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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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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房间,无人看见她神色的异样。

    沉默中,花若镇定的走了过来。

    “此事关系重大,我会如实向皇后娘娘禀报。”

    卢老夫人脸色微白,卢国公一脸的灰败。母子俩同时在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卢府,完了。

    叶轻歌眼睫轻垂,悠然目光凌厉的射向卢怀远。

    “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卢怀远的回答很干脆,“此毒不逊于鸩毒,并无解药。况且如今毒入心脉,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她是公主,即便杀人放火也没人指责她半句。更何况月婵只是一个丫鬟,主子对丫鬟是有任何生死处决权的。月婵的仇不能用律法来报,我便只能亲自动手了。”

    “天理轮回,因果报应,这本该是她应得的。”

    叶轻歌抿着唇,不说话,然后蹲下来,看着早已被毒折磨得说不出话的容莹,说:“表姐,你不会白死的。”

    容莹眸子混沌明灭,迷迷糊糊的看着她,从她的口型中读出几句话来。

    “还记得三年前你们是怎么陷害我被逐出家门的吗?还记得当初你是如何将我从山崖上推下去摔破了头的吗?”

    容莹悠然瞪大眼睛,浑身颤抖,蠕动着唇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神里分明写着了悟的惊恐和不甘。

    是叶轻歌,这一切都是叶轻歌做的,是这个贱人害她,是叶轻歌…

    毒素在身体里蔓延,内脏翻滚着疼痛,她早已没有了一丁点力气,眼前开始模糊,喉咙堵塞着,浑身无法动弹。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她的命即将终止。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叶轻歌已经慢慢站了起来,“麻烦花若姑娘将表姐带回宫中,卢府,她是不能呆了。”她眼神冷如寒玉,刺得卢老夫人刚欲开口的话生生顿住,“贵府既容不得她,这世上总有容得她的地方。世子要为心上人报仇我无话可说,但表姐金枝玉叶一国公主,断不能被人轻辱至此。她所有的功过,也不该卢府来审判评说。”

    卢国公沉着脸,却无法反驳叶轻歌的话。

    容莹杀害月婵那条罪状在豪门内根本就无足轻重,那甚至不算是过失。然而和叔嫂通奸*,却是有违妇德辱没皇室。她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此事还要通过皇权才能解决。

    “更何况,这其中是非曲直,若表姐是主谋,那世子便是帮凶。”

    这句话,更是刺得卢国公哑口无言。

    卢怀远都亲口承认了,容莹偷情,他在后面遮掩,等同于助纣为虐,不是帮凶是什么?

    卢府想要为自己辩解,都没有底气与理由。

    卢国公站在那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叶轻歌面无表情言辞犀利,看向蹲在墙角早已呆住的卢怀泽。

    “还有二公子,他也是当事人之一。染指长嫂此为禽兽之举,为其罪一也。弃亲子于不顾,更是禽兽不如,为其罪二。”

    “不。”

    卢怀泽被那清冷的声音宣布的罪状刺得一个机灵回神,慌忙爬到卢怀远脚下,急切的解释:“大哥,是她勾引我的,你相信我,是她勾引的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对,不是我的…这女人天性淫荡。她怨恨你冷落她,故意报复你,不止我一个,对,一定不止我一个。大哥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上她的当…”

    他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句句辱骂容莹摘清自己。一副胆小怯懦的狼狈摸样,怎么看怎么丑陋至极。

    容莹本来气若游丝,此刻听闻这番话,更是气得心火直往头顶上冒。碧春跪在她身边,颤抖着抽泣,却不敢再说话。主子偷情被发现,第一个死的就是她这个近身伺候的丫鬟。

    卢老夫人早已气得不会说话,神情布满了哀痛和浓浓的失望。

    卢家的子孙,怎能如此的没骨气没担当?

    卢国公早已心如死灰,看着这个素来历来胆小如鼠好逸恶劳的儿子此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已经不想再去指责一句,也没那个精力了。

    叶轻歌冷笑,“我还以为卢府世代忠良自有傲骨,不成想二公子如此的敢做不敢为,说你小人,尚且侮辱这两个字。”

    她双手叠于腹部,“画扇,带上表姐,我们走——”

    此时有人匆匆而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侯爷,老夫人,穆…穆襄侯来了…”

    卢老夫人一惊而起,卢国公已经大步上前,问道:“你说什么?”

