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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醉逍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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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苑如笑,却觉得心酸。
秦恭整个人震了一下,默然回首,却遍寻不着那人的身影。
丢下?最最重要的人吗?原来如此,而他……似乎给他们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了啊!他把他们丢下,不只一次了!
而这一次,他还是只能把他们丢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不得不做的事情去做。
脚步依旧大,速度却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更有了丝狼狈的落荒而逃的感觉。可走着走着,远离了那个院子,他的速度又慢了下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停止。然后,他猛的回头,转眼就冲回小院,冲到她的房门前。
“苑如,我一定会回来。到时,我也可以做到。将你当成我最最重要的人,再不丢下你……们。”他的声音极小,似自言自语。
说完,他又转身,再一次离去。这一次,脚步依旧大而快,却凭添了坚毅和沉重。
屋里,苑如手里拿着针,瞪着房门,脸……通红。
☆、第56章 前线
大明历六十七年春,在经历了一年的内乱天灾之后;大明与单于的战争;终于展开了。西吉关;是固守大明的第一道防线。
离苑如他们所住的地方,仅隔十里。
经常;他们会在吃早饭的时候;听到那些战鼓的声音。空气中;也隐隐能闻到血腥气。
春天来了;万物复舒;可西吉关的人;又走了许多。那些冬天时充斥着西吉关的兵丁全都去了前线;如今的西吉关;十屋九空。整座城空荡荡的,死气沉沉。
苑如也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夫人,听说单于人个个凶残。他们万一要进来,整个西吉关怕是要被屠尽的。”陆大一家早就心惊胆颤。若是他们自己,怕是早就跑了。
可如今他们是奴,一切得听主的。
苑如没准备听他们的意见,但离开或留下,的确是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而她唯一能商量的对象,如今也就只剩无忧了。至于孔夫子,已经被秦恭接走了。
“留下。”这个问题,无忧也想过。他此前就跟孔夫子和秦恭都探过口风:“西吉关一定能保住。单于人进不来。所以,娘亲不用担心,安心住着就好。只是,还是要闭门守户,竟量不外出。”现在这种时候,危险的不只是单于人。
于是,苑如便安了心。
然尔,这话刚说过不到十日,便有一小股单于兵,统共就那么十来个人,冲进他们城里。烧杀抢掠了一通,被追上来的大明军给诛杀。
这一闹,整个西吉关又一次慌乱起来。
尤其是那些亲眼看到,或家人有受伤,甚至被杀害的人家,哭天抹泪,人心惶惶,更又有一批人,连夜跑了。
苑如心中惴惴,却依旧坚守了下来。
然尔,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起来。就听白富说:“陆大一家昨夜跑了。”
苑如怔了一下,随即失笑,“跑便跑了吧。”这种乱世,她还能强求什么呢?
后院的酒坊成了苑如的私人地盘。她心心念念的酒,终于开始酿了。
用空间里的材料,空间里的水,连柴火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等到出了锅,之后的所有工作,又全都移到空间里。
终于,她又酿出了新的酒。
而逍遥诀,也在新酒出来的第三天,在她的实力又进一层之后,显出了后面的内容。果然如刀子所想,正是一套与之前的经脉相配套的武功,只有一招!
苑如立刻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花费在这上面。概因她在这方面,无人指导,而她,其实并不是多聪慧的人。只是看得多,想的多,故而通透。人一通透,便显得有灵性。又没有钱财之扰,有孩子傍身,自然自信。
一个女人,长得好,自信而有灵性。又还差什么呢?
这一日,苑如刚从白富的嘴里听说,昨夜又有单于的贼子进了西吉关,又烧了房子,杀了人。她这边才叮嘱无忧无尘:“这段时间,绝对不许出门。”那边大门被人撞得当当作响。
白富去开了门,然后便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夫人,是陆大家的。”
苑如有些惊讶:“怎么是她?”不是逃了么?逃奴可是要被打死的。“只她一人?”
