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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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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子在后面跟了一路,临到宫门,见我脸也不露,就驱车直入,跳下车直想来拦。却被宫门侍卫长枪一挥:“做什么?皇宫大内,禁持兵尺而入。”
我坐在车中扬声大笑:“真可惜,不过既然宫内有规矩,各位就先回吧。”
抱香抿着嘴笑,快乐得犹如猫爪下逃生的老鼠:“这下他们进不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看威武侯还怎么发威。”
我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皇宫是我的盾,只要我愿意,大可以藏身其中。可惜。。。。。。”
我要不回到岁千红的身边,还有谁,会帮他悬崖勒马?若不执起长矛,又有谁,来捍卫我失而复得的爱情?
我到的时候,酒
47、同心 。。。
乐正酣,麟德殿内一片歌舞升平。
舅舅也似刚抵步,被仆人扶着,上前拜侯。
父皇一双炬目,从他身上扫过,有如鹰喙般锋利。“威武侯身子无碍?”
他“噗通”跪倒在地:“微臣久不回京,水土不服,近日上吐下泻,卧床不起,苦不堪言。”
“哦?可曾瞧过大夫?”
“大夫无非还是那几句,整日让我回西南调理。”说罢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我心中鄙视,装得可真像呀,不知道是谁,昨日还意气风发,说要亲自灭我的口。
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刻呢,他还敢提要求,捋虎须,怕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果然父皇连眉毛也不动:“都是些什么庸医。东南路远,你既然身体虚弱,怎受得住舟车劳顿。依朕看,你就安心留在京城修养好了,东南那边的军务,就暂由两广总督代为监理。”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舅舅眉心骤然一缩,捏紧的双拳上青筋密布。
我幸灾乐祸,指缝间忍不住漏出几声讥笑,引得舅舅悚然回望。
他怒眼圆睁:“你怎么在这?”
我面带微笑,迎着他惊诧的目光,傲然出立。
特意曲解他的话:“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担心父皇,所以才留在了京师。”
果然,父皇和煦地笑了,一手边在额前挥动,像拨开的不过是一缕轻烟细雾,“不过些跳梁小丑的伎俩,何须担忧?”
手下来的时候,宽大的袍袖随着小臂往下滑。我眼尖,赶紧凑了上去,亲热地拉住了袖口,盖住露出的绷带一角, “国昭不过一介女流,朝里的事情,不甚明了。可既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就该是同心同德的战友。要不亲眼看见您无碍,女儿怎能放心?”
父皇亲热地拍着我的手。不知是真有所感,还是想借机指桑骂槐,他细细咀嚼着我的话:“说的好!血浓于水的亲人,就是同心同德的战友!如若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朝中能少去多少纷争!”
舅舅心中不安,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愤恨。我毫不避讳,冷笑着与他对视。看这下,他还敢小看于我?
座下众臣不知这里激流暗涌,乐得纷纷应和。
夜幕降临,各人陆续入席。舅舅特意绕了远路,来到我的座旁。借着乐声掩映,恶声恶气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算,也比你够资格吧?”
“给你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识相的话,就给我立刻地回府里呆着,否则。。。。。。别以为我不敢办了你。”
我看了看四周,“怎么?众目睽睽之下,舅舅难道你要当众押我回去?”
我还没说完,只听见“
47、同心 。。。
啪”的一声响,手上倏然一痛,鲜血淋漓。仔细看去,居然是酒杯的碎片被掷进了皮肉之中。
他变脸一般,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老夫怎么,怎么就连酒杯都拿不住了呢?快来人,赶紧送公主回府包扎。”
不料他还有这么一手,那些侍从表面上帮我摁住伤口,一边七手八脚地夹着我往门口走去。
我慌忙回首四顾。难不成,这次竟要无功而返?
心急如焚见,恰在大殿的一角,搜寻到二哥的身影。他正被一群人围着,高谈阔论,未曾注意到这个方向。
见大门已近,我把心一横,高声喊道:“二哥!”
瞄到舅舅的手已慢慢向腰间移动,若这儿有什么轻举妄动,这次向我掷来的,怕就不是碎瓷片,而是什么致命的暗器。
我深深吸气,在二哥的几步之前站定,从衣襟中摸出一个同心结。“这个是上次你看见了说好看,问我要的,一直忘了给你。”
他疑惑地看着我:“如意结?我从来不爱带这种花里花哨的配饰,妹妹怕是记错了吧?”