    小厮急急道:“穆襄侯来了,还带来了回春堂的贾大夫,说是来给公主看诊的。另外…”他看了叶轻歌一眼,小声说道:“穆襄侯听说叶姑娘在这里,担心天色晚了叶姑娘一个人回府不安全,特来护送。”

    卢老夫人和卢国公脸色都是微变,自从先帝赐婚后,容昭对叶轻歌的态度就暧昧得很。无论叶轻歌去哪儿,他都亲自护送,且多次维护。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这些事早已在京城内流传开来。本来有了这些先例,容昭此刻特地赶来接叶轻歌回府也算是爱情理之中。但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容莹中毒垂危叶轻歌咄咄逼人之时。卢府便是想困住这里的所有人以掩盖事实真相,此刻也是有心无力了。

    “既然晏大夫来了,还不请进来?”叶轻歌厉声道:“看来卢府的确是容不得表姐活着离开了。”

    卢国公脸色一沉,“叶姑娘怎能如此…”

    话音未落,便听得院子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掺杂着容昭漫不经心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叶轻歌,你有点骨气行不行?爷一天不在你身边你就被人欺负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风声微动,紫衣华艳,斑斑自眼前闪过,容昭已经出现在叶轻歌面前,瞪着她:“你不是伶牙俐齿得很么?怎么现在成哑巴了?被人欺负很好受是不是?”他瞥了眼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容莹,不屑道:“还有这个女人,人家压根儿不把你当回事,你居然还自以为是的替她逞英雄讨公道。叶轻歌,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是从前被人家欺压惯了现在过不得好日子是不是?非要送上门让人家欺辱你才舒坦是不是?”

    他一进来不看任何人,对着叶轻歌就是一顿臭骂。看似对叶轻歌不满,实际上却字字指桑骂槐绵里藏针。

    卢老夫人脸色微僵,卢国公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容昭却还没骂完,“这么个软绵的性子,难怪谁都看你好欺负,活该!”

    画扇有些看不过眼了,低声道:“侯爷,您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添乱的?”

    容昭一眼瞪过去,忽然又裂开嘴笑了,却是满满的嘲讽。

    “哎,叶轻歌,你身边不是还有个身怀绝技的丫鬟保护吗?就这样你还没底气?真是无药可救。”

    叶轻歌哭笑不得,说话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随意和无奈。

    “你大晚上的特意跑来骂我的?”

    她自己没察觉自己语气的异样,容昭却是听得一怔,神情有些皴裂,眼神里又浮现茫然追忆的神色。另一张与之相似的容颜与眼前之人重叠,那般随意懒散的语气与姿态,仿佛当年场景重现。

    仿佛还是那年宫廷朱廊蜿蜒之下,乱花叠翠姹紫嫣红。她一身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质罗裙宫装,双手交叠于腹部,脸上笑意温和而优雅,语气随意而慵懒。

    “你大老远的从北齐跑到大燕来,就是为了看我的?”

    她笑盈盈的转头看着他,午后的阳光温和,夹杂暮春的风,和煦而舒畅。周围群花争艳,多彩多姿,嫣然如画,却不抵那一霎她唇边笑意清雅如水,倾城无华。

    他被那笑容击中,沉沉欲醉,心口却因此泛起更深更浓的疼痛和失落。

    她所有的美丽都是为其他人绽放的,而他,不过只是她生命中毫无焦点的过客。

    “嗯。”

    他微微的笑,压下心中苦涩和酸痛,漫不经心的问:“还有两个多月你就要成亲了,我提前来恭喜你。”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她脸色却慢慢暗淡了下去,目光移向别处,没再说话。

    他察觉了她的异样,小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苏陌尘欺负你?”想到此,他胸口立即升腾起一股怒气,转身就走,“我去教训他给你报仇——”

    “容昭——”

    她回过头来拉住他,低唤了声。

    “别去。”

    ……

    “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人欺负了?”

