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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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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女垂头走了进来,“小姐。”
叶轻眉认出这侍女不是丽香,刚要发作,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丽香已经被杖毙,顿时悲从中来,趴在床上,眼泪不止。
从小被保护得未经风雨的小白花一旦失去了所有庇护,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从前那些尊荣那些富贵,都是靠着长宁侯的宠爱和母亲的地位得来的。一旦没了这份宠爱,她什么都不是。
十五年的人生第一次经历这般惨痛的失败,叶轻眉只觉得绝望而痛苦,愤恨而无奈,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泪水。
……
潮汐阁。
画扇推门进来,站在薄薄的帷幔之后,轻声道:“侯爷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刚去看了二小姐,脸色不大好。”
叶轻歌靠在软榻上,神色慵懒。
叶轻眉素来任性娇宠,如今失了倚仗,又没了楼氏在旁边指点,不惹怒长宁侯才怪。
“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海棠进来伺候。”她唇边一抹笑意倾泻如芙蕖,眼神微微幽暗而高深莫测。
画扇低低应了声,“是。”
------题外话------
表担心楼氏出来继续蹦跶,女主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嗯哒
第三十七章 掌权
月色皎洁如水,夜间风声微凉,庭前斑驳的树枝在地面上投射一片片黑色的阴影,昭示这这个夜晚的不宁静。
长宁侯疾步走在廊阶上,面容沉凝,眼神微冷。
借着月光,他抬头看见潮汐阁三个大字,神情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以来,他好像…从来未曾踏入过这个地方。
叶轻歌不喜欢丫鬟守夜,所以门外并没有人守着。隔着不远的距离,能看得见屋内灯火朦胧,显然叶轻歌还没睡。
“侯爷。”
低柔恭敬的声音响在耳侧,长宁侯蓦然惊醒,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个丫鬟已站在了自己面前,垂眸低首,月光下静静而立。姿态竟然是说不出的婉柔端静,清雅脱俗。
他目光里闪现出遥远的记忆,而后隐匿在眼眸深处。
“你是何人?”
丫鬟慢慢抬头,如花似玉的容颜素净清淡而美丽娇艳,尤其一双眸子纯澈如水恍如明镜。
“奴婢海棠,是潮汐阁的丫鬟。”海棠轻轻的说着,身形笔直神态恭敬,“大小姐听说您深夜前来,让奴婢去给侯爷煮茶,在此看见侯爷驻足不前,特来问候。”
长宁侯嗯了声,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
“是。”
海棠福了福身,经过长宁侯身边大时候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被风吹散,直入他鼻息前,那种久违的,陌生而熟悉的味道让长宁侯一瞬间心绪起伏而摇曳,甚至产生了微微错觉。朦胧间,记忆深处的倩影从眼前走过,仿佛还是那年杏花微雨,惊鸿一瞥的悸动。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微儿…”
低喃声出口,他自己先是一惊,神智骤然清醒,眼前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无。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风声从指间穿插而过,一缕淡淡的清香还留有余温,却只剩下无尽的虚妄和寂寞。
原来刚才那个婢女竟是自己一时意乱情迷产生的错觉么?
他抬头看着仅仅隔着数步距离自己却从未踏足过的女儿闺房,忽然便觉得足下千斤重,来之前堵在喉咙口那些质问也渐渐消弭在腹中。无尽的酸楚和悲凉在喉咙处蔓延,直至眼角,瑟瑟的发疼。
微儿…
他有多久没有想起那个女子了?
经年初遇,他是少年轻狂的世家子弟,她是端庄矜持的高门贵女。
若是没有那些横亘在心里的芥蒂和越来越深的误会,或许就不是那样的结局。而如今住在这潮汐阁的人就是他最心疼的女儿,只是…
心潮起伏,脚步越发沉重。
他久久的站着,看着烛影投射在窗纸上,隐约能看见不远处纤细瘦弱的身影半伏在榻上,微微寂寞而孤凉。
心口似被什么戳中,他只觉得喉咙一股涩意涌出,再也无法向前一步。狼狈的转身,有些仓皇的离去。
……
海棠端着煮好的茶走出来,看着他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目光清亮有神。然后迈着小碎步进了房间。
“小姐,侯爷已经回去了。”
叶轻歌以手撑着眉心,并未回头。
“嗯,你去睡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
海棠将茶盏放下,轻声轻脚的关了门。
叶轻歌睁开眼,嘴角上扬,眸光深幽如古井。
……
翌日,叶轻歌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没让她起来,而是沉着一张脸,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而后冷笑一声,“在庵堂里呆了三年,你别的没学会,这些个阴鄙的手段倒是学得个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叶轻歌安安静静的跪着,也不反驳。
见此,老夫人便犹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气没法出。
“你怎么不说话?”
