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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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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贵妃敏感的察觉他今日心情不大好,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并且挥退了下人。来到前厅,她体贴的给嘉和帝斟茶。

    “皇上今日是否有烦心事?”

    嘉和帝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倦。

    “是啊,烦心。家事国事天下事,哪件事不烦?”

    温贵妃敛下眸子,美丽的容颜上扬起温柔的笑,然后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

    “皇上日理万机定是太累,臣妾给皇上揉揉筋骨,消除疲惫。”

    嘉和帝嘴角噙一抹笑容,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来。

    “不用了,过来陪朕说一会儿话。”

    “是。”

    温贵妃是个美人,不同于皇后的张扬艳丽,也不同于清妃的淡如雏菊冰雪若莲,而是一种安静而柔婉的美。她身上有一种宁和的气息,让人觉得舒心。每次嘉和帝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来重华殿。

    “朕刚才去了永寿宫。”

    温贵妃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话。

    嘉和帝默了默,将刚才在永寿宫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末了又问她:“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温贵妃对眼前的少年帝君十分了解,深切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独断专横的人。此番看似询问于她,实则暗含几分试探。

    她眸光温和,道:“皇上宽厚,那楼氏虽是被指证暗害嫡女,但腹中孩子到底无辜。臣妾听说长宁侯已过不惑之年,至今未有子嗣。楼氏腹中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儿,虽是庶出不能继承侯府,到底对长宁侯也稍感安慰。”

    嘉和帝眼底微光闪动,勾唇一笑。

    “还是爱妃懂事。”他温柔的拉过她的手,若有感叹道:“清妃要是有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

    温贵妃抿唇微笑,“清妃妹妹到底是安国公府所出,和长宁侯府大小姐是表姐妹,自幼便交好。如今出了这种事,她心中愤懑又担心叶姑娘受楼氏欺压,难免性子急了些。臣妾相信,清妃妹妹也不是故意冲撞皇上。皇上您大人大量,便绕过清妃妹妹这一次吧。”

    嘉和帝笑了笑,若有感叹道:“若是后宫人人都如你这般大度宽和就好了。”

    温贵妃很是知书达理道:“皇后娘娘威慑六宫,臣妾等心服口服。”

    说起皇后,嘉和帝眼神深了深,没说话。

    正在这时,外面有宫女求见。女官言棠低头走出去,不一会儿走了进来,低声在温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温贵妃诧异,“当真?”

    言棠点头,“是。”

    嘉和帝眯了眯眼睛,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主仆俩在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温贵妃挥手示意言棠退下,面色有些犹豫。

    “皇上,宫里传进了些流言。”

    嘉和帝皱眉,“什么流言?”

    温贵妃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流言,说三年前广陵侯世子之死乃是人为。凶手…便是长宁侯府大小姐叶轻歌。”

    她边说边看嘉和帝神色,见他没动怒的迹象,便继续道:“宫里传得绘声绘色的,臣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听说三年前长宁侯府大小姐不知怎的与二公子相识,并且有了私情。但两府婚事却是长辈所定,不可更改。叶轻歌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狠心杀了广陵侯世子…”

    嘉和帝皱紧了眉头,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里划过一丝厉色,骤然站起来往外走。

    温贵妃赶紧伏跪于地,“臣妾恭送皇上。”

    嘉和帝已经走出门外,远远的听见他的吩咐。

    “传旨,命广陵侯火速进宫——”

    “是。”

    ……

    温贵妃慢慢抬头,眼神里有一种智慧的光芒在闪烁。言棠扶着她站起来,边往回走边低声道:“娘娘,万一被皇上发现…”

    “怕什么?”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面上,逶迤生姿。

    温贵妃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却难掩精明。

    “流言不是从本宫这里传出去的,就算皇上要查也查不到本宫头上。”她嘴角一勾,丹唇朱红,艳丽无匹。

    “咱们那位太妃娘娘大抵是狗急跳墙了。竟如此冲动,若此事乃虚构,只怕…”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深宫之中,自有生存法则。她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其他的,交给那些人自己去解决。

    “你下去吧,本宫进去休息一会儿。”

    “是。”

    ……

    容昭进宫的时候,刚巧碰见广陵侯从御书房出来,面色铁青而愤懑,额头青筋暴露,满身的怒气毫无抑制。

    “宋侯爷这是怎么了?”