我死死盯住他的眼,一字一顿地:“同心结,结同心。你认真想想看,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他思索了好久,正当我以为他要伸手接过去时,却见他将我的手推开:“再漂亮,都被你的血弄脏了。”他皱着眉头,表情像在驱赶食物边上的飞虫:“妹妹还是赶紧回去包扎吧,把这个好好洗洗干净,等我哪天得了空,自会上门去取。”
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明明是想借同心结,跟他商量结盟的事。几番暗示,他却仍听不明白,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笨了!
那边舅舅虎视眈眈,趁我没说出什么,赶紧着人将我押上路。
等在外面的抱香,见我居然又被压着出来,张嘴就欲理论一番,却被舅舅的手下瞪得闭了嘴。只得回头可怜兮兮地对我说:“怎的这些人比之前的更凶了!”
我苦笑着:“可不是,往后可真是坐牢般的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又出来一章!大家鼓掌欢迎!!!
PS:蛋蛋有围脖了哟,有兴趣的童鞋搜“观音蛋”,欢迎多多关注交流~
48
48、夜会(补全3/12) 。。。
作者有话要说:3/12 补全
舅舅的军队将外宅围得像铁桶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神色肃杀,腰上别着锋利的弯刀。
我眼睛看着窗外,把指甲要得咔咔作响。
抱香一看就知道,我心里头又在打小九九了。低声劝道:“公主你安分一点不行吗?你看,威武侯这次换来的这批守卫,连打个瞌睡,眼睛也是睁着的。还怎么逃出去?”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让我再想想,不定有办法。”
舅舅将我囚住的十来日中,除了仆人送吃食,谁的面都没让见过。我夜夜梦见岁千红被砍了头,血流满面地向我呼救。
她见劝我不动,叹了口气,黯然地下去了,留我独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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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过在房间里放火,在如厕的时候逃走,变装易服出行,却都被一一识破。无计可施之下,我对着那个叫罗尔的昆仑奴掏出一个金晃晃的镯子:“你远渡重洋,不就是想赚钱吗?威武侯给你多少,我付十倍,条件是,你得放我出去。”
那人不出预料地摇了摇头。
他犹豫了一会,却对抱香竖起了三个手指,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说道:“你给三十倍,我帮你把外面的人给带进来。”
我惊喜地抬头,立即给了他贴身的宫牌:“你到东宫卫戍的衙门,帮我找一个叫岁千红的。然后带他来这儿见我。”
那人走出了几步,又迟疑了:“话带到了,他不愿意来,怎么办?”
他是谁?他是我的岁千红,我的肌肤相亲,我的心心相印,他怎么会不愿意来?
“我还是会给你这个。”我毫不犹豫地,仍旧竖起了三个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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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抱香在前方照路,随我蹑手蹑脚,出去接应罗尔。
她手中的纸白灯笼,在北风中一摇一摆,活如我的心情,晃荡不安。
推开佛堂那老旧的木门,一阵尘烟漫起。
房间不大,只勉强容得下数人,中间一个一臂高的观音像,掩藏在尘埃之下,依旧宝相庄严。
“我怎么从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倒是挺隐蔽。”
抱香摇摇头:“我也没发现呢,是那个昆仑奴告诉的。说我朝尚佛,为了怕皇上突发奇想,工部在建府的时候,大小总会安排一个。”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吱呀一声,门自己就开了。
我浑身紧绷,慌忙吹熄了蜡烛,拉着抱香到了柜子后面。
48、夜会(补全3/12) 。。。
月影模糊,依稀看见先后闪进两个身影。领头人悄声问到:“里头的,是公主吗?”
是罗尔的声音!我喜出望外,立刻上前:“你把岁千红带来了?”
“人见了,可他不愿意来,只让我捎来这个。”
我打开纸片,却只有三个字:勿妄动。的确是他的字迹,不过笔画潦草,似是匆忙而就。
“他这么忙,连我的面也不愿见了?”
不闻回答,却隐隐传来忍笑的声音。我抬头看向罗尔身后的人,此人低着头,虽作侍卫打扮,举手投足却气派十足。
我一惊:“是谁?”
