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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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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死,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宋至贤嫌恶的收回手,走出去,对外面吩咐道:“来人。”

    立即有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世子。”

    宋至贤懒散道:“把那个女人处理了。”

    “是。”

    丫鬟毫无惊色,仿佛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

    这时,广陵侯和广陵侯夫人带着人匆匆而来,正巧见到丫鬟将叶轻眉的尸体抬出来。

    广陵侯惊道:“你…”

    宋至贤立即又换上一副恭顺的样子,黯然道:“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侍妾。她醒来后孩儿才知晓她竟是长宁侯府的千金,然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谁知道她胡言乱语编排是非不说,还口口声声说楼氏冤枉暗指皇上不公…父亲,您也知道,这可是大不敬。她好歹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让她害了侯府,所以就…”

    这个时候他自然要装作不认识叶轻眉,依长宁侯将她送来广陵侯府这态度,想必也不甚在意这个女儿,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广陵侯脸色却是十分奇异,不知道是怒还是叹。

    广陵侯夫人眼神微微讥诮,看了他一眼,便知他依旧还是想保住这个儿子,心中俺暗恨顿起。脸上却神色不改,“哦,她是今天广陵侯府送过来的。广陵侯府长女本与你大哥有婚约,却因那楼氏戕害而作罢,我也因此误会轻歌,这门婚事不了了之。如今误会澄清,两府的婚姻自然作数。只是如今轻歌已经被皇上赐婚于晋王府,其他的都是庶女,自然做不得咱们侯府主母之位,便也只能为妾。只是你大哥故去,无法娶妻。你历来与你大哥兄弟情深,他去了,便由你接收。所以我就让人给你送了过来,不想她竟如此不懂事。死了也罢,只是她好歹是长宁侯府的千金,明天你去长宁侯府说一声就是了。”

    不知怎的,宋至贤总觉得她这番话好像别有深意。显然,广陵侯夫人知道的真相便是楼氏交代的真相。他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奇怪,既是长宁侯府送来的女人,她不该不事先告诉他一声才是啊?

    正想询问,便看见父亲神色复杂,在对他使眼色,似乎想要暗示他什么。

    他心中疑惑,斟酌的答道:“原来是这样,儿子知道了。母亲放心,明日儿子就去长宁侯府。”

    广陵侯夫人看着他温顺的模样,想起自己儿子的惨死,心口便如插了一把刀,痛得她恨不得立即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了了事。

    他们不给她儿子洗冤,那就她自己来。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她转身,冷冷的看了广陵侯一眼,拂袖而去。

    宋至贤收回目光,见父亲神色有异似乎在沉思,便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广陵侯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隐有怒恨和叹息。他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冷声道:“你老实告诉我,当年你大哥的病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是深闺妇人,得知真相以后他想得更多。那年儿子忽然重病,大夫说只是风寒,可单单只是风寒怎么会病成那个样子?再联系到后来发生的事,知道这个儿子心大,理所当然的便怀疑到了宋至贤头上。

    想到那个可能,广陵侯眼神便冷了下来。

    在他看来,有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也并不迂腐,嫡长子没了庶子只要有这个能力,继承侯府也没什么。但如果本性狭隘狠辣不惜对自己亲兄长下毒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的人,万万当不得世子之位。

    再加上如今几大世家牵连朝局,有些事情,他真的该三思而后行了。

    如果保住这个儿子会失去更多,那么——

    宋至贤心中暗自惊讶,见父亲眼神阴沉,心也提了起来,面上却写满了委屈之色。

    “父亲怎会如此怀疑?大哥自小待我不薄,我怎会如此丧尽天良对他下毒手?楼氏不都招了吗,大哥是被…”

    “你少用这些理由来搪塞我。”

    广陵侯看了眼四周,沉着脸道:“你大哥是怎么死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宋至贤脸色一变,“父亲…”

    广陵侯沉声道:“广陵侯府、长宁侯府以及安国公府都是开国始所赐,世代承爵,荣耀自不在话下。但这邱陵城最不缺的,就是名门世家。北齐传承至今已有一百多年,各大世家也在随历史发展更替,日益茁壮。郭府、永兴侯府这些后起之秀这些年发展迅速,风头逐渐靠近咱们几大侯府甚至有超过之势。”

    他深吸一口气,精锐的眸子有着深远的算计。

    “若我侯府再不选出天资过人之人做为领袖,侯府的容光迟早被那些个后起之秀压过去,这样你让我百年后如何有脸下去见宋家祖宗?”