    广陵侯形容急切,根本没看见容昭,咋一听见这声音,倒是怔了怔。随即稍敛怒容,拱了拱手。

    容昭挑眉,道:“你在这儿正好,本侯刚在大理寺审问了楼氏,其中有一命案涉及贵府三年前去世的大公子…”

    “侯爷不用说了。”广陵侯沉声打断他,“今日老臣进宫便是为此事。”

    容昭有些讶异,“你知道了?”

    他刚才审问了楼氏,按理说消息还没这么快传出来才是。

    广陵侯嘴角扯出一抹冷意,“长宁侯府出了个没教养的女儿,行了那不轨杀人之事,以为杀人灭口就能一手遮天。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麻雀飞过都还有影子。她杀了人,岂能这么轻易的被抹去痕迹?”他看向容昭,神情带了几分凉薄之意,“穆襄侯,莫怪老夫没提醒你。那叶轻歌非但不敬不孝且行为举止丝毫不遵妇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被犬子发现以后为了掩盖真相还狠心杀害。”

    他愤愤道:“可怜贱内当年与叶江氏交好许下这门婚事,早知她无兄无母无所依靠,我和夫人也未曾嫌弃。不曾想她自己德行败坏不知检点,还对犬子下此狠手,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此等毒妇,若不诛杀,难解老夫心头之恨。”他冷笑,“我道他长宁侯怎么狠心将女儿赶出门三年不闻不问,原来是为了掩盖杀人真相。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以为把叶轻歌送出府就算了事了?哼,没那么简单。”

    容昭皱眉,“宋侯爷大抵是误会了…”

    他刚要解释,广陵侯却又对他抱拳道:“先帝不知那毒妇真面目,适才赐婚于侯爷。可如此不仁不义不敬不孝之人,若娶之,只怕祸患无穷。老夫言尽于此,侯爷珍重。”

    他说罢就要离去,容昭拦住了他。

    “宋侯爷,此事恐怕你有所误会,本侯有确切证明此事非叶轻歌所为,正要向皇上禀报。”他音色淡淡却自有说服力,“本侯理解宋侯爷丧子之痛,但皇上既召侯爷入宫却并没有下达任何处置圣旨,想必侯爷所知均为臆测。既无证据,缘何下此论断?”

    广陵侯一怔,随即想起那些流言,眼色又冷了几分。

    “所谓无风不起浪,若她叶轻歌清清白白,为何长宁侯府要将她赶出府?对了,安国公府可是她母族。若她当真被冤,安国公老夫人为何对此不置一词?可见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安国公府才会对她漠不关心。”

    容昭难得跟他分辨,冷声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大理寺找程大人拿楼氏的供词,她已经交代清楚,杀死你儿子的真凶,是她。什么德行败坏水性杨花也都是楼氏一手安排。宋侯爷,你是朝廷栋梁,官拜一品。当知明理是非,公道黑白。女儿家的清誉关乎性命,侯爷当得慎言。”

    广陵侯一滞,方才听闻此事他也是怒火攻心。此时容昭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了点理智。要说叶轻歌是他的未婚妻,那女子私德有亏,最该愤怒的是容昭才是。若非有确切证据,容昭不会如此笃定。

    心下几分思量,他斟酌的问道:“侯爷此话可当真?”

    容昭淡淡道:“你若想知道真相,就跟本侯去御书房。”

    他说完便朝御书房而去。

    广陵侯略一犹豫,还是跟了上去。

    ……

    嘉和帝看见容昭,显然有些讶异,不过听闻容昭禀明了前后因果,神情就渐渐变得凝重。

    “原来是这样。”

    容昭道:“皇上,此时微臣才调查清楚,却有人子虚乌有扰乱人心,且从宫中而起,想来这传谣言的人出自宫中。”

    嘉和帝眯了眯眼,沉思一会儿,看向广陵侯。

    “宋爱卿,此事涉及令郎性命,你如何看?”