    耳边清雅的声音响起,将他从久远的回忆里拉了回来。对上一双笑意莹然的眸子,似含了满山的桃花纷飞,嫣然如梦。胸口刹那跳动如鼓,浑身血液汹涌逆流而上,脑海里交杂的所有复杂思绪忽然就消失不见,变成一片空白。意识先于行动,他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了她的双肩,低沉而痴喃的呼唤。

    “鸢儿…”

    ------题外话------

    之所以吧卢怀远和月婵以及容莹的故事写得那么细,是有原因的,嗯,后面会解释。

 第四十九章 经年初遇,鸢儿(必看)

       叶轻歌浑身一僵,目光里纷繁杂乱涌出那年暮春的午后。

    彼时苏陌尘刚大捷而归,父皇龙心大悦承诺要给他赐婚。她乔装出宫去找他,问他是不是要娶别人。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只淡淡道:“公主不该私自出宫,皇上和皇后娘娘若知晓,定会十分担忧…”

    “苏陌尘。”她高声打断他,“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娶其他女人?”

    他敛眉沉默,她双拳紧握,等着他的答案。

    半晌,他看向外面。

    “来人,送公主回宫。”

    她凄惨一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还是他不愿对她‘交代?’

    “不用。”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丞相既然如此厌烦本宫,本宫走就是,不劳烦你多费心。”

    她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推开等在门外的婢女,直接出了府。当时又气又恨又难过又痛心,压根儿没注意到其他,一头便撞在一个人怀里,惯性的退后两步,皱眉微怒道:“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他尚且还没有为莫名其妙被人撞了还挨骂而愤怒,就被那一双带着怒意的眸子击中。

    那是一双很美丽的眼睛,黑白分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灿烂得像星星。眼角斜飞又自然的流露出高贵和妩媚,眸光流转的时候如有桃花纷然落下,惊艳了时光岁月,惊艳了他的眼。

    他呆着不动,怔怔的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漂亮得出奇的少女。

    隐约有人在她身后不远处呼喊什么,她察觉了,想拨开他逃离。然而他却下意识的挡着她,她怒,眼看乔装的婢女要追上来了,她此刻心情不好不想回宫,便不由分说的拽着他的手就开始跑。

    他莫名其妙的被她拉着,很奇怪自己为何没有挣脱她,就这样被她拉着穿梭在人群中乱跑,也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跑累了,终于停了下来。松开他的手,大口大口的喘息,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站在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繁华的街道,来到一个僻静却风景怡然的地方。他明明记得他们没出城,而城内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不远处高山林立,云雾重重,有枝头穿插茁壮成长。衬着天边一抹碧霞,白云悠然,偶然有鸟儿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这一番场景,竟是让人格外的心情舒畅。

    她坐在地上,不说话。

    他回过头去看着她,见她低着头,贝齿咬着唇,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你…”他试探的问:“你不开心?”

    她瞥他一眼,面无表情。

    “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皱眉道:“你不是大燕人,你是谁?”

    他有些讶异,“你怎么看出我不是大燕的人?”

    “你长得不像。”

    他忍不住笑了,“那大燕的人该长什么模样呢,你说说?”

    她抿着唇,不回答,又转过头去,双手抱着膝盖,闷闷道:“你走吧,别烦我。”

    他扬眉,“小丫头,刚才可是你莫名其妙把我拉来这里的,怎么,现在追兵走了,你过河拆桥了?”他觉得这女孩儿挺有趣,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揶揄道:“你都说了,我不是大燕的人,对上庸可不了解,会迷路的。”

    她没心情理会他,也或者压根儿没听他的话,只沉思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情落寞而忧伤。

    半天不见她说话,他歪过头去,见到她的表情,心口莫名的一紧,小心翼翼的问:“哎,你怎么了?”

    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心口像堵着一块大石,无法喘息。这个时候,有人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她便忍不住想要倾诉,“我喜欢的人要娶别的女人了。”

    他睁大眼睛,忽然大笑起来。

    她皱眉,斥道:“你笑什么?”

