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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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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鸢微微一笑,“我也不是因觉得愧疚想要用江山来补偿你,你也不需要。只是,我不可能丢下大燕。本来让雪儿的驸马做大燕的皇帝也可以,但长幼有序,且雪儿自幼养在深宫,很多人都对她不甚了解。反倒是我,因为出生的关系,倒是很得民心。再加上你又帮我复国,是大燕的恩人功臣,我若倾国相嫁,朝臣们也不会有微词。”

    她靠在容昭怀里,喃喃道:“我曾任性引狼入室,丢掉了国土山河。如今,复国是我的使命跟责任。容昭,你就当为了我,好不好?”

    容昭忍不住笑了,“什么是为了帮你?江山美人兼并,这明明是我占了大便宜,到你口中反倒是嫌这偌大的江山送不出去似的。”

    秦鸢哀怨的叹了一声,“因为在很多人眼里,江山是累赘包袱,是烫手山芋,如何接得下?你既说我是美人,那我也不妄自菲薄了。美人投怀送抱,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

    容昭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温柔而宠溺。

    “只是鸢儿,你不怕我得了江山权利,日后也和苏陌尘一样负你伤你?”

    秦鸢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你不会,我相信你。”

    容昭挑眉,“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秦鸢自信道:“皇兄说得对,一直以来,其实我并非单纯的拿他对你的评价来做自己的精神安慰逼迫自己相信你。其实一开始我就潜意识的相信你不会伤我骗我,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利用你伤害你。或许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她们认准了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会对她千依百顺,就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久而久之,女人习惯了,男人的存在感也因这种习惯而降低到近乎为零。”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自嘲也有些庆幸。

    “若非皇兄点拨,我不知何时才能看得分明自己的心。”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那天皇兄对我说了那番话后,我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心里是有你的。可直到那天你失踪,我去找你,想到你可能就此离我而去,我突然便十分害怕,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以后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这些年我做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我料定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忍心对我出手。可若你不在了,这世上还有谁会这样毫无保留的纵容我宠我爱我帮我助我?我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有谁会抱着安慰我?我生病受伤的时候谁能不眠不休的守在我床边等我醒来然后哄我喝药吃饭?我冷了谁会给我温暖的胸怀供我依靠?我孤独了谁会一直默默的陪伴我身边不离不弃?我任性使小性子的时候谁会肆无忌惮的包容我?”

    她眼角微微湿润,声音也有些沙哑。

    “只有你。这世上,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好。”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若你没了,我复国又有何意义?所以,在皇兄问我如果哪天你突然离我而去了,我才会那么惊慌。容昭,不止你害怕会失去我,我也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失踪,害怕你有一天烦了,对我失望了,不爱我了,然后就抛弃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

    容昭听得心中欢喜又心疼,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疼惜而坚决道:“鸢儿,永远都不会又那一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不会烦你弃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老,直到死。”

    他拉过她的手,与她手指相扣,说:“我们,生死相依,永不辜负。”

    秦鸢眼中泪花闪烁,用力的点点头。

    “好,生死相依,永不辜负。”

    ……

    门外,纯悫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裂开嘴笑得暧昧。忽然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唇,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他远离。

    “温云华,你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

    纯悫用力的甩开温云华,瞪着他。

    “你做什么?”

    温云华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人家谈情说爱,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圣人说得好,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

    纯悫哼了声,“我就看了怎么了?她是我姐姐,我爱看就看,关你什么事?”

    温云华扶额,“好好好,你是公主殿下,你最大,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纯悫骄傲的挑眉,“你不是还要处理军务吗?跑这儿来做什么?”

    “刚收到消息,你那个派兵来此援助的舅舅不知道为何,突然调兵回京,可是被晋王埋下的伏兵偷袭,损失惨重,现在被堵在了通山要道,进退不得。我是来问晋王,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抓紧时间攻下一座城池。”

    “舅舅回去了?”