    “这…”广陵侯有些犹豫,虽然容昭信誓旦旦,但空穴来风必然有因…

    这时容昭又漫不经心道:“据本侯所知,宋侯爷的两位公子都是懂些拳脚功夫的,又怎会轻易被一个柔弱女子推倒而没反抗的能力?想来这其中定有蹊跷。”

    广陵侯眼皮子一跳,随即明白容昭在提醒他若不适可而止还要拖叶轻歌下水的话,那他另外一个儿子可能也保不住。他在心中权衡利弊一番,终是咬牙道:“老臣觉得穆襄侯说得有道理,那楼氏罪行累累且人证物证俱在,若有心陷害大小姐,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事儿着实有些怪异,依老臣看,是否命刑部再审?毕竟小儿的命案已过三年,算是重大事件,刑部那边总是要报备,一切按章程行事才可…”

    嘉和帝知晓他打的什么主意,欣然应允。

    “好。”

    他道:“待会儿朕让董朝恩随你去刑部宣旨,将此案交由刑部处理。”

    广陵侯面色稍缓,“谢主隆恩。”

    容昭瞥他一眼,眼底隐隐讥诮,也不反对,而是道:“皇上,既然此事还有待商榷,那些谣言便应就此终止。不然长久下去,怕是坏了叶姑娘声誉。要知道,那楼氏居心不良早已败坏她名声。如今好不容易证明她是清白的,没道理让她再被流言所诬。皇上英明圣裁,必会还世人一个公道。”

    广陵侯皱了皱眉,因为儿子的死,他对叶轻歌的厌恶和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即便叶轻歌不是杀人凶手,在他看来楼氏的嫉妒阴狠之心也是因为她。此刻听闻容昭字字袒护,便有些不悦。

    嘉和帝倒是挑了挑眉,黑眸闪烁着精锐的光,然后嗯了声。

    “此事由内宫而起,现在应该还没传到宫外,朕立即让皇后调查终止谣言。”

    广陵侯嘴角含着笑,皇后只怕对叶轻歌恨之入骨,这当口怎么可能会帮她?他想起先帝留下的那一道赐婚圣旨,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容昭。如今叶轻歌的一切污名即将洗清,那也就没什么羞辱可言了。而长宁侯府勋贵名门,和晋王府强强联姻,日益鼎盛。皇上怎会允许?

    想到此,他便拱手道:“皇后娘娘威慑六宫,定能平息谣言还宫中一个清净。”

    容昭神色淡而微冷,“皇后娘娘纵然大公无私,圣裁独断。但偌大后宫,人多口杂,难免有小人作祟。且此事还未公布,纵然大理寺卿程大人都还将此事书写成奏上达天听,旁人又是如何得知?还流传到宫中。显然有人居心叵测,早已暗中作怪,目的不止要阻拦大理寺查案,更甚者扰乱超纲扰乱后宫。后宫平静多年,却突逢此大乱,皇后娘娘措手不及之下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穆襄侯此言差矣。”

    广陵侯打断他,“不过几句谣言而已,如何便能扰乱朝堂扰乱后宫了?侯爷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容昭神情依旧冷淡,“今日早朝还好好的,下午便流言四起,而且还是在楼氏被重新关押以后。很显然,放出谣言的人是楼氏的帮凶。至于流言的危害有多强,观之三年前叶大小姐不容家族便可见一斑。更何况是此等杀人命案?至此,宋侯爷还觉得是本侯危言耸听?”

    广陵侯一噎,不服气的反驳。

    “此一时彼一时,侯爷切莫混淆视听。”

    “的确仅是不同往日。”容昭懒懒道:“只是今日情景更为严重些罢了。”

    广陵侯眼神一沉,刚欲开口,容昭又淡淡道:“对于宋侯爷来说,或许一个女主清誉不算什么,自然了,在你心里,你儿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但将心比心,若宋侯爷的女儿也被人如此污垢,宋侯爷还会觉得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广陵侯面有愤色,“小女养于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未曾有任何德行缺失…”

    “自然。”容昭又不急不缓的接过话,“那是因为宋侯爷的女儿生来便是千金贵体,再加上有父母庇护,自是无人敢冒犯。”

    广陵侯被他连讽带刺的话驳得哑口无言,面色涨红。

    眼看差不多了,嘉和帝便道:“好了,你们也别再争了。多大点事儿,非要争个脸红脖子粗才满意?你们都是朝中大员,肱骨之臣,平日里要是有时间就多多关心国家大事。那些什么谣言,不过就是一些碎嘴的女人没事嚼舌根罢了,也值得你们如此争锋相对?”