    他笑够了,清了清声,夸张道:“就你?我看你顶多不超过十岁,这么小的年纪,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他说完后又忍不住开始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却不知道,他无意间的一句话,正戳中了她的伤疤。

    她立即横眉冷竖的站起来,冷冰冰道:“不许笑。”

    刹那间浑身散发出的威严让他微微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敛。

    “嗯?”

    她咬牙切齿,叉腰道:“十岁怎么了?十岁就不能谈情说爱了?我就是喜欢他,你能奈我若何?”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委屈,眼眶有些红,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少年当做发泄的对象。

    “你跟他们一样,都当我是小孩子,你们都只当我是一时戏言…”她说着说着,声音便低弱了下去,重新蹲下来,面色凄然而痛苦,丝毫没有属于这个年龄的童真纯粹。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道:“哎,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

    心中所有愤怒委屈不甘找到了宣泄口,她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大吼了声。

    他愣住,她却又别过了脸,不说话。

    夕阳渐渐西斜,天边霞彩慢慢淡去,远处青山白云下巍巍树林渐渐清晰而茂密,黑压压的分不清枝干。

    下沉的落日斜斜刺过来,将那蹲在地上的小小人儿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很寂寞。

    不知为何,他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想了想,试探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别哭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就是了,我错了好不好?”

    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没对任何人低过头的世子,对眼前这个才刚遇见甚至还不认识的女孩儿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小心翼翼的安慰说着歉疚的话。

    而他自己,却仿佛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有些惊世骇俗的举动。只是见面前的小女孩儿伤心,他也跟着紧张慌乱起来。他不擅长安慰人,结结巴巴词不达意道:“要不然,不然你打我吧,你打我出气,别哭了好不好?我求你了,别哭…”

    她突然抬起头来,瞪着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他不妨她突然抬头,惊得后退,双手向后撑在地面上,愣愣的看着她虽然不悦却没有丝毫泪痕的脸。

    夕阳彻底下沉,最后一丝光芒打下,逆着光,她容颜模糊而深邃,眼神漆黑看不见底,下巴精致而坚毅,有一种桀骜不驯的美。

    他望着她,忽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没哭就好,没哭就好…”

    她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哼了声,又重新坐了回去,神情却是好了不少。

    “喂,你刚才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有烦恼?”

    或许是彼此年龄相近有共同语言,也或许是看在刚才这少年好心的安慰她的份儿上,再加上她现在还不想回宫,在这里和他聊聊天也不错。

    她问得漫不经心,刚坐起来的他却脸色不大好,扭扭捏捏的说道:“我父亲来信,让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这次换她愣住了,“娶妻?你?”

    他落寞的点点头,嗯了声,捡起一块石子往远处扔去。

    她却忽然大笑起来,“哎呦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她一边笑一边指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才几岁,就娶妻了?呵呵…”

    他被她笑得一愣一愣的,忽然道:“你不伤心了?”

    她笑声一止,慢慢的寂静了下来,撇开头去,学他的样子,捡起一块小石头往不远处扔去。

    “这世界真小,我就在街上随便抓个人,居然都能与我同病相怜。”

    “那怎么能一样?”他不服气的反驳。

    “怎么不一样?”她理直气壮的解释,“你不是说你父亲让你娶你不喜欢的女人吗?那也就是说你以后再也不能娶你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妻了。我喜欢的人要娶别人,也就不能娶我了。综上所述,你娶不到你喜欢的人,我也不能嫁我喜欢的人。你看,我们不是同病相怜是什么?”

    他被她绕得顺着她的思路走,茫然迷糊道:“好像…是这个道理哦。”

    “对啊。”

    她叹息一声,又讥嘲道:“不过这个时代的封建制度向来对男人特别优待。你虽然不能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妻,却还可以纳她为妾。”她说着又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扔了出去,语气有比黄昏后的风声更凉,“这世上的男子,大多如是。”

    她突然恨恨道:“我讨厌那些该死的世俗礼教,讨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讨厌…”

    她咬咬唇,又坐下来,声音低了下去,并几分鲜见的脆弱。

    “讨厌…这么小的自己。”

    他又是一怔,心里莫名的有些酸,却不知为何。

    “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谁?”