“是的,只夫人,只她一人。”
苑如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陆大家的一进来,直接就跪在苑如面前:“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当家的和儿子吧!求求您了,求求您,求求您……”一边哀求,一边痛苦。
苑如拧着眉,心中很是不高兴。她不是好人,这样的情景,她更是见过不知多少。她哭的再伤心,求得再诚恳,无法打动她丝毫。
“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陆大家的立刻止了嚎啕,开始说他们离开时的种种:“都是我迷了心智,听说蛮子进了城,到处杀人。奴婢吓得夜夜恶梦,才撺掇着当家的带着我们离这里远远的……当家的被我弄得没办法才……我们那夜离开之后,却没能出城。到了天亮,好不容易出城,结果走了不到十里,就碰到一帮蛮子军队。虽然人不多,可咱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们都被他们抓了去。他们一路上抓了很多人……想把我们都带去关外。当家的偷听说,他们要把我们送到战场上,逼关里的人投降什么的。奴婢也不明白。可当家的后来想办法让奴婢跑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让奴婢一定要将这消息送到夫人这里……夫人,求求您,只有秦将军才能救我当家的和孩子。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和当家的吧……”
苑如怔了怔,转而看向无忧。
无忧眉头紧皱,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亲,我要去前方找秦大叔。”
苑如轻叹:“好。不过……娘亲陪你一起去。”单于兵肯定有什么未被发现的通道可以到西吉关后面。虽然那路应该不那么宽敞好过,但这样偷摸着来,反而更危险。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后方的百姓。
谁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改装异服。更不知道,这城里是不是就有他们的人。两个孩子太小,她无法放心。
“我们一起去。”无忧一个人去肯定不行。带着白富也没有半点用处。白富侍候人的确不错。可是,他不懂武。在这样的世道,武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所以,她得去。而她去了,就决不放心让无尘一个人待在家里,谁留下来,她都无法放心。所以,也得带上。
这么一想,那就只能全都去了。
“这事宜早不宜迟。白富,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就出发。”苑如想了想,他们家里还有马。有秦恭在,城里虽然将大多数的马匹全都征走了,却还给他们留了两匹。虽然全都是小马驹,但对于此时的他们,却是解了燃眉之急。
“白富,你跟陆大家的留在家里看家。”她带着两个孩子,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将他们送到空间里,她自己也能护住他们。
“奴才跟着少爷。”白富立刻跪了下来:“夫人,请您带着奴才吧。奴才虽然没别的本事,可若有事,奴才也给为少爷和夫人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
“不需要。”苑如直接打断他:“你留在家里看门,替我守好门户。尤其是城里的洒坊,那是你少爷将来的本钱……更要守好。”
“白富,留下。”无忧冷着脸。对于白富一而再的不听娘亲的话,很是不满。
白富脸僵了僵,似乎要哭了出来。却依旧退后两步,“是。老奴听少爷的。”少爷依旧在夫人之前。
苑如不在意,到是无忧,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大家的,你……也暂时先留下吧。”这种时候,赶出去是万万不行的。既往不咎,也是决无可能。但不是现在急需处理的事情。
“是。”陆大家的感激不尽。这种世道,有个遮顶的瓦片,就已经足够了。
一切吩咐下去,半个时辰之后,苑如带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出发去前线。
两个小家伙共骑着家里最大的小马,苑如牵着缰绳。苑如骑稍小些的,紧跟其后。
前线离着他们的住处,也就十来里。便是双脚走,一天也用不上。三人骑着小马,不用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站住,什么人?”
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碰到了巡逻的兵丁。一看到他们,直接拦住,凶神恶煞的模样。苑如细累看了,他们的眼底,除了警惕外,并无恶意。
“这位军爷,我们是秦恭,秦将军的亲戚,此次前来,只为探望。”
“秦将军的亲戚?”这名头在这里可够响的。“你们先等着。”
苑如皱眉,“这位军爷,如今这天眼看就晚了。”
“等着。”现在是战时,别说是亲戚了,就是亲娘来了,也得先等着。不然,万一放进来不怀好意的人,那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来?何况,谁不知道,秦将军家里根本没有亲人?亲戚么,也许是有的,便跟将军关系亲近的肯定没有。
但是,他们也不敢十分怠慢。毕竟,一个女人,两个孩子。总是会让人多想一些。比如,这位是不是秦将军的女人,秦将军的私生子之类……
秦将军来得很快,与他同来的,还有孔策。
孔策一身小号的铠甲,想来已是见过血了的。一身凛然气息,让人心惊。
“夫人。无忧,无尘。”孔策一见到他们,立刻快马迎了上来。尤其是对无忧无尘,更是喜不自禁。
秦恭却看着苑如,有欣喜,更多却是疑惑:“你怎么带着孩子来了?”秦恭知道,苑如对他无声的拒绝。知道她是断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的,现在她突然出现,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此,他这一问,并无不妥。听在苑如耳里,也完全正确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尤其是之前拦下苑如他们,并且因此而胡乱猜测了一把的他们,听起来却是验证了他们的猜想。果然,这是秦将军的妻子!