    广陵侯连忙躬身惶恐道:“皇上教训得是,微臣知罪。”

    容昭却神情懒散未有任何愧色,反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皇上,那叶轻歌可是皇伯伯赐给微臣的未婚妻。她被人构陷,也就是在打微臣的脸。当着微臣的面就有人如此恶言侮辱,背着微臣还指不定有多过分的言辞呢。她母亲兄长早逝,比不得人家有父母庇护,那微臣这个未婚夫自是要护着她。”

    广陵侯听着他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

    “侯爷这是说得什么话?老臣只是就事论事,何曾恶言侮辱侯爷的未婚妻?”

    容昭看也没看他一眼,凉凉道:“本侯可没指名道姓,宋侯爷要对号入座本侯也没办法。”

    “你——”

    广陵侯气得吹胡子瞪眼。

    嘉和帝面色已有不悦,“别吵了。”

    广陵侯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是。”

    嘉和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容昭,道:“你的意思是,此事由皇后彻查,但还得有人协助?”

    容昭点头,“正是如此。”

    嘉和帝眉梢微动,“可如今后宫中太妃凤体抱恙,怕是不便处理此事。况且如此大动干戈,难免引得后宫中人心惶惶。”

    “太妃凤体抱恙,不是还有温贵妃么?”容昭道:“温贵妃和皇后娘娘协理后宫已非一朝一夕,当得此大任。若皇上还有顾虑,还有清妃。她和叶轻歌是表姐妹,必会为她洗刷污名…”

    他还未说完,嘉和帝就道:“清妃已经被禁足了。”

    容昭佯装讶异,“为何?清妃不是才被皇上免了禁足么?”

    嘉和帝想起上午在永寿宫发生的事儿,脸色就有些奇怪,而后叹息一声。

    “罢了,也没什么大事,如今想来也是朕委屈了她。”他向后靠了靠,“朕随后便下令解她禁足,让她和温贵妃一同协理皇后处理此事。”

    “还有一件事。”容昭不急不忙,道:“为楼氏诊出喜脉的,乃是宫中太医。”

    ==

    出了御书房,广陵侯神色有些阴霾,阴阳怪气道:“老臣从不知,穆襄侯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容昭不客气的接收,“过奖。”

    广陵侯气结,忍不住讽刺道:“世人皆知侯爷是个情深意重之人,昔日对燕宸公主如此,没想到今日对叶轻歌也不遑多让。”

    容昭脚步一顿,面色明显有些僵硬。

    见此,广陵侯心情大好,笑道:“想来望月楼的酒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然侯爷也不会沉迷三年后幡然悔悟。”他抱拳恭喜道:“侯爷能一改往日颓废,是我北齐之福,想必晋王也颇感欣慰。”

    容昭眼神一点点沉下来,笼罩着沉沉压抑的阴霾和微微杀气。

    广陵侯察觉到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如今心里的气也算顺了一大半,便适可而止道:“老臣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颇有些春风得意而趾高气昂的离去。

    容昭站在原地,右手放到背后,渐渐紧握成拳,显然在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随即冷笑一声,大步离去。

    走出宫门,刚上了马车,他准备假寐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眼底冷光一闪。骤然伸手,接住飞来之物。

    “世子。”

    玄瑾在车外低唤了声。

    “无事。”

    容昭看着手中的红色帖子,皱了皱眉,打开。

    “今日亥时,望月楼天字一号雅间,共谈要事,届时可解侯爷心中所有疑惑。”

    叶轻歌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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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十七章 叔嫂有染,珠胎暗结

    半个时辰前。

    凤銮宫。

    啪——

    上好瓷器一应碎落在地,尖锐刺耳,却掩盖不了女子愤怒至极的怒吼声。

    “又是叶轻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叶轻歌为难我。”美丽的容颜因嫉妒而扭曲,涂满凤仙汁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划破了皮,染了血迹斑斑。

    “她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维护在意?容昭——”

    “娘娘。”

    花若徒步走进来,看着疯狂嘶吼的女子,轻轻一叹。

    “您失态了。”

    皇后面容阴暗眼神冰冷至极,闻听得这句话,嘴角噙起深深嘲讽,踉跄的后退,而后泪水爬满了脸颊,凄楚而荒芜。

    花若走进去,对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婢道:“你们先出去,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

    宫人们依次退了出去,整个大殿顿时空荡荡的,华丽得有些森冷和寂寞。

    皇后背对着她,有些失神。

    “娘娘。”花若来到她身后,低声道:“这里不是丞相府,是皇宫,您的言行举止都有整个后宫盯着,切不可大意。”

    皇后自嘲一笑,“打从我进宫开始,这是你说得最多的话。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说点其他?”

