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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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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愕然抬头,神色慢慢沉寂。
“十年前?”
“嗯。”容昭抿唇,道:“不过他也没讨到好,靠近心脏两寸的地方被我刺伤。那一次,算是两败俱伤吧。”
秦鸢没接话,苏陌尘左胸那条伤疤她看到过,伤口不深,也不算浅,她看见的时候,那伤口早已结痂而且伤痕也在归离配置上好的药物下渐渐淡化。但她依旧可以想象当时的凶险和千钧一发。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道:“九年前你和他那一场比试,你是故意输给他的?”
“也不算。”
容昭脸色有些抑郁,“他也没用全力。”
秦鸢皱眉。
容昭又闷闷道:“其实我不是要挑衅他非要跟他争个高低,我就是想看看,他究竟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他那样骄傲的人,若非真的把你放在心里,断然不会将我的挑衅放在眼里。”
还是为了她。
秦鸢低着头,眼眶有些发热。
“我那时候那么对你,你干嘛还要对我那么好?”
容昭认真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忧伤。
“鸢儿,我只恨当年没对你更好。”
秦鸢心头一震,鼻子有些酸。
“值得吗?”
容昭笑得坦然而明朗,“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秦鸢再次一震,缓缓抬头,对上他漆黑认真的眸子,只觉得他眸子温柔而火热,要将她心里坚守的最后一道壁垒给融化。
她抿唇,又走出去,让人给他找来干净的衣服。
“站起来。”
容昭十分的配合。
转到他身后,不可避免的又看见他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
手指一寸寸划过,他克制不住的颤了颤。
“鸢儿?”
“别动。”
他便真的不动了。
她手指在他右肩上一道拇指粗的疤痕上停留,这应该是从背后偷袭留下的。看愈合的程度,当时定然伤到了骨头,即便时隔多年,疤痕却突出得厉害。
她凑上去,红唇紧贴。
突然靠近的温热让容昭浑身僵直,那般温软如云的触觉,软软的划过他的肌肤,似在心尖上抓痒。
他克制不住的浑身血液汹涌逆流,身子僵硬得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秦鸢却从身后环上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背上。
“以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她轻轻的说:“别的无论任何人,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白天那种惶然无措撕心裂肺的痛划过心口,直到此刻,她的声音才忍不住的发颤。
“三年都等过来了,我不在乎一朝一夕。若为了复国,失去你,我只会更痛不欲生。所以容昭,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不想,每一次都胆战心惊的看着你面临千军万马四面围攻,却只能站在城墙上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想,再次漫步目的的到处去找你。我不想,再次看见你在我面前流血。我不想,看见你每次打完仗后回来就是一身的伤。我讨厌看见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讨厌给你上药…”
她声音低低的,夹杂着脆弱和害怕,充斥在他耳边,也扎根在他心底,痛得撕心裂肺。
“所以,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好吗?”
容昭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这才看见她目光朦胧泪水闪烁,顿时心痛如绞,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道:“好,我以后再不让自己受伤,再不让你担心,也再不让你去找我。”
秦鸢双手抱着他的腰,他的胸怀很温暖,一寸寸透过肌肤传递她心尖,将她心口上缠绕着的害怕恍然慢慢驱散。
窗外有淡淡的暖阳洒进来,室内一片温软如春。
门外,纯悫收回透过门缝偷看的目光,笑眯眯道:“姐姐对容昭的感情好像越来越深了呢。再这么下去,我应该很快就要有姐夫了吧?哎,你说对不对,呆子?”
她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温云华,笑道。
温云华瞅了她一眼,“公主殿下,容我提醒你一句,偷窥是不好的行为。”
纯悫瞪着他,“你哪知眼睛看见本公主偷窥了?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知道不?”
温云华翻了个白眼,“行,你是公主,你有理。你没偷窥,只是你姐姐没把门关好,给了你正大光明‘观察’的机会!”
纯悫自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也不在意,心情大好的边走边问:“那个谢良呢?你把他关哪儿了?”