“无忧说,一定要来见你。”
秦恭看了一眼无忧,无忧给了他一个很严重的眼神。
于是,秦恭直接一挥手,带着他们回了营地。至于留下多少猜想……他暂时还没想到。
……
到了军营,无忧显得有些激动。而苑如,却有些不好意思。
劳营里没有女子,全都是大男人。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很多男人全都赤着上身,让她的视线不知道要往哪里落。最后,只能落在秦恭走在前面的后背上。
他很高,穿着铠甲的他,更显高大伟岸。他的铠甲是青铜所制,随着他走路,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进来吧!”
终于到了秦恭的营帐前。他猛的停下,转身。苑如却胡思乱想,有些失神。脚下未停,直直的就撞了过去。亏得无忧机灵,一把拉住她,不然,她可就要在大庭广众下,投怀送抱了。
苑如站稳,吁了口气。冲着无忧笑了笑,却并没有去看秦恭。
☆、第57章 吓到
事情发展的太过诡异;诡异到苑如在秦恭的帐篷里住了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她还记得,她与无忧无尘跟着秦恭进了他的帐篷;后来,孔夫子也来了。她将陆大家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本以为;这事到此就结束。现在天晚;但明天天亮了,她就可以带着孩子回家了。
可是,孔夫子突然说:“不能回去。”
秦恭也说:“消息已经传开了,你们都很危险。现在,只能先待在我身边。”
“什么消息?”苑如莫名其妙。
“你是我夫人;无忧无尘是我孩子的消息。”
“咦?”苑如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不对,我才刚到这里。你;你不是将军么?你让他们不传不就好了?而且,就算传了这消息,也不过于我名声有碍罢了,怎么会有危险?还一定要待在这里,不用了吧。”
秦恭摇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们一直猜测,我们这边有单于的秘探在。这个消息,现在应该已经被传了出去。现在,一旦你们离开我的身边。单于那边的人,一定会来绑掳你们。就算路上不会出事,等你们回到家里,那些人怕也要找过去。”
苑如吃了一惊,却实在是没想到这一点。她这一来,却是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那,那要怎么办?”
“只能等与单于的战争结束。”秦恭如此道。
于是,在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之后,苑如也不得不妥协。
秦恭的话她明白了,如今她跟两个孩子都挂着秦恭的亲人的名头。真的假的,敌人不在乎。反正他们本来就在掳人质。再多掳三个也不费事。如果是假的,不吃亏,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就可以逼一逼秦恭这个领军大将。
所以,不怎么样,除非战争结束,否则,他们母子三人就一直都会危险。
“娘亲。”无忧对于留下来,有那么点点高兴。男孩子,对于一些东西总是特别感兴趣的。而他还没意识到,战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此时,他拿着孔策的小号铠甲,一脸的兴奋:“我能跟着孔策去战场吗?”
“你觉得呢?”苑如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孔策虽小,却也十多岁了。虽然还没有长枪高,但能耍得动了。而且,她总觉得,孔策的身世,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至于无忧……才六岁而已。虽然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但年纪摆在那里。人小力气小,想上战场?他连穿着盔甲走路都不成。
别看那盔甲小,可重量却不轻。无忧不曾受过训练,哪里能承受得住。
“我知道了。”无忧显然是明白的:“孔策将这个借我。说只要我能穿着这个一整天,并且能打十套拳,就可以去看了。”
苑如点头:“还得能跑。行军打仗,并不容易。你不但得穿铠甲打拳,还得能跑,追得上敌人。”
“我会努力的。”无忧握拳。到了这里,他每天都跟在孔夫子身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学,战争的事,他虽没见,却也从侧面了解了些许。
并不真如孩童般的单纯。
“那就努力吧。”
无忧将盔甲穿上。小号的,真不重。但远途无轻载,他要穿上一整天,却不是轻松的事。苑如还不得不提醒一声:“你现在还小,差不多了就歇一歇。”莫把骨头压坏了!