    纯悫有些诧异。

    “嗯。”温云华点头,“他的女儿,哦,也就是你那个表姐苏君兰被苏陌尘给关了起来,他为了救女儿,急急回京。”

    “苏陌尘关押了苏君兰?”

    纯悫更是震惊,“他们不是义兄妹么?”

    温云华挑眉看着她,“你好像不喜欢苏君兰?”

    纯悫撇了撇嘴,“我姐姐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温云华乐了,“这是什么歪理?”

    “要你管。”

    纯悫瞪了他一眼就要走,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警告道:“我姐姐身体还没好,不现在不适合出征,你不许去打扰他们。”

    说完她还不放心,直接拉着温云华就往外走。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靠近容昭,也不许靠近我姐姐,由本公主亲自盯着你。”

    温云华盯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妖魅的眸子里精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宠溺而得逞的微笑。

    能和美人单独相处,他自然一百个乐意。

    ……

    北齐。

    已经进入初秋,天气有些冷,外面秋风瑟瑟,格外凄凉。

    —咳—咳—咳—

    咳嗽声低低浅浅却接连不断,似乎要将肺也给咳出来一般,听得人心也跟着揪紧。

    镜月端着药急急走进来,抬头看着那眉目清朗的男子靠在榻上,榻前奏折堆积成山,他正认真的批阅着,咳嗽声从口中吐出,他却似毫不在意。

    “皇上。”

    她大步走过去,将旁边的狐裘大衣给他披上。

    “您怎么又在批阅奏章了?大夫说了,您身子弱,要好好休息,切不可过于劳累…”

    “镜月。”

    容祯放下刚批好的奏折,无奈的抬头。

    “什么时候你成管家婆了?这么唠唠叨叨的。小心我再将你调回去,换个安静的人呆在我身边。”

    镜月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就算皇上嫌镜月啰嗦,镜月还是要说。皇上,您就不能给自己放放假吗?一天?半天?哪怕是一个时辰也好啊。朝中这么多大臣,并非什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的。您这是何苦?”

    容祯唇边噙一抹笑意,“可我若闲下来,怕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以后就越发懒惰了。”

    镜月忽然没了声,眼神里某种哀痛在无限蔓延。

    管不住自己,去思念一个不该思念的人么?所以只有让自己不断的工作,不断的找事儿做,占据自己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才能不去想那个人。是吗?

    可是皇上,您又如何能将她从您心里挖出去?

    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啊。您如此慧纵英明,怎会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

    半天没听到她说话,容祯似乎察觉自己失言,默了默,又笑道:“我得做个勤奋得好皇帝,否则怎么对得起千辛万苦得到的这个位置?你说是不是?”

    镜月牵强的笑了笑,“是。”

    何苦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安慰自己呢?当日您做这个皇帝是为了什么,您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消耗得无法负荷,却依旧为了她而让自己这样日日的劳累。

    若她知道了,该如何的心痛自责?

    或者,这也是您所希望的?爱不得,想不得,也得不到,便希望她能多记着您几分,是吗?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日日对您牵挂着无法忘记,即便只是兄妹,那也是无人能比得上也无法代替的牵连。

    皇上,您如此的智冠天下玲珑剔透,何时也会爱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卑微了呢?

    从前我以为这世间最无法跨越的距离是生与死,如今才知道,对于您而言,这世间最无法跨越的鸿沟,是道德与伦理。

    您与她生来就是兄妹,你无法跨越一步,因为怕会触及禁忌而使她害怕,从此彻底消失在你生命之外。

    如此的费尽心思,只为了能与她做一生一世的兄妹。

    这世上的爱有很多种,然世人愚昧浅薄,自私自利又自甘堕落,谁还能如您这般大度宽容隐忍深沉?

    只是,您为了她如此殚精竭力,她却对您的心思丝毫不知。

    到底,值不值得?

    “凝儿他们攻下滇京了?”