叶轻歌平静道:“祖母震怒,轻歌惶恐,不敢有微词。”
“你——”
老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不上不下的很是郁结。见她背影挺直神情从容,不卑不亢的模样,倒是有一种一般大家闺秀比不了的雍容高贵。
她心里积聚的怒气稍稍缓和,“起来吧。”
“谢祖母。”
昨日她去了大理寺后,老夫人便处置了几个指证楼氏的妾室。除了孕有三小姐叶轻莲的陆氏和孕有四小姐叶轻妆魏氏,其他的都被处死。而陆氏和魏氏也被禁足,这辈子估计也没法出来了。
这就是豪门之中森严的规矩,尤其像长宁侯府这样的勋贵名门,是断然不允许以下欺上的。哪怕楼氏罪大恶极,上面自有老夫人和长宁侯处置,容不得低贱的妾室欺辱。
也就是说,如今的长宁侯府,已经没有了可以真正掌事的女主人。
叶轻歌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料准了老夫人即便生气,也不会真的对她如何。好歹她是侯府的嫡长女,而且经过昨日,老夫人应当知晓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一无是处的大小姐了。
老夫人看了她半晌,才往后靠了靠。
“过去的事儿既然过去了我也不和你追究,你要记住,你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女,是名门闺秀,一言一行都关乎长宁侯府的清誉门风,断然不能出错。”
叶轻歌很温顺的点头,“是。”
老夫人很满意她的态度,昨天之所以没及时发怒叶轻歌,也是需要时间好好思考。毕竟这个孙女的变化太大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昨天那一出,即便是她这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由得心底震撼惊骇。不知不觉,这个孙女已经如此强悍有手段。本来作为长宁侯府的嫡长女,有些手段也是应该的,这才符合世家女子教养。日后出嫁也能撑的起家,不至于丢了娘家的脸。
但若太过强势,无人制衡的话,难保她日后会不会犯上。
是以老夫人今日才会给她个下马威,先敲打敲打,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如今看来,叶轻歌虽然昨日对楼氏不留情面,但还懂得长幼尊卑,不至于骑到自己头上。
老夫人心中一番盘算,便稍稍放心。
“这些年你出门在外也吃了不少苦,想也知道悔悟。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既然回来了,就安安分分的待嫁。”她接过周嬷嬷递过来的茶杯,漫不经心道:“如今楼氏下狱,侯府不能没有女主人。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习怎样打理中馈。”
叶轻歌颔首。
“是。”
叶轻莲和叶轻妆坐在下首,听了老夫人这话便心照不宣,日后整个侯府怕是便由这个嫡长姐做主了。
老夫人瞥了眼两个庶孙女,又道:“轻莲和轻妆也快十四岁了,也是到了议亲的年龄。你是长姐,便跟着多操些心。”
叶轻歌依旧乖顺的点头,“是。”
老夫人越发满意她的柔顺乖巧,神色也和缓不少。又想起了什么,微蹙眉,还是道:“轻眉虽有些恃宠生娇,但到底是你的妹妹,长宁侯府的嫡女,万不能被人辱没。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几个姐妹都是待嫁的年龄,万不能在这时候乱了分寸被人取笑说我侯府无德,败坏清誉。你可懂?”
叶轻歌当然明白老夫人的暗语,无非就是告诉她适可而止,当以大局为重。楼氏已经依法下狱,那这件事也到此为止。说到底,都姓叶,打断骨头连着筋。叶轻眉名声败坏了,将来对叶家的几个待嫁的闺秀名声都不好。
“轻歌明白。”
她微微的笑,神情万分真诚。
老夫人看在眼里,稍稍欣慰,想着到底是原配所出,骨子里的高贵自然是楼氏那等落魄小妇教养的女儿所比不了的。也只有这样的女儿,才不辱没侯府。
“轻眉也到了出嫁之龄,这两日你跟着我学中馈,也帮着一起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早点定下来也好,省得夜长梦多。”
叶轻歌自然知晓老夫人口中的夜长梦多是什么意思,叶轻眉那点心思,老夫人如何不知?