“娘亲放心,我会的。”
“娘亲,哥哥,无尘也要去。”无尘坐在一边慢慢的描字,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此时也插嘴道。
“等无尘再长大些。”无忧嘿嘿笑着,有着些小得意。
无尘嘟着小嘴,全是不满。
无忧只是嘿嘿笑,好像穿了铠甲之后,他就真是将军一般,还摆着架子。在帐篷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苑如干脆不理他,继续缝补着衣服。
外面传她是秦恭将军的妻,可她确实不是。因此,她一直避在帐篷里,从来不出去。又不想白受他的庇佑之恩,因此,平日里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缝缝补补的,收拾杂务……
却不知道,至从她带着孩子住进秦恭的大帐开始,有很多东西,便从遥言变成了事实。本来能说清的,如今却是再也说不清了。
她,到底是玩不过那身经百战的猎人的。
……
苑如到来之后,看到的第一场战争,是在六天之后。
天未亮时,战鼓隆隆。三军齐集待发。秦恭一身铠甲,满身凌厉,手握长枪,腰间挂剑。跨骑黑色骏马,在三军最前方。
孔策在他的身后右侧,左侧是苑如也曾见过的田哥儿。
秦恭对着三军说着什么,此种时候,苑如和两个孩子,是决计不能靠近的。所以,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他说完,所有士兵全都高举手里的长枪嚎叫着。就像当初在山里她半夜听到的狼叫一声,让人害怕,让人胆寒。
“陆夫人。”孔夫子不知何时,摇着一把扇子来到她身边。他一脸欣慰的看着无忧和无尘。面对这种情况,两个小家伙的表现都十分不俗。便是陆夫人这个女流之辈表现的,也相当让人惊艳。
“孔夫子。”孔夫子只是军师。拟定战术,却是不需上战场的。
“夫人在这里,可还习惯?”
“多谢夫子关心,无所谓习不习惯。在哪里,只要我们母子在一起,只要还活着,就足够了。”
“夫人乃真豁达也!”
苑如却是失笑,她哪里是豁达,只是知道,她所能求得的不多罢了。说得好听些,这叫处之泰然,说得不好听些,这就有自知之明。
“无忧无尘是孩子。只是,夫人不知有没有发现,无尘跟秦将军长得十分相似。”
苑如心头一颤,面上却是惊讶不解:“相似?不会吧?”事实上,外甥像娘舅,无尘跟秦恭真的很像。可这事,她不能承认。苑如低头认真的看着无尘,最终还是摇头:“我还是看不出哪里像。”
孔夫子也不强求答案,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秦将军虽是个武人,心思却是难得的细腻了一回啊!”