    “父亲思虑广博,儿子佩服…”

    “你少在这里给我拍马屁。”广陵侯压根儿不吃这一套,“你大哥恭顺贤德却太过心软,文采斐然却不懂武功,做个侯府世子绰绰有余,却难有更大成就。可你不一样,虽然是庶出,但你自小心思敏锐聪明异常,又文武双全八面玲珑,的确胜过你大哥许多,有几分小心思也属正常。”

    宋至贤听着,却不敢大意放松,更加谦卑的低着头,等着广陵侯的训示。

    广陵侯冷眼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几度盘算,才低声道:“在我面前你也不用继续掩饰,我知道你大哥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你武功虽不算顶好,但自保绰绰有余。别说一个弱女子,即便是彪形大汉也未必推得动你。你能被叶轻歌推得站不稳把你大哥撞到河里去?哼,实话告诉你,三年前我便怀疑你大哥之死有蹊跷,只不过你大哥死了,我膝下就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你又有大才,将来必定要继承我的衣钵,所以才简单的处理了你大哥的身后事,没让人调查,不然你以为当初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安国公府怎会查不出蛛丝马迹?”

    宋至贤一惊,“什么?”

    广陵侯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本以为你只是心大,还没到丧尽天良迫害兄长的地步,所以即便今日知道这件事的确与你有关,我也宁可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不愿去调查。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在密谋害你大哥性命?他的病,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做了手脚?”

    “我…”宋至贤万万没想到广陵侯竟然早就对他产生了怀疑,再加上一番连敲带打,他真的是有些慌乱了,但仔细想想父亲刚才的话,自己如今是广陵侯府唯一的儿子,必须要继承广陵侯府爵位,父亲既然这般询问,定然也是不希望自己获罪的。这样一想,心中便有了底,抬头一脸笃定道:“父亲名茶,儿子承认的确不甘心一直活在大哥的阴影下,也却是动了些歪心思,但儿子发誓,大哥的病绝对不是儿子刻意所为。如有谎言,天打五雷轰。”

    广陵侯深深看他一眼,眼神隐有复杂,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

    似乎在说给他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他转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这件事你母亲已经知道。”

    宋至贤大惊失色,脸色都白了。

    “父…父亲…”

    广陵侯又是一声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宋至贤垂下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说话。

    广陵侯沉吟一会儿,眼底划过一丝决绝。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会处理。那个楼氏…”

    “父亲放心,她已经没机会翻供。”事到如今,宋至贤也顾不得隐瞒,“大理寺有我的人,那楼氏,大概已经…”

    广陵侯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儿子心思深到这般地步。原本还觉得他行事太过毒辣恐会六亲不认,如今看来,他有此手段谋略,才能带领广陵侯越发昌盛,心底那一丝犹疑也彻底消失。

    “那就好。”

    他不问这个儿子是如何在守卫重重的大理寺安插眼线,他只需要结果。

    “如今穆襄侯插手此事,你切不可大意,小心为上,务必要干净利落,不可给人留下把柄。”

    宋至贤恭敬道:“孩儿知晓。”

    广陵侯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对了,那个叶轻眉。”他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冷声道:“叶湛那老匹夫想趁此机会急流勇退把皇上的目光引到我广陵侯府来,没那么容易。”

    宋至贤已和父亲达成统一战线,便询问道:“父亲想怎么做?”

    广陵侯寒着脸,“死一个庶女算什么?你大哥的命,得让整个长宁侯府来偿还。叶湛想要独善其身,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冷笑着,眼神里划过森冷的算计。

    “你现在就把叶轻眉的尸体送回长宁侯府,叶轻歌的院子离去,然后立她为侧室。我广陵侯府的人,被他长宁侯府的嫡长女所杀,这个公道,老夫自会在朝上向皇上禀明。”

    宋至贤立即就了悟了父亲的意思,弯腰点头:“是。”

    ……

    深夜,万籁俱寂。

    一个黑影翻过围墙,落于地面,熟门熟路的来到潮汐阁。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才跨进院子,来到主屋。虽然没有人守着,但为安全起见,他依旧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根竹管,插入窗纸,将迷烟吹入空气中。

    须臾,他便推门而入,将手中裹着叶轻眉尸体的被子抛入帐内就准备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向床榻。

    掀开帷幔,拨开床帐,正欲一睹那女主绝色姿容,入目所见却空无一人。他眼神一变顿时意识到中计,低咒一声该死就准备月窗而出,顺便再弄出点动静。

    然而刚一转身,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锋利的剑。

    “别动!”