只是没有让她单独安排叶轻眉的婚事,不过就是怕她因对楼氏之恨而迁怒叶轻眉罢了。而叶轻莲和叶轻妆两人的生母好歹帮她除了楼氏,而且两个庶女而已,算不得多尊贵,老夫人不怕她给这两人随意找个夫家敷衍了事。
说到底,老夫人至今还是对她有所怀疑的。
“祖母思虑周全,就是这个理。”她柔声道:“只是二妹如今身在病中,这些事情怕是不好让她知晓,以免她忧思过多,祖母觉得呢?”
老夫人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周嬷嬷,你吩咐下去,二小姐养病期间不许打扰。若让我知道有人乱嚼舌根,就逐出侯府。”
周嬷嬷眼皮一跳,心中明了,老夫人这是变相的监视禁足二小姐了。
“是。”
第三十八章 禁足
长宁侯府的家事闹到了朝堂上,只因如今长宁侯府和晋王府是姻亲,而且容昭还掌管了京城守卫军。既然是他将人抓到了大理寺,这自然也算朝政。
嘉和帝高坐龙椅上,俯身向下看,目光落在长宁侯身上,曼声道:“昨日穆襄侯对朕说,京城外竟有刺客出现,为非作歹图财害命。受害者,还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女。叶爱卿,可有此事?”
顿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长宁侯身上。长宁侯只觉得如芒刺在背,硬着头皮走出来。
“是。”
“那你昨日早朝为何不报?”嘉和帝眸光微沉,语气微怒。
长宁侯立即跪下来,惶恐道:“微臣以为,此乃家事,不宜大动干戈,是以…”
“家事?”
嘉和帝冷笑,漫不经心道:“的确是家事,朕可听说叶爱卿娶了个好夫人呢,多年来贤名在外无人不称颂道德。却没想到,是个忘恩负义悖德忘祖杀姐害命的恶毒夫人。”
他冷哼一声,“老安国公早逝,你长宁侯府便如此作践他的女儿?让她枉死不说,如今连她唯一的血脉为人所害也纵容至此秘而不宣,是为何意?”
他微微俯身,眼神里有暗流涌动。
“本来这的确是你的家事,自己处理不好家事是你无能。但你别忘了,如今你的女儿可是先皇赐婚于晋王府的未来世子妃,算是皇家的媳妇。有人要她的命,就是跟皇家过不去。叶湛,你做官做糊涂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他称呼已变,语气暗沉隐有怒意。
长宁侯跪在地上,额头上冒着涔涔冷汗,慌乱道:“微臣昏聩…”
嘉和帝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朕看你的确是昏聩了。朕懒得与你计较,自己回去好好反思一个月,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着手处理,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大理寺卿程大人立即出列,共收道:“微臣遵命。”
长宁侯伏跪在地,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皇上这分明是借题发挥,将他禁足在家不许参与朝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大抵是要对长宁侯府出手了。
早该想到的,晋王府早已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长宁侯府与晋王府联姻,锦上添花。皇上如何会允许两府强强联姻?
先帝赐婚背后的深意,便是如此么?
朝堂上,左右文武百官看着这一幕,都没有说话,神情却各异。都不是傻子,自然在这瞬息之间看出了点什么,难免心中胆寒又悲凉。
富贵险中求。
之前多少人还在为先皇的圣旨而愤愤不平觉得叶轻歌配不上容昭,多少家女儿闺中思君含恨不得。如今看来,这门看起来人人艳羡的婚事落在谁头上谁就倒霉。
广陵侯低着头,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长宁侯,眼神冷而讥嘲。
反观容昭却神情自若,跟个没事人似的。
嘉和帝看了他一眼,浓眉微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下了朝以后,从金銮殿出来,长宁侯吐出一口气,背后已经湿了一片。大臣们都刻意的避开他,远远的离去。他看在眼里,更觉悲凉。
帝王心难测。
身在朝堂,前一刻可能锦绣风光,后一刻就可能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容昭负手走出来,见他站在阶前发愣,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叶侯爷。”
长宁侯惊醒,抬头看见他,忙拱手道:“世子。”
容昭淡淡道:“叶侯爷称呼错了。”
长宁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容昭如今是穆襄侯,宫闱之中,一个称呼错了,便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再联想到方才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他更是如坠寒冰冷窖之中,忙改口道:“多谢穆襄侯提醒。”
容昭看向熙熙攘攘离去的大臣们,道:“长宁侯是勋贵名门,传至今日应该是第五代了吧?比起勋贵,长宁侯府在京城可算是首屈一指。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到底是开国勋贵代代流传,有多少人艳羡就有多少人嫉妒。”
他说到此一顿,转过头来看向长宁侯,“我这样说,叶侯爷可懂?”