苑如有心想解释,却不知从何下手。对方什么都没说呢,也只提了这么一句。她不能上杆子对着个人就说:“我跟秦恭没关系,无尘更是跟秦恭没半个大子儿的关系?”越描越黑这个词,她还是懂的。
可有些事情。你最初不解释,到后面就再解释不清了。
这一场战,从早上打到傍晚。到了天快黑的时候,终于鸣锣收兵。
无忧跟着孔夫子去了,苑如则领着无尘缩回帐篷里。对着无尘的那张小脸,她有些纠结。
说实话,把无尘跟秦恭拉到一块,只要不是瞎子,都会肯定他们两人之间有关系。偏她还带着他来……她已经尽可能的将无尘约束在身边,不出去乱跑了。可结果依旧是……
她轻轻摇头,继续让无尘练他的大字,而她则继续缝补那些衣服。
不只是秦恭的,还有孔夫子和孔策的。
尤其是秦恭和孔策,他们要上战场,平时还要练兵,衣服破损的特别厉害。
到了晚上,无忧被秦恭给抱了回来。无忧的脸色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眼神木讷,身子打哆嗦。
“无忧,这是怎么了?”苑如立刻将无忧抢到怀里来。将无忧搂在怀里,满是质问的看向秦恭。
“他偷跑到前面去了。看到了……不该看的。”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本来无忧跟孔夫子只在后面玩。结果不知他怎么偷跑到了前面,看到那地的血尸:“被吓坏了。”
苑如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当日她看到那些,足足半个多月才缓过来。她是大人,活了两辈子。无忧还是孩子。
将无忧更用力的气象着,不停的搓揉着他的小手,他的前胸后背:“无忧,没事了。听到没有,娘亲在,有娘亲在。没什么可怕的……娘亲在的。无忧不怕了,不怕了啊……”
“哥哥。”无尘也扑过来,用力的拉着无忧的手,再不放开。
“无忧,乖啊,娘亲在的,不怕啊!无忧不怕啊,不怕啊……”
苑如不知道她不停的叫着无忧的名字,叫了多久。她只知道,在乡下,有哪家孩子被吓到了,就要不停的叫他的名字。老人说,这是被吓得离了魂,所以,要叫他的名字,把那离了的魂给叫回来。如果还不行,就要到他被吓到的地方叫……
她不停的叫,叫得嗓子都快哑了。从天晚叫到天亮,无尘趴在无忧的腿上瞌睡着。可此时,苑如却顾不得无尘了。最后还是秦恭将无尘抱去跟他一起睡去了。
直到天亮,无忧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扎进苑如的怀里,再不出来。只是哭,撕心裂肺的嚎着。
苑如被他哭得心酸,也陪着他哭,可却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了,“无忧不怕,无忧不怕。娘亲在的……”
“娘亲,娘亲,娘亲……”无忧搂着她的脖子,泪灌进她的领子里。“娘亲……”
“娘亲在的。”
无忧哭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将心中的恐惧哭了出来。趴在她的怀里,就这么含着泪睡着了。
苑如松了口气,一摸他身上,手脚冰凉,却是一身的湿汗。
“无忧如何了?”帐篷门被打开。秦恭端了个碗过来:“这是安神汤……”一看到无忧都睡着了,有些讪然。
“没事了。”看到那碗汤,又笑道:“多谢。”
将药端过去,正好半温,正好喝的时候。将无忧扶正,碗凑到他嘴边:“无忧,乖,喝些药再睡。”
无忧拧了拧眉,眼睛没睁,却张开了嘴。苑如立刻小心将一碗药全都喂了下去,不一会儿,无忧便睡得更沉了,之前时不时哽一声,时不时抖一下的小身体,全都没见了。
“睡一觉,再缓一阵子,就没事了。”秦恭也松了口气。
很多士兵第一次上战场,见了血直接吓傻了。大男人还要缓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么点小娃娃……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戾色。他早就下过命令,一定不让两个孩子乱闯进不该闯的地方。可从孔夫子所在到前边,这一路走下来,有无数双眼睛,却让无忧走到了前面……这绝不是巧合。
☆、第58章 爬起
“娘亲。”无忧又一次从恶梦中醒来;投进苑如的怀抱。
“不怕,娘亲在;无忧不怕!”苑如抱着他温柔的哄,心中却忧虑烦躁,她不懂别的;可她知道,无忧是真的吓坏了。安神汤药都不管用……
孔夫子曾言,这是吓的离了魂;必须带他到失了魂的地方寻找,叫喊。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次数一多,总能找回来的了。
“秦将军;我想带无忧去那里。”战后收敛尸体的地方,群葬岗。
“我去安排。”秦恭这几天很忙,忙着打仗,忙着找内鬼。无忧这件事,拖拉出一堆人出来,可惜没抓到大鱼。“明天我们会跟单于打仗,到时我让人带着你们过去……”他是将军,必须站在所有人前面。不会有时间陪着他们的。
苑如想了想,低头看了一眼无忧,然后点头:“好。不过,我想现在带他去那里看看。”坟地比战场要温和的多,战场上,需要直面生命的消失,直面鲜血的可怕。坟地却要隐晦的多,那里只有阴森,只有沉痛。
“也行。”秦恭抱着无忧,亲自带着她,去坟地。“我一个带他来也是可以的。”
“你身上的血煞气太重,无忧会害怕的。”到了地方,苑如就将无忧抱到怀里。“还请你离得远一些。我怕他看到你,不敢过来。”
秦恭不信鬼神的,但面对一个母亲,一个被吓坏的孩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默默的后退,直到退出苑如的视线。
“无忧,回来了啊,娘亲来接你了啊——”苑如手一边顺摸着无忧的头发,一边叫着。“无忧,回来了啊——娘亲来接你了啊——回来了啊——无忧啊——”
一遍又一遍,期间,无忧醒过来一回。红着眼睛冲着她哭叫了一声:“娘亲。”复又睡了过去。
这几天里,他比任何人都累。小小的身子,一闭上眼就做恶梦。他不敢睡,不想睡,却又抵不过那困劲。药喝了一大堆,除了给他更多的恶梦外,并无益处。
而此时,娘亲一直喊,他听着,安心。所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苑如喊了半个时辰,无忧一直睡得很沉。她才终于抱着他,向着乱葬岗外走去。秦恭一看到她,远远的就迎了过来:“怎么样?”