“在军营中,我让人看着他,等你姐姐亲自处理。”
纯悫哼了声,“那个卖国贼,就该直接杀了了事。”
温云华不置可否。
……
上庸,紫宸宫。
帷幔深处,传来冰雪般的声音。
“他动手了?”
“是。”
尽天沉声道:“容昭受了伤,谢良被抓,稷城将破。”
苏陌尘沉默半晌,却话音一转,“义父最近在做什么?”
尽天没料到他突然转了话题,愣了一下,然后道:“淮安侯一直呆在侯府,闭门不出。”
苏陌尘又默了默。
“朝中的大臣呢?”
“一切如旧。”
苏陌尘再次沉默,表情微微恍惚。
“这么快就出来了,才半年不到…”
今天没说话,神色微微复杂。
苏陌尘低着头,声音有些疲倦,“你下去吧。”
“…是。”
轻微的脚步声远去,门也关上了。
苏陌尘从阴影里抬头,望着某个方向,神色恍惚。
身后慢慢淡出黑色的影子,是一个人,一个全身用黑衣包裹的神秘人。
苏陌尘挺直了背脊,没回头。
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冷酷尖锐,仿佛极地冰雪里走出来一般,森冷戳人心骨。
“你果然还是反叛了。”
听得出来说话之人语气十分愤怒,隐约还有几分杀气。
苏陌尘神情淡漠,不说话。
黑衣人气息更为浓烈,低吼道:“别忘了你姓什么。”
“我没忘。”
苏陌尘总算开口,语气依旧淡漠冷冽。
“我只是疲倦了,不想这样无休无止的在黑夜中穿行。”他声音清晰入珠落玉盘,敲打着淡淡的回音,缭绕的后弦,是说不出的疲惫。
“您也该放弃了。”他道:“父亲!”
黑衣人因他最后两个字浑身一震,而后转到他身前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帮着那妖女复国?你这是助纣为虐!别忘了你当初来上庸城是为了什么?如今你却为了仇人的女儿反叛家族,你已经沦为整个巫族的罪人,要受焚火挖心之刑——”
“那边受着吧。”
苏陌尘的语气很是淡然,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似乎卸去了多年压在肩上的沉重担子,此刻终于可以松口气。
黑衣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挖心剔骨,剥皮放血。”苏陌尘淡淡平述着,没有半点惶恐害怕,仿佛再说着今日的天气很好。
“焚火之刑,烧去我这副躯壳,也烧去我这一身罪孽,一切便也就结束了。”
黑衣人先是震惊,而后狂怒。
“你想死?”
“如果可以选择。”苏陌尘平静道:“任何人都想好好的活着,我也如此。可若天不容我,我又无法与命运抗争的情况下,除了认命,我还能如何?”
黑衣人身上的杀气几乎收不住,咬牙切齿道:“就因为那个女人?”他恨声道:“果然是你让她复生,亏得你瞒得那么好,为了不让我察觉她还活着,竟然忍了三年都没去找她。这次要不是我回去疗伤短时间不会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她了?”
苏陌尘嘴角竟掀起淡淡笑意,“自是要见的,不然,她怎能长命百岁?”
“你——”
黑衣人双眸阴鸷血红,死死的看着他,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古怪而诡异的笑起来。
“我的好儿子,你以为你这么做她就会感动吗?晚了,早在三年前你亲手逼死她双亲的时候她就对你恨之入骨了。如今她和容昭在稷城里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记得你的,就是要杀了你为她父母双亲报仇。你便是耗尽心血为她又如何?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怀抱。”他恶毒的讽刺着,“这样一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话未说完,苏陌尘忽然出手如电,右手化为刀锋,直直劈向他颈侧,力道角度分毫不差,杀气十足。
黑衣人一顿,然后迅速后退,一挥袖化去了他的掌风。
外面传来尽天的声音,“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苏陌尘一招未曾得手便不再出手,“无事。”
尽天欲推门的动作一顿,再次远去。
屋内,苏陌尘已经卸去了浑身杀气,依旧八风不动的坐着。
“我不希望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她的坏话,哪怕是您,我的父亲。”他声音冷静而冷漠,透着千重万水的疏离,丝毫不像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
“只此一次。”
黑衣人突然笑了,讥嘲而嘲讽,带着微微怜悯。
“看来你还真把她放在心上了?”他轻蔑道:“可惜了,她永远都不会感激你。”
苏陌尘漠然,气息淡淡悲凉。
“这不就是您想要的么?”他道:“让她恨我,怨我,离开我。您以为,她是毒是魅,有她在就会影响到我复仇之心以及你们不可告人的野心大业。所以三年前,我亲手逼得她*而死…”
他身形稳如泰山,然而仔细看,他手指却在微微的颤抖,似乎承受不住这命运的森凉和厚重而微微退缩恐惧。
“您以为,只要她死了,我就再无顾忌和犹豫。她死了,我便能任由您操纵,控制这大燕,是吗?”他突然轻轻笑起来,却淡淡悲凉寂寥,“可您怎么不想想,连她都失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在乎?”