他这才昂起头来,桀桀大笑:“想不到妹妹吃醋的样子,这么好笑。看来我这趟是来对了。”
我上去就捂住他的嘴:“自己不要命了,也别害了我。外面都是舅舅的眼线呢,你大声嚷嚷什么?”
他鼻子朝天,毫不在乎:“那些眼线?早就被我换走了。你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是你那几十金,就能叫罗尔通天遁地吧。”
“他是你的人?”
见抱香掏银子的手一滞,罗尔马上嚷嚷开了:“我可是替你办事了,是岁千红自己不来。钱还是该给的。”
我指着二哥:“那你带他来干什么?我可没让你干这个。”
“哎呀呀,妹妹,不是你邀我来的吗?二哥嬉皮笑脸地,抢着回答:“皇宫夜宴上,是谁抢着要送我结盟信物的?”
我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原来你那时在戏耍我?”
他掩嘴而笑,只露出一双眼睛,明晃晃亮得渗人:“同心结,结同心,若非和我结盟,难道是想和我结亲么?还特意长篇大论地跟父皇说什么‘既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就该是同心同德的战友’,生怕威武侯听不懂似的。要不是我装糊涂,你早就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所以呢?你这才终于想好了,肯移尊步,来施舍我一面?”
“你也别以为我很容易呢,要支开这些人,二哥也花了不少力气,所以,”他收了笑,眼角的笑纹,像是翘起的狐狸尾巴,“你最好赶快证明一下,自己值得我这么做!”
我摊开双手:“二哥不是明白看到了吗?我一个囚犯,还能干点什么?”
“罗尔会安排,每晚亥时以后,能有两个时辰,可以让你会见外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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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民间的艳情话本中,还能寻找到这段历史的踪迹。只是里头的我,好色成性,被描写成一个风流荡妇。就连被威武侯拘禁住了,依旧私会情人,夜夜笙歌。
48、夜会(补全3/12) 。。。
此时此刻,抱香打着哈欠,看我夜阅公文。,“反正是二皇子的事,你这么上心干什么?卖命了,他就把咱们救出去?”
我头也不抬,继续抄抄写写:“为什么要他救,等把舅舅弄倒,我自个儿就能救自个儿出去。现在西南那边动不了他,只得由我从京城这边下下功夫。”
“咱一无兵,二无将的,就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
我宛然一笑,沉吟不语,把手中的奏折让抱香看。她仔细读完,与我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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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侯戴重光,封疆之重吏。镇守多年,使南地无忧。惜年齿已高,应早日解胄甲,拜三公,养天年。”
奏折交到二哥手中,他看完好久不语,身子靠进椅子里,两指弹在我拟好的奏折上:“你就是这样帮我的?给威武侯升官?”
既然知道舅舅的不臣之心,我便不能不防。不管是明升暗降,还是抛砖引玉,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到南边。
我谆谆劝告:“妹妹最近行动受阻,在家翻书,在司马彪的《零陵先贤传》里,碰见这样一个故事。
当年刘备投奔曹操,向其借兵讨伐袁术,等骗得了五万军马,却自立门户。”
他不以为然地一笑:“谁不知道,这是放虎归山的出处。
我话中带着推心置腹的意味:“舅舅他在那边的实力雄厚,咱们在自己的地盘都对付不了他,还怎么敢放他回去?”
二哥冷笑:“撵他走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再有人像苍蝇一样,整天在我耳边嗡嗡叫。免得京师的守备还要被他横插一杆。”
他顺手将拟好的折子扔还给我:“等我他日当了皇太子,或者是皇上,到时候要一刀了断了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闷着一肚子忧心说不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恨恨地诅咒着:“也得你有命等到那时。”
49
49、纵虎(补全) 。。。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哈哈哈
今年的冬季特别漫长,雪纷纷扬扬,连着下了十日。似乎老天爷一个不小心,把一大罐子盐巴碰倒人间,要将整个京城都盖上一层白蒙蒙。
积雪越积越厚,有一尺愈深,大家都缩在家中,街上鲜有人烟,便连大朝,也暂停了数周。
万物冬眠,蛰伏修整。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个犯懒的时节,可我忙碌张罗,只待万物回春日,便是一鸣惊人时。
借着天气不好,守备松懈,特意出了一趟门,拜托曾提拔过的一名太子党人,让他在复朝以后,为舅舅加封之事上书建言。
我焦急等待,此言一出,朝中果然舆论纷纷。均道威武侯不会坐以待毙,若二哥推波助澜,京城定将风云再起。
可奇怪的是,二哥不支持也不反对,作壁上观,任由舅舅反对声频频。
如是者几天,议论仿佛慢慢沉寂下来,我都以为这事又要被糊弄过去,却有了意外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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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在午睡,抱香毫无预警地推门而入,雪霰子飘到我的脸上,将我冷醒了。抹了抹脸,转身又要睡去,却被抱香的话吓得坐了起来: “宫中传来消息,说威武侯被二王子保荐,要回南边剿匪去了。”
“剿匪?无端端的剿什么匪?”