    清冷的女声,带着冷意和威胁。

    他身子僵直,慢慢抬头。

    夜风徐徐的吹进来,隔着窗幔,隐约看见有人持剑而立,冷冷的看着她。

    屋内灯光忽然亮起,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眼前是飘动着的轻纱帷幔,借着灯光,他看见挟持自己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顿时想起来,叶轻歌身边有个武功不俗的丫鬟。怪不得她门外没有人守夜,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可是,她是怎么料到自己会夜晚来此?

    正想着,那徐徐而来的脚步声越发靠近。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依旧隔着帷幔,只见那女子步履如莲,身姿窈窕而曼妙。看不清容颜,而那一举一动,姿态宛然仿若九天下凡尘的仙子,美妙绝伦引人沉沦。

    他眼神渐渐有些痴迷,忽听一个平静而低沉的女声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气。

    “久违了,宋世子。”

    那‘宋世子’三个字,似乎是从舌尖缠绕而出,那般平平静静低低缓缓,甚至还绕出了几分笑意,仿佛觉得这三个字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宋至贤悠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叶轻歌?”

    她低笑一声,声音越发朦胧事烟雨。

    “三年不见,宋世子怎的做了这了这夜行采花的勾当了?传出去,怕是有些不好。”

    话音落,轻纱起,仿佛拨开重重云层,终于得见那云雾之后的光景。

    入目所见,那女子娉婷而立,眉目嫣然,笑意如水,倾国倾城。

    宋至贤呼吸一滞。

 第五十三章 夜晚私会,宋府灭

    仿佛破开晨曦的朝霞,从天际漫漫洒下,顷刻间万张光辉。极致的美丽,让人失了言语和呼吸。

    这个女子,好像比三年前更美了。

    不止容貌,而是气质。

    宋至贤眯了眯眼,三年前的叶轻歌美丽有余,却是个死板守旧的性格。即便是与他相处,也扭扭捏捏放不开。

    这也说得过去,毕竟是大家闺秀嘛。可惜就是太过木讷,不善言谈,倒是像个小丫头。

    而今日所见,这女子容光绝俗姿态优雅,气质绝佳,这通身的气派更甚皇家公主。

    难以想象,不过就是三年的时间,这个女子竟然一百八十度的蜕变。仿佛昨日还是山鸡,今日就成了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

    叶轻歌淡淡的笑着,此刻宋至贤脸上的黑巾已经被摘下,便于她打量他的容貌。

    这宋至贤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也难怪会将从前的叶轻歌迷得七晕八素忘了身为大家闺秀的矜持和端庄与他有私。

    “宋世子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料定你今晚会来此?”

    宋至贤回神,想起三年前好歹和叶轻歌可是一对‘苦命恋人’,眼神便闪烁出几分精光,脸上却是一片哀戚之色。

    “三年不见,你便如此恨我对我拔剑相向么?你是不是在怪我当年没站出来给你作证而被赶出家门?我也是有苦衷的,轻歌,你听我说…”

    “放肆!”

    画扇手中利剑毫不犹豫割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渗透出血迹来,并且厉声打断他的苦情戏。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直呼小姐的闺名?”

    宋至贤还没被一个丫鬟如此厉声质问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轻歌,你身边的丫鬟,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从前那个兰芝…”

    “你再叫一声试试?”画扇手指一动,血痕加深,“我手中的剑可不长眼睛,到时候伤了宋世子性命就不好了。”

    宋至贤再是好脾气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愤怒了,他虽是庶子,但还算得广陵侯赏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苦。今夜却连番遭这丫鬟讽刺,可谓是奇耻大辱。

    他沉了脸,冷声对叶轻歌道:“从前你如此善解人意,不过三年,怎的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他言语中隐有叹息和失望,“你便是恨我,也不该…”

    “宋世子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叶轻歌漫步走过来,至始至终神情不变。

    “且不说世子私闯侯府该如何处置,便是如今为人砧板鱼肉,世子也该懂得什么叫做忍一时之气吧?”