他低下头,静静道:“父亲,您算计一生,可曾知道,快乐的滋味?”
黑衣人显然一怔,他们虽是父子,但从苏陌尘幼年之时就已经被送到大燕做卧底,父子之间分隔十多年,即便是偶有相聚,也是共商大计,并无多少父子情分。
更或者,他们巫族之人本就冷血薄情,不懂这人世间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不想去懂。
此时听这个向来冰冷的男子以一种遥远而苍凉的语气说着他根本无法体会的情绪,他竟然有微微恍惚,心的一角仿佛被什么击中,狠狠一痛,紧接着更深的阴霾陇上心头,在眉梢蔓延。
阴冷森凉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
“快乐?”他冷笑,“只有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快乐,只有能够随心所欲的资格才是快乐。”
“是吗?”
苏陌尘望着他,“我做了三年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无法随心所欲做我最想做的事。那您说,我快乐么?”
“那是因为你不肯听我的话,早些废了那小皇帝自己登基做万人主宰,到时候这天下万民都匍匐在你脚下,他们都是你的奴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人敢指使你吩咐你——”
“包括您吗?”
苏陌尘平静的声音却一针见血,直戳黑衣人胸口。
他骤然双眸一缩,阴冷道:“你想逃脱我的桎梏?我告诉你,休想!”
“是啊,休想。”
苏陌尘蓦然苍白一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无论你在哪里,即便是千里之外,依旧能握着我的软肋威胁我。无论是二十多年前,还是现在。您永远都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永远都知道怎样让我‘听话’,永远都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包括…”
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包含浓浓的痛楚和悔恨。
“亲手逼死我唯一所爱的女人。”
------题外话------
懒惰了几天,终于恢复万更模式了,呼呼~
第十章 容昭发威
幽幽的语气回荡在寂冷的宫殿,似乎还有淡淡回音,丝丝缕缕缭绕不绝,抓得人心脏也跟着骤然紧缩。
黑衣人眯了眯眼,“你知道就好,别忘了…”
苏陌尘似乎疲倦了,“还有事么?”
黑衣人冷冷看着他,悠然转身,须臾便消失了踪迹。
吱呀—
尽天推门走进来,脚步声也显得那般寂寥刺耳。
“公子。”
“你也要劝我么?”
苏陌尘没抬头,语气清幽冷寂。
尽天抿着唇,眼神复杂。
“公子,您真的要这样做?族长,他…”
“我这半生都为仇恨而活。”苏陌尘道:“可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尽天一怔,呆呆的看着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公子决定放弃仇恨改变计划之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尽天,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的眼泪,会让我那么痛,那么痛…痛到,我想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揉碎。或许,便再也不会痛了…”
尽天忽然眼眶酸涩,他跟着公子那么多年,从没看见公子那样充满柔情眷恋的眸子。正如公子所说,他这半生都为了仇恨而活。可从未有人替他想过,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公子想要的,应该是和燕宸公主在一起吧。
只是时过境迁,那些恩怨如千山万重,隔在他们之间,成为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
走到这一步,无论公子做什么,燕宸公主怕是也不会原谅他了吧。
他低着头,道:“公子的心情,尽天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这些年尽天却看得明白,公子过得不开心,甚至很痛苦。所以,无论公子怎么做,只要公子觉得那是对的,只要公子开心,尽天便会一直支持公子。”
苏陌尘唇边噙起淡淡笑意。
“嗯。”
尽天抬头看着他,“公子,您的眼睛…”
苏陌尘低下头,却道:“她到哪儿了?”