抱香也知之不详,也就听了个大概的样子:“说是南边有什么山匪作乱,称威武侯不在南地,霸占了几个山头镇子,烧杀抢掠。”
“混帐!小小山匪,也要劳他威武侯亲征?说不定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好戏。”我一手拍到梨花木床板上,微弱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许久。
相形之下,才突然觉得四周是久违的安静。往日密密麻麻的巡逻声,通传声,怎的突然都烟消云散了?
我转动着脑袋,仔细留意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呢?”
越想越奇怪,没等抱香回答,连忙翻下床,草草披了外衣,半趿了鞋子就冲出去看。
外头一夜之间,变得空落落的,哪里还有守卫的踪影?
进退有度,毫无声息,看来他计划得有些日子了。只怕回去后,马上就要来个大反击。
我当机立断:“咱们马上入宫,定要叫父皇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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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皇宫的路上,我心里还在挣扎,见到父皇,我要说些什么?难道要把舅舅的狼子野心都揭露出来?可牵扯了岁千红,他身份曝光,便只有死路一条。
车轭上的铃铛叮叮
49、纵虎(补全) 。。。
作响,活像我的心情,紊乱不安。我微微挑开帘子,借沿途的景色,算计着还有多久才能到,又无时无刻地想把车子唤停。
还没等我开口,马嘶凄厉,车子突发一个倾侧,我几乎要咬到了舌头。
扶着车厢的边沿,烦躁地喝问发生何事,却没听到答话。
我心中发毛,抱香起身,“我去看看,怕是车轮陷阱了雪坑里了。”
一掀帘,却几乎让利剑削去了耳朵。她尖叫着往后倒,车帘被整幅扯下,露出车外持剑而立的黑衣人。
那人身后是一地的尸体,被七八个同党灭了口,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
带头杀手见一击不中,纵身跳上了车厢,挥剑还要再来。
车厢中,剑光一闪,将我晃花了眼。
一瞬间,往事历历在目。
生日宴上,岁千红将我打横抱起:“你说,你是我的人。”
从西南回来,他抱我坐他腿上:“昭儿,从来都只有你。”
我拒绝二哥的邀请,一心退出朝政。他拉着我的手:“真想以后每一天,咱们都能踩着夕阳的余晖,像这样慢慢步行回家。”。
重阳节,咱们喝酒赏菊,他对我坦白过去:“这么多的磨难,我恨过!可如果这一切的苦厄,都是为了今天,昭儿,我都认了!
我哭着求他和我离开京城,他却不肯放弃谋反:“我答应你,只要事情一完,咱们就双宿双栖,再也没人能将咱们分开。”。
还有菜市口上,我以为是岁千红的,那溅上白幡的鲜血。
。。。。。。
想不到最终,我和岁千红还是个阴阳相隔的结局。
电光火石之间,我仿佛看见他就在眼前。既是不舍,又是哀伤,我慢慢闭上双目:“岁千红,我先走一步,在奈何桥上等你。”
“胡说什么呢?”
我愣了愣,他怎么会说这个话呢?睁眼一看,他皱起眉头,像看疯子般看我:“还不赶紧起来?”说话就来拽我。
仔细去摸他的手,宽大地,温软的,手心一层细密的汗。竟不是我的幻像:“你是真的?”
他哭笑不得,拽我起来:“难不成是吓傻了?再不走,咱俩真要到地府里做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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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下车子,那些杀手便陡然聚集了过来。数剑齐发,岁千红将我拦在身后,单手挽了个剑花,将攻击都挡了开去。他把剑横在身前,沉声喊道:“要杀她,先杀我!”