    镜月回神,忙收起所有情绪,点头:“是。晋王为救杨沛杨将军而深陷泥石流,公主情急相救而受伤,如今还在将军府中养伤。”

    容祯蹙了蹙眉,而后展眉微笑。

    “这样也好,如今他们之间的感情可算是越来越好了吧?凝儿的性子我了解,表面看起来温和可亲,骨子里可是冷血得很。即便心里有小昭,要跨越出这一步只怕还得慢慢来。不经历生死,哪知真情?”

    他叹息一声,“小昭的牺牲没白费。”

    “皇上。”

    镜月忍不住打断他,“您…就不能多想想您自己么?”

    容祯默了默,而后抬头微笑。

    “镜月,你错了,我正是在为自己着想。凝儿幸福,我便安心。”

 第六章 画中之谜(必看)

    凝儿幸福,我便安心。

    如此云淡风轻的两个字,谁又能知道其中字字包含的深情和爱而不得的疼痛?

    镜月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泪如雨下。

    她双手捂着唇,狼狈的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却仍旧难掩沙哑。

    “淮安侯退兵,公主他们应该不日就会攻入上庸,只怕会有危险…”

    “无妨。”

    容祯眼底光色一闪而过,神色依旧轻松自若。

    “苏陌尘不会允许自己错第二次。”

    镜月抿唇,“皇上就不担心他临时反戈?毕竟他是…”

    “不会。”容祯回答的漫不经心而笃定十足,“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宁愿做了三年的瞎子也要日日守着紫宸宫了。”

    他轻叹一声,眼神里似有寥寥烟雾朦胧而起。

    “三年前就开始的计划,怎会在此刻终止?”

    又想起了什么,他道:“江月清和容煊安排好了?”

    镜月点点头,“皇上放心,都处理干净了,皇上的身份,不会暴露的。”

    当日燕宸公主放走了容煊和江月清,可他们毕竟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活着就是祸患无穷。尤其是,如今敏感时期,断然不能暴露丝毫踪迹。

    容祯漠然半晌,喃喃道:“但愿凝儿不会因此怨我心狠手辣。”

    “皇上。”镜月轻声道:“公主知道了真相以后,会理解您的。”

    容祯只是笑笑,不说话,眼角淡淡疲倦。

    镜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声的走了出去。

    **

    淮安侯举兵返京,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要知道,圣旨以下,命淮安侯平乱,他却罔顾君令而回京,乃抗旨之罪。大臣们纷纷上奏请求对淮安侯削权关押,再另派兵镇压北齐大军。

    弹劾的奏章如雪花一般纷纷飘向了紫宸宫,苏陌尘却再一次紧闭宫门不见任何人。而皇帝,自然也跟着呆在紫宸宫不出来,对这件事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态度和表示,让大臣们摸不着头脑又暗自焦急。

    太后得知消息后气得将屋子里所有的贵重瓷器摔碎,想去找苏陌尘问个明白,却被告知摄政王连日来处理朝政甚感疲惫,如今正在休息,不见客。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悻悻而归。

    紫宸宫内,苏陌尘静静的坐着,归离负手走进来,面色阴晴不定,目光隐约掺杂怒气。

    “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坐着等她打回来?”

    苏陌尘不回答。

    身边小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归离,不说话。

    归离被他的沉默挑起了所有的怒火,“你还真打算以死谢罪?”

    苏陌尘依旧没有反应。

    归离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最终化为无奈和浅浅悲凉。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毕竟,那也算不得你的错。她会理解你的…”

    “国仇家恨,如何理解?”苏陌尘终于开口了,语气漠然如云烟,淡淡萧索而孤寂,“有些鸿沟,是需要血来填平的。我从前太过天真,以为人定胜天,最后还是输得一无所有。若真能释然,二十多年前我就不会来上庸城,不会认识她。”

    “天理循环,终有时。有些事情,是该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归离漠然,眼神隐约复杂。

    “可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到那时,你让她该如何自处?”

    “不是还有容昭么?”