“稷城守将谢将军被抓,稷城八百里急报希望得到朝廷的援助。容昭被族长派去的人所伤,暂时休战。不过按照他们行军的速度,大抵不过半月稷城就会被攻破。而朝廷若迟迟不派兵援助,再加上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的攻势,只怕大燕的将士们会大大受挫。而燕宸公主手上还有玉玺,估摸着一个多月大概就会攻入上庸。”
苏陌尘只是嗯了声,“你下去吧。”
“…是。”
**
已是深秋,天气越发寒凉。
秦鸢端着托盘推门进来,看见容昭还在研究地图,便拉下脸。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不成?”她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将他面前的军事地图给没收,“从现在开始,安心养伤,别的事不许再插手。”
容昭眨眨眼,笑了。
“好,都听你的。”
秦鸢瞥他一眼,“把衣服脱了。”
“哦。”
这段时间都是她亲自给他换药包扎,他已经习惯,所以很配合的将自己的衣服脱掉,然后坐到软榻上,等着她给他拆布。
秦鸢熟练的将药倒出来,再将纱布剪成一条条的放到一边。然后走过去,将他肩膀上的绷带给拆掉,看了看伤口。
“已经在愈合了。”她嘴角挽起淡淡笑意,“亏得你自幼练武,底子好,这伤口也恢复得快。过两天结痂了,又要长出新肉,到时候会有些痒。我昨天让人去山上采了些药,配置了愈合伤口的药。还好你这伤口不深,只要涂抹一两个月,这疤痕虽不能彻底淡化,但至少不会这么突出。”
她用干帕子沾了水,小心的清洗伤口边缘的血迹。
“疼不疼?”
容昭摇头,“不疼。”
他习惯了每日她这般亲密的靠近,习惯了她冰凉的手指划过他肌肤带来触电般的感觉,习惯了她靠近的时候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的温度,习惯了她身上淡若幽莲的清香,习惯了她的一切。
想到未来无数个日子她都陪在他身边,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她,晚上睡觉时闭上眼睛之间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她,他就觉得心中满满的幸福和欣喜。
“鸢儿。”
“嗯。”
“鸢儿。”
“嗯?”
“鸢儿。”
秦鸢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药已经上完了,她给他包扎,刚好转到他面前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容昭裂开嘴笑得有些痴傻,“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秦鸢黛眉一蹙,看见他眼神痴迷温柔,含着满满爱恋柔情,心里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微笑。
几个月来都生活在刀枪剑影之中,难得有这么静谧温馨的时刻。
以往每次他打了胜仗回来,就会一脸微笑的对她说:“鸢儿,我回来了。”
这么久以来,她已经在慢慢习惯,习惯他每次回来的微笑,习惯他总是用那种温柔而灼热的眼神粘着她,习惯他偶尔的撒娇和厚脸皮。
离开北齐之前,她被皇兄点破自己未曾察觉到的心意,时间就如同催化剂,将心中那份潜藏的悸动无限扩散延伸。
不知不觉间,心里那道伤疤已经在慢慢消散,不再流血,也不再疼痛。
从未想过,在经历那样血火淬炼的人生后,她还能获得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
再多的怨天尤人,再多的焚心裂骨,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他说余生为她而活,那么她的余生便永伴他身侧就是。
幸福近在咫尺,为何她从前偏要去追逐那镜中花水中月的爱情呢?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鸢儿。”
容昭拉住要起身的她,“别走。”
秦鸢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容昭脸色有些不自在,“反正没什么事,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秦鸢愕然,瞥见他眼中的局促不安和满怀希望,心中便是一软。
“好。”
容昭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傻傻的笑个不停。
门外,纯悫负手转身,笑得十分暧昧。
“等复国以后,八成我姐就该直接嫁给容昭了。”她心情大好,“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哎,你说对吧?呆子。”
温云华一直跟在她身边,对于她爱偷窥的恶趣味,他十分无语。可面对她的提问,他又不得不附和,否则这小丫头绝对会闹得他不得清净,便点头。
“嗯,的确是大喜事。”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姐姐嫁人了,接下来就该妹妹了。
唔,她才十三岁,好像早了点?