苑如摇头:“不知道。这一会儿睡得到是安稳……”
那就好!秦恭松了口气。护着他们回帐篷,一路走过来,不知多少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多少人,心中几度猜测。
“对不住,是我疏忽了。”隔了这么多天,秦恭终于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苑如莫名:“啊,没关系。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早知道,她就不该过来。应该直接让白富过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或者,她一开始就不让无忧去掺和这些事,她一直想着,他虽小,却特别懂事,特别早熟,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能顶起大半,像个大人一样。不,比一般的大人做的还要好……她忘记了,他做的再好,也还是孩子。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
是她的错!
“不,你不明白。”如果他给他多一点保护,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模样。在他的地盘,出了这样的事,他心中有愧。
“我的确不太明白。不过,你不用在意。是我带他们来的,是我同意他出去长见识的。只是我和他自己都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而已。好在……虽然吓坏了,以后就不怕了。”这战乱,要持续个好几年呢。她是可以让他永远都不见血,但是,既然已经见了,那也只能接受。往好的想,过了这次难关,以后,他将无所畏惧。
秦恭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说下去,苑如说的虽然没错,但他也见过很多,被吓了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他是喜欢无忧这个孩子的,他希望无忧能够站起来,成长起来。
“放心,我以后会好好教导他的。”恐惧,也是可以克服的。只是,过程残忍了些。但为了不让这个做娘亲的伤心失望,他情愿对无忧这个孩子稍微狠一些。
苑如想说不用,可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如果无忧能得秦恭的教导,对无忧来说,是件幸事。
“那我就替孩子在这里先道谢了。”
“应该的。”
回到帐篷,苑如将无忧放在地铺上。搂着他,不时的轻唤他的名,不时的拍着他的后背。她知道,他很害怕。梦里更是害怕,因为梦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她必须让他感受到他的存在,只要有人陪着,只要觉和安全了,他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或者,真的是今晚喊的有了效果。无忧睡足了四个时辰,没有惊醒,没有颤抖。
苑如松了口气,这才放任自己睡过去。这么多天,她一直用修炼代替睡眠。虽然可以,但她的精神却累到了极致。
第二天,苑如是被外面震天的鼓声惊醒的。一醒来,她下意识的去抱怀里的无忧,结果一抱,到是抱到了,可小了许多。
睁开眼,愕然:“无尘?哥哥呢?”
“呜呜呜,娘亲,娘亲不要无尘了吗?”无尘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装模作样的假哭着。
“无尘乖,是娘亲的错。可是哥哥生病了,娘亲得先照顾哥哥才行……”
无尘哽了一下,小脸抬起来,竟是半滴泪也没有:“哥哥的病好了。以后娘亲不会再把无尘送走了吧?”
“不会了。”她怎么会呢?怎么舍得呢?“对了,你哥哥呢?”
“哥哥病好了,又去上战场了。”无尘歪着头,小手指拧在一块。半晌又突的道:“娘亲,哥哥说,说……唔,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越是惧怕,越要战胜。娘亲,什么意思?”
苑如听着前面的话,脸都白了。差点就冲出去找人,可听到后半句,她又沉静了下来。
无忧说的是对的。这种想法,她也有,也希望他做到。但是,他小小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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