长宁侯抿着唇,终是点点头,唇边露一抹苦涩。
“身在风雨中,当急流勇退,才能独善其身。”
容昭难得的赞同的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叶侯爷明白就好。”
他眼角余光一瞥,广陵侯慢慢走了过来,向容昭拱了拱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长宁侯,道:“原来叶兄也还没走啊?不过也是,陛下震怒,只怕有一段日子不能在朝堂上见到叶兄了。这皇宫嘛,能多呆一刻是一刻,以后啊,保不准就没机会了。”
他语气可惜眼神却写满了嘲讽。
“不过叶老兄啊,不是我说你。家事国事天下事,这家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帮皇上处理国事呢?你呀,还是回去先好好治理好家事再说吧,省得日后京城的治安问题都出在你长宁侯府身上。”
长宁侯气得脸色发沉,冷然道:“不劳宋侯爷关心,本侯自己府中家事,本侯会处理。”他冷笑,反唇相讥道:“本侯可是听说宋世子最近流连怡红楼,不惜为美人一掷千金。这份豪爽,果然有乃父当年之风。”
广陵侯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阴沉。
“你…”
长宁侯拂袖转身,漫不经心道:“本侯也知道,宋世子年少轻狂风流肆意,本也是人之常情。但宋世子还未娶妻,若因此惹下什么不好听的传言,以后新妇进门,怕是不好交代。”
他说完不理会广陵侯,对容昭抱了抱拳。
“叶某家中还有要是,先告辞了,侯爷请便。”
说罢转身离去。
广陵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脸色发青。
容昭一直冷眼看着两人争锋相对,此时战火熄灭,也准备离开。广陵侯却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笑意,道:“世子,有一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昭面无表情,“你若觉得不当讲便不讲。”
广陵侯一噎,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容昭已经不耐烦,“宋侯爷,你若没重要的事,本侯可要回去了。”
见此,广陵侯也只能忍下心中不悦,看了看四周,才稍稍靠近一点,低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关乎世子,这事儿和小儿也有几分关联,所以下官不得不提醒世子一句。”他声音越发的低,“当年贱内闺中之时与叶轻歌的母亲叶江氏交好,是以定下儿女婚事。却不曾想,那女子乃是不详之身,克夫克兄也就罢了,还克死小儿。”
广陵侯说到这里,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深切的痛恨。
“此女分明就是天煞孤星,若世子娶之,怕是…”
“放肆!”
容昭陡然一声轻喝,唬得广陵侯目瞪口呆,呐呐道:“世子…”
容昭神情冷峻,华艳的眉目笼罩着清冷幽光,不怒自威道:“先帝赐婚,你敢有所非议,此乃大不敬之罪。宋侯爷,你有几颗脑袋够砍?还是你觉得你广陵侯府后台够硬,人够多,足够皇上杀?”