    苏陌尘的声音变得很轻,轻得几乎快听不见。

    “这一次,她终于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有容昭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那你呢?”归离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处处为她着想,她可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

    苏陌尘挺直背脊,语气平淡而冷静。

    “她本无辜,是我将她牵扯进来,害她承受那么多她本不该承受的痛苦。三年了,我这里守了三年。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归离一怔,随即怒道:“她是无辜,那你呢?你就该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你就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你怎么对得起你娘…”

    苏陌尘浑身一震,手指克制不住的骤然紧握成拳。

    归离闭上嘴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门被关上。

    小皇帝歪头看着苏陌尘,“先生,你刚才怎么了?”

    “无事。”

    他申请云淡风轻,小皇帝却是满脸的疑惑。他素来便是冷静自持泰山崩预定而毫不变色之人,却在刚才那一刻,如此明显的情绪外露。

    “先生是想自己的母亲了么?”

    苏陌尘已经冷静下来,嗯了声。

    “那先生的母亲在哪儿?”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多,孜孜不倦的问个不停。

    “她…她已经不在了。”

    淡淡的语气渗透着几分萧索,风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小皇帝漠然,面有悲戚之色。他自是懂得,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他又道:“先生长得这样好看,先生的母亲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苏陌尘沉默。

    他的母亲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时间淡漠了记忆,他已经快要忘记她的样子,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只有模糊朦胧的轮廓。

    至于轮廓,却是想不起来了。

    历史纷纷扰扰,属于那个年代遗留下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还在不停息的延续着。

    而他,就要亲手将它终结圆满。

    **

    休养了一段日子,秦鸢完全康复,北齐的大军继续南下。而淮安侯也已经脱困,带着大军往上庸城而去。

    没有了阻碍,容昭的大军便一路势如破竹连攻十几座城池,占了大燕二分之一国土。

    已近十月,秋色渐浓,风声寂寂。

    秦鸢站在城楼上,看着上庸城的方向,眼神飘远。

    “照这个速度下去,两个月后我们就可以踏入上庸了吧?”

    “嗯。”

    容昭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道:“外面冷,进去休息吧。”

    秦鸢回头看着他,眼神温软似朦胧秋水,嘴角噙起一抹淡如梨花的笑。

    “终于,要结束了。”

    容昭也笑,眼神却有些深谙。

    结束,也是开始。

    秦鸢抿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说,皇兄将鬼煞军团调哪儿去了?”

    楚怀王生前亲自训练,传说最神秘的一支军队。自他死后,便也跟着消没无踪。

    容昭眯了眯眼,“我曾调查过,也快要找到他们的踪迹,但就在一夜之间,他们忽然离奇消失。但我肯定他们消失的方向——”

    他盯着秦鸢,一字一句道:“位于大燕西北的方向。”

    秦鸢愕然,“大燕西北?”

    容昭点点头,“那地方我去过,四面都是高山,中间是一条河,只是那地方雾气太浓,根本就辨不清方向。我派人去过几次,但每次都没能走出来。我想过亲自去,但一直没时间。”

    他顿了顿,道:“我总觉得那地方有些诡异,不亲自去一趟我不放心。所以,等帮你复国,大燕稳定下来后,我就去去…”

    “四面高山,中间是河,雾气很浓?”

    他话还没说完,秦鸢突然打断了他。

    容昭一怔,下意识的点头。

    “对,怎么了?”

    秦鸢抿唇,拉着他转身往回走。

    “那次我去水月庵,妙慧给了我一幅画,说那是静安师太留给我的。那幅画上面的内容,就和你刚才形容的一模一样。”

    推开门,她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然后将折叠的画卷打开。

    “就是这个。”她将画卷展开在桌面上,“你看,这雾气非但浓,而且还是灰黑色的,下面有一条河,还有一只竹筏,但是看不清这竹筏到底是通往何处。”

    她若有所思道:“我一直看不懂,你刚才那么一说,我也想起来。这画看起来像是一幅风景模糊的山水画,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处处都透着怪异。如果鬼煞军团真的在这里消失,不出意外,应该就隐藏在这几座山里面。”

    容昭将那幅画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

    “鸢儿。”他突然开口,“你觉得不觉得,这画根本不完整?或者说,我们并没有看到这画的真面目?”