可是,云婉当初进宫的时候也才十三岁,出生贵族的女子,本来就定亲早,不是吗?
这样想着,他的眼睛就忍不住瞟向她娇小玲珑的身影。
哎,还是太小了。不然,再多等两年?
十五岁绰绰有余了吧?嗯,就这样定了,十五岁再把她拐来做媳妇。不过现在嘛,得先把婚事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纯悫还在美滋滋的想着以后姐姐的婚礼该怎么举行,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个大灰狼盯住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不过这是后话了。
……
屋内,秦鸢和容昭商量着关于谢良的处置问题。
“谢良不能杀,可也不能放,否者他会成为咱们的阻力。”秦鸢道:“而且以他的脾气,如果咱们攻破城池,只怕他会以死殉城。”她叹息一声,“虽然他是苏陌尘的直系下属,但总归是我大燕的子民,而且向来忠厚,若这么死了,倒是可惜。”
“这个你不用担心。”
容昭信心满满,“我有办法说服他投降。”
“哦?”秦鸢挑眉,“什么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
容昭笑得很是奸诈。
秦鸢瞅着他,不明所以,他却不解释,只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
翌日。
秦鸢看着眼前做妇人穿着的女子,容颜姣好神色沉静,通身自有大家闺秀的气派。谢良的妻子,袁氏。
她倒是没想到,容昭居然让人把袁氏给请来了。
“谢夫人,请坐。”
袁氏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也不说话,安静得就像一汪湖泊。
秦鸢忍不住再次打量她,“谢夫人可知今日为何请你来?”
袁氏抿唇,微微一笑。
“两军交战,我夫君被擒,昨日晋王差人来请,我便知道你们想用我来逼迫我夫君投降。”
秦鸢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谢夫人此言差矣。”她眸光转动如流水,忽然话音一转,“夫人可知我是谁?”
袁氏目光不定的打量她半晌,而后幽幽一叹。
“北齐出兵大燕,天下人都知道,是打着为燕宸公主复国的旗号。我虽没见过燕宸公主,但晋王派人将我带过来却留姑娘一人在此。姑娘的身份,不言而喻。”
秦鸢挑眉,“你相信?”
袁氏坦然看着她,“我只是一个深闺妇人,只知道相夫教子,不懂朝堂大事,也不懂国家政治。我只知道我的夫君是将军,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外敌来犯,他作为臣子,理当守卫家国,这没有错。”
秦鸢不置可否,“忠心是好,但愚忠可是会害人害己的。听闻谢夫人出生书香世家,才华满腹,想必也知晓这个道理。”
袁氏点头,“他不是愚忠。而是你们这些上位者宣布的真相,太过扑朔迷离。”
秦鸢一顿,定定的看着她。
袁氏毫不避讳的任由她打量,“我不知道您是不是真的燕宸公主,也不知道三年前宫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无论三年前摄政王是进宫勤王也好,亦或者逼宫夺位也罢。总之他早已当政三年,他的地位在大燕深入人心。夫君遵从他,并非只是因为昔年伯乐识才提拔之恩。更是因为,当日宫变以后,朝堂混乱,是摄政王一力镇压,安抚人心,大燕才不至于内乱让外贼有机可乘。若您是燕宸公主,站在您的角度,自然是对摄政王恨之入骨。但您可否有想过,对于百姓来说,这三年来,摄政王便是她们信仰的存在。他入朝十多年,无论政治还是军事,都功绩斑斑,这是铁打的事实。这大燕臣子和百姓,有多少人能忘记他?而如今,您带着北齐的兵马强势而归,要将摄政王扳倒。公主您有没有想过,就算三年前宫变之事有摄政王参与亦或者他是主谋。这么多年以来,他收复了多少朝臣人心?弑君是大罪,依律当诛九族。他的九族有哪些?”