    “这世上最大的英雄。”她不暇思索脱口而出,眼神染上几分迷茫和复杂的情感。

    他心口酸味更重,有些不甘道:“这天下诸国,各路王侯君主,英雄不计其数,你怎能断定他是第一?”

    她听出了他的不甘心,颇为骄傲的扬起下巴。

    “他就是最厉害的,谁都比不上他。”

    他轻哼一声,“那你说,她是谁?”

    心中想着,改日定要去挑战那个人,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英雄。

    “他是…”她刚要说出苏陌尘的名字,忽然一顿,眼珠子一转,“奇怪,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他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你和我什么关系?本…”她咬着舌尖,把那个‘宫’字给咽了下去,改口道:“本姑娘的私事,要你管。”

    他怔怔的看着她短时间内变化多端的脸,第一次发现一个人脸上还能有那么多的表情。

    他所知道的那些贵族之女,要么端庄贤淑要么优雅高贵要么清冷自持要么嚣张跋扈。而眼前这少女,看起来不羁世俗,偶尔任性偶尔无理取闹,看起来似乎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然而她骨子里的高贵和骄傲都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无形显露。

    看似洒脱却不经意间流露出机敏和狡黠。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腻聪明过人。

    这少女,怎么看怎么不简单。

    他兀自想着,她却已经站了起来,拍拍裙子上沾染的草灰,掉头就走。

    他反应过来,立即起身追过去。

    “哎,你怎么走了?”

    “天都要黑了,不走难道还在这儿过夜不成…”

    懒散的声音一顿,有奇怪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空气中。

    他追上来,听见那声音,又见她面色微微迥然,恍然大悟。

    “你饿了?”

    她瞥他一眼,“你不饿?”

    他本来不觉得饿,但经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些饿了,不要意思的笑了笑。

    “饿。”

    她呵呵的轻笑,又拉过他的手。

    “走,我带你去好吃的。”

    他低头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很暖也很小,像一团软绵绵的白云。他握在手心里都担心稍微用力把她的手捏碎,心里却有淡淡的温暖在弥漫。

    像之前那次一样,他毫不犹豫的跟着她离去,任她带他去他所不知道的未知地点,和她一起分享她口中的美食。

    馄饨。

    吃完馄饨以后,她又带他去了护城河边。

    正好那天是上阳节。

    街上行人如织,天空星子衬托着银月圆盘,夜色宁静而美好。

    护城河周围早已站满了人,那些常年呆在深闺中的女子也难得出门,面纱下一张张脸娇艳美丽,更甚那山上开满的粉彩翠绿,姹紫嫣红。

    她拉着他挤过人群,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蹲在地上,看河面上花灯点点,烛火幽幽,倒影在水面上,似空中闪烁的星子。

    “这些花灯是干什么用的?”

    北齐应该也有这样的节日,只是他常在军中,不甚清楚这些。

    她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莲花型的花灯,点燃,然后又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什么。他凑过头去看,她却已经将那字条折叠好放入花灯中,然后轻轻拖于湖面飘走。

    “你写了什么?”

    他歪过头来询问,却见她双手合十似乎在许愿,不由得好笑。

    “你居然也会信这个?”

    她已经许完了愿,闻言目光暗了暗。

    “不信。”

    “那你这是干嘛?”

    她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空,月色明朗皎洁,心情也跟着一松。

    “你知道吗?其实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是喜欢自欺欺人自作自受。”她叹息一声,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那盏花灯越飘越远,目光里荡漾出如水的笑意,胜过着满天的星空缭乱,盖过这夜的秀丽幽静。

    她回过头来,静静而向往的微笑。

    “我不信鬼神,但我相信,心诚则灵。”

    他被她脸上柔和绝美的笑容击中,一时之间竟有些痴然。

    “哎,你要不要也点一盏灯?”她的声音响起,清脆而甜美,“你不是不喜欢你爹给你安排的那一门婚事么?不如就许个愿。嗯,就让老天保佑你早日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

    “生命中的另一半?”