    秦鸢一怔,而后目光一亮。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将那幅画拿过来,凑在鼻息下闻了闻,而后蹙眉。

    “没有任何药物。”

    她抿唇,忽然道:“画扇,去打一盆水来。”想了想又补充道:“再准备炭炉。”

    “是。”

    不一会儿,画扇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将水和炭炉放下。

    “小姐,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秦鸢先是将那幅画放在水里浸泡,全神贯注的盯着,一盏茶后,没任何反应。一炷香后,依旧没任何变化。

    她眼神黯淡了下来,“看来这个办法没有用。”

    “谁说没有用?”

    容昭嘴角微勾,“普通的墨汁遇水则化,可你看看,这画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上面的痕迹一点都没有模糊,仍旧完整如初。”

    秦鸢仔细一看,还真的是。

    “这也只能证明用于绘画的墨汁有问题。”

    容昭一伸手将那画从水中捞出来,“既然这个方法不行,就试试用火。”

    他将画放到炭炉上方,等到水迹被烤干,画上的内容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秦鸢有些失望,“还是不行。”

    她坐下来,神色有些发怔。

    “妙慧说,静安师太要告诉我的话,都藏在这幅画里面。可这幅画到底画的什么内容,我都不知道,如何看得懂?”

    容昭将画收起来,皱眉沉思着。

    “水火不侵…”他骤然目光一亮,“血。”

    秦鸢一愣,“你说什么?”

    “血。”容昭目光灼灼似火,“我记得西域有一种羊皮书简,然后涂上了特殊的药水,需要血才能洗清看见上面的内容。”

    秦鸢蹭的一下站起来,咬了咬唇。

    “反正都这样了,试试吧。”

    容昭咬破手指,血滴在画纸上,转瞬就晕开消失踪迹,而那画,却依旧没有变化。

    秦鸢讶异,将那画取过来,用手指摩挲了几下。

    “这纸张倒是不错,但并非任何动物的皮或者其他特殊的材料,怎会吸血又不见奇景?”

    她和容昭对视一眼,两人眼神都有些深谙。

    “鸢儿。”容昭有些犹豫,“不如…用你的血试试?”

    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得不到证实。

    “用我的血?”秦鸢失笑,“难不成你觉得这纸或者墨汁还认血不成?”

    容昭只是笑笑,“正如你所说,反正都这样了,再试试又何妨?而且你与常人特殊,乃是灵魂附体,或许你的血也不一样呢?”

    秦鸢想想,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便点头,“好吧,就用我的血试试。”

    她咬破手指,血从指间溢出,滴到画卷上。然后屏住呼吸,仔细观察。

    奇迹发生了,只见那血滴入画上并没有第一时间被融化,而是渐渐扩展,慢慢的,将整张画卷都染成了红色。

    秦鸢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会这样?”

    容昭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画上的变化,眼神隐隐有种即将得知什么真相的激动和紧张。

    不一会儿,画上的血迹悠然消失,上面的景物也随着那血洗得干干净净。

    秦鸢瞠目结舌,“不见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看见那白白净净的宣纸上又开始出现了变化。

    淡黑的墨,一点点从中间,四周扩散,隐约还是之前的景象,待完成后,悠然转变,画上的景物似活了一般开始快速转动。

    那些灰黑的雾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慢慢消失,四周高山耸立如云,山上那些黑压压的树枝渐渐看的清晰了,枝繁叶茂。

    竟然是桑树。

    而那湖水也变成了蓝色,竹筏迅速朝前移动,行至对面的高山之时,忽然消失。

    秦鸢轻呼声咋然响起有消失,只因那画再次转变。

    没有了山,也没有了水,也没有了竹筏,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但她知道,这幅画如今显示的内容,和刚才是一个地点,只是转换了角度。

    只因为,四周满满的都是桑树。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她这般冷静之人,见到这样一幕也不由得震惊莫名。

    容昭却死死抿唇,目光幽深难测,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果然…”

    秦鸢缓缓看向他,“你说什么?”