广陵侯被他一番连敲带打的话给震得面色发白冷汗淋淋,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无意间触犯帝王大忌,顿时心中惊惧,浑身颤抖。
容昭已经不再看他,“宋侯爷为官多年,当得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有些事不在你职责范围内就不要插手,否则一不小心获罪,那可就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了。”
散漫的声音幽幽传来,似警告似提醒又似置身事外的平述。
“本侯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至于命格不详那更是无稽之谈。宋侯爷向来理智英明,何时这般妇人之见?你儿子死就死了,这般斤斤计较小人之心,难不成还要叶轻歌为你儿子抵罪?”他再不理会广陵侯,负手步下阶梯,慵懒而暗沉的声音传来。
“还有,宋侯爷的称呼错了。若是被皇上听见,保不齐下一个该回家休养的,便是你了。”容昭脚步加快,声音不急不缓,“做人留一线,宋侯爷,适可而止。”
广陵侯听得心惊肉跳,抬头看去,容昭却已经走远。那身影颀长而华艳,说不出的矜贵风韵。
这少年,可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
他沉吟着,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抬步离去。
……
潮汐阁,画扇推门进来。
“小姐,侯爷下朝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看起来似乎今日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叶轻歌一手支着头,唔了声。
“知道了,你让海棠泡一壶菊花茶送去书房,去去火,省得气大伤身。侯府如今是多事之秋,父亲作为一家之主,可不能倒下。”
画扇嘴角抽了抽,这话说得…
“是。”
她正准备出去,屏风后又传来叶轻歌淡淡吩咐,“昨日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今日父亲定然是在朝堂上受了皇上斥责,这段时间怕是都得在家休养。你告诉海棠,小心伺候着。父亲开心了,也算她功劳一件。”
这话看似平常,画扇却已听明白其中深意,顿时弯腰道:“奴婢明白了,一定将小姐的吩咐一字一句传达给海棠。”
脚步声渐渐远去,叶轻歌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笑光流泻眼底,自信而从容。
楼氏,我很期待当你出狱后看见自己心爱的丈夫身边红袖添香,是何种表情?
第三十九章 贬妻为妾
下了朝以后嘉和帝就去了淑宁宫,却没见到清妃。
“清妃呢?”
宫人道:“清妃娘娘一大早就去永寿宫探望太妃娘娘了,现在还没回来。”
嘉和帝挑了挑眉,折返往永寿宫而去。
“听说这两天临安天天往宫里跑?”
董朝恩弯腰恭敬回禀道:“茗太妃凤体抱恙,临安公主忧心,日日进宫侍疾。”
嘉和帝呵的一声轻笑,说了句:“她倒是孝顺。”
董朝恩没接话。
嘉和帝也没再多言,乘坐帝辇去了永寿宫。
茗太妃素来喜好明艳华贵,是以她的寝宫布置得十分华丽张扬,白璧如玉,水晶为帘,其余装饰用具也都属上乘,处处彰显着奢华明丽。
没有让宫女禀报,嘉和帝就这样走了进去。
刚跨过前院还未来到内室,便闻到浅浅的药味,弥久不散。却是宫女端着空空的药碗走了出来,抬头看见他,连忙伏跪在地。
“奴婢…”
嘉和帝抬手示意她噤声,看见托盘上的碎片,扬了扬眉。
“这是太妃打碎的?”
宫女显然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嘉和帝也没为难她,“下去吧。”
“是…”
那宫女立即躬身退下。
嘉和帝抬头看着开启的门扉,抬步走进去。刚跨进内室便察觉空气里一阵硝烟战火的味道,茗太妃躺在床上,脸色因震怒而青白交加。容莹坐在床头,神色也不大好。清妃站在不远处,目光清冷而倔强。染梨跪在她脚边,面色发白。而两旁侍女低头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容莹立即站了起来,清妃面色微变,随即从容转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臣妹见过皇兄。”
茗太妃脸色越是难看,“外面那些个奴才眼睛都是怎么长的?居然不禀报,打量着哀家如今病了不管事了一个个都骑到哀家头上了是吧。哼…”
嘉和帝亲自扶起清妃,笑着打断茗太妃意有所指的怒骂。
“是朕不让她们通报的,太妃不必如此震怒。”
茗太妃心中一凛,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见了多少。他故意站在门外没进来,是对她有所怀疑了么?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嘉和帝拉着清妃坐下来,瞥了眼跪着的几个宫女,道:“都起来吧。”
宫人立即有眼色的给他斟茶,嘉和帝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这才道:“太妃休息了这两天,贵体可好些了?”
茗太妃显得有些恹恹的,“有劳皇上关切,哀家不过就是风寒罢了,一剂药喝下去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
她说到此顿了顿,神色颇有些哀愁。
清妃抿着唇,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心里冷笑一声,刚准备说话,容莹却自动的接口道:“皇兄,您有所不知,母妃这病的不是身体,是心病。若心病不除,吃再多药也是无济于事的。”
清妃骤然看向她,目光冷寒。
“哦?”