秦鸢脸色一寸寸沉了下来,却并未打断她。
袁氏继续说着,“据我所知,淮安侯,也就是燕宸公主,您的亲舅舅,是摄政王的义父。九族之内,自然也包括他,包括整个苏氏一族。”
“我大燕律法虽严谨,但法理不外乎人情。再加之父皇仁慈,断不会冤枉无辜。若当日之变乃苏陌尘一人所为,其他人自可不必连坐。若舅舅也参与其中,本宫也不会因亲情情分而徇私枉法。”
秦鸢神色坚决,语气果断。
袁氏依旧淡淡的微笑,“好,即便是少了一个苏氏,那还有其他人呢?我虽然只是一介妇孺,所幸对这些事也并非一无所知。撇去礼法不谈,还有人心。”
秦鸢皱眉。
袁氏道:“宫变这种事有多危险我还是知道几分的,若没有朝中大臣里应外合,单凭摄政王一个人是断然不能成事。也就是说,他有帮凶。这个‘帮凶’还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文官,武官,禁卫军?亦或者还有更多。公主您现在可以直接打到上庸去,也可以直接抓了摄政王将他处斩。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身。摄政王倒了,那些依附他生存的,也就是在公主言重的‘帮凶’难道就会眼睁睁的公主处置他然后坐以待毙等着您抄灭他们的家族?不,那不可能。物极必反,最坏的结果就是,像三年前那样,朝臣们群起反抗。上庸在他们手上,皇城被他们占领,再加上淮安侯的兵马以及上庸所有最严密的守卫,公主您敢保证有十分的把握攻入皇城?”
“为什么不能?”
容昭大步走了进来,语气傲然而不屑。
秦鸢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容昭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看向起身行礼的鸢氏,冷冷道:“谢夫人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可惜不是男儿身,否则朝堂之上,御史令只怕也要退位让贤了。”
袁氏半低着头,“晋王谬赞,民妇愧不敢当。”
容昭呵的一声笑,“谢夫人实在太客气,就这黑白颠倒的本事,就已让天下诸多男儿自愧不如。何必自谦?”
袁氏抿唇,“黑白颠倒?”她笑了笑,“恕民妇愚钝,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容昭冷哼,“本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妇人,你那套大义凛然的说辞对她有用,对本王无用。”他声音陡然一沉,三分讥诮七分冷厉,“苏陌尘他背主弑君,罪大恶极,本就该千刀万剐。而作为他的同党,自然也该按律处斩,有何不可?”
袁氏纤眉一挑,“法不责众…”
“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容昭冷声打断她,“六十年前大燕政变,亲王造反,其同党囊括近整个朝堂三分之一有余。当时在位之君对其党羽斩杀殆尽,毫不手软,肃清朝中奸党,镇压百官,再造盛世。四十年前民城暴民起义,参与者数万人,后遭朝廷派兵绞杀,领军者一个不留,还四方安宁。”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鸢氏反驳,“当时乃乱世,在位之君需得服众,对此等暴乱自得杀一儆百。而时下虽诸国鼎立,却尚能维持太平盛世,早已非当日可比。王爷这样说,未免…”
“好,既然你说这些事太久,不可考究,那咱们就来说说近的。”容昭嘴角一勾,漫不经心道:“就说说大燕的前太子秦曦。”
他语气一顿,看了眼秦鸢,才不紧不慢道:“这才二十多年前,应该不算太久吧?当时大燕也是动乱,朝廷分帮结派,诸侯不安,边境不稳,。贵国太子是怎么做的?大刀阔斧肃清小人,稍有不服动辄抄斩,毫不手软。诸侯镇压外贼入侵有功,然其实力根深蒂固日渐猖獗,所以他依旧逐一攻破一一铲除,还边境和朝廷一个安稳,更是笼络人心朝臣敬服。”
他目光炯炯,看向哑口无言的袁氏。
“就连你口中的摄政王苏陌尘,当年为丞相的时候,若有宵小肆意坐大,照样毫不留情的斩杀殆尽。为人臣子者,理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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