    宋至贤住了口,这才仔细审视叶轻歌。这个女人当真是从里到外变了个彻彻底底,若是从前,听到他这番话,必定会心软愧疚对他道歉。如今虽然含笑以对温和如初,但那言语之中透露出的疏离和隐约冷漠让他心惊而陌生。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叶轻歌。

    但下一刻,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叶轻歌的容貌并没有多少变化,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轻歌…”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宋至贤含情脉脉的望着叶轻歌,苦涩而柔情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当年我们…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没资格为自己辩解。只是,如今先皇赐婚,你很快就会嫁给穆襄侯,日后只怕你我再无相见之日,所以今晚我才…”

    叶轻歌挥手示意画扇稍安勿躁,淡淡打断他的话。

    “宋世子大半夜的来长宁侯府,难道是想和小女子叙旧的?”她语气平和神情从容,“广陵侯给世子的任务,世子可没完成呢。”

    宋至贤脸色变了,总算意识到如今的叶轻歌已非三年前那般好骗。他沉默着,眼神不停的闪烁。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私藏男子在闺阁,这要是传出去,受害最大的会是谁?”

    叶轻歌不惊不怒,心中有些叹息。要是真正的叶轻歌还活着,见到这样的宋至贤,该有多失望多痛心?哪怕三年前被赶出府绝望之下没见到宋至贤站出来,她也未曾恨过那个男人。甚至还害怕宋至贤被自己连累,所以在楼氏巧言令色污蔑她杀人的时候,她闭口不言,还勒令兰芝不许说出真相。

    直到被容莹害死,她都不知道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才是导致她红颜薄命的罪魁祸首。

    这般精于算计,这般薄情寡义。

    这才是宋至贤的真面目。

    叶轻歌,你若在天有灵,可看清楚了?

    下辈子投胎记得擦亮眼睛,莫要再被这个男人所骗了。

    或许是相同的经历,让她有短暂的沉默失神,而后眼神渐渐变得淡漠。

    “侯爷不是想知道真相么?他会告诉你所有真相的。”

    宋至贤一惊,这屋里还有谁?

    屏风后转出一个人,紫衣华贵,眉目潋滟如画。

    容昭。

    宋至贤心沉入谷底,暗自焦急。本来他还想借着以前和叶轻歌的情分让她放松然后挣脱这个丫鬟的桎梏,只要闹出点动静,他就可以趁乱逃走。可如今容昭在这里,他便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是容昭的对手。

    怎么办?

    他在心里不断思索着,计划着。

    容昭已经走了过来,下午她让画扇给他带话,说有精彩好戏请他欣赏观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其妙的就来了。刚才他躲在屏风后,清楚的听见宋至贤说的那些话。虽然只是些只言片语,但已足够他了解很多事情。

    宫里那些谣言或许夸张,大部分却是事实。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对自己不利的过去,她为何要让他听见?

    画扇已经点了宋至贤的穴道,利落的收回自己的剑,走到叶轻歌身后。

    容昭看了叶轻歌一眼,“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叶轻歌微微一笑,“侯爷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听完以后相信侯爷自有论断。”她一顿,笑得越发温柔,“小女子完全相信侯爷有千万种方法让他说实话。”

    宋至贤莫名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笑脸嫣然的女子很可怕。

    ……

    真相是什么,容昭已经不关心,而且他基本上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宋至贤——

    他看向叶轻歌,看不出她对这个男人还有半分情谊,不然也不会特地让他过来了。

    “然后呢?”

    叶轻歌扬眉,淡淡道:“广陵侯舍不得断绝子嗣,但杀人犯法,侯爷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主持公道。”

    宋至贤脸色微白。

    容昭却脸色平静,“他是侯府世子,虽没在朝廷当值,却也与普通白身不同。按照北齐律法,公侯王爵若有人犯杀人之罪,应有刑部提审,情节严重者上报圣上裁决,这并不在我的指责范围内。”

    叶轻歌莞尔,“那作为举报人,侯爷应该够格吧?”