嘉和帝神色淡漠,笑看着茗太妃。
“莫非是宫人伺候不周?”
听出他语气的散漫,容莹微微蹙眉,轻声道:“后宫诸事自有皇嫂打理,自是没什么差错的。母妃忧心的,另有其事。”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嘉和帝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得继续说道:“此事也怪我。昨日听闻长宁侯府出了事儿,便心中惊疑。本想仔细打探一番,然众说纷纭,各有说词。臣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进宫告之了母妃。仔细盘问宫人,大概知晓各种缘由。然那楼氏从前寄居安国公府,和母妃情同姐妹,自是了解其为人的。当年姨母去世,楼氏为了表弟和表妹自愿嫁入侯府为继,多年来谨守本分,对表妹视如亲生。如今却被指证侍靓行凶暗杀表妹,母妃震惊之余却也有所怀疑,便让臣妹昨日去大理寺探望。”
她自然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这位少年帝君,倒不如老老实实交代,见他并未动怒,心中略松了口气,又道:“臣妹仔细询问一番,她只道自己冤枉。臣妹也不解,楼氏虽与安国公府并非直系亲属,但这些年在京城内素有贤名,怎会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
嘉和帝安静的听着,始终没发表什么看法。
清妃咬着唇,几次想要打断她,却又碍于帝王在此不敢有所逾越,只得恨恨等着容莹颠倒黑白含糊其辞。
“臣妹就想着,楼氏好歹是从安国公府出去的,若真是被人冤枉,那辱的可是安国公府。她一人死了也就罢了,这日后传出去外人指不定如何说道安国公府更甚者对母妃诸多诟病,也污了皇家威严。”
嘉和帝这才看向她,笑了笑。
“此事朕已经交由大理寺审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妃只管安心养病就是,孰是孰非,朕心里只有定论,断然不会冤枉无辜就是。”
清妃松了口气,皇上这话说得委婉,实则暗含警告。
后宫不能干政,茗太妃身为宫妃,重要的是在宫里颐养天年,不该管的就不要管,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茗太妃岂能听不出嘉和帝的言外之意,顿时脸色沉了沉。
容莹也神色微变,怕母妃冲动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便道:“皇兄有所不知,楼氏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无论是从前在安国公府以及日后出嫁到长宁侯府,都娇生惯养未曾吃过苦头。昨日不过在大理寺呆了半天就受不了,恶心干呕憔悴不堪。臣妹看着不忍,想着如果她真的是冤枉,岂非白白受苦?禀报了母妃以后,母妃便让臣妹带太医去给她诊脉,谁知道太医一查却发现楼氏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清妃猝然抬头,死死的瞪着容莹。
嘉和帝脸色终于变了,黑眸晃过一丝利刃般的光芒。
“你说什么?楼氏怀孕了?”
容莹忙点头道:“皇兄您应该知道,长宁侯府子嗣薄弱,自从表弟不幸夭折,这么多年来侯府中便再没有男丁降生…”
清妃终是忍不住打断她,“那是因为楼氏狭隘善妒,她害死了大表兄,又膳房专宠不许长宁侯纳妾,以至于侯府至今子嗣凋零不曾有继承人。公主是皇室贵胄,自幼学习女诫三从四德,当知晓女子为妇应大度容忍而非狭隘善妒断绝夫家子嗣。光这一条,就足够长宁侯休妻。”
她历来脾气温和,鲜少如此声色厉荏。一时之间竟震得容莹微愣,嘉和帝倒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茗太妃眸底寒光一闪,沉声道:“此事真相如何还未调查清楚,孰是孰非尚欠定论,清儿你入宫多时不解世事有所误解也无可厚非。况且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幼子无辜。楼氏如今身怀有孕,若是个男孩儿,便是日后长宁侯府的继承人。就算她有罪,但罪不及孩儿。”
提起最后两个字,茗太妃眸光触动,面色凄然倒不似作假。
“皇上,哀家只是深宫妇人,这些事本来不该插手。但哀家的姐姐好歹是长宁侯的原配夫人,姐姐生的长子殁了,眼看长宁侯府就要后继无人。如今无论楼氏是否有罪,她腹中的孩子好歹也是长宁侯府的希望。哀家请求皇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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