    容昭闭了闭眼,将那幅画收起来,侧头看着她,嘴角一抹了然的苦笑。

    “空桑。”

    “什么?”

    “这个地方,叫空桑。”容昭淡淡解释着:“位于西北部地区,因为自带大片桑树而得名。”

    “空…桑。”

    秦鸢咀嚼着这两个字,“这名字听着好熟悉。”

    容昭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眼神却更加深沉,轻轻道:“鸢儿,你知不知道你皇叔是怎么死的?”

    “嗯?”秦鸢有些讶异,“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道:“皇叔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只知道他是战死的,皇婶也跟着殉情而死。父皇感念皇叔忠君爱国为国捐躯,所以将他唯一的遗孤接到宫中,封为公主,视如亲生。”

    她歪头看向容昭,“那时候,你应该也没出生吧?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容昭笑笑,“你皇叔当年是大燕的常胜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作为军人,我自然对他的事迹十分感兴趣。尤其是,他的鬼煞军团。”

    “然后呢?查到什么?”

    容昭拉着她坐下来,“先不说这个。鸢儿,你知道你皇叔是战死的,那么你可知道大燕历史上,关于你皇叔的死,是如何描述的?”

    这个秦鸢还真不知道。

    她摇摇头,“皇叔死的时候本就是动荡年代,那时候大燕内忧外患重重,沙场战死将军无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说到这里,她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照理说皇叔是皇室宗亲,又是大燕常胜将军,他一生功绩应该纳入史册以供后人观摩学习。但我记得史官给皇叔生平事迹的描述倒是清清楚楚,唯独对他最后战死的那场战争草草几笔收尾,未曾标注细节。小时候,我也曾因此问过父皇。父皇只是沉默的叹息,神色悲悯痛惜,不忍戳他的伤心事,自此以后就没再多问。皇叔的死,也自此成为了一个谜团。”

    容昭又笑了笑,神色幽暗难测。

    “不是谜团,只是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出现在史册上,会牵扯出无数天家不愿让世人知道的隐秘之事,所以,你皇叔的死才会成为大燕历史之谜。”

    “天家不愿让世人知道的隐秘之事?”秦鸢脸色慢慢变了,“什么意思?”

    容昭低垂着头,似乎在沉思,又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无法自拔。

    秦鸢只是看着他,等着他为自己解惑。

    屋子里很安静,炭炉上的火还在燃烧着,即便外面秋风瑟瑟,室内也温暖如春。

    良久,容昭终于开口了。

    “鸢儿,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后…曾和你皇叔有过婚约?”

    “什么?”

    秦鸢震惊莫名,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意外茫然。

    容昭抬头看着她,眼神微暗。

    “你自幼长在深宫,再加上你皇叔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你不知道这些事也很正常。毕竟,这些事也算涉及皇家的清誉。你母后入宫后,便无人再敢提起这件事。久而久之,人们也忘得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也是在调查你皇叔的时候才知道的。你母后…她是淮安侯府唯一的嫡女,淮安侯一脉祖先是大燕开国功臣,世代承爵,手握兵权。你皇祖父在世时便赐婚于你母后和你皇叔,但你皇叔另有一青梅竹马的恋人,故而悔婚…后来,你母后与你父皇相恋,入宫为后宫之主,荣宠一生。”

    这些事,她丝毫不知。

    秦鸢抿着唇。

    “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容昭眼睫低垂,“因为有一种说法,你皇叔训练鬼煞军团,是为了你母后。”

    秦鸢心尖一颤,脑海里忽然划过秦梦瑶那张凄怨绝美的面容,一个隐隐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未抓住便消失无踪。

    “那又能说明什么?”

    “你皇叔生前的最后一战,是为了你母后。”

    说出这一句话,容昭就陷入了沉默。

    秦鸢怔怔的看着他,眼神里难以掩饰的震惊。

    “怎么…可能?”

    容昭叹息一声,“不止如此。”他说:“那场战争,就发生在空桑。”

    秦鸢早已没了任何反应。

    容昭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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