    花若不卑不亢道:“奴婢是丞相指派近身伺候娘娘的女官,提醒娘娘的仪态德体乃是奴婢分内之事,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皇后慢慢转过身来,沾满泪痕的脸容颜艳丽,却憔悴暗淡,似那不堪风雨的花朵,恹恹而毫无亮彩。

    “花若。”她怔怔开口,“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喜欢燕宸么?怎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她慢慢的坐下来,神色凄苦,“为什么,这天底下,他可以喜欢任何人,独独不将我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泪水从眼眶滑落,颤抖的划过唇角,苦涩顿时溢满口腔。

    “娘娘。”花若心有不忍,小声道:“时间可以淡化治愈一切伤痕,穆襄侯已经走出来,娘娘您也该学会放下。何苦这般心思过重,让自己痛苦呢?”

    “放下?”

    皇后呵的一声笑,神情越发的悲苦。

    “这世间男儿寡情薄幸,唯女子痴情不悔。”她喃喃自语着,“本是青梅竹马良缘天定,他却为了其他女人抛下我独自远赴边关多年,便是我无奈入宫为后,他也不置一词,任我关在这深墙高院里和那群女人无休无止的争斗。他倒是潇洒,我却还在画地为牢苦苦挣扎。如今他即将有如花美眷在侧,却还要我来为他们保驾护航费尽心思。凭什么?他凭什么可以如此伤我?”

    花若摇了摇头,幽幽提醒道:“娘娘,您现在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后宫有乱,您职责所在,非穆襄侯之命。您要记得,这后宫之中,唯一能对您发号施令的人,只有皇上。穆襄侯再是功勋卓著也位极人臣,君臣有别,您切勿混淆。”

    皇后一震,手指缩紧,眼底渐渐覆上一层浓郁的黑。

    “后宫之事。”她默了默,随即冷然一笑,“他提议让清妃与我一同审查不过是不信任我,怕我对叶轻歌心怀怨恨而伺机报复。哼,他倒是好本事。清妃上午才被禁足,不到两个时辰,他一句话皇上就解了清妃的禁足。做臣子做到这份儿上,他也算佼佼者了。”

    “娘娘。”

    花若低呼,面色微微严肃。

    “这些话可不要乱说,若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大不敬。”

    皇后只是冷笑,却没有反驳。若无其事的擦干脸上的泪痕,道:“父亲派人传话,可是有什么吩咐?”

    花若点点头,“丞相让娘娘和清妃齐心协力,查出祸乱宫闱的幕后黑手。”

    皇后猝然抬头,目光如电,一字字道:“父亲当真这么说?”

    花若神情慎重,“是真的。娘娘,丞相说,唇亡齿寒。先皇那道赐婚圣旨本就另有玄机,如今长宁侯被责在府,这便是一个信号,皇上已经容不得长宁侯府。由此及彼,皇上动不得晋王府,却能动其他人。奴婢听说那楼氏可是茗太妃和临安公主力劝皇上给放出来的,如今那楼氏罪名昭昭,茗太妃和临安公主也会受其害。清妃接连两次被禁足,打的,是安国公府的脸。再加上此次爆出三年前广陵侯府世子被杀一暗,如此重大事件,皇上却没等第二日当朝论政,而是私下里召广陵侯入宫商议,又听穆襄侯之言平息谣言,分明是给广陵侯难堪。”

    她头头是道的分析,“丞相说,若长宁侯府完了,下一个就是广陵侯府。要知道,长宁侯府和广陵侯府祖上都是开国功臣,侯爵世代传承,还掌管着吏部与兵部要事。皇上若要贬斥两府,代表着集中权力。眼下北齐内无争端外无战争,娘娘您相信皇上急于巩固权利是为什么?”

    皇后紧抿着唇,眸子里一片阴暗。

    “为彻底瓦解晋王府做准备。”

    “正是如此。”花若继续道:“单单这两府还不够,但若有了这个开始,就代表着皇上要一步步的肃清朝堂。您想想,万一这两府就此消亡,皇上下一个对付的会是谁?”