“公子,别为难我们。这是威武侯下的死令!”带头人不退反进,挥刀就砍。
“那你们也别怪我
49、纵虎(补全) 。。。
了!”岁千红手腕一扭,割了那人的手筋。那人失了手劲,利剑飞脱,愤愤地被逼退到一边。
其他人对视一眼,合力攻了上来,霎时,刀光剑影,如一个风火轮盘。
不知岁千红使了什么招式,每次眼看刀剑要伤到我,都被及时地挑开。
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百招之后,岁千红的速度便明显慢了下来。那些人看出他的弱点,攻击专朝我发来,打算以车轮战的方式拖垮我们。
我见他辛苦,一咬牙,也捡了地上的剑去挡,可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没挥几下,臂上就被划了一刀。“哎呀”一声出口,岁千红转头来看,被刺客趁机捅了一刀,衣服马上见了红。
我慌忙抱住他:“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他手捂伤处,气喘吁吁,额头抵着我的,呼吸沉重。
我看他不说话,更是紧张,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你说啊,到底伤哪了?”
再睁开眼,他神情沉重:“别慌!”继而又对我命令道:“你闭上眼睛。”
我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他伸手将我眼睛盖住,又一字一句地在我耳边重复:“你别看,很快就好!”
眼前黑漆漆一片,我看不见,可惨叫声不绝于耳,一阵腥臭蔓延而来,四周都是血肉分离的气息。我又急又怕,等了有一刻钟,才听到岁千红让我睁眼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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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席天幕地的白,顿时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我还没震惊完,他已经将尸体踢到一边,自己坐在了车把式的位置上,用破破烂烂地马车将我拉离了现场。
路上,我三番四次地问及他的伤势,他都一言不发。
鞭子越甩越急,马嘶叫着飞奔起来。雪粒夹在风中,穿过破碎的车幔,狂猛地灌进车厢。
我拉紧衣领,不住让他慢些。
他手上不停,开口便骂:“你说!怎么惹舅舅了?让他临走,还不忘先灭了你的口!”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怒气振住了,愣过神来,才低声冷笑:“这该问始作俑者吧,怎能倒过来质问我?”
他半扭过头,对我不假辞色:“先是设计闯宫,在皇上面前顶撞于他;再是收买昆仑奴,给外人传信;完了还嫌不够,支使朝臣上本,阻他回去。明明吩咐你不要轻举妄动的,你偏要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要没了这条小命,你才知道厉害?”
我想反驳,可看他为了救我,弄得满身狼狈,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只委委屈屈地缩在车厢的一角,低声说道:“只要你们一
49、纵虎(补全) 。。。
天不放弃,我就一天斗下去!”
他瞪我一眼,我有恃无恐地回望。
他没办法,气都出在了马上,手上的鞭子挥得更凶,一下错击在马脊上。马受惊,胡乱挣脱着。
车子颠簸起来,我重心不稳,身子一轻,被整个人抛向前方,撞在他了的背上。
幸而他眼尖,一把拽住我的手,一边将马安抚住。
我要挣开,他死死拉住,声音低低地,间或夹着咳嗽:“你怎么就学不乖?!若是我来迟一步。。。。。。你还不够怕的吗?”
我突然心酸。
顺势挨在了他的背上,我听着他的心跳,神思飘远:“我怕!可我更怕,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失去你了!”
话匣子打开,便再也关不住了:“那日离京,我在南门外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谁知却等来了有人行刺失败、失手被擒的消息。”
我双手弄成了一个圈,慢慢收紧,仿佛要将他锁在里面: “我以为那是你!心中又惊又怕,哭着赶回来,到了法场,才知道是摆了乌龙。可我是真怕啊,还以为你又没了。”
“我那时就对自己发誓,我要用自己的方法,阻止你们。哪怕你因此会记恨我,也绝对不会罢手。即使到了今天,我也没后悔过。”
嘴里说着不悔,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了。我浑身颤抖,这时才感觉到后怕。
他长长叹了口气,缓缓地,有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
十指交握,四目相触,风雪仿佛都停了下来。
50
50、驿马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份~今天还有一更
周日忘了祝小景生日快乐,也补上
远处朦胧一阵鸡鸣,我张开眼睛。
舅舅回南边数月,借着剿匪的名义,调兵遣将,动作频频。满以为将他送回南边,他就不会插足京城的事务,不想却是适得其反。二哥终于晓得了厉害,频频找我去商量。
五更既近,为赴二哥之约,今日又得早早出门。
尽量不弄出什么动静,岁千红还是醒了,支起身子来看我:“这么早就出门了?”