    “对啊。”

    她笑得灿烂而迷醉,“我娘说,每个人生下来只是半个圆,而老天爷在创造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为这个人创造出另一半。在茫茫人海中,只要找到那个人,结为连理,两个半圆便成了一个整体的圆。意味着圆满,和幸运。”

    “等你找到了你的另一半,把她带回去,你父亲就不会逼迫你娶其他的女人了。”她眨眨眼,说:“天下间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的,你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相信你父母不会反对的,更不会再逼你娶你不喜欢的女人了。”

    她满面笑容,盈盈如水,目光写满了这世间所有颜色,却道不尽一分一毫。

    他望着她,心情忽然有些雀跃和莫名的冲动。从未有过的心悸和微微羞赧在心里泛滥成灾,几乎将他淹没。

    “好。”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另一盏花灯。

    “呐,给你。”

    他执笔认真的写,忽然歪头问她。

    “你是哪家闺秀,叫什么名字?”

    她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眨眨眼,“相逢即是有缘,你都说了,茫茫世界,咱们位于一南一北两国,走在大街上都能相遇,还如此同病相怜。还一起吃混沌,一起放花灯,总该算朋友吧?既然是朋友,就该坦诚相待。嗯,至少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你说是吧?”

    她想想也对,便大大方方道:“我是燕…”

    该死。

    她再次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她想着只能临时用个化名了。他却已经在催促,“你姓燕?燕什么?”

    “什么燕?我说的是鸢,鸢儿。”她眸光一转,瞥向对岸火红的鸢尾,计上心头,如是说道:“我叫鸢儿,纸鸢的鸢,鸢尾的鸢,挺清楚了吗?”

    “可是…”他小声嘀咕,“我明明听见你说你叫燕…”

    她双眼一瞪,强势道:“你听错了。”

    他哦了声,又问:“那你姓什么?”

    姓什么?

    她姓秦,当然,不能这样告诉他。

    燕宸,宸…陈、鸢。

    对,就叫陈鸢。

    “我姓陈,叫陈鸢。”

    嗯,陈鸢总比陈燕好听。自己的封号倒过来,读音虽不同,但也接近。

    这样,不算说谎吧?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他垂眸,喃喃咀嚼着她的名字。

    “陈鸢?鸢…鸢儿?”

    “对。”她很是坚定道:“我就叫鸢儿。”

    他眸光熠熠,闪烁如星辰。

    “嗯,我记住了。”

    她不太习惯他有些灼热的目光,偏过头看向河面越来越多的花灯,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他坦荡道:“我叫容昭,是…”

    “什么?”

    她却一惊而起,脸色阴霾。

    “你就是容昭?那个名扬天下的少年战神?去年率大军南下趁火打劫攻打我大燕的容昭?和苏陌尘打成平手使两国不得不签订友好盟约的容昭?”

    他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虽然他承认自己很有名,但她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半点欣喜或者激动。然而在她迫人的视线下,他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是啊,我是容昭。”

    她上前一步,目光凌厉而愤怒。

    “你居然就是容昭。”她上上下下打量他,胸中怒火烧得也越来越旺。她早该猜到的,北齐人,又有如此姿容,且言行举止矜贵优雅,行走间步履如风,内功深不可测。看起来年龄也差不多十二三岁。

    能够上以上条件的,如今又在大燕的北齐人,除了容昭还能是谁?

    容昭被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恨意刺得心口一疼,忙伸手去拉她。

    “鸢儿,你怎么…”

    “别叫我鸢儿。”她一把推开他,恨恨道:“我真是瞎了眼睛才和你做朋友。”

    说完她转身就走。

    容昭尚且不知道她为何反应如此之大,立即去追她。

    “鸢儿,你别走,我…”

    “放手。”她一把甩开他,看他的目光憎恨而厌恶。

    容昭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有着受伤。

    “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眼中漫出浓浓讥嘲,“做错了什么?北齐攻打大燕你是主帅,你杀我大燕将士无数,边境境况惨淡,经济萧条,百姓苦不堪言。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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