    皇后眼睫微颤,她自然不是养在深闺除了绣花作诗以外一无是处的无知少女,父亲是两朝元老,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她这个做女儿的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几分朝政。方才不过盛怒之下才没仔细去梳理各种关系,此刻经花若提醒,她已然心中清明醍醐灌顶。

    “丞相府。”

    她眼神冷意越发深沉,“皇上要除去晋王府,自然要斩断晋王府所有党羽,丞相府便首当其冲。”

    “正是这个理。”

    花若很是欣慰,“所以娘娘,此时此刻,您万不可任性冲动,入了皇上的局,置家族于陷阱之中。”

    皇后闭了闭眼,唇角一抹浅浅苦涩。

    “容昭…他果然早有准备。”

    圣旨才下达后宫,父亲便已然知晓前因后果,还提前派人传话提醒。从时间上计算,这根本来不及。只有一个解释,容昭在进宫的时候便已经让人联系了父亲,早作打算。利用广陵侯爱子之心与皇上当面辩论争执不休且步步紧逼丝毫不让,迫得皇上不得不下旨澄清谣言。知晓父亲会派人稳住她,却依旧在皇上面前故作担忧让皇上解清妃禁足安叶轻歌的心,再加上一个不偏不倚身份特殊的温贵妃一同插手此事。看起来三个女人各有所图定不会团结一心,反而可能越来越乱,正中皇上下怀。

    皇上那时心烦意乱思虑重重,定会被容昭这一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陷阱的游说给说动。

    实际上从温贵妃首先听到谣言却没有隐瞒任其发展而是第一时间告诉了皇上,这就足以说明,温贵妃并不想干涉这件事。而被容昭拉进来,她若添油加醋反倒会落人话柄,只得竭力为之。

    清妃和叶轻歌的关系自不必说,

    而她,想通了个中缘由,也只得暂时放下儿女私情顾全大局。

    不愧是容昭,各种计较分毫不差。

    只是他要保长宁侯府,也就是要保叶轻歌。也就是说,他真的要娶叶轻歌。

    她抿唇,凄惶一笑。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来都不由得自己,总归首要为家族而活。

    “传本宫懿旨。”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一国之母的威严刹那纤毫毕露,“让温贵妃和清妃速来凤銮宫与本宫商议肃清谣言并且查出幕后真凶一事。”

    “奴婢遵命。”

    ==

    永寿宫。

    刚收到消息的茗太妃咬碎了一口银牙,“没用的东西。”

    伺候的宫人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声说道:“还有…张太医被皇上以欺上瞒下扰乱宫闱给斩杀了…”

    “什么?”

    茗太妃震惊,张太医是她的心腹。当时就是算计到宫中太医诊的喜脉无人敢怀疑,她才会冒险助楼氏瞒天过海。没想到一计不成,反倒是让她失了一臂,岂有此理。

    皇上处置了张太医,怕也是对她起了疑心。

    想到此,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拳,目光阴鹜。

    “派人去长宁侯府…”

    “娘娘。”宫人唯唯诺诺的打断她的话,“如今宫中谣言四起,皇后娘娘为肃正宫闱,已下令所有后妃近来段时间不许外出,便是采纳的宫人进出也有人跟随,根本无法向外传递消息…”

    茗太妃霍然眼如利剑,似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面色扭曲得可怕。

    “那卢国公府呢?”她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字似从牙缝里蹦出来,“公主可有什么动作?”

    宫人摇头,身子发抖的伏跪在地。

    “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后宫震慑,早已和外界隔绝了所有消息。所以…”

    啪——

    束帐金钩被盛怒之下的茗太妃澈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外的宫人吓得跪了一地,不敢出声。

    “竟然…”茗太妃气得胸腹上下起伏,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娘娘。”

    派去打听消息的巧儿跪在珠帘外,“前殿传来消息,公主回府后忽然身子不爽,卢国公府派人来宫中请御医为公主诊治。皇后娘娘已经着人安排——”

    茗太妃一坐而起,目光灼灼似火。

    “去凤銮宫传哀家的口谕,让李太医去卢国公府替公主请脉。”她眸光阴冷,慑人威逼,“公主怀孕以来都是李太医在请脉,其他人哀家和公主都不放心。明白了?”

    “是。”

    宫人立即领命而去。

    公主惊胎,进宫传唤御医,且是例行请脉的固定太医,皇后纵然心中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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