我拿过外衣给他披上,不想一封信件从上面掉了下来。捡起的时候,隐隐瞥见“驿马山”几个字。
未作多想,我微笑着还他:“恩,外头有点事情,得早些出去。时辰还早,你昨夜这么晚才回来,还是多休息一会。”
他一边系着腰带,眼色温柔:“我还是起来吧。回来的时候,给你捎带了一品居的糕点,去替你热了带着路上吃。”
我看着他眼下的阴影,心中不舍:“别忙活了,我不饿。”
他却不理,趿拉了鞋子要起来:“你胃不好,早上不吃点东西,仔细伤了胃。”被我连忙摁住了。
“你跟我说在哪,我自个儿去取还不行吗?。”
他怀疑地看了我很久,说完了,却还是信不过我。反复叮嘱了抱香,要她看着我吃光才算完。
抱香跟着我出来,把重新温好的糕点往我手里一放:“公子说了,你没吃完这个,今天啥也不许干!”吃吃地把我笑了个大红脸。
我微笑着把包裹的荷叶打开,入眼的都是我最爱吃的品种。食物入口,我方觉察了饿。那温软的口感,顺着我的食道,暖进了心头。
抱香也跟着上了车,放好了东西,才在我身边落座,转而又说:“亏得公子不多话,要他问咱去哪,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我一愣:“我倒宁愿他问呢。他这样不闻不问地,总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想起刚才那封信:“驿马山的事情,怕是他也有些牵扯!”
牵扯到政事,手里捏着那半口食物,也顿觉得没那么好吃了。
我隐隐叹了口气:驿马山其实算不上是山。那儿荒无人烟,寸草不生,顶多是一个地势略高的小土丘。旁边一条狭窄的□,只容一马通过。兵马入京,必须停车驿马,因而得名。可因它是近畿唯一一处高地,军事地位重要,历来为兵家所争。
她见我吃着吃着又不动了,替我倒茶:“那你也可以先开口啊。”
这么难得才回到一起,谁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破坏这微妙的平衡。满腔的话,哪里还问得出口?
我看着半冷的糕点,想起他一片苦心,舍不得浪费,只得又慢慢咽了起来。
~? ~? ~? ~
50、驿马 。。。
? ~? ~? ~? ~? ~? ~? ~? ~? ~? ~? ~? ~? ~? ~? ~? ~
车子沿着官道,一路出了城,停在了大佛寺前。
我拾级而上,一眼就看见二哥跪在释迦牟尼像前,神情恭敬,口中念念有词。
我也在蒲团上跪下,低声取笑:“什么时候,二哥也变得这么虔诚了?”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复又合掌祷告:“生老病死,不能求人,只好求天。”
我深有触动,想起当年母妃临终,我不也这样过?“驿马山那边,秦将军的身体有那么不好?”
他从大师手中接过平安符,嘱咐下人给丈人府里送去,才回头对我说:“听说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我刚想安慰几句,他又说:“他这一死,京中的形势肯定大乱。这下可如了威武侯的意。”
我还以为他在伤心亲人的死活,谁知他这般冷血。完了还加了一句:“真是死也不会挑时候!”
秦林将军是跟着父皇出生入死出来的,为人刚直不柯,少有参与朝廷争斗。就是将独女嫁了二哥以后,在军政上,也未见有出格的包庇。父皇正是欣赏他这一点,才把军机重地驿马山交他看守。
不久前他随父皇到北边行猎,偶感了风寒,回京以后。便一病不起,药石无灵。一旦他过世,剩下空缺无人接替,各方争夺,怕又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我叹着气,也点了炷香,交给上香的小沙弥:“死人的事就不归你管了,咱光料理好活人的事情吧。”便和二哥到后堂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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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是个四合小院,穿过门洞,却别有洞天。
中庭一棵樱桃树,枝叶繁茂,春风一吹,飘落满地樱花。
住持和尚将我俩引到树下,作了个揖,便躬身离开了。
我俩对坐在石桌的两旁,身边温一壶酒,远远看着,颇像在赏景对酌。但嘴上所言,谈笑之间,却能决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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