    宋至贤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心中暗自焦急愤恨。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三年前就该直接杀了她灭口,省得今日麻烦。

    容昭看着她,忽然勾唇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叶轻歌一怔,“侯爷?”

    容昭没回头,站在门边,懒懒道:“你应该更想自己亲手处置他。”他负手而立,“我时间有限,你快点。”

    叶轻歌又是一怔。

    他这话的意思是…给她把关?告诉她,任由她怎么做都可以,出了事儿他给她担着?

    “你就不怕…”她慢吞吞的说道:“我杀了他?”

    容昭侧过头,神色不改,眼中却浮现几分戏谑。

    “我还真有点想知道,你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

    叶轻歌眼皮跳了跳,笑得几分无奈。

    “有件事想请侯爷帮个忙。”

    “嗯?”

    “家父有一封请辞奏章,烦请侯爷代为呈给皇上。”

    “…”

    容昭缓缓回头。

    那女子娴静而立,唇边笑意轻柔如水。

    自然,高贵,优雅…

    那个身影又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烁回放。

    他呼吸有些急促,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眼神再次浮现茫然怀念之色。

    “世子。”

    玄瑾忽然出现在身后,将混沌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事?”

    玄瑾神情有些严肃,“楼氏在狱中被人下毒而死,程大人已经抓到杀人凶手,他招认乃是受人指使。”

    容昭眯了眯眼,回头看向叶轻歌…身后不远处脸色骤然失色目光不可置信的宋至贤。

    “谁?”

    玄瑾沉声道:“广陵侯世子,宋至贤。”

    ……

    宋至贤想不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败的,明明,一切都天衣无缝,怎么可能?

    玄瑾的声音还在继续,“程大人连夜进宫上奏皇上。虽然楼氏乃嫌疑犯,也已经招认,但未经过最后判决,任何人都无权侵害其性命。皇上震怒,连夜召集刑部尚书,连同大理寺卿程大人派兵包围了广陵侯府,逼广陵侯交出杀人凶手宋至贤。然而官兵搜查侯府,并未发现宋至贤踪迹。”

    容昭听完事情经过,竟然笑了,看向叶轻歌,挑眉道:“这也是你算计好的吧?”

    叶轻歌没否认。

    容昭负手而立,慢慢走近她。

    “楼氏交代那些事情大理寺还未向外公布,宋至贤却能轻易得到消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有意让他知道。”他低眉看着叶轻歌,神情波澜不惊,“然后借他之手杀了楼氏灭口,坐实杀人之罪。还有你那个妹妹…”

    他瞥了眼屏风后,叶轻眉就躺在那个地方。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聪明和敏锐。先说服你父亲和祖母将她送去广陵侯府为妾,料准了她的性子必定受不得如此屈辱,然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猜到了宋至贤为了摘清自己,肯定会杀人灭口。”他懒散而清晰的平诉着她的精密算计和安排,“甚至连广陵侯府想要陷害你给自己的长子抵命你都算计到了。今晚你特意让我来这里,只怕不是为了听什么真相,而是刚好将宋至贤送到我手上,让我平白捞这个功劳。”

    叶轻歌不说话,也没半个字的反驳,神情依旧清清淡淡微笑从容。

    “宋至贤知道自己阴谋败露想逃跑,幸亏侯爷料事如神,早有准备,抓住了逃犯宋至贤。而广陵侯包庇纵容自己儿子杀人,按律该剥夺封号,贬为庶民。至于证人嘛…我相信,广陵侯夫人很乐意为自己冤死的儿子伸冤。”

    还有一点她没说出来。

    嘉和帝刚失去了卢国公这一条左膀右臂,心里还有气没出发。这时候广陵侯府出了这种事,嘉和帝必定震怒,刚好拿广陵侯出气。

    这个时候动广陵侯,是最佳也绝对毫无纰漏的良机。

    容昭盯着她,眼神却渐渐的暗沉了下来。

    “楼氏和宋至贤联手算计你,你想要报仇,我理解。楼氏死了,宋至贤杀人罪一旦坐实,也是一个死。你心里有气,想拉整个广陵侯府下台陪葬也在情理之中。容莹以前对你不好,或许当年那些事也有她的插足,所以你要她死。那么下一个呢?容莹身后是茗太妃,你下一个要对付的,是不是她?”

