢眼睫一颤,轻笑一声。

    “因为苏陌尘?”

    苏君兰又是一阵恍惚,而后咬牙瞪着她。

    “是。”她抓着横木的手因为力道过大已经露出泛白的骨节,可满心的恨意和愤怒却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宣泄,反而因眼前这个人更为阴霾深沉。

    “没有你,他怎会对我这么残忍?没有你,他本该是我的夫婿…”

    “呵呵…”

    秦鸢轻笑打断她,眼神淡淡悲悯冷淡。

    “夫婿?你真觉得如果没有我,他就会娶你?”她怜悯而悲哀的看着陷入自己心魔之中的苏君兰,“表姐,你真是天真。”

    “天真的是你。”

    苏君兰十分讨厌她那样淡若清风又仿若胜券在握的表情,眼中恨意更深。

    “我和他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我一出生他就已经在苏府。”她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遥远而温柔,夹杂迷恋和幸福。

    “三岁的时候,奶娘抱着我,看着在竹林里练剑的他。告诉我,以后他就是我的夫君,会宠我,爱我,呵护我…”她嘴角噙起一抹甜蜜的笑容,“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将来我长大了会成为他的妻子。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他文采出众,武功高强,不过才十岁,就已经拿下文武状元,朝廷新秀。可是…”

    仿佛美好的梦被打碎,她愤恨而仇视的瞪着秦鸢。

    “是你,是你从我身边夺走了他。”她克制不住的颤抖,“你是公主啊,是天之骄女,你一生下来就是所有人口中的神女,宠儿。你父皇母后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你一句话就让他做了你的授业恩师,与你日日相对。你一句话就可以跟随他远赴北方赈灾,一句话就可以逼他当众求娶你…”

    多年压抑内心的不甘和嫉妒在这一刻通通爆发。

    “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就因为你出身比我好,所以你样样都跟我争。什么大燕双璧?我根本就不稀罕。只要有你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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