    他越发逼近叶轻歌,眼神沉沉威压逼迫而来。

    画扇警觉的走过来,叶轻歌抬手阻止。

    “侯爷英明。”她微微的笑,“纵然我算计得如此天衣无缝,可侯爷一眼就看透其中玄机。如此睿智精确,小女子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容昭脸色更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茗太妃不是你能动得了的,你给我早些收手,否则…”

    “是吗?”叶轻歌不躲不避的看着他,神情依旧淡漠如水,“因为她有后台么?谁?皇上,还是安国公府?”

    “你连安国公府也不放过?”容昭轻呼,眼神里慢慢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幽暗之色,“卢国公府,广陵侯府,安国公府,长宁侯府…这四大公侯府乃是开国始皇所封,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连根拔起两大公侯府。长宁侯府是你父族,你算计你父亲丢官丢爵,这恐怕也只是你的第一步,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赶尽杀绝?你是长宁侯府的千金,长宁侯府倒了,你有什么好处?安国公府是你外祖家,你也要拔除?”

    “叶轻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而此刻,院子外却响起了喧哗声。

    容昭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有丫鬟在外面低声急急道:“小姐,大理寺来人搜查,说是有嫌疑犯逃离…”

    叶轻歌神色镇定。

    容昭脸色阴沉,死死的瞪着她。

    画扇不动声色的走出去,呵斥道:“小姐的闺房,哪来什么逃犯?下去。”

    “…是。”

    丫鬟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然而门外官兵已经渐渐搜查到了内院。

    叶轻歌瞥了眼早在容昭拆穿所有事就被画扇打晕躺在地上的宋至贤,迎上容昭阴沉的面容,微微的笑。

    “侯爷打算一直在这里等着程大人派人搜查吗…”

    “玄瑾。”

    容昭咬牙低吼。

    “把宋至贤带走。”他依旧盯着叶轻歌,眼神微微复杂,然后掉头走了出去,不过须臾,便消失了踪影。

    等主仆二人离开后,画扇才走过来。

    “小姐,二小姐怎么办?”

    叶轻歌看了眼躺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叶轻眉,嘴角微微上扬。

    ……

    大理寺夜半搜人,自然惊动了长宁侯。他披了件披风走出来,正在询问,便见容昭从天而降,惊了惊。

    “穆襄侯?你…你怎么会…”

    程佑却看向了他身后的玄瑾,低呼一声。

    “这不是宋世子么?怎么会落到侯爷的手上?”

    容昭单手负立,神色冷冷而清寒。

    “本侯听说楼氏无故被杀,算起来这件事本是本侯在处理,便派人追寻杀人凶手。哪知半个时辰前发现有可疑人扛了被窝鬼鬼祟祟的翻墙,便心中起疑,一路跟踪。一直到长宁侯府,才发现是广陵侯府的世子,而他身上抗着的,却是长宁侯府的二小姐。”

    话到此,他顿了顿,讥诮的看向长宁侯。

    “幸得长宁侯府家教非凡,本侯有幸见过贵府二小姐一面,是以认出了她。”

    长宁侯听出了他的讽刺,脸色忽红忽白。

    容昭却又继续道:“不过可惜了,二小姐已经命丧宋至贤之手,而且还意图将二小姐的尸体抛入潮汐阁。看样子,应该是想把这杀人罪名推到大小姐身上。”

    长宁侯脸色微沉。

    容昭嘴角讥诮更甚,“堂堂侯府小姐闺阁,却任由一个陌生男子来去自由。还好本侯来得及时,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叶侯爷,你这侯府的守卫,也是该加强了。”

    长宁侯神色变幻不定,转眼间就换了几种颜色。

    容昭的言外之意他自然听得分明,宋至贤偷偷潜入叶轻歌的院子,孤男寡女,万一出了什么事,外人该如何说道?尤其是今夜特殊,大理寺卿和刑部的人都在。

    众目睽睽…

    他想起三年前的谣言一事,再想起今日之景,便一阵后怕。

    “侯爷说得是,下官…”

    他忙抱拳感激,